坐着看 > 其他类型 > 权力红人 > 44、另眼相待

44、另眼相待(1 / 2)

('44、另眼相待

姐姐薛家荣接到电话后告诉他,早就安排好了,就等他们回来吃呢。

薛家良这才知道是程忠给姐姐打的电话。

在机关,属他俩配合最默契,他俩曾经是赵志华身边最得力的人。

薛家良的心就是一热。

看了看前头倒背手走着的侯明,他放慢了脚步,等程忠走到他跟前说:“程哥,刚才在车上当着县长我没说明,我是想私下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怎么样,来跟兄弟一块干吧。”

程忠说:“家良,尽管你没明说,我也知道你说的是我。按说我也没有理由不跟你干,我要跟你嫂子商量,因为一旦跟你来这里,又会跟从前一样,不能按时回家了,所以我要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薛家良感到程忠不像他这么积极,不过他理解。

薛家良的老家薛家庄,就在水库下游的村庄。

薛家良没有领侯明直接去姐姐家里,而是先领侯明到了自己家的宅院。

当薛家良进屋打开电灯的时候,映入侯明眼前的家让他吃了一惊,“家徒四壁”这个词用在这里再恰当不过的了。

六七十年代的旧家具,斑驳的漆痕,老式的土坑,另一间屋子大概是薛家良的卧室,有一张简单的木板床,被褥罩在一个干净的被单里。

尽管这个家贫穷得有些寒酸,但却有着庄户人家特有的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屋靠墙的一张桌子上,并排摆着两个黑色的相框,显然是薛家良的父母。只是他的父亲这时候看起来比他母亲要年轻许多,想必是去世早的原因。

正面的墙上,贴满了薛家良从小学到高中的各种奖状,满满的一墙。能够看出,老人很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而骄傲。

这时,在侯明身后的薛家良:“是不是让您吃惊了?”

侯明实事求是地说道:“是啊,难以想象,这就是我们薛大秘的私邸。”

薛家良说:“县长,不怕您笑话,我都三十了,穷的现在都娶不上媳妇,那点工资只够给妈妈看病的,我的家真的是一贫如洗。我不是跟您抱怨,我这次辞职也是真心不想干了。”

“我省城一个搞IT的同学来郊游,我请他来家里吃农家饭,他看了我的家后就讥笑我说,凭你薛家良的天赋,就是业余时间编个小软件,鼓捣个小游戏啥的也能养家糊口,何至于这么困难?他哪里知道,我哪儿有业余时间啊!不过,我的确搞出个软件来,就是现在咱们用的这套办公软件,很简单的程序,很实用,易操作,按照市场价的话,少说我也能挣个一两万吧,可是没人给我,就是给咱也不能要啊!就这还有些人还说我的风凉话,说我想捞资本,想出风头。”

侯明扭过头看着他说:“所以你刚才说,等我走后你还会辞职?”

薛家良低下头,说:“是的,我要脱贫,要娶媳妇,说起这些,我挺对不住妈妈的,临死都没让她老人家用上儿媳妇,也没让她抱上孙子……”

侯明说:“机关那么多人呢,他们哪个也没辞职,哪个也没打光棍,你娶不上媳妇,跟穷没有关系,主要是你心太高,这讨媳妇呀……”

侯明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门外进来的薛家荣打断了。薛家荣是特意过来跟侯县长赔不是来的,她说自己那天太莽撞,请县长多多原谅。

侯明说:“我还要请你原谅,是我关心属下不够,不知道老太太当时病重。”

吃过晚饭,侯明他们走了,薛家良留在了家里,他不能总住在程忠家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县政府召开了科室主任以上的办公会,会上,由县长侯明宣布了对薛家良的任命。

常务副县长汪金亮看了李克群一眼,李克群尴尬地低下头。

当薛家良再次走进县政府机关的时候,他整个人的面貌已经焕然一新,不再是刚从专案组回来的那个颓靡的样子。

干净的白衬衣,蓝黑的西裤裤,脸上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新理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爽,且意气风发。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看到的第一个人仍然是司机张勇。

这次的张勇再见到他时,完全是另一副态度了。

老远就冲薛家良伸出手,点头哈腰地说道:“薛主任,不对,是薛助理,您可回来上班了,大伙儿整天念叨您,盼您快点回来。”

薛家良装没看见张勇伸过来的手,目不斜视,淡淡地说了一句:“多谢了。”

张勇尴尬地把手缩回,赶紧给薛家良把门打开。

薛家良微微点了下头,以示感谢。

上了楼,他碰见了打印室另外一个女孩子,这名女孩看见薛家良后惊喜地说道:“薛主任,你终于回来了,这下好了,又有人给我们修电脑了。”

薛家良笑笑,说道:“我先去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来到侯明的办公室,敲门,信息科的副科长俞同从里面开开门,看见薛家良后说道:“薛主任,县长正等你。”

薛家良认识俞同,想必他现在是侯明的秘书。

薛家良走进侯明办公室,正好看见李克群在侯明办公桌旁看着侯明签字。

看见薛家良进来后,李克群往上推推近视眼镜,脸上堆起笑容,说道:“家良,可把你盼回来了。”

薛家良在心说,跟真的一样,兴许盼着我倒霉吧。

他客气地握住李克群伸过来的手,说道:“请李主任多多关照。”

李克群说:“你各个方面的经验都比我丰富,我刚才还跟县长说来着,办公室的工作还是由你来挑头,我给你打下手。”

薛家良赶紧冲他抱拳说道:“李主任谦虚了。”

侯明签完最后一个字后,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指着沙发说道:“请坐。”

薛家良和李克群便坐在沙发上。

侯明看着薛家良说:“对你的任命我不再重复了,你当前的主要工作就是枫树湾水利工程,尽快施工,争取在立冬前完工。另外,协助我做好其它工作,按时参加县政府党组成员会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5、故意耍威风

薛家良表态:“谢谢领导的信任,我保证完成任务。”

侯明又说:“李主任一会就会把政府领导班子成员的分工印发下去,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谢谢,现在没有。”

李克群说:“家良,你的办公室已经给你腾出来了,还是你原来的办公室,你原来开的那辆桑塔纳2000,仍然归你使用,如果机关没有合适的司机,你可以另找,你原来在县宾馆的那间宿舍还给你留着呢,你可以随时去住。”

听李克群这么说,薛家良内心起伏。

薛家良被调查组放出来的那天,李克群正式上任,他狼狈地被张勇接到会议室,接受大家的观瞻。他的办公室被占,车辆被收回。这一切,李克群当时都懒得跟他解释。

如今,失去的待遇又原封不动地回来了,真应了那句老话,此一时彼一时。

薛家良看着比自己矮半头的李克群,不冷不热地说道:“让李主任费心了。”

李克群满脸堆着笑,说道:“应该的,应该的,你还跟我客气吗?”

这时,侯明桌上的手机响了,侯明看了一眼,拿起手机,向里间走去。

他们见县长躲进里间去接电话,知道电话内容保密。李克群说:“先跟我去看看你的办公室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跟着李克群来到自己原来的办公室。

李克群说:“我昨天得到消息后就让人把办公室给你腾出来了。”

薛家良看着前面矮墩墩的李克群说道:“多谢关注。”

薛家良用手抹了一下桌面,已经被擦拭的干干净净。

他来到里间的休息室,立刻闻到一股不洁的味道,用手捂住了鼻子。

床,依然是他的那张床,只是床单皱皱巴巴、脏兮兮的,他的被褥则被扔在靠墙的一把椅子上。

薛家良皱了皱眉头。

李克群知道薛家良生活比较讲究,说道:“这样,我让人把这间卧室粉刷一遍,再给你换张新床,新来的小伙子在里间住来着,我让他搬走了,可能是他还没来得及搞卫生。”

薛家良不置可否,捂住鼻子屏住呼吸,说道:“年轻火力壮,脚出汗多。”

李克群给张勇打电话,让他马上安排粉刷薛家良办公室的事。

薛家良没有拦着,事实上,就是李克群不提出粉刷,他也会提出的,因为他实在忍受不了别人在他床上睡了这么长时间,且臭气熏天。

走出里间,李克群从兜里掏出那辆桑塔纳2000的钥匙,说道:“我一早就让他们把车子洗干净加满油了,你随时可以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接过钥匙,这才真心实意地说道:“谢谢李主任,想得太周到了。”

李克群看着薛家良,听他这话不像是客套话,一边用手往上推了推眼镜,一边说道:“家良,以前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请多包涵,毕竟我刚开始接手办公室的工作,难免有考虑不周的地方。”

李克群话说得很诚恳,怎奈薛家良不为所动,他嘴上却说:“李主任,今天又不是过年,你干嘛总说那些好听的话?你是老兄,又是政府办主任,你总这样客气,让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李克群知道薛家良这话也是客气话,他心里明镜似的,薛家良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以前没有,现在更不会有。

这时,刚才那个打印室的女孩子跑了过来,她站在门口,说道:“薛主任,薛主任,你要是不忙的话,快去给我们看看那个复印机,又出毛病了。”

还没等薛家良表态,李克群就拉下脸,对那个女孩子严肃地说:“薛主任是给你们修设备的吗?复印机坏了该找谁找谁,惯得你们!”

薛家良一看,李克群很有主任派头,有些话比他还能说出口。

那个女孩子知道李克群是故意当着薛家良的面耍威风,就脖子一缩,说道:“可是……”

“可是什么,让张勇去找人来修!不像话,我不管以前你们是怎么操作的,记住,从今往后,有关设备的事,不能再找薛主任了。去吧。”

那个女孩子红着脸赶紧跑了。

李克群说得对,因为胡晓霞的缘故,打印室的设备一出毛病,他们不是找维修人员,而是找薛家良修。薛家良腾不出手的时候,才找专业人员来修。

其实,今天就是李克群不这么说,薛家良也不打算给她们修了,倒不是他忙,而是不想见胡晓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克群走后,薛家良拉开自己的抽屉,首先拿出充电器和备用电池,从自己的包里掏出原来的手机,充上电。

不知程忠跟庄洁商量得怎么样了。他便打电话把程忠叫了过来。

程忠一进屋,立刻捂着鼻子说道:“怎么有股酸臭味?”

薛家良说:“已经开了半天窗子了。”

他让程忠坐下,问他昨晚跟庄洁商量的怎么样。

程忠说:“家良,你就是不打电话我也准备过来找你。我昨天晚上回去后跟你嫂子商量了,她倒是没死乞白赖表示反对,但有些不大同意,你知道,以前好多年我回家都是没准点,孩子顾不上,家顾不上,她倒也慢慢习惯了,可是这段时间我突然闲了下来,而且按时上下班,他们娘俩已经离不开我了,所以我想了想,我怎么干也是那么回事,还是在机关瞎混吧,过正常人的日子,挺好的。”

薛家良理解程忠,他说得是事实。

原来给赵志华开车,下上班没点,家里任何事他都顾不上,庄洁也习惯了。现在情况显然不是这样了,再把他从这种安逸的日子拉出来,不适应的可能不是程忠,而是庄洁。

还有一个问题,程忠是志愿兵转业,他的编制尽管在机关,但却不是公务员序列,也正如他自己所说,怎么干也是那么回事。

赵志华出事后,程忠也看透了好多事,万一哪天他薛家良倒霉了,程忠仍然要受到牵连。作为程忠,他这样想问题一点都不过分。

尽管程忠拒绝了他的邀请,但薛家良一点都不生气,作为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的丈夫,一个稚子的父亲,程忠也该尽尽家庭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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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说道:“程哥,对不起,我只为我自己着想了,没设身处地为你和嫂子孩子想,你说的对,还是过正常人的日子吧。”

程忠不好意思地说:“家良,别怪哥,按说这个时候哥该帮你一把,只是……”

薛家良摆摆手,说道:“不用解释,家良又不是混蛋。对了程哥,我昨天在你家把我的两只股票卖了,你告诉我账号,我给你把钱打过去。”

程忠说:“我听你嫂子说了,那是正在上涨的股票,你如果是因为还我那5000块钱,大可不必,我又不等着用钱。”

薛家良说:“你日子也不宽裕,再说我这人背着饥荒压力大,你告诉我账号,我股票的钱今天就能划拨了。”

程忠了解薛家良的性格,他便将卡号写在他面前的日历上,薛家良撕下后放进电脑包里。

这时,传来两声敲门声,秘书科年轻的秘书娄朝晖站在敞开的门口处。

程忠一见,就说:“家良,我走了,有事招呼我。”

薛家良点点头,看着门口的娄朝晖说:“小娄,找我有事吗?”

娄朝晖有点吞吞吐吐,他不好意思地说:“薛主任,我的确有点事想找你,不知该不该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笑了,看了看面前这个比自己小四五岁的年轻秘书说道:“有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

娄朝晖一屁股坐在靠墙边的一边椅子上,说道:“薛主任,我知道县委对你重新任命,所以才来找你,我想跟你一块下去。”

“哦?你是说跟我一块去枫树湾基建处?”

“是。”

薛家良笑了,问道:“周科长舍得放你?”

小娄说:“别提他了,我就是受不了他什么都不懂还总是指手画脚的做派,我来这里上班一年多了,这话我谁都没对说过。”

薛家良点点头。

说起来他还是娄朝晖的伯乐呢。

有一次他跟赵志华下乡,偶然得知这个中文毕业的本科生,在基层乡政府做报纸收发工作。薛家良就跟他聊了几句,对娄朝晖的印象不错,就向赵志华推荐了他,没过几天,就把他调上来从事文秘工作。

所以,在机关,娄朝晖是为数不多跟薛家良关系比较好的人。

秘书科的科长周云龙,是常务副县长汪金亮的的表弟,人自然就霸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第一个投靠自己的人,薛家良内心很欣慰,就多跟他说了几句:“你的才华我知道,不然当初也不会建议领导把你调上来。你肯放弃机关的安逸生活愿意到偏僻的地方受苦,就是因为不想受周云龙的气吗?”

娄朝晖说:“是的,在他手下干,没有出头之日不说,我心里也憋屈。”

“哦?跟着我干你就不憋屈了?”

这话说出后薛家良感觉自己很卑琐,他明明知道小娄会说出相反的话还这样诱导他。

但是此刻,薛家良太需要增强信心了。

果然,小娄说:“跟着薛哥干我从来都没有憋屈的时候,尽管谁都知道薛哥脾气不好,但你从来没有仗势欺人过,更不会给人剜坑使绊子,跟着你干我踏实,安心,心情舒畅。”

薛家良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小子,真会说话,是不是嘴上抹蜜了?”

小娄也不好意思了,说道:“我……从来没当面奉承过谁,薛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

薛家良点点头,娄朝晖是个本分、踏实的人,工作态度好,文笔也不错,别周云龙强多了。现在政府主要材料都堆给了他。如果娄朝晖真的跟自己走了,这不是拆李克群的台吗?

这时,薛家良的旧电话响了,他没想到,刚换上电池电话就进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娄站起来说:“薛哥,我不打扰你了,我的事你想着啊?”

薛家良点点头,说:“我个人没意见,最终看领导怎么决定。”

“只要薛哥肯要我,领导肯定会同意。”

薛家良笑笑,接通了电话。

是俞同,俞同让他过去一下,县长找他。

薛家良放下电话后就往出走。

刚拐过走廊,就看见前面管春山的秘书大步走在前面,直奔侯明的办公室。

他不由放慢了脚步。

按说,书记的秘书找县长,应该先跟县长秘书接洽,但是他没有,而是直接去敲县长的门。

俞同赶紧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说道:“何秘书,找县长有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俞秘书,是管书记让我来叫县长,他们要出去。”

“去哪儿?”

何秘书居高临下地看了俞同一眼,语气里就有了不屑,谈谈地说道:“我跟县长说吧。”

俞同一见何秘书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就有些尴尬,给他推开了门。

这时,俞同看见了后面的薛家良,就冲薛家良招招手,让薛家良先到自己办公室等。

薛家良进了他办公室,站在靠墙里侧的椅子旁,说道:“安排你伺候县长了?”

俞同自豪地说:“我不是被安排的,是侯县长从几个名单中挑的我。”

薛家良说:“县长有眼力。”

这时,就听县长办公室的房门打开了,俞同明知道是何秘书出来了,他故意坐着不动,眼睛盯着门口。

直到脚步声走远,半掩着的房门也没人推开,俞同的脸色就有些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暗暗笑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指着对面县长办公室说道:“我可以进去了吗?”

俞同醒悟过来,说道:“当然,当然。”

薛家良敲开侯明的门。

侯明的脸色不太好,正在往手包里塞手机。

薛家良说:“您要出去?”

侯明沉着脸说:“是啊,提前不说,该走了还告诉我,让我跟他一起去市里,去汇报天舜集团的事,难道我侯明就该在办公室傻坐着?什么工作都没有?就等着他随叫随走?”

薛家良一笑,说道:“正常。”

“正常?他也是从县长走过来的,难道他当县长的时候,都是这样被人临时吆喝?”

薛家良说:“您知足吧,这已经是不错的了。志华县长有几次都是他已经在半路上了,才通知他去哪儿哪儿,搞得志华也是怒气冲冲,但为了工作,大部分时候还是硬着头皮去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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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明睁大了眼睛,说道:“管春山平时都是这样对待搭档的?一点都不尊重对方吗?”

薛家良说:“一点都不奇怪。”

侯明一听,放下手里的包,说道:“坐下说。”

薛家良没有坐,说:“您……不走吗?”

“他已经到了楼下的车里了,才通知我跟他去市里,我刚才就跟他秘书说了,我说处理一下手边的事就出发,让他们先走,不急。小事尚且如此,何况大事?”

薛家良说:“您心里明白就是了,千万别把气生在明处。就是换做赵志华,他也是发通牢骚后,该怎么办还怎么办。”

侯明站起来,走到窗前,目视着那辆豪华奥迪车驶出大门口,说道:“我目前还没有跟他叫板的资本,哪敢不听话呦——”

薛家良发现侯明的腮帮子咬动了几下,问道:“您刚才说是为天舜集团的事?”

“是啊。他昨天跟我磨叨过,想以县委县政府的名义保释钱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一听就张大了嘴巴,说道:“看来咱们这位书记还真不避嫌啊,谁都知道他跟天舜集团的关系,居然还这么明目张胆地去市里给他求情?”

侯明冷笑了一下,说道:“也许他有底气,说不定市领导也要给他面子呢?”

薛家良没想到,侯明尽管来的时间不长,居然把事情看得这么透彻。

他说:“想必他已经想好了充足的理由了。那您更应该去了?”

