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惠妃的宫里,遣走了报信的人,武惠妃脸上露出喜色:“好,李林甫推荐的这个□□烈真是个聪明人,他这会肯定向圣人奏报呢。要不了几天,就该天晴了。到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做妈妈是什么感觉?杨玉觉得一切还好,只是时间不够用。幸亏是作为王妃不需要自己洗尿布,看孩子,就连着喂奶也是于几个健壮的奶娘负责。她平日只需要观赏下自己杰出作品——十六小朋友。就是这样开始一段日子,杨玉还是觉得时间不够用,脑子更不够用。她一门心思全在孩子身上,即使隔着很远,杨玉都能凭着本能知道孩子在干什么了。是饿了还是尿了,或者在安静的睡觉,还是觉得孤单了要有个人在身边。
寿王妃于是有了一挑长尾巴,她身后不仅跟着侍女,还有奶娘抱着孩子,几个保姆拿着孩子要用的东西寸步不离的跟着。
打发走了回话的人,杨玉总算是能喘口气了,她端着茶杯看看在奶娘怀里咿咿呀呀的孩子,眼神温柔:“你这个臭东西,我都累了一上午你才睡醒!”小孩子真是幸福,每天吃饱了睡,睡醒了吃,什么也不用操心,还有人捧着哄着。奶娘抱着孩子,笑着说:“可不是。人家都说能吃能睡才肯长个头,小郎君胃口还,每天睡觉也容易。这才是几个月的孩子,就长得白白胖胖。这几天有沉了不少。那些小衣裳也不够了。要换大一点的。”
接过来哼哼唧唧撒娇的孩子,杨玉的心里全被这个小东西沾满了:“我掂掂分量,还真是沉了不少。你认真喂养也是应该奖赏的。这个月开始给奶娘和保姆们多加钱,多一个菜。对了,天气冷了,给他们的炭火也多加一倍。”
奶娘和保姆认真负责,杨玉对她们的工作表示了肯定。这些人都不容易,杨玉绝对不吝啬,大手笔的赏赐下来。保姆和奶娘对杨玉感激不尽,一个说些奉承话。杨玉忽然想起什么,对着奶娘说:“等一会小东西要饿了,你抱着他回去吃奶。”奶娘立刻躬答应,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孩子,一群人簇拥着出去了。
谢阿蛮和奶娘等人走个对脸,她一笑侧身站在边上等着奶娘她们过去。奶娘也是知道阿蛮的,忙着问候:“谢教**来了,娘子还念叨你呢!”谢阿蛮一笑:“我闲着没事过来看看,这个给臭小子的!”说着谢阿蛮拿出个精致的拨浪鼓,在十六跟前晃了晃。小孩子立刻被那个五彩斑斓的东西给吸引住了,伸手就要。
谢阿蛮却是故意逗孩子,就不叫十六够到,十六倒是个好脾气的孩子,也不生气,只是鼓着嘴,使劲的伸手去抓。“快抓啊,就在这里呢!”看着小包子可爱的样子,大家都忍俊不禁了。“你就知道欺负我儿子,给我赶紧进来。”杨玉实在看不下去阿蛮欺负自己儿子,上来一把抢过拨浪鼓塞给了孩子。
吐吐舌头,阿蛮对着奶娘做个鬼脸:“对不住,那个小子太好玩了!我给你说啊——”杨玉一个眼神过来,阿蛮哈哈一笑。奶娘抱这孩子回到十六的房子去了。保姆何莺儿好奇的问:“那个谢教**是什么来头,怎么和娘子说话如此随便呢?”
奶娘坐下来给十六喂奶,一边和何莺儿闲聊:“你刚从宫里来,不知道这里的事。谢教**原先就是这里出去的人,她和娘子一向无话不谈。大概是娘子也喜欢舞蹈,听着那娘身边的人说过,当初谢教**在府里的时候,时常和娘子一起练习舞蹈。她们为了一支舞能商量很久,只为了更好。不过谢教**现在去教坊了,也不能时常拜见娘子。”奶娘顿了顿,皱皱眉:“这个谢教**可不像是个安分守己的,一次我恍惚听见谢教**和娘子说什么谁家的郎君长得好,什么好用之类的话。真是不守妇道!”对于谢阿蛮,奶娘表示实在看不惯她的作风问题。
何莺儿笑着说:“这也没什么,她是教坊中人,对男女之事一向不怎么在乎的。倒是娘子竟然喜欢谢教**这样的人。莫非这就是前生缘分?”在外人看来,谢阿蛮和杨玉身份地位,环境都云泥之别,这两个人却成了好友真是奇怪。
奶娘撇了下嘴,叫十六换一边接着吃奶:“我看不全是,我一次听见娘子和谢教**说什么,若不是她身份所限,她也要去私会什么俊俏郎君了。不过这也没什么,长安城这些的皇子府邸,王侯公卿谁家没个风流韵事?”
奶娘和何莺儿八卦不谈,杨玉那边气氛可没这么轻松。谢阿蛮把打听到的消息和杨玉一五一十的说了,杨玉则认真的听着,一边和从武惠妃那边得来的消息印证。全都印证上了。是**甫在皇帝面前推荐□□烈,说□□烈处事不急躁,性格沉稳,可以胜任调查上林苑寿王遇袭事件。皇帝也就准了**甫的请求。
结果这个案子拖拖拉拉的,现在李瑁身上的伤口都好了,案子总算是有了进展的。□□烈调查结果就是太子,光王和鄂王不满寿王,趁着上林苑秋狝的机会,暗中埋伏了**,要击杀李瑁。那个陈老娘要害杨玉也是太子指使的,因为有陈老娘的供词,又在她家里搜出来带着东宫印记的财物。因此两案合并,太子预**人,看起来是不满寿王抢走自己的风头,实际上是太子内心怨恨皇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好了,本以为不知道要经历什么腥风血雨才,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谁知,简直是天上掉个大馅饼。还是佛跳墙馅儿的。寿王这会是十拿九稳,板上钉钉的太子了。今后我是不是也算是权贵了!”阿蛮笑嘻嘻的凑近了:“我今后要做文化局的领导。一切文娱节目都要经过我的审批!”
“还馅饼呢,陷阱还差不多!你没觉得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吗?”杨玉拧着眉头,仿佛心事重重的样子。
“本来这样的案子可以说是天字第一号案件了,放在什么朝代都是要尽快破案的。怎么□□烈就磨磨蹭蹭的,而且太子和其他嫌疑犯都被关起来,却什么惩罚都没有。只是不明不白的关着。这里面问题就多了!你想想去——”杨玉摆弄着桌子上的纸笔,不疾不徐的分析着。
“对啊,谁能保证**的目标只是寿王呢?若是皇帝呢?而且当初**们叫着我是谁谁派来的。这有点太假了!除非太子预备连着皇帝一起干掉,否则这不是明着告诉天下人,做哥哥的看弟弟不顺眼直接杀了。这么狂野的**方式还真是少见,而且他当着皇帝是摆设吗?”谢阿蛮仔细回忆下,猛地发现了什么。
“**甫最会揣摩皇帝心思,他推荐那个□□烈就是个墙头草,办案的公正性就打问号了。这个案子根本没查清楚,太子不可能杀了寿王还全身而退,可是为什么调查的结果就是太子谋害寿王呢?是太子犯傻了,还是□□烈隐瞒了太子更多的罪行。或者是他根本没查出来。”杨玉很疲惫的叹口气:“最糟糕的事情要开始了。武惠妃信心满满预备着皇帝废黜太子,取而代之。”
阿蛮忽然想起什么:“是不是寿王也满心期待着最后的结果呢?”
杨玉苦笑了下:“你说对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了。我现在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再这么下去,我们都要翻脸了。”杨玉捂着脸,无限疲惫的叹息一声:“我现在都后悔了,为什么要生这个孩子!”
“什么,你要和他分手不成?这不是现代社会,婚姻自由。这里离婚只怕不容易,而且你和寿王的身份,注定了你们的婚姻牢不可破啊。再者说了,孩子都有了!看看孩子吧。别冲动啊!就是你们真的闹离婚,孩子你也带不走啊!”阿蛮不敢置信的盯着杨玉,李瑁可不是什么唐朝土著,他也是穿越来的啊。而且在穿越之前,他们就是一对恋人,预备准备要领证的。
“你胡说什么呢!我是后悔为什么事业还没眉目,就急哄哄的赶着生孩子!我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被孩子占了。我和李瑁还没到那个地步呢。夫妻之间有点分歧很常见。你放心吧,他还是很看重我的意见的。其实换位思考下,处在他那个位子上,自然是巴不得是情赶紧了解的好的。”杨玉哭笑不得解释起来。
阿蛮上下打量着杨玉,从头发丝到的脚趾尖,来来**好几遍,最后阿蛮反复确认:“你确定吗?要是有什么事情别一个人闷在心里,说出来。我虽然不是什么情感专家,对处理感情的事情不怎么拿手。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没准还能帮着你排解下。”阿蛮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担心:“你脸色真的不好怎么好,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杨玉揉揉鼻子:“生孩子折磨人啊!你是没尝过当妈的滋味,就是不用你亲自洗尿布,哄孩子,可是也耗费精神啊。还有那些少爷兵。一个个大爷一样,各个牛气冲天,其实什么也不是!还依仗着出身,都是刺头!”
皇帝赐给李瑁的一千侍卫那里是奖赏,根本是个**啊。皇帝当时就说了,明年春天的时候要看寿王训练的结果。哼,李瑁的性子太软和了,根本拿着那些少爷没办法。杨玉不忍心看着李瑁被欺负,只能亲自出手。当年我可是负责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员工培训的!什么样子的刺头和奇葩没见过!
就在杨玉和阿蛮说话的时候,寿王府上来个稀客——忠王李浚来了。人家怎么也是救命恩人,李瑁忙着迎接出去。李浚满面春风的进来,没等着李瑁给自己行礼,先一把抓着李瑁的胳膊:“叫我看看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咱们兄弟何必多礼?”李浚殷勤的问了李瑁的伤势,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谢三哥惦记着我,伤处已经没事了。太医说幸亏没伤着筋脉,安心休养几天就好了。那天的事情多亏了三哥,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我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李瑁感激的拉着李浚到自己的书房去。
等着坐下来,李浚没废话,直接说:“□□烈昨天进宫见圣人了。果然是太子和光王他们的手笔。你打算怎么办呢?”
李瑁沉吟片刻,斟酌着:“一切自有圣人决定,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二哥如此看我不顺眼,非要除之后快。我年纪小,从小就被抱出去,在宁王府上长大的。而且我这个人天资愚钝,读书不成,武功更是不行。不过是想过几天安稳日子罢了。谁知还要被人猜忌!我知道二哥这么做一定是有人在背后煽动挑唆的。我们兄弟都是一个父亲,一家骨肉何必这样同室操戈。我宁愿现在**,叫二哥不要再惹圣人生气了!”说着李瑁眼圈一红,眼泪下来了。
李浚眼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随即语重心长的劝着弟弟:“好了,事情不怪你。你何必要把事情全揽在自己身上。其实太子为什么如此对你,还不是因为惠妃娘娘。他自己的母亲早就不在了,而且丽妃出身低微,太子大概是心里总有心结。眼看着惠妃娘娘盛宠,难免生出别的念头。”
李瑁拿着手绢擦眼角,哽哽咽咽的:“我真是难**。外人看咱们这些人,金枝玉叶,不知怎么万事顺遂呢。其实这里面的苦楚,也只有自己知道罢了。我有的时候想,我们兄弟这样争来斗去,叫阿娘担心,叫圣人烦心,不能安慰父母,更不能为朝廷做事,安抚百姓。这么活着还不如剃了三千烦恼丝,做和尚来得清静呢!”李瑁真真假假,等着李浚出招。
真是个狡猾的东西,李浚在心里冷笑几声,脸上却是无比恳切:“你何必这么颓丧?你要出家,我们这些做哥哥的就不要活着了。你一心为圣人分忧,肯干事,不争不抢名利,这些圣人,兄弟们和朝臣门都看着呢。这次太子做如此不忠不孝不悌的事情出来,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胜任储君之位了。今天我来,只为了和十八弟你说一句话——十八弟,我愿意辅佐你做太子。只有你能胜任大唐储君的位子!”
李浚忽然站起来,一脸正色对着李瑁表示愿意和李瑁结盟,帮他夺嫡,说着李浚就要对李瑁跪下去!李瑁心里一惊,赶紧伸手把他拉起来:“三哥你这事做什么呢!休要说这样的话。立储是国家大事,我非嫡非长,怎么干痴心妄想,快别说了!你是嫌我还不够被人指摘吗?”
“公道自在人心,你在洛阳如何尽心尽力,不计较得失修建粮仓。因为你修建的粮仓,南边的粮食源源不断的运到长安和洛阳两京,关中再也不担心饥馑了。这是什么样的功劳?你在长安也是尽心做事,那些官员谁不称颂你务实肯干,为人谦逊。你比太子强多了。圣人赐给你那些侍卫,是为了什么?他自然舍不得到军中历练,因此用这个折中的法子来叫你在军中积累人气。这不都是为你做储君铺路吗?”李浚眼神恳切,一番话叫李瑁无可辩驳。
李瑁理智上被三哥说服了,可是防卫的本能还是叫他嘴上推辞着:“三哥这是想逼死我了,我没有那个心思!”
李浚放松了逼迫,缓和语气:“十八弟放心,我不是那种心里一套嘴上一套的人。我是真心为你筹划啊。我觉得现在你是天时地利人和,占了两样。圣人对你做储君已经是内心默许了,此谓之天时,我们兄弟之间,你虽然年纪小,可是惠妃娘娘深得宠爱,即便没有皇后之名,也是后宫之主了。虽然是兄弟,但是身份已定,这是地利。只是人和上欠缺一点。那些臣子们总有几个食古不化,只要圣人露出要册封惠妃娘娘做皇后的意思,他们就竭力阻拦。不如这样,你不方便亲自出面,我来和那些人交涉交涉。对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保证把事情办得体面。”
李瑁的内心再也热耐不住了,他抓着李浚的胳膊,激动地说:“三哥,我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晚上杨玉和李瑁躺在床上,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沉闷和紧张,刚才夫妻两个发生了很激烈的争辩。杨玉认为李浚这个人看似忠厚,其实内藏奸诈,不值得信赖。倒是李瑁比较乐观,认为李浚可以相信的。他应该是看到太子被废掉了,自己争夺储位无望,干脆熄了夺嫡的心思,要站队了。
现在后宫依旧是武惠妃的天下,什么新宠江才人就是昙花一现。太子自作孽,被抓个现行。而且朝中的臣子们也没有谁出来帮着太子说话了。“我和成功一步之遥,你是不是有点不太自信啊。历史,历史已经改变了。你比我对历史更有研究。历史上太子是怎么倒台的。现在他是自找的。”李瑁竭力说服杨玉。
杨玉却是坚定的认为:“历史记载寥寥数语,谁能知道当时的情景。这不是一个随便的决定,我们在做天底下最危险的事情,怎么小心也不为过。我觉得你还是把眼光收回来,看看眼前怎么把皇帝交给你的任务做好,李浚是谁?他是历史上的唐肃宗。你若是做了太子,敢在后有追兵的时候扔下你的都亲老子,和整个帝国的政府班子,跑到别出称帝吗?他可不是因为幸运做了太子,因为安史之乱捡起个现成的皇帝。这个人城府极深!你竟然和他书哟这些话!”在杨玉看来没有占据绝对优势之前,暴露自己的战略意图很危险。
但是李瑁却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你太小心了,现在的情势和当初不同。好了我们不为这个争辩了。”李瑁觉得杨玉到底是个女人,胆子小。
现在他胜券在握,何必拘泥于历史怎么样呢?
杨玉无奈的叹口气,她内心不安越来越强,从上林苑李浚出手相助开始,杨玉就对这个不显山露水的忠王另眼相看了。穿越来这里这么长时间,李浚都是个影子般的存在。他和任何兄弟姐妹都是一副忠厚老实,关爱有加的嘴脸。什么谁家有个事情,他都是第一个出来帮忙。而且他和任何兄弟们都保持着友好关系,既没有和谁走得特别近,也没和谁有矛盾真正是个好好先生,当得起忠这个字呢。
可是李浚越是这么毫无瑕疵,杨玉越不放心。因为她知道,一个没有缺点的人才是最可怕的。而李浚就是这样的人。
可惜李瑁却不这么认为,杨玉无奈的叹口气:“你还记得当初刚工作的时候,你们那个亲政爱民,清廉自守,爱护下属足以做全国劳模的主任吗?他最后结果是什么,你忘了吗?”杨玉的话叫李瑁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嫌恶的皱皱眉:“你好好地提他做什么?”
李瑁还是陈轩的时候,他毕业之初被分到一个实权部门,跟着他们系统一个有名的领导工作。整个机关,整个系统都知道这位主任,他专业能力强,做事雷厉风行,而且是出名的秉公办事,没有人敢给他送礼,请人说话。能者多劳,这位主任是最忙的,他的手下也成了机关里面最忙的一群人。因为主任的威信和能力摆在那里,手下人对主任绝对服从。当初陈轩在这位主任手下可是很辛苦呢,加班不说,若是陈轩执行主任的话有偏差,可是要被狠狠骂一顿的。那个时候陈轩并不觉得辛苦,反而是觉得有希望。因为按着他们主任的势头,高升指日可待陈轩也能搭顺风车。
谁知有一天一切都变了,他们主任被带走了。等着案件查清楚,整个系统上下哗然。陈轩也差点被牵连进去。他当初对主任交代的事情没有任何思考,只按着吩咐照办。现在他经手那些项目都出问题了——后来,想起那段叫人难堪的经历。陈轩心里偶像轰然倒塌,原来主任不是要培养提拔他,是要他做替罪羊罢了。还是家里费尽心思找关系,想办法。幸陈轩才能侥幸过关。
但是他不能再原单位待下去了,只能换到另外一个闲散单位去了。李瑁脸色变得很难看:“我认为揭人疮疤实在没有道德。你不能辩论不过就拿着以前的事情打击我!”
“你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打击你?我的意思是,你不是那个温室长大的皇子,你经历过职场残酷,就不要还装作天真未谙世事的样子。你要认清现实啊!”杨玉真想打开李瑁的脑子,看看里边到底装着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说得那么好听,你不过是想压我一头罢了,因此才拿出来以前的事攻击我。我是个男人,你为什么总要压我一头?这里不是你的公司,我也不是刚进来的实习生!”李瑁愤怒的喷着鼻息,猛地转身,掀开被子躺进去了。
杨玉僵在原地,她不敢相信,李瑁竟然会这么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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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个刚才我有点过分了。对不起,我只是情急之下随口乱说的。你知道,我很多事情上都是你帮忙的,我总觉得我一个男人为什么要你一个女人帮我,我有能力保护你,给你更好的生活。我不是个孩子了,我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李瑁大概觉得刚才的话欠妥,他尴尬的咳嗽几声,试着解释。
杨玉扯着被子翻个身:“没什么,你不用道歉。谁都有情绪失控的时候。这是你的事情,我的确跨越了界限。尽管是夫妻,我认为夫妻之间也要保持界限。我累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呢!”
两个人客客气气的互相道歉,仿佛是两个同事一样,客气,保持着安全距离。
第二天早上,李瑁到底是表示不会和李浚再提什么立储的话题了,先看看情形再说。、
太子派人在上林苑设伏预备击杀寿王,尽管案子查清楚了,可是皇帝要怎么处置太子还是未知数呢。那天□□烈进宫汇报调查结果,皇帝只是表示知道了,至于是把案子交给三司审判。还是直接废掉太子,皇帝并没表态。
武惠妃那边一点风声没有,而且武惠妃表示这些日子皇帝都没来后宫。如此敏感时刻,她也不方便去找皇帝。李瑁的心里没了前几天的欢喜和期待,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了。自从那天他们争吵之后,杨玉就很少过问李瑁这些事情了。杨玉认真的想了,觉得是不是自己太没界限感了。李瑁也不是她的儿子,她不能事无巨细的叫李瑁按自己的意思办。
现在杨玉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呢。这些少爷兵她可找出来对付他们的办法了。长安城是个神奇的地方,这里有灯红酒绿,有豪门贵公子,街上随便扔块砖头,都能砸着几个五品官。同样在长安城也存在着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这些人都是阳光底下长起来的,骄娇二气太严重了,需要叫他们接受下社会的毒打。
她总算是通过各种渠道找了几个陇右道下来老兵,给这些少爷们来一堂震撼教育。战争从来不是浪漫的远足,更不是骑在马上喊一喊就成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顿好了家里的事情,杨玉看了看天色,嘱咐杏花:“我出去走走,你要好好看着十六。我天黑之前就回来。”在家里闷了几个月了,杨玉觉得自己要发霉了。好怀念以前的日子啊,没有孩子牵绊着,可以自由行动。
杏花忙着张罗侍女把皮毛斗篷拿来:“外面冷。娘子还是把这个穿上吧。”说着侍女们围着杨玉,给她换上白狐裘斗篷里面是黑色貂皮半袖。杨玉无奈的说:“哪有这么夸张的,也不是很冷。”
谁知杏花一本正经的反驳:“娘子自从生产之后,脸色可不比从前了。谁家娘子生育之后不是安心调养的,不说咱们这样的人家了,就是一般百姓之家产妇都是躺下休息一个月呢。可是娘子呢,只歇息了几天就依旧起来料理事务。前几天那么冷的天气,站在球场上整整一天。回来的时候脸色都是铁青的,手脚那么冷!我阿娘说过,女人生育之后不好好休养,会落下病根的。”
真是个小管家娘子样了,杨玉无奈的笑笑:“瞧瞧你这张嘴,真是伶牙俐齿,我是说不过你。都听你的就是了!”说着杨玉接过来灵儿递上来的手炉,带着几个随从出去了。
坐在车子上看着窗外的市井百态,来这里时间越长,杨玉对这个盛世长安了解越深。要到新年了,街上的人多起来,今年没什么水旱灾害,吐蕃和突厥也安静,虽然有几次战事,也都获胜了。这个新年应该是个欢快,轻松的新年了。盛世之下也不都是鲜花和掌声,这个帝国看起来强大无比,其实基础已经开始松动了。
边境始终无法活的彻底的安静,若是一旦打了几个败仗,再遇上水旱灾害,立刻就是另一番景象了。难怪皇帝会给李瑁一千龙武卫的新兵叫他训练。太子李瑛就要出局了,但是谁来做新太子呢。皇帝心里肯定还没确定人选。
外面车夫的声音打断了杨玉的思绪:“娘子,前边就是鸿宴楼了,可要到里面坐坐?”杨玉想起自己出来的目的,忙着说:“到那边坐坐,天气寒冷,我们坐一会就回去好了!”这几天真的很冷,天气阴沉沉的,寒冷干燥的北风扫荡长安每个角落。在家里还没觉得怎么样,但是出来,饶是杨玉的车子里面有炭炉子,她手里抱着手炉,身上穿的厚厚的,还是觉得冷风一个劲都往骨头缝里钻。
难道是杏花这个乌鸦嘴说中,自己身体真的出问题了?杨玉心里嘀咕着的,她是不是太急于恢复身材,有点过犹不及,早有鸿宴楼的掌柜出来迎着杨玉进去:“今天梅花开了,娘子正好能凭栏赏梅花。对了,宁王府上的李三哥来了。还在那个雅间呢。娘子可要见见他吗?”杨玉不由得一笑:“真是好巧,我正要求见呢。你去问问,别打搅了人家了。”
掌柜压低声音说:“李三哥一个人来的,脸色似乎不好。只叫人放下酒菜,把劝酒的歌姬都赶出来了。娘子确定要见他?”因为杨玉吩咐,鸿宴楼可是一直留着最好的包厢给他。而且李三哥一切消费都是免费的。不过自从上次来了一次,李三哥倒是一直没来。掌柜的还想人家是宁王身边的人,自然不把这个小酒楼放在眼里。不过娘子吩咐了,掌柜的额倒是一丝不苟的执行。
今天天气寒冷,一早上就没几个人。就在掌柜的守着门口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一阵马蹄声,没等着掌柜的出来,来人已经到了眼前了。掌柜仔细想了想,忙着站起来,迎接出去:“原来是贵客来了,我们娘子可是一直给三哥留着包厢呢。只是三哥很久没来了,大概是看不上我们小酒肆——”话没说完,掌柜的就被李三哥身上散发出来寒气冻住了。
虽然李三哥只是个在宁王身边走动的人,但是不怒自威气势,叫掌柜不敢造次。本以为李三哥是要在鸿宴楼请客的。谁知他一个人关着门,似乎在生闷气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着掌柜的话,杨玉犹豫的停住脚,站在楼梯上迟疑的问:“你留的那个包厢?”人家正烦,还是不去打搅的好。“娘子不是吩咐把最好的包厢留一个吗,就是高山流水那个包厢。”他们已经站在了三楼的楼梯口上了,掌柜的指着三楼最好一个包厢门,压低声音。谁知掌柜话音未落,就见着高山流水的门一下子打开了。李三哥面色阴沉的站在门口。
杨玉只一眼,身上的汗毛就竖起来了。在她心里,李三哥是个老油条,□□湖了,喜怒不形于色,还喜欢开玩笑。但是没想到李三哥也有阴沉一面,杨玉下意识的抱紧了手炉,她感觉更冷了。
李隆基也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杨玉,他直盯盯的瞪着眼前的人,整理一天也没理出来任何头绪的心情更乱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李三哥一张嘴,杨玉怎么觉得都是像丈夫在质问红杏出墙的妻子。
“我出现在这里很正常,倒是三哥是稀客。真是不巧了,早知道你来,我必然赶过来作陪的。外面冷得很,三哥回去可要仔细别吹风了。我干脆叫他们预备车子送你回去好了!”听掌柜的说,李三哥是骑马过来,这会风更大了还是坐车回去更舒服点。
看他神色像是有心事,杨玉很识趣的没有拉着人家闲聊。结果李三哥脸色更难看了,仿佛杨玉欠他多少钱不:“王妃还信誓旦旦的说拿我做朋友呢。结果也不是逢场作戏。你这是在赶我走吗?也好,从此我们就当没见过好了!”说着甩手要走!
这个人怎么矫情啊,杨玉忙着把手里的手炉扔给身边的侍女,笑嘻嘻的扯着李三哥的袖子:“哎呦,这是怎么说的呢?李三哥贵人事忙,我怕耽误了你的事情。是我招待不周全,还请三哥大人不记小人过。你们是怎么伺候的?一定是拿着我的话做耳边风了是不是?敢敷衍三哥,真是瞎了眼了!”杨玉装腔作势的骂掌柜,笑嘻嘻的拉着李三哥往包厢走。
“我在家里闷了这些时候了,早就想着亲自拜谢三哥呢。我今天出来就琢磨着要置办些什么新奇礼物送到三哥府上。不过三哥是谁啊,我就是送去个金山银山,你只怕也不稀罕。”杨玉拉着李三哥进了自己的包厢,迎面暖香扑面,如同置身春风。
看着杨玉张罗着温酒,上菜,李三哥脸色没那么阴沉,身上的寒气也慢慢退了。“把那个熏笼挪过来,对,就放在这里!”杨玉指点着摆开几案,她转身笑着问:“有烫的滚热的女儿红,还有新鲜的鹿肉。赏红梅,喝酒吃肉,可惜就是没下雪。不过也算是风雅了。三哥看可还使得?”
李三哥没有说话,皱着眉头把杨玉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你怎么清减了这么多?是不是还没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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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对女人的体重肯定有什么误解,杨玉觉得自己还需要减肥,但是这些私密的话和他不好说,于是杨玉换个话题,她从袖子里面摸出来个锦囊,放在桌子上:“这是上次三哥给我的金佛,现在完璧归赵了。”这是人家母亲的遗物,她不能一直拿着。杨玉是不怎么相信这些的,但是人家一片好心,杨玉感觉很温暖。
李三哥拧着眉头看着桌子上的锦囊,杨玉接着解释:“本想着前些日子和年礼一起叫人送到景龙观去。不过我又一想,这不比别的,交给他们不放心。我还亲自还了好。多谢了。”李三哥拿起来那个锦囊,仔细打量着。杨玉想起这都是自己的针线练习作品,实在称不上好。
当初跟着叔叔婶子的时候,杨玉也赶鸭子上架学了几天针线活,可惜她一向对针线活不怎么擅长,这个锦囊歪七扭八,十分可笑。当初杨玉没想那么多,随手拿了一个装上。这会她脸上有些发烫,这里是默认女子要学会缝纫的。她简直的针线活简直是**水平了。“啊,那个我手笨,三哥别笑话了。”杨玉被李三哥探究好奇的眼神看的浑身冒汗,尴尬的自嘲:“我叫掌柜的拿个精致的盒子来!”
李三哥低声笑起来:“哼,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原来针线活是你的额软肋。你当初跟着叔叔婶子生活,他们就不教你这些吗?”
