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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一些不一样。
比如,他开始不抵抗心理医生的接触,开始尝试着重新学习说话。
比如他身后的后遗症又开始频繁发作。
又比如寒邃的发烧反反复复总不见好。
也许是因为寒邃对于他半夜鬼祟这件事的态度超出了他的想象,所以向北一在管家第三次找上门请求帮助时,沉默着没有拒绝。
这天夜里,他洗完澡,从管家手里拿过退烧药和水杯往寒邃的房间走去。
寒邃发烧这两天,晚上睡得都很早,基本他过来前就已经睡下,所以向北一和前两天一样没有敲门就进去了,于是:
“……”两人动作都一停。
寒邃拿着还没穿上的内|裤看着门口进退不是的人,把解下来的浴巾重新系上。
向北一此时正低着头像一只不知该作何反应的小鸵鸟。
寒邃看着他,嘴角扯了扯,染上了些很淡的笑意,但随即又收起来,恢复面容寡淡的模样。
他朝向北一走过去,取过他手里的水杯,朝他伸出手。
向北一把退烧药放到他手里,然后低着头,转身就要走,但被寒邃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害羞什么?”
向北一:“……”
寒邃抿了口水吃了药,把水杯放在桌上,又接着说:“又不是没见过。”
“……”
向北一绷着脸想把寒邃的手扯开,但被寒邃一只手就禁|锢到了怀里。
他咬了咬牙,出不去,只能让下半身远离寒邃一些。
寒邃拉着他坐到床沿,声音暗哑:“别动,让我抱一会。”
寒邃的**就隔着一块浴巾抵在他身下,向北一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但寒邃的手就像两条机械手臂,他动不了一点。
他看着寒邃小麦色的皮肤,有一种始于血液的冲动,他想咬下去。
但相比于被**在床上的那段时间,向北一觉得现在忌惮的反而更多了些,比如他不敢随意地在寒邃身上制造伤口了。
人总是一旦拥有了就开始害怕失去。
那时候被压在床上,觉得最多不过是被做到死,所以啃咬或者拳打脚踢也没有太多的顾忌。
现在不一样,即使寒邃不提那一巴掌,也不提那一晚了,但指不定哪一天哪一个举动就把他的兽性激发,一切就又开始回到他不想回到的过去了。
没脑子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在监控室那天,面对他回国的提议寒邃给出的是条件,是通知,而不是商量。
那其实变相的在验证他之前的所思所想,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平等可言 ,一切都还是在寒邃的掌控里。
就比如他想离开,却还是需要寒邃的同意,不同意他就走不了,甚至自己有这个想法的同时,内心其实都在害怕。
所以,哪来的平等可言?
一切都只是以那个可笑的,无足轻重也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机会以及寒邃的意愿在维持着平衡罢了。
向北一抵了抵后牙槽,静默地坐在寒邃的怀里,没再动弹。
寒邃放在他腰上的手在一点点的收紧,鼻息也离他越来越近。
向北一偏开头,躲过了寒邃凑上来的唇,低垂着眸,睫毛微颤着。
寒邃倒也没再接着凑上来,而是转去贴了贴他的额头,似乎轻声地笑了一下,然后放开了他。
向北一在他放开他的那一瞬间飞速地起身,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寒邃的房间。
寒邃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嘴角还是牵出了弧度……
-
寒邃的体温在发烧第六天后平稳了下来,头上的纱布在第十天拆了下来,向北一没有看到疤痕,可能是隐在头发里了。
向北一发现他退烧后就开始变得很忙,经常半夜才回来,也经常……在半夜的时候进入他的房间。
他不知道寒邃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是继他半夜鬼鬼祟祟研究逃跑之后的第二天,又或者是更往后的某一天。
他感知到寒邃躺在他身边的那晚,是在半梦半醒间,闻到了酒味,以及扑在他脖颈处的鼻息。
他不确定寒邃是否已经醉了,他的手隔着被子放在他腰间,正小小心翼翼地将他一点点圈进怀里。
向北一睁开眼,就和寒邃猩红的眼睛对视着,后者没有被发现的尴尬,反而是自然无比的俯下来吻他。
酒味不算太浓,混杂在牙膏的味道里,让向北一皱起了眉,用力地去推寒邃。
但寒邃抬起头,但手上没放开他,动了情的眼眸里欲|望狂啸着,将他的头按进怀里,声音无比的低沉沙哑:“睡吧,不动你。”
寒邃说完就重新调整了姿势,将他搂在怀里,轻拍着他后背。
很明显是通知他今晚他就睡在他这……
向北一心里烦乱,但随即又很快地被另一间事情吸引了注意。
寒邃像在……哄小孩。向北一心里泛起了些很奇怪的感觉,他为什么会觉得……熟悉?