“是的,我叫你过来,就是想告诉你,赶快重组基建处班子,立刻投入工作。”

薛家良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说:“刚才没机会跟您汇报,我昨天晚上就拟好了一个名单,您过目一下。”

哪知,侯明却说:“我不看了,你立刻给李克群,告诉他,凡是涉及到的单位和个人,无条件配合。另外,你明天尽快召集人开会,就在政府里召开,我参加。”

侯明特地强调了基建指挥部的会议在政府召开,显示了他对这项工作的重视。他在用这样的方式,给薛家良打气鼓劲。

薛家良当然领会领导的意思,他马上说道:“好,我马上就筹备。”

“对了,我找你来是想问问你,你认识一个叫常美玉的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怎么不认识?平水县谁人不知常美玉,是有名的冷美人,可以这样说,钱义有多大影响,常美玉就有多大影响。

薛家良说道:“您问她干吗?”

“她被放出来没两天,现在突然失踪了。”

“失踪了?”

“是的,本来她属于监视居住,没想到愣是在公安的眼皮底下失踪了,我总有一种预感,平水还要出大事。”

侯明说完就走了。

看着侯明走出办公室,薛家良也机械地走了出来,他不知侯明凭什么这么说。不过从内心来讲,他还真希望平水官场最好来个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个常美玉是天舜集团的财务主管,也是集团第一副总。

她19岁就跟着钱义,没名没分、无怨无悔,钱义从老爷子手里接管天舜集团的时候,常美玉已经是天舜集团的主管会计,后来晋升为财务总管,掌管着整个集团的财务大权。

在平水县的民营企业中,大多是财务一支笔,只有在天舜集团是财务两支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的支出就是签字了还不行,还要经过常美玉同意,即便是钱义的儿子来报销发票,常美玉都必须亲自逐笔核对,有时往往钱义签字的票据到她这如果不符合规定她都不给报销,是集团出了名的铁管家。

这个铁管家在集团内外没有朋友,平时下班回家,生活简朴,为人严肃,鲜有交际应酬,但凡她参加的应酬,都跟集团生意有关。

钱义非常听她的话,钱义曾不止一次对外界说过,他这辈子就听两个人的话,一个是他父亲钱天舜,一个是常美玉。

钱天舜的话他不敢不听,常美玉的话他不能不听。他说,天舜集团今天的家底,常美玉有一半的功劳。

常美玉无论在钱义眼里还是在集团内部的影响力都是举足轻重的。外界都知道常美玉的是钱义最信任的人。

也正因为她对集团认真负责的态度,钱义的老婆由最初排挤她到慢慢接纳她,对她跟钱义的关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后来这个正牌老婆都很少迈进集团大门了,她跟外界说,有常美玉在,钱义不敢胡来。

常美玉掌握着集团各个部门的财务情况,她的失踪,将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薛家良忽然想到她的失踪是有很深含义的,她是不是去串供去了。

如果想从天舜捣鼓出点事,必定要过常美玉这一关,对天舜各个分公司的情况,没有谁比常美玉更清楚的了,钱义都不行。

这个常美玉,一年恨不得365天,天天呆在单位,集团的人都知道,钱义走十天半月的天舜能照常运作,常美玉走一两天就会运转不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常美玉舍得离开天舜?而且是在钱义被经侦局带走的情况下。

薛家良想,侯明初来乍到,跟钱天舜没有任何关系,但侯明却让薛家良关注常美玉失踪一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钱义这次被经侦人员带走,据说是天舜一个分公司的事。这个分公司是北京某个连锁贸易公司的加盟公司,由于违规经营逃避公司监管且偷逃税款被北京公司举报。作为法人的钱义当然要受到牵连。

如果这个案子就是一个单纯的违规经营的经济纠纷案件,这么多天了钱义还不被放回,而且常美玉还失踪,这一切都不像案件本身那么简单。

这样想着,薛家良就回到自己办公室。看见张勇正在跟两个师傅交待粉刷墙壁的事。

他拿了自己的手机、充电器和电脑就走了出来。

开着车,来到县宾馆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

他第一个任务就是掏出手机,给一位私交打电话。

这位私交是县公安局经侦大队的大队长,是他的高中同学郭寿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8、与日俱增的爱

郭寿山人长得瘦高瘦高的,名字里又有一个“瘦”音,从小他们就都叫他“瘦猴儿。”

郭寿山接到他的电话第一句就是:“什么事把你薛大人惊动了?”

薛家良说:“你这只猴子,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郭寿山说:“我听说你辞职下海了,又听说你意外高升了,怎么着,我看这猴子的称号应该给你才对,翻云腾雾,一会折腾来一会折腾去的。”

薛家良说:“去你的,找你有事。”

“我知道,你没事不找我。说,需要我做什么?”

他倒是爽快,但薛家良却说:“就想跟你聊会。”

“那好,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反正现在也到了吃饭的点儿了。”

“算了,你要是请客就过来,你要是不请客就别来了,我现在穷得叮当响。”

“哈哈。我就知道你找我不是想跟我聊会,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该不是跟我打听天舜集团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有很多人跟你打听这事吗?”

“能跟我打听的都是普通人,县里那些有头有脸的大官们都不跟我打听,都走上层路线去了,就你这个不小不大的官才跟我打听。”

薛家良直奔主题:“我听说常美玉回来后就失踪了,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可不是我们经侦的事,应该归刑侦管了。”

“钱义不是你们抓的?”

“不算是,只能说是我们遵照市局的指示抓的,而且只负责抓,其它一概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一概不知。”

“听说他要取保候审?”

“这个对于他来说太容易了,有钱什么办不到,别说取保候审,就是杀了人兴许都无罪释放。”

“我说你怎么这么说话,这可不像一位公安人员说的话。”

“行了,你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说的这话比你平时说的好听多了。”

“去你的。那个常美玉到底是怎么失踪的,你不能一点都没听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本来是监视居住,而且有什么事随叫随到,谁知,这两天突然找不到她了。”

“也可能人家没有刻意失踪,只是出去透透风而已。”

“家良,你一向看问题犀利,你想想,能有这么简单吗?”

话说到这里,薛家良也验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常美玉失踪,一是串供,一是往上活动去了。她主管着天舜的财务大权,她想怎么使用权力,完全她自己说了算。况且,跟着钱义风里来雨里去的,早就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甚至磨推鬼的道理。

还真让薛家良猜着了。

三天后,钱义回来了,他是在常美玉的陪伴下回来的。

据说,天舜向北京公司上缴了一笔天价罚款后,北京公司同意不再追究天舜集团的法律责任,偷逃的税款如数补齐。

钱义一回来马上住进了县医院的特需病房,一天24小时专门有两名保镖把守,谢绝一切探望的人,没有常美玉的口谕,就是集团副总,都不得入内。

当然,常美玉是自由出入。

钱义出来后,管春山明显松了一口气,在公众场合露面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

这天,管春山居然带着四大班子成员,冒着酷暑,视察了天舜集团的建设工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没心思关注天舜的事,枫树湾工地在他和指挥部新班子成员共同努力下,复工了。

复工这一天,举行了一个简短的开工仪式,县长侯明做了战前动员。

他对新中标的来自省城具有一级水利施工资质的员工们鞠躬说道:“这个工程,是我们平水县的百年大计,倾注了我们平水县广大干部和群众的心血,我侯明在这里拜托大家了,希望你们严格按照技术要求施工,安全施工,给我们的百姓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身着整齐工服的建筑工人们,在公司领导的带领下,高呼:“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由于是雨季施工,又有前车之鉴,薛家良万万不敢掉以轻心,他一连几天吃住在枫树湾工地。

尤其是这几天天气预报说青州西北部山区将有特大暴雨,他就给指挥部所有班子成员下了死命令,一天24小时班子成员不得回家,轮流值班,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许请假。

侯明先后两次视察工地,给他们鼓劲。尽管雨季工程进展不快,也是一步一个脚印地进行着。

但是老天爷似乎专门跟薛家良作对,一连几天的暴雨,不但严重阻碍了施工进程,而且还给薛家良的带来了灾难,这个灾难产生的心理阴影,几乎伴随他一生。

这天下午,天阴得很沉,天气预报说有大到暴雨。

宋鸽却出乎意料地到工地看薛家良来了,她开着家里给买的那辆香槟色的两厢小轿车。

薛家良接到她半路上打来的电话后,内心非常焦急,要知道这里到处都是盘山路,一个女孩子开车他怎么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劝她回去,但是宋鸽说已经走了多一半的路程了。

薛家良赶忙嘱咐她开车不能打电话,他在路口等她。

自从省城分别后,薛家良再也没有见到宋鸽,宋鸽给他打过几次电话约他,但薛家良都没有时间跟她见面。

在省城,薛家良跟她有了比较亲热的接触后,姑娘的心就再也没有平静过,她日思夜想,满脑子都是薛家良的影子,她觉得自己爱得好投入,几次给薛家良打电话,不是被薛家良以工作忙搪塞就是他借口正在山路上开车,反正都是说不了几句话就挂了。

姑娘相信薛家良是爱她的,只是碍于他们俩的年龄和李克群的原因,他才不敢放心大胆地接受她的爱。

好不容易盼到学习结束,终于可以见到心上人了,这时她听哥哥说,薛家良被发配到了枫树湾水利工地,反正从哥哥的嘴里,她就从来都没听到他说薛家良的好话。

宋鸽认为这是哥哥的嫉妒心在作怪。

能让哥哥嫉妒的人,势必比哥哥强,这一点宋鸽深信不疑。

所以,今天正好是上午班,两点交接班后,她特意打扮了一下自己,穿上一件略显老气的连衣裙就上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9、爱,再次被拒绝

那个时候国内还没有普及车载导航,她提前做足了功课,反复看了地图,大致了解了去枫树湾的路线,开着她那辆模样很卡通的小汽车,伴随着赏心悦目的风景,想着就要跟心上人见面,她一路喜不自禁。

当她小心地驶出一个长长的隧道时,她老远就看到一个人站在下道路口处等她。

一身天蓝色的工装,映衬他的身材越发挺拔高大,手里还托着一个红色的安全帽。

她的心儿就是一阵欢快的跳动,身子也随之飞了起来,不由得加快车速,飞到爱人的身边。

她将车停在他的身边,降下车窗,高兴地看着他。

几天不见,薛家良的脸被晒成了深麦色,人也消瘦了许多,更显清矍、干练。

见惯了他在机关一成不变的着装,宋鸽觉得他这身天蓝色的工装,映衬他特别得帅气,加上他身上那种特有的洒脱,姑娘是越看心里越爱。

有了上次省城的热吻和亲近,宋鸽更加喜欢眼前这个男人,尤其是喜欢他骨子里的那股傲气,还有那股不羁和洒脱。

她高兴地看着他,一股欢快激动的情绪,由内往外荡漾,心儿狂跳起来。

“你怎么调到这么远的地方工作?我开了整整两个半小时的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宋鸽激动、灿烂的心情相比,薛家良却显得冷静和严肃,他一把拉开驾驶室的车门,沉着脸说道:“下车!”

宋鸽以为他想在这跟自己说话,就说:“这里太热了,你上车吧。”

哪知,薛家良一把将她拉下来,然后拉开后门,将她塞进去关上车门,自己则坐进驾驶座,调整好座椅的前后位置,开着车,掉头,直接驶上她来时的路。

宋鸽纳闷地问道:“你怎么往回开呀?”

薛家良闷闷地说道:“我不往回开往哪儿开?”

“你这人怎么这样,也不请我下车喝口水,我连大坝都没看上一眼就把我赶回去,太不够意思了……”

姑娘满腹的委屈。

薛家良却严肃地说道:“你大老远的跑来看我,我心领了,但是你不该来这里,一般的男司机都不敢贸然闯进这条公路,眼下正值雨季,公路两侧经常发生滑坡,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这个……”

姑娘一时语塞,她知道薛家良是担心她的安全,心里的委屈就消了许多。

她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来的路上没发现有什么危险因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处是危险!滑坡、泥石流、洪水,这些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前些日子只下了两天的雨,路上就有多处滑坡。”

宋鸽感觉薛家良有点夸大事实,但又不好驳斥他。

“还有,你来这么远看我,家里人知道吗?”薛家良看着后视镜里的宋鸽问道。

“不知道。”

“那就更不应该了,你说你万一发生点什么意外,把我置于何地?”

“……”

薛家良见她不说话,就又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许单独来了。”

“那你就来找我,你找我,我就不找你了。”

宋鸽说道。

“不可能!”薛家良语气坚决地说。

“为什么?”宋鸽提高了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为什么,我早就跟你表态了,我们没有可能。”

宋鸽从后视镜里看出薛家良表情相当严肃,不像在给他开玩笑。

她内心就是一凉。难道薛家良真的不对自己上心?不可能啊?他是那样地吻过她,那样地抚摸过她,而且……还在自己耳边说过那句让她说明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就脸热心跳的话。

她今天来,不完全是因为想他,她还有事情要跟他商量。

昨天晚上,妈妈回到家,说同事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让她挑个时间去见面。她这才跟妈妈和爸爸说自己已经有了意中人。

爸爸和妈妈很高兴,执意问是谁,在哪儿上班,家庭是什么情况,她抿嘴一笑,说过几天再告诉他们。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她就想跟薛家良商量商量,再公布家人。

妈妈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擦亮眼睛,别看错了人,不要像她当年那样,也不要像哥哥那样。

哥哥李克群是三个月前离的婚,由于他们婚后感情不和,一直打打闹闹、分分合合的,后来,最终还是离了婚。

所以妈妈再三嘱咐女儿,不论对方什么条件,一定要嫁对人。

宋鸽调皮地告诉妈妈,她看上的人,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精品男人,让妈妈相信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她没有告诉妈妈,这个人目前还没完全同意跟她处对象,不过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薛家良是爱她的,他之所以还没有接受她,一是可能忘不了他原来的对象,二是年龄差距,再有一个就是哥哥李克群。

从哥哥的口中,她知道他们俩不是一路人,不过这在她眼里,这些都不是问题,更不该成为他们相爱的障碍,关键是她要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和爱意,向他敞开心扉。

想到这里,宋鸽说道:“我找你来是有事要说。”

“说吧。”

薛家良语气冷淡,没有一点滋味。

“我妈……的同事要给我介绍对象。”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正常。”

仍然是平静冷淡的语气。

“不过我告诉他们,我已经有了意中人。”

薛家良没说话。

宋鸽见薛家良不表态,就说道:“我告诉他们你就是我的意中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听到这,猛然刹住车,回头看着她说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爱你!这还用问吗?”

看到薛家良阴沉的脸,宋鸽心里有些难受。

薛家良回过身,继续开着车,向前驶去。

他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不可能。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不是你的菜。”

“为什么?”宋鸽急了,声音有些哽咽。

“说过无数遍的话我不想重复了。”

宋鸽见薛家良态度如此决绝,她一时乱了方寸,眼泪竟然流了出来。

薛家良看了她一眼,心有不忍,说道:“你的情我领了,但我们真的不可能,还是乖乖地回家相对象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50、突遇险情

他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脚急刹车,轮胎摩擦路面时传出的刺耳声音,响彻山谷。

坐在后面正在低头抹眼泪的宋鸽没有丝毫防备,在惯性的作用下,她一下子就往前扑去。

薛家良一手扶着方向盘,控制着方向,一手伸出,用自己的胳膊挡住了宋鸽,宋鸽的身子才没冲到前面来。

车子停稳后,宋鸽这才看清,右侧山坡刚刚塌陷了一大片,泥土和石块侵占了多半道路。

她刚才从这里过的时候还没有塌方,看来,薛家良没吓唬自己。

由于刚才的山道是个死弯,拐过来后看见障碍后,车子也就到了跟前,薛家良下了车,车子的左轮已经到了悬崖的边沿。

宋鸽惊魂未定,她抬头望向左侧的山坡,这一看立刻吓傻了,一些飞石裹挟着泥土再次飞落下来,她尖叫一声,抱着头缩在薛家良的背后。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薛家良握住档位的右手用力一板,脚下一用力,车子快速往后倒去,哪知,就听后面一声刺耳的喇叭声响起,薛家良这才从后视镜看见一辆大卡车已经驶到了跟前。

好在宋鸽的车子小,灵活,薛家良减轻油门的压力,车子既躲开了飞石,也没有撞到后面的大卡车。

后面的卡车司机反映也足够快,他适时地踩住了刹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轰隆隆一阵石块飞落到左侧的山崖下。

躲过了石块,并没有躲过危险,薛家良鸣笛,示意卡车司机倒车。

好在卡车后面再无车辆,卡车司机和薛家良慢慢将车倒在安全地带。

“好险!”

薛家良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跳下车。

后面的卡车司机也跳下了车,他操着一口外地口音说道:“是不是前面塌坡了?”。

薛家良点点头。

他抬头看着侧面的山坡。就见山坡上的树木、杂草,随着泥土一同倾泻下来。

宋鸽抓起薛家良扔在前面座位上的安全帽,跳下车,跑到他跟前,给他戴上。

薛家良回头一看,大声喊道:“回到车里去,小心砸着你。”

宋鸽一看,吓得立刻钻回了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又陆续驶过来几辆车。

众司机纷纷停车来到跟前,查看路况。

薛家良掏出电话,他跟交管局取得联系,让他们派清运车过来。

这时,天空又阴沉起来,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今晚预告傍晚有大到暴雨,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困在这里危险不说,也不是个事。

薛家良小心地来到塌方的地方,他抬头仔细查看着,泥石块堆在了路上,占去一个车道还多,他感觉稍加清理宋鸽的小车就能开过去。

想到这里,他走回来,跟后面的卡车司机借了一把铁锹,开始清理障碍。

又有几个司机扛着工具过来。

这是一条通往外省的供给线,这些常走山道的司机们非常明白,在山道上滞留的越久,越不安全。

在清理的过程中,山坡上始终有飞石滚下,薛家良明白,一时半会不会有大的塌方发生,因为这个地方已经塌陷了,暂时不会再有大的塌陷。

在众人的努力下,终于清理出半个车道,薛家良将铁锹还给这位司机,跟大家说:“我已经打电话报告给交管局养护站了,他们马上就到,请大家再等等,兄弟我先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猫着腰,钻进宋鸽的小车,他系好安全带,又让宋鸽系好后面的安全带,在司机们的关照下,开着车小心翼翼地驶过障碍区。

宋鸽的眼泪早就被吓干了,她一边揉着刚才被撞疼的脑门,一边在心里美滋滋的,关键时刻,薛家良还是想到要保护她。

有了刚才的惊险,两人谁都不说话了。

雨下一阵停一阵,薛家良小心地架着车,终于驶出山区,两人不约而同舒了一口气。

经过刚才的险情考验,薛家良语气缓和了许多,他说道:“这下知道厉害了吧?以后千万不能来了,你的胆儿也太大了吧。”

“这条路为什么不整整?”