“朽木不可雕,我没那个天分,后来,我也没机会做啊。所以说,天道酬勤,当初在娘家我的针线活还能入眼,现在退步不是一点。”杨玉无所谓的摊摊手:“我针线好有什么用?我就是绣花和真的一样,也不过一个绣娘罢了。现在我能给长安几百位绣娘工钱,叫她们能靠着自己的手艺谋生。”
杨玉看看李三哥的表情,试探着说:“刚才三哥好像生气,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是生闷气伤身体,人生在世不过百年,很多不如意的事情。因此不要事事强求,还是随缘吧。”杨玉心里猜测着李三哥生气的原因,大概是和宁王有关系。但是能叫宁王生气,还怒火牵连的是什么呢?杨玉心里忽然生出个念头,这会皇帝必然是为了太子的事情一肚子火气。废黜储君不是小事,看皇帝的态度,他内心对太子已经没了父子之情。只剩下戒备和厌弃了。
可是李瑛到底是二十多年的太子啊,换掉了他必然引起朝局动荡。各方势力要重新洗牌。新太子选谁才能重新达成平衡,还要把影响减到最低。李瑁声势最大,但是别的皇子也不是**啊。皇帝犹豫不决,身边的人就倒霉了。
**震荡波一层层顺延下去,宁王跑不了,宁王身边的人也受了无妄之灾。杨玉想从李三哥这里迂回打听下,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着杨玉的话,李三哥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没想到王妃年纪轻轻,对世事却看的透彻。你大可以猜猜,我是为了什么生气。”
为什么生气?“三哥是宁王身边的人,你又是个豁达潇洒的人,断然不会为了生活一点小事这么生气。大概是宁王府里有什么事情惹你生气了。大概率是年底下,他们送地租子,不合宁王的心意,因此宁王生气了,牵连到了你身上。要么就是宁王嫌弃今年新娘没什么好玩意,害得他在诸位宗室面前没面子。”杨玉不疼不痒,信口说来。
“你觉得今年宁王还有心思管这些小事吗?你是寿王妃,我就不信你一点风声都不知道。只怕没多久,娘子就要做太子妃了。”李三哥却直言不讳,他一张嘴,杨玉的心都提起来了。正发愁怎么套话,谁知李三哥自己打开话匣子了。
“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消息?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还请三哥慎言!”杨玉一脸严肃,表示玩笑要有限度,不能妄议中央政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宁王身边,如何不知道这些呢。今后你做了太子妃,只怕再也不能这么随便出来了。”李三哥信誓旦旦的说,消息来自宁王,绝对可靠。
我信你个鬼!杨玉在心里撇撇嘴,嗤笑一声:“别哄我了!宁王是最谨慎的人,怎么敢随便议论陛下家务事。他最疼爱我家郎君,更不会这么坑害他了。算了,三哥今天心情不好,我只当着你拿我寻开心罢了。”说着杨玉作势要站起来,嘴里语气轻松,但是心里却警觉起来。李三哥是要套话吗?
真是个滑溜溜的——狐狸!李隆基察觉到杨玉态度改变,心里暗骂一声。她要是再单纯一点就好玩了。
“别走,是我不好。我为什么生气实在不值一提。不过不是没办好事情被宁王责骂,是我一点私事罢了。我也不瞒你,我孑然一身,妻子早丧,家里没有主妇主持中馈,自然少不了争吵。你说得对,人生百年,何必自寻烦恼。我是听着外面到处都说寿王要做太子了。若是那样的话,你可就是太子妃。今后还要母仪天下做皇后。我们身份悬殊,今后更是——云泥之别。好容易有个能说话的朋友,转眼又失去了。”李三哥叹息一声,看着窗前的梅花不说话了。
杨玉想起来,李三哥说过,他妻子早亡,家里虽然女儿俱全,可是都在老家呢,自己一个人在长安。大概是孩子大了,要开枝散叶,手心手背都是肉,财产有限,要怎么分。“原来是这个,我年轻。不过也明白做父母的心。孩子总要长大的,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必强求他。只要平时尽心教导他们,不求他们如何显赫,只要做个正直善良的人,有自立的本事,也就算是尽到父母的职责了。至于如何分家产,谁有都不如自己有,你还在壮年呢,提前把偌大的家业分给他们,忽然凭空得了一笔钱财,他们斗志都消磨了,对孩子不好。你也要为自己今后打算不是。手里总要攥点什么傍身的才不会晚景凄凉啊!”杨玉按着一般逻辑,劝李三哥不要这么快分家产。
谁知李三哥却像是第一次听见这些话,带着几分吃惊:“哦,你是这么想的吗?可是等着老了,儿孙不成器,可不是败坏了祖宗的基业。”好像你有皇位要继承一样,杨玉在心里吐槽着,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想法似乎有点太现代了。可是她是独生子女,怎么知道这些啊。杨玉仔细回想下,现代社会小有家产的老板是怎么分家的。“我的意思是不要急于指定谁是继承人,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要看看再说。先根据他们的喜好和发张方向,帮他们制定计划。若是没那个心思和能力继承家业,可以在他擅长的方向发展啊。习武不成可以读书,读书不好还能种地。就是做个闲散人,只要健康快乐,不给别人添麻烦也好。”杨玉端着茶杯嗅嗅茶香。
“就是采茶种花,做出点成绩也很好啊!不是都要出将入相,才算是成才呢。”杨玉想了想发表总结。
李三哥似乎把杨玉的话听进去了,他沉默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他抬起头,认真的问:“若是我选中了那个儿子继承家业,可是面上要不露声色。我是担心那些不孝子,一个个急不可耐的,在背后搞鬼呢。到时候把天捅个窟窿,可不好收拾了。”
“提前约法三章,父母和子女需要沟通。和他们说清楚了,想要竞争继承人可以啊,从底层做起,拿出真本事。要是敢窝里反,可别怪做长辈的心狠。直接踢出去不就完了!”杨玉话一出口,忽然想起什么这里是嫡长继承制,人家正室大老婆的儿子有优先继承权。“啊,哪个家务事吗,合情合理,人情法理都要兼顾的。长子长孙自然要顾全的。这是三哥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不好插嘴呢。”
李三哥一笑,神色舒缓,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你不用这么小心,我倒是觉得听君一席话,顿时耳目一新。看样子你是个心怀坦荡的人,人家都说夫唱妇随,想来寿王也是这么想的,这么做的了。”怎么扯到李瑁身上了?杨玉心里一动,肯定是李三哥听见长安的风声了。这个李瑁!八字还没一撇呢,就闹的满城风雨。
“我家郎君啊,他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还争呢,把孩子的尿布换清爽就行了!”杨玉撇嘴吐槽李瑁新手奶爸不会带孩子。
“他是男人,怎么能做女人的事情,抚养孩子自然是女人的事情。你们府上不是有那么人,还要寿王亲自动手给孩子换尿布不成?”李三哥嗤之以鼻,觉得杨玉不可理喻。“孩子难道不是他的,是隔壁老王的吗?凭什么孩子他不用动一个手指头。男人作为父亲的责任感可不是凭空出现的——算了不说了。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只求问心无愧罢了。”杨玉想起再多说就要露馅了,和这些原生态老古板实在说不清楚。
狡猾还是的确如此?李隆基本想着能从杨玉嘴里套出点消息,是不是李瑁在底下勾结群臣,蠢蠢欲动了。还是李瑁真的是个心地单纯的人,并没掺和进那些事情里。谁知费尽心思李隆基还是不得其要。是杨玉太狡猾了,还是事情真的和她说的那样,李瑁只是个无辜被卷进来的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雪了!”一阵嘈杂声音从外面传来,两个人看向窗外,鹅毛大雪正纷纷扬扬的落下来。杨玉叹口气,对着李三哥告辞了:“下雪了,等一会只怕是路上更难走了。我可要回去了。”掌柜的这个时候进来,手上恭敬地托着个盒子。杨玉笑着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最近在家里闲着无事,做得小点心。三哥要是不嫌弃只管尝尝看。”掌柜的打开盒子,李三哥只觉得眼前一亮,一股香甜滋润的气息扑面而来。
“好精巧的东西,我却之不恭了。只是这么好吃的东西,还是娘子亲手做的,吃完了就再也没有了。”话说出口李隆基心里一阵懊恼,好像自己很贪吃一样。
“这有什么可惜的,我叫厨子做了,按时送到府上去。”杨玉一笑,披上斗篷走了。
屋子里温暖如春,十六已经睡醒了,正睁大眼睛骨碌碌转着的黑眼珠子,四处找杨玉呢。见着杨玉进来,孩子的脸上竟然绽出个笑容,对着杨玉伸出手去。奶娘和保姆们立刻欢喜的过来:“娘子,小郎君认识人了,见着娘子还笑了呢!”她们一叠声的夸奖十六早慧,长大后是个聪明孩子。杨玉惊喜的抱着孩子,逗他玩一会:“好了,吉祥话不要钱可也不能这么说。你们办事精心,十六长得好,我该奖赏你们。给她们每人两匹绸子,做新衣裳穿。”
奶娘和保姆们立刻欢喜的谢了杨玉,这个时候杏花在边上端着茶杯,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杨玉抱着孩子,对保姆和奶娘说:“我带着孩子,你们辛苦一下午了,歇歇吧!”
屋子里只安静下来,杨玉哄着孩子,对杏花说:“好了,有什么事情就说,躲躲闪闪的做什么?”
杏花皱着眉:“娘子还是把文白先生送郎君身边调开的好。这个人太坏了。他为了哄郎君高兴,笼络住郎君的人,教唆郎君做对不起娘子的事情呢。”
原来杏花等着杨玉走了,忽然想起来杨玉叫她往李瑁那边送茶叶,谁知一忙就忘记了。这会看着杨玉不在家,杏花忙着嘱咐了小侍女们好好地看房子,拿着茶叶到李瑁书房去了。杨玉立的规矩,寿王的书房,府里的人别说是进去了,若是没有传唤,靠近书房都是不允许的。不过杏花是王妃身边的侍婢,看守的人自然不敢怠慢,一个小内侍笑嘻嘻的说:“杏花姐姐来了,郎君在里边和文白先生说话呢。”
杏花笑着说:“娘子叫我送东西来,我到后边放下东西就走。”说着杏花进了院子,李瑁的书房是三间宽敞的房子,后边一个小小的偏厅,专门是烹茶,烧热水的地方,因为李瑁有的时候事情多,就在书房休息了,这个偏厅还有个小小的淋浴间。这个时候天气寒冷,服侍的人都在偏厅边上的伙房取暖。那里有炭火和热水,十分暖和。
杏花也没理会,径自打开门,偏厅里空无一人,她打开柜子,发现装茶叶的罐子竟然不见了,这是南边来的茶叶,郎君和娘子都很喜欢。难道是被偷走了?杏花转眼一看,茶具也不在。就知道郎君一定在烹茶呢。
杏花想着把茶叶放下,谁知忽然听见前边书房传来一阵说话声,仔细一听竟然是我文白对李瑁说:“……这次圣人久拖未决,不肯废黜太子,郎君怎么看?”李瑁有些郁闷的说:“这个事情我也摸不着头脑,宫中一点消息没。前些日子忠王来,竟然表示要帮我联络群臣,推举我做太子。莫非是他内藏狡诈,暗算我?”
文白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响起:“这和忠王无关,倒是和郎君身边的人有关系。陛下对太子早已经是不想忍耐了,这次太子竟敢在上林苑刺杀郎君,他日没准就要再一次玄武门之变了,但是圣人迟迟不肯废黜太子,是因为继任人选还叫他有疑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杨玉看一眼杏花,暗示她接着说。杏花伶俐的复述自己听见的对话,文白的话叫李瑁莫不着头脑:“先生这华是什么意思?”他身边的人。李瑁繁复想了几遍还是没明白,自己身边的人怎么阻碍皇帝立他做太子了?
文白高谈阔论,从武则天开始说起来,一直说到了韦氏和太平公主干政“当年圣人诛杀韦氏,后来太平公主权势滔天,妄图逼迫睿宗皇帝废掉还是太子的圣人,圣人又杀了太平公主,平息叛乱。这都是女子干政,祸乱朝纲,要是当年有个差错,大唐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圣人还能不能做天子,有这个开元盛世了。这也就是惠妃娘娘为什么不能做皇后,也就是郎君为什么不能顺利入主东宫。论才干,一片为国为民赤诚之心,这些皇子里面就殿下了。那些皇子们整天浑浑噩噩,他们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不知道百姓如何辛苦!”
文白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越发激动。杏花不敢置信的额睁大眼,文白先生总是文绉绉的,说话声音都不大,谁知也有这么慷慨激昂的一面。但是他说的话,太过分了!娘子曾经吩咐过,谁也不许妄议朝政。可是文白先生竟然这么对郎君说这些话。
更过分的还在后边。文白的意思很明确,杨玉的手伸得太长了,是她出面笼络了不少读书人,帮着他们谋差使,关心他们的生活。长安居不易,自然有寿王妃贴心的送上住房和柴米甚至是佣人和车马。这些人名义上是在义学里面教导学生,其实他们聚在一起是互相串联,交换消息。
就这样义学里面的先生和学生都不知不觉的成了寿王妃的忠实粉丝了。“郎君怕是不知道吧,这些人可是只知道寿王妃不知寿王呢。这么下去,这些人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朝廷中不可忽视的力量,但是力量再强大却不能为郎君所用,只有坏处没有任何收益!郎君也给世人留下了软弱的印象。”文白表示杨玉兴办义学的方法的确是慢慢积攒了一股力量。有的人踏上仕途,用不了多长时间,有寿王做背景,互相提携,很快会占据不少职位,成为助力。
也有一些不想走仕途的,专心学习各种技术,什么炼铁,铸造兵器,做大夫治病救人,甚至是营造房屋,纺织各色精致锦缎和丝绸,更有些人精通各种语言。将来都是能派上大用场的。可以说依靠着义学培养出来的人才,能组成个小型社会。
李瑁自然乐见其成,可是今天听着文白的话,他竟然沉默了。内心挣扎一会,李瑁用有点沙哑的声音说:“那个,你想的太严重了,再者说了这都是我授意娘子做的,我们夫妻一体,还分什么彼此吗?”
文白淡淡的说:“郎君和娘子恩爱,自然这么想。只是那些外人哪里明白郎君和娘子的感情和谐,夫妻一心呢?我前边说了,圣人的皇位是靠着诛杀韦氏,平息太平公主叛乱得来的。他应该是是最讨厌女子干政的。郎君别忘记了,你的亲祖母,圣人的亲生母亲也是死在了武皇的手上,女子干政给圣人带来切肤之痛,圣人是再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文白说完,屋子里面长时间的安静,杏花本想这个接着听下去,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忙着躲到了暗处。好在那个声音只是路过,就在杏花要退出去的时候,就听着文白对李瑁说:“男女有别,夫妻要各自分工,才能家业兴旺。郎君还是劝娘子不要抛头露面,安心主持家务才好。而且郎君身边除了娘子一个,竟然连一个侍妾都没有。今后郎君总要一个得力的外家才能稳固地位啊。”
“娘子你说这个文白先生真是个小人,他在府上承蒙娘子照顾,没想到他不思报答还在郎君面前诋毁娘子,撺掇着郎君纳妾!这样的人要赶出去才好!”杏花义愤填膺,握着拳头,恨不得带人把文白揍一顿。
杨玉脸色如常,她安抚着杏花:“你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太急躁了。他也算是真心为郎君打算了。好了,这个事情我自会处理,总不能为了这些事情真的把文白撵出去。那不坐实了我飞扬跋扈,只手遮天吗?今日不同以往,是该注意了。”
没想到文白竟然和李瑁说这个,明目张胆的挑拨自己和李瑁的感情,杨玉早就觉得文白身上有些古怪,只是没想到他是对着自己来的。自己没什么地方得罪过文白啊,相反,当初自己还是很尊敬这位博学多识的先生的。他离间自己和李瑁的感情能有什么好处——莫非是文白看上李瑁了?!杨玉一阵恶寒,使劲的甩甩头,把这个荒唐的想法赶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就是文白爱上自己了——得不到就要毁掉!杨玉脑子里一下子冒出来很多虐恋请神的情节。
杏花不知道杨玉心里已经编了几本了,她皱着眉头气恼的嘟囔着:“娘子可要小心咱们府上那几个不安分的贱婢。尤其是那个灵儿,她在郎君身边服侍,经常做出妖娆的样子来!”
杨玉一笑,捏了捏杏花的脸:“怎么皱巴巴的,生气长皱纹。灵儿一个侍婢罢了。你忘记了人家是怎么盘算的吗?要找个有强大外家的女人帮着郎君。好了,我饿了,你去厨房看看,今天晚上吃什么。”
“今天冷得很还下雪了,按着娘子的吩咐做了鱼头锅,里面有豆腐和各色山珍,香喷喷热乎乎的。”杏花提起来晚餐,立刻眼睛亮闪闪的。
“就知道吃!真是个胖丫头,你下午出去了?这么冷的天气,小心冻着了。年底下,阿娘叫我们进宫呢。”李瑁笑嘻嘻的进来,打趣着杏花这个小吃货。杨玉一摆手,打发杏花去厨房了:“能吃是福,再者说了要是连侍女的伙食都克扣算计,那算什么当家娘子啊。我去鸿宴楼了,十六的百日宴你预备怎么办?”
杨玉仔细打量着李瑁,不放过他脸上每一个细节。可惜没什么收获,李瑁还是一张没心没肺的脸,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是自己多心了,认为李瑁受了文白的我挑唆。还是她对李瑁就不放心呢。“你这个时候来做什么?不勤政爱民,宵衣旰食了?”杨玉嘴上讽刺着李瑁,可是身体却很诚实。她给李瑁脱掉外面的衣裳,换上轻便的居家服。
“我想你和孩子了。”李瑁一下子抱住杨玉,把头埋在她肩窝里,嗅着她身体的香气。这个时候奶娘抱着孩子进来了,没防备见着见着郎君和娘子抱在一起,在说悄悄话呢。奶娘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在尴尬。倒是保姆何莺儿聪明,故意咳嗽一声。杨玉推开李瑁,笑着伸手接过孩子:“你去洗洗手,不洗手不准抱孩子。”
“儿子!听说这小子认人了,我是谁——”李瑁洗了手抱着十六,一口一个儿子叫得亲热。不过十六小朋友却不给面子,他被李瑁的噪音闹的皱起眉头,对着他嫌弃的撇撇嘴,要哭了。“你走开了,你一天才见他几次啊。什么也不管!儿子要是能认识你才怪呢,你给他洗尿布了还是喂奶了。晚上是你陪着他睡觉吗,他身边的人你知道几个!”杨玉把儿子解救出,给李瑁个白眼。简直是丧偶式育儿!
“话不能这么说,我可不是无所事事又不管孩子的,我这么辛苦的做事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臭小子。我今天辛苦点,明天十六就能顺利点。你说的父母为子女,要长远计。等着——他别成了败家子就行了!”李瑁看一眼站在边上的奶娘和保姆,瞅着杨玉不说话了。
没等着杨玉说话,李瑁接着说:“娘子似乎也没亲力亲为啊,还是奶娘和保姆们辛苦了。”有人帮着带孩子真爽!几十个仆人围着十六一个小东西转,可比什么婴儿车,纸尿裤之类的好用多了。杨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咳咳,我虽然没有什么都亲自动手,但是我心神耳目都在孩子身边,操心劳力你比得了吗?而且我也没闲着啊。要不是我操持家业,你你和小东西还不知道怎么喝西北风呢!”皇帝封给李瑁的食邑不少,但是谁也不嫌弃钱多。而且李瑁还要做大事业呢!
李瑁身份限制不能去赚钱,更不能去卖官鬻爵搜过自己封地的百姓,因此筹集资金的事情全交给了杨玉。她可是家里的财神爷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娘子最辛苦了。我们都看你的脸色吃饭呢!”李瑁抱着儿子缩缩脖子,一脸谄媚。
饭后,奶娘带着孩子去休息了。李瑁和杨玉对坐拥炉,炭炉上水壶冒出袅袅蒸汽,屋子里面静悄悄的,都能听见雪花打在窗户上扑簌簌的声音。杨玉似乎在等李瑁说什么,半天李瑁才开口,杨玉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那个杨洄想要做河东巡察使,你觉得这个忙我们要帮吗?”杨玉瞬间有些失落,可是却长舒口气。她诧异的看着李瑁:“就是这个事情?”
“还能是什么事情,他是姐夫,你和阿姐素来交情好,问问她是什么意思。”李瑁有些犹豫,杨洄是个没什么用处的好人,从小被捧着长大,除了一张脸剩下没什么可取之处。这可不是什么闲差,河东巡察使是要明察暗访,和地方上老奸巨猾的官员们打擂台的。若是被他们被蒙蔽了,在皇帝面前可交不了差。要是再伸手,被人抓住了把柄!真是个悲剧!
也不知道杨洄是脑子是短路了,还是撞了什么,不在长安混,要出去了!杨玉一挑眉,事情耐人寻味啊。咸宜公主和杨洄刚成亲的时候,真是恩爱有加,恨不得好成了连体婴,时时刻刻要黏在一起。可是最近,咸宜公主提到杨洄的频率降低不少。
“莫非是他们闹别扭了,大概是杨洄想出去冷静下,我去问问咸宜公主好了。人家夫妻的事情,外人不要插手。”杨玉表示可以去侧面了解下。
“不用问我也猜出来些,皇家的公主不少那么娶的。杨洄家世看起来显赫,其实就是个花架子。他依靠的不过是自己的母亲罢了。但是论起来亲疏远近,亲生女儿和堂妹,你觉得圣人偏向谁?再者有惠妃。杨洄大概是被聒噪的烦了。”李瑁剥个橘子递给杨玉。
“哦,还真是,男人总要面子的。一直在妻子面前低声下气的,心里肯定不舒服。但是做了皇家的女婿,这个自然要受的。责任和权利是相辅相成,你不能只享受好处。”杨玉忽然问:“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想有个百依百顺,你们说什么都无条件执行的妻子呢?”
“大概是男人更看重面子和尊严吧。好了,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李瑁眼光灼灼的看着杨玉,语气满是暗示。
惠妃宫里,杨玉看着殷勤侍奉的婢女不由得感慨真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以前武惠妃不待见自己,连着惠妃宫里的人都拿着鼻子看自己。现在惠妃对她有了好脸色,这些人就上赶着献殷勤了。
“你这个孩子愣什么神呢,十六长得很好,这个孩子今后一定是个标致人。现在就和粉妆玉砌的仙童一样了!”武惠妃抱着大孙子,脸上笑容洋溢。杨玉笑着没说话边上,倒是韦顺妃眼巴巴的看着武惠妃怀里的孩子,羡慕的说:“有这么漂亮的娘子,生的孩子自然不差。还是惠妃好福气啊。不像是我,一个人孤苦无依。今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这个穿戴朴素的女子是韦顺妃,她可是中宗皇后韦氏的外孙女,出身显赫,可惜一直没有儿女。现在年纪大了,成了大明宫中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她怎么忽然和武惠妃走近了?杨玉心里暗自疑惑,武惠妃的性子大概率不会对这些过气嫔妃们关心备至,或者是韦顺妃为了生活要抱大腿了。就在杨玉胡思乱想的时候,武惠妃笑着说:“你何必这么悲戚,圣人对我们很是仁厚,你不要担心了。”
说着武惠妃问起来十六的日常和身体,交代给杨玉一些育儿经验,正说着,就听见小宫女来报信:“寿王来了!”话音未落就见着李瑁笑嘻嘻的进来,先给武惠妃请安,接着对韦顺妃恭敬的拜下去。韦顺妃忙着拦着,叫李瑁不用拜了。武惠妃却是笑着说:“你是长辈,自然受的他的礼貌。你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呢?”
李瑁一双眼睛全在杨玉身上:“圣人那边没事了,我过来看阿娘。十六淘气,哭起来没完没了,我担心十六闹脾气,吵得母亲不能休息。这个时候了,眼看着冷气就要上来了,还是早点回去,省的路上不好走。”
武惠妃一笑:“看看,哪里是来看我的,是担心我为难你的娘子,急着过来护着她,。你放心吧,有你护着,我怎么敢欺负你媳妇呢。快走吧,别在我跟前惹我心烦了!不过十六留下来,陪我几天!”武惠妃把十六爱到骨子里了,抱着不肯放手。
李瑁听了武惠妃的话顿时眉开眼笑的:“阿娘可是认真的,你可不许嫌弃十六晚上吵闹啊。我们这就告辞了!”
杨玉自然舍不得把孩子扔在宫里,刚要表示反对,李瑁则是不由分说拿过来杨玉的斗篷给她披上:“可算是阿娘发慈悲,把孩子留下来了。你天天晚上有个风吹草动就起来查看,生怕谁委屈了你儿子。这会你也不用操心了,只安心睡觉吧!”
简直不要脸,杨玉想起来晚上被孩子打断的好事,狠狠瞪一眼李瑁,在惠妃和韦顺妃的笑声里,被不情不愿的拉走了。
晚上,皇帝到了武惠妃宫中。见着忽然多了一个摇篮,武惠妃宝贝的看着十六:“这是十八的儿子。今天他们两口子带着孩子进宫看我,我是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小东西了,就留下来陪我几天。真真是个俊俏的孩子!”
皇帝看着摇篮里面的孩子,灯光之下也看不清什么表情:“哦,倒是个可爱的孩子,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舍得把孩子留下来。”武惠妃一门心思全在孩子身上,接着说:“做娘的自然不舍,只是十八那个没出息,巴不得我把孩子留下来呢。他是嫌弃娘子有了孩子就冷淡他了。听我要把孩子留下来,顿时欢天喜地的。真是,孩子都有了,还和新婚夫妻一样呢!”武惠妃意味深长的看着皇帝,回忆起来当年他们的美好时光。
谁知皇帝却是皱皱眉:“朕有那么多孙儿,还是一视同仁的好。明天依旧把孩子送回去好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离开母亲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武惠妃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今天把孩子留下来不只是因为十六很可爱,这是她第一个孙子,稀罕的不行。武惠妃这些日子越发明显的感觉皇帝和她之间似乎出问题了。他们的关系没以前那么亲密了,而是进入到一种老夫老妻的疲惫感中。激情褪去,只剩下以前的惯性在维持。这绝对不是个好现象。
他们不是一般普通人家的夫妻,爱情褪去,亲情把他们黏合成一家人,夫妻扶持着走下去。李隆基不是一般男人,他是天子,后宫三千,自己也不过是后宫万紫千红中的一点罢了。皇帝厌倦了自己,还可以在别的女人身上找到激情。从小长在深宫,武惠妃可不是个恋爱脑傻白甜,要不然也没有今天独宠后宫的武惠妃了。皇帝的宠爱迟早会消失,可是在消失之前,她的目的还没达成呢。
因此见着可爱的十六,武惠妃想起当年自己和皇帝恩爱的情景,她特别留下了孩子,一来叫皇帝看看新添的大孙子。希望这个漂亮可爱的孙子给李瑁加分。另一方面,她想借着十六,叫皇帝想起以前美好的时光。
谁知精心设计一场旧梦重温并没成功,反而皇帝似乎有不悦之色。莫非是皇帝不想立李瑁做太子?因此也就不把这个小孙子放在心上了。想到这,武惠妃紧张起来。她忽然眼圈一红,黯然的说:“时光匆匆,我总觉得十八还是那个刚从宁王府上回来的小孩子呢。怯生生的看着我!谁知一转眼,十八也做了父亲了。我真的老了。若是在民间,我正好可以含饴弄孙,安享晚年了!三郎我们夫妻一场,妾身已经年华不在,不配侍奉在圣人身边。还是叫我和儿子住在一起,早晚守着他们吧。”
听着武惠妃伤感的话,李隆基忙着安慰:“你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我可什么也没说。惠妃还是原来的样子,倒是朕,真的老了。我叫你把孩子送回去,一来朕这么多皇子,孙子算下来也快有一百了,做爷娘的要一碗水端平。留下这个孙子。别的孙子呢?不能留下话柄给人。你心怀宽广,对这些皇子和公主们都很照顾,想来不会因为亲孙子就偏心了,贤德之名可就毁于一旦了。还有就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叫他们也尝尝被孩子磋磨的滋味。哼,一个个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来气人!”
李隆基伸出手,把手指给十六玩:“十八年纪轻,也该多锻炼下。没有做父母的心肠,怎么能爱护子民呢。这个小东西还真可爱!”伸出手指挠挠十六的双层胖下巴和圆滚滚的小肚肚,十六咯咯笑着,挥舞着手脚要躲闪皇帝的魔爪。
武惠妃仔细体会着皇帝这番话的意思,最后长出一口气,刚才皇帝话里的意思莫非是有意锻炼十八的意思?