以前也没人这么拍着他睡觉,老远长虽然很疼他,但睡觉都比他睡得快,所以给他拍后背是不存在的。
向北一睫毛在昏暗里眨动了两下。
很奇怪的错觉……
第51章 一场注定是赢家的豪赌
从这一晚开始,寒邃就开始每天晚上都睡在他房间。
寒邃时常是半夜才回来,洗完澡就自己开门进来,然后搂着他沉沉地睡去。
向北一最初的那两天试过反锁门,但整个庄园都是寒邃的,一扇门还不至于能挡住他,他拿来钥匙随意进出。
接连几天,向北一后知后觉,这是另一种方式的惩罚。
因为他半夜鬼祟,所以寒邃就违了一条约,于是他只能默许寒邃睡在这,只是都心照不宣。
向北一忐忑了几天晚上后,发现寒邃没有动他的意思,只是抱着他单纯地睡觉,所以渐渐地也开始放下心来。
但他每天晚上在寒邃回来的时候仍旧会竭尽所能地扮演一具死尸,任寒邃怎么摆布他,抱也好,亲也罢,只要不碰他后面他就一动也不动,即使眼睫毛都打颤得飞起了也硬撑着不睁眼。
他的小心思寒邃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有戳破,偶尔还会陪着演戏逗弄一番。
这天,寒邃洗完澡照旧开门进来。
屋里没有留灯,他打开暗光的灯条,发现床上的人躺得规整,和往日装睡时的模样如出一辙,带着些严谨的憨态。
要论寒邃是如何判断他是装睡,其实很简单——向北一自己一个人在床上的时候,睡着了的姿势其实挺……豪放的。
这种睡在床边边恨不得躺到地上,双手交叉摆在胸前的睡姿……寒邃低头无声地勾了下唇,反手关上房门。
他走近床边,但没有急着上床,而是蹲了下来,在小夜灯微弱的灯光下,凑近了盯着他。
第三秒,那两扇长长的眼睫毛扇动了一下。
第八秒,嘴唇也小幅度地微微地抿了一下。
第十五秒,藏在眼皮下的眼珠子在骨碌地转着圈。
半分钟后,装睡的人有了一个掩饰的动作,他像是在睡梦中被蚊子叮咬了一下,抬手抓了抓脸,然后顺势翻了个身背对着寒邃。
寒邃静默地看着他的后脑勺,压了压唇角的弧度,站起身。
他从另一边上了床,掀开被子躺进去,像往常一样将人搂进怀里。
但这次寒邃没有急着入睡,而是在向北一再次想要假借掩饰的动作翻身背对他时,把着他的腰没让他转,然后低头凑近,叼住了他的两瓣嘴唇,啃咬碾转。
寒邃睁着眼睛看向北一的反应,在看他能忍到何时,但结果出乎他的意料——那两扇眼睫毛虽然扑腾得厉害,但却还是倔强地粘贴在下眼睑,不曾松动分毫。
模样太招惹人。
片刻后,寒邃停了下来。
……本意是逗弄一番,但眼下却是把自己的情|欲挑了出来,有些压不下去的趋势。
寒邃圈着怀里始终装死的人,垂眸平静片刻,但无果,索性手往下滑,托着人往自己身下压实过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