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不到他了……”白郁材低着头喃喃一句,风很大,一句话被吹的破碎。
沉默半晌,他突然抬头,烈风吹过,将他的幕篱纱幔一角吹了上去。
在捕捉到白郁材因此而隐现的面庞时,秋时瞳孔猛地放大,面露惊色。
那该是一张怎样的脸……一半布满了诡异的黑色咒迹,像烫伤、又蚯蚓、蜈蚣一样,爬满了半张,而另外半张脸很干净明丽,像是天使和恶魔,只一眼,这张脸就又被落下的幕篱挡住了。
“上来。”没有得到反应,白郁材似乎不太高兴,声音都低沉下去,对着司寇闵道:“别让我说第三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不放人走,只剩命魂的司寇闵又很听秋时话,自然无人搭理他。
“啧”白郁材看出来了,所以开始不耐烦起来。
秋时看出来了,这白郁材有着白郁材的样貌、同时举止行为也与他之前所见别无二致,但实际上却有了很大的变化。
这也许--视线上移,那里绑着一模一样却了无生气的人,一个缺了魂魄的人,还是完整的人……还是他最初遇见的那个人吗?
忽的,远处传来浅铃被风吹动碰撞发出的清脆声,这声响给深黑的鬼域套上一层朦胧的白膜,像母亲哄睡的呓语,又像陷入深眠的沉沦。
周围一切如潮水退散而去,剩下的只有叮叮作响的铃与轻软悠和的风吹拂在脸颊上。
秋时微眯起眼睛,神色变得迷茫起来,过了会,他嘴角浅笑,眼神直直望着一个固定的点,复又专注的朝上而望,似乎那里有什么极具魅力的事物诱惑着他,而那里只有望不到边的乌黑。
而秋时也确实看不见哪里有什么,这是一中自骨血中生出的绵密细腻之感,很舒服,像躺在羊水中的婴儿,他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家。
就在他愈发沉沦于这种感受时,颈边一凉,一道劲风刮过,冰凉之感后有黏腻温热的液体涌出,再然后是尖锐的刺痛。
秋时猛回神,伸手捂住脖子,朝前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郁材一只手中悬浮着一个黑色铜铃,正在发出平稳舒缓的悦耳乐声,另一手的食指与中指夹着一块散发寒光的飞镖,有一角上带着丝殷红,脚下还放着一个小型沙漏,里面的流沙正以缓慢均匀的速度下落,流失了将近一半。
黏湿温热的液体从脖颈上那道细且长的伤口上溢出,此时变得热辣疼痛,他收回手,好在手心只有少量的血。
但……他身边空了。
阿闵的命魂站在最后那根柱子下面,背对着他,微仰起头部看着上方。
白郁材手指轻动,飞镖瞬间隐入宽大衣袖间,眉目间闪过一抹困惑之色,已经走到这一步,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成功,他想杀了秋时的魂魄。所以方才飞镖是直朝着那人的大动脉而去的,力度与准度足以削掉那人半个脖子,但最后关头,飞镖却无故偏离角度,只划了一道微不足道的伤口。
但他无暇顾及了,沙漏流沙不断流逝,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只能加速催动黑色铜铃发出阵阵**之音,催动着柱下之人举起双手,锁链下探,将这魂魄锁住吊了起来。
“阿闵。”秋时不再被**音影响,他唤了一声,如他所想,并无回应。
视线划过沙漏……今天是三天之期的最后一晚。而白郁材就是一个普通人,秋时第一次见面就探测过了,而他如今所有的这些无论是将他困于此的封印、还是催动那黑色铜铃所用灵力都不合理,他想起白郁材脸上诡异的咒印,突然觉得白郁材太白了,不是因为衣服,而是身上散发着一种白光。
就像飞蛾扑火时突然明亮起一瞬的光。
思绪间,阿闵已被玄铁锁链牢牢锁在了柱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嗡鸣轰响伴随着地面塌陷,巨大的圆形台从地面延伸,在他旁边,亦是十根柱子的正中央。
此刻那上面凝着一淡淡人型,抱膝埋首坐在地上,是位扎着高马尾的少年虚影。
白郁材定定注视着虚影,目光流转间,似怀念、有哀伤。半响,
一挥衣袖,足两个手掌长的狼毫毛笔出现在他手中,同时前面出现了一副立体虚影,虚影中,有十根小柱子,每根柱子上绑着一个魂魄,正中央站在皮肤极白、模样清俊的魂魄--是秋时,旁是一座圆台。这是现在真实场景的缩影。
白郁材执笔点在柱子下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身上,连出一道直圆台的墨迹。
与此同时,真实场景中,中年男人身上也同样有一道白光连接在了圆台虚影少年身上,很快,柱子上中年男人的魂魄暗淡下去,圆台中的少年身影却清晰了些。
随即是第二条线、第三条线……每当白郁材用狼毫笔在缩小显示的虚影上连出一条线,真实场景中就出现同样的线,柱子上的魂魄像被按灭开关的卧房,一下下变得灰暗,而圆台上的少年愈发真实起来。
这是最后拼凑季小公子魂魄的邪阵。
眼看连到了第六条线,秋时不再原地观察,单脚在地上蹬了一下,轻盈起飞,手中凝聚出一团灵气,飞身朝着白郁材袭去。
感受到杀气,白郁材却面色不变,有条不紊的继续划着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顿觉不对,想收回手时却已来不及。
就在碰到白郁材的一瞬,金光乍现。
“噔”一声嗡鸣。
秋时手臂一麻,灵气消散,他从半空中跌落,重重倒在坚硬如铁的地面上,喉中腥甜,铁锈味自口中弥漫,一抹红从嘴角溢出。
方才攻击白郁材,他用了全力一击,但那灵气所产生的力道,却尽数被反弹至他身上。
秋时仰躺在地上,脑中嗡嗡作响,目光涣散地看着从柱上延伸而下连至圆台的线,向一座笼子,锁住飞鸟的笼子。
沙漏中,流沙只剩小半,成阵的时间就快到了,而此时魂魄也传输到第八个人了。
秋时浑身上下无一处经脉不是痛的,虽有金丹修为,却从未磨练过实战经验,遇到危机时刻,反倒无措起现在的处境来。
直到熟悉的机械音响起,唤醒了他。
【宿主,别颓废了,快打起精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闭上眼睛,有些虚弱的勾了勾唇,在睁开时,又是浓烈的战意。单手撑地,摇晃着从地上站起来,稳住身影,他又如一道风,出手击向缩小虚影,灵力没过虚影砸进地里。暗土地上出现了一道深壑裂痕,虚影却一丝变化也无。
他调整吐息,又是一击,犹如蛟龙,这次的目标是狼毫毛笔,击中的刹那,狼毫笔尖一偏,原要连上的最后一笔落入圆台旁地面,未连成功的墨线闪了闪,随后消失不见。
此法有用。
他集中精神力,接下来的每一击都落在狼毫笔上,虽不能阻止白郁材彻底停下,但能扰白郁材分神,始终无法落实最后一笔。