“这条路去年刚刚扩建的,可能资金的原因,两侧加固山坡的工作一直没做完,补补停停,停停补补。”

“那你以后来来去去的要多加小心了。”

“我再说你,没说我!”

宋鸽一听,不敢反驳他,就怯怯地说道:“好吧,我不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雨下大了,雨刷不得不开到最高档。

此时,天已完成黑了下来。

薛家良将车停在路边一个小卖部的灯底下,他掏出了手机,给指挥部的娄朝晖打了电话,询问工地上的情况。娄朝晖告诉他,雨下大后,工人们就收工回工棚了,现在已经开晚饭了。

薛家良不放心,再次嘱咐娄朝晖,让他精心,叫上指挥部其他人员再去查看一下工地,排除一切隐患。

娄朝晖说:“我和刘主任还有三位监理刚刚从各个工段回来,您就放心吧。”

薛家良这才放心地重新开车,继续前行。

到了薛家庄,薛家良把车停在路边姐姐家的门口。说道:“我家到了,你在车上等我,我下车拿点东西。”

宋鸽说:“都到你家了,还不让我去看看?”

薛家良想了想说:“你车上有伞吗?”

“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掏出电话,让姐夫送两把伞出来。。

姐夫披着雨衣,手里拿着两把雨伞出来了。

他一看薛家良带回一个姑娘,连忙打开雨伞,给她撑着。

姐姐拉亮院子里的电灯,站在屋门口迎接着他们,等他俩走近,姐姐才认出宋鸽,

她高兴地说道:“是宋护士啊,大老远的你怎么来了?”

宋鸽也不拿捏,说道:“我去水库看他,没想到半路下起了雨。”

姐姐一听,偷眼看了看弟弟,又看看宋鸽,似乎明白了什么。

说实在的,她很喜欢这个姑娘,妈妈住院期间,得到了宋鸽悉心的照顾,她高兴地说:“好,好,太好了!你们是不是还没吃饭?我给你们做饭去。”

薛家良冷冷地说:“不用,我们回城里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51、你这是在逼爱

薛家良转向宋鸽,说道:“你先在我姐家坐坐,我回家拿点东西。”

“我跟你去。”宋鸽说道。

薛家荣说:“黑灯瞎火的,踩一脚泥,让他自己去吧。”

宋鸽看着薛家良。

薛家良本想不让她去,但想了想忽然说道:“好吧。”

宋鸽没想到他同意了,高兴地拿过伞,跟在薛家良的身后。

等宋鸽来到薛家良的家后,她也惊呆了。

看着眼前的家,宋鸽怎么也不相信薛家良的竟然是这样的一贫如洗。

因为每天他妈妈住院,他都要求大夫,给妈妈用最好的药,哪知,他的家竟是如此、如此的贫寒。这个大孝子,把钱都给妈妈看病了。

薛家良观察着她的吃惊表情,说:“怎么样?是不是很穷?我现在穷得都养不起自己了,哪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薛家良的话说完,宋鸽突然扑到薛家良怀里,抱住了他,说道:“我不嫌弃,我养你。”

薛家良被她的话逗笑了,说:“真是个不懂事的丫头,你怎么养我?我又怎么让你养?”

宋鸽一时回答不上来。

薛家良说:“唉,孩子就是孩子,竟说不成熟的话。”

“我没有……”

薛家良打断宋鸽的话,说道:“暂停,我说丫头,你这是在逼爱,逼爱懂吗?挺大个姑娘,怎么不知羞?”

宋鸽的脸腾地红了。

她尴尬地站在屋当中,不知说什么好。

薛家良也感觉自己这话有点过分,他走到她身边,说道:“小丫头,醒醒吧,你是被我迷住了双眼,我薛家良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我浑身长满了刺,你离我越近我就有可能扎到你。我再说一遍,真的不合适,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每天乖乖去相亲吧。”

听薛家良再次拒绝自己,宋鸽的双眼充满了疑惑和迷茫,她说:“你不爱我吗——”

薛家良很想婉转地回答,但想了想,狠狠心,说道:“不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在省城……干嘛接受我的爱……”

薛家良听她这么说,也有点尴尬,说道:“我说丫头,你要是连爱和不爱都搞不明白,还谈什么对象?”

宋鸽不死心,以为薛家良屡次拒绝她是另有隐情,她说道:“薛大哥,你拒绝我是不是你还在想着那个女高个?”

薛家良一愣,不知她这话从何说起。

宋鸽脸上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说道:“我跟你说实话吧,那个女高个有可能成为我嫂子。”

“你嫂子?李克群?”

薛家良反问道。

宋鸽红着脸,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

“这个,我也说不好,反正我就是觉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鸽之所以这样说,是她发现有一次哥哥单独跟胡晓霞吃饭,另外,有一次哥哥回家看妈妈,妈妈催促他快点走出离婚阴影,早点再婚。

哥哥当时高兴而且很自豪地说道:“您就别操心了,反正这次我要找能提高下辈人高度的女人结婚。”

因为哥哥个子不高,在男人中算矬人了,所以前嫂子也而不高,这次哥哥突然这样说,让宋鸽就想到了哥哥单独跟胡晓霞约会吃饭的情景。

宋鸽当时就插嘴道:“哥,你是不是看上薛大哥的女朋友胡晓霞了?”

哪知,哥哥当时就瞪着眼看着她,说道:“什么薛大哥,你只要一个哥,那就是我。另外,你记住,胡晓霞已经不是薛家良的女朋友了,他们已经吹了。”

妈妈也关切地问谁叫胡晓霞。哥哥就遮掩了过去,还再三嘱咐她不许乱说。

至此,宋鸽断定胡晓霞跟薛家良吹了后,有可能跟哥哥好上了。她当时还为薛家良抱不平。

只是,薛家良听了她这话后说道:“小姑娘,第一,她爱成为谁的嫂子就成为谁的嫂子,跟她没有半点关系。第二,我不同意咱俩处朋友,跟她也没有关系,是咱俩真的不合适,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说这话。”

就这样,薛家良再次拒绝了宋鸽。

雨下得很大,枫树湾河的下游各个险段都上了人,薛家良想请宋鸽吃饭,宋鸽摇摇头,从薛家良手里接过车钥匙就回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薛家良没太在意宋鸽的神情。

薛家良来到单位。

防汛期间,县委和县政府的领导都是双人双岗,作为县长助理的他,也是有一份责任的。

果然,副县长孙月恒和他的秘书、司机还有办公室的人都在自己的值班岗位上。

孙副县长问了他一些工地上的情况,突然问薛家良会打牌吗。

薛家良说:“您还有这爱好?”

孙月恒说:“我有个毛病,在机关睡不着,非得熬到后半夜才能睡着。”

薛家良理解,不光他,好多领导夜间值班的时候都有这个毛病,就说:“我只会跟电脑打,不大会跟人打。”

孙副县长说:“跟电脑打就会跟人脑打。”

于是,孙月恒叫了司机和秘书,加上薛家良正好凑齐四人。他们躲进接待室,悄悄摆开了牌局。手机都放在手边,以备随时接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的牌打得出神入化,跟孙月恒配合默契,只把司机和秘书打得落花流水。

孙月恒牌技还真不怎么样,如果不是薛家良撑着,恐怕只能靠对手失误得分了。

一直打到了12点,孙月恒有了乏意,他伸着腰高兴地说:“这是我有史以来玩牌玩得最心花怒放的一次,薛家良,明天不走的话夜里接着玩。”

第二天的雨依然下着,比夜里小了好多,只要不下暴雨或者是大暴雨,防汛的压力就没那么大。

薛家良松了一口气,如果白天雨还继续的下的话,估计水库就要开闸泄洪了。

上午,薛家良参加了县长办公会,在会上汇报了工地情况,下午,侯明让他跟着去高新区搞调研。

在县里又滞留了一天,哪知,到了晚上又下起了大雨。

陡然,就增加了人们防汛的思想压力。

这天晚上是侯明值班,侯明似乎是天生为夜里生的,他精力充沛,薛家良跟着他转了城区几个易涝点,又慰问了坚守防汛第一线的人员后,过了半夜,才回到单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52、贬损前女友

薛家良看着外面飘雨的天空,心头也阴了起来,哪怕不发生洪灾,总是这样下雨,也耽误工期啊,另外,一旦路上再发生塌方,工地上运送物资的车辆也过不去了。

还好,天亮后,雨停了。

薛家良一骨碌爬起来,撩开窗帘,就见天空的云彩已经露出了白色。今天无论如何,他要回工地了。

一早,他到食堂去吃饭,在通往食堂的走廊里,意外遇到了胡晓霞。

自打他重新回来上班后,不知是胡晓霞忙还是在故意躲他,反正他们没有再见面。

李克群上次训斥了那个女孩子后,打印室的设备再出现故障也没有找过薛家良,薛家良也没有去过打印室,以前,他总是被胡晓霞叫去给她们修设备。

薛家良低着头朝前走,他不打算跟胡晓霞说话,他这个人就是这么个脾气,在别人面前都不会装,在她面前不用装。

就在跟胡晓霞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胡晓霞站住了,她看着薛家良,叫道:“薛家良。”

薛家良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冲她点了一下头,算作打招呼,继续往前走。

哪知,胡晓霞提高了嗓音,说道:“连句话都不跟我说吗?”

听了这话,薛家良放慢了脚步,前后看了看没有别人,他尖酸刻薄的本相就露了出来,看着胡晓霞,嘴角露出一丝讥笑,说:“你肩负着提升一个家族身高的重任,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晓霞的脸腾地红了。

薛家良由此判定宋鸽说的是真的。

本来他说完这话想走,但觉得有点意犹未尽,没办法,是她自找,原本他们可以谁都不搭理谁,是她偏要往枪口上撞。

他这么想着,本来的面貌再次显露出来,故意从上到下打量了胡晓霞一遍,继续说:“不错,的确个子很高,原来有我比着,没显你有多高,现在换了参照物,的确是鸡立龟群。”

“你——”胡晓霞的脸都气白了,她扬起手中的包子就要扔向薛家良。

薛家良一动不动。

胡晓霞最终没能扔出手里的包子。

薛家良说:“怎么了?舍不得?这两个包子是不是给那只龟买的?以前没见你这样关心过我啊?看来是要当温柔小女人了?我说胡晓霞,你这人太不够意思,你要是真的看上了那个王八蛋,早点跟我说呀,干嘛还等我主动提出分手啊?是不是早就在我眼皮底下勾搭上了?这绿帽子你是不是早就给我戴上了?”

“你!”胡晓霞的脸被他臊得红一阵白一阵的。

薛家良全然不顾胡晓霞的感受,狠狠瞪了她一眼大步走开了。

尽管羞辱了胡晓霞,但是他的心里并不感到痛快,他一直认为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胡晓霞,竟然给他来了这么一出,难怪她接到他那封分手信没有任何反应,原来她等的就是这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想他们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了问题,薛家良所能追忆的仅仅是他从专案组出来后,才发现胡晓霞明显回避自己、疏远自己。

最突出的就是妈妈住院,她不但没专程来医院探望妈妈,甚至妈妈去世她迫不得已才露了一面。这就间接地表明了她的态度。

所以,他在递交辞职报告前夜,将写给胡晓霞的分手信让程忠带了回去,他之所以采取这样一种方式,就是避免见面说分手时的尴尬。

现在想来,在投票推荐主任人选这个问题上,胡晓霞就已经公开表明了对自己的态度。

他当时问她:是不是有人做你工作不让你投我?胡晓霞当时没肯定,也没否定,而是很艺术地说:是大家商量好了都投李克群,所以她也就投了李克群。

当时他还以为胡晓霞是形势所迫才没有投他,现在想想是自己幼稚了。

从这个回答中完全可以看出,胡晓霞真实的性格并不像她表面那样大大咧咧,她的大大咧咧只是在他薛家良面前才这样,为什么在他面前才装得这样,原因就在他薛家良自己身上。

他一直认为胡晓霞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直以来在胡晓霞面前他都扮演着聪明者的角色,自以为是地主宰着胡晓霞,最后,却被这个头脑简单的人耍了。

想到这里,薛家良没有了吃饭的兴趣了,他转身就往回走。

这时,就听有人叫他:“家良,不吃了?”

说话的是组织部干部科的马科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科长比薛家良年长,尽管他曾经到医院找过薛家良,但薛家良并不记恨他,他那是为了完成任务。

薛家良停住脚步,说道:“我忽然想起点事,一会再来吃。”

马科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兄弟,不错,守得云开见天明。”

马科长对他态度的转变,也代表了大多数人。

曾几何时,绕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几乎是一夜之间都离他远去了,加之后来他的职务被一免到底,更没人敢跟他靠近,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敢跟他说,好像他就是瘟疫,唯恐避之不及。

可是,世事弄人,就在薛家良被人踩在脚底的时候,他突然又奇迹般地站了起来。

原来那些离他远去的人,又以各种理由开始跟他靠近,不是这个今天给他接风,就是那个明天要给他压惊,他感到好笑。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他早已看透了世态炎凉,面对各种各样的邀请,都以枫树湾的任务急迫为由婉拒了。

他没时间跟这些人周旋,一头扎到了枫树湾,组建班子、重新招聘建筑公司……他不能辜负侯明对自己的信任和拯救,尽管他知道自己是侯明手里的一枚棋子,但官场上的人,哪个不是别人的棋子?侯明不是吗?市委书记不是吗?省长不是吗?

尽管他婉拒了这些人的要求,但有些人还是起哄搭帮到枫树湾跟他聚会,似乎,过去那种疏远的友谊又回来了,在推杯换盏中,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滋味。

到现在薛家良都不知道他怎么就被侯明看中并力保,这始终是个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53、怪异的四人关系

薛家良快走到前面办公大楼的后门是,程忠迎头走了过来,。

他的手里拎着两份凉皮,看见薛家良后说道:“家良,你嫂子做的凉皮,让我给你带了一份。”

薛家良笑了,说道:“正好我还没吃饭,最爱吃小洁做的凉皮了。”

程忠一听,就把手缩了回来,生气地说道:“我说过你多少遍了,别小洁小洁的叫,要叫嫂子,小洁是你叫的吗?”

薛家良嬉皮笑脸地说道:“我错了,要叫嫂子,小嫂子。”

程忠笑了,将凉皮递给他。

薛家良回到办公室,吃完了程忠带给他的凉皮,就到了县长侯明的办公室。

侯明正在收拾东西,他告诉薛家良,马上要去市里开会,明天要去省委党校学习,时间大概两周。

侯明又交代给他几件事,最后又嘱咐他一定要注意施工安全,排查一切隐患,绝不能再发生任何安全事故。”

薛家良保证说:“您放心,有关安全方面的事不会再发生。我们几个人实行的都是人盯人、人盯事的策略,保证不会再发生大的事故了。”

侯明严肃地说道:“小的也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笑了,说:“砸个脚、破个皮还是时有发生的。”

侯明说:“一定要严把进货关,要层层检验,不合格的建筑材料绝不能用,谁的关系也不行。”

薛家良说:“也许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不好打交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领导为这个找我,他们不愿触我这个霉头。”

侯明边往外走边说:“这点你还真说对了,我就亲耳听到过这种议论。”

他忽然又说:“李主任还没来吗?昨天下午他给我打电话说处理点私事,怎么现在还没来?”

薛家良没吭声,因为他没有看见李克群的必要,另外,似乎李克群也在有意避开他。

送走侯明后,薛家良回到办公室,他没有马上回工地,而是回到自己办公室,开始处理侯明头走时交代的几件事。

他重新复出后,大多时候都是他直接下到有关单位,现场办公。很少召集人到单位会议室开会,即使涉及到多个部门的工作,他也会把会议安排到其中一个单位开会。他之所以这样,就是不想像过去那么高调做事。

经历了这么多,他没有理由不低调。

一连两天,他都因为工作留在县里。

这天晚上,他回到宾馆后,就给侯明的秘书俞同打了个电话,得知县长晚上正在参加党校学员班的联谊活动,他就向俞同简单介绍了一下县长给他布置的工作完成情况,让他方便的时候汇报给县长。

第二天,薛家良来到机关,他本想让李克群派辆车将自己送回去,但李克群没在办公室,只有张勇在给他拖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回来有两三天了,很奇怪居然没看见李克群。他懒得搭理张勇,来到楼下院子里,希望能看到可以搭乘的车辆。他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一辆这样的车。

这时,就看见程忠开着那辆老旧的212进来了。

他探出车窗,问道:“家良,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有没有回枫树湾的顺路车。”

“你的车呢?”

“我是搭车回来的。”

薛家良没告诉他自己是跟宋鸽一块回来的。

“今天没会,又都在防汛,估计下边来办事的人不多。你跟李克群要车呀?”

“他没在,懒得打电话给他。”

“这样,你要是不嫌弃车破,我把东西给食堂卸了,我送你。”

薛家良笑了,说道:“破什么呀,又不是没坐过,只是你有时间吗?”

“我把东西卸下后我的工作就完成了,其它的工作要看我高兴做还是不高兴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那好,我上去拿东西,一会在门口等你。”

等薛家良背着电脑包走出机关大院的时候,程忠正好也开着车出来了。

坐上车后,程忠扔给他一个袋子,说道:“这是你上次拉在我家的衣服。你嫂子已经给你洗好熨好了。”

薛家良看了看说道:“转告嫂子,就说我谢谢她。”

连日来的阴雨天,让空气变得异常潮湿、闷热。

薛家良解开两粒扣子,说道:“这车你经常开,应该修修空调。”

程忠说:“我跟李克群说过一次,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我跟你一样,懒得跟他去哈。对了,我听说李克群的妹妹住院了。”

“宋鸽?什么病?”

“不知道,我听张勇说了那么一句。”

薛家良这才想起,那天从枫树湾回来的路上的遭遇,也许是在他家下车的时候她淋了雨。宋鸽本身是医院护士,她姑姑又是医院内科主任,有个小病不是话下。

这样想着,他就没往下问。但想起宋鸽的眼泪,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牵挂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他并不讨厌宋鸽这个姑娘,相反还有点喜欢她,但是想到她那个城府极深的哥哥,他就没有跟宋鸽发展下去的兴趣了,他公开跟她讲的是两人的年龄差距,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这只是一个借口罢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李克群,他怎么能跟李克群做亲戚?