眼看着孩子脸上通红,就要气哭了,武惠妃娇嗔的推开皇帝:“别惹他了,仔细着哭了谁也哄不住。刚离开娘的孩子,肯定心思敏感。”话音未落,十六成功的被皇帝惹哭了,看着哭的伤心都十六,李隆基脸色讪讪的,尴尬的扔下一句话:“叫奶娘来!”说着一溜烟的跑了。
武惠妃看着皇帝的背影,虽然有些失落,但是想到李隆基刚才话里的意思隐隐有历练李瑁的意思,她也就不在乎皇帝去哪了。
第二天早上杨玉就被武惠妃叫进宫接了十六回家了。一晚上没见,杨玉心里早已经是望眼欲穿了。见着奶娘抱着十六进来,她忙着接过来,恨不得上下检查一遍,生怕掉跟头发。武惠妃笑着说:“你放心吧,虽然在宫中但是奶娘和保姆寸步不离。况且在我这里,谁敢给他气受。你刚做了母亲,自然特别看重孩子,等着今后给十六添了弟弟妹妹,也就慢慢没新鲜劲了。没孩子的时候盼着有孩子,可是等着孩子来了——真是操不完的心。”
杨玉见着十六安然无恙,心里总算是一块石头落地了。她不好意思的对着武惠妃说:“娘娘说的对。但是我第一次做母亲,没什么经验。好在十六很听话,奶娘和保姆们都说十六是个省心的孩子。要到新年了,郎君特别准备了礼物孝敬阿娘。”说着有人抬上来几个大箱子,放在武惠妃面前一一打开了。里面的东西五光十色,叫人应接不暇。
很显然武惠妃很享受李瑁的孝心,眼睛眯成一条缝:“还是十八最孝顺,不过你们哪有这个财力。心意我领了,东西你们拿回去一半。孝顺是在心里,不是表面文章。”武惠妃转性了?在杨玉看来武惠妃可不是勤俭持家的人,她可是个喜欢享受生活,搜集珍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李瑁和杨玉孝敬的好东西,武惠妃都痛快的收下了,而且别人送的礼物越珍贵,她就越高兴。
怎么今天她竟然体恤起来李瑁了?杨玉心里疑惑,嘴上却是很孝顺:“阿娘这是厌弃了郎君和妾身了,哪有给母亲的礼物还要拿回去的。这不是成了笑话了吗?或者是阿娘嫌郎君的礼物都微薄。”
武惠妃一摆手,那些服侍的人都出去了,武惠妃压低声音对着杨玉说:“我昨天探了圣人的口风,圣人很看重十八。只是现在太子虽然被关着,但是却没废黜太子的意思。这到底要怎么办?是什么叫圣人仍旧犹豫不决?”
武惠妃和自己商量夺嫡的大事?杨玉心里转了几圈,武惠妃一向不待见自己,仿佛只要听见杨玉的名字就会生气。李瑁也不想夹在中间难受,在武惠妃跟前尽量不提杨玉,把这对婆媳分隔开。因此武惠妃根本不知道杨玉在夺嫡这件事中知道多少。不过听着宫中传出的消息,武惠妃认为杨玉就是个花瓶,除了长得好看,剩下一无是处。
还埋怨杨玉轻浮浅薄,除了仗着长得好,靠着男人吃喝玩乐,享受王妃头衔带来的荣耀,简直是个米虫!怎么武惠妃竟然和她这个花瓶说起来国家储君废立的大事了?“阿娘这是什么意思?郎君也不和我讲外面的事情,妾身哪里知道这些呢。听娘娘的话,难道圣人就不提上林苑的事情了?那么郎君不是白挨了一箭?”演戏演全套,杨玉立刻化身成为无知少妇,咋呼起来。
果然是个没用的,武惠妃看着杨玉一脸不满,大呼小叫的样子,心里厌恶的皱皱眉。这个杨氏还真是个浅薄的人。武惠妃瞪一眼杨玉,杨玉立刻闭嘴。“好了,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今后你要小心些,不能想什么就说什么。你身份不同以往了,不能蝎蝎螫螫的。还有——算了,和你说也是对牛弹琴。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武惠妃看着杨玉的背影,暗下决心,杨玉这个样子怎么做太子妃?还要给十八物色个懂事识大体的新王妃才好。
武惠妃要做什么,杨玉抱着孩子走在出宫的路上,心思飞的很远。她沉不住气了,本来上林苑李瑁遇刺,简直是上天赐给李瑁和武惠妃的机会。可惜这个馅饼在李瑁和武惠妃面前转一圈,有拍拍翅膀飞走的架势。皇帝考量很多,毕竟是多年的太子,一旦废黜,牵扯各方。闹不好又是一场风波。
不能拖延下去了,既然火候不够,就加一把柴。正在杨玉心里谋划着如何加把劲把太子彻底拉下来的时候,已经不追不觉到了宫门了。“怎么十六的鸨母何莺儿没来?她上哪里去了?”站在车子面前,杨玉忽然发现十六的保姆不在。
“娘子,何莺儿原本就在宫中当差。这次进宫只怕是遇见了以前的熟人,她只怕是叙旧忘了时间了。今天早上,她就出去了。这会还没个影子。不如去找找她。”奶娘想起什么,对着杨玉说何莺儿的去向。
话音未落就见着何莺儿急忙过来:“奴婢该死,遇见个老熟人竟然忘了时间。叫娘子等着奴婢。”
杨玉没心思理会何莺儿,只告诉她下次小心就带着孩子上车回家去了。
李瑁书房里,文白刚说完事情正要出去,却见着杨玉言笑晏晏的过来了。她满面春风的对着给自己行礼的文白说:“今天我是走了什么运,竟然遇见了文白先生。先生别急着走啊,我有要紧的事情和郎君商量。这个事情很要紧,我一个妇道人家心里没底,先生帮着拿拿主意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玉的语气如同春风般和煦温暖,可是听到文白的耳朵里却是暗藏杀机。他正要找借口推辞掉。结果杨玉一个眼神,文白就像是泄气的皮球,跟在杨玉身后又进去了。
李瑁正埋头认真看什么,他一抬头,正见着杨玉,“哎呦,吓我一跳!娘子是有什么事情吗?”李瑁摸摸身上的汗毛,他刚才猛一抬头,有种看见一只老虎的错觉。杨玉看也不看文白,指着一边窗下的位子说:“我们到那边坐坐。”
打发走了服侍的人,杨玉和李瑁对面而坐,文白坐在下手,杨玉慢吞吞的洗茶杯,煮茶,大家都沉默着,似乎在等什么。炉子上的水壶开始冒热气,李瑁实在忍不住了:“娘子有什么事情,这个时候你不是只想拉着我们喝茶吧。”说着李瑁打个哈欠,杨玉则是冷冷的说:“放心,我这个茶最是提神醒脑。你们倒是还有心思睡觉,刀子已经架在脖子上了。文白先生,你身为幕僚,就是这样辅佐郎君的吗?”
李瑁听着杨玉的话,越发心虚,忍不住悄悄看一眼文白,示意他干脆装哑巴。谁知文白低着头,根本不理会李瑁。李瑁越发着急,暗想那天的胡言乱语叫杨玉知道了,可是天崩地裂了。
“娘子这是怎么说得?”李瑁装糊涂,伸手把水壶从火炉上提下来,却不防备烫的龇牙咧嘴的。
“这滋味很好么?郎君现在的处境如同是站在柴草堆上,赤手捧着烧红的热炭,太子想要杀自己的亲弟弟,这一条放在什么朝代,都会储位不保。□□烈早就把案子查清楚了,可是圣人却扣着不放,连一句谴责的话都没有。别和我说什么郎君在群臣中口碑极好的空话哄人。再拖下去,只怕被关起来的不是太子而是我们了。文白先生,你整日跟在郎君身边,怎么就没一句话啊?”杨玉把火力集中在文白身上。
李瑁却松口气,原来杨玉说的不是那件事啊。李瑁甚至觉得,和夺嫡失败比起来,他更不想面对的是杨玉的怒火。要是那天文白的话被杨玉知道了,而且自己竟然没立刻表示反对。杨玉会是什么表情——李瑁是想也不敢想的。
文白忽然被点名,他神色没变,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说:“圣人大概是担心若是废黜太子,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太子在位多年,在朝堂上也算是根基深厚了。而且他并没做特别天怒人怨的事情。在群臣和百姓中口碑也不差。忽然废黜了,只怕引起朝廷动荡。还有就是,李林甫在圣人面前不遣余力推荐郎君做太子。娘子难道没看出来,自从李林甫当上了宰相,欺上瞒下,铲除异己,独揽相权。若是圣人听了李林甫的话,里郎君做太子。就不担心太子和宰相牵扯不清,将来尾大不掉,岂不比现在能棘手?”
“嗯,真是文白先生,说话一套一套的,我看你心里清楚得很,对朝政洞若观火,揣摩圣人心思也有一套啊。你既然知道当前情势,可有什么对策?”杨玉故意给挑刺。文白真是叫人看不透。你说他是心怀大志,要做吕不韦吧。但是对李瑁夺嫡的事情,他似乎并没尽心竭力。甚至有的时候有点冷眼旁观的意思的。
但是你说他别有目的,杨玉早就悄悄地把文白的身世查清楚了,他日常在府里也就是看书,下棋,做点文书工作,陪在李瑁身边帮着跑腿出主意。一些具体,琐碎的事情办得很认真。而且他并没什么卧底的嫌疑。
实在是看不清这个人,加上那天杏花偷听到的内容,杨玉决定敲打一下文白,只有对方动起来,才会露出破绽。
文白对杨玉的咄咄逼人依旧是毫无波澜,反而是反将一军:“娘子虽然身为女子,但是城府心机,一点也不比男人差。我们这些须眉浊物甘拜下风。事情到了关键时候,还想听听娘子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每年给你那么多钱,供着你吃穿,你现在全身上下,那样不是我给的?你对得起这工资待遇吗?杨玉心里火起,刚要怼回去。李瑁却眼巴巴的看着杨玉:“我和文白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了,总不能冲劲宫里把太子和两个臂膀都——了吧。我们这些日子心里也很着急,就是没显露出来罢了。我知道娘子肯定有解决之策。”
杨玉狠狠的瞪一眼李瑁,你是给战友打掩护吗?算了,等着吧大事搞定,再来收拾你和你的狗头军师。
杨玉靠在垫子上,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句话:“你自然不能冲进宫里杀了李瑛,可是宫外就可以了。众人都觉得太子被囚禁起来,虽然还没废黜,已经是朝不保夕,危如累卵,可是殊不知,他现在最安全。在圣人的眼皮子底下,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饮食茶水都安全。可是他要出来呢——”
李瑁忽然眼前一亮,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我怎么没想到啊!真是昏头了!”
………………
李隆基合上一份奏疏,靠着凭几出神,李瑁竟然上疏恳请皇帝不要追查上林苑的事情,还未太子做了辩护。说太子宽厚仁慈,绝对做不出来戕害兄弟的事情。还说上林苑的都刺客没准是因为自己办差的过程中得罪了人,有人□□,却叫太子受了冤屈。
在上疏的最后,李瑁诚恳的表示即便是太子对他有什么想法,也希望皇帝给太子一个改正的机会。毕竟太子地位特殊,关系着天下安稳。自己不过是个没有尺寸之功的王爷罢了。李瑁表示自己宁愿到益州做个小官,终生不回长安,彻底远离朝堂。
“还有多少上疏是说太子的?”李隆基看着藻井出神一会,转头看向边上的高力士。
“回禀圣人,还有三十份上疏,其中一半是为太子鸣冤的,十份是弹劾寿王,说他有野心,要夺太子之位陷害太子。还有五份是为了寿王鸣不平,请圣人再委派一个公正的人,查清楚上林苑真相。”高力士已经陪着皇帝一晚上了,却没一点疲倦之色。
李隆基沉吟一会:“十八要到益州去,再也不回来了。你觉得十八是说的真话吗?”
“处在寿王的位子上,只要没有被东宫那个位子迷住心窍,都会和寿王做的一样。这会寿王肯定是满心委屈。不过益州是寿王妃出生的地方,也算是半个家乡。她的姊妹都在益州呢。若是寿王去了益州,王妃自然是高兴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隆基没说话,高力士见着皇帝脸色不好,也闭上嘴了。没几天,李隆基正百无聊赖的翻看一本书,高力士神色慌张的进来:“惠妃娘娘忽然生气,责罚了寿王妃。这会只怕寿王妃还在佛堂跪着呢。”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好好地发什么脾气?寿王妃是个圆融的人,她怎么会和惠妃起冲突呢?”皇帝紧张的盯着高力士,手上的书卷被扔在了地上,看着皇帝要起身去武惠妃宫里,拯救杨玉,高力士忙着拦住皇帝:“陛下,这是婆媳之间的事情,再者说了这会陛下忽然过去,要怎么说呢?若是陛下护着寿王妃,岂不是叫惠妃娘娘面子上下不来。做长辈的教训一下晚辈,也是天经地义的。再者说了,要是寿王妃见着了陛下——”可就全完了!
昨天杨玉还派人给李三哥送来了请柬呢,明天就是赴宴的日子啊!李隆基像是泄气的皮球坐下来,狠狠地说:“真是可恨,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去看看惠妃那边怎么样了!”高力士心里吐槽:其实我就想看看圣人抓狂的样子啊。高力士一笑,赶紧去武惠妃那边救火了。
武惠妃面沉如水,她心里七上八下,一个念头早就萦绕在心间,这不过是个苦肉计罢了,李瑁上疏表示为了平息储位之争,宁愿离开长安。做为母亲,武惠妃自然舍不得,因此要做出来伤心愤怒无助的样子。她只能责备儿媳妇出气。
但是趁着这个机会在十八身边安排个合自己心意的女子呢?武惠妃心里掂量着,合情合理,想来十八和杨玉也没话说了。自从李瑁成亲,武惠妃总有一种感觉,自己的儿子和她越发疏远了。以前李瑁是如此依赖自己,眼睛里全是自己。怎么娶了杨玉之后,仿佛换了一个人。眼神是骗不了人了,武惠妃有的时候甚至觉得杨玉把自己的儿子偷走了,换成个不相干的人。
这么下去就是十八做了太子有什么用处,就是做了天子,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了。那个时候她不过是个徒有其名的太后罢了,在深宫里消磨着时光。不行,她历尽千辛万苦就要成功了,怎么能被一个毛丫头夺走。
想到这里武惠妃拿定主意,她没按着剧本演出,而是添加了一段,这没什么关系吧。哼,这个剧本一看就知道是杨玉在背后出主意,她以为自己是谁?武惠妃与嘴角露出个讥讽的笑容,阴沉沉的问:“叫杨氏接着跪,不抄写完那些经书不许起来,也不许吃饭喝水!”身边的人默默地低着头,心里暗想娘娘真是生气了。可是王妃实在没做错什么,若是这么下去,寿王肯定会心疼王妃的。到时候母子两个可怎么说话呢。
于是惠妃身边的宫女试探着说:“娘娘生气,也训斥了王妃了。这么冷的天气的,佛堂阴冷,若是真的冻着了可怎么好呢?”武惠妃叹口气,眼圈红了:“人家做婆婆的,儿媳妇整天跟在身边,小心翼翼的服侍,行动说话都看婆婆的脸色。我却是个可怜人,一个人在这里,平日想看一眼儿女都不能。还要把儿媳妇捧在手上,难道要我给她端茶倒水,贴身侍奉吗?我的十八,刚生下来就送到了宫外,等着十岁才回来。没几年就长大出宫了,现在好了,有了媳妇儿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我被扔在一边。自然是杨氏在十八耳边说什么了?哼,想带走我的儿子,休想!”
武惠妃狠狠地责骂杨玉,边上的人也不敢说话了。正在这时候,就见着小宫女进来通报:“娘娘,高将军来了!”武惠妃忙叫快请,高力士笑嘻嘻的进来,身后跟着个小内侍端着个盘子。
“这是圣人赏赐给娘娘的,江南道送来熏香,一点点整个房间都是温暖馨香。怎么谁惹得娘娘生气了,娘娘脸上阴天了。”高力士笑呵呵的和武惠妃闲话家常,武惠妃下意识的摸了下脸,把李瑁上疏要去益州的事情说了。她越说越激动,拿着手绢擦眼泪:“我生了这些儿女,就是他们几个长大成人了。高将军,十八到底是犯了什么没错,竟然要被贬谪到益州去。我实在不放心,干脆我和圣人辞行,我也跟着十八到益州去了!”
“娘娘这是想哪里去了?不是寿王做错了什么。”高力士话没说完,武惠妃顿时变了脸色:“那就是杨氏教唆了,我就知道十八最老实忠厚,全是杨氏不安分。这样的人,我时不放心叫她在十八身边了!我这就去和陛下说,叫陛下下旨,休掉杨氏!”要是那样你可别后悔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力士在心里忍不住吐槽,忙着拦住了惠妃:“这好好的是怎么说呢,娘娘一向聪慧,怎么会看不出来这里面的门道。圣人看了寿王的上疏,还感慨说寿王忠厚呢。而且王妃并无过错,娘娘还是不要迁怒了。”武惠妃听了高力士的话,脸上神色缓和下来,心里生出点得意来。
皇帝夸奖寿王忠厚,这是一个好开端。至于杨氏,武惠妃自然不会真的要杨玉和李瑁离婚。她需要的是个借口:“高将军见笑了,我是关心则乱,一时间迁怒也是有的。可是一想到十八要离开我,母子两个不能再见,我就心如刀割啊!唉,母亲总是溺爱儿子的。”
“这个自然,母子之情比什么都重。既然娘娘明白,听说娘娘叫王妃在佛堂抄写经书罚跪呢。老奴多句嘴,圣人心里正烦呢,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高力士立刻暗示武惠妃。
武惠妃立刻叫人去传话:“叫杨氏回去吧!”说着她转脸看向高力士:“高将军,我有件事拿不准,还请高将军帮着参谋下。”
原来是给寿王纳妾啊。高力士谦逊的说:“娘娘真是疼爱寿王殿下。老奴眼拙,不敢随便乱说话。”惠妃娘娘怎么忽然想起为寿王纳妾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武惠妃却是拉着高力士不放手:“高将军在圣人身边,眼光可不是我们能比得上的。我只怕自己关心则乱。上一次,十八闹着要娶杨氏。杨氏虽然长得好,可是不知大体。十八心里委屈,她就该劝着些才好。结果她可好了,撺掇着十八要离开长安。真是,我好好地儿子都叫她带坏了!”
说着早有侍女们摆上了精致的茶点和水果,高力士看那些点心十分精致,而且有点眼熟,忽然想起来寿王妃叫人送了同样的点心给李三哥呢。惠妃还真是个不念旧情,冷酷无情的人了。
总算是从惠妃那边脱身出来,走了一射之地,高力士就见着皇帝身边一个小内侍站在墙角等着自己呢。招招手叫了小内侍过来:“贾牛儿你过来!谁叫你在这里探头探脑的?”贾牛儿笑嘻嘻的说:“是圣人叫奴婢过来看看,干爹,你怎么去了这半天才出来啊。是不是惠妃娘娘生气了,连着干爹都挨骂了?”高力士嗤笑一声:“你知道什么?这宫里除了圣人,还有几个能给我脸色看的。”
“那是,全天下谁不知道干爹是圣人身边最信得过的人。别说是惠妃娘娘了,就是宁王这些圣人的亲兄弟姐妹,都是一口一个将军的叫呢!”贾牛儿洋洋得意,奉承着高力士。“胡说八道!咱们都是圣人的奴婢。什么将军,不过是看在圣人的面子上罢了。若是没了圣人的恩宠,我们比地上的泥土还不如呢!”高力士狠狠地瞪一眼贾牛儿,严肃的说:“今后不准叫我干爹知道吗?”
寿王府里,正在经历着大寒潮!灵儿和杏花坐在幔帐外面,看着炭炉里面明灭的红光,半天灵儿看看里边的动静,扯了扯杏花的袖子:“真是气人,惠妃娘娘在宫里安富尊贵就是了,还把手伸得这么长!这不是叫娘子和郎君生嫌隙吗?这个韦氏十分可恨,人家恩爱夫妻,好好地,她偏要插进来!”
杏花看一眼灵儿:“我素来只觉得你有巴结郎君的心思。怎么今天竟然说这样的话,为娘子抱不平啊。只怕是你的一腔心血都白费了,想着自己那么巴结,郎君都不动心。怎么韦氏就能进门呢。”
灵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她狠狠地剜一眼杏花:“你就知道拆我的台!我是想巴结郎君。谁不想飞上高枝?难道一辈子做奴婢不成。等着人老珠黄了,回去过那种食不果腹的日子吗?我若是能服侍郎君,别说我了,我爷娘这辈子也好了。不过我算是没希望了!郎君就是个木头,无论你费多少力气撩拨,他看也不看一眼。我算是没那个心气了。只盼着过几年,能嫁出去。”灵儿有些失落的看着门外,这雪下了几天了,外面一片银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杏花叹口气:“我虽然平日看不上你做的事情,但是你如此坦荡,我也佩服你。你也不用那么悲观,娘子说过要放我们出去的。还要给我们嫁妆。你好好地跟着娘子,娘子必然不会亏待你。那个时候你找个情意相投的郎君,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是啊,谁不知道做妾的难处。可是人家一个大家氏族的小娘子却巴巴的要来做妾!”灵儿对着西边撇撇嘴。昨天,寿王府门前忽然来了一队人,为首的是武惠妃身边的女史。她身后几个奴婢簇拥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看穿着打扮也是世家女子。
武惠妃派人来,还跟着个女孩子!李瑁和杨玉交换个惊讶的眼神,忙着把叫她们进来,女史开门见山,说这是韦顺妃的侄女,原本是跟着父母在山东的,吏部叫韦顺妃的弟弟回长安述职。他们一家处理了房屋,打点行李要回长安了。结果就在临行前,当地有要紧的事情,她的父亲只能留下来处置政务。可是行礼预备好了,房子也卖掉了,一家人怎么安身呢?
于是韦顺妃的弟弟想起在长安的姐姐,叫女儿带着家人和大部分的行李家人先来长安投奔姑姑韦顺妃。可是韦顺妃在宫里,怎么安排这个娘家侄女呢。这个时候武惠妃表示,可以叫韦家小娘子住到寿王府上,叫杨玉照顾下。等着韦家的小娘子父亲来了,再会自己的家里。
看起来是武惠妃发扬姐妹之爱,帮韦顺妃解燃眉之急。可是杨玉心里明白,什么帮忙照顾,这是给她送小三来了!这个韦静好,长得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总是怯生生的,一副弱柳扶风的孱弱感。真是个标准绿茶外表啊!
杨玉躺在床上愤怒的翻个身,这个时候外面杏花和灵儿听见了里面的声音,忙着进来了:“娘子醒了,外面好不容易晴天了。”杨玉坐起来,看一眼灵儿:“你怎么在这里呢,郎君做什么呢?”
“奴婢是娘子的人,不过是奉娘子之命过去服侍罢了。郎君不在府上,和文白先生出去了。我在那边闲着,不如过来依旧服侍娘子好了。今后我就留下来吧。”灵儿眼巴巴的看着杨玉。这个灵儿,人如其名,真是个机灵的丫头。可惜就是有点太机灵了,总是想走捷径,郝一妃冲天摆脱自己的奴婢身份。站在灵儿的立场,这没什么。每个人都要有点小目标。但是在杨玉看来,灵儿是个不安分的。不过杨玉对李瑁有信心,她故意把灵儿安排在李瑁身边,叫她知难而退。
看灵儿的样子,她应该是撞南墙清醒了。杨玉看一眼灵儿:“就回来吧。不过郎君那边你还是要盯着,新来的奴婢们笨手笨脚的,需要个老人提点教导。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灵儿喜出望外,对着杨玉保证:“娘子放心,我一定把郎君身边打扫干净。不叫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进去。”
杏花笑嘻嘻的捧着一件鲜红的狐皮半袖进来:“外面总算是没狂风暴雪了,娘子穿这个吧。时候不早了,也该起身了。”杨玉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她约了李三哥见面呢。
看着杏花手上那件衣裳,杨玉心里一阵郁闷。她为了李瑁可以说是殚精竭虑了,谁知胜利果实还没到手,就有摘果子的了。若是李瑁成功了,那个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跑来和她争抢呢。她可没心情演什么甄嬛传。她不是计划生育打胎小分队队长!
这个韦静好!这个武惠妃!杨玉按捺住给武惠妃物色几个情敌的冲动,梳洗装扮一番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鸿宴楼里,李隆基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东西,一脸不悦:“我从来不经手这种生意买卖,你还是另请高人吧。”没想到杨玉一上来就说要离开长安,长安和洛阳不少的生意要出手。看着满满一盒子的房屋地契,李隆基知道那都是杨玉用自己的嫁妆一点点的经营出来。谁知她就要出手了,李隆基心里气哼哼的想,她当着朕是什么了,想走就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杨玉满头黑线,人家虽然在宁王府上当差,可是也是皇族出身啊,自然看不起蝇营狗苟的算计生意了。她干笑几声,带着几分讨好的说:“谁叫我的人缘差呢,益州生活很舒适,但是毕竟不如长安洛阳这么繁华。这些人到那边总是要吃穿,住房子。手里没钱可就难了。我也不是叫三哥费心帮着我张罗出手,我的意思是放在你这里,等着买卖定下来,你只管把地契给他们就是了。”
“你全委托给我,就不担心我见财起意,吞没了你的东西吗?”李三哥忽然不仅逼近杨玉,对着她挑挑眉。
“任何人都能起贪心,但是三哥不会!你可不是那种看重钱财的人。”杨玉笑嘻嘻的摇摇头,她收起笑容,有些不舍的说:“这么多的地产和生意要出手,长安和洛阳只怕没有那个商贾能一下子接手这么大的摊子。三哥在宁王身边,长安和洛阳的人头熟,也帮着我宣传宣传,等着出手了,我给你辛苦费。要离开这里,真是舍不得。”
“何必要离开呢,这都是你的心血。别说长安洛阳的商贾了,就是全天下也没几个人能你的生意发扬光大。到了他们手里只会糟践你的心血。现在事情还没落定,为何要急着离开?是寿王受伤了,这世上怎么能有受害者忍气吞声,害人的洋洋得意的事情。寿王就不肯争一争吗?”李三哥一副为杨玉和李瑁抱不平的表情。
“若是以前,没准这会我家郎君已经气急败坏,暴跳如雷了。她他那里受过这个委屈呢。现在他只担心惠妃娘娘,伤心不能在圣人和娘娘跟前尽孝,在家里独自担忧罢了。别说在外人面前了,就是当着府里奴婢们,也没露出来一点伤心。他是真的长大了。长大真是太不好玩了!”杨玉神色黯然,低声的说:“这个时候离开长安,也省的有朝一日被人赶出去。那个时候如同丧家之犬,不过给人做笑话罢了。”
杨玉成心在李三哥面前营造李瑁悲情形象,谁都知道李瑁和宁王关系好,因此李瑁也不好和宁王走动太频繁了。这个李三哥是宁王身边的人,借他的手正好。宁王知道了,皇帝也就知道了。哼,寿王识大体,没野心,大局为重。太子么,肯定是满腹怨言,甚至会怨恨诅咒李瑁。皇帝不瞎不聋,那个时候高下立判。
“太过分了,哪有这么恶心人的,你就是太好说话了——”谢阿蛮一脸怒气的冲进来,她没想到包厢里面除了杨玉还有人呢。阿蛮一愣,有些不还好意思的要退出去:“打搅你们了,你们先谈,我去后边看看。”
看着阿蛮的背影,李三哥皱着眉:“谢教习气呼呼的,听她话里的意思,是谁欺负你了?”谢阿蛮肯定是为了韦静好的事情为她抱不平呢,但是李三哥你这么八卦真的好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打发走了李三哥,谢阿蛮笑嘻嘻的进来:“你真的要卖家产,到益州去了。其实那样也好,天府之国,每天喝茶吃美食。”谢阿蛮坐在杨玉的对面,那个橘子扔着玩。杨玉无奈的说:“总算是打发走了,我都要翻脸了。真是没想到男人八卦起来这么无聊。还以为他们这样的人早就脱离了低级趣味呢。生在这样的环境,那个男人守身如玉才奇怪呢。可是他竟然很惊奇的样子!最近教坊混的怎么样啊!没有人为难你吧。”
“没事,我现在可是轻松的很。我编排的舞蹈可是得了皇帝夸奖的。”阿蛮带着几分得意,接着无奈的摊摊手:“虽然我到现在还没见过皇帝,可是皇帝一句话,我就成了教坊中超然的存在了。我想去哪里,再也没有人问了。真是权利啊!”
“你现在明白了,只一句话就能叫你凌驾众人,若是成为天下的主人呢。我这是苦肉计,再者说了,钱么,就像是水里的鱼,游来游去的,只要你有权利,钱就会乖乖的游进你的网里。接下来你安生的在教坊待着,别到处跑!”杨玉眼神灼灼,语气中杀气越来越重。
阿蛮紧张的抓住杨玉的手:“你要干什么?!难道是再来一次玄武门之变?”杨玉看着阿蛮紧张的喘不上气的样子,忽然笑了:“我倒是想呢,可惜条件不允许啊。那一千侍卫训练好了,别说是玄武门了,就是整个大明宫也不在话下。但是要讲武德。以德服人。而且现在寿王的声望不足以服众。还是等着皇帝册封太子吧。”
阿蛮托着下巴,认真打量着杨玉,半天她轻声说:“你脸色不好,眼角竟然出细纹了。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很自信,仿佛天下都在你的掌握中,正所谓任凭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可是有的时候,我很为你抱不平。你到这里就是个错误。若是说一个历史爱好者,或者是在现代社会四面碰壁的倒霉鬼能穿越到这里,成为你这样的身份。那绝对是上天恩赐的好机会。可是你这样的人,到这里真是——对你绝对不是个好机会。因为性别,你所做的一切都将成为别的男人成绩和荣耀。”阿蛮顿了顿,愤怒的说:“连最基本忠诚都做不到,我真替你亏得慌!”