这足够了,只要拖至沙漏完全落完,他就会取得胜利。
眼看流沙流尽,最后一笔始终连不起来,白郁材忧急起来,握着毛笔的手微微颤动。终于,在秋时再度袭来时,他身体一偏,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他用身体挡住了这一击。
又是一声沉重兵器相撞的嗡鸣声。
秋时被撞飞十米之远,落在地上,激起阵阵尘土,被砸的地面下沉几分。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他又翻起而起。
刚站稳,只听耳边一道诡异劲风挟裹着沙石,如利剑如刀刃,穿体而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胸口一凉,像破了个大洞,透着簌簌寒风。
秋时低头。
白衣被血迹洇湿,越来越多的鲜血涌出,身体热度消散,一股浓浓的无力感漫0上心头,仿佛生命力也随着血一同流失了。
秋时闭上眼睛,放任自己的身体倒在地上,破了个大洞的身体像通风口,漏着冷风。
终究还是失败了,想着以后的阿闵会变傻,而命魂……
“你……没事……吧?”
“我们……不是要……出去吗?”
“是啊,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去。”
……
秋时闭上眼睛,跌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趁着无人干扰,白郁材迅速持狼毫笔连成最后一道墨线。
阵成。
白光乍现,圆台上的少年仍是蜷缩双腿的模样,虚影近似有了实体,能看到修长的双手细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子。到后来,甚至能看清少年面颊上柔软细小的绒毛。
“呵呵……”白郁材笑了起来,不是狂笑,而是内敛优雅的。他信步走到圆盘旁,坐下那抹虚影边上,轻轻将头靠了过去,做出依偎的姿态来。
从前也是这样的,那时他还很小,只有现在一半高,他没有母亲,这是自他懂事起他就明白的事。
父亲不喜他,偶尔能见到的季宰相与夫人对他很好,他很感激,但父亲不让他与宰相一家有过多来往--除了他们的小儿子。于是他将这种感激之情转移到了他们孩子的身上。
季小公子自幼体弱,所以虽是世家公子,却没什么好友,一来二去,他们顺其自然的成为了彼此的唯一玩伴。
再后来,父亲去世前告知了他一个惊天秘密……他并非父亲亲生,而是季宰相与长公主的孩子……
那一天,他好像也跟着父亲一起离世了。直到他听说季小公子时日无多,才醒悟过来,也许是醒悟的太迟了,总之他没有得到想要的那个人。
在那人去世那天,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不知怎的就走到一处断崖边上,又不知怎的就掉了下去,他腿受了伤无法行走,本以为会那样死去,但后来他又活了下来。
他被一株开了灵识的真菌救了,又被指引着在涯底的山洞内捡到了一本叫做《勾魂术》的书,还有散落在旁的众多法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获与付出往往是成正比的,他平白得了这天道的眷顾,却不用花费什么努力,自然是不可能的。真菌是一修仙大能的灵宠,它在这里等了很久,因为主**身灭了……最终等来了白郁材。
这一切的报酬就是白郁材这一世的肉身。
突然,白郁材倚靠的动作微微僵硬,他不可置信的别过脸去,看到身边的人瞬间焦黑枯萎了下去,一道又一道白光狭着魂与魄飞向四处,最终……虚影缩成一个小人偶,那是凝聚灵魂的引子。
极冷淡声音顺着凉风传了过来,像冬天刺骨的寒风,“非常抱歉,恐怕你不能如愿了。”
这声音、秋时惊讶的瞪大眼睛,他扭头看去。
黑色挺拔的身影如松扎根在荒原上,唯有衣诀被风吹的飘摇--是司寇闵,他眼神冰冷,看向秋时时,眸色顿时下沉。他上前半跪在秋时身边,而他的身后,居然还有一位司寇闵,怯生生地探头探脑着,随即小跑着蹲在秋时另一边。
现在有两个司寇闵了,一个冷漠聪慧,另一个单纯好骗。他们一左一右陪在秋时身旁。
天还是黑的,风轻软拂面。
沙漏流沙此时已完全堆积在了同一边,预示着一切真正彻底结束。
白郁材双手抵头,静默地坐在圆台上,他没有奔溃、亦没有歇斯底里。许是带着幕篱的缘故,看不清神色,而他旁边,放着一个暗淡的巴掌大的小人偶。
片刻后,他伸手取下幕篱,随意扔在一旁。容貌与之前秋时所看的别无二致,半张脸布满可怕的咒印,另半张却清俊异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想起曾经在人才书院看到的科举榜,探花榜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爱慕之词。
周围一切都在散去,白郁材也一样,这本就只是幻境。最后……那里只剩下宁静而又空旷的荒原,与一些散落着的法宝与一颗发光的圆形珠子。
秋时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两个一模一样徒弟,心境有些微妙,明明头上的好感度是一样的,两边都是50。
他灵光一现,正欲向016说些什么。016就先开口了。
【只有50,不可相加】
秋时:哦。
为了方便区分,秋时决定叫冷漠司寇闵阿闵,结巴司寇闵为小闵。
小闵扶起他,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他想去碰伤口又怕碰痛他似的,搓着手无措的站着,眼中泛起莹莹泪光,道:“对不起……都怪我……”
阿闵面无表情的瞥了小闵一眼,“废话。”
小闵眼中水雾凝聚。
秋时看的心中好笑,面色苍白的扯起嘴角,这算什么事啊,自己把自己欺负哭了吗,他之前怎么没看出这个徒弟心思如此矛盾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摸了摸小闵脑袋,安慰道:“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问题了,不哭了啊。”
阿闵喉中发出一声气音,秋时猜测又是在嘲讽小闵了。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冷冰冰道:“这是林师叔让我带来的,这药能治魂魄上的伤。”
魂魄受伤现于形,身体受伤则不会对魂魄造成损伤,所以林域他们也能知晓秋时在鬼界的大致情况。
“谢谢。”秋时接过玉瓶想起身,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是如何进来的,不是昏迷过去了吗?”