自从妈妈去世后,他反而对自己的婚事没有那么紧迫了,因为再也没有人催促他结婚了。原来为了能让妈妈看到自己娶妻生子的那一天,他跟胡晓霞还真是认认真真地发展,只是……

如果真如宋鸽所说,胡晓霞跟李克群好了后,他跟宋鸽就更没有可能了,他们四人的关系也太怪异了吧。

不知宋鸽得的什么病?尽管他没有对宋鸽动情,但内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牵挂,尤其是她的那句“我养你”。

他想给宋鸽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看了看旁边的程忠,算了,还是回到工地后再说吧。

程忠小心地架着车,路上,他不时地扭转着方向盘,躲避着路上掉下来的石块。

程忠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今年是不是雨水勤?这路两边的山坡,以往没有这么多滑坡的地方。”

薛家良看了看两旁的山坡,说道:“和雨水勤当然有关系了。”

这时,前面一块飞石突然落下,滚在路中间。

程忠一个紧急刹车,才没有撞上石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54、程忠遇险

“好险!”

程忠吓得额头立刻冒出了汗。

薛家良下车,将石头移到路边,养护工人看到会清运走的。

又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程忠才将薛家良送到工地。

薛家良想留程忠吃中午饭。

程忠连车都没下,说道:“下次吧,我得早点回去,小洁中午去参加同事的婚宴,我要赶回去接祺祺。”

薛家良说:“中午不是不接吗?”

程忠说:“是不接,但是今天下午幼儿园就放暑假了。”

听他这么说,薛家良不再留他,嘱咐他路上注意安全,看着他掉头,直到他驶上盘山路,驶进隧道,他才回过头。

娄朝晖和指挥部另外两个人走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没有回帐篷,而是带着他们向附近一处工地走去。边走边询问这两天工地的情况。

也可能是见惯了领导们在会议室听汇报,也可能是见惯了底下人是怎么糊弄领导的,所以薛家良个人非常不喜欢在会议室听汇报这种形式。

当工作需要在会议室汇报的时候,往往汇报出来的工作就改变了本来的真实面貌。

他曾经发过誓,假如有一天自己当领导,除去不得已的情况下,他绝不坐在会议室听汇报,绝不让下边的人糊弄自己。

他喜欢现场办公,这些日子,他集中开会的地点大部分都是在现场,除非下雨的时候。他非常推崇这种办公形式,省却了长篇大论、虚与委蛇,杜绝了假大空。

然就在他正在带着指挥部的人查看工地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是县委办公室的电话,他不知道县委办找他干嘛,就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县委办公室主任打来的,他说刚才接到一位过路司机打来的电话,说是挂有县政府通行证牌子的212车辆,被突然滚落下来的泥石流淹没了,让他就近速到现场查看情况,县里也马上派人去现场……

薛家良的头“嗡”地就大了,他都没有听完电话,立刻就扯着嗓子对周围的人大喊:“快,带着家伙,跟我去救程忠!快!”

他一把扯下头上的安全帽,抄起附近的一把铁锹就跑。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抄起各种工具跟着他跑。

薛家良急红眼了,他拼出吃奶的劲儿向公路上跑去,全然不顾脚底下有什么,直到被脚下的一截钢管绊倒,整个人朝前扑去,结结实实地栽了个嘴啃地,脸上沾上了好多尘土,他顾不上这些,爬起来继续向公路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娄朝晖开着工地上的一辆皮卡过来了,他在薛家良的后面不停地按着喇叭,薛家良根本就没听见,还是一个劲儿地朝前跑。

他在心里默念着:程哥,不论发生什么情况,你都要挺住,兄弟我来了……

车上的人冲他喊:“薛主任,上车,上车。”

薛家良看见了娄朝晖开的皮卡,没等车停稳,扒着车帮就跳了上来,他拍着车顶大声喊道:“快给我开!”

出事的地方离工地不算远,就是薛家良和宋鸽遇到塌方的那个拐弯处。

前面,已经有几辆车被堵住了,过路司机和两三个身穿工作服的公路养护工,正在利用各种工具扒着泥石堆。

薛家良不等车停稳就跳了下去,他跑到跟前,眼前的情景让他一下子腿就软了。

连续几天降雨,这个高高的山坡,再次发生大面积的滑坡,山坡早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山沟,倾斜而下的土石,完全覆盖了整个路面,路边水泥砌筑的护栏都被冲了下去。

程忠开的那辆212吉普车,正好被倾覆而下的泥石流淹没了,过往的司机,正是从扒出的车辆通行证才联系到了平水县委办公室。

车顶,已经被石块泥土砸变了型,敞开的车窗,已经灌满了泥土石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程忠并没有在驾驶室里,他被埋在不远处的泥石下面。

薛家良拼命地扒着泥土,跟疯了一样,全然不顾石块割伤了自己的手。

这时,一个一直跟在他旁边用双手卖力刨泥土的人,站了起来,大声喊道:“谁车上有药箱有绑带,快点准备出来。”

薛家良感觉这个人说的有道理,他不由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二十多点的年纪,个子不高,人长得精精瘦瘦、白白净净的,双手泡泥土的动作不紧不慢,非常专业,比他胡乱刨的有效果,他当时还以为这个人是过路司机。

终于,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被掩埋的程忠露出了半拉脸,他满脸是血,耷拉着脑袋,人已经昏迷。

薛家良脱下衬衣,他用牙使劲扯,终因双手颤抖得厉害,没能撕破衬衣,这时,一个过路司机递过来一个急救包,那个小个子跪在潮湿的泥土上,往程忠头上缠绷带,旁边的人仍然在挖掘着他周围的泥土。

薛家良双手捧住程忠的头,大声叫着他的名字……

程忠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血流得太多了,薄薄的几层绷带,立刻就被鲜血洇湿了……

等大家将程忠完全挖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对面的车道也堵上了车辆,救护车来了根本到不了跟前。

薛家良扯着嗓子,冲着对面堵的车破口大骂:“这是哪个混蛋王八蛋停的车!赶快给我挪开,不然我特妈的给你掀到沟里去!”

然而,这辆车已经无处可挪,因为后面被堵了好几辆车,就是薛家良真的敢掀,恐怕也掀不过来。

中国司机的素质此刻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

娄朝晖淌着汗说:“别骂了,我绑了一个担架,我们把他抬出去。”

薛家良低头一看,就见有几个老乡抬过来一个担架,是临时用倒下的树干绑的。

薛家良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站在土堆上,轻轻抱过程忠的头,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将程忠拖了出来。

众人将程忠轻轻放在担架下,薛家良一步跨到担架前头,和娄朝晖两人抬着程忠就往前面跑去。

怎奈,路上堵满了车辆,当跑到最后的时候,正好停着的是一辆面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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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往山下的山坡看了看,还不见救护车的影子,他等不及了,将担架交给旁边的人,就快步向那辆面包车跑去。

到了近前,他才看清这是辆考斯特,心想正合适。他砸开车门说道:“师傅,有重伤员,麻烦你掉头,帮忙送到医院。”

那名司机降下车窗,迟疑了一下说:“我们……不太方便。”

薛家良说:“前面道路塌方,过不去,救人要紧,拜托了!”

那名司机说:“真的不方便,你去找找别的车吧……”

那名司机的话还没落音,薛家良一把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冲他喊道:“你特妈的良心长在狗肚子里了,人命关天,你给我送一趟怎么了?马上掉头,不然的话我让人把你的车掀沟里去!”

那名司机还要说什么,就见从出事地点跑过来一个人,此人身手敏捷,他一步跳到薛家良旁边,低声喝斥道:“不许在这撒野,躲远点!”

薛家良看着来人,他认出来了,就是刚才跟自己一起挖程忠的那个小伙子。但是他顾不得那么多,眼下,谁挡横谁就得去死。

他一拳挥过去,满以为会把这个人打得满脸花,哪知,他刚伸出的拳头不但没打到对方,反而被人家死死地攥在手里,动弹不得。

这时,似乎车箱里有人说话,前面这名司机回过头,看着薛家良说道:“好吧,把人送上来吧。不过你们的人要帮忙,拦住后面驶过来的车,我这个车大,不好掉头。”

薛家良一听,赶忙冲司机拱手作揖,他顾不上说好话,赶忙冲他带来的那几个人嚷道:“拦住后面的车,别让他们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司机说的那样,这辆考斯特面包车比一般的车身长,在这条山路上掉头实在是不太容易的事。

司机几乎是一点一点地揉着方向盘,好不容易把车掉过来,这名司机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薛家良等人将程忠抱进车,在里面人的帮助下,将程忠放在地板上,他跟着上来,坐在地板上,让程忠靠在自己的怀里。

娄朝晖扒着车门也要上来,这时,已经坐在副驾驶室的小伙子擦着手上的血迹说道:“别往上挤了,坐不下了。”

说完,他关上车门。跳上车,命令司机立刻开车。

薛家良顾不上看车内的人,他不停地叫着程忠的名字,唯恐程忠就这样睡过去。

这时,一双皮鞋上沾满泥土的人走了过来,他半蹲在程忠跟前,他察看了一下程忠的伤情,忧虑地说道:“附近有医院吗?”

薛家良看了面前这个人,五十多岁,头发稀疏,但却梳理的整整齐齐,他顾不上研究他的身份,焦虑地说:“没有,就是卫生院也要驶出山路。”

这时,前面那个小伙子又递过来一卷绷带,说道:“再给他包扎一下吧。”

那个年长的人说:“咱们车上有止血药和消炎药吗?”

那个年轻人说:“有,恐怕作用不大,血流得太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可以给他敷点药,重新包扎一下吧?”

年长的人在征求薛家良意见。

薛家良犹豫不决,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

年长的人说:“我当过兵,略微懂得一点。”

薛家良点点头。

等他们把绷带解开的时候,年长的那个人看到了程忠的伤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他连忙接过助手递过来的小瓶,把两个不同的玻璃瓶里的白色粉末的东西都倒在了程忠的头上的伤口处,然后利落地给他重新缠上绷带。

他们把随身带的绑带都缠在了程忠的头上。

可能是这些药粉发挥了作用,程忠头上的血往出洇得慢了,当他们驶出大山,仍然不见救护车过来。

考斯特司机将一个警报器放在车门的上方,拉响了警报器,一路驰骋。

薛家良说:“前面十字路口有个卫生所。”

那个年龄大的人此时已经坐在了车座上,说道:“卫生所恐怕处理不了这么重的伤口,还是直接去医院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抬头看了看那个诊所,已经上了锁,估计是去吃午饭了。

那个司机根本没有犹豫,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车子从那个诊所前呼啸而过。

尽管上了止血药,但缠在他头上的绷带依然完全被血湿透了。薛家良心急如焚,不停地朝前嚷道:“快,开快点!”

一路上,他不停地叫着程忠的名字。

那个年长的男子也不停地摸着程忠的脉搏,脸上神情肃穆。

薛家良看着怀里的程忠,他有些无助地说道:“老同志,麻烦您给我们县医院急诊处打个电话,让他们做好手术准备。”

旁边那个年轻人立刻掏出电话,询问了问号台医院急诊的电话后,便给医院打了电话。

等这辆车紧急停在医院急诊处大门时,早就有医护人员等在门口,医护人员从薛家良怀把程忠抬了出去。

薛家良顾不上对这辆车上的人道歉,跳下车就跟了过去。

他跟着到了手术室门口,眼看着手术室的门在自己面前关上了,他无力地扶着门框,慢慢瘫软下去。

就在他快要瘫下去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又开了,一个护士说道:“伤者的家属进来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立刻打起精神,颤抖着问道:“是我吗?”

“刚才送进来的。”

薛家良一听就进了门,看见门口的病床上,程忠居然睁开了眼睛,他抬着头,在看着门口的方向。

薛家良一看程忠苏醒过来,连忙跑过去,抱住他的头,带着哭腔说道:“程哥,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来送我……”

程忠摆摆手,薛家良发现他的手惨白惨白的,跟他的脸一样惨白。

程忠的嘴唇动了动。

薛家良把耳朵放在他的嘴边。

就听程忠断断续续地说道:“兄弟,哥……不怪你,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娘俩就拜托你了……”

说完,程忠又昏了过去。

他还要说什么,就听有人说道:“赶快抢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56、追悔莫及

然而,程忠最终没有被抢救过来,他的伤势太严重了。

自从跟薛家良说完那话后,他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医生已经竭尽全力了。

庄洁抱着程忠的遗体,几次昏厥过去……

薛家良后悔莫及、悲痛欲绝……

侯明听说程忠的事后,连夜赶回,当他在医院看到满身血污的薛家良时,不由得皱了皱眉,他从电话里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侯明看到,薛家良周围,只有枫树湾工地的两三个人围着他,他并未看到县政府的工作人员。

他问道:“李克群没来吗?”

“县长,我在这。”

正说着,李克群气喘吁吁,满脸大汗地跑过来,他说:“我知道后就立刻安排通知程忠老家的亲属,并安排县政府做好接待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明眉头一皱,他不明白李克群干嘛那么快通知程忠老家的人,甚至都不和自己通个气。

想到这里,他面无表情,问道:“程忠的妻子现在怎么样?”

李克群指了指薛家良。

薛家良痛苦地说:“正在抢救室。”

这已经是庄洁第三次昏厥了。

侯明走进抢救室,庄洁单位的两个同事正守在她的身旁,侯明向她们道了一声:“辛苦了。”

庄洁已经苏醒过来,她满脸泪痕,两眼红肿,本来很漂亮很快乐的一个人,此时就跟霜打了一样。

看着满脸泪痕的庄洁,侯明说道:“庄洁同志,你要坚强,程忠走了,还有我们大家,你要为孩子而活。”

庄洁听侯县长这么说,就用手捂住嘴,把脸背到一边,掩着嘴抽泣。

薛家良这才问道:“祺祺哪?”

旁边一位老师说道:“在幼儿园老师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明对李克群说道:“你马上安排两个女同志,去照顾孩子,另外,这里不能离人,要全天候守护。”

李克群抹了额头上的汗,连连点头。

此时,就见庄洁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谢谢,不要……告诉孩子,就让他跟着老师吧……”

薛家良说道:“好的,听你的。”

侯明又叮嘱了大夫几句,对李克群说:“你安排人,无论是医院还是程忠的家里,都不能离人,另外,马上下通知,一个小时后召开办公会。”

李克群赶忙躲到一边去打电话去了。

侯明看着薛家良,说道:“你吃晚饭了吗?”

旁边的娄朝晖说道:“县长,薛主任连中午饭也没吃。”

侯明看着他,说道:“你去换身衣服,吃点饭,半个小时后到我办公室。”

薛家良木然地点点头。

侯明跟娄朝晖说:“小娄,照顾好你们薛主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县长。”

侯明走出后,薛家良仍然木木讷讷,他整个人,就跟被抽了筋、没了魂魄一般。

娄朝晖小声说道:“薛主任……”

薛家良抬起手,打断的他的话。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庄洁身边,说道:“嫂子,让两位老师先陪着你,我回去开会,散会后我再过来。”

庄洁看着薛家良身上自己男人的血迹,眼泪又抑制不住流了出来,她哽咽着“嗯”了一声。

薛家良又跟娄朝晖说道:“小娄,你留在这,照顾嫂子。”

娄朝晖点点头。

薛家良就近回到宾馆宿舍,他找出一身干净的衣服,放在床上,走进洗漱间去洗澡。

当密密匝匝的水流从喷头倾注下来的时候,薛家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蹲下身,双手捂住脸,悲恸地哭出声……

二十分钟后,薛家良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出现在侯明的办公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明的秘书正在收拾他们刚刚吃完的泡面,看见薛家良进来后小声说道:“县长在里面打电话。”

薛家良点点头,默默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此时,他的头痛欲裂,抱住了头。

侯明从里间出来,看见薛家良哈着腰、抱着头坐在椅子上,问道:

“是不是还没吃饭?”

薛家良抬起头,皱着眉头说:“哪吃得下啊?”

“两顿不吃了,那还行。这样下去你很快就会垮的,小俞,还有方便面吗,给薛家良泡一碗。”

薛家良赶紧起身,冲侯明痛苦地说道:“县长,您就饶了我,我心口这个地方,堵得难受,求求您,真的咽不下……”

薛家良说着,眼圈就红了。

侯明见他这个样子,就没再强迫他吃面,说道:“现在这屋里就咱们两人,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家良听他的话音似乎已经有人先他报告了,就将事件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侯明皱着眉头倾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薛家良不说了,他抬头问道:“没了?”

薛家良说:“还有,但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在我面前没什么该说不该说的。”

“那好。另外,我怀疑是有人渎职造成程忠没能得到最快、最有效的抢救。”

“哦?”

侯明看着薛家良。

薛家良说:“我接到的电话是县委办打给我的,可是当时在场的司机说,他们明明是给我们政府办打的电话,另外,既然县委办给叫了救护车,为什么我们这一路上都没见到救护车?”

“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一是当时政府办有人将这事推给了县委办,二是有人故意说错了方位……”

“薛家良,别不把人往好处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明突然提高了嗓门说道,以至于吓了薛家良一跳。

薛家良不知为什么侯明突然不高兴了,说道:“我……”

“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刚才的话到此为止,不要在别处说。”

薛家良不理解侯明为什么这么说,但这的确是他心里的疑虑。

这时,秘书俞同进来了,他走到侯明面前说:“管书记在会议室。”

“他?他也来参加咱们的会?”

“是的。”

侯明看了看表,显然还不到规定的开会时间,他站起身来,跟薛家良说:“我先过去,记住,一会开会的时候你给我少说话。”

薛家良听了这话很不高兴,本来就是有疑问的事情,为什么不弄个水落石出?而且侯明还叮嘱他少说话,少说话的意思明摆着就是刚才那套话不要在会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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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春山来参加政府的办公会,显然是冲着程忠的事来的。

这个会议所有政府班子成员全部参加。

侯明主持,他首先感谢管书记在百忙之中放弃休息时间,莅临政府班子会议,对他的到来表示欢迎和感谢。

管春山打断他的话,说:“事发突然,我正在市里给领导汇报工作,得到消息后马上赶回来了。冒昧来参加政府班子会议,甚至都没来及跟侯县长打招呼就来了,我也是想直接听听汇报,想了解一下事情经过。侯县长,开始汇报吧。”

不知为什么,管春山往正中间一座,立刻成为会场的主角。

尽管侯明心里别扭,但是他还要表现的自然。

薛家良首先汇报了事情的经过。他记住了侯明的嘱咐,没有涉及自己有疑问的问题。

然后就是李克群汇报。

李克群放下笔,抬头看了看管春山,又看了看侯明,说道:“今天上午我临时有事出去了一会,回来后就听说了这件事,当时得知已然叫了120,而且薛助理也就近赶去救援,就没再过问这事,以为就是一般的交通事故,没想到这么严重,竟然死了人!”