在阿蛮看来,杨玉真是倒霉透了!在她看来,杨玉和李瑁就是合作伙伴,闲聊的时候,杨玉也亲口承认过的。可是现在怎么看,都是李瑁独占一切好处。若是他们成功了,李瑁是皇帝,杨玉虽然能做皇后可是,要想皇帝和皇后的权利相差太多。就算是杨玉想要更多的权利,做武皇那样的二圣临朝的皇后,阻力也会以很大。而且李瑁可以名正言顺的有后宫!
但是杨玉呢,只能忍着了。合着风险两人同担,但是李瑁占有了八成利润!在阿蛮看来,除了能保证皇后之位和未来他们儿子的皇位,杨玉真是为他人做嫁。
“现在十八不是还没红杏出墙吗,这是到了考验他的时候了。若是他敢动歪心思,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杨玉面色严肃,不像是开玩笑。
“你别嘴硬了,你们有孩子了。就算是李瑁红杏出墙,你也不能,也没办法离开了。把他打一顿,废掉他的小弟弟吗?那真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你离开了,十六不可能带走。没有母亲的孩子,只能任人欺负。尤其是在这里,没准小命不保。你只能为了孩子留下来宅斗,宫斗。那天做了太后就好了!”阿蛮冷酷的戳中了杨玉的心病。杨玉狠狠瞪一眼阿蛮:“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做哑巴,往常你也不是这么精明啊,怎么轮到我有事,你忽然变成人生导师了?”
“我是为你不值得,你在做无用功。什么太子之位,什么皇位,都见鬼去。那些东西并不能给你带来快乐和幸福,反而会叫你陷入更多的麻烦。你就该和李瑁离开这里,做个快乐的田舍翁。我支持你真的离开长安,到益州去,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去。”阿蛮眼睛闪闪发亮:“凭着你的能力,在哪里都能生活出彩!”
杨玉愣了一会,自嘲的笑笑:“我竟然从来没想过还能这样!”
“就是,我发现你真是个很有进取心的人,换上我这么没上进心的,能做个王妃混吃等死,已经是乐得满地打滚了。但是你呢,一上来就制定了五年夺嫡计划,我想你没准还制定了五年做皇帝计划和把大唐建设成世界第一流,不是宇宙第一流强国的伟大计划吧!你不能像上紧了发条的小兔子,一个劲的向前冲。即使你会遍体鳞伤,你还是拼命地向前冲!”阿蛮心疼的看着杨玉:“人生不只有奋斗和艰辛还有诗意和远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玉低着头,半天才叹口气:“一个人身上最难改变的是环境的痕迹。你知道吗,我爸妈以前也是一般人,他们抓住了机会慢慢的把生意做大了。我从小就看着他们辛苦打拼,等着我上大学的时候,我老爸对我说,你祖父母和外祖父母都是最普通的人,但是你的父母已经是颇有家产了。咱们家的企业在行业内也算是有一号的,现在你长大了,希望你站在我们给你的平台上更进一步!等着你到了我的年纪,可以自豪的对自己的孩子说,我没有辜负你们祖父母努力拼搏,在他们提供的平台上再进一步。我也会给你们提供一个更高的平台,希望你们再进一步!”
“所以你接手了家业,把你们家的企业做到了行业前十名。结果惯性使然,你站在了这个平台上,下意识的要再上一层。我真是服气,你老爸老妈最大的成就不是白手起家的打造若大家业,而是养出你这样拼命做事业的女儿。他们睡觉都要笑醒了!”阿蛮忍不住啧啧几声,忽然想起什么,上上下下打量着杨玉。
被阿蛮看熊猫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舒服,杨玉皱皱眉:“你不认识我吗?有话就说!”
“我发现你身上一点富二代坏习气都没有,反而是个极其自律,极其刻苦的人。没有多少人能如此迅速的产后恢复。也没有人对自己身材管理近乎苛刻。我今天算是明白了!你是个狠人。就是可惜,你要是穿越成了男人,没准真的能做一番大事业。可惜,你却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有如此美貌,何必那么努力?美人,我们私奔去吧!”阿蛮啧啧几声,调侃着杨玉。
“占我便宜!”杨玉板着脸,伸手去抓阿蛮。
很快两个女人滚成一团,最后两个人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出神。“没准我真的要考虑下了,离开这里。什么平台,那只是李瑁的平台,不是夫妻共享的!”杨玉语气带着几分苦涩。
“别这样悲观,其实有时候就看你希望得到什么了,适当取舍,是必须的。”阿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把头靠在杨玉肩膀上:“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说给我听,我甘心情愿做你的情绪垃圾桶。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没几天果然太子被放出来了,太子挨了皇帝一顿训斥,被罚在东宫闭门思过。大家预想的废黜风波却消弭于无形,满天的乌云都消散了。当然,李瑁请求自贬到益州的上疏也被驳回了。大臣们实在闹不清皇帝的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也不敢再说什么太子如何,寿王如何了。一转眼到了春天,皇帝驾临兴庆宫,皇帝忽然提出要考校皇子的学业。一道敕书下来,皇子们都要到兴庆宫了皇子们都被叫来了。
这天早上,李瑁幸福的张着手,任由着杨玉打扮自己。“我怎么总是有点心里没底呢?要是出丑了可怎么办呢?”李瑁紧张的像是要进考场的孩子,惹来杨玉一个鄙视的白眼:“我都要担心十六遗传了你学渣体质了。你已经背了那么多的书,做了无数的考试题,文化课肯定没问题。今天的重头戏可不是吟诗作对,是考量你们皇子的武功。那一千侍卫都训练好了。你肯定能大放异彩!”
李瑁抱住杨玉,把脸放在她肩膀上:“我知道,可是事到临头我紧张啊。太子被放出来了,光王和鄂王也被放出来了。你是没看见光王的身手,一百步之外的靶子也能命中红心。我只怕到时候丢人了。”
“你不要计较这些得失,我问你,皇帝会叫你们这些龙子龙孙们上战场,和敌人面对面的互砍吗?不能,因此光王的射箭再准也不过是一种爱好罢了。皇子们需要的领兵打仗的能力。你以为皇帝很放心藩镇的将军们?你放心,这次你一定能胜出的。到时候就要进行下一步了!”杨玉在李瑁脸上亲了亲,把期期艾艾的李瑁推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李瑁的背影,杨玉对杏花说:“我们收拾一下也该出发了,对了韦静好做什么呢?”自从韦静好被武惠妃强行塞进寿王府,李瑁就十分谨慎,在家里的活动范围只限于前边院子和杨玉住的院子了。他连着花园也不曾踏足一次。杨玉把韦静好安顿在个不错的院子里面,日常用度也没亏待。韦静好看起来还算老实,平日隔三差五的来给杨玉请安问候,剩下的时间都在自己的房里看书或者做针线。
她一个女孩子被扔在这个地方,身份尴尬,可惜杨玉实在是生不出怜香惜玉的心思。她对韦静好不冷不热的,礼貌而疏离。
昨天韦顺妃捎话来说,她想见见侄女,因此请杨玉带着韦静好一起到兴庆宫去。杨玉自然不能阻止人家姑侄见面。所以今天她特别安排李瑁先走,她带着韦静好等一会再去。
“韦家小娘子已经梳妆完毕了,正过来呢!”杏花给杨玉披上披帛和幂笠:“春日风大,娘子小心别着凉了。”
说着就见着韦静好穿着一件浅绿色裙子,翩然而来。她对着的杨玉微微屈膝:“娘子安康。”
“时候不早了,我们这就去吧!”杨玉对着韦静好点点头,先走了。
兴庆宫花萼相辉楼上,皇帝已经走了,太子依旧愣愣的站在原地。他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光王看着人都散了,上前扯了扯太子的袖子:“圣人已经走了,你还愣着做什么呢?就要开宴了。”
“刚才你可都看见了,短短几个月时间,十八竟然把一群纨绔子弟训练成了披坚执锐,整齐划一的将士了。这么下去,我们迟早是要被十八——”说着太子忍不住打个寒颤,幸亏十八没有动手,要不人凭着那些侍卫们,自己东宫就像是豆腐一样,人家随便动手,就会四分五裂。“你刚才听见了,圣人如何夸奖寿王的。现在好了,那些臣子们本来还站在礼法上为咱们说话。现在,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李瑁训练的一千龙武卫新兵大放异彩,皇帝破天荒的狠狠地夸奖了李瑁,还叫他负责守卫宫门的重任。当时所有的人都傻了。
李瑁本来还为了刚才皇子们比试射箭,自己成绩不好而郁闷呢。皇帝说了什么,李瑁根本没往心里去。等着周围一片寂静,李瑁才察觉到气氛不对,他傻乎乎的抬头四处看看。结果被宁王狠狠地踹一脚:“你这个憨直田舍翁,还愣着干什么呢,快点谢恩啊!”
李瑁稀里糊涂跪下来谢恩,高力士亲自上前扶着李瑁起来:“寿王殿下,圣人封你做金吾卫大将军,掌管金吾卫呢!”
在场的皇子们一个个面色古怪,要知道,从玄武门之变开始,李唐家族似乎有了互相残杀的传统。皇帝为了自己的安全绝对不会把守卫宫禁安全的差事交给那个儿子,大概是对李家家风有点含糊,也是为了反方于未然。谁知皇帝竟然叫李瑁执掌金吾卫。莫非是——忠王李浚第一个反应过来,过来恭喜李瑁。剩下的皇子们,也都摆出笑嘻嘻的嘴脸,过来祝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边上几位臣子看着寿王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李林甫嘴上抹了蜜糖,对着皇帝夸奖一番。先说李瑁短短时间内把一千新兵训练成了杀气腾腾的精兵,很有当年太宗皇帝的风骨。接着李林甫夸奖起来皇帝当年英武决断,哄得皇帝心花怒放的。
这个时候鄂王过来:“那边已经开宴了,二哥你在这里做什么。真是没想到,咱们那个好三哥,竟然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一个做兄长的,放下身段吹捧弟弟,不觉得恶心吗?我们以前是看错了他了。你们怕是还不知道吧,当初二哥被关起来的时候,忠王,咱们的三哥可是颇暗自得意,就盼着圣人把二哥废黜了,他好做现成的太子啊!”
光王一脸嫌恶,狠狠地呸一声:“原来他是个伪君子,平日里装着笑呵呵的,随谁都笑嘻嘻。人家都说忠王老实忠厚,哼,现在画皮被撕下来了!”
“弟弟们不要说了,我现在哪里还禁得起再多个敌人啊。你们年纪小,不了解他。我可是知道忠王李浚的为人呢。”太子见着光王要去发作李浚,忙着拉着两个弟弟。
武惠妃那边,咸宜公主看着满座上衣香鬓影,竟然没发现杨玉:“怎么没见着十八的媳妇呢?”武惠妃不冷预热的说:“方才宫人毛躁,把茶杯打翻在她身上了,我这里也没她能穿的衣裳,我叫她回家换衣裳了。”
咸宜公主看一眼正和那些王妃公主们说话的韦静好,忍不住说:“阿娘何必呢,我看十八和玉奴很好,十八的性子太软了,有玉奴提点真是珠联璧合。那个韦静好,撑不起来。”
武惠妃不满的瞪一眼女儿:“翅膀长硬了,竟敢说起你阿娘来了。我一辈子苦熬就剩下你们几个孩子,难不成到最后还要看她的眼色了。”
咸宜公主还要说话,一个小内侍过来,武惠妃不耐烦地一摆手:“你一边去,别惹我生气。”咸宜公主知道那个小内侍是专门为武惠妃跑腿办事的,想来阿娘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想叫自己知道。咸宜公主也就转身走了。
寿王府里,李瑁脸上带着几分酒意摇晃着进来,看见在灯下看书的杨玉,不由得叫起来:“你怎么在家呢,今天我在宴会上找了你几圈都没找到。”
“哼,我是什么名牌上的?不敢上你们的高台盘。今天郎君大展奇才,彻底堵上了那些小人的嘴了。”杨玉放下书本,审视着李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在看什么呢的?”李瑁被杨玉看的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摸摸脸,躲闪着杨玉的目光。杨玉正色的说:“从今天开始,你再也不是那个软弱,胆小怕事的寿王了。一个软弱的人是不能训练出一一支强悍军队的。你要表现出杀伐决断的魄力,更重要的是对皇帝的绝对忠诚。因此你不能和任何官员们走的太近。记住,你没有秘密可言,没有任何事情不能叫别人知道。光明正大,心底无私天地宽!”
李瑁仅存的一点酒意被杨玉一番话赶走了。他面色严肃的坐在杨玉对面:“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帮我谋划,训练好那些侍卫,我现在没准已经出局了。就算是没出局,也会陷入消耗战的泥沼中。谢谢你,我记住了,今后要更加努力!”李瑁伸手握住杨玉的手,眼里满是感激。
杨玉凑近了脸,低声的说:“你多感激我啊?”
“多感激,我的就是你的,今后你是太子妃,是皇后,我和你共享天下!”李瑁一脸认真,杨玉却是笑起来:“话不能说得太满了,和我平分天下,按着咱们两个的业绩,我怎么觉得我应该占大头呢。好了,开玩笑的。只要今后别大恩成仇就行了。”李瑁直直的看进杨玉的眼睛:“要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就惩罚我失去一切。”
第二天早上杨玉睁开眼,身边已经是空无一人了。她伸个懒腰:“外面是谁,什么时辰了?”灵儿笑嘻嘻的进来:“娘子好睡,已经是辰时了,圣人近日召见郎君,一早上郎君就入宫了。”杨玉叹口气:“真是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要紧的事情,都是昨天娘子吩咐好的,他们办完了差事来回话的,我看娘子睡得沉,就他们先回去,等着下午再来。就是奶娘过来,说十六好像是昨天被风吹了,一晚上不怎么安稳,这会也不肯吃奶呢。”灵儿口齿伶俐,听着孩子不舒服,杨玉仅剩下的瞌睡虫顿时没了。
杨玉抱着十六,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踱步,太医在外面开药方子进来,隔着帘子说:“小郎君没什么要紧的,春天时气不好,小孩子肠胃弱,可能是奶娘的奶水太油腻了,清静的饿几天就好了。小郎君也该吃一些清淡的东西。这是汤药,喝三服药就好了。我开了些滋养脾胃的丸药,每天吃一丸就好了。”杨玉谢了太医,叫人送他出去。
十六抓着杨玉的衣襟,黑葡萄一样的眼珠子咕噜噜的看着杨玉。奶娘和保姆过来请罪:“是奴婢们疏忽了,叫小郎君不舒服。还请娘子责罚。”“和你们没关系。小孩子总是容易生病的。也是我疏忽了,春天了,你们的菜谱也该改了。”杨玉倒是没对着奶娘发火。奶娘对十六很仔细的,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错眼的看着孩子。小孩子生病无可避免,杨玉不会随便迁怒于人。
等着十六睡着了,杨玉才慢慢吃着有些凉的午饭。杏花和灵儿见了忙着说:“已经凉了,叫他们热一热。”杏花忙着叫人:“你们叫厨房再做午饭上来,已经热了好几回了!”杨玉摆摆手:“我没胃口,随便吃一点就好了。对了小东西一天没好好吃东西,那个细米粥煮好了吗?”
“已经煮上了,娘子放心特别叫厨娘盯着,是余家娘子,最是干净爽快,有耐心的。”杏花看看桌子上几样小菜,选了个荠菜芽都放在杨玉面前。杨玉吃的味如嚼蜡,一颗心都在孩子身上。十六看起来没有发烧,只是精神不怎么好,也没胃口吃东西。她刚才查看了奶娘的食谱,上面也没什么特别油腻的东西,而且十六一直是精心喂养,现在他已经慢慢的开始吃饭了。那些辅食都是杨玉特别预备的,应该也没问题。
十六喝了药,好像胃口好了一点,刚才哄着吃了一点水果羹,但是看见他最喜欢的鸡蛋羹却是不肯吃了。哄着十六睡觉的时候,发现孩子总是不怎么安稳。杨玉心里不可遏制的生出各种可怕的念头,别是十六生了很严重的病。这个年代婴幼儿的夭折率大得惊人。就是皇家也同样被各种婴幼儿疾病困扰着。武惠妃开始生的几个孩子都没保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玉心里各种可怕的设想越来越多,但是她竭力控制着情绪,告诉自己:“十六大概是厌食,一整个冬天孩子都关在屋子里,生怕冻着了。换成大人闷一冬天也会生病的,等着过几天,天气更暖和了,她就能带着十六出去走走了,小孩子和小狗狗一样,都是需要每天遛的。”
杏花和灵儿看出来杨玉的焦急和担心,她们想了想还是安静的服侍杨玉吃了饭,就收拾了东西出去了。
“十六生病了?他是冻着了还是怎么了?”李瑁一回来就听见长史官说十六生病的话,忙着过来。杨玉正抱着十六哄他玩呢,见着李瑁,孩子歪着脑袋打量他一下,忽然咧嘴笑起来,对着李瑁伸出手。
“没什么,就是不想吃东西,喝了太医开的药好多了,已经有精神玩了。你快点换衣裳洗手,外面灰尘不能带进来!”杨玉叫李瑁去换衣裳洗手,十六正不舒服呢,更要格外小心。李瑁讪讪一笑:“我担心儿子啊,这就去换衣裳。”
一直到晚饭的时候,李瑁和杨玉都在的哄着孩子玩耍,大概是太医的药起作用了,十六在床上使劲的翻身,兴奋地挥舞着手脚,嘴里咿咿呀呀的叫着。等着天色都黑下来,杏花才进来对杨玉和李瑁说:“郎君,娘子,晚饭已经预备好了。”
李瑁正抱着儿子举高高呢,十六兴奋的小脸通红,李瑁不在意说:“今天晚上也不是很饿,随便吃一点好了。十六,你想吃什么啊?”十六则是一门心思都要再玩一次飞高高,嘴里含含糊糊的叫着什么。杨玉拿着毛巾给十六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别闹了,出了一身汗,小心着凉了。今天晚上叫十六跟着我们睡觉吧。”都
夜晚,李瑁和杨玉看着躺在他们中间的小灯泡,长长的舒口气。李瑁枕着手,轻声说:“这几个月真是昏头转向,一转眼孩子都长大了这么多了。”杨玉酸溜溜的说:“你现在可是大忙人了,郎君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能天天围着老婆孩子转呢。你今后可要事事小心了。”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做事情,一点闪失都不能有。
“我自然会小心的。其实我的位置很尴尬,什么值守都轮不到我,我不过是做个摆设罢了。每天管理下他们的军资什么的,说白了就是个后勤部长。看样子,皇帝也没多信任我。倒是太子白着急了。你可知道,太子那边憋不住了,他开始悄悄地物色工匠,要制造铠甲和□□。真正的决战就要来了!”李瑁看着帐子顶,语气隐隐有几分紧张。
太子真是蠢啊,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杨玉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太子私自制造盔甲和兵器的?”
“咱们那个义学里面出去多少工匠啊,长安的铁匠,现在一半是咱们义学里面培养出来的,难怪你当初要给修建义学的地方改名叫做五道口,干脆叫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算了!”李瑁转过头看一眼杨玉:“十六把你的全部心思都占满了,连这个都忘记了。当初还是提出来兴办义学的计划呢。现在有了收获了,今后还会有更多想不到的好处。要不要把太子的事情捅出去呢?”
杨玉给十六掖好被子,想了想:“还不到时候,我总是觉得上林苑的事情蹊跷得很,绝对不是太子指使人杀你,一定是另有其人,好个一箭双雕的办法啊。这次他肯定按捺不住,会再出来的。你先等等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瑁却是不在意的说:“你是简单问题复杂化,上林苑也不是随便什么荒郊野外,能在哪里埋伏杀手,可是不简单。按着你的说法,有人也想争那个位子。自然这个人是我我们兄弟里的。可是会是谁呢?心里有理想,可未必都有实现理想的实力啊。不过按兵不动也好,等着事情发展得更严重,那个时候圣人必然会废掉太子。”
杨玉还想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她还是咽下去了:“时候不早了,快点休息吧!”说着杨玉伸手摸了摸十六的额头,还好一切正常没有发热。
接下来的日子李瑁很忙,本来在唐朝做官已经是很舒服了,官员们的待遇不错,福利也好,假期更多了。和苦哈哈的明清不起来,简直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倒是李瑁拿出来的996的精神,不对应该是997,甚至是全天午休,发誓要做出来一番成绩。
李瑁忙于加班,杨玉的心思却全在十六身上,因为十六时常生病,不是低烧,就是感冒。前些天竟然得了麻疹,差点把杨玉给累死了。好容易十六的麻疹好了,杨玉能稍微歇口气。
咸宜公主特别上门看十六,见着杨玉,咸宜公主愣了下:“你怎么变这么多了?小孩子生病,做阿娘固然着急可是你也不能太操心了。这上上下下无数的事情还等着你呢。再说了你累倒了,十六看了怎么办呢。”咸宜公主拉着杨玉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着,杨玉无奈的叹口气:“我明白你说的都对,但是看着孩子难受,我实在没心思做别的事情,生怕自己错眼不见,孩子就出事了。”
两个人寒暄之后,侍女们端上来精致的水果和茶点,咸宜公主看着桌子上几盘精致的糕点,笑着说:“你可知道,你做的这些精致吃食可成了长安最时髦的东西了。要是能吃到一块,绝对够吹牛一个月的。”
“等着过一段日子,大家吃烦了就有心的东西出来了。什么都一样,只要数量上来,就不值钱了。”杨玉端着茶杯慢慢喝茶。咸宜公主看看周围,压低声音说:“你不要和十八生气了,其实有些事情十八也是身不由己啊。我听说十八可是心无旁骛,看一眼韦顺妃的侄女都不肯呢。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很难得了。你刚才说的,再好的东西都天天见,也就稀松平常。但是日子么,每天波澜起伏的,可要累死了。”
咸宜公主提起来韦静好,杨玉心里一动,前些日子武惠妃忽然叫自己进宫,当时十六正在出麻疹,杨玉心里明白,武惠妃肯定要和她摊牌,说韦静好的事情。因为韦静好的父亲就要来长安了。要是还这么拖延着,韦静好,韦顺妃和武惠妃都脸上无光。
武惠妃担心杨玉翻脸,因此叫咸宜公主来。想到这里,杨玉笑着说:“我知道公主想说什么。只是有些事情不能勉强。我有个古怪脾气,我想做的事情,千难万险都会做到,我不愿意的事情,刀子架在脖子上也不能。若是公主为了韦静好的事,我也只有送客了!”
咸宜公主愣了下,没想到杨玉会这么直白,她尴尬的笑了笑:“你还真是个心直口快的,我喜欢你坦率的脾气。不过虽然阿娘叫我来做说客,可是我却不想逼着你就范。十八既然心思坚定,我就把事情都推到十八身上。你也不用被阿娘责备了。”
这回轮到杨玉吃惊了,咸宜公主带着几分苦笑:“我们都是女子,我即便是贵为公主,也是个女人啊。男人——算了不值一提。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凑合着过吧。”原来咸宜公主和杨洄真的出问题了。看着咸宜公主的态度,杨玉也不想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心事,不去打搅窥探,是礼貌更是体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不说那些叫人丧气的话。说点高兴。这会生意赚了不少,我叫人把收益送过去了。”杨玉善于经营,她还带着咸宜公主入股,有钱大家赚,吃独食总不好。
“我见着了,多谢你。你可真是个财神呢。我要是十八也不会别外心。这么标致的娘子,会生儿子,还能赚钱,拿着你做神仙供起来也不为过。对了,你可知道圣人又把太子叫进宫去狠狠地骂一顿?还裁撤了东宫一些侍卫。”咸宜公主说起来长安头号新闻:“如今太子私自打造盔甲,要谋反的传言甚嚣尘上!”
李林甫和武惠妃的手脚挺快啊!杨玉心里冷笑,李林甫看起来是贴心站队武惠妃和李瑁,但是这个人根本靠不住。若是皇帝预备另外立太子呢,他会竭力挽回吗?李林甫就是个投机家,他是看准了李瑛要完蛋了,李瑁似乎胜算最大,才会赶着来烧热灶的。就冲着这些传闻,就知道李林甫靠不住。他就是游资热钱,只想赚取自己政治资本,至于被炒作的对象是什么结果,不在他考虑之内。
要是李林甫真心要帮着李瑁,绝对不会现在急不可待的散布谣言,因为太子打造盔甲,搜罗卫士刚进行。更重要的是,李瑁一直隐忍不发,另外就有人跳出来。上林苑埋伏杀手,一定另有其人。不把这个暗处的钉子拔了,等到了最后关头,被这个人渔得利,可真是恶心死了。
“传播这些话的人居心叵测,无非是想看太子和郎君互相残杀,自己好最后得利。现在我只想过几天安静日子。”杨玉嘴角绽放出风格嘲讽的笑容,咸宜公主想了想,顿时明白了:“是了,上次上林苑的事情我也觉得虚虚实实的。可是树欲静,风不止。叫人无奈!”
看着杨玉了然的表情,咸宜公主脸上一红:“你心里清楚,我劝了几次阿娘,奈何——阿娘一点听不进去。她最近焦躁的很,好像过了今天就没明天了。我要是再说,她就哭哭啼啼的把以前的旧事翻出来。她这些年心里委屈不少。我实在是不忍心再说了。”
拍了拍咸宜公主的肩膀:“有的时候,我们做子女也太自以为是了,其实我们应该体谅下长辈的苦衷。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切自有天意安排,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吧。”
咸宜公主忽然抬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杨玉:“我怎么觉得你性子好像变了?以前你是那么有信心,真正是睥睨众生,胸有成竹,谈笑之间江山倾覆,什么都在你掌握中。怎么自从十六生病,你倒是淡然起来,看破红尘了?”
杨玉抱着胳膊,嘴角含笑:“没什么,只是遇到了一些事情,忽然明白了很多道理。”杨玉心里一个声音说:“因为我如何努力都是徒劳,就是赢得天下又如何?还不是为他们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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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白没想到杨玉会不留情面的直接戳穿来意,干笑几声:“娘子聪慧无人能比,成大事者不惜小节,何必为了个不相干的事和人伤了娘子和郎君的和气呢。一个韦氏能掀起什么风浪,值得娘子和郎君夫妻失和?反而叫外人看笑话。”
武惠妃看杨玉态度坚决,干脆撕破脸,把事情摆在台面上。她直接拉着韦顺妃到了皇帝跟前,说看上了韦静好安静贤淑,要娶来做侧妃。皇帝自然是答应了,有了皇帝点头,李瑁纳妾顺理成章。杨玉干本没反对的可能。李瑁大概是害怕面对杨玉的怒火,干脆躲起来了。
可是一直躲着也不事儿啊,他只能请了文白出来说和了。杨玉看着文白,等着他接着说。文白预想中愤怒和各种抱怨都没发生,倒是叫文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看着杨玉意味不明的眼神,他张张嘴,在心里迅速做出来一篇关于女性贤良淑德的文章。
听着文白滔滔不绝,什么女则女戒啊,什么长孙皇后和武皇同样是辅佐夫君成为一代明君,但是却有不同口碑的探讨,文白从武皇说到了吕后,到秦宣太后,一直到窦太后,杨玉打断了文白的旁征博引,不明就里的问:“你说这些做什么呢?和我有什么关系?”
文白狠狠咽下口水,恨不得把装傻充愣的杨玉抓住,使劲的摇晃着:“你别装了,韦氏进门不可避免,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整死了韦氏不要紧,坑害了寿王的大事怎么办?”但是文白不能,他只能拿出十万分的耐心,对着杨玉说:“如今郎君声望如日中天,今后必然是能入主东宫的。有朝一日郎君成为天下主人,娘子必然母仪天下。若是现在娘子为了一点小事闹起来,叫天下人怎么看。圣人素来说以孝治天下,这个韦氏是长辈所赐,要是伤了圣人和惠妃娘娘的面子,郎君孝顺的名声就要打折扣了。妻子仪仗丈夫,夫荣妻贵,顺理成章。还请娘子识大体。”
抬眼看看杨玉毫无表情的脸,文白心里掂量下,下定决心说:“娘子不为自己这项也该为小郎君想想。郎君若是能取代太子,小郎君就是皇太孙,今后——那个做阿娘的,都想看见自己的儿子能成为天下主人。”
“哈哈,我还以为文白先生这么学富五车,口若悬河的人能做出来什么新鲜花样文章,今天看来也不过是陈词滥调罢了。识大体,什么叫识大体?当年李瑛被册封做太子的时候,只怕也没想到有今天吧。你一张嘴就定了我和我儿子的后半生?你是谁?能左右别人的命运?你这些空话假话还是哄那些糊涂虫罢了!”杨玉冷笑几声,文白脸上一会通红,一会惨白,额头上汗出如雨。杨玉看一眼文白狼狈的样子,没有丝毫怜悯。男人都是一样,躲避责任,自以为是,不敢面对现实。其实李瑁坐下来和她一起正视问题,没准杨玉不会介意,甚至会做出来贤惠的样子,接纳那个女人。但是李瑁却没有,他一直逃避,不敢面对,反而借着外界压力要杨玉拖妥协。然后他在假惺惺的做出为难的样子,一副这可不是我主动要求的,全是你们逼着我的。
这个文白,刚开始杨玉觉的他是个博学多才的人,虽然有时候办事有些偏激,但是也算是个人才。今天看来这个人,人品叫人不齿!