阿闵道:“我那时睡着了,感觉有人进来取走了我身上一样物品,我想阻止,却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直到方才才醒过来,知道了师尊,于是林师叔让我也一同进来了。”
他顿了顿,抿着唇,脸颊上突然出现一抹可疑的红晕,“谢谢师尊……”
秋时心中暗笑,还未说话,一双温热有力的手拖住他的头,粗糙的指腹擦过耳后,痒痒的。
是小闵将秋时脑袋扶到了自己腿上,道:“这样靠着……舒服些……”
“咳……谢谢。”
“我来帮师尊……上药吧。”小闵没有关于秋时的记忆,但听到阿闵叫那人师尊,又隐约有了印象,便自告奋勇着想做些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这我自己来就行。”秋时连忙回绝。
“但师尊这样,还可以自己来吗?”
“没事。”
那风确实在他前胸与后背上造成了对穿伤,但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什么,总之并未伤到要害。
秋时坐起身,背对着两人,将伤处的衣袍扯开些。一道锋利的伤口从左侧肋骨垂直往下,足有二十公分。他拔掉瓶塞,忍着痛将白色药粉撒在了伤口处……的旁边。
伤口上药、尤其是这白色药粉看上去就像碾碎的盐粒,真直接撒在伤处他恐怕真就没法活着出鬼界了。
反正那两个人在他身后看不见他的动作,他装模作样的上了药,正欲包扎起来,手却被人从身后按住了。
阿闵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师尊从前也都是如此上药的吗?”
“……嗯。”完蛋。
“我来吧。”阿闵语气淡,却带了些不容反抗的意味,“你来帮我。”后半句话是对小闵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下来的事,秋时不愿回想,总之他的脸色从红到白,再从白到青,又变成黑色。到后来,伤口甚至痛的都要麻木了。
再度回过神来时,入目是两张同样俊美的五官,秋时却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后是一块供他倚靠的巨石,缩不了,所以他只能在石头上蠕动着,后果就是牵扯到伤口,痛的“嘶”一声。
“师尊!没事吧……”小闵担忧道。
阿闵也带了些忧虑,刚才这人突然昏了过去,也将他吓了一跳,“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现在好多了。”
这是实话,比起刚才,确实好多了。
好在药是上品灵药,药效很快,伤口处发出淡淡青光,混合一股浅淡草药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秋时捏了个净身诀,重新换了身衣裳,身上也算无大碍了。
除了腿还有些软,应该是失血过多的缘故,脸色也很苍白。
“我们去那里看看。”秋时指着前方散落一地物品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阿闵点头,走在前方。
小闵则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起身,三人一同走到那里。
是一些宝物,狼毫毛笔、黑色铜铃、锋利到反光的飞镖、还有一个金色……
诶……珠子呢?秋时揉了揉眼睛,方才明明看到了。珠子是妖的内丹,白郁材无灵力却能重伤他,确实有可能会被妖感染生出内丹。
但那里只站着神色如常的两徒弟。
也许是看错了吧……他这么想着,将狼毫毛笔与黑色铜铃还有其他的物品拾起,一同放进了储物袋中。
同时,在他拿起黑色铜铃时,一道机械音传入脑海。
【恭喜宿主找到勾魂令,奖励金币:50,当前金币,590,请再接再厉】
勾魂令……原来这黑色铜铃就是勾魂令,也难怪具有迷惑魂魄的功效。
勾魂令也算是法宝中的顶级神器了,但对秋时用处不大,毕竟他不是鬼界之人,拿着也只能做收藏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了想,他又将勾魂令取了出来,递给阿闵,“这个你拿去吧,感觉会更适合你。”
“适合我?”阿闵接过。
秋时道:“勾魂令通体漆黑,而你的眼睛、衣服甚至连头发都是全黑的,给你使用最适合不过了。”
阿闵:……
他转手将勾魂令给了小闵保管,小闵颇欣喜地放进袖中。
天空不再是深黑色,隐约泛起灰白,这是天将亮的象征。
昨晚是中元节,人们总会在这个节日烧纸钱祭拜先祖,于是今日的鬼界格外热闹,浓雾中鬼来鬼往,尖细的笑声不时传出。
“我昨天晚上去看我那不孝子,好嘛,见到我直跑,硬是被我逮住抽了一顿。”
“我儿媳上个月生了龙凤胎,两个娃可爱的很,还对我笑咧。”
“还是我家女娃娃有出息,被溟山派选中修仙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走吧,出去了。”秋时笑着道。
小闵乖乖牵住秋时的手,道:“好。”
阿闵盯着他们紧牵着的双手,看了两秒又看向远方。对他来说,长得一模一样的魂魄对着那人这么亲密……这感觉很奇怪,像糖葫芦那么甜,内里却是微酸的果肉。
突然,手中覆上一阵温热。
是秋时牵住了他,“这里雾很浓,小心别走丢了。”
“好。”
又跨过漫长的时间,三人来到了鬼域边界。那处仍是来时是黑白相间的宇宙黑洞模样。
