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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屿霁盯着那东西道:“我以为你会放在书房。”
他当时挑选的时候还是专门观察了一下他书房的装饰搭配,以及存放的位置来买的。
谢知聿道:“书房不常去。”
林屿霁道:“我还担心你不喜欢呢。”
谢知聿以前对这样的小装饰品其实兴趣不大,倒是林屿霁喜欢买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往家里放。
挑选的礼物被人精心对待,还是不免让人欢喜。
男生弯了弯唇,眼尾洋溢着浅淡的笑,没有遮掩地表现着自己的心情愉悦。
谢知聿盯着他颈侧扎眼的咬痕,似乎还能透过那道伤痕与那人挑衅一样的眼神对视而上,骨血重新复刻当时在寒风中的冷寂。
他指腹轻轻停留,施重了一点力气,那处便开始泛了一点红。
充满了脆弱的颈,代表了暧昧和特别,未有主的宝物,野兽总是容易觊觎。
……他总是容易忘记这一点。
过于害怕就是怯懦,怯懦者永远都难以获取进一步的资源和占领权,他输了这么多次,到底还是不长记性。
那动作和视线都存在感极强,林屿霁下意识转眸。
“喜欢。”谢知聿收回手,反常地过于坦然,“……你送的我都喜欢。”
林屿霁抬眼,却只见到他一闪而过的沉色。
谢知聿拿着衣服直接去了浴室。
林屿霁回神,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时,上面赫然是填写错误的提醒——还是最后几个空。
他玩着小游戏这么多年,还没有过这种低级的错误。
林屿霁沉默了数秒,又忍不住抬手碰了碰颈侧,那处被药膏涂抹的位置,本该充斥着薄荷一样的凉,眼下却是烫的不行,似是被方才的眼神灼烧出了疤。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看到手机还有不断弹出来的好友申请,索性直接断网开飞行模式,锁屏,丢到了桌面。
林屿霁卷走了自己的小被子,侧着身,脑袋陷在枕头一侧,位置也是床沿边缘,留下了巨大的空位。
直到某人洗完澡出来时,他已然昏昏欲睡。
林屿霁在灯灭的时候还意识茫茫,但黑暗中人的其他感知还是有了显著增幅,尤其是男人上来时微微压陷下去的床垫以及灼热的体息。
半混沌间,他身上的被离开了些许,被中与外有些温差,飘进来的风还是让他轻轻瑟缩了一下,他蹙眉生出不满,而后贴上来的温度让人全然没有了睡意。
身后男人宽大的身体几乎完全与自己的背相贴合,身上的热气未散,滚烫的气息还是很快驱散了一瞬间的冷意,但极强的存在感和箍在他腰间的手还是驱散了所有的睡虫。
林屿霁:“……谢老师,你的被子在另外一边。”
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偏低,被子不大,两个男人挤在里面,凑的很紧。
那道音色几乎贴在他的耳侧,“我不知道。”
林屿霁:“……”
林屿霁往前探了探,却好像到了床的边缘,语气多了几分恼:“你要把我挤下去是吧。”
男人那双有力的大手轻轻一抱,轻易便把他连着被子一起挪进了里侧。
他没有从小被子里离开,依旧如同雕塑似的,拦着男生腰,呼吸离得近,像是重新进入沉睡。
那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人睡意全无。
林屿霁静默了几秒,推了推腰上外来的手臂,“你能不能去另外一张被子。”
谢知聿:“为什么?”
林屿霁:“……这张被子很小,不够两个人。”
他话音刚落,男人便一并打算掀了整张。
林屿霁下意识压住他的手,问:“你翻我的被子干什么?”
谢知聿声音平静:“换另外一张大的一起盖。”
林屿霁:“……我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收回手,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侧,这一次距离贴的更近,几乎黏到了他的身上。
林屿霁轻轻吐了口气,静了静心,便道:“谢老师,你最近都不忙了吗?”