杨玉一脸厌恶:“什么嫉妒的名声我可不背,你们一个个假惺惺的,装出这副德行给谁看。我看平康坊的当红头牌也赶不上你们的手段啊。这会做哭哭啼啼,世上人都欺负你的可怜样子是给谁看呢。我也不是恩客,没钱做火山孝子!现在给我滚出去,叫我看见你都觉得恶心!”
文白脸色更难看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杨玉,瞳孔不可遏制的收缩,一副欲言又止,满腹委屈的样子。杨玉看着文白这副样子越发厌恶:“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不用在我跟前做出我见犹怜的样子了。做□□还要立牌坊,还觉得全世界都误会你了,真是好本事!我明天就进宫,亲自给惠妃娘娘道喜。怎么还嫌不够,要我立刻把正妃的位子让出来吗?”
文白张了张嘴,浑身无力的站起来,对着杨玉深深一躬身:“娘子何必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怎么了?你是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不是你在郎君跟前说什么要三从四德的,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你早就盼着我撒手不管,好叫你们这些心怀天下的男人施展抱负吗?我告诉你,就凭着你的作为和心性,哼,你永远不会成功!”杨玉厌烦的一摆手:“来人,文白先生出去!”
几个粗壮的侍婢黑着脸进来,看着文白没有动地方的意思,一个个揎拳掳袖要送他出去。文白低声的说句什么,转身走了。杨玉看着文白的背影,皱着眉头。“你变了,不是从前的你了。”文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看着痛哭流涕,满怀伤心的李瑁,杨玉心里没一点波澜。果然李瑁把一切都推到了文白身上,是文白毛遂自荐,要来说服杨玉的。“他是从小读四书五经那些东西长大的,环境塑造人。这注定了他是个迂腐的卫道士。我想要拦住他,可是还晚了一步。我现在心里矛盾极了。这件事逾越了我的底线。我不能做这样的事情!”李瑁抓着杨玉的手:“我和阿娘去说,什么太子之位,什么孝字名声,我不在乎!我们干脆还是离开长安吧!”
杨玉却是一脸平静:“好了,我们走到今天不容易。不过经历这次事情,倒是叫很多人露出真面目了。文白这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志大才疏,而且执拗得很,不知道变通。这样的人做个刀笔吏,处理下公文还可以。若是独当一面可就是个灾难了。你这些年了,日常的文书也该能自己处理了。人家到底是为你操心筹划,还是大大的送一笔酬劳,叫他回家去。或者谋一个不疼不痒的差事给他。”
原来杨玉是生文白的气了,李瑁心里松口气,忙着说:“好,我听你的。我们不提别人了好不好,玉儿我们离开长安——”
“别傻了,你再这么天真下去,我就觉得你是装得了,事情有了大家满意的结果,你还不满足吗?好吧,这个事情和你没一点关系,你是最无辜最纯洁的白莲花都!满意了吗?”杨玉打断了李瑁的话,脸上看不出来什么情绪。但是她忽然觉觉得已经是仲春了,怎么还这样冷啊。
李瑁有些手足无措:“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好了,我出去,你需要冷静下!”杨玉看着李瑁的背影,嘴角泛起个冷笑:“我真是需要冷静下,因为头脑发热最容易出错!”
武惠妃心满意足带着几分得意洋洋的看着杨玉,转脸对着韦静好:“你知书识礼,我也是看你性格好,安静柔顺才求了圣人,把你给十八做侧妃的。今后你要恪守本分,遵从王妃的教导。”
韦静好低着头,看不出来不什么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到,她有些羞涩:“是,妾谨遵惠妃娘娘教诲。王妃对妾身极好,妾身打心里感佩王妃。”武惠妃听了韦静好的话,带着几分得意的看着杨玉,仿佛在说:“我不是偏心的人,你看我也不是为你说话了吗?”
杨玉脸上带着微笑,但是这笑容太职业化了,就像是带着面具:“静好真是个安静柔顺的女子,还是阿娘的眼光好。郎君也很喜欢她。我么,阿娘知道,我是个粗苯的人。性子直,嘴上也没个遮拦,得罪了人还不知道。现在有了静好,她性子柔和,一件事,一句话要在心里掂量几个来回,上上下下打点整齐,从郎君到府里的下人,那个不称颂呢。十六总是肯生病,我也没心思整顿家里的事情。不如今天当着娘娘和诸位的面,我把家里的事情交给静好。我好抽出时间安心照顾十六。”
没想到杨玉要把管家的权利交给韦静好,武惠妃愣了一下,倒是韦顺妃露出欢喜的颜色,嘴上却推让着:“谁不知道王妃精明能干,我家这个侄女没见过多少世面,还是叫她跟着王妃学习吧。等着今后学习的差不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什么话,你可不能偷懒!你是王妃,自然该主持府里的一切,静好善于针线活,就叫她做擅长的事情,管理你们府上做针线的绣娘们。当初我也不是带着孩子还要管理后宫。年轻人不能偷懒,今后你的事情还多着呢?难不成劝推给别人?那成什么样子了,规矩还要不要了!”武惠妃立刻反对,她坚持给李瑁纳妾,只想给杨玉这个媳妇立规矩,告诉她,她是李瑁的亲生母亲,在寿王府里,在李瑁的心里,她才是独一无二的女主人。
武惠妃是不会允许杨玉挑战自己的权威的。因此韦静好只是给杨玉提个醒,叫她认清现实,知道自己的位置。若是有朝一日韦静好有了野心,武惠妃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尤其是韦顺妃刚才眼里闪过的得意贪婪。哼,韦顺妃想摘桃子,真是白日做梦。
韦顺妃明显尴尬了下,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了。她转而殷勤的问起十六的身体如何。杨玉带着笑容,一一回答了,武惠妃在边上听得仔细:“春天的时候,小孩子最容易生病。你要小心些,我昨天听说长安有小孩子得了疹子,已经夭折了好几个孩子了。太医院已经下去诊治了!”听着这话,杨玉的脸色都变了。
见着杨玉脸色不好,咸宜公主对着坐在一边装傻的李瑁说:“你每天在宫门前值守,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好了,你们接着说话吧,玉奴我们走!”咸宜公主不满的瞪一眼李瑁,拉着杨玉走了。
等着坐在车子上,咸宜公主担心的看着杨玉:“你怎么了?手上这么冷!你放心,十六一定没事的。做母亲的,总是太仔细了。”杨玉好像刚缓过神来,她对着咸宜公主说:“多谢你,这份情我记住了。你说得对,我是想太多了,十六每天在府里,身边的人都尽心照顾,自然会没事的。那些传染的小儿都是住在平民居多的街坊里吧。”杨玉内心乱糟糟的,冒出无数的念头,应该叫人们去打听下,这些孩子到底是感染了什么病,麻疹还是水痘,或者是致命的天花。十六住的房子要彻底消毒,他身边的人不能再出去了。要是十六被传染了怎么办?这里没有任何疫苗和特效药!
杨玉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可怕的想法,她忍不住浑身哆嗦起来了,咸宜公主从没见过杨玉如此失控的样子,赶紧抱住她:“你怎么了?你不能倒下,十六全靠着你呢!”
等着杨玉回到府里,长史官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前,杨玉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她顾不上什么体统,什么王妃的体面,一路狂奔向着后边跑去。
十六躺在床上,烧得昏沉沉的,他小小的身体埋在阴影里,仿佛整个人要被阴影吞噬了。杨玉一动不动的盯着孩子,整个人已经麻木了。“娘子,趁着小郎君睡了,你还是吃点东西。太医不是说,要是早上烧退了,就没事了吗?已经四更天了!”杏花端着个盘子,里面放着一碗粥。
杨玉摇了摇头:“没用了,太医不过是宽心骗我的。我知道没用了!”杨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十六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不多了,她要陪着儿子走完。杏花还想劝,灵儿悄悄地扯了下她的袖子,做个眼色,杏花哽咽着说:“我去请郎君来!”说着她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灵儿看着木雕泥塑一般的杨玉,擦了擦红肿的眼睛,心里一阵凄凉。她虽然只是个奴婢,但是这些天府里发生的事情叫灵儿对李瑁很是厌恶。当初郎君和娘子新婚的时候那么恩爱。真是神仙眷属,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记得那也是一个初夏,她站在花园一棵树下看着郎君和娘子在扑蝴蝶,两个人正是青春年少,粉妆玉琢一般,就像是天上的神仙。他们的笑声那么活泼俏皮,比初夏金子一般的阳光还要纯净欢快。看着郎君和娘子,灵儿心里羡慕和向往,原来嫁人如此美好。
谁家女子不怀春,灵儿把对爱情和婚姻的一切美好都加在了李瑁身上,她满心都是李瑁。她只要听见任何关于郎君都额话,都要听清楚,牢牢地记在心上,在李瑁身边服侍的时候,灵儿简直是无微不至。但是李瑁亲手打破了灵儿对爱情的向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瑁在杨玉面前是个善解人意,尊重娘子的体贴郎君。但是一转脸,郎君似乎没怎么把娘子的话放在心上。他和文白言谈之间甚至流露出对娘子的不满。惠妃娘娘把韦顺妃的侄女塞进来,用意十分明显,府里上上下下都心知肚明,唯独是郎君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灵儿清楚地记得,那天管事来回报说娘子把韦静好安置在后院一个很精致的院子里,李瑁眼里一闪而过的异样,随即他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摆摆手:“这些事情都是娘子安排,不用告诉我!”李瑁顿了顿,语速飞快的几乎含糊:“娘子事多,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你看着点。”
那一刻灵儿对爱情的热情瞬间冰冻。原来在她心里完美的爱情幻想对象和一般薄情寡义的男人没什么不用。
十六倒到底是被传染上了小儿疫病,浑身高热不退,太医看过说是水痘,而且症状凶险。十六生病,娘子整天寸步不离的守在十六身边。可是——”
眼看着娘子煎熬的都要倒下了,可是郎君呢。不是每天在外面,就是装腔作势的和一群幕僚们读书——他刻意说因为十六生病,没心情见韦侧妃,其实服侍韦侧妃的侍女早就悄悄地告诉灵儿,虽然郎君没来,可是韦氏借着送夜宵的机会去郎君的书房好几次,而且一直待到早上才离开。
一阵风声,接着是一声闷雷,那个雷仿佛就打在房顶上,整个房间都跟着摇晃起来。屋子里哭声四起,十六的奶娘和保姆们哀哀欲绝,差点昏死过去,杨玉则是愣愣的坐着,就像是傻了一样。十六只在这个世界上不到一年就离开了,留下一地哀伤。
…………
已经是秋天了,杨玉的精神魂魄却一直留在那个哀伤的初夏。她在床上翻个身,秋夜的微凉浸润了衾枕,杨玉翻个身毫无睡意的看着帐子外面明灭的灯光。一阵记不得脚步声传来,杨玉一下子坐起来,她知道自己等的机会到了。
“娘子,出大事了!太子,鄂王和光王带兵进宫要诛杀惠妃娘娘!”灵儿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宰相和郎君带兵平息了太子叛乱,惠妃娘娘已经送信给圣人,只怕明天圣人就会从玉华宫回来了。”
“收拾一下,我要现在进宫见惠妃娘娘。对了,郎君和李右相都在宫中吧!”看着杨玉在灯光下带着几分诡异的脸,灵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点点头。
武惠妃和李瑁这会大概比李瑛还要焦虑,他们骑虎难下,杨玉作为一个贤惠能干的儿媳妇,应该为长辈和夫君排忧解难。送他们一剂良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皇宫里,武惠妃正一脸凄楚坐在那里,看似六神无主,如同是寒风中摇摆枯叶,其实她眼里没一点惶恐,反而是闪闪发亮,李瑁和**甫站在那里,似乎在安慰着武惠妃什么。听着通报杨玉来了,武惠妃抬起头,虚弱的说:“你怎么来了?”
“儿媳听见了说太子带兵进宫,担心阿娘的安全特别过来看看。我已经知道了,多亏了李右相高瞻远瞩,处事果断才叫一场叛乱消弭无形。太子带兵进宫,看样子早有准备了,不知道东宫现在如何了。若是他们倾巢而出,在长安四处捣乱,岂不要乱了?”杨玉安慰着武惠妃,话却是说给**甫听的。果然**甫立刻说:“王妃说的很对,我这就去带兵围住东宫。严防有人作乱!”
武惠妃都咬牙切齿的说:“东宫里面必然有很多太子的罪证,不能给他们销毁的时间!”
武惠妃这是要抄家啊,**甫听了武惠妃的话明显愣住了。别说东宫了,就是一般官员的家,没有三司会审,皇帝拍板,宰相的权利再大也不敢随便抄官员的家。更别说太子的东宫和两位亲王的府邸了。若是皇帝追查起来,自己也跟着吃瓜捞。再者李瑛是怎么回事,武惠妃和**甫心里门清呢。要是在东宫掘地三尺,没准能拼凑出来点太子的罪证,可是那些东西禁不起推敲。
皇帝的心思难猜,猜对了飞黄腾达,猜错了可是身败名裂。见着**甫迟疑起来,杨玉对着武惠妃说:“现在是深夜,李右相不宜在宫中多待。明天早上长安必然是流言漫天,人心惶惶。那个时候还要李右相出来稳住大局。郎君身负重任,你也还是出去吧。我留下陪着阿娘可好!”他们身处后宫,有很多不便。武惠妃听了杨玉的话觉得有理,对着**甫说:“就请李右相辛苦下,东宫那边情况复杂,还是叫十八去看看。那是你的兄长,十八你要把握分寸。不能因为阿娘受委屈就趁机把怒气发泄在太子妃和你侄儿身上。”
武惠妃的话叫**甫松口气,你们兄弟自己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不掺和了。杨玉则是体贴的接过来侍女送上的披风给武惠妃披上:“阿娘,天气凉了,小心受寒!”武惠妃满意的看着杨玉:“还是你这个孩子心思细腻,好了就叫王妃留下来陪着我。你们出去吧。”
殿内恢复了安静,武惠妃斜靠在的一个软枕上闭着眼睛想心事,她心里很乱,一会想太子终于是掉进了陷阱,这会彻底摔断了腿,再也爬不起来了。但是皇帝心里怎么想,等着他回来如何处置李瑛,武惠妃拿不准。要是还和上次那样,皇帝只惩戒了太子一顿,她和李瑁就真完蛋了。不能叫皇帝心软,**甫那个滑头,肯定回会畏缩不前,倒是十八也该出手了。
刚才自己竟然没想到这一层,幸亏是杨玉提醒了。想到杨玉,武惠妃心里有些后悔,韦静好真是个扫把星,克**自己的孙子!武惠妃只想给杨玉个教训,叫她知道,有婆婆轮不到她这个王妃作威作福。谁知自己太着急了,反而叫韦顺妃有了心思。他们韦氏一族自从中宗皇帝韦皇后谋反失败之后一蹶不振,就想着有机会东山再起。可惜韦顺妃没有儿女,也不受宠。如今情势,十八做太子可是十拿九稳的,韦顺妃还想韦氏再出一个皇后吗?
哼,休想!武惠妃想到李瑁后院的事情,她猛地睁开眼,对着靠在熏笼边上的杨玉说:“你怎么还是这么没精打采的,要振作起来。十六的事情谁都伤心,可是日子还要过下去。你还年轻呢,孩子总会有的。当年我也不是连着夭折了几个孩子。你当初的伶俐劲儿哪去了?听说你整天也不管家里的事情,一个人经常发呆。这样可不好!”武惠妃指着身边的位子,叫杨玉坐过来。
杨玉担心的看着武惠妃的脸色:“阿娘怎么还没休息,熬了一晚上了,总要合眼养神。阿娘讲的道理我知道,我现在不是挣着起来吗?韦氏也是个仔细人,家里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我何必再去添乱呢。照阿娘说的,我休养身体,一定再要个孩子。”看着杨玉低眉顺眼的样子,武惠妃心里有几分得意。这个媳妇算是驯服了。
“你个傻孩子,哪里知道人心不足。韦氏只怕是心思不小,你要小心些。她那些温柔小意都是装出来的,她能在你眼皮底子低声下气那么些日子,可见是个不简单的。家里的事情你要拿到手上。她可是韦顺妃的侄女,韦氏一族从来不怎么安分。”武惠妃都要感动自己,她是个多好的婆婆啊,帮着儿媳妇宅斗。
“哦,你娶媳妇就是为了演甄嬛转啊。真是好奇特的爱好!”杨玉在心里冷笑,武惠妃大概是闲得无聊,想看真人版的甄嬛传。可惜老娘的大好年华和聪明才智不是干这个的。
“阿娘的教诲我记住了,我从小没了亲娘,这世上再也没有谁和我这么推心置腹的讲话,这么为我考量。在我心里,娘娘就是我的亲娘!”杨玉做感激涕零状,心里则是冷笑,难怪戏精婊婆婆嘴喜欢说:“我拿你做闺女看。”她们打量着新媳妇年轻,随便几句所谓贴心话就蒙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不过是婆婆想占媳妇的便宜,还拿着人家当猴耍,侮辱人家的智商。新媳妇是爱你的儿子,想好好过日子,才忍耐住了,换成个不相干的人,你试试看。人家不大嘴巴抽你才怪呢。自己犯贱就不要拿别人当傻子。当初拿着韦氏给杨玉恶心,现在忌惮李瑁做了太子,韦氏做大。毕竟韦氏家族根基比杨氏厉害些。武惠妃一会抬举韦氏,一会捧着杨玉,不过是为了制衡罢了。
想要嘴甜还不容易,杨玉把武惠妃发过来的糖衣炮弹,裹上一层更厚的糖衣照样打过去了。要比嘴甜会哄人,杨玉可是个老手了。商场上求人的时候多,嘴不甜,可就没机会了。
果然武惠妃被杨玉哄得飘飘悠悠的,整个人如同是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不舒泰。看着火候到了,杨玉笑着说:“俗话说得好,世事无绝对。刚才右相是有些保留。他是最会揣摩圣人心思的,莫非是圣人还是对太子有恻隐之心。俗话说得好,斩草除根,咱们已经和太子势同水火了。当初在上林苑,太子对郎君已经是恨之入骨了。当时圣人似乎有废黜太子的意思,怎么却是不了了之呢?要是这次再——只怕到那个时候,天下之大就没有我们安身之地了。我和郎君倒是没什么,只担心阿娘,在深宫里——有朝一日太子登基,可怎么自处呢?”
武惠妃正沉浸皇后,太后的美梦中,忽然被杨玉提起内心最深的隐忧,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心里清楚,就是太子被废了,只要皇帝活一天,自己就没可能做皇后,就因为自己姓武,这已经成了原罪了。若是这次群臣还是坚持为太子喊冤,阻挠皇帝废太子,立李瑁做储君——武惠妃顿时紧张起来,她像是对杨玉解释,又像是给自己壮胆,喃喃的说:“那要如何料理才好?”
杨玉慢悠悠的拨着熏笼中的炭火:“我想这会太子最盼望着圣人回来,他好当年和圣人哭诉委屈,大概会说一定是娘娘矫诏,说宫中有贼人做乱,他是按着娘娘说的进宫捉拿贼人的。到底是父子情深,当年太子生母赵丽妃也是深得圣人恩宠。赵丽妃去世多年,只剩下这一个儿子。王皇后抚养多年,圣人是个深情之人,难免不会——”杨玉的话没说完,就被武惠妃打断了:“赵丽妃这个贱婢,不过是个歌姬罢了。她生的儿子怎么配——”
武惠妃猛地在地上来回走着,她眼光灼灼,双颧泛起异样的红色,就像是深冬夜晚大火,烧红了半边的天空,要把整个世界都烧毁。武惠妃整个陷入一种亢奋状态,她洁白都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细长的眉毛皱在一起。
“你说我该如何——莫非要派人在太子的饮食里面下点作料?”武惠妃拉着杨玉,长长的指甲抓的杨玉手臂生疼。“娘娘,这个事情其实很简单。太子已经是命悬一线了,他素日做的那些事情不能见天日,圣人就算是再疼爱儿子,可是也不能放任太子不法。圣人已经给太子几次机会了。若是他能改过自新,没准圣人还会给他一线生机。但是这次,谁也帮不了太子。等着明天早上,东宫那些隐秘的事情呗挖出来,圣人即便是心软,天下也会逼着圣人杀了太子以正朝纲。太子心里明白,只是还存着幻想,想再做一搏。只要叫太子看清楚现实,他应该知道怎么保全自己的体面和身后妻儿的安全。娘娘母仪天下,就算是赵丽妃出身卑微,可太子还是皇家血脉。娘娘不计前嫌,去照拂一下也是应该的。”杨玉声音很低,很轻微,就像是夏天夜里的威风,似有若无,但是撩人心神。
武惠妃盯着窗外逐渐发白的天色,用梦游的语气:“是了,赵丽妃在天有灵,想必是正为了此事伤心吧。她临终的时候托付皇后照顾李瑛,可惜皇后也不能替她照顾了。还是叫我去帮她完成心愿吧!”赵丽妃和王皇后是她的手下败将,永远都是!
杨玉从宫中离开的时候,太阳已经从东边的宫墙上升起来了,她嘴角带着捉摸不透的笑容,很快那一抹笑容就和早上的薄雾一样消散了。
府里,杨玉回来的时候,韦氏竟然站在门口迎接她呢。杨玉做出惊讶的样子,对着韦氏说:“你怎么站在这里?仔细着着凉了。”韦氏一脸担心,眼巴巴的看着杨玉,很希望从王妃的脸色上发现点端倪,可惜杨玉还是那副波澜不兴的样子,什么也没有。
“我知道你担心韦顺妃,你放心后宫一切都好。不过娘娘说了,这些日子郎君事情多怕是不能回来了。你要打点好家里一切,我也没心思管这个,你多辛苦点吧。”说着杨玉转脸问管事:“可都预备好了?钦天监选的日子是哪天?”十六的灵柩一直在大慈恩寺里面,钦天监已经选定了下葬的日子。
“回禀娘子,日子就在三日后。这三天在大慈恩寺做法事,超度亡魂。南山的陵墓工程也干完了,是娘子还是郎君亲自看看呢?”管事的把一个禀帖递递上去,灵儿接过来交给杨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上面的日子,杨玉的眼泪下来了,看着杨玉伤心欲绝的样子,周围的人忍不住眼圈红了。韦氏刚要说话,杨玉哽咽的打断了韦氏的话:“你们不用说了,我只伤心一会就好了!毕竟孩子没了,哭有什么用处?”灵儿和杏花扶着杨玉,一起说:“娘子快点进去吧,仔细着风吹着了。你这一病还没好利索呢!”杨玉虚弱的对韦氏道:“家里的事情你管着,有什么不明白只问郎君就是了。”
看着杨玉的背影渐渐远去,韦氏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想什么。韦氏身边的侍女低声的提醒:“站了半天了,侧妃还是回去吧,看样子娘子很信任侧妃呢。”韦氏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摇摇头:“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是不安。”
“娘子,外面不少的宾客,看样子咱们郎君真的要做太子了!这些人赶着上门祝贺,攀关系走门路。这些人该怎么安排呢?郎君还在宫中守卫,也不能派人传话。”管事的飞快跑来,脸上的兴奋洋溢而出。
韦氏正犹豫着:“这个事情郎君不在,我不敢做主,还是问问娘子的好。”谁知她身边的侍女压低声音说:“听说就是娘子总干涉郎君的事情,郎君才逐渐疏远了娘子。侧妃可不能重蹈覆辙啊。还有,既然娘子把家里的事情交给你了,何不趁此时树立威信,拉拢人心?今后郎君做了太子,娘子是太子妃,在分位上侧妃要吃亏了。不如趁早下手。”
听着随嫁侍婢的话,韦静好犹豫了。她想了想对管事的说:“五品以上的官员留下名字,三品以上的官员请他们进来喝茶。叫长史官来招呼。”
杨玉在房里正对着镜子梳妆呢,熬了一晚上,她脸色实在不好。杏花拿着梳子给杨玉整理头发:“娘子累坏了,熬了一晚上应该歇一歇。南山那边娘子派了最妥帖的人监工,肯定没事。只怕是郎君不能去了。等着三天后就是下葬的日子,金仙观那边说了,请娘子住在他们那边。”
“睡不着了,我很放心他们办事。你叫人和金仙观那边说,多谢他们的好意,我正想着过去叨扰呢。我心里烦闷,想多住几天,问他们可否方便。”杨玉神色平和,完全看不出刚才伤心欲绝的样子了。灵儿一脸嘲讽的进来,对着杨玉说:“娘子真是慧眼识人,韦氏果然浅薄。她叫人把上门的五品衣裳官员都等记下来,三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进来。可是送的礼物,她却是不管人家几品,都照收不误。这样下去,郎君谦逊的好名声都被她败坏了。”
杨玉微眯着眼,享受着杏花按摩服务:“随她去,人情世事和海水一样,潮起潮落,等着运气来了,如同涨潮,拦也拦不住。世上有几个在潮头上的弄潮儿能脚踏实地的。反正和我没关系。”
“娘子,太子和光王鄂王**了!”一个探消息小内侍气急败怀的跑进来,没等着杨玉反应过来,另一个消息也到了:“圣人回长安了!”
武惠妃好心急,皇帝好快的腿脚!但是这正是她想要的,皇帝再快,赶回来也只能见到三个儿子的尸体了。武惠妃昨天晚上做了什么,皇帝总会知道的。
“真是多事之秋,算了别人家的悲欢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累了,先睡一会。”杨玉冷漠的像是在看戏。外面一阵冷风吹来,树叶扑簌簌飘落下来,冬天不远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隆基一个人坐在哪里发呆,耳边似乎还萦绕着武惠妃的哭泣声,太子带着两个弟弟,穿着铠甲,领着全副武装的侍卫们闯进宫中,借口着宫中有贼人要杀武惠妃。听到这个消息时候,李隆基只觉得血液全冲上头顶了,这个逆子,终于忍耐不住了。
谁知自己刚在赶回来的路上就接到太子,光王和鄂王畏罪自杀的消息,事情来的太突然,皇帝的怒气反而平息了。他当时骑在马上,愣了一会,然后冷笑几声,对着高力士说:“快马加鞭,立刻赶回长安!”高力士也是脸色难看,他迟疑着:“圣人,这里离长安还有一天路程,而且山路崎岖,侍卫们人数多,还有仪仗和辎重,不如先叫李林甫来维持长安局面,然后——”
高力士没说完,皇帝已经是狠狠抽了自己坐骑一鞭子,一骑绝尘跑远了。高力士忙着带着几百个竟敢的侍卫紧紧跟随。可是到了长安,迎接皇帝的只有伤心欲绝,饱受惊吓的武惠妃还有三个儿子的尸体了。
打发走了武惠妃,高力士进来说:“李林甫求见。”谁知皇帝却一摆手:“叫他明天来见朕!”高力士忙着躬身称是:“是,太子的东宫还有光王鄂王的府邸已经被围起来了,那些参与叛乱的同党也被抓起来了。宫中的守卫是不是还要把玄策军调来。整个长安戒严?”
“哼,何必这么麻烦?要是想要朕这个位子,说出来我直接给他。我还怕这些小伎俩。一切照旧就是了。”皇帝顿了顿,对着高力士问:“寿王在什么地方?”
“寿王殿下围住了东宫,安抚了太子妃的情绪。这会正在抓捕太子叛乱的余党呢。圣人要召见寿王吗?”高力士如实相告,把皇帝任何一点细微表情都看在眼里。李隆基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真是出息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几乎是憨傻的十八了。不过也是,他身上流着一半武氏的血液啊!”
高力士在心里琢磨着皇帝的心思,也不敢再说话,悄无声息的退出去了。
武惠妃这会躺在自己宫中的床上,心里如同暴风雨时的海面,波涛汹涌,她脑子里一会闪现出当时太子绝望的表情,李瑛跪在地上,朝着皇帝所在的方向声嘶力竭的喊冤枉,但是外面的侍卫都离的远远地,没有人能听见太子的喊声。武惠妃带着几分嘲讽,冷冷地说:“我是看在你生母赵丽妃的面子上才来劝你的,与其等着圣人回来,你身败名裂,不如舍弃自己,给家人留下一线生机的好。父子之情也好,君臣之义也好,圣人已经对你心生厌弃之心,你何必还自讨苦吃,自取其辱呢?”