侯明想起了薛家良的疑问,他刚想问李克群当时在干什么,还没等他问,管春山替他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当时在哪儿?”

“我……”李克群迟疑了一下,他看着薛家良,暗暗咬了两下腮帮子,声音低沉地说道:“不瞒大家说,家里突然出了点事,小妹……病了,我安排完工作后就回家处理小妹的事,后来在医院得知程忠已经去世,我才开始安排一些相关的事宜。”

薛家良一听说宋鸽病了,就抬头看着李克群,李克群正狠狠地看着他。

此时,薛家良满脑子都是程忠的事,他没有细想宋鸽得的什么病,也许是她昨天晚上淋了雨,就是一般的感冒发烧而已。宋鸽本身是护士,又有刘英这样的大夫,所以他根本就没把宋鸽的“病”放在心上。

管春山看着李克群,又问道:“程忠出车,你知道吗?

李克群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我不知道。”

“办公室其它副主任知道吗?”

听到这话,李克群立刻挺起身子,大声说道:“我问过,没人知道他干嘛去了。知道这个事后,我就纳闷,程忠怎么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并且还出了事。他干嘛去了我不知道,谁派他去的?我也不知道,对这件事,我一概不知!”

薛家良已经洞悉到李克群和管春山的意图了,他压不住内心的火气,说道:“我的确没经过你的同意,就让程忠送我去枫树湾工地,因为我当时找不到你,也找不到可以搭乘的顺风车。如果是因为程忠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去送我,就给他扣上私自出车的帽子,我认为那就是陷害!再说了,我薛家良有权让一个司机送我,因为这不是私事,这个大概用不着跟你李克群请示吧。”

李克群偷眼看了管春山一眼,说道:“我知道你有权力要车,但是早在一周前,办公室就重新制定了车辆使用规定,这个规定明确指出,任何一个司机,没有派车单不得私自出车。这个规定张贴在各个办公室,程忠在没有派车单的情况下,擅自出车,他目无组织纪律,所以才有了这次天灾人祸。”

李克群越说越有理,声音不由得高了起来,他说道:“再有,我也给薛助理提个意见,即便你要车不是去办私事,即便当时你没有找到我,给我打个电话有怎么了?毕竟这一块是我在负责,我有权知道车辆的去向。如果大家都跟程忠一样,随便什么人都能叫走出车,万一哪个领导用车我却没车可派,这种情况又该谁负责?手里握着方向盘就是老大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以后这么多车辆我怎么管理?这次出了这样的事,下次说不定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再有,办公室之所以出台了这个用车规定,目的也是便于管理,而且这个规定,也是经过侯县长批准后才实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克群的目的显而易见:程忠私自出车,后果自负。

薛家良听他说到这里,再也受不了,他腾地站起,指着李克群的鼻子说道:“李克群,我今天告诉你,你休想往死者的头上泼脏水!我问你,为什么现场司机给政府办打电话,你却推到了县委办?为什么我始终没有看到派去的救护车?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是在蓄意谋杀!”

李克群也急了,他也腾地站了起来,冲着薛家良喊道:“你血口喷人!”

侯明偷偷看了管春山一眼,就见管春山低垂着双眼,双臂抱在胸前,对于他们的争吵他表现得无动于衷。那表情就像一个指挥若定的将军,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侯明一听,薛家良到底还是没控制住自己,说出了不让他说的话。

他敲着桌子,严厉地说道:“坐下,你们俩都坐下!成何体统?我连夜赶回来,管书记也放弃休息时间,我们坐在这里,就是听你们俩争吵的吗?不像话!”

李克群听县长这么说,首先坐下。

薛家良见李克群不再说话,也气呼呼地坐下。

侯明看着他俩,严肃地说道:“事情已然发生,互相指责,互相诋毁,互相推卸责任有用吗?现在还没到分辨责任的时候。如果吵架能解决问题,如果吵架能让程忠能活过来,那我和管书记也加入你们的行列。当着管书记的面就公开吵,成何体统!太不像话了。下来,你们俩每人给我写出一份检查,俞秘书督办这事,检查不深刻别想过关。下面,请管书记作指示。”

管春山本来想看一出好戏,没想到被侯明四两拨千斤给化解了,而且也没让大家发表任何意见,直接把球踢到了他这里。不得不说,龚法成这个得意弟子的确高明,比赵志华、薛家良这两个草包高明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58、茅头所指

管春山不好再说什么,事实上,在这样一种氛围下,也的确不好再说什么,但是,什么话都不说就违背了他临时决定参加这个会议的初衷了。他咳嗽了两声,镇定地说道:

“刚才听了薛家良和李克群两位同志的互相指责,我很有感触,这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长期以来,我们有些同志在工作中,善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善于制造摩擦,善于给自己的同志挑毛病。我很奇怪,在这样一种悲痛的氛围之下,你们还能吵起架来!还有这么理直气壮埋怨别人的不是!自己有问题不检讨,却把责任推到他人身上,这是一个很恶劣的行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全场,提高了音量,说道:“我建议,等程忠这件事过去之后,政府班子内部要召开一次民主生活会,开展一次批评与自我批评,不要骄傲自大,恃才傲物,唯我独清,既然是自己的问题,就要敢于承担,这才是一个干部该有的品德和素养,而不是出了问题往别人身上推,甚至嫁祸他人。”

就是傻子都听出了管春山这话的矛头所指。

他又说道:“我今天冒昧来参加政府这个会,就是想针对这件事谈几点个人的想法。一,要安抚好死者家属,不要节外生枝;二,这次事故该这么定性就怎么定性,尊重有关部门的结论;三,给死者家属一笔额外的人道主义补偿;对不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的人员,要在公开场合提出严厉批评甚至处理决定,以儆效尤。我暂时提这么几点要求和建议。看侯县长还有什么要求。”

管春山的意思再明白不过的了,程忠的死,跟单位没有关系,是他和薛家良个人行为,如果这样定性的话,一是对程忠不公平,二是程忠的家属也会少了许多待遇。

薛家良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全然不顾侯明严厉的目光,管春山的话音刚一落地,他立刻就站了起来,说道:“我不完全同意管书记的结论。据我从现场了解到的情况,程忠是属于见义勇为而死的,他的车被埋后,他已经爬出了驾驶室,因为那个塌坡地点正好是个急转弯,他为了后面驶过来的车辆避免发生意外,还没站稳,就向驶过来的车辆发出警告。就在这时,发生了第二次滑坡,把他埋在了下面。我的意见是不能给他所谓的人道主义补偿,而是应该按见义勇为对待,甚至追认他某种荣誉称号。”

他这话一说出来,立刻就引来了大家的交头接耳。

这时,一直没捞到发言机会的常务副县长汪金亮说话了:“薛家良,你没必要这么明目张胆为自己、为程忠开脱吧?事实已经证明,一个私自开着公家车去办私事的司机,路上遇上了灾难,不追究他的责任,还给予他的家属人道主义补偿,这已经给足了你们的面子,见好就收吧,干嘛还要得寸进尺,愣往见义勇为上靠,还要追认一个违反规定破坏规章制度的司机某种荣誉称号?你是被他的血吓出精神病了还是处心积虑想洗清自己的责任?”

侯明很厌烦汪金亮这副阴阳怪气的神态,想必是一个小时前他通知开会的时候,有人告诉了管春山,他们临时统一了调子,他就奇怪了,但凡政府这边有个风吹草动,管春山准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无论他想干什么,总感觉有一只无形的大网罩在自己头上,让他无所适从,无处破局,疲于应付,最后服服帖帖地匍匐在这张网下。

此时,他扭过头,没好气地对坐在旁边的汪金亮说:“就事论事,不要扯其它的!”

尽管侯明的声音很低,但却相当严厉,

汪金亮就是再怎么不把侯明放在眼里,此时这个气氛,侯明这种少有的严厉,也足以震慑他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金亮不言语了,李克群突然发问:“薛家良,你说程忠是见义勇为死的,有证据吗?要知道,事实胜过雄辩。”

薛家良还真被他问住了,他迟疑了一下说道:“证据,我眼下拿不出来,日后我会给你的。”

管春山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们能因为你日后的证据,而让死者不能入土为安吗?”

“这个……”薛家良无言以对。

管春山看着侯明说道:“侯县长,你说呢?”

侯明尽管相信薛家良的话,但此时薛家良拿不出任何证据,他说:“这样吧,先入土为安,如果真有证据证明程忠同志见义勇为,我们再调整程忠的待遇,再追认他为烈士的称号不迟。”

侯明直接点出“追认程忠为烈士。”

此时,会场上已不再是薛家良和李克群的对决了,而变成两位主官的对决。只是侯明不像薛家良那么浮躁而已。

管春山站了起来,冷笑了一声,看着薛家良说:“我们大家等着你的证据。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你没有证据证明程忠是见义勇为而死的,那么一切按有关规定办,这件事该是什么性质就是什么性质。”

管春山说完离开座位,向门口走去。

汪金亮见管春山走了,他也看着薛家良,故意逼他说:“请问,这样的证据你什么时候找出来,明天程忠和他老婆的家属就都到了,到时我们怎么跟他们交代?”

不等薛家良回答,侯明正色地说道:“眼下当务之急是做好家属接待、安抚工作,还有妥善处理好程忠的后事,没必要今晚要较个短长。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程忠因公殉职,这一点,我们对外、对程忠的家属必须是这个口径。”

哪知,李克群却高声说道:“这个,我有不同的意见,程忠的确违法了新近制定的规章制度,而且这个新的规章制度也都送给县长和几位副县长审阅并签字了,他的确是在没有派车单的情况出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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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明没有想到,平时看似唯唯诺诺的办公室主任李克群,居然敢公然反驳他!显然,他的屁股是坐在了管春山那边。

没容侯明说话,新来不久的副县长孙月恒发言了。

他说:“我来时间不长,对程忠不太了解,我以下的发言对事不对人,不带任何个人感情倾向。我听了金亮县长和克群主任的发言后,不得不承认,你们俩说得很有道理,我想说的是,我们没必要这样跟一个死者这样较真吧?理由有二:薛家良是县长助理、枫树湾工地负责人,大小也算是个领导,他有为自己叫辆车的权力;其次,即便这名司机没有派车单,但他出车不是去办私事,是送县长助理去工地上班。派车单只是一个形式,是个约束,具体问题还要具体分析。如果都以制度说事的话,是不是以后侯县长和几位副县长用车,都要有办公室的派车单不成?没有派车单就不能出车了吗?”

孙月恒来的时间不长,看不出他是谁的人,他除去干好自己分管的那块工作外,很少和周围人发生交集。开会的时候更是很少发言,今天的发言可以说字字千斤。

听了孙月恒的发言,李克群神色有些尴尬,他憋了半天才说道:“那他出车总得跟我说声吧?”

孙月恒看着他,问道:“跟你说就不叫违反制度了吗?那么请问,你用车又跟谁说呢?当然,这是话赶在这了,我刚才就说了,我的发言不偏不倚,对事不对人。我来没几天,你李主任对我很照顾,我知情。我只是就事论事。”

除去汪金亮,其它几名副县长的发言也都倾向孙月恒的发言。

渐渐地,薛家良赢得了众多支持者。

侯明看了看时候不早了,明早还要赶回省党校。

他再次布置了当前的工作,着重强调了各条战线安全生产的重要性,要在全县开展一次安全生产大检查活动。杜绝一切安全隐患,特别是危化品的管理,对不合格的企业和单位,要勒令整顿,必要情况下要停业整顿,严格按照操作规程办事。

然后,他又详细布置了程忠家属的安抚工作,一切都本着让死者入土为安为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散会后,薛家良没有立刻起身离开,而是呆坐在会议室。

干事小徐进来要关灯锁门,猛然看见薛家良木雕一样还在坐在哪儿,他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说道:“薛助理,您没事吧?”

薛家良抬起头,冲他摆摆手,他刚要站起来,一阵眩晕立马袭来,他摇晃了两下,赶紧用手撑住桌子。

小徐没敢向前来扶他,因为他听到关于薛家良太多的负面议论,似乎他就是一个恶魔。

待平静下来后,薛家良慢慢走出会议室。

小徐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等他出来后才进去关了空调,熄了灯,锁上会议室的门。

薛家良不知自己要往哪里去,他来到楼梯口,俞同走了过来,说道:“薛主任,你去哪儿?县长让我送您回去休息。”

薛家良冲他摆摆手没说话,无精打采地下了楼梯。

他茫然地走出机关大楼,来到街上,漫无目的,似乎心里隐约有那么一种牵挂。

他再次来到医院,医护人员告诉他,庄洁已经回家了。

他打车去了庄洁的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楼下站住,呆呆地往楼上望着,那个亮着灯光的一隅,曾经是一个温暖欢乐的三口之家,如今,这个家的天塌了,温暖欢乐不再,而他薛家良,就是这个家的罪人。

是他,断送了程忠的生命,是他,让一个风华正茂年轻美丽的女人失去丈夫,让一个四岁的幼童失去父亲,他就是过早没了父亲,他深知没有父亲的孩子一生的际遇。

他把这个家毁了,毁了这对母子的幸福,还毁了程忠的名声,差地让他落个私自出车、不遵守规章制度的名声。

他追悔莫及,不知庄洁知道这一切后又该有如何反应?

他必须鼓足勇气,面对来自庄洁的指责、谩骂,哪怕动手打他,他绝不还手、不还嘴。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晃晃悠悠地上了楼,来到三层那个熟悉的房门口,刚要举手敲门,眼泪却在这时流了出来。

是啊,他曾无数次敲开过这个家的房门,来这里蹭吃蹭喝不说,有时还把脏衣服扔在这里,他没有回报给这个家什么,反而给这个家带来了不可重建的灾难,如果此时他敲门的话,那个妻子以为是丈夫回来了怎么办?

他犹豫了,他无法面对那个温柔贤惠的嫂子,无法面对那个稚气可爱的孩子。

他慢慢转过身,沉重的双脚,移开了门口。

就在他正准备下楼的时候,身后的门开了,庄洁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身子虚弱地倚在门框,默默地看着他。

可能是庄洁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就在他准备离去的时候给他开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么善良的女人!

他也默默地看着她,是那样的触目惊心,仅一天时间,这个美丽的女人,就形容枯槁,憔悴得不成样子,如同一朵被霜摧残的花朵。

他没有挪动脚步,他是在这样一个短促的时间里等待,等待着女主人对自己的态度,这种等待,无异于一种宣判。

此刻,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也许,这个家,将永远拒绝他入内。

他们俩就这样默默地对望了几分钟,也可能是几秒钟,但对于薛家良来说,无异于一个世纪那么久。

庄洁慢慢地垂下头,扶着门的那只手无力的松开,她默默地转回身,没有关门。

薛家良的眼睛又湿润了,他一阵激动,这个家没有排斥他。

他挪动着双腿,走了进来,在他关上身后的门时,就见庄洁手扶着头,身子几乎要瘫软下去,她的另一只手连忙扶住了墙。

薛家良见状,一步向前,双手扶住了她,哽咽着说道:“嫂子,对不起……”

庄洁抬起手,向后边的他摆了一下手,在他的搀扶下,慢慢地坐在了餐桌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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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庄洁坐在餐桌旁,薛家良不由自主地想起程忠跟他说的话,他说:良子,赶紧找个媳妇结婚吧,你不知道有个女人坐在餐桌边等你是多么幸福的事。当时他还怪程忠向他显摆他的幸福。

现在,看到庄洁坐在餐桌边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是一阵生疼。

他搀着她的双手没有移开,而是握紧了庄洁的手,他感到这个女人的手原来是这样的冰冷,这样的小,小得不盈一握。

他动情地说道:“嫂子,你放心,今后我薛家良哪怕去喝西北风,也不会让嫂子和侄子挨饿。

听了这话,庄洁抬头看着他,红着眼睛说道:“兄弟,谢谢。”

“嫂子,对不起,都是我害了程哥,我要是不让他送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嫂子,我都后悔死了……”

薛家良说到这里,眼泪就滚了下来。

庄洁看着,拉他坐下,含着眼泪说:“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我都知道了。”

薛家良将头埋在庄洁的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洁说:“谢谢你为他争取的一切。”

薛家良一听,抬起头,问道:“我为他争取什么了?”

庄洁说:“我都知道了,你们刚才开的会。”

“这么快你就知道了?谁告诉你的?”薛家良警觉起来。

庄洁说道:“下午陪我的张老师,她未来的侄女婿是政府办新分去的小徐。”

“哦——”薛家良恍然大悟。

张老师是庄洁所在学校的语文老师,她的丈夫也是大兵转业,现在是民政局副局长,跟程忠和庄洁是老乡,程忠和庄洁都是外地人,他们之所以留在平水,完全是托了这位老乡的关系,所以两家平时走得很近。

没想到这个老实本分的小徐,居然敢泄露政府办公会的秘密。

庄洁见薛家良忽然表情严肃起来,说道:“你不要怪他,不是他主动要说这些的,是张老师套出来的。你放心,张老师年纪大,她会有分寸的,这些话只是跟我说说,不会传出去的。”

薛家良这才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关于人证的事,我会想方设法调查的,该你和孩子得到的待遇,我必须让你们得到,还要还程哥一个清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洁摇摇头,说道:“你的心我领了,你程哥天上有灵的话也会理解你的,记住,不要为我们刻意去争取什么,得到多少,也会失去多少,你哥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了解,他给领导开了那么多年的车,整天给领导拎着钱包的人,但凡有点贪心,我们家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所以,什么都不要争,让他安安静静地走吧……”

说到这里,庄洁又低泣起来。

薛家良心就是一阵绞痛,他说:“嫂子,我来,还有县领导交给的一个任务,就是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县领导一定会答应的。”

庄洁摇摇头,说道:“告诉领导,我……没有任何要求,人都没了,再多的要求管什么用?”