谢知聿问:“什么。”
林屿霁直言:“……你不觉得这阵子找我的次数有点多吗?”
谢知聿:“你觉得我很烦?”
男人附在腰间的手微微收紧。
林屿霁下意识反驳:“当然没有。”
他叹了口气,又解释道:“你不是最不喜欢做没有意义又没有价值的事情吗?”
他并不认为和他天天吃饭有什么价值输出所在。
谢知聿沉默良久,才道:“人是会变化的,也许你之前只看到了我的其中一面。”
他找到了一个绝妙的论证:“就像你以前并不会拒绝我的请求。”
林屿霁觉得他在拐弯抹角地点他,便硬着头皮解释道:“我是因为有公事……”
好吧,以前有公事也是谢老师第一。
他确实在躲他,仅此而已。
似乎重新确认了一遍这个认知,男人神色添了几分沉郁,却又充满了不甘,压抑了多年的求而不得,也许是自尊不许又或许是骄傲不许,他并不想得一个无解的谜语。
说来说去,不过是不满意这个潜藏的回答,想方设法求一个理想的答案罢了。
那一步迈出去之后,这段关系本就回不了头了,谢知聿轻轻一嗤,直白道:“你从那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在躲着我,林十一,你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吗?”
他自嘲一样地想,他不喜欢秦洋,不喜欢江明野,连对谢迁都产生了敌意,这还还有用友情的占有欲来解释吗?
上辈子谢知聿不是没有这样问过他,只是林屿霁确实也是以这样的心理认知回答他的。
情感中出现感情排外,这样的占有欲不仅仅会出现在爱情这样的关系中,友情甚至亲情中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不是例外。
林屿霁不知他所想,但提到那天晚上的事情,他还是有点诡异地感觉到不自在。
尤其是在这样近的距离,这样相似的黑暗的环境,这样雷同的时间。
林屿霁只以为他还在为那天晚上局促不安,便碰了碰他的手安抚道:“那天是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
谢知聿一向严谨克制又禁欲,那样失控的事情于他而言像是某种打碎标签一样的黑历史,至少在林屿霁眼中,这是如此般的存在。
他不断的重复这一个认知,似乎也是为了劝说当时在场的自己,保持清醒和客观的事情看待此事,不要带入过多的情绪沉迷其中。
男人对他了解何止一点,看破其中,沉默数秒,才道:“林屿霁,我也会有欲望。”
他一向雷厉风行,用行动证明自己的结论。
空气中似乎凝滞了数秒。
林屿霁只觉耳膜被这声音震了震,思维也凝滞了一般,但耳廓上贴近的温软的唇瓣才是真正让他丢失了一瞬间思考的源头。
粘腻的呼吸贴上细软的耳畔,圆润的耳珠在黑夜中陷入坚硬的齿牙,如若掉入狼窝的兔子,失了爪牙,全数被□□其中。
他像是用行动冰冷地证明自己言语的真实。
窝藏在腰间的手早已先一步动作,遵循着早已暗藏的动机,轻易剥开了松垮的浴袍,一路下探,握住命脉。
林屿霁大脑霎时间宕机,整个人都僵硬成了一块石头。
“你、你……”
少年话音碎不成句,调里都带着颤抖。
他像是陡然间遭遇了从来没有预测过的意外,因为这样的失误而霎时茫然,又或许还有自己意料之外的失控,整个心都悬在了顶上。
身后的男人亦是身上滚烫,黑暗遮掩下的眉眼已然浸出一层薄汗,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兴奋,漆黑的眼珠躲在暗中,恣意地燃着凶狠暴戾的火和汹涌澎湃的占有欲,格外的惊人。
他满心都是欢喜,手上还是巴巴地讨好一样的动作。
一下又一下。
节奏时快时慢。
动作生疏像是第一次实践,但心知肚明自己粗糙的手气力极大,故而专门贴心的松了力气,凭证贴近的少年的身体反应调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