太子眼睛血红的盯着武惠妃:“你这个毒妇,是你矫诏说宫中有贼人作乱,是你陷害我!我就知道,你早就存着夺嫡的心思!难怪我能顺利的进入皇宫,哈哈,我真傻,因为守宫门的就是你的好儿子李瑁啊!”李瑛忽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要扑上去和武惠妃拼命。
可惜他四肢都被铁链子紧紧地捆绑起来,李瑛徒劳的挣扎着。武惠妃居高临下的看着李瑛,露出可怜和嘲讽的神色:“还真是个没用处的东西。和你的母亲一样。都是空长着一张标致的脸蛋,可惜却没长心。一辈子都是别人的棋子和玩物罢了。”
说着武惠妃再也不看疯狂挣扎的李瑛转身出去了,她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武惠妃对着心腹内侍做个手势:“太子这是失心疯了,若是他下不了决心,你帮帮他。还有——”武惠妃看看隔壁两个牢房意味深长的说:“该怎么安抚光王和鄂王你知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奴婢们知道了。光王和鄂王和太子沆瀣一气,若是知道主犯畏罪自杀,他们肯定不敢独活!”内侍魏克俭眼露凶光,武惠妃满意的点点头径自走了。
一阵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渗透了骨髓之中,武惠妃裹紧了被子,可是寒意却源源不断的渗进来。她叫起来:“来人,把炭火升起来,关上所有的窗子!”侍女们慌张的过来,查看门窗,可是门窗紧闭,并没有一丝风进来,而且屋子里本来就很温暖了,熏笼里面炭火烧的很旺,根本没有一点寒意啊。
“你们这些可恨的东西和我顶嘴了?赶紧给我拿炭炉去!”武惠妃瞪着眼把这些侍女骂一顿,最后屋子里面点着好几个炭炉子,侍女们的额头上都是汗水了。
武惠妃第二天早上惊讶的看着地上那些炭炉:“这是怎么回事?才初秋的天气,你们把炭炉拿出来做什么?”她似乎为安全忘记了昨天晚上叱骂宫人的事情了。侍女们吞吞吐吐的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谁知武惠妃一点印象没有。正在武惠妃争执不下的时候,高力士笑嘻嘻的进来:“惠妃娘娘安康,圣人已经废黜了太子光王和鄂王,把他们贬为庶人了。”
一声脆响,一把精致的白玉梳子掉在地上摔成两截了。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还是高力士先反应过来,亲自把梳子捡起,放在武惠妃面前:“娘娘这下安心了,三庶人已经畏罪自杀了。”武惠妃应景的落下几滴眼泪,哽咽着说:“若是赵丽妃在天有灵,该多伤心。不知道刘才人和皇甫德仪怎么样了。光王和鄂王的事情,她们根本不知道。”
“娘娘放心,圣人慈悲为怀,自然不会为难她们的。娘娘好生休养,来日还又大喜事呢。”说着高力士转身要走,谁知他走了几步忽然转回来:“真是上了年纪越发的糊涂,整天丢三落四的,圣人还有旨意,寿王长子不幸夭折,圣人很是伤心,为了慰藉寿王和王妃上,特别追封思王,赐名李愢。思王的陵寝也要按着规制升级了。”高力士看一眼武惠妃:“圣人亲自吩咐,要工部就在原先陵寝地址上,按着太子的规格修建陵寝呢!钦天监另外选了日子,礼部按着太子的规制下葬!”
什么?!这简直是个震撼弹!不仅是武惠妃被炸的头晕目眩,整个人飘在云端不知今夕何夕,就连着宫中的侍婢和内侍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寿王那个夭折的儿子十六,连正经名字也没有的苦命孩子,只在这世上不足一年的倒霉孩子,忽然就成了以太子之礼安葬的亲王了。要知道寿王李瑁也不过是个亲王,他的儿子撑死就是个郡王,今后爵位递减。
就算是这位李愢小朋友长大成人,也不会比自己的父亲爵位高。结果——皇帝一纸诏书,他就成了隐形的太子。那么李瑁岂不是要——
看着我武惠妃吃惊的样子,高力士微笑着对武惠妃一拱手,低声的说:“今后,老奴还要求娘娘看在当年的面上,多为老奴美言几句。”武惠妃一下子醒过来,激动地抓着高力士,都有点语无伦次了:“一定一定的,多谢高将军,真是天大的喜事——不是,我的意思是圣人对十八的厚爱,叫臣妾十分感激。”说着武惠妃五官皱在一起,想要挤出来几滴眼泪:“可怜我的孙儿,我的十六啊!”武惠妃越哭越伤心,仿佛死的是她自己的儿子。
杨玉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了,她也被皇帝忽然的恩宠吓着了,她脑子里第一个念头竟然是竟然无法按时下葬了,真讨厌!第二个念头就是莫非皇帝铁了心要立李瑁做太子。李隆基你是个傻逼吗?
但是很快,在众人过来道贺之前,杨玉就想明白了里面的关系,李瑁和武惠妃只怕真的危险了。皇帝是拿着李瑁做靶子呢。果然没有一杯茶的功夫,韦氏和府里各色人等都来了,看着他们脸上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扭曲面目,杨玉忍不住心里赞叹:“在权利面前,人性不值一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心思看他们各种嘴脸,杨玉做出伤心的样子,对韦氏说:“圣人恩典,可怜我的十六没福气啊。明天开始我要到大慈恩寺做法事,超度十六。可怜的孩子,白白在世上走一遭,却连着长安什么样子都没看到。我没心思管那些事情了。真真是人情如潮水,哼,当初十六生病的时候,谁肯关心一个小孩子呢。现在倒是好了,一个个赶过来烧热灶了。”
韦氏巴不得杨玉不管家里的事情,很善解人意的说:“娘子只管安心去,这里一切有我,遇上什么我拿不准的,我立刻请示娘子。”杨玉一脸疲惫,揉着太阳穴:“我心里乱的很,你自己看着办吧!”
东宫空了,三庶人的家眷和子女们被流放边远之地了,长安城看起来还是和往常一样,大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等着初一十五的时候到市场上逛逛。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知道,今后的日子只怕不太平了。一些粮店甚至开始囤积粮食,因为上次神龙政变的时候,整个长安戒严了很久,以至于一些贫寒的人家没有足够的粮食差点被饿死了。
朝堂上气氛更是微妙,太子一夜之间成了阶下囚,而且不明不白的死了。皇帝要到玉华宫拜佛祈福,后脚大明宫竟然有人预谋叛乱,难道造反不要脑子吗?皇帝不在宫里,你造谁的反?太子带着两个兄弟连夜进宫平息叛乱,难道宫里的羽林卫,金吾卫龙武卫都是摆设吗?别的不说,寿王李瑁可是管着宫中守卫呢。有了贼不是寿王带着禁卫军们捕捉,怎么轮到了太子呢?
皇帝回来轻描淡写处理了太子的事情,并没追究太子的自杀,反而给了寿王早夭的儿子一个隐形太子的待遇。这更叫人浮想联翩了。一些习惯了看风使舵的人开始给寿王唱赞歌,寿王门前真是车水马龙,比上元灯节的长安还热闹。
可是总有些人喜欢唱反调,他们认为是寿王和武惠妃矫诏害了太子和两位皇子,这样的人怎么能做大唐未来的主人呢。
东宫没了主人,皇帝也不年轻了,立储君的事情被提上了日程。
不过长安的风风雨雨和杨玉似乎没一点关系,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寺庙里面为十六做法事超度呢。
“你们娘子做什么呢?”杨玉一身素净的衣裳,坐在精舍之内正在看经书,就听着外面阿蛮大咧咧的声音。她放下手上的经卷,一张明艳的脸跃入眼帘:“逝者已矣,你也该振作起来了。这里又不是长安城,人多眼杂。你改出去走走了。我想十六是个孝顺贴心的孩子,他在天上不希望看见自己的阿娘这么颓废。”说着阿蛮一把拉起杨玉扬长而去。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呢?”杨玉从车子上下来,一脸不愿意。这里离着大慈恩寺不远,就在曲江边上是个精致的别墅,但这可不是那个但官显贵的别墅,是阿蛮最新产业。“这里的娱乐事业太单调了,我弄了点新玩意。这里还没开张呢,你来帮我看看。现在鸿宴楼都知道是寿王的产业,很多我们想知道的事情,他们都不会在那里说了!教坊里面的人都很可怜,能吃朝廷供奉的毕竟是少数,很多人年长色衰,生活难以为继。我也不过是给他们找个吃饭的地方。”阿蛮拉着杨玉进去,里面果然是别有洞天,雕梁画栋,湖光山色交相辉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指着一进门迎面而来一座假山,阿蛮笑得张狂:“幸亏当时认真读了几遍红楼梦啊。这个园子你可觉得眼熟啊!”
“哼,我给你写几个字——曲径通幽,如何?”杨玉对着阿蛮翻个白眼,她不是指挥暗自舔伤口的人,杨玉的座右铭是世界以痛吻我,我必然加倍奉还!带给她伤害的人都要尝尝被伤害的滋味。
阿蛮轻盈的躲闪开杨玉飞来的无影脚:“俺老孙被骗了,我还以为你沉浸在哀伤中不能自拔,彻底自暴自弃了。谁知你——”阿蛮忽然察觉了什么,惊讶的瞪大眼。杨玉冷笑一声:“我就是伤心而死,那些人也不会有半点愧疚。我干甚要自己难过呢。这个地方不错。只是你叫我来做什么呢?”
“我看你什么也不管了,家里的事情都交给那个韦氏。你可知道韦氏管家这段日子,竟然是把以前很多规矩都翻过来了。如今你那个王府看起来钟鸣鼎食,规矩森严,很有兴旺之气。其实和荣国府一样,一个个安富尊贵,竟然每一个筹谋妥帖的人,内囊就要尽上了。你到底是什么打断,是彻底灰心,躲进小楼成一统,不管春夏秋冬了。还是要反击?”阿蛮拉着杨玉逛起来这个山寨大观园了。
“王府好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怎么我就该留下来做个大太太,还是化身计划生育小队长,弄点女人玩宅斗啊?你来的时候我刚整理好账目,我当然知道他们后手不接了,因为是我——”杨玉给阿蛮一个看白痴的眼神,她可不是清高人,什么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那是傻子!把钱留下给李瑁。叫他三妻四妾的快活吗?那是自己的劳动所得。
杨玉眼角余光扫到一个人,她愣了一下,问阿蛮:“怎么李三哥也在这里?他参股了?是你拉他进来的?”阿蛮似笑非笑的说:“不是我拉人家进来,是人家找上门来,说担心你伤心,要我想办法带你出来散散心。这个李三哥不错哦,很体贴。虽然年纪稍微大了一点,身份没那么高。其余的都比李瑁强多了。我看你的意思,不会抱着一棵树吊死,既然迟早要分开,不如提前找下家。”
“太熟了,不好下手,而且我好容易要自有了,就不能轻松自在几年。我这样的人实在不适合绑在婚姻里。世上有的是美酒美食和美人,干什么守着一亩三分地?”杨玉白一眼阿蛮,她不能再放任自己哀伤了,她要走出来,至于个人感情问题,她暂时没心情。
站在桥上李三哥一双眼全在杨玉身上了,她一身素服,脸色上脂粉不施,整个人就像是秋天早上的芙蓉花儿,在枝头上摇摇欲坠。她一定还在为孩子的事情伤心。十六是个可爱的孩子,可惜却没留住。
杨玉站在岸边,对着李三哥凄然一笑,上天真是眷顾她,既然送上门来,她就不客气了。李瑁和武惠妃还在做正位东宫的春秋大梦呢,杨玉自然要好好地扶持下自家夫君。李三哥在宁王身边,皇帝立嗣怎么也要听听宁王的意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着杨玉和阿蛮谈笑风生,李隆基有点郁闷,难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担心她为了孩子的事情伤心,就此消沉下去,谁知她倒是好,除了整个人有点憔悴,剩下的再也看不出来什么了。看样子自己是低估她了。想想也是,寿王如今风头正盛,她岂不是要夫荣妻贵了,想到这里李隆基的脸色阴沉下来。
“三哥,你怎么了?”杨玉的笑脸一下子在眼前放大,她喝了不少的酒,这会脸颊微微泛红,一双眼睛就像是春天的湖水,波光粼粼的。李三哥下意识的后退了下,她身上不是往日的熏香气,而是淡淡的檀香。想来这些天,她一直都在佛前念经祈祷吧。
“没什么,本来还担心你过于伤心,伤了身体,现在看来是我多心了。你没事就好。=”李三哥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了,他有些口干舌燥,这个酒怎么越喝越渴呢?杨玉嗤苦笑了下:“一切总会过去的,你们关心我,特别请我出来散心,我不能还哭丧着脸,强迫你们分担我的伤心。这太自私了。谢谢你们还想着我。这个世界上,只要还有一个真心想着我的人,我就不孤独!”说着杨玉忽然伸手抱住了李三哥。
李三哥浑身僵硬,他没料到杨玉会这么突然的投怀送抱,顿时傻了,一双手张在半空,都不知道怎么办了。阿蛮则是心里暗叫不好,她一定是喝糊涂了,因为是在现代社会呢。李三哥很够朋友,只是他是个超级老古板啊!阿蛮,你会后悔的!
“她喝多了!”阿蛮赶紧上前把杨玉扯过来,按在自己身边坐下,一边对着李三哥抱歉的笑笑。“没什么,我还以为她已经过去了,莫非是她家里有什么烦心事?”李三哥恢复了正常,有些失落的叹口气。杨玉根本没放下,她不过是在忍耐痛苦。
阿蛮无奈的摊摊手:“你一定知道寿王纳侧妃的事情了,一边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被病魔吞噬,另一边则是孩子的父亲,昨天还信誓旦旦说的永远不离不弃的丈夫另娶新欢。你换成是她,该怎是什么心情呢。对了,你也是男人,肯定会觉得这没什么,反正把名分给她了,女人要识大体是不是。”
李三哥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不过李瑁对自己的妻子似乎太薄情了些,当初他们不是很恩爱吗?怎么一转眼全变了?李三哥对李瑁和杨玉的感情有了莫大情趣,以前他一直下意识的回避着这个问题,甚至不想听见任何关于寿王和王妃任何事情,因为那对年轻夫妻不经意的秀恩爱总叫人心里不舒服。
“你也太偏激了,朝廷制度也没不准寿王纳侧妃啊。这设计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他们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嘛?我虽然不常在长安,可是也听了不少关于寿王夫妻恩爱的话。一个侧妃算是什么?”李三哥喝一口酒掩饰着尴尬,他虽然在和阿蛮闲聊,但是一双眼睛全在杨玉身上。这会来了一群舞姬,正在跳长安最流行的胡旋舞。杨玉似乎被舞蹈吸引住了,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飞速旋转的舞姬。
阿蛮发出个不屑的嗤笑:“真是和你说不通了,还是男人最了解男人。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和你一个外人说不清楚。你可以设想一下,你最疼爱的孩子就要死了,这个时候你的妻子红杏出墙,和堂而皇之的把情人带回家,就在你的眼皮底下卿卿我我。然后还一脸正色的和你说,我和他只是点头之交。你的心思全在孩子身上,就相信了,突然一天,你彻夜守在孩子身边,天亮的时候你出去透透气,却发现你妻子和他的情人在幽会。此时你作何感想啊?”
李三哥一愣,脸上忽然红了。他哼哼哈哈,半天竟然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李三哥左顾右盼,想要转开话题,当他的眼光扫过这些舞姬,顿时忘了呼吸。原来杨玉不知什么竟然和舞姬们一起跳起来欢快的舞蹈。
男人的脑回路果然一致,阿蛮看着李三哥吃瘪,转脸不理会他了。看着尽情舞蹈的杨玉,阿蛮使劲的鼓掌喝彩,杨玉伸出手一把扯起阿蛮:“你坐着干什么跳舞啊?今天我要好好地玩一晚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蛮和杨玉两个配合默契,她扫一眼杨玉的腰肢,不由得感叹:“你真是厉害,竟然没一点赘肉了的,彻底恢复了?我还以为你耽误了呢。”
“你认为我整天只会哭吗?哭有什么用处?该哭的不是我。”杨玉对着阿蛮露出个魅惑的笑容。阿蛮瞬间失神,她忽然明白,为什么胡旋舞适合成熟丰满的女性了。这种舞蹈太风情了,舞者穿着都是精致的胸衣,上面装饰着各色珠宝,洁白的皮肤,丰满的曲线,到处都是诱惑。太青涩的舞者是无法体会其中的奥妙更别说表现出来了。
杨玉一抬腿,修长洁白的大腿从裙子开叉地方露出来了,杨玉竟然把裙子给扯开了。阿蛮心里忍不住哀嚎一声,这位姐姐今天是要借酒放纵一把了。不过也好,总憋在心里,就是神经是钢铁做的也要崩断了。自从十六没了,阿蛮一直担心杨玉不是变态报复社会,就是的把自己逼成抑郁症!现在好了,她只要发泄出来就好。只是——阿蛮看一眼李三哥,人家对杨玉真是挪不开眼!这下好了,杨玉不会得抑郁症了的,有人可要得相思病了。
李三哥把杯中酒一口喝掉,接过来鼓手手中的羯鼓,没想到李三哥竟然是个高手啊!杨玉明显感觉到羯鼓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和李三哥虽然算是朋友,是能时常在一起喝酒吹牛,互损开玩笑,到了要紧事会能出手帮忙的。但是毕竟是有千年代沟,有时候难免鸡同鸭讲,没想到在他们却在音乐和舞蹈上知道了共同点。李三哥的鼓声恰到好处的配合着杨玉的舞蹈,他似乎知道杨玉的心情,或缓或急,或缠绵悱恻,或激昂奔放,每一声都敲在了杨玉的心上。
一曲罢了,杨玉急促的喘息着,她诧异的打量着眼前的人,仿佛第一次见。李三哥带着几分得意,放下鼓槌:“当年我为了练习击鼓,可是用坏了整整一柜子的鼓槌呢。娘子觉得我的鼓声可还配得上?”
“真是太配得上了,真是男才女貌,豺狼配虎豹啊!你们别这么含情脉脉的四目相对了,累了坐下来喝酒!你们接着奏乐接着舞啊!”阿蛮故意在边上起哄,刚才一个念头闪过杨玉的脑海,刚要抓住就被阿蛮给打断了。她狠狠白一眼阿蛮:“我去换衣裳,你越发的油嘴滑舌了,不过说话要注意分寸啊!”毕竟她还是寿王妃,此时闹绯闻,叫她今后会很被动的。毕竟即使在现代,夫妻打官司,先出轨的那个总是不占理。
非常时刻,要小心再小心!
阿蛮也觉得失言,忙着举杯赔不是:“都是我酒后无德,胡说八道呢。别介意啊!”说着阿蛮端起酒杯都一口喝干了。趁着杨玉不在,李三哥漫不经心的和阿蛮闲聊起来。阿蛮倒是爽快,把十六如何生病,杨玉怎么天天守着孩子,最后如何不治都说了。“……这都是天命,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是有些事情太伤心了。孩子生病,寿王殿下勤劳政务,这无可厚非。可是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难免有些不近人情。他哪怕是问一声情况如何,对娘子说一声辛苦,也不至于叫人寒心。”阿蛮带着怨气,说起来李瑁的冷漠。
“我听说寿王那些时候忙着中元节的事情,中元节那几天长安城开放宵禁,到时候百姓都涌上街头,羽林卫,龙武卫还要维持秩序。他是为了政务,顾不上家里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李三哥似乎有不同的看法。
“王妃不是那种自私的人,当年在洛阳的时候,她分明可以独占那些生意,可是她怎么做的?长安现在每个月逢二在东市和西市上都有各大药铺施舍医药,没钱的人能去免费看病抓药,还有那些孩子,家里没钱也能上学。这都是王妃暗地里资助的。她难道会小心眼不叫丈夫去做好本职工作吗?再者问一声很难吗?自己不能回家,遣身边的人问一声就很难吗?谁真心实意的做事,谁是沽名钓誉,你看不清楚啊!做父亲的自己第一个孩子生病了,还是生死攸关的大病,问也不问一声。你干得出来吗?”阿蛮嘲讽的冷笑一声:“真是周公畏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这样的人做了太子,是个更大的祸害!”
李三哥没说话,他似乎在咂摸着阿蛮最后两句话的意味,原来杨玉不是因为李瑁娶侧妃才这么生气的。只是阿蛮的话仔细品起来,似乎信息量很大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还以为娘子是因为寿王纳侧妃生气呢。原来是为了这个——”李三哥一语未完,就听着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杨玉回来了。
大概是刚才跳舞出了汗,她没穿素色的衣衫,而是换了一件粉色的圆领上襦,底下是白色的长裙,整个人就像是初春的桃花一样,楚楚可怜。“这是我的衣裳,你穿倒是不错。可惜你太瘦了!”阿蛮满意的打量下,拉着杨玉坐下来。
大概是刚才激烈的舞蹈,体内产生了不少叫人快乐的多巴胺,杨玉的精神看起来好多了。她先恭维了李三哥精湛的鼓技,接着很自然的谈起来歌舞音乐这类话题,没想到他们好像是遇到了知音,阿蛮精通舞蹈,杨玉不仅喜欢跳舞还会乐器,更是没想到李三哥不仅精通音律还会弹琵琶。
大家说得投机,忽然李三哥想起什么:“你上次叫我代为照管的产业也该还给你了,看样子你不会离开长安了。明天我叫人把那些东西送到鸿宴楼去。”
“我是要离开长安的,还请三哥费心帮我看着把!”上一刻杨玉还是眉飞色舞,下一刻忧伤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怎么了?长安可是到处都说寿王要做太子了。你今后便是太子妃了,我们还要求太子妃多关照呢。”李三哥有些诧异,杨玉难道还要离开长安吗?孩子没了,但是她不能这么自暴自弃啊,。
杨玉苦笑了下:“我是担心这么下去什么太子之位都是虚妄,还要落得个废太子的下场。怎么也是夫妻一场,留下一点东西,就是真的流放了,也不至于太吃苦。”
“你还在为寿王打算啊,人家可是没为你打算过一点。”阿蛮不满的叫起来:“这个府里什么事情不是你操心,没有你想办法经营谋划,府里那么大的开销就应付不了。人家都说寿王仗义疏财,可是靠着他那点食邑也只够自己府里用度了。谁不知道拿钱买个好名声,但是那么多的达官显贵,谁能拿出来那么多钱?你花费心思办义学,结果成就了人家礼贤下士的名气。可是义学里面学生的吃穿都是不要钱的,只说每天的伙食,纸笔还有先生们的束脩就是个不小的数目!这还不是你拿钱,你安排那些课程和一切琐碎事情。你做的够多了,不欠他们任何东西。你今后要拿什么生活呢?”阿蛮生气对李三哥说:“你手上的那些东西都是杨玉的嫁妆经营得利,不能给任何人!”
原来如此——李三哥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们曾经谈过的义学的事情,杨玉说读书明理,也能改变命运。礼仪教化,是圣人之道。她只是尽自己的微薄之力,遵照圣人教诲办事罢了。看样子拿着义学沽名钓誉的另有其人啊。
“现在手头有点紧了,很多事情也不是我能左右的。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我实在是劝不住了!最后都交给上天吧!我不求什么荣华富贵,只不想有朝一日被怨恨罢了。”杨玉神色黯然,阿蛮冷笑一声:“你还真是个贤妻良母呢,三从四德!”
李瑁正在大笔的撒钱收买人心!杨玉交给自己那笔钱是个惊人的数字,杨玉曾经开玩笑说能买下大半个长安城。哼,李瑁那里是半个长安城就满足的,他想要整个天下啊。
想到这里,李三哥对杨玉说:“那是你的东西,我自然完璧归赵。明天我就叫人送来。只是,很多事情我们不用特别在意,人生在世,要学会取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玉苦笑了下:“我就是很在乎也没用啊,无可奈何花落去,正是流水无情啊!”李三哥似乎听出些什么,眼神复杂的看一眼杨玉。她真的能对太子妃甚至是皇后之位丝毫不动心吗?
李瑁正一脸焦急的在书房里发脾气,就听着外面侍女如释重负的通报:“娘子来了!”话音未落,杨玉已经一脸微笑,翩然而来。“你对着他们生气有什么用处,到了关键时刻,就该出绝招了!”说着杨玉把一个盒子放在不李瑁面前。李瑁打开盒子,眼睛顿时瞪大了:“你,这,这,这么多钱,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提钱进步了,太子废掉了,但是谁做新太子还没落定呢,李林甫是这关键,朝堂上那些老古板更是关键。没钱怎么办事?你不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吗,只要有了经济实,加上适当的运作,还有什么不能办成的?”杨玉对着李瑁挤挤眼,李瑁为难的说:“李林甫的确是爱钱,他现在一个劲的鼓吹要立我做太子,这个时候给他送钱破怕是画蛇添足。那些老古板,怎么会收我的钱呢?他们和咱们是汉贼不两立,我何苦去热脸贴冷屁股。你也说了,太子之位没明码标价,那是非卖品。”李瑁的情绪不高,有些失落。
不管什么时候总是有些人不是金钱能收买的,例如张九龄这些人,李瑛被废之前,张九龄对李瑁的态度还很不错,觉得寿王不像是有野心的人,一心办事。但是自从太子带兵入宫,接着不明不白的死了,张九龄这些人看李瑁的眼神都变了。仿佛李瑁是个披着美人皮的恶鬼一样。在背后指指点点,那些议论和鄙夷的眼光叫李瑁很失落。都是皇帝的儿子,他们凭什么看不起人?
而且太子自杀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李瑁内心越发焦急愤怒,谁知皇帝既没有叫朝臣们商议立太子的事情,也没明确表态。东宫之位虚悬,每一天都像是钝刀子割肉,一下一下的割着李瑁的心。
现在杨玉竟然要拿钱来收买这些人,李瑁心里觉得不怎么靠谱!
“李林甫林甫这个人不见兔子不撒鹰,你和阿娘只给他空头支票,他怎么会死心塌地的帮你办事,钱给够了,就没办不成的事。至于那些假清高们,在他们面前装孙子太久了。他们都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整天嘴里讲什么圣人之道那套混账道理,你也是皇帝的儿子,评什么不能做太子。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这些人也就是吃饱了撑的,也该交他们尝尝正义铁拳的滋味。要做天子,主宰天下,不能只行王道,还要行霸道!那些人也该知道知道你的手段了。”杨玉做个狠绝的手势,眼神咄咄逼人。
李瑁动心了,他伸手拿过那个盒子:“是,我有的时候太优柔寡断了,现在应该拿出霹雳手段来!”
杨玉露出个笑容:“当然,我看好你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面对着李瑁送来的大笔金钱,李林甫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有生之年从没见过这么多钱财啊。就是自己立刻辞职回家,这笔钱足够自己和家里人花费几辈子的。但是寿王和武惠妃叫他做的事情——李林甫心里没底了。
自己能做到宰相之位,凭借的就是洞察先机,事事都走在别人前边,而且走的道路是正确的。这是因为自己善于察言观色,皇帝心里想什么,他都能猜出来。立寿王做太子,若是皇帝心里早就认定储君人选是寿王,也不会引而不发。昨天自己还试探过皇帝的心思,谁知圣人竟然岔开话题了。李林甫面对着那座金山,咽了咽口水,心里安慰自己,只要圣人依旧相信自己,他还是宰相,何愁挣不来这样的一笔财富呢。
李林甫拿定主意,先表忠心,他是被寿王的人品和能力还有心胸折服了,不是为了金钱和今后升官许愿才支持寿王的,寿王和武惠妃爱惜自己,他心里十分感激,愿意为寿王和武惠妃肝脑涂地。但是这些钱财还是请寿王收回。他不是为了钱!
杨玉和李瑁听了派去送钱的人回报,李瑁有些烦躁的叫办事的人下去:“你看,我觉得事情不妙,李林甫竟然连钱也不要了。”
“稍安勿躁,他当然有顾虑。你单给他一个人,别忘了,单丝难成线,孤木不成林。你还要接着做散财童子啊。同时,对那些老古板们也要是开始动手了,先礼后兵!他们要是不识相,就打到他们识相为止!”杨玉安慰着李瑁,要两手都要抓。
李瑁思忖一下:“你说得对,给人送钱容易。但是张九龄那些人怎么办呢?不能真的派人揍他们一顿啊!”
“自然不能派人打他们一顿。但是都是千年狐狸,就别玩聊斋了。我就不相信他们嘴上讲圣人之道,真的就纯白无瑕了。”杨玉冷笑一声,李瑁却觉得那个熟悉的杨玉回来了,。他伸出手,握住了杨玉的手:“看你这个样子真好。对不起,以前是我疏忽了你和孩子。今后,我一定加倍补偿你。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好不好。今后我的一切都给我们的孩子。”
可惜晚了,而且孩子不是什么物件,坏掉一个换一个新的。就算是今后再有孩子,也不会取代十六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十六了!