薛家良低下了头。

庄洁擦了擦眼泪,说道:“家良,你从始至终都陪在你哥的身边,你告诉我,他临终前,就没说点什么吗?”

薛家良的心就是一震。他的耳边清晰地响起程忠那微弱的声音:“兄弟,哥……不怪你,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娘俩拜托你了……”

想到这里,他说:“哥临走的时候,让我替他照顾好你们娘俩。”

泪水,再次从庄洁的双眼中奔涌而出,她伏在桌子上,悲恸地哭出了声。

是啊,这才是她的程忠,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们娘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的心都快碎了,他再次握过庄洁的手,说道:“嫂子,你放心,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亲人。”

很晚,薛家良才回到宾馆。

后半夜,他失眠了,一会迷迷糊糊,一会清醒如常,程忠那血流不止的头,让他惊怵不已,而管春山和李克群那冷酷无情的脸又让他不寒而栗……

三天后的下午,办公室以程忠家属的名义下发了一个通知,明天将在县殡仪馆举办一个简短的遗体告别仪式,望程忠的生前好友参加。

薛家良这天因为工地有事,他头天就回去了。他是接到办公室小徐的电话得知的这个情况。

他当时以为小徐是代表政府办通知他去参加程忠的遗体告别仪式,后来才知道是小徐擅自告诉他的,不是李克群交代的。

薛家良又详细问了一下情况,得知这只是家属举办的一个很小范围的遗体告别仪式,不是以单位名义举办的,单位只有李克群出席,没有人代表单位讲话。

薛家良听说后立刻连夜赶回,他顾不上换衣服,穿着工装就来到了单位。

单位已经全部下班了,他给李克群打电话,李克群挂了,再打就关机了。

薛家良已经了解过了,今晚没有任何会议,也就是说李克群关机是真对自己来的。他已经料定薛家良找他没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气得暴跳如雷,但挥舞的拳头却不知打向何方。

他给侯明的秘书俞同打了一个电话,俞同告诉他,县长正在参加晚上的讨论会,而且,有省领导参加。

侯明挂了电话。他感觉自己此时就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无从发泄。

他刚要往出走,小徐从外边回来,他小声告诉薛家良,李主任正在县宾馆吃饭。

临了,小徐特意强调了一句,别说是他告诉他的。

薛家良知道小徐之所以告诉他这些,很可能是因为张老师一家人的关系。不然,小徐初来乍到,打死他也不敢掺和这些勾心斗角的事。

薛家良快步下楼,钻进车里,开着车就向县宾馆开去。

他大步走进宾馆的前台大厅,年轻漂亮的女领班一见他来了,赶忙上前满脸堆笑道:“薛主任,多日不见,是不是把我们忘了?”

薛家良冷笑了一声,在心里说道,自己刚被免职的那会,老同学郭寿山来看望妈妈,他们出来吃饭,刚坐下,领班居然跑来对他说,政府办只有李克群有签字的权力,其他人吃饭一律是现金,要么就有李主任的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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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几天呀,这人的脸,怎么变化这么快!

他懒得跟女领班说话,阴沉着脸说道:“我找……李主任,李克群,他在哪个房间?”

女领班没有多想,就指着里面说道:“拐过去,最里面的那个包间,鬼谷子厅。”

平水县是有名的兵圣鬼谷子修行的地方,鬼谷子文化在这里盛行,县宾馆为了打旅游牌,各个包间的名称都和鬼谷子以及他的几位弟子有关,如庞涓厅,张仪厅,孙膑厅等。

薛家良径直朝里面大步走去。

他来到最里面的鬼谷子厅,这个包间应该是全宾馆最豪华的包间之一,刚才给李克群打电话,他没接,随后又关机了,想必是在这里接待贵客。

想到这里,他抑制住推门就进的念头,站在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

他已经想好,如果李克群的确是有客人,他就把他叫出来,心平气和地问个明白,绝不跟他吵。

“请进。”

果然是李克群的声音,他肯定以为是饭店的服务员。

薛家良推开门,刚要说“我找下李主任”,立刻眼睛就呆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偌大的一个包间,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那个女人他也认识,是胡晓霞。

可能他进来的太快,胡晓霞赶紧推开李克群,她顾不上看来人,低着头,急忙把上衣往下拉。

李克群没有看“服务员”,他倒是歪着头,看着胡晓霞的窘样咧嘴笑,刚想伸出手去捏她的脸蛋,手还没伸出去了,他的脸上就挨了一记重拳。

李克群被打得云山雾罩,眼冒金星,等他反应过来后才看清打他的人是薛家良。

他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抓起酒杯就向薛家良砸去。

薛家良躲过酒杯,再次抡起拳头,向他砸去。

这时,就见胡晓霞一下子把李克群拎到自己的身后,瞪着眼冲薛家良嚷道:“干什么你?怎么随便打人!”

薛家良看着胡晓霞,两眼冒火,指着她大骂:“我打的就是这个狗东西,怎么,你心疼了?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一个贱货!”

胡晓霞急了,冲他嚷道:“你血口喷人!我怎么贱了?”

薛家良指着她还没有完全整理好的衣服,说道:“你怎么贱还要问我吗?你自己睁开狗眼看看!”

胡晓霞的脸腾地就红了,连忙把衣服放了下来。

这时,躲在胡晓霞身后的李克群,肉烂嘴不烂地说道:“薛家良,你别逞能,我郑重告诉你,小霞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俩干什么你管不着,她现在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打人、骂人、污蔑人是犯法,我要告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指着他说道:“你别小人得志,要不是你利用那点破权力,给这个傻娘们灌了迷魂汤,她能看上你?就你长得还没三块豆腐高呢?癞蛤蟆还真吃上乌鸦肉了!不过我提醒你,这乌鸦肉可比不得天鹅肉,是酸的。”

坊间的确流传乌鸦肉是酸的说法。

“薛家良,你混蛋!”

胡晓霞急了,她叉着腰大骂薛家良。

“骂得好,小霞,揍她,给我报仇。”躲在后面的李克群小声说道。

哪知,这话被薛家良听到了,他冷笑着说道:“李克群,瞧你有点出息,让女朋友替你打架,你他妈的白长着三条腿了。我告诉你,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打我,因为我天生就是个混蛋,跟混蛋打架,即便是女人也占不到便宜,不服的话咱们就出去试试。”

他这话胡晓霞真信。有一次薛家荣跟妈妈吵架,把妈妈气哭了,正好薛家良回来,他拎起棍子就要去找姐姐算账,还是胡晓霞给拦下的呢。

她就不明白,薛家良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骨子里怎么这么混!这也是她离开他的原因之一。

许是他们的吵闹声太大,女领班领着两个保安进来了。

一看这架势,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薛家良看着他们,大大方方地坐下,说道:“你们干嘛?看热闹吗?我和李主任两口子说点事,要不你们也坐下,一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领班看了看李克群。

李克群当然不希望自己在这丢人现眼,就说道:“我们没事,你们下去吧。”

女领班不放心地看看薛家良,又看看李克群。这才转身要走。

哪知,薛家良说道:“你等等。”

女领班站住,问道:“有事吗?”

薛家良义正辞严地说道:“有事。我跟你说:这顿饭属于李主任私人请客,你不许让他签单,更不许记在县政府的账上,这件事我要监督,否则的话我会连你们饭店和他,一起告到纪检会。我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女领班尴尬地点点头走了出去。

薛家良看看胡晓霞,又看看躲在她身后的李克群,说道:“过来,坐下,我保证不再打你。刚才是我太冲动,既然你们俩已经谈婚论嫁,我向你们表示祝贺。”

他说着,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李克群战战兢兢地走过来,说道:“你早这么说不就得了。”

“是啊,我早就这么说的话,你还能挨一拳吗,来,我敬你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又倒上一杯酒,不等李克群找杯子倒酒,又一口干了。

旁边的胡晓霞将自己面前的酒杯递给李克群。

李克群冲他比划了一下,也干了。

薛家良说:“本来我不是找你打架来的,但是你挂了我的电话,又抢走了我的未婚妻,这一拳,把我们之间的恩怨全了了。现在,言归正传。我问你,那个通知是怎么回事?”

“哪个通知?”李克群一时没明白过来。

胡晓霞捅了他一下,说道:“遗体告别仪式。”

薛家良指着胡晓霞对李克群说道:“她说的对。”

李克群没想到这事这么快薛家良就知道了,而且找他兴师问罪。他早就想好了对策,说:“是程忠家属给我打的电话,让我跟大家说声。”

“咱们县就一点说法都没有吗?”

“这个,你不要问我,你得去问管书记,是管书记指示我,让我按照家属的意愿办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62、被薛家良牵着鼻子

“这个,你不要问我,你得去问管书记,是管书记指示我,让我按照家属的意愿办的。”

薛家良见李克群这样说,又问道:“侯县长怎么说?”

李克群说:“我给侯县长打电话,跟他说了管书记的意思,他想了想说,让我出面,在告别仪式上代表单位讲几句话。”

薛家良进一步问道:“讲话稿写好了吗?”

“写好了,我头下班就写了。”

“给我看看。”

薛家良说着就伸出了手。

李克群犹豫了一下。

“快点!”

薛家良大吼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克群唯恐他再揍自己,就连忙拿过手包,从里面掏出一页纸,递给薛家良。

薛家良发挥他一目十行的快速本领,一两秒钟,就将讲话稿看了个大致。他特别注意到这样一句话:程忠在外出途中遇难。

薛家良一看,从口袋里掏出钢笔,刷刷两下,将这句话划掉,添上:因外出执行任务,不幸因公殉职。

李克群一看,立刻就跳起来了,他大声说道:“薛家良,这份讲话稿管书记亲自过目的,你这样改,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

薛家良说:“哦,是管书记授意你这样写的?”

“当然!”李克群理直气壮地说道,现在,恐怕只有管书记才能震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哪知,他低估了薛家良,薛家良连公职都敢辞的主儿,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大不了再辞一次。

薛家良说:“你这个讲话稿侯县长知道吗?”

李克群说道:“不……不知道,他在省委党校学习,我没打扰他。”

薛家良说:“这样,你当着我的面,给侯县长打电话,如果侯县长认可你这个稿子,我什么话都不说,马上就走。”

“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但是有一样,你就当一次正常请示工作,别说我在这。”

李克群理直气壮地说道:“好,你说话要算数。”

“我保证。”

李克群再次估计错了形势,他认为,既然是管书记通的稿子,侯明再怎么着也不会反对。

哪知,当李克群给俞同打通电话,让侯县长接电话时,侯明听了李克群的汇报后,他沉吟了一下,不慌不忙地说道:“李主任,你能就拿不准的事跟我通气,我很欣慰。这样,你马上去做程忠家属的工作,遗体告别仪式推到周末等我回去举行。你只需要照我的话去做,下来的事我跟管书记沟通。我还有事,挂了。”

侯明说完,都不容李克群再说话,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李克群目瞪口呆,他感觉自己上了薛家良的当,把事情办砸了。

但是,县长的话说得明明白白:你只需照我的话去做,下来的事我再跟管书记沟通。他的头上就冒出了汗。

胡晓霞递给他餐巾纸,他不停地擦着脑门上的汗。

薛家良得意地看着李克群,说道:“走吧,我陪你去做家属工作。”

李克群就跟斗败了的公鸡一样,无精打采,他想了想,此时,绝不能跟薛家良去程忠家,不能再上他的当了,这要是传到管书记耳朵里,自己岂不是蠢到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管书记只是认为自己蠢还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以为自己倒戈就麻烦了。

他不能这样被薛家良牵着鼻子走。

想到这里,他捂着胀痛的半边脸,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么晚了,你我都不要去了,我马上给他家打电话,传达侯县长的意思。”

李克群给程忠家打了电话,将侯明的意思告诉了庄洁,庄洁没有坚持自己原先的意见,表示听从县里的安排。

薛家良达到了目的,他站起身,又倒了一杯酒,看着胡晓霞和李克群说道:“刚才多有冒犯,请二位见谅。这杯酒,既是赔罪酒,也是祝贺酒,祝贺你们俩早日结成连理,早生贵子。”

他一饮而尽,放下杯就走了出去,全然不顾那对男女。

周五晚上,侯明回来了。

他回来的当天晚上,再次主持召开了政府办公会议。

这次,他特意亲自邀请管春山参加。

管春山开始推脱,不想参加,但耐不住侯明的热情邀请,况且,他也的确想知道侯明怎么善后这件事。

开始的几项议题进行完后,会议最后一个议程,照例讨论程忠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春山仍然坚持己见,他说不明白侯县长为什么推迟程忠的遗体告别仪式。

侯明微笑着说:“说一千,到一万,这是我来平水遇到的第一个比较棘手的事情,处理好了,各方满意,皆大欢喜,处理不妥,伤了家属的心就不好了,所以,还是想为程忠争取到一些待遇。”

管春山冷着脸说道:“上次开会不是说过了吗?给薛家良三天时间,让薛家良寻找证据,如果有人证证明程忠的确是见义勇为死的,那我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是这么多天都过去了,薛家良,你的证据找到了吗?”

说实在的,薛家良上哪儿找啊,当时情况那么急,他没有留下一个司机的联系方式,就连他们强行搭乘的那辆考斯特面包车他都没记住车牌号。

上次散会后,他就在省交通报自费登了一条广告,恳请知情司机出来作证。但茫茫人海中,那些过路司机能不能看到报纸还另说,只能将真相交给时间了。

侯明后来也安慰他,该程忠得到的东西跑不了,别在乎一时。另外,再三嘱咐他,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你一冲动,好事也办坏了,即便程忠得到了该有的待遇,也会有人不服。

所以,薛家良听了侯明的话,安慰了庄洁,老老实实回枫树湾工地了。不想,小徐一个电话又点起他心中不平的火焰,让他失去了理智,对李克群大打出手。

这也是当时他不让李克群告诉侯明他在现场的原因所在,怕侯明责怪他不冷静。

事实证明,李克群不但没告诉侯明,谁都没敢告诉,那天晚上他跟胡晓霞吃的那顿豪华大餐,乖乖自己掏钱买了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63、情况出现逆转

因为他知道,薛家良是说得出办得到的主,他可不想因为这笔钱被薛家良举报。再者说了,他掌管县府办招待大权,慢慢充抵这笔开销还是不出问题的。

此时,薛家良见管春山点自己的将,就说:“我已经登报了,目前还没有消息,我相信会有人提供证据的……”

薛家良还没把话说完,就见管春山“啪”地一声,将手里的笔记本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大声呵斥道:“薛家良,你居然还登报了,你是真不嫌事情变大啊?唯恐天下不乱,居心何在?”

他的声音太大了,震得会议室都嗡嗡作响。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谁都知道管春山的威严,但却很少看到他在公开场合发怒,他大部分时候都是喜怒不形于色。所以,这次就连汪金亮都惊得张着嘴,看着他。

侯明却是一副泰然的神情,他不动声色,低着头,默默地写着什么。

最得意的要数李克群了,他满以为,这次薛家良吃不了也得兜着走。所以他恨恨地咬着牙根,在心里说道:薛家良,给脸不要脸,你这次终于找上麻烦了!

薛家良也愣住了,他不明白,明明是管春山让他找证据,他登报找证据怎么了?交警经常以这种方式登报寻找交通肇事逃逸司机的目击证人。

于是,他心平气和地说道:“我没有错,交警部门经常以这种形式寻找事故的目击证人,合理合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你这样做不合情理!”

管春山仍然很大声地说道。

薛家良梗着脖子说:“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我有必要跟你解释吗?有必要教你吗?你现在连人都没成,有什么资格跟我对话!”

管春山说着,又是一拍桌子。

听他说自己连人都没成,薛家良的火腾地就上来了,管春山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等于把他父母都骂了!

他骨子里的抗上和顽劣此时表现得一览无余。

他立刻站了起来,指着管春山大声说道:“我请你注意说话的分寸,我怎么没成人?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否则我告你污辱罪!”

管春山冷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就会这一招,动不动就想告这个告那个,我今天明确警告你,在程忠这件事上,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分明是你心里有鬼、有愧,才想方设法来提高程忠的高大形象,以掩盖你目无组织纪律的真实面目。我现在就以党委的名义,宣布对你的处理意见……”

管春山下面的话还没说完,会议室的电话响了。

薛家良后来回忆,那天这个电话来得是那样得及时,铃声是那样的清脆,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福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管春山的话里了,没人去接电话,直到电话响了五六声后,李克群才反应过来,他挪着矮墩墩的身材,快步跑到电话跟前,拿起了听筒。

“喂,哪位?”

这时,就听话筒里传出一个声音:“我是青州市委副书记惠一民,让管春山接电话。”

李克群立刻张大了嘴,没敢说话,而是拿着话筒,看着管春山的背影。

想必管春山也听到了,他皱了皱眉头,矜持地问道:“什么人?”

李克群小声地说道:“市委惠书记。”

管春山起身,接过电话,说道:“惠书记,您好,我是管春山,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惠书记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这么晚能有什么指示?是这样,刚才省纪委曾书记的秘书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几天前,他们路过国道枫树湾境段的时候,遇到一起塌方事故,你们县政府的一位司机受伤,是搭他的车送到你们县医院的,他因为急着赶路,没有等抢救结果,他想知道这名司机伤势怎么样?”

“哦——”管春山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薛家良一眼,略微沉吟了一下,快速地编织着语言,然后声音沉痛地说道:“非常不幸,这名司机已经遇难。医院尽了最大的努力,派出最好的医生,也没能留住他的生命。”

“那太可惜了。曾书记当时还跟着一块进行了包扎和抢救。另外,他指示我们要好好表彰这位司机见义勇为的精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春山又沉吟了一下,说道:“惠书记,您能说得详细一些吗?”

“我说不详细,只能转达吧。曾书记的秘书说,如果不是这名司机,紧跟上来的另一辆公交车就会车翻人亡。那名司机不顾个人安危,赶忙向后面的车发出信号,就在这时,第二次塌方发生了,这次规模更大,以至于把那名司机和车辆全部淹没了。”

“这是当时他们在现场了解到的情况,有两位司机做见证人。曾书记指示,眼下,全省范围内都在搞‘打击腐败,廉政为民’的活动,还要注意弘扬这些正能量的典型事迹,配合这次廉政建设。所以,你们赶快整理个材料出来,媒体要介入,要宣传和弘扬这种精神。另外,省交管厅即将派人下去,实地勘测和调查。省里每年都划拨大量资金,为什么还发生这么严重的塌方事故?而且,这条路扩宽工程已经完工一年了,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塌方事故?这些,都要有个交待。所以,调查组到了你们那里后要密切配合。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管春山说:“听明白了,只是我有个疑问,事情都过去好几天了,曾书记怎么才想起过问这件事?”