秋时最后摸了摸小闵的脑袋,紧了紧阿闵的手,有些不舍起来,人界的阿闵哪会这么乖乖给他摸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秋时有些困乏的睁开眼,屋内还飘散着尚未消散的青色灵气。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都未动过,身体并不是得到休憩后的舒适,反而是剧烈运动后的疲累感。
同时,他身边的司寇闵也睁开了眼睛,二人相对视一眼。
“还好吗?”秋时问。
“好……”阿闵嗓音有些干涩,他闭了闭眼,猛地掀开被子离开了房屋,背影有丝仓皇逃窜的意味在。
秋时抿了抿唇,也下了床梳洗一番,出了门。
夏季的天亮的格外早,又因为地处郊外,周围种满了绿植,空气极清新,蛙声蝉鸣此起彼伏,安宁又充满活力。
秋时看见不远处的亭中,林域正闭着眼睛入定,而前面的空地上,林戍与林乙在教花衡多练武运气。
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其乐融融的和睦景象。
他走过去。
林戍林乙见到他,行李道:“秋师叔。”
秋时道:“在练功吧,继续努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衡多刚与林戍对练一番,被虐的不清,还在呼哧呼哧喘着气,“师……师傅,您终于回来了!徒儿要被虐**。”
秋时道:“多练练是好事,你们继续。”
之前他在鬼界吃了缺少实战经验的亏,此时自然敦促徒弟多实战演练。
“花师弟,请指教。”林乙抱拳行礼。
“啊--”
不再管花衡多的哀叫声,秋时走到亭中,姿态闲散的坐下。
林域早已闻声睁开眼睛,一注视着他的方向,淡淡道:“出来了?”
“嗯……谢谢你。”假如没有林域,恐怕他既救不到阿闵,自己也出不来。而外面……他虽出来时没看到,也能知晓这三天林域是一直帮他布着保护阵的。
林域没接受他的道谢,只问道:“伤口怎么样?”
秋时按了按胸口,已经不痛了,只是摸着有道鼓起的疤痕,应该是结痂了,于是他说,“差不多无碍了。”
“嗯,那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宰相他们呢?”秋时问。本以为知道了季家家族秘辛,被察觉后定会被赶出去。
林域道:“他们知道了白郁材就是亲生孩子,我将他去世的信息告诉了他们,他们就去找尸体了,但是没找到,据说是消失了,我想应该是不愿意见到他们吧……总之,他们现在整日闭门不出,更无暇管我们。”
“原来如此。”
难得林域一次说这么多话。秋时有些感慨,假如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白郁材也是希望能与父母相认的吧。但他只是局外人,也只能是感慨。
“既然你们醒了,就回溟山吧,下来这一趟实在有些久了。”林域道。
秋时道:“好。”
据说一峰出任务,完成时间从不会超过三日,这次倒是拖着他们八谷这么个拖油瓶,被迫打破最长任务时间记录。
直到离开宰相府,秋时都未见到宰相与长公主,倒是碰到一位宫中信使,用马车装了好几堆文书送来给宰相处理。
他们出府后,司寇闵才从长公主屋内出来,他方才进去去做告别。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有些血缘关系的亲人,这一走,恐怕下次再见面就得是几年几十年、甚至这辈子都无法再见面了。
从郁郁葱葱的林中出来,再一次进了繁荣的郇都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了妖物害人,城中热闹了许多,到处是百姓的交谈声,还有骂架声。
经过欲语酒楼时,他们看到了一家新开的糖水铺子。铺中跑出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脸上还有未痊愈的粉色疤痕,他一溜烟钻进了隔壁糕点铺子。
没一会,两个稚童玩闹的声音传了出来。
“安静!”
糕点铺子老板猛地大吼一声,吓得俩小孩噤声。没一会,中年男人一手提溜着一个小娃娃放在铺子门外,拍了拍他们的头,道:“乖啊,出去玩,别闹你爹你叔我了。”
说完,转身进了屋。
“嘶,刚才那小孩怎么看着有些眼熟……”秋时蹙起眉,嘀咕着。
林域提醒道:“是之前郊外农户的小孩。”
这么一说,秋时也想起来了。
那确实是在农户中见过的小孩,只是那是奄奄一息满脸疮斑,与现在活蹦乱跳的模样很不一样,所以他没认出来。
“师尊之前见过那户人家?”司寇闵不知何时来到一旁,站到他身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道:“是啊,就是第一个死者的亲人,那家人中只剩下孩子与他阿妈了。”
正说着,糖水铺子中走出一位面容和善妇女,很瘦很瘦,却容光焕发,眼中也流露着幸福的光,她手中攥着两块麦芽糖,招呼着给了门前玩闹的孩童。
“小圆小枫,你们过来。来,一块一人,乖乖在这边玩,不许走远了。”
“好”“好!!我不会带着小圆走远的,谢谢大娘。”
“真乖。”妇女揉了揉两个小孩圆滚滚的像汤圆的脑袋瓜子。
妇女收回手,正欲回铺中,却在看到秋时一行人时“啊呦”惊叫了一声,“道……道……”
秋时赶紧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喊出声,他们并不想暴露身份。
妇女收回下一声‘长’字,快步走过来,恭敬道:“太感谢你们了,若不是二位道……二位恩公之前给的药膏与银子,恐怕我与小圆现已不在人世了。”
“银子?”林域淡淡问了一句。
妇女回答道:“是啊,就是这位离开时给的一两银子,我用来租了一间铺子开店,现在每天能赚温饱,还能存些钱……对了!几位快请进,尝尝我做的糖水吧,可好喝了!”