提起孩子杨玉的眼里明显全是哀伤,她低下头,深吸口气,很快的恢复了正常:“还说那些做什么,我有些不舒服,不打搅你了。”说着杨玉预备要离开。李瑁有些失落的抓着杨玉:“我脑子里很乱,要抓他们的毛病,思路是正确的,可是从什么地方下手呢?而且我们一直都共进退的。我都习惯你了在我身边,时刻帮我出主意了。亲爱的,你就是我的大脑,是我的灵魂!”李瑁肉麻的对杨玉唱赞歌。做个肉麻的表情,杨玉对李瑁一笑:“我信你的鬼!脑子是需要锻炼的,我现在也是江郎才尽啊。再者说了,我们不是分工了吗,男主外,女之内。不过提醒你一下,你的岳父大人可是做了做了御史台侍御史啊。天下百官考核,检查,什么不知道。”说着杨玉酸溜溜的哼一声,甩开了李瑁走了。
李瑁愣了一下,岳父大人,自己没有岳父啊。杨玉的父亲不是早就没了——原来她说的是韦静好的父亲韦昭训啊。李瑁想了想,站起来到韦静好那边去了。
杨玉听着婢女的回报,嘴角泛起个讽刺的笑容,李瑁真是利欲熏心了,只是他可怜的老岳父要被牵连了。对着镜子摇摇头,杨玉伸个懒腰:“在家里闷得就长毛了,出去散散心!”说着杨玉换了衣裳,带着几个心腹随从出门了。最近王妃时常出门,但是府里的人都习以为常了。李瑁心里明白,那笔钱是他们这些年全部的积蓄了,为了维持王府正常运转,杨玉要想办法快点赚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骑着马一直向南,出了城很快就到曲江池了。杨玉抬头看了眼新做的匾额——大观园!真是炯炯有神啊!阿蛮还是把这个匾额挂上去了,别是再找来个老乡。杨玉忽然想起她和李瑁穿越到这里,本来他们以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扶持,相依为命的活下去了。谁知一转眼,却成了仇人了。
杨玉在算计李瑁,李林甫不肯收钱,那就说明太子之位离李瑁越来越远,但是杨玉还怂恿着李瑁接着去争,他越是折腾,就会摔得越惨。有朝一日,自己和他摊牌,李瑁肯定想杀她的心都有了。本来一个战壕里的生死伙伴,一转眼成了仇人。
就在杨玉思绪翩翩的时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位小郎君可是要进去看看?”杨玉穿着女装,但是谁也不会把她当成个男人,别的不说那张脸就说明一切了。是那个登徒子——杨玉一转身,一下子跌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李三哥,真是巧的很。你也来了。”
“怎么,你这么小气?我是没用了,你就不想见我了?”李三哥一身轻松,故意摊摊手,作委屈状。“怎么叫没用呢?我还有不少事情要求你帮忙呢。再说了,我是那种刻薄寡恩的人吗?”杨玉挽着李三哥的胳膊,笑的一脸谄媚。
看着杨玉的笑脸,李三哥挑挑眉,忽然伸出手捏住她的脸,使劲拧一下:“说吧,我就知道你真是有求于我。”
“疼啊!”杨玉捂着脸躲闪着,这个时候阿蛮笑嘻嘻的迎接出来:“哎呦,我打搅你们了。不过这是外面,你们总不能这么急不可耐啊,注意点影响啊!”
说着阿蛮拉着杨玉进去了,李三哥跟在她们身后,一路上看着这个园子:“我竟然还没好好游览一遍,今天天气不错两位可否愿意陪我走走。”“好啊,叫娘子陪着你走走,我还有别的事情呢。”阿蛮立刻善解人意的闪人,临走阿蛮在杨玉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成功的惹来杨玉的白眼:“快点走,小心路上被狼叼走了!”
“我的建议很现实,你好好考虑下啊。要是不喜欢,我这儿还有年轻力壮的小鲜肉呢——”阿蛮剩下的话被风吹走了,剩下杨玉气呼呼的对着阿蛮的背影瞪眼挥拳。
“你们倒是很要好啊。这几天气色好多了。你今天好好陪着我逛园子,我高兴了,就给你帮忙。”李三哥拉着杨玉,指着不远处的沁芳桥说:“那座桥看着不错,湖面上的风景一览无余了。我们到那边坐坐。”
沁芳亭上,杨玉凭栏看着水里嬉戏的红色鲤鱼,李三哥则是一脸八卦的说起来最近长安的风言风语:“他们都说是寿王指使弹劾那些反对自己做太子的人,为了这个可是开了赌局呢。你有没有心情赚一笔呢?我可是在那上面下了不少的钱。做朋友,给个面子吧!你就透露一下如何?”事情的发展叫皇帝越来越看不懂李瑁了,这个儿子到底是心地纯良还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他是任劳任怨还是虚伪做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九龄以前也表示过寿王是个可塑之才,办事认真,一心为公的。怎么一夕之间,寿王竟然对着他曾经推崇的臣子下手了呢?要是李瑁真是个虚伪奸诈的人,李隆基的心里有些难受。难道骨肉相残的悲剧又要上演了?
既然是那样的话,不如自己先动手除掉这个祸害,省的李瑁被人利用,酿成大祸,皇帝也很矛盾,因为有皇位要继承,是真的需要儿子,而是是越多越好。毕竟大病没眼,儿子们未必都能长大成人,有了数量的稳定,接下来就更为难了,皇帝比谁都希望儿子成才,至少别成为昏庸残暴,败坏江山社稷的混蛋。但是儿子本事大了,就更郁闷了。尤其是这个儿子有野心,能力也足够的时候,皇帝有点觉得凉飕飕的。万一这个混蛋要急着上位呢?自己岂不成了刀下鬼,阶下囚了?
杨玉自然不知道面前这位李三哥复杂的心情,刚才李三哥的话,杨玉只有一个念头:“这个问题不是李三哥提出来,大概率是宁王甚至是皇帝借着李三哥的口提出来的。宁王应该知道李三哥和自己交往的事情,至于皇帝肯定不知道。那么应该是宁王看不准下一步棋了,叫他来投石问路了。”
想到这,杨玉一笑:“这有这样无聊的闲话?不过说实话,我现在两耳不闻窗外事。你说的大概也许吧。但是凭着我对郎君的了解,他不应该是那样的人。这些人把规矩看的比什么都重,当初反对陛下立惠妃娘娘做皇后,现在反对我家郎君,一脉相承,逻辑合理。倒是我家郎君,他就是想报复,可是他有那个本事吗?”
只有亲眼看见了,亲自调查了,才会成为铁证,那个时候想翻身都不可能了。听着杨玉口气坚定,李三哥似乎松口气,又像是更担心了:“这可不好,要是输了,我可亏大了。”杨玉忽然盯着李三哥:“好奇怪,这个赌局是怎么论输赢的。若是说赌谁做太子,到时候圣旨下来明发天下,没有任何作弊空间。这个赌局有点意思,寿王是不是诬告了臣子,他们开赌局的是躲在了寿王府上,还是能保证这些被弹劾的臣子们都是洁白无瑕?”杨玉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李三哥:“盲目跟风只能害人害己。他们这是骗钱呢,还顺便黑一把寿王和圣人。一个皇子能只手遮天,圣人就是摆设吗?官员们都是假的吗?”
李三哥脸上微微一红,差点被看破了!李三哥尴尬的打哈哈:“我是利令智昏,回去好好地查一查。”一语未了,就听着环佩之声,原来一个女子带着几个侍女过来了,侍女手上端着茶炉茶具。为首的是这里舞姬珍珠,她几步上前,婷婷袅袅的对着李三哥拜下去:“郎君安康!”
好戏来了,那天李三哥的羯鼓彻底迷住了珍珠,珍珠本来持才傲物,自命清高,以前在教坊的时候就因为不肯趋奉权贵被冷藏了,结果生活落魄。还是阿蛮把她弄来这里,做了舞姬的班头。那天李三哥击羯鼓风流倜傥,彻底叫珍珠沦陷了。听着阿蛮说珍珠简直是换了一个人,差点得了相思病。
今天李三哥上门来的,可有好戏看了!其实珍珠人标致,又善于舞蹈,要是能跟着李三哥也算是上岸从良。但是杨玉瞥一眼李三哥脸色,黑沉沉的,很带着点乌云压城城欲摧的味道。真是可惜啊,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杨玉躲在一边看热闹,希望珍珠碰壁之后冷静下来,她这种状态实在不好。
哎呦,好奔放啊!大概是听见李三哥来了,珍珠特别换上一件低胸的短袖上襦,白花花的一片闪人眼,事业线傲人,珍珠还故意放低身段,李三哥连着眼皮都不用抬就能看见大好风光啊。可惜人家根本不正眼看,还浑身散发着凉气。杨玉端着茶杯,心里感慨着三哥不解风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倒是要看看最后是珍珠火热融化了李三哥的冷脸呢,还是热情的火焰被封印了。珍珠楚楚可怜的看着李三哥,很直白的表示她愿意跟着李三哥,不要钱,不要地位,只叫她留在身边,哪怕是做个打扫房间,烧火做饭的丫头都可以。珍珠还表示她有些积蓄,也认识些人,愿意给李三哥谋个官职。真是艺术的魅力啊,杨玉在边上听得都感动了。总有些男人抱怨女人现实,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其实女人要求很简单,只要图一样就行了。没有很多钱,可以风趣幽默,可以有相同爱好,可以贴心温暖,甚至会做家务活也行,可惜你什么也不沾,也只能图钱了。结果钱也没有,连个握手转圈摇尾巴也不会,那个女人会喜欢啊!
就在杨玉感慨女人和男人对感情的不同,她忽然觉得身上凉飕飕,似乎有一个无形的大山向自己压过来,李三哥冷冷一声咳嗽,杨玉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了。珍珠你还是放弃吧!珍珠你再这么不知死活的痴缠,等一会我也保不住你了。大概在珍珠看来李三哥只是个体面的仆从罢了,因此她才敢这么纠缠。但是仆从和仆从不一样,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是宁王身边的得意人。
这个呆子,难怪在教坊混不下去呢。眼看着珍珠就要遭殃,杨玉决定还是日行一善,她眼珠子一转,一脸酸溜溜的过来:“我劝你还是算了吧,你照照镜子,大好年华,找什么样的如意郎君没有,偏要找这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你图他什么啊?是年纪比你大,比你穷,还是脾气不好,说翻脸就翻脸啊?”
对着忽然横插一杠子杨玉,珍珠一时反应不过来,她想了一下才明白,不敢置信的看着杨玉,嗫嚅道:“娘子语气如此怨愤,莫非是你和他——”
杨玉一副过来人嘴脸,对着珍珠说:“你还是太年轻啊。没经历过几个男人就不知道人心险恶。前面是坑,你还跳吗?”
李三哥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五颜六色看不出来什么,他艰难的清清嗓子:“王妃言重了——”结果没等说完,杨玉一脸幽怨的看着李三哥,伸手狠狠在他胳膊上拧一下:“当初一起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人了,就成了王妃了!你个忘恩负义的——”杨玉捂着脸,憋笑跑了。哼,就知道你们这些人接不住这个梗!
“哈哈哈,我的肚子都疼了!大恩不言谢,你就不用以身相许了!”杨玉坐在一棵树下的山石上,笑的弯腰跺脚,好久没这么痛快的大笑一场了。看着李三哥神色严肃的过来,杨玉忙着解释:“你放心,珍珠是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她有点一根筋,不会乱说的。反正我现在是破罐子——”杨玉发觉自己有些失言,掩饰着站起来:“竟然这个时候了,你难道不饿吗?”是时候要为自己的退路做打算了,但是不能把无辜的人拖下水。
谁知话没说完,杨玉竟然被李三哥一把抱住,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一下子把她包围起来,李三哥故意把身体的重量压在杨玉身上,杨玉一阵心慌,刚要挣脱,热热的气息打在她耳朵上脖子上:“演戏演全套,那个什么来着,还在看着呢!你可听说过送佛送到西啊。”
送佛送到西——杨玉心里忽然一动,你既然喜欢演戏,就接着演下去吧!拿定主意,杨玉反手抱住李三哥,皮笑肉不笑:“那是,既然演戏就要有点职业精神,不准串戏跳戏,一条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着珍珠伤心离开,杨玉推了推李三哥:“好了,人家走了!”园子里面变得安静起来,杨玉觉得有点尴尬,谁知李三哥却好像没听见,只抱着杨玉不放。就在杨玉瑶要翻脸的时候,李三哥放开了她:“多谢,为了帮我解围却叫你受累。娘子的声誉还是要的。”
杨玉满不在乎的说:“胜者王侯败者寇,我到底是个贞洁女子呢,还是个不守妇道的浪□□人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丈夫最后是什么身份地位。我算是看出来了,站在风口上猪也能飞上天,逆风的时候,大鹏鸟也没准要掉落云端。”杨玉指着不远一处土墙茅草屋顶:“我们到杏帘在望坐一会吧,那边可有新菜色尝尝。”
面对着眼前美食,李三哥不得不承认杨玉真是个吃喝玩乐的高手,但是她今天绝对不是来找自己单纯喝酒吃肉的。放下筷子,李三哥开诚布公:“你也不用兜圈子了,有什么事情只管张嘴。毕竟你刚才给我解围。其实一个舞姬罢了,那用得着考虑那么多?”
“珍珠呢也是个可怜人,粗暴简单的伤害一个女孩子,实在不是君子作为。我想问你一件事,嗯,就是你每次离开长安,是拿着路引出门呢,还是有什么特别通行的办法?”这里出远门并不自由,没有什么说走就走的旅行。杨玉也有不少的合作商队,这些商队每次出去都要先申请路引,上面详细记录着多少人,有多少货物,马匹车辆等。真是事无巨细都在上面。
就算是一般人实在要出门办事,也要先到衙门去申请通关文书。杨玉早就看看祖国大好河山了。如何能隐藏身份,还畅行无阻实在是个费脑筋的问题。她当然可以用王府的名义来做这个事情。可是,她不想叫人发现自己的行踪。
夫妻离婚可以媲美任何一场世界大战,杨玉不确定李瑁在最后知道真相之后会不会天涯海角,追杀自己。为了生病安全和不必要的麻烦,杨玉不想太多人知道自己的行踪。因此今天约李三哥出来,第一是为了今后各处走动铺路,探听消息。第二是不惊动任何人,悄悄离开。
按着杨玉的猜测,李三哥整天来去自由,必然不会每次都道衙门递交出门申请,拿着政府审批的通关文牒出门。毕竟这些都记录在案,宁王身边的人总是全国各地跑,很有串联地方的嫌疑。因此杨玉认定李三哥绝对是有特别通行证。要是她能弄到那么个东西,真是天下任我行啊。
“你想出去——真是胡闹。外面不说别的,就是一路上风餐露宿,那个辛苦你就受不了。不过你要是想出城随便,我倒是有办法——”李三哥嗤之以鼻,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子还是别四处奔波了。像是她这样娇滴滴,特别注重生活质量的人,哼,没了前呼后拥的仆从,没离开长安二十里就会呼天喊地的。给杨玉一个你给我老实待着,别瞎跑的眼神,李三哥从袖子里摸出来个腰牌:“这个是禁军通行腰牌,能够随时出城。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别深夜叩门——”就在腰牌要碰到杨玉手的一瞬间,李三哥忽然想起什么,一把收回了腰牌。
“你想做什么?要逃走吗?”一道白光闪过,;李三哥一下子明白了杨玉的目的。只是她和李瑁真的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了吗?竟然要偷偷离开?还是她嗅到了什么危险气息,李瑁不会成为太子了,她决心抛弃这个累赘?
差一点就拿到了——杨玉心里的小人恨得捶胸顿足。这个李三哥莫非是孙猴子变得,火眼金睛看穿人心啊!他怎么知道自己要跑路呢?“我逃什么?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不行吗?而且我最近在城外有不少的产业,进出不方便啊!”杨玉一脸谄媚,亲自给李三哥倒酒烤肉的,服侍殷勤:“我在汤峪弄了个温泉别墅,那个地方很好玩的,我要时常过去监工。有的时候回来晚了——可就进不了城了。总不能看我在城外露宿荒野吧。三哥,何必这么小气啊!等着修好了,你要是喜欢那个别墅,我送你,或者再给你盖一个都行。”
结果李三哥一脸正气,给杨玉一个不屑的眼神,仿佛再说:“你说出大天来也不管用。别想骗我!”
那是逃命的通到,一定要搞到手啊!杨玉一边在心里暗骂李三哥老奸巨猾,助纣为虐,一边换了表情,有些哀戚的说:“好吧,我想看看十六的万年吉地修的怎么样了。今后他就要在那里了,我不放心别人,只希望他能住的舒服些。”杨玉再抬起头的时候,眼圈已经红了,一副你要是不答应,我立刻哭给你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根本是在说谎呢,李三哥心里清楚,可是他的手却在大脑前一步做出决定,那块腰牌稳稳的放在了杨玉的手里:“拿去,你非要逼着自己想伤心事做什么?”拿着十六博同情,最后伤心的还是你自己。
杨玉握着腰牌,心里没一点得意,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她被突如其来的哀伤笼罩了。她刻意的不去想孩子,强迫自己振作起来,本以为自己成功了,因为她又是那个的果断,成熟理智的寿王妃了。但是今天,她悲哀的发现,也许一辈子她走不出来了。
眼泪不断涌出,杨玉抱住自己发出压抑的哭泣声。一切就像是梦一样,她莫名其米的来这个地方,本以为她和李瑁会一直走下去,会有孩子,和所有恩爱夫妻一样相互陪伴着慢慢变老。但是一转眼孩子没了,她和李瑁一言难尽,终于反目成仇了。她为什么要来这里,这么孤身一人在陌生的世界讨生活?
与其说杨玉在哭孩子,不如说她在哭自己。今后的路,一片迷茫!孤独,刻骨的孤独,慢慢的吞噬着她。
本以为杨玉拿着十六做幌子,可是看着杨玉忽然失控大哭,李三哥很后悔,他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就是她真的骗自己又如何?
干脆起身抱住了杨玉,李三哥安轻拍着她的后背,嘴里含含糊糊的哼唱着儿时保姆唱给自己的摇篮曲,仿佛杨玉是个闹脾气的小宝宝。杨玉哭了一会,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她不还意思的推开李三哥:“把你的衣裳弄湿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叫你看笑话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做母亲总是挂念孩子。有心事只管发泄出来,不要闷在心里。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李三哥神色如常,仿佛方才他们只是闲聊,杨玉的失控痛哭根本不存在。
杨玉站起来,和李三哥告辞,她只觉得脸上不住地发热,刚才太失态了,她只想赶紧离开。“你和寿王是不是——你存了和离的心思,是为什么?莫非是有了另外喜欢的人?还是只因为孩子的事情不能放下?”李三哥的话叫杨玉脚下踉跄,差点没摔倒——这个人眼睛真毒,竟然看出来自己的心思。连着阿蛮都没发觉杨玉瑶离开,还是她直言相告,阿蛮大惊小怪,还想劝杨玉仔细想想,不要冲动。谁知李三哥不动声色之间就发现了杨玉的心思!
“没有,我们很好。”杨玉慌张的一溜烟跑了。
第二天早上,杨玉舒服的躺在卧榻上,她刚洗了澡,头发还湿漉漉的,杏花心灵手巧,拿着毛巾把她头发擦干,拿着一柄细密的梳子给杨玉梳理的长发。真是太腐败了,杨玉躺在卧榻上,忍不住想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等着自己离开长安,没准都生活不能自理了。
立太子的消息也就这两天了,要是最后结果揭晓,不知道李瑁和武惠妃是什么表情。李瑁也还罢了,倒是武惠妃,她能不能禁受得住都这致命打击呢?杨玉思绪飞得很远,忽然头发被扯了一下,杏花忙着诚惶诚恐的求饶:“刚才是奴婢不小心手重了点,扯疼了娘子了。”
“好了,就扯一下没什么要紧的。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杨玉看着杏花,一笑:“我知道了,小娘子长大了,你的终身大事我想着呢,一定给你寻个如意郎君。昨天两个,你喜欢那个?”杨玉开始给自己身边的侍女们安排终身大事了。她们虽然卖身为奴,但是杨玉不忍心看她们一辈子做奴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娘子只会拿人家打趣!奴婢一辈子跟着娘子——”杏花脸上泛起害羞的颜色,灵儿笑嘻嘻的进来:“娘子别听她油嘴滑舌,杏花看上了丘成器。”杏花满脸绯红,要去打灵儿。杨玉看着她们两个嬉笑,忽然一阵冷风闯进来,一个侍女脸色慌张的进来:“娘子,今天圣人发布敕书,立忠王李浚做太子,还给忠王改名做李亨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杨玉心里并没特别吃惊。甚至是一切都在掌握中。但是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杨玉还是心情复杂了下,边上杏花和灵儿已经是面色蜡黄,神色慌张,她们觉得天要塌了!
不是寿王殿下做太子吗?怎么一下子成了忠王李浚了?
“你胡说什么?一定是听错了,再去打听下!”灵儿呵斥一声,叫小丫头先出去,小丫头委屈的说:“奴婢也担心听错了,问了好几遍呢。这是郎君身边的人特别回来说的。现在郎君到忠王那边贺喜去了。”
“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错了!”灵儿赶紧安慰杨玉。杨玉脸色虽然难看,但是却很镇定:“好了,我知道了。叫长史官来,打听清楚是怎么回事。把衣裳找出来,我要给新太子妃贺喜去。你们别一副天塌地陷的样子,天塌不下来!你去传话,今后谁敢随便议论什么太子的话,立刻打一顿赶出去!”
果然杨玉梳妆整齐,韦静好一脸慌张的跑来,见着杨玉一副盛装打扮要出门的样子,她愣了下:“哦,娘子是要给忠王妃贺喜吗?咱们这样的身份去了,是不是有点不合适?”杨玉神色淡定:“怎么就不合适呢,你想整个长安的人都在等着看咱们的笑话是不是?这个时候就该躲起来。我不能躲,因为要是躲了,就是咱们心虚。圣人立忠王做太子,是因为长幼有序,他现在是长子了。怎么还是你听见别的什么话?圣人要册立郎君做太子,结果被忠王给篡夺了?”
韦静好结巴着:“不是,不是这个意思,还是娘子看得远,沉得住气。”看着韦静好一副失落的样子,杨玉对她说:“你脸色不好,要不要叫个大夫看看。年纪轻轻的别坐下病根来。”
韦静好立刻表示自己身体不舒服,不能跟着杨玉出门了。杨玉也没别的表示,叫她回去歇着了。前脚韦静好走了,后边灵儿和杏花开始吐槽起来:“她当初肯定是觉得郎君能做太子,才赶着黏上来的。要么好好的一个小娘子,不明不白的住在别人家里。也就是娘子心底慈悲,若是赶上了厉害的当家娘子,只叫她住着,妾不是妾,客人不是客人的,一辈子名声就完了。现在有了难处,她倒是缩脖子躲起来了。”
杨玉照照镜子,特别拿着鲜艳的大红色唇膏涂在嘴上:“好了,她也心里难受,投资失败,也得叫人哭一会啊。车子预备好了吗。”已经有人进来通报,车子仪仗都预备好了。杨玉看一眼来回话的管家:“你倒是很机灵,仪仗的话我忘记了,还担心他们也不会预备。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小人柳全,是今年才上来做事的。”管事柳全是个很精神的小伙子,虽然年轻可是言语举止都很成熟。杨玉想起来,今年义学里面送了不少的人过来当差,那些学习一门技术的,就按着专业分在了厨房,马厩和修理东西什么。还有这些机灵的,留下来办事跑腿。
“我有个店铺需要个管账的人,你可愿意去吗?那个地方不比这里,要时常出去呢,在外面风餐露宿的,可辛苦啊!”杨玉带着一群人一边往外走,一边问柳全要不要去做个掌柜的。柳全立刻欢喜的说:“承蒙娘子抬举,小人愿意!我不拍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忠王府上真是门庭若市,来来往往都是达官显贵,杨玉的车马仪仗刚到了门口,刚才还是欢天喜地的气氛一下子变了。众人眼神复杂,有些胆小的干脆找借口要躲起来,有些喜欢看热闹,或者对李瑁有成见的,则是幸灾乐祸,心里暗想等一会看新太子都如何羞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寿王。有些人则是担心,寿王要是不甘心,等一会闹起来,圣人必然知道了。那个时候可如何收拾呢?寿王破罐破摔,可是太子的声誉总有妨碍。
杨玉在这些复杂的目光中下了马车,她扶着侍女的手,打量下忠王的大门,大门洞开,她来的时候,已经看见半条街仪仗了。这个时候就听着一阵压低的喧哗:“太子妃来了!”就见着一群人簇拥着贵妇人来了。虽然一身华服金碧辉煌,可惜脸色不好,整个人有些萎靡不振。看见杨玉,强打精神的笑着说:“是十八弟妹啊。可把你盼来了!”来人是忠王李浚的正式册封的王妃,名正言顺的太子妃韦氏。
杨玉殷勤小心的对着韦氏表示祝贺,韦氏则是亲热的拉着她的手,一起进去了。这番举动叫那些想看热闹的人顿时没趣了,很快府门前又恢复了刚才的喧闹。
到了正堂上,杨玉要大礼参拜,韦氏忙着拉着杨玉:“万万不可,我们一家人何必要这些虚礼,再者还没有正式册封,那不是名不正言不顺?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们到后边去!这里乱糟糟的,叫他们去闹去。”
韦氏身体不好,成亲之后也没孩子。早就听说韦氏和李浚的感情不怎么好,不过是维持着表象罢了。看着韦氏的脸色,即使用上好的脂粉也遮不住疲惫和失落。李浚做了太子,对韦氏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杨玉和韦氏说了一会话,奉上祝贺礼物:“我们这些做弟弟妹妹,听见这个消息都是心悦诚服。今后还请太子和太子妃多照拂呢。弟妹们年纪轻,说话做事没轻重,以前有什么不合适的,还请太子不要放在心上。”
韦氏立刻宽慰杨玉:“做兄长的理应如此,我素来是知道你和十八的,人没坏心思,不要听那些小人胡说八道。”杨玉指着一个盒子:“里面是上好的燕窝,每天炖了吃一盏滋阴补气,最养人的。太子妃要好好保重,没准还能有个孩子。我昨天瞧见一出戏,可有意思了。今天我特别叫那个戏班子来了,给太子妃解闷。而且这些日子府上必然宾客多,大家干坐着无趣。我们都知道太子是个方正严肃的,最不喜欢这些玩乐的东西。这会现找戏班子也不知道那个好。这戏班子就当是我们做弟弟妹妹的贺礼了。既能自己解闷,又能招待宾肯们一起乐呵。要是嫂子不收,就是心里怨恨我们了。”
见着杨玉这么说,韦氏笑着说:“我整天闷在家里,也想看戏解闷呢。你如此说,想来必然是好的。我就收下了!”
杨玉回来,李瑁正眼巴巴的在房里等着自己呢。见着她进门劈头就说:“你那个戏班子可真是太棒了,三哥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杀了,却还要挤出笑来。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你是不是拿住了他什么把柄啊?”
“哼,一个简易版九龙夺嫡就坐不住了,我觉得你们这些兄弟都该坐不住啊。”杨玉故意语焉不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杨玉当然查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上林苑那次最好演员不是别人,正是忠王李浚啊。是李浚贼喊捉贼,要不然他怎么能那么巧的出现在现场呢。还有暗地里制造什么武惠妃一心要把儿子推上储君之位的话,皇帝也默许了。武惠妃自然是有这个心思的。但是她最担心的还是皇帝的意思。李浚那些风声反向吹到了武惠妃的耳朵里,正好坚定了武惠妃决心。
可是皇帝看在眼里,就会觉得武惠妃心思不小,长此以往,皇帝和惠妃之间渐生嫌隙。但是皇帝和武惠妃谁都没察觉。真是好手段啊!
这次李瑛能带兵冲进宫中,这里面少不了李浚平日的潜移默化。李浚看起来和那个兄弟都不怎么亲近,很有做孤臣的趋势。其实暗地里,李浚和李瑛来往不少。光王和鄂王唯太子马首是瞻,他们未必知道太子和李浚安迪交好吧。
不过这些事情杨玉只有选择说了几样,看着李瑁呆若木鸡的样子,杨玉心里有些复杂,她和李瑁之间早不是战友,而是连着路人也不是了。但是毕竟是一起战斗过,看着李瑁这副霜打茄子样,杨玉还是很唏嘘的。可是她心里另一个声音响起来:“这都是他自找的,盲目相信别人,也不相信你。他活该有今天的失败。即便你们关系还没破裂,李瑁刚愎自用,对你不信任,你们的关系也维持不了很久的。要是李瑁没失败,才是天底下最大的不公呢。”
杨玉给李瑁倒杯茶:“好了,别这么垂头丧气了。你还有机会不是吗?”杨玉拍了拍他的肩膀,半真半假的鼓励。李瑁苦笑着说:“我一场辛苦成了别人眼里的笑话。今后没有机会了!我只担心,太子不肯放过我怎么办?”
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杨玉心里很冷漠的吐槽。可是看着李瑁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杨玉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换上一副气定神闲表情:“你拿出自己的态度来,别这么灰溜溜的,躺倒任捶,告诉李浚,你不怕事,要是他太过分了,你就鱼死网破。整天和小受一样,人家不欺负你,欺负谁啊!”
李瑁想了想杨玉的话,苦笑着说:“我今天才明白很多事情,我犯最大错误就是不该伤害你。我到底做了什么?以前我浑浑噩噩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李瑁伸出手,眼神灼灼的看着杨玉:“以前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吗?我们重新开始。我们再生个孩子,不对,再生很多孩子,离开长安远远地,不要别人掺和我们的生活!”