“据他秘书讲,他今天晚上回家看报纸,偶尔看见刊登寻找枫树湾塌方事故目击证人的广告,这才让秘书给我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哦,春山明白,我们一定按照曾书记和您的指示办。”

管春山缓缓地挂了电话。

他慢慢地回过头,看着与会人员都在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他忽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看来,我们平水还真出了大英雄?”

其实,刚才电话里惠书记的话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对于事情的突发逆转,谁也始料未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64、追悼会如愿举行

正在剑拔弩张的薛家良更是如此,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身上的汗毛还都呲着,一幅战斗的态势。谁知,剧情突然急转直下,他懵了,看向了侯明。

全场只有侯明显得最镇静,他不慌不忙,端起水杯喝着。

汪金亮见形势超过预期,就赶紧出来打圆场,说道:“纪委书记还管这么细呀?死个司机他也掺和?”

侯明听了这话,扭头看着他,表情严肃,目光凌厉,有着明显责备的含义。

汪金亮感觉到了侯明目光里的威慑力,他尴尬地一笑,说道:“我的意思是那么大的领导,犯得上过问这么一件小事吗?”

管春山也瞪了他一眼,显然汪金亮这时的帮衬没帮到点上。

他的脑子快速地转着,突然把目光再次投向了薛家良。

薛家良一看,管春山又冲自己来了,他本能地握紧拳头,随时准备反击。

管春山足足盯着薛家良看了十来秒种,声音低沉、但很有力地说道:“薛家良,出事那天你们搭乘的车是省纪委书记曾耕田同志的车,这个情况你知道吗?”

薛家良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一时愣住了,半天才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那种情况下,我哪顾得上看他长什么样,把我们送到医院后,我就没管他们,直接就送程忠进了手术室。他后来怎么走的我都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量你不敢隐瞒不报!”

不知为什么,管春山这句话让大家都想到了话里有话。

侯明放下手里的笔,说道:“这个情况的确始料不及,今天下午,曾书记还在给我们上廉洁课,讲了省内外最近查处的各种腐败案子。”

管春山说:“我没有其它的意思。好吧,言归正传。刚才的电话大家可能也隐隐约约听到了,是市委一民书记打来的。他转达了省纪委书记曾耕田同志的意思。过程我就不赘述了,曾书记和惠书记的意思是要弘扬程忠这种见义勇为的精神,要树典型,对此我没有意见,在严打腐败的运动中,我们县出了这样的典型我感到很是欣慰。”

他顿了顿,迥异的目光扫了一下全场。就见大家都在低着头往本上记录着。

就连李克群都没敢抬头看他。

因为剧情太过逆转,大家一是无法适应,二是不想看他如何尴尬。

管春山正襟危坐,继续说道:“对此,县委办和县委宣传部要立刻行动起来,要把程忠的事迹在上级媒体到来之前宣传出去。这个回头我一会再跟其他领导沟通。但是……”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提高了声调,说道:“尽管程忠属于见义勇为,但他违反规章制度、擅自出车的行为仍然不能提倡,人死为大,我在这里就不过多指责他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了,但要对薛家良同志提出严厉批评,你明明知道办公室有车辆的使用规定,还擅自直接跟司机要车,并且在主管领导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司机送你去工地,以致酿成严重事故!”

“还有,你目无组织纪律,公然顶撞领导,我听说还在饭店动手打了李克群,这些,我将在常委会上进行提议,给薛家良一定的处分,我们不能因为出了个英雄,就掩盖了其它问题。我们永远不提倡这种自由、散漫,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不按规章制度办事的作风,不能助长这种硫氓习气在机关蔓延!”

相信管春山后面的话已经无人能听进去了,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李克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怪李克群这几天右脸颊处有一块淤青,带的右眼角也青紫,原来是被薛家良打的。

只是不知为什么薛家良打他,是因为横刀夺爱?如果是这个原因,处分薛家良似乎有点不应该,毕竟,这是他们的私事。

此时,李克群也没想到管书记居然知道了这件事,而且还在这个公开场合下说了出来,他知道自己挨打的原因,是不光彩的,所以一直没跟任何人说这事,听管书记这样说,就把头低了下去,脸上一阵臊热。

侯明抬眼看了看李克群,又看了看薛家良,薛家良也有些臊,因为侯明曾经嘱咐过他,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容易冲动的人是不成熟的表现。

显然,两个人都表现出了羞愧之色,不知情的人们,开始在心里猜测他们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

管春山讲完后,侯明接着讲了几句,大意是严格按照市委和省纪委曾书记的指示办,搞好对程忠见义勇为的宣传报道工作,做好家属的善后工作,定为明天上午十点在殡仪馆召开程忠同志的追悼会。

责成办公室连夜写好致悼词。

散会后,侯明叫上薛家良和汪金亮以及孙月恒等人,连夜对程忠的家属进行慰问。并且传达了政府会议的精神。

程忠的遗体告别仪式是在追悼会后进行的,突然提高了待遇和档次,这一点庄洁也没有想到。

侯明在追悼会上代表市委市政府致悼词,这个悼词写得让薛家良挑不出毛病。

追悼会上,薛家良意外看见了程忠四岁的儿子程庄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必庄洁不想再瞒着孩子了,她让孩子来这里送程忠最后一程。

亲属群里,最让大家动容的就是程忠的父母和年幼的儿子。

小琪琪脸上始终挂着挂着泪珠,懂事地站在妈妈旁边,接受着大家的握手、拥抱和问候。许多人都流下同情的泪水。

薛家良随着人流,走到家属旁,他没有和亲属们握手,而是一把抱起了祺祺,哪知,还没容他说话,祺祺哇地一声哭出了声:“叔叔,我爸爸还能醒吗?”

这一嗓子,让大家的心就是一酸,许多女同志都捂着嘴,流出了眼泪。

追认程忠为见义勇为烈士的申请报告没几天上级就批下来了,县委宣传部部长,带着县文明办和工会的领导,亲手把证书送到了庄洁的手中。

随后本地媒体就掀起了一股宣传程忠的热潮。

这件事过后,常委会讨论通过了书记管春山的提议,给薛家良记过处理,对此,薛家良无怨无悔。

周一刚上班,李克群和胡晓霞开始给大家发喜糖喜烟,原来他们上周末秘密登记结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65、拒吃女友的喜糖

周一刚上班,李克群和胡晓霞开始给大家发喜糖喜烟,原来他们上周末秘密登记结婚了。

在全省廉政建设活动中,他们没有大办酒席,只是家里人凑在一起办了四桌。机关一个人都没请,社会上的人也没请。

据说,这几天还是有不少人得到消息,悄悄送了红包转身就走的。

机关里还是有一部分人感到突然,纳闷他们俩怎么走到了一起。

有人把李克群脸上的淤青跟他结婚的事连在一起,就联想出,薛家良打他,原来是因为这个。

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

新郎新娘送糖的这天,正好赶上薛家良在机关。

李克群本来想越过薛家良办公室,不给他送糖,本来是大喜的日子,如果因为薛家良说出点什么不在行的话来,多扫兴。

但是胡晓霞却倔强地坚持要去薛家良的办公室,她说:“咱们俩是正大光明,怕什么?”

李克群一见胡晓霞这样说,也挺起腰杆跟在胡晓霞后面,走进了薛家良的办公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正在低头看文件,见胡晓霞衣着喜庆进来了,就没好气地问道:“啥事?”

胡晓霞拉过李克群的胳膊,说道:“薛主任,我们结婚了。”

薛家良看着胡晓霞。

此时胡晓霞在他眼里,不在是人高马大、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那个傻丫头了,而是大智若愚,心怀韬略,看似简单,大大咧咧,实则心里有数,而且还蛮善于伪装,心计不比其他任何人差。至少这一步,就让薛家良跌破眼镜,竟然在他眼皮底下,完成了蜕变。

想到这里,他看着胡晓霞,冷笑一声说道:“跟我有关系吗?”

李克群说:“我们这不是给你送喜糖来了吗?”

胡晓霞从纸袋中掏出一把喜糖放在他的桌子上。

薛家良本来就因为管春山给自己的处分窝了一肚子气,这下见李克群和胡晓霞结婚而且还给自己送喜糖,心里就更气了,他就没好气地说道:“拿走。”

胡晓霞一愣,没反应过来。

薛家良再次严厉地说道:“我让你把糖拿走,你聋了?”

李克群没想到薛家良居然这么不知道好歹,他说道:“薛家良,别不知好歹好不好,别以为你混别人就怕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把手中的笔“啪”地一声摔在桌子上,指着李克群说道:“滚,滚出我这个屋。”

“薛家良你干嘛?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是不是男人?长点肚量行不行?”胡晓霞冲着他嚷道。

薛家良一听,眉毛倒竖起来,说道:“你说什么?我有病?我不是男人?我没肚量?告诉你,除去我有病之外,其它的我一样都没有。谁让你们进来的?我招你惹你了?大早晨的就来跟我示威,我应该向你们道喜、向你们表示祝贺对吗?做你的美梦去吧!你多余来我这,他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吗?你这是闻着臭味来的,自找的。滚!”

李克群唯恐又像上次那样跟他打起来,就来拉胡晓霞,说道:“亲爱的,咱们走,别跟他一般见识,没成人的人你搭理他干嘛?”

只这一句,就把薛家良多日的火气给勾了出来,他一直为管春山这句话耿耿于怀、咽不下这口气,此时,听李克群又来拿这句话羞辱自己,他一下子踢倒椅子,一步窜到李克群面前,薅住他的脖领,恶狠狠地说:“你把最后那句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胡晓霞一见,立刻挥起拳头就向薛家良砸过来,薛家良躲过,她的拳头落空,这时,就听李克群说道:“小霞,你靠边,没你的事,我今天就让他打,有本事他就打死我。”

薛家良听他的口气不再硬,举着的手反而落不下去了。

胡晓霞趁机从薛家良的手里拉过李克群。

李克群整了整新衬衣,说道:“薛家良,今天有两件事老子要跟你说清楚。一,我这个媳妇不是从你手里抢来的,是你自己弄丢的;二,别以为我李克群今天的位置是踩着你的肩膀上来的,你去组织部打听打听,赵志华根本就没打算重用你,如果他打算重用你,何必让你等了这么久?老主任头退休前,因为身体原因就告假了,那个时候你就开始主持政府办全面工作了,前前后后有半年多的时间了,任命一个主任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我今天明确告诉你,他就不想用你!你倒好,把账全记在我头上了。”

薛家良听他话里有话,就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你拍着胸脯想想,你代理这么长时间的主任,赵志华为什么不给你转正?美其名曰让组织部考察,你去问问他跟组织部怎么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晓霞连忙制止李克群,不让他说出来,哪知李克群存心要打击薛家良,根本不听胡晓霞的劝,说道:“你别管,我今天要是不把话说出来,他一辈子都会把仇记在我的头上。”

薛家良紧逼着他,说道:“你今天只要把话给我说清楚,咱俩的恩怨一笔勾销。你要是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李克群冷笑了一下,说道:“薛家良,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但是我不可能跟你勾销恩怨,我妹妹现在还躺在医院的……”

胡晓霞一听他这话,立刻冲他吼道:“你胡扯什么?”

薛家良眉头一皱,说道:“你妹妹怎么了?”

“我妹妹怎么了和你也没有关系!你问不着!”

薛家良被他气得冷笑了一声,说:“你说得对,的确跟我没有关系,赶紧说正事。”

“我就知道你是这种态度,薛家良,像你这么冷酷无情、尖酸刻薄的人,我妹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跟你……扯上关系!”

薛家良不想听他扯别的,就摆摆手说道:“少扯的,快说正题。”

李克群舒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上次在饭店我就想告诉你,就因为小霞背后曾经嘱咐过我,不让我说出来,说你自尊心强,所以我才没说出来,谁知你不识好歹。今天,索性我也豁出去了,告诉你真相。这个主任不是我抢你的,是赵志华根本就没打算用你,这几乎是人人皆知的公开秘密,只是没人愿意告诉你而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66、被人耍了

薛家良听他这么说,眉头拧在一起,凌着目光逼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李克群脑袋一扬,说道:“当然是真的,这事组织部的人知道,老主任知道,就连死去的程忠都知道,没人肯告诉你罢了。还有,你知道为什么连程忠都拒绝跟你干吗?就是因为你这个人太难处,容不得人。我再说一遍,我李克群没抢你的主任,没抢你的人,你从今往后不许再跟我耍混,否则的话我对你不客气!”

薛家良没有理会他的硬话,而是看着胡晓霞,压低声音说道:“他说的是真的?”

胡晓霞点点头。

“你早就知道?”

“也不是太早,赵县长进去的时候才听说的……”

胡晓霞还想说什么,李克群一把拉过她,说道:“我们没权力告诉你,让你自己去琢磨去吧,我们走!”

胡晓霞被李克群拉走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看他一眼。

薛家良忽然觉得,胡晓霞临走的那一眼,满是同情和可怜。

他家良居然沦落到一个傻大姐都对他同情的份上!他一屁股坐下来,颓败得打不起精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主任知道?组织部知道?甚至连去世的程忠都知道?

难道,他被人耍了?

忽然间,好像全世界都知道的真相,只有他一人蒙在鼓里!他就像一只小丑,丢尽了洋相?

不能,赵志华不可能耍他,耍了他,对赵志华自己有什么好处?要知道,当时,薛家良可是他的铁杆同盟啊?

一定是李克群为自己开脱而胡说八道!

由于上午开办公会,下午薛家良又陪侯明去企业调研,他一直到了快下班的时候,才跟侯明请下假,买了几样水果,开着车直奔老主任家。

已经好长时间没来老主任家了,现在,这个门口对他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

老主任家住的是一楼,他按响了门铃。

来给他开门的正是老主任本人。

他一见是薛家良,高兴得脸上立刻堆起了笑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薛家良将西瓜等水果放下,说道:“唉,早就该来了,只是这段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没心情来看您。”

他这么一说,老主任收住了笑,说道:“唉,我也是,前几天有点不舒服,听说给程忠开追悼会的事,你阿姨说我身体弱,没让我去。没去也合适,不然又要伤感好几天。多好的一个人啊……”

薛家良看着他,又往厨房望了望,说道:“阿姨呢?”

“早上被女婿接走了,帮着照看孩子去了。”

“您怎么没去?”

“我有点不舒服,怕帮不了他们,反而给他们添乱。”

“那您晚饭吃什么?”

“我一个人好对付。”

薛家良灵机一动,说道:“要不咱爷俩出去喝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主任一听,想了想说道:“喝点就喝点!”

薛家良哈哈大笑,说道:“那就走。”

“走就走。”

老主任痛快地答应着。

他们来到从前小聚的时候经常来的一家湘菜馆。这家湘菜馆坐落在县城一条不显眼的巷子里,但是生意非常好,湘菜做得非常地道,来晚经常找不到位子。

这次,薛家良他们来得早,客人还不多。他们挑了一个小包间,薛家良把老主任让到上位。

他先让服务员沏一壶老主任最喜欢喝的碧螺春,点了几样小菜,没征求老主任的意见,就要了一瓶好酒。

他给老主任先倒上了茶水,说道:“今天咱们来得早,您今晚又没有警察管您,咱爷俩痛痛快快喝它几杯,唠唠心里话。”

老主任显然也在兴头上,说道:“好啊,我正闷得慌呢,你这时候来对了。”

话题,很自然就从程忠去世聊到了薛家良被免职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主任说:“我听说你被免后,辞职了,是真的吗?”

因为侯明始终都不承认薛家良的辞职,所以薛家良也不能说有过辞职这回事,就叹了一口气说道:“唉,都是瞎传,不过说真心话,我也的确心灰意冷了,跟了赵县长鞍前马后那么多年,我最后的结果被一撸到底不说,还被人耍了。”

“被谁耍了?”老主任问道。

“我这么一说,您老也就这么一听,被谁耍了恐怕您知道。想我辛辛苦苦代理了主任这么长时间,最后竟然落个这么下场,要是管春山这样对我,我没得说,因为从始至终他就不待见我,看见我就是一脑门子官司,可是您说,为什么我追随的人也这样……对我?”

“你指的是赵县长?”

薛家良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只是笑了笑,叹了口气,喝了口水。

老主任认真地说道:“不能说是耍,老赵这个人还是很欣赏你的,这一点你该清楚,他后来实际上也是被人家绊住马腿了,有些事不得不让他做出选择。人吗,关键时刻都是要自保的,牺牲局部利益,换取全局利益的平衡,如果换在你在他那个位置,你也会这么干的。从古至今,帝王将相都是这么平衡关系的,唐明皇是何等地宠爱杨贵妃啊,最后不也成了他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了吗?”

薛家良看着老主任说道:“那他完全可以跟我明说啊,您退的时候,完全就可以另立新主任,我那个时候不会有意见,结果白使了我傻小子这么长时间,我还蒙在鼓里。”

老主任说:“这个,我理解他。是你的个性,让他退缩了,他开始的确是力推你的。不然也不会让你主持办公室工作这么长时间。我临退的时候,也是跟他建议让你来当办公室主任的。从个人感情来讲,他最信任的人还是你,没有其他人。我分析,之所以迟迟没把你扶正,可能还是因为你的个性,担心你跟周围搞不好关系,还有跟县委那边的关系,说白了,你们俩其实是一路人,他了解他自己,更了解你,所以,鉴于各方面的考虑,他在你这个问题上才犯了犹豫,这一犹豫,就犹豫了半年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67、有那么糟糕吗

薛家良听着听着,这才问道:“这么说,他……是担心我跟其它部门和周围同事的关系搞不好?”

老主任说:“我的分析是这样的。他自己已经是处处受敌,再加上你的好斗,你想,他自己点的火都灭不过来,还有精力去给你去灭火吗?”

薛家良尴尬地说道:“您说句实话,我有那么糟糕吗?”

老主任笑而不答。

薛家良仍然看着他,说道:“从您的态度里,我似乎照见了自己有多糟糕了。”

老主任哈哈大笑,说道:“家良,我退休后看了很多书,但是对我受益最大的书有一本,我建议你看看。”

“什么书?”