“不必,一会我们就离开。”林域面无表情的摇头拒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也道:“谢谢大娘,不过我们得赶着回去了。那您独自一人开店,没遇上别人骚扰吧?”
妇女竟是有些赧然地笑起来,眼神不时瞟向隔壁的糕点铺子,道:“刚开始是有人会来**,但是李大哥帮了我几次后,就没人敢来了。”
“李大哥是谁啊?”花衡多一直听的认真,此时插嘴道。
妇女道:“是糕点铺子的老板,他是个好人,妻子前些年也去世了,看我一个人带着小圆不方便,总是帮衬着我。”
林域道:“你身上的伤好多了。”
之前见妇人,虽未询问,他与秋时却是都看到妇人想刻意隐藏起的伤,那上是一大片一大片深浅不一的,不是磕碰出来,而是被人打的。
“啊,”妇人下意识低头,搓着袖子窘迫道:“之前小圆他爹每次去酒馆喝了酒就回来打我。当年我模样不差,又做的一手好糖水,想娶我的人不少,最后却是嫁给了一个穷小子。结婚后我想去卖糖水补贴家用也被拒绝了,后来因为没几个钱,刚赚到就被拿去喝酒了,又嫌弃我不赚钱……好在现在过上了自己喜欢的生活,所以真的很感谢几位。”
秋时道:“不必多谢,这得是您自己有这勇气。”
原本只是肩不能扛的妇人,有着独自经营、独自抚养孩子的勇气,确实很可贵。
“走吧,掌门来催了。”林域压低声音道。
“各位稍等,”大娘也听见了,她一路小跑着进了店铺,没一会,就提着六个纸袋出来了,“这是糖水,我不会别的,还请几位一定要收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状,众人也不好意思再推脱,便接过拿在手中。
糕点铺子的大叔此时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走了出来,看到此景,还以为又是混混来搞事,撸起袖子吼道:“你们干什么?!还敢来是吧,看我今天不揍的你们……”
“不是,李大哥,这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遇到的贵人。”大娘拉住了大叔手臂,解释道。
“啊哈哈哈哈,原来是贵人,快请进快请进,中午我备饭菜,还请各位放开了吃。”大叔跟表演川剧变脸似的,说着就要拉离他最近的司寇闵,被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不必破费,我们今日有事要尽快离开。”秋时伸手将他往身边带了些,他知道阿闵不喜欢与别人有肢体接触。
大叔爽朗笑了几声,“好好好,那改日还请众人光临。”他视线划过众人,突然觉得面前这群人有些眼熟,他揉着鼻子,蹙起眉,在看到花衡多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哎,等会,你们不是之前踩我房顶的那几个人吗?”
花衡多知是因他的原因才被认出来,目光闪躲,忙道:“不是的,我是今儿才进的城,您一定是看错了。”边说,边脚底抹油般溜了。
“不可能?!”大叔说着又撸起袖子。
于是一行人也都面不改色的走了。
剩下大娘拦着预备将他们好好收拾一顿的大叔。
回溟山派时,正是下午,阳光落下,树影斑驳,路面上的碎石与落叶泛着淡淡金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行人依然是来时的队列,林域走在最前,不过这次是秋时与司寇闵走在了最后。
“师尊看上去很开心的模样。”司寇闵偏头,看见温和的日光照在秋时脸上,在睫毛下投下浅浅阴影。
“倒是确实不错。”秋时柔和的对着他弯起嘴角。
实际上,这种状态从大娘喊他贵人就开始了。
之所以被称之为贵人,是因为他的话语、行为或者只是小小的帮助改变了一个人的人生,改变对一件事的态度。
有些人终其一生都遇不到一位贵人,可他却被别人称之为贵人。这种感觉很奇妙,无法用言语形容……这也许就是为何帮助别人自身也能感受到快乐的原因。
前面的人在讨论大娘大叔。
花衡多道:“那大娘一定是喜欢暴躁大叔的。”
林戍哼了一声,“我可没看出来,那应该是感激。”
花衡多辩道:“若说是感激,为何不对师傅师叔脸红?况且你看,他们的孩子如此要好,又都是没有伴侣的,怎么可能不会看上眼,我就觉得般配。”
林乙道:“但是花兄,那大娘之前一直被前一位丈夫**,还会很快与另一个男人搭伙过日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额,”花衡多面部抽搐一下,想了想道:“但是你看,大叔也是喜欢她的,不然那么健壮的大叔怎么会轻易被大娘拦下。”
这点林戍林乙都同意。
林域却道:“那为何不是糕点铺子大叔尊重女性?”
林戍忙赞同道:“是啊,师傅说的对,也许只是大叔有涵养。”
“那这样的话,大娘更有可能爱上他了,毕竟这与他**的丈夫对此起来,实在好了太多。”
就这么从天亮争辩道太阳下山,进了门派还没分出个所以然。
林戍最终以让花衡多明早五时去练武场与他跟林乙比试比试,勉强取得胜利。
毕竟花衡多听了这消息,是垂头丧气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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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了修仙单修炼心境与脉络实在是错误的决定,所以打算去藏书阁借本郇都大陆地图。
这个世界是修仙界,自然有许多获取法宝,提升灵气的地方。
藏书阁一层的墙面是一张巨大的黄铜制地图,上面显示郇都大陆的具体构造,有四大板块。
南面是郇都主城,北面是妖兽森林,主城与森林中间横埂着溟山,以溟山派为主的个个门派保护着郇都城免受妖兽森林中妖物的侵袭,而在妖兽森林北面,是深渊魔域。
秋时唤来负责看管藏书的老者,讨要了部《郇都地域记》与《妖物全志》,道了谢后便抱着两本书回去了。
八谷,向木屋走的途中,秋时还遇到了闷闷不乐蹲在湖边的花衡多,向着水中的红鱼嘀咕着明天又要被林戍林乙混合双打了。
秋时想到早晨林乙还夸花衡多身手不错,想来也是个擅长搏斗的好苗子,便取出了在鬼界得来的飞镖,即使是白郁材一个没有内力的人也能用这飞镖伤他,想来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倒是可以送给花衡多。
花衡多也是极好哄的,得了镖后,似乎是已经打了胜仗一般,兴高采烈地张开双手想给秋时一个大大拥抱。
还没碰到秋时,就见秋时身后伸出一只修长、青筋分明的手来,正正按在花衡多肩上,让他再无法前进分毫,淡漠的声音传来,“不许对师尊做出不敬之事。”
“诶……师弟?!”花衡多惊道,“你怎么在这儿,走路都不带声的,吓我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等师尊。”司寇闵淡淡道。转而,牢牢桎梏住花衡多肩膀的那只手向下,划过秋时微泛着冰凉的手背,握住手腕,直接牵着手腕将人带走了。
花衡多看着眨眼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空地,呆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诶!师弟,等等!!”难道不是你这样强行将师尊拉走更不敬些吗?花衡多大大的不解。
司寇闵状若未闻,只拉着秋时一路疾行,浅了不听去了他的桃林木屋。
“呼……怎么了,阿闵?”直到进屋,秋时的手腕才被松开。方才这一路下来,因为司寇闵长的高,腿也长,他跟的有些急,手中还抱着两本厚重的书,所以说话难免喘气。
“你根本不是我师尊对不对?”阿闵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似是要看到他心里去。
“什……么?”秋时卡壳,怎么可能?阿闵怎么会知道他不是原主……但他面上却是不显露半分。
“你还装傻,”不知想到什么,阿闵耳根有些红了,他清咳两声,继续道:“在鬼界时的那条咒印中,我都看到了。之前记忆还未归位,所以我没想起来,但现在……”
鬼界咒印……
秋时记起来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并非是真正的八谷谷主,而是谷主的弟弟,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
但这好像也不比被发现真实身份好。
秋时面不改色,“我失忆了。”真的。
司寇闵:……所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道:“我虽不记得之前的事了,但无论如何你、还有衡多与小眠他们,都是我的徒弟,我自然会希望你们好。”
他继续道:“这些天你先自行修炼,到时候我会申请你们去妖兽森林试炼的名额。”
说完这话,秋时也不再逗留,直接推门离开了。
他该给司寇闵时间去消化,他也该先逃跑想想搪塞的措辞。
实际上,司寇闵确实想了许多。他以前很不喜欢自己这个师尊,甚至厌恶。但是这些天,那人给他的感觉却仿佛彻底换了个人似的,不仅仅是对他们这些徒弟好起来……他甚至能看出林师叔原本那么不待见他师尊的人对师尊的态度都变了。
而刚才那人还说……过些天会带他去妖兽森林试炼。妖兽森林大约是每一个修仙之人渴望前往的地方。那里妖兽遍布,击杀妖物所得的内丹无论是用于修炼,亦或是用于兑换宝物都极有用处。
同时那里异常凶险,假如没有指引,一般普通修士进入再想出来都难。
但想进入的人仍旧络绎不绝,毕竟那是修炼的最快途径。
从前,他们八谷是没有这资格的,没有一名八谷弟子参加过妖兽森林试炼。
而如今……司寇闵抬头,眼中闪动着晦暗不明的光,他的右手上有一条若有若现的咒印,细看去,竟于鬼界中白郁材脸上的咒印别无二致,不过一个呼吸间,就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郇都地域记》中详细说明了郇都大□□个板块的构造、地形与凶险程度。
秋时主要想去妖兽森林,其他三个板块便粗略查看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郇都主城地势以平原为主,适合百姓生活,同时灵气稀少不适合修仙。
溟山隔绝了郇都城与妖兽森林,以溟山派为主的门派保护着郇都城免受妖兽森林中妖物的侵蚀,属于山地地形。
而深渊魔域则是魔物活动的地方,据不知几百年前的前辈记载,魔域灵气极为充裕,却常年刮着刮骨罡风,能将人的皮削去一层。
地面裂痕随处可见,地表之下是滚动的岩浆,就连地皮的温度都高的能将人蒸熟。所以魔域中的大魔实力都很强悍,而那些魔力微弱的小魔,往往还没成熟,就死于恶劣环境。
最主要的查看的是妖兽森林,顾名思义,就是满是绿植的森林,似乎是令人心旷生怡的风景区,实则危机四伏。
森林有三个区域,外环围着一圈并无威慑力的小妖;中环则是秋时预备前往的地方,妖物实力高于外环;内环则是生活着百年、千年乃至万年的大妖,秋时自知实力不足,并无前往内环的打算。
同时,妖兽森林也并不是随意进出,门派弟子若想进入历练,只能通过一年只有一次,恰巧就在下个月的妖兽森林试炼,试炼期限一个月。
妖兽内丹精纯,吸收内丹精气是最快的修炼之法,运气好的话还能得到妖兽珍藏的上品法宝。
届时试炼会由各门派长老坐镇,保护试炼弟子安危。
《妖物全志》中则记录着妖兽森林中的妖物种类,外环多是小型哺乳类妖物,比如兔子、狼与野猪之类的生物;中环多是飞鸟爬虫与藤蔓类可完美隐藏于地形的妖物;内环妖物体型庞大,实力强悍却稀少,无需通过地形等外在因素潜伏捕捉猎物,通常蛰伏于自身地盘,具有极强的领地意识。