“卡耐基的人性的弱点。”

薛家良不以为然:“这个,我上学的时候就看过,没有什么感觉,印象中就是通篇的大道理和空洞的说教,有点居高临下。”

“非也,你上学的时候读肯定会认为他是居高临下的说教,因为那个时候你正处于叛逆期,初生牛犊不怕虎,世界都不在你们的眼里。但有了一定的生活经历再看这本书还是很不错的。”

老主任接着说:“你性子直、急,平时说话爱挖苦别人,看看这个书真的管用。他说,因批评而引起的羞忿,常常使雇员、亲人和朋友的情绪大为低落,并且对应该矫正的现实状况,丝毫不会改变。尖刻的批评与斥责,总是无济于事……不但不会改变事实,反而会招致愤恨。我看到这里后,就觉得这话是冲你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就是一怔。是啊,他薛家良此时已经品尝到了这样的苦果。

老主任又说:“他在书里还举了林肯一个事例:林肯在伊利诺斯州的春田镇做了律师后,他喜欢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公开抨击他反对的人,但是像这样的事他只做了一次。

1842年秋天,林肯讥笑一个自大好斗的爱尔兰政客,这人叫西尔斯。他在春田的报上,发表了一封匿名的信讽刺他,使全镇的人轰然大笑。西尔斯平时非常敏感,此事让他盛怒不已。当他查出写信的人是林肯时,立刻跳上马要去找林肯决斗。

林肯虽然不愿意决斗,可是为了尊严他不得不接受挑战。他的对手西尔斯让他自己选用武器。林肯两条手臂特别长,就选用了马队用的大刀,因他向一位西点军官学校毕业生学过。到了指定的日期,他和西尔斯在密西西比河的河滩上,准备决一生死,幸好在最后一分钟,他们的同伴阻止了这项决斗。

那次对林肯来讲,是桩最惊人、可怖的事。可是这件事在林肯待人的艺术上,却给了他一个极宝贵的教训。他,永远不再写凌辱人的信,永远不再讥笑人家。从那时候开始,他几乎从不为任何事而批评任何人。”

薛家良依稀记得这个故事,他沉思了一下,抬头问道:“主任,我真的是那样不好相处的人吗?”

老主任答道:“这话分怎么说,你看着顺眼的人怎么都成,比如程忠,你看着不顺眼的人家怎么都不成,比如李克群。”

“别提他!”此时一提李克群薛家良心里就犯堵。

老主任说:“你可能会怨恨他夺走了你的未婚妻,家良,这世上什么东西都有可能属于你,但也有可能不属于你,只有生咱们的父母,咱们生的儿女,这种隶属关系不可能改变,其余什么都有可能改变。”

菜上来了,薛家良一边给老主任倒酒,一边说道:“其实,我跟小霞是怎么回事,您当时也清楚,可是我没想到这个傻不拉几、缺心少肺的傻大姐也会跟我耍心眼,背叛我,我真的好失败。”

老主任端起酒杯,说道:“耶稣在教徒眼中是万能的主,他这样的人都被徒弟背叛和出卖,何况我们平凡的人。你不要为这事耿耿于怀,到处树敌,这不是一个智者处理问题的方式。”

“那您说我该怎么办?我去拥抱他们?祝贺他们?给他们献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没必要这么极端,你不拥抱他们,但也大可不必与他们吵嚷,人家夫妻都做成了,你嚷嚷有什么用?”

薛家良看着他,一时哑口无言。

这恐怕是唯一毫不留情指出他弱点的人。但老主任退休以前,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说过自己,想不到退休后,他没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了,反而直言不讳。

薛家良举杯说道:“主任,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和将来,在机关、在平水,您永远都是我薛家良敬重的第一人,我敬您。”

老主任高兴地端起杯,跟薛家良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

薛家良干了,他重新倒上酒,他不敢劝老主任喝干,知道他身体不太好,尽管他有量。

当年,学生出身的薛家良,刚来政府办报道,老主任第一句就问道:能喝酒吗?薛家良老老实实地说:能喝。老主任又问:能喝多少?薛家良答:一瓶啤酒。老主任打量着他说:长得这么高高大大的,一瓶哪行?啤酒,十瓶往上;白酒,一斤往上。当时就把薛家良吓傻了。

可是,随着参加酒场次数的增加,薛家良的酒量越来越大,由于薛家良写得行文漂亮、地道,老主任不敢把他培养成酒徒,政府一些重要材料还得指着他呢。这样喝酒的重任还是以李克群等人为主。李克群有时矫情,说一到喝酒的场合,老主任就保护薛家良,老主任的答复每次都是一致的:量才使用。

薛家良最初在县府办,的的确确过了一段快乐舒心的日子,现在想起来他都很怀念。什么时候这种快乐、舒心的日子没有了,那就是随着他对机关生活、人际关系的觉醒,这种日子就不再舒心快乐了,渐渐地,脾气也变了。

老主任这时说:“我听说你辞职了,就想打电话劝劝你,可想到你那个牛脾气,加上你的志向本来不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老人才回来,所以就没给你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68、宋鸽自杀

薛家良说道:“您打也打不通。我从调查组出来后,办公室被别人换了锁,手机充电器和备用电池都在里面,那段时间一直关机。的确心灰意冷了,连志华县长都对我有看法,您说平水还能容下我吗?主任,您跟我说实话,他是真心看不上我还是压根就不想用我?或者他为了平衡关系,也想让李克群上位?”

“都不是,我刚才就给你解释了,这个主要原因还是在咱自身的为人处世上,这就是我向你推荐的那本小册子的原因所在,也是今天答应出来跟你喝酒的原因所在。”

“我还是不明白。”

“你是装糊涂!家良,你的脾气的确该改改了,不然你跟新来的县长相处还会出现同样的问题。”

薛家良一惊,下意识地问道:“有这么严重?”

“有。”李主任笃定地看着他。

薛家良定定地看着李主任,他感到后背有点冒冷汗。

他知道老主任的为人,也知道老主任是老机关,上下通达、左右逢源,他能如此这样肯定,就说明他看到了未来的结局!

是纵观跟赵志华合作的四年多的时间里,他除去帮助赵志华做了许多实质性的工作外,对如何协调赵志华和管春山以及周围的人脉关系,他没有起到任何的积极作用,反而有时还把关系搞紧张了。

他跟赵志华其实是一种人,在政治上都不是太成熟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着老主任,说:“主任,您刚才的话,把我吓出汗了,看来,我真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

老主任听了,满意地笑了。鉴于薛家良的个性,他不好再说什么了,就转移了话题,说道:“说起李克群和胡晓霞结婚的事,前几天我去医院找刘英给我开体检的单子,我看见他们俩了,那时我还不知道他们在谈恋爱,也没把他们往一块想。我看见胡晓霞捧着花,说是去看一个朋友,刘英当时不在,护士就让我坐在护士站等。后来听她们悄悄议论,说刘主任的外甥女也就是李克群的妹妹,因为恋爱上的事,一时想不开,喝安眠药自杀,我去的那天,好像已经抢救过来了。我才明白李克群和胡晓霞来医院,是来看他妹妹的,没多久,今天就听说他们结婚了。看来,谁跟谁在一起,都不是平白无故的……”

薛家良听着他的话,渐渐地就放下了酒杯,拧着眉头问道:“您……没听错吧?”

“哪能听错?后来我一看刘英一时半会回不来,就走了。”

“这是哪天的事?”

老主任想了想说:“程忠出事的前两天。”

薛家良呆住了。

难怪今天李克群骂他冷酷无情,尖酸刻薄,而且还提到了他妹妹,当时被胡晓霞打住了,原来……

再仔细想想,程忠出事的前两天,不正是宋鸽开着车去工地看自己的那天吗?难道是自己说的那些绝情的话,让宋鸽想不开……

他突然不敢想了,恨不得立刻结束去找宋鸽。

他的确坐不住了,但是又不好马上说结束,因为老主任还在兴头上。始终都是不紧不慢,一边喝着,一边跟他聊着卡耐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好不容易才将微醺的老主任送回家,他老伴儿已经从女儿家回来,老主任抓住他的胳膊不放,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薛家良,你小子骗了我,你今天不是特地来找我喝酒的,是来套我的话,不然你为什么没喝多?还能开车把我送回家,不行,你不能走,咱们接着……喝。”

老伴儿拉开他的手,说道:“你喝多了,家良没喝多,家良,我不留你了,不然他会一晚上都会抓着你的手,不让你走,跟你唠叨个没完没了的。”

人老了,又退休了,变得爱说爱道这个很正常。如果有时间,薛家良还希望听听他的唠叨,只是眼下不行,他要去找宋鸽。

薛家良只想快点抽身,他也故意咬着嘴唇说道:“您凭什么说我……我没喝多,我现在都……都站不稳……”说着,还故意摇晃了一下身子。

老主任老伴儿拍了薛家良一巴掌,说道:“别装了,快走吧,不然他真不饶你。”

薛家良赶紧向门口走去。

这时,就听老主任咬着舌头说道:“你……不、不能走,我还没……没喝够呢……”

薛家良出来后,直奔县医院而去。

他停好车,快步跑进了住院部,就见白日里喧闹的走廊,此时,只有几个陪床的家属在溜达,抽烟。

护士站里有两个年轻的护士在电脑前面正在打字,她们认识薛家良,见他进来了就主动跟他打招呼。

薛家良说:“我……我找下宋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

两个护士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有事吗?”

“是的,找她有点急事。”

另一个小声说道:“她没来上班。”

“她怎么了?”

“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就知道她身体不太好,请了两礼拜的假。”

“你们有她电话吗?”

“有。”

薛家良没有宋鸽电话,她来枫树湾工地找他的那次,半路给薛家良打过,只是薛家良没有存上她的号码。这么多天过去了,她的电话号码早就被自动清理出去了。

护士们给了她号码后,薛家良刚要想走,这时,刘英过来了,她今晚值夜班。

刘英看见他,说道:“家良,你在这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实话实说:“刘主任,我是来找小宋有点事。”

刘主任看着他,若无其事地说道:“她请假了。”

“她……病了吗?”

“没有,挺好的,你听谁说的?”

刘英这样说着,就严厉地看着两个小护士,那两个小护士赶忙低下头。

薛家良一见人家不想说,就说道:“哦,我随便问问,好,您忙,我走了。”

薛家良来到车里,他掏出护士给他的字条,按照号码,快速拨通了宋鸽的电话。

想了几声后,电话被挂断了。

他看了看表,眼下是夏天,她应该不会这么早休息吧,他继续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69、是同情不是爱情

这次,电话接通了。

但是没人说话。

薛家良对着电话说道:“是小宋吗,我是薛家良。”

“知道。”

终于,传来宋鸽微弱的声音。

薛家良心一动,在他的印象里,宋鸽从来都是欢颜笑语、伶俐活泼的女孩子,何曾情绪这样低沉过,一定是那天从枫树湾回来受了自己的刺激,他不禁有些内疚。

尽管他屡次拒绝宋鸽,但他并不讨厌她,他只想不跟李克群扯上什么关系,李克群如今跟胡晓霞结了婚,他就更不能跟他们扯上什么关系了。

想到这里,他说:“小宋,我来医院找你来了,她们说你请了病假,你怎么了?我能去看你吗?”

宋鸽那头沉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喂,小宋,你在听吗?”

“是的,薛大哥,我没事,你不用来看我了,谢谢你,再见……”

“小宋,别挂电话,我有话跟你说,我不方便去你家,你能出来吗,我去门口接你。”

宋鸽又沉默了。

薛家良压低声音说道:“我有话对你说。”

宋鸽又沉默了一会说道:“好吧。”

薛家良开着车,直奔宋鸽家住的小区,他刚驶到小区门口,就看见宋鸽穿着一件雪白的裙子出来,她的头发披散着。

薛家良刚要下车给她开门,宋鸽却没有理会,直接拉开了后车门坐了进去。

这个丫头明显有情绪。

薛家良怔了一下,赶紧绕过来,开着车向城外驶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鸽坐在后面一动不动。

薛家良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她消瘦了许多,憔悴了许多,本来很活泼的一个小姑娘,此时却心事重重、无精打采。

他开着车,继续往前行,一直开到高新区旁边的一条新修的公路上,这条路还没有跟开发区的接通,所以路上没有车辆和行人。

薛家良将车停下,没有熄火,车里的冷风还在吹着。他扭头看着宋鸽,问道:“凉吗?要凉的话我就把空调关了,女孩子都怕凉。”

他的声音少有的温柔和气,宋鸽说:“关小点就行。”

薛家良果真将冷风调到了最小,他又转过身子,说:“小宋,对不起,我前些日子遇到好多事,忙得我晕头转向、焦头烂额。你的事我今天才听说,我去医院找了你,她们说你请假了。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这个人说话有时的确很难听,如果是因为我那天的话和我的态度,让你有了轻生的念头,那么我给你道歉,对不起。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这个人,的的确确是个混蛋……”

宋鸽没说话,却低下头,暗暗抽泣起来。

薛家良无法看到她的表情,他便跳下车,拉开宋鸽另一边的车门,坐在宋鸽的旁边,一把将宋鸽揽在自己怀里,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的嘴太臭,你打我吧……”

他拿过宋鸽的一只手,就冲自己的脸上打来。

宋鸽连忙抽出手,挣开他的怀抱,哽咽着说道:“薛大哥,不怪你,是我,是我太脆弱,承受不住……妈妈和爸爸快难过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她又低泣起来。

薛家良再次将她抱住,说道:“小宋,我能要求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跟我处朋友,男女朋友。”

宋鸽惊得抬起头,看着他,半晌才说:“不,你不是真心的!你是同情我,或者是觉得自己错了,想弥补我什么,我不会答应的。”

“你不……爱我吗?”薛家良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小丫头倒是比他大方,说道:“爱过。只是,我已经错过一次了,我不想再错了。我二姨就骂我,说我这是在绑架爱情,是没有出息的表现,我不想把你绑在我的身上,薛大哥,我已经快走出来了,你就别把我往回拉了……”

这个丫头的话刺疼了他,他一下子抱紧她,低头就吻住了她……

宋鸽开始并没有挣扎,就在她快要陶醉在薛家良的吻的时候,她猛然惊醒,推开他,说道:“这不是爱!薛大哥,你不是爱,你是在可怜我!”

薛家良猛然被他推开,感觉头有些晕,也可能是喝了不少酒的原因。他盯着她,说道:“小宋,我……我喜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和爱是两码事。”小丫头毫不含糊地说道。

薛家良的头有些晕,他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你是一个好姑娘,我真的喜欢你,愿意跟你处朋友,将来……将来我们还可以……结婚。”

宋鸽看着他,不停地摇着头,眼泪扑簌簌地流下,如果薛家良这些话在她轻生之前这样说,她该是何等的幸福和快乐,但他现在说,不是同情还是同情。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是喝多了才这样说。薛大哥,是我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这和你没有关系,我不要你这样,你越这样,我会越羞愧,二姨早就把我骂过了,她说世上有很多东西都可以通过努力去争取到,唯有爱情不能,因为爱是互相的,也是有尊严的,我的爱是卑微的,是没有尊严的,是一厢情愿的,所以,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薛家良再次将她抱住,在她的耳边说:“是我不好,没顾忌到你的感受,满嘴胡说八道,让你伤心了,今天,我才认识到,我是个混蛋,蠢蛋,而且是天下第一,没有第二……”

说到这里,薛家良感觉内心非常难受。

哪知,小丫头表现得出奇的冷静,她说:“薛大哥,有你这话我就知足了,我谢谢你邀我出来,跟我说这些话。好了,我们回去吧,出来的时候跟妈妈说了,太晚她该不放心了,我连手机都没带。”

薛家良感觉这个小姑娘忽然长大了,也变得沉稳了许多,也许,世上的人都比他薛家良成熟、稳重,只有他自以为穿着皇帝的新衣,看不起那个,看不起这个。

他松开她,说道:“小宋,对不起,我很失败,真的很失败……你不怪我,我很高兴,如果你不嫌弃一个失败者,那么从今天晚上开始,我将正式追求你,直到你答应嫁给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70、三重压力

他松开她,说道:“小宋,对不起,我很失败,真的很失败……你不怪我,我很高兴,如果你不嫌弃一个失败者,那么从今天晚上开始,我将正式追求你,直到你答应嫁给我。”

眼泪,再次从宋鸽的眼里流出,她没再说什么。

薛家良将宋鸽送回家后,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他刚才借着酒劲跟宋鸽说了那些话,的确有同情和赎罪的成分。

尽管说不上爱她,但他并不讨厌她,反而她身上的青春气息,带给他一种活力,如果宋鸽没有其它背景,他也许会和这个小姑娘谈一场恋爱,也或许会爱上她。

一想到李克群和胡晓霞,他的心里就跟倒了五味瓶似的不是滋味。但看到宋鸽因为自己而轻生,这一点,似乎其它的一切变得又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和目的,跟宋鸽说了刚才那些话。晕晕乎乎,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程忠家的楼下。

今天,自己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先是早上胡晓霞跟李克群结婚;后是知道了赵志华迟迟不任命自己的真实原因;然后宋鸽又闹了这么一出,三重压力,加之前段时间程忠的事,已经让他身心力竭,再加上他今晚喝了太多的酒,一时他竟无法支撑自己。

他晃晃悠悠地下了车,夜风一吹,晚上吃的东西喝的酒就往上翻,他赶紧跑到附近一个垃圾箱,一阵大吐……

直到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倒干净后,他才摇摇晃晃站起来,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他赶紧抓住旁边的树,背靠在树干上,闭上眼,只感到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稍微平静后,他踉踉跄跄地上了楼,按响了门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妈妈,是不是爸爸回来了?”

薛家良一听,内心就是一阵绞痛,他用力闭上了眼睛,声音低哑地说道:“祺祺,是我,薛叔叔,开门”。

“薛叔叔,我正忙着帮妈妈换毛巾,你自己开吧。”

薛家良这才想到,他有这个家的钥匙,是上次程忠把他从省城接回来后,给的他钥匙,后来竟然忘了还给他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包,借着灯光,辨认出一把钥匙,开开门。

就在薛家良打开门的那一刻,他看到祺祺手里拿着毛巾,正好从洗手间出来,叫了他一声,一溜小跑,就跑进了卧室。

薛家良想起他刚才说正给妈妈换毛巾,他探着头往卧室看了一眼,就见庄洁正躺在床上,额头上还顶着一块毛巾。

祺祺爬到床上,拿开另一块毛巾,把手中的这块凉毛巾放在妈妈的头上,还用手轻轻拍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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