时间如流水,眨眼便过了一个月,到了前往妖兽森林历练的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次溟山派派出了二峰峰主与一谷谷主坐镇,参加试炼的弟子除了溟山派,还有其他的三家门派,分别是嵊山派、御林派与峨眉派。
各门派选出了百位弟子,将会分成十六队从不同入口进入妖兽森林。
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亭台阁楼上。
“秋师弟,你这是作甚?”一位身姿曼妙、模样昳丽的紫衣女子不解开口。
她身边站着一位身量高挺却瘦弱的男子,一双极美的手虚虚搭在朱红色的围杆上,脸却只是一普通男人的模样,眉骨处还有一道细小的伤疤,看着实在违和。
秋时的声音从男人口中传出,弱弱道:“师姐,我今日也打算去妖兽森林。你知道的,我那些徒弟灵力不高又没有经验,我总该是要陪在一旁的。”
这人是经过一番伪装的秋时,脸上带了张□□。秋时必须得混进这次的历练,不单是为了弟子,也希望能借此次提升自身实力……与增进阿闵的感情。
此次试炼开启后,只有各门派弟子可进入历练,一来是为了磨练这群年轻修士的心性、检测真实实力;二来则是因为一个月的试炼结束后,门派会清点各小队的战利品。
如妖兽内丹、法宝等,获得第一名的小队还会得到门派提供的额外丰厚奖励,为了公平公正,每个小队中都有四个门派的弟子。
“你啊……”紫衣女子无奈摇头,“那说好了,只可使用金丹修为,不可再高了啊!若是露馅了,可不要说是我溟山派的人。”
“是!”秋时面露喜色,他知道师姐这是同意了。至于露馅,根本不可能,毕竟他就只有金丹期修为,只是有016帮他掩藏,才无人看出他的真正修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说着,乌泱泱的人头从远处涌来。是个门派弟子们到了。
“多谢师姐!我先走了。”秋时作揖道谢,转而飞身从亭中下落,趁着无人注意,不动声色的跟上了大部队。
因为是四个门派,所以他们穿的都是代表门派的道服,溟山派的是以白色为主,蓝色点缀边角的弟子袍。
嵊山派是白红色、御林是白绿色、峨眉是鹅黄色的。
几种颜色交错,倒是颇具青春气息。
人群中,秋时的眼睛如同雷达,一眼就监测出了司寇闵的位置,旁边跟着花衡多与凌眠,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子,看上去与花衡多关系不错。
该说不说,皇族之人确实天生具有吸引人的魅力,此时司寇闵身边正围了一群其他门派的女孩子,甚至还有些男生。
秋时加快步子走近,才听到他们的交谈。
说交谈也不甚准确,多是他们自行交流,司寇闵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在前面走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众人碰壁也不觉尴尬,偶有几个人离开又很快有其他人填补上空缺。而真正安静下来已是一个时辰后了,从他们知道司寇闵是八谷弟子后就不在好奇讨论了。
到底是容貌重要还是实力重要,在修仙界几乎不用选择,因为只要实力强,一直用假面示人也无人质疑。
溟山派八谷算是修仙界无人不知的,因为谷主很怂,弟子很弱,而去妖兽森林,自然是寻找靠谱、实力强劲的队友更好。
即使不是同队队友,遇到之后能帮持一把也是极好的。
等到一切事物都准备好后。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从天而降,他手中捧着几朵金色的花,抖动间,花瓣纷纷洒落,飘飘然划过众人,触碰到肌肤后,就会由光芒闪烁。
等到所有人都被花瓣检测过后,众人面前浮现了颜色不一的缎带与相同的黑色布袋。
一名老者浑厚的声音响起,不知是何时出现的,他是妖兽森林的管控者--夭灵长者。此时正凭借深厚内力将声音准确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现在,请各位取下门派交流法宝,放于我的储物袋中,将面前的缎带绑在左手手腕上,在妖兽森林中得到的物品都需放于这黑色布袋。”
秋时那条是青色的,他取下别在腰间的传音石,传音石便自动漂浮进了老者身旁巨大的口袋中,随后将青色缎带系在了手腕上。期间他瞥了一眼阿闵的缎带,也是青色,花衡多是红色的,凌眠是黑色。
每一名弟子在参加妖兽森林试炼前都必须读一本《妖兽森林试炼介绍》,门派也会开课教授试炼规则。
夭灵长者用金色花瓣在短时间判断每个人的实力,将四百余人分成16个小队,每个小队内弟子实力参差不齐,但最终合并后的实力……小队与小队间的实力基本持平。
缎带就是小队的象征,相同颜色的缎带意味着他们是同一小队,同时缎带具有联络队友的功能,遇到危险点燃后可呼唤坐镇的长老相助,但那样也会失去继续参加试炼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寇闵也是青色缎带,秋时自然而然的朝他靠近。
等秋时靠近后,发现阿闵身边已经站着两个模样相同的姑娘了,看模样应该是一对双胞胎,她们长的一模一样。
自称是姐姐的人名叫程星,嘴角有颗小痣,性格柔和软弱;妹妹名叫程月,她面颊光滑,性格强势。
程月满脸不情愿,朝着姐姐吐槽,“呿,真是的,怎么跟这种人一队啊,溟山派八谷……没有比这更烂的吧。”
“嘘,”程星忙捂住程月的嘴,“月儿,不可无礼!”她又对着司寇闵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妹妹她被宠坏了。”
“切--”程月满不在乎的翻了个白眼。
司寇闵倒是眼皮都没抬一下。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是各自寻找属于自己的小队的时间。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他们,最后青色缎带组共有二十四名弟子。
他们聚在一起讨论每个人的实力与任务分配。
团队中实力最强的是一名叫嵊行的嵊山派男弟子,长得很高,秋时猜测至少有一百九十公分,眉眼是经过风霜侵蚀磨练后沉淀下的沉稳。据说是第六次参加妖兽森林试炼了,经验很多。
于是他理所因当的成为了队长,分配队员进行不同分工。一个团队自然不可能想去捕捉妖兽就捕捉妖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嵊行分配实力比较弱的弟子去砍柴烧饭搭建庇护所,其余人则一同捕猎野兽。
到时候可以轮换进行处理。
嵊行眉头紧皱,并没有因为多次参与试炼而感到轻松,“你们进入后千万不要随意离开部队,真出事即使点燃缎带,长老们也不一定能第一时间赶到。”
“好的。”“嗯。”……
几乎等他们差不多有了初步安排后,夭灵长者的声音就响起了,到了众人入试炼的时间了。
“现在请重弟子进入妖兽森林,各道长听令--”
“开!!”
一声不容动摇的命令响彻云霄,飞鸟惊林。
负责坐镇的仙师同时发功,原本平静无波的空间像被丢进石头的湖面,被强大的灵力挤压、晃动着撕开一道裂缝。
“走吧。”嵊行道,率先进入法阵。
其余人跟着他鱼贯而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趁着混乱时刻,秋时状似不经意走到了司寇闵身旁。
彼一进入,秋时就敏锐捕捉到了空气中流转的危险气息。
原本明亮的天空迅速暗淡下来,变成灰色,看不见太阳。鼻息间满是泥土与草地的腥气,地面湿濛濛的,远处笼罩着水雾湿气,似乎是刚下过雨。看这样子,一会还会继续下雨。
“啧……天快黑了,”嵊行蹙眉,抬头看着天,忧心道:“来的真不是时候,我们得快点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在走。”
他又大声朝着后面喊了几声,“后面的!都快点跟上!”
“是。”穿着白衣红边的弟子纷纷附和道,他们都是嵊山派弟子,都很是敬重这位大师兄。
其余人也跟着附和应是。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往深处行去。
这一片区域是巨石嶙峋的陡峭密林,一直往前走,在天黑之前,众人终于发现了一片湖,湖周围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山洞,用于当做营地休整再适合不过了。
他们来的途中还遇到了不少野生妖物,都是些未开神智的,没有内丹,也不值钱,只能用来填饱肚子。他们当中大多人都是筑基期,还有小部份是修仙阶段中最弱的练气期,都无法辟谷,所以填饱肚子还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司寇闵是他们这一队男性中内力最弱的一个,被安排去找干柴火用于生活烧食物取暖。除了司寇闵,其他人都推三阻四着不愿去寻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雨后寻找干的木材,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没人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秋时见状,便自告奉勇一起去。
难得有人毛遂自荐当这冤大头,众人纷纷同意了。
秋时站到司寇闵旁边,司寇闵抬眸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中并无情绪,看上去有他无他阿闵都无所谓。
嵊行叮嘱了一句,“不要去太远了,如果找不到就回来,别勉强。”
“好。”秋时道。
这附近的树都是些小树,地面都被浇透了,散落在地上的树枝被水一浸,根本无法使用。
二人又往更远处走了些,直到看不见营地众人的身影。他们又向东走了很久很久,终于看到了一片生着巨大树木的密林。
秋时压低声音,指着密林方向道:“我们去那边看看。”
密林中的树树冠巨大,枝叶茂密,是天然的防雨棚,运气好的话,应该可以在那些巨大树冠下捡到一些尚未被雨水浸透的木材。
司寇闵淡淡应了一声表示同意他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踩着湿软的泥土,朝着巨树林走去。
这里的地面相较外面干上许多,确实能找到不少半干的木材,秋时将它们都拾起来放进储物袋。
这里灵气也比外面浓郁许多,唯一不好的就是因为灵气浓郁,植物长的都很高很健硕,连杂草都有小腿那么高,既容易被锋利的草刮伤,还影响视线。
秋时不管这些,只埋头苦捡树枝,想要快些捡够了离开。此处的气息让他不是很舒服,似乎是恐惧害怕,有些心慌。
突然,他明白了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了……太安静了,一个树林中连一丝一毫的动物嚎叫声都没有,是在很不正常。
与此同时,司寇闵也察觉出不对,朝着秋时的方向靠近。二人对视一眼,脊背相贴,警惕打量着四周。
“嗷呜~”一声尖厉狼嚎划破夜空。
沙沙的脚步声中,一匹银灰色皮毛的狼从一棵巨大的树干中缓缓现身。
碧绿的眼睛像沼泽,凶恶的盯着秋时与司寇闵,龇着尖厉犬牙,透明唾液顺着牙尖滴落,脊背崩的像一张拉满的弓,随时会猛地攻击二人。
就在秋时将注意力放在这匹狼身上时。身后被笼罩起一层浓黑的阴影,潮湿腥臭的热气喷洒在他脖颈处,让人头皮发麻。
他正欲出手,就被阿闵拽着手腕闪离了原地,于此同时,身后传出一声轰然巨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站定后,秋时向后看去,发现原来站立的地方地面塌陷,灰尘四起。散去后,一匹狼的身影逐渐显现,体型足有成年男人的三倍,大张着嘴,吐着猩红舌头,锋利的牙齿能轻易咬掉一个人的脑袋。
这两匹狼已不是未开神智的凶兽,它们甚至知道声东击西。
那狼见偷袭不成功,低吼一声,连同另一只狼一同朝着二人扑来。
秋时迎着其中一只飞身而上,手中幻出灵力,在快靠近狼时,翩然侧身,堪堪躲过灰狼锐利的、闪着寒光的指爪,让狼再度扑了个空。
趁着狼落在地上还未反应过来时,涌着汹涌灵力的手重重击在狼的脑袋上。
“咔嚓--”骨头的碎裂声,灰狼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厉惨嚎后,就软了脖子,断气了。
秋时收回击在狼头上的手,从个人储物袋中掏出一把通体漆黑、巴掌大小的小剑……就是之前见到的毫不起眼的那把,但储物袋中只有这样一把锋利的器具。
拔掉剑鞘,虽说外表粗糙,里面的剑倒很锋利,秋时没花什么力气就把剑插进了灰狼体内,轻而易举刨出了一颗完整内丹,也算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剑。
收剑回鞘后,秋时顺手将这把小剑别在腰间,同时将妖丹放入黑色布袋中。
小剑剑身上刻着两个字--踏月,应当是这把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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