可惜晚了!杨玉算是彻底明白李瑁的为人了。她冷漠的撤回手:“时候不早了,我累了!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杨玉摆明态度赶人,李瑁越发心慌,不肯放手:“不对!我感觉得到,你对我变了!是不是因为韦氏,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杨玉越发心烦,干脆和李瑁挑明了:“我对你的感情生活没兴趣知道。爱情这个东西只能维持短短二十七天,其实维持婚姻生活的只是责任感和亲情罢了。我需要个人生活空间,我想你也一样。这里的婚姻生活方式和现代不一样,我们都要学着适应。我累了,对于你那个什么韦氏,还有其他什么的我不在意了!”杨玉有些烦躁的赶李瑁出去了。
李瑁先是有些吃惊,但是很快他眼里闪过一丝轻松,对着杨玉说:“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我们都该适应这里的生活。”
屋子里安静的吓人,杨玉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李瑁的表现。李瑁如释重负的表情,他在高兴什么?无非是担心杨玉不允许他有别的女人,不叫李瑁和这里其他男人一样,充分享受身为男人的各种好处。他担心杨玉会离开自己,会用手段挟制自己。谁知杨玉竟然向现实妥协了。从此之后李瑁再也不用担心后院起火,可以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杨玉贤惠温顺,把家里和那些女人打点周全,自己坐享齐人之福。在李瑁的眼里,杨玉就是个工具人,会打理家务,还能挣钱,是个谋士帮他处理一切人际关系和事业上的事情。最要紧的是永远不会背叛,还不要工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的李瑁早已经不是那个陈轩了。陈轩身上的单纯真诚和体贴都没了,自私懦弱,刚愎自用倒是成倍增长。男人穿越回古代真是一场退化悲剧。或者他们原本如此,只不过因为环境不允许罢了。
真是好大一场春梦啊,可惜杨玉不是温顺被带上笼头的马,一辈子任劳任怨。她是个独立自主的人,而且还是个睚眦必报,刻薄狠辣的人。杨玉在心里盘算好,裹着被子安心睡去了。
但是有人却睡不着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出炉的新太子李亨。李亨一个人坐在书房里,脑子里全是乱糟糟的,一会是今天宾肯们奉承的笑脸。有生以来李亨还没被这么奉承过呢。朝廷里面那些反对武氏的人自然为李亨做太子欢天喜地。一些当初站在寿王那边的人也过来示好。
从此之后自己就是这个庞大帝国未来的主人了,李亨的心里难免飘飘然。但是**甫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李亨就有点不踏实。大概是天生八字不合,李亨和**甫像是两个绝缘体。但是**甫的老奸巨猾虎视眈眈都不如寿王送来的那个无聊的戏班子。
无聊,真的很无聊!李亨忽然站起来,烦躁的推开窗户。外面寒冷的空气一下子灌进来,李亨忍不住打个激灵。那个戏讲的是一个做生意人家,生意很大,是天下第一商贾,为了争夺继承人的位子,一群儿子们尔虞我诈,各显神通,最后那个装着无欲无求的三儿子获得胜利。可惜兄弟阋墙,家里的生意早就败落了,到头来一个历经百年的大商家就这么一败涂地。最后一片大地白茫茫,一家人分崩析离!哼,什么商贾之家,这分明就是在影射当朝,在讽刺我!
李亨握紧拳头,他决定要叫人把这个戏班子的人抓起来,仔细审问清楚。看是谁指使他们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一想到韦氏的话,李亨一下子蔫了,是了这个戏班子就是鸿宴楼的,谁都知道鸿宴楼和寿王府的关系。没准这个戏就是寿王的手笔。
他在暗示什么?莫非是他知道了些什么?!李亨惊出一身冷汗,刚才自己反反复复的掂量思索,越想越觉得李瑁似乎知道些什么。他和储君之位失之交臂,还不恨死自己了。这次他只是用戏班子敲打自己,难道他还有后手吗?
“殿下,不早了。明天还要进宫拜见圣人呢。还是早点休息吧!”李亨的心腹鱼朝恩进来,请他去休息。
谁知李亨烦躁的哼一声,丝毫没有要休息的意思,鱼朝恩猜到了李亨的心病:“殿下在为了那个戏班子生气不成?寿王妃不是说过,一个取笑的东西,喜欢了看几眼。不喜欢就放在一边好了。现在他们肯定气不顺,不过是借机发泄。若是殿下认真追究起来,岂不是落人口实了,不如学习当初寿王,装着不知道罢了。他们一拳头打上去没有回声,也就没意思了。”
“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们若真的有什么证据呢?”李亨心神不宁,压低声音说:“你都处理干净了?”
“这个请郎君放心,已经处置干净了!”鱼朝恩给李亨个安心的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说李亨如何强自镇定,杨玉和李瑁好像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他们相敬如宾的,泾渭分明。杨玉的一切事情李瑁不会过分插手,李瑁的一切活动,杨玉也没兴趣知道的。
但是整个王府还是运转如常,因为韦氏实在能力欠缺,她只能按部就班,遵照着当初杨玉定下来的规矩办事,若是有一点其他状况,就手足无措了。
这天下午,杨玉又晃到了曲江池边上的大观园了。阿蛮站在门口,好奇的问:“都说惠妃娘娘生病了,你怎么不去侍疾却跑来我这花天酒地啊?仔细着被人拿着做文章!”“哼,我现在不怕任何人做文章,我发现人设立的越低,就越自在,越安全。我反正是个花钱如流水,贪图享受的人。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去选什么感动某某,不立牌坊。不做圣人。再者说了惠妃娘娘怕是心病,心病还要静养。我去了反而添乱!”
武惠妃病了,晚上睡不着,一闭眼就被噩梦惊醒,白天则是易怒烦躁,没多久整个人就开始肉眼可见的憔悴下去了。
杨玉心里清楚武惠妃是信仰崩塌,根本不是外面传说被李瑛等三个被她逼死的皇子鬼混追索。李亨成为太子,她一生心血付诸东流,再也没翻身机会了。一场辛苦为人做了嫁衣裳,换成是谁都要疯了。
“不说那些不高兴的了,今天可是有好东西给你看!”阿蛮趴在杨玉的耳边得意洋洋的说:“有个新来的小帅哥,可说是教坊第一名草了,我特别给你预备的。你也不用太感谢我。阴阳相济才是正道,你也不用为谁守着了。反正你们现在各玩各的,昨天,你家郎君可是收了几个温柔可爱婢女呢。”阿蛮略带讥诮和杨玉说着关于李瑁的花边新闻。杨玉眼也不眨一下:“我发现你越发八卦了的,怎么以前觉得你是一心扑在事业上,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技术大牛。谁知你是个——大八卦啊!”
杨玉伸出手要戳阿蛮的额头,阿蛮灵巧的闪开了:“我可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说着不知不觉到了凹晶馆,阿蛮一拍手,乐声响起,杨玉却没发现乐队在什么地方。仔细寻循声看过去,原来乐队在茂盛的荷叶下面呢。两条小船,载着乐队向着这边过来,清爽的风吹过来,杨玉忍不住叹息一声:“天气好像是一夜之间进了夏天,前几天还觉得风里带着寒气呢。没想到荷叶都长得这么高了。你那个什么小帅哥呢,叫出来给我看看!”
阿蛮指着不远处,果然一个穿着白色羽衣的少年正在翩然起舞,他跳的白鹤舞,果真是个跳舞的好苗子啊,舞姿舒展飘逸,举手投足力道刚劲有力。“真是不错,要是放在咱们那个时代,肯定又是个出色的舞蹈明星了。你说的那个人是他?”杨玉看一眼阿蛮,有些担心的说:“他是不是太年轻了,别经不起考验就跑了!”
“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离开就离开了,李瑁已经是倒霉到了极致了,你管他呢。直接分手走人就是了!”阿蛮不解的吐槽。杨玉苦笑了下:“这就是世界不公平,离婚的主动权在李瑁手上。我没有什么强力娘家能依靠,再者说了我娘家再厉害,有皇家厉害吗?因此李瑁不松口,我就是使出什么法子也不能自由。我必须要李瑁心甘情愿的休妻。你觉得他会因为什么休妻呢——”杨玉伸出手,虚指着自己头上:“我想哪个男人也不会容许自己头上变色吧。”
“原来如此,我疏忽了。你是寿王妃,正经八百朝廷人证那种。你享受纳税人的供养,就要负责。还是老百姓好啊,离婚就离婚了。这个小帅哥艺名叫做白鹤郎,真正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而且性子很好,很单纯的。你不是那种古板的人,守着贞节牌坊做什么?”阿蛮竭力向杨玉推销着白鹤郎。杨玉苦笑了下:“我要是只和李瑁各玩各的,我就笑纳了。我要的是个叫他无法忽视出轨对象啊。你觉得李瑁会因为一个教坊中优伶和我离婚吗?他自己身边花团锦簇的,绝对不会在意我。”
在杨雨和陈轩的圈子里面,夫妻有各自生活很常见。而且李瑁已经打心底认为,他和杨玉的婚姻就是利益合作罢了。一个几乎可以和玩物划等号优伶,没准李瑁还会体贴的把白鹤郎送给杨玉做宠物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啧,我竟然不知道寿王对生活抱持如此开放态度啊。对你来说是幸还是不幸啊?”阿蛮吹一声口哨,啧啧称奇。这个时候一曲舞毕,阿蛮叫白鹤郎过来:“这位是寿王妃,她可是精通音律更善于舞蹈。你方才跳的那支舞,是经过她改编过的。你不是一直仰慕那位编舞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还不来敬酒!”
阿蛮指着杨玉身边的位子:“你要是好好侍奉,何愁不能名震天?”白鹤郎看一眼杨玉,忽然脸上红了,竟然带着几分羞涩低下头去。哎呦,还真是个可爱的小奶狗啊!杨玉心里的大灰狼兴奋地摇尾巴狼嚎了。
“你怎么害羞了?”杨玉干脆伸出手抓住了小帅哥:“坐在我身边。你刚才的舞我看了,跳得不错。几岁开始学习啊?”心里咽了咽口水,杨玉亲切和蔼询问小帅哥的情况。阿蛮在边上暗笑,叫侍女们不断的斟酒。很快几杯酒下肚,气氛开始变得轻松起来了。
“总坐着喝酒真是没意思,我们不如玩个游戏怎么样?刚才娘子还夸奖你基本功好,这个游戏正好考验下的你真功夫。”阿蛮眼珠子一转,对着侍女们做个手势,很快几个侍女抬过来个竹子变成的花架子,大概一人高,分了很多层。每一层上面放着各色的东西,有鲜花,有水果,还有些精致的金玉小玩意。阿蛮指着那个架子说:“一个人背对着架子,下腰用嘴把架子上的东西咬下来,然后转给你对面的人。对面的人接到了东西之后,把东西放在你身边的桌子上,看那个队伍传递过来的东西多就获胜了!”阿蛮说着一把拉过来个小歌姬,对着杨玉和白鹤郎别有深意的一笑:“我们一组,要是谁输了,可就要挨罚的。”
杨玉喝了几杯酒,这会面色娇艳如同盛开的海棠,一双眼睛秋波闪闪。她拉着白鹤站起来,站在那个圈子里。这个圈子很小,只能两个人面对面站住,抓着白鹤的手环在自己腰上:“别紧张,我的功夫也不错呢。我来从架子上取东西!”
说着杨玉娇嗔的对白鹤说:“你可要抱稳当了——”什么时候李三哥黑着脸站在白鹤身后,瞪着她呢!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三哥怎么来了?你不是出去了,要过上一段日子才回来吗?”杨玉带着几分醉意,对着李三哥咯咯笑起来:“别是你的差事办砸了?”
李三哥脸上看不出喜怒,他几步上来,也不知道怎么的,白鹤就消失。杨玉觉得腰上一紧,李三哥的胳膊紧紧地箍住杨玉的腰,力气大的叫杨玉感觉到呼吸困难了。杨玉傻傻的看着李三哥,脑子里面却有些混乱。
“娘子加油啊,谢教**那边已经搬运过来很多东西了!”边上的侍女们催促着杨玉。李三哥凑近了杨玉,在她耳边如同梦呓般的说:“你还站着不动吗,等一会输了,可要被嘲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还玩呢,杨玉怎么感觉李三哥不是来喝酒的,他是来**的啊!自己哪里得罪他了?怎么看自己的眼神恨不得能**了。杨玉被酒精**大脑艰难的运转着,忽然灵光一闪——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杨玉先有些惊讶,她竟然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唉,男女之间果然没纯洁的友谊。只是他怎么会看上自己呢?
不如把他收归己用,一个念头冒出来:“你正需要个挡箭牌,这不是就送来个吗?”杨玉下意识的觉得这个办法不妥。正在她心思翻转的时候,腰上的力道又加重了,李三哥似笑非笑的对杨玉说:“娘子想什么呢?”
“啊!没有!”杨玉被忽然近在咫尺的李三哥吓一跳,她深吸口气,开始投入游戏中了,是谁设计的这个破玩意啊,一点也不好玩!尤其是和李三哥配对组合的时候,杨玉没下腰一次,李三哥就会紧紧地搂住她的腰,她上半身是逃离了骚扰,但是——该死的,李三哥的大腿强势的挤在她两腿之间,隔着衣裳,都能感觉到强壮的肌肉和身体的热度。
本来这是检测舞蹈基本功的小游戏,谁知怎么被染上了暧昧色彩。杨玉无奈的用嘴唇咬住一朵花,送到李三哥面前。她有史以来从未如此浑身不自在。李三哥嘴角含笑,眼神深不可。他好像并不急着接过来那朵花,而是肆无忌惮的欣赏着杨玉越来越狼狈的样子。仿佛她羞窘愤怒的样子很得他欢心。
最后李三哥才慢条斯理的张嘴接住了那朵花,两个人嘴唇碰在一起,激起身体里一串火花!杨玉整个人瑟缩了下,结果成功惹来李三哥得意笑声——轰的一声,杨玉只觉得血液都冲到头顶上!她可不是傻白甜,被人牵小手就脸红心跳的单蠢小姑娘。你既然想要玩,老娘奉陪到底。
杨玉这次选了一颗糖渍樱桃,当她直起身,嘴唇微张,整齐洁白的牙齿之间一颗红色的樱桃,真是无限魅惑,叫人一时失神。哈哈,你个老小子也有出糗的时候了!杨玉看着李三哥当场石化,心里小人得意洋洋,叉腰仰天长笑。干脆乘胜追击,杨玉扑上去,抓住李三哥的下巴,狠狠地吻上去。
舌尖轻巧使力,樱桃一下子就进了三哥的嘴里,接着软绵绵的唇舌堵上了还没来得及发出的惊呼。李三哥不敢置信,他被杨玉给调戏了!简直是乾坤倒转,杨玉的舌头在他嘴里大闹天宫,极尽撩拨挑逗能事。自己竟然节节败退,被人带节奏,傻乎乎的领着走。
阿蛮和那些侍女舞姬们早就没心情玩游戏了,大家一起欢呼鼓掌起来。就在李三哥慢慢找回理智,要抢夺主动权的时候,杨玉忽然推开了李三哥,对着围观吃瓜群众做个鬼脸,拉着李三哥跑了。
“好了,你们收拾下。看看他们跑哪里去了?”阿蛮有些意犹未尽的叹口气,叫人收拾残席。
“李三哥把娘子抱起来了,他们到潇湘馆去了!”一个小侍女兴致勃勃的跑来实况转播。阿蛮一拍手:“好了,你们谁也不要去打搅。知道吗?”杨玉凭什么要一直为李瑁守着?她要有自己的生活。大概是当局者迷,其实阿蛮早就发现李三哥对杨玉的态度不一般啊。其实他们两个也不算是很相配,毕竟李三哥年纪摆在那里,现在杨玉可是个刚二十岁年轻少妇呢尽管杨玉的心理年龄早就不是青春少女了。可是爱情来了,年龄不是问题啊!
潇湘馆里,杨玉鼓足勇气在最后关头推开了李三哥。酒精的作用消退了,只剩下一地尴尬和手足无措。杨玉知道自己这样很可恨,但是她权衡再三还是决定不能把李三哥拖下水。对于杨玉在关键时刻刹车,李三哥的确很郁闷甚至是愤怒的。因为世界上还有没那个女人如此胆大上来捋虎须。要是放在平日,这根本不是问题,但是面对杨玉羞愧无奈的眼神,他竟然没脾气!
杨玉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冷静的语调道歉:“我不该把你扯进来。对不起。你要是生气,我也没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情相悦,你素来不是那种迂腐的人。听阿蛮话里话外的意思,你和寿王似乎——貌合神离。两个人没了夫妻之情,你何必委屈自己独守空房呢。况且你要是真的甘心认命,今天就不回来这里了。”李三哥似乎不死心,伸手想把杨玉重新拉进自己怀里。
杨玉躲闪了下:“等等,我们好像不在一个思维层面上。我不是来找偷情对象,我是要个完美的借口知道吗?算了,我和你说,我不预备做什么寿王妃了,我要和李瑁离婚!”杨玉生气的打一下伸过来的爪子,男人果然都一样,随时精虫上脑!
和李瑁离婚,李三哥脱口而出:“你不做寿王妃,做圣人的妃子如何?”脱口而出的玩笑,去也得来杨玉暴力一巴掌,她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个——你张嘴咒我几个意思?李三哥不敢置捂着脸,刚要发作,忽然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虽然心情复杂,脸上慢慢的歉意:“对不住,是我胡说八道。你别放在心上。”
杨玉也有点懵,她刚才**家一巴掌!好吧,这个玩笑很过分,但是自己也没吃亏。就此翻篇!杨玉衡量下两个人的力量对比,要是李三哥趁机发难,自己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毕竟是她先撩拨人家的,而且男女力量悬殊。人家递上梯子,自己还是麻溜的下来:“我,那个玩笑大家都觉得好笑才是玩笑呢。不要总是开这种三俗玩笑。”又不是说相声呢!
“咳咳,娘子的教诲我记住了。你要和寿王和离,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李三哥扯回正题。杨玉无奈的说:“你觉得很简单吗?他要是不同意呢,或者闹的你死我活的。夫妻做不成了做朋友,何必闹得仇人一样。我该知道,寿王府上花费和收益是多少,要是我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他上哪里找我这样生财有道的娘子去?要是知道我是因为你,把他抛弃了。岂不要气**,我不想你甚至是宁王也被扯进来,夹在中间难做人。男人未必全都是小心眼,但是李瑁算一个。”杨玉抱着胳膊一脸我是为你好的表情:“你也老大不小了,被宁王教训,这些年的体面就折了。”
李三哥看杨玉的眼神越发深奥,他思索片刻:“你预备叫他主动放手?!但是他不同意呢,你不是也说,他上哪里找一个你这样会持家的娘子呢?”
“只要有足够的补偿,他会放手的!”杨玉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一个只会招蜂引蝶,风流名声在外的娘子,而且色迷心窍,完全没了往日精明。是个男人都不会再持有这样的负资产吧。”
其实不需要这么费事的。“你在说什么?”杨玉听李三哥嘀咕一句什么,但是却没听清楚。“没什么,不过是觉得寿王太傻了。不知道你珍惜你。也好,你能离开他,另觅良缘。”李三哥伸手握住了杨玉的手,不住地摩挲着。有些粗糙的手指肚擦过细腻的手背,叫杨玉心里敏感的哆嗦下。
她不自在的想抽回手,谁知却被紧紧握住,动惮不得。室内的气氛重新变得暧昧起来,杨玉察觉到危险,翻身要离开。谁知李三哥一下子把她压在身下,两个人呼吸着彼此气息,眼光纠缠。“你离开寿王,有什么打算吗?”李三哥的声音就像是鹅绒的掏耳棒,叫杨玉浑身痒酥酥的。
深吸口气,杨玉竭力躲闪着三哥喷出的气息:“我想各处走走——”话没说完,她的嘴唇碰到个软软的东西,三哥蜻蜓点水般的擦过她的嘴唇,有低沉的声音诱惑着她:“你可愿意和我在一起?”
杨玉想李三哥时常到各处帮宁王办事,正好趁机一起走走。杨玉想也没想,立刻答应:“好啊,你下次上哪里记得带上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三哥低沉的笑声在耳边回响,他胸膛中发出快乐得意的笑声:“好,不管今后我去哪里都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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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鬼头鬼脑的看着从潇湘馆出来的杨玉:“唉,真是可惜。好好一个焚香弹琴,月下读书的清雅地方,被你们这对男女给祸害了。我为林妹妹一哭!”说着阿蛮暧昧的咂咂嘴:“你脖子上草莓不错!嘿嘿,久旱逢甘霖,你也不用这么激烈啊。”
杨玉带着几分羞恼的整理下衣襟:“胡说,我们只盖棉被纯聊天!真的!”阿蛮惊得掉了下巴:“真的假的?我看李三哥看你的眼神,真是饿虎扑食!怎么你们真的什么也没发生?是谁的问题啊。出了问题不能讳疾忌医。别是李三哥有问题吧!”
杨玉堵上阿蛮的嘴:“你给我闭嘴,我们是纯洁的!不要拿你龌龊的思想想别人!”
其实杨玉也很郁闷,第一次是杨玉叫暂停,第二次竟然是李三哥临阵脱逃了,当时两个人意乱神迷的时候,杨玉刚要扯开他的腰带,谁知李三哥就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子站起来跑了!把杨玉扔在那里,愣了半天。这个人几个意思啊!敢耍我!下次,别落到老娘手里!难道是我的魅力太差了?杨玉气急败坏的对着镜子,镜子中美人如花,同样一脸不解。
“娘子,快点,郎君派人来叫娘子赶紧回去。惠妃娘娘病重了!”杏花急匆匆的跑过来,催着杨玉快点回去。
武惠妃缠绵病榻,越来越重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惠妃娘娘怕是熬不过这个秋天了。前些日子武惠妃几个子女还去敬陵看了工程进度。杨玉心里叹息一声,看样子该来的还是来了。她忽然发现杏花脸色不对,追问了一声:“你闹着要出来,怎么出来了,却是一脸的不高兴。是怎么了?”
“娘子,刚才郎君派来的人看见了娘子在潇湘馆……”杏花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直到听不见。杨玉拿着梳子的手一顿,原来被发现了。她竟然有种解脱的轻松。“我知道了。你回去之后跟灵儿就一起离开府里吧。该到哪里去,做什么知道吗?”杨玉早就留下后路。这两个丫头跟自己不容易,放她们离开吧。
“娘子,奴婢愿意一直跟着娘子!”没等着杏花说完,杨玉就起身走了。
皇帝闷闷不乐的回到宫里,高力士见着皇帝脸色不好,心里有些诧异,怎么圣人每次微服出去,回来的时候必然是心情不错。怎么今天却是黑着脸,有大风雨的前兆啊。想着武惠妃那边来报,说武惠妃病势危殆,只怕是熬不过今天晚上了。高力士只能硬着头皮过来:“圣人,惠妃娘娘怕是不好了。现在寿王,咸宜公主,盛王,太华公主都在那边呢。圣人是不是要过去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尚衣局太不仔细了,说了是微服的袍子,怎么竟然用黄色的内衬还刺绣了金龙?李隆基闷闷的抱怨,高力士愣住了,圣人是在为一件袍子生气?可是武惠妃那边都要咽气了!
就在高力士不知道是该提醒皇帝去见武惠妃最后一面,还是立刻去把尚衣局教训一顿。皇帝才回味过来,高力士刚才讲了什么。“惠妃病笃,唉,去看见她!”李隆基忙着站起,径自走了。
盛王李琦哭的都要昏过去了,太华公主也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伤心,杨玉只能拉着李琦起来,对李瑁说:“你陪着娘娘,叫小弟在这里哭,反而惹得娘娘伤心。我带他出去。”李瑁坐在惠妃床前满脸哀伤点点头。
杨玉带着李琦到了偏殿,拿着毛巾给他擦脸,面对伤心的李琦,杨玉实在是照不出来安慰的话,李琦哽哽咽咽的说:“十八嫂,阿娘要是真的——我怎么办啊?”
“别哭了,阿娘若是不在了,可是圣人还在啊,我们做哥哥嫂子的也还在啊。你也长大了,人生本来就是独孤的旅行,我们一出生就在不断的得到和失去,最后父母,夫妻,儿女,朋友甚至是仇人都会离开我们的。”杨玉安抚着李琦,叫他接受现实。
“十八嫂说的虽然在理,可是你到底不知道这里和别的地方不同。没了阿娘,我们几乎就是失去了全部。”李琦低着头,把自己缩在阴影里。
李琦虽然是个孩子,但是话却是冷酷现实,武惠妃在一天,她就是后宫最尊贵的女人,她的儿女们自然是最受宠的皇子和公主。若是她不在了,只怕这些孩子都成了野草了。真真是宁死当朝一品的爹,不死拉棍要饭的娘啊。
安抚了李琦,杨玉慢慢的向着武惠妃的寝殿走去。昔日门庭若市,来来往往的宫里顿时冷落下来,几盏灯在夜风中忽明忽暗,寝殿的门虚掩着,服侍的人竟然一个不见。杨玉从虚掩的门进去,就听着里边武惠妃和李瑁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不放心的就是你,你能明白过来,我打心里高兴。我最担心就是我不在了,圣人追查起来三庶人的死,只怕你难逃干系。到时候你叫杨氏出面,她自持精明,但是却不够狠绝。你只要拿出来夫妻之情,她自然会把一切承担下来。”武惠妃断断续续的和李瑁嘱咐身后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杨玉一愣,武惠妃竟然想把她做替罪羊,来保全李瑁。她站住脚,屏气凝神听着里面母子的对话。李瑁听了母亲的话,也是不敢相信,结结巴巴的说:“可是她什么也不知道啊,放出消息说宫中有变,私放他们入宫。娘子什么都不知道。她——”李瑁越说声音越低,慢慢的没了声音。
杨玉的手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她的心一点点的冷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武惠妃素来不怎么喜欢自己,而且她们是婆媳关系,有事情舍弃媳妇保全儿子,人之常情。别说是武惠妃了,那些把好吃的藏起来不给儿媳妇吃的婆婆都是一样。儿媳妇不是自己家的人,自然不会为她想。只是李瑁,杨玉最寒心的是李瑁。他们两个阴差阳错到这里,可以说是相依为命。谁知道——杨玉心里冷笑一声,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了。
李瑁兀自喃喃地和武惠妃说什么,武惠妃眼睛闪闪发光,两颊泛红,看起来精神出奇的好。见着杨玉从帐子外面踱进来,武惠妃冷冷的说:“你来做什么?”刚才的话她都听见了?
杨玉手里端着个药碗,脸上毫无表情:“娘娘病着,最好安心静养,发怒对身体无益。”说着杨玉走到了武惠妃面前,歪着头打量着她。被杨玉傲慢的态度惹怒了,武惠妃生气的指着杨玉:“你怎么敢在我面前如此无礼。你,信不信,我立刻叫十八休了你!”
“啧啧,真是火气太大了。气大伤身,娘娘的病都是从气上来的。这会还不肯静心修养,只怕是好不了。我虽然没什么强大的娘家,可是我素来相信,人只有靠自己。这会郎君休了我,我倒是没什么。不过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罢了。倒是娘娘,哪里找去我这样的替罪羊呢。你为了里叫自己良心安稳,拿我做牺牲贡品。可惜,你失败了,当初从王皇后赵丽妃开始,你从未有败绩,可是现在你失败了。到了那边,你如何面对我王皇后,如何面对李瑛他们三庶人?”杨玉语气温柔平和,就像是和武惠妃拉家常。但是每个字都叫武惠妃倍觉惊恐。
她瑟缩下,对着李瑁尖叫起来:“把她赶走,快点把她赶走。是李瑛他们来了!”李瑁乞求的看着杨玉,低声的说:“娘子别闹了,娘娘是病糊涂了。你不要把她的话当真!”
“我当然不会和娘娘生气,更不会把她的话当真。但是,我很好奇,娘娘当初能几句话就把废太子他们三个置于死地。怎么现在却害怕起来鬼魂呢?他们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怕的?你要是真的对生命尚存一丝敬畏,就不该听了我的话之后立刻连夜去见三庶人。你根本不是怕鬼魂,你是在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你承认吧,你再也不是宠冠后宫的惠妃娘娘了。与其等着被清算被圣人厌弃。不如死了!人死如灯灭,你已经死了,圣人或者念在以往的情分,就不再追究了!”杀人诛心,杨玉给了武惠妃致命一刀。
武惠妃一口血喷出来,李瑁顿时急了,对着杨玉喝道:“够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个最记仇的。我只想叫我心里舒服点,放下过去种种,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然后开始我的新生活啊。原谅不会叫人放下,只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以为自己和太子之位失之交臂只是天意,是巧合吗?这世界上没有巧合!你这个人志大才疏,没有主心骨,只要几句好话就摇摆不定。你以为给人家点好处,人家对你说一番誓死效忠的空话,你就能如愿以偿成为太子了,你以为你那些小伎俩没人知道,你以为李林甫是你忠心的奴才,他会为你死心塌地,赴汤蹈火?真是天真!我都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没有娘娘给你遮风挡雨,你能不能活到今天都是个问题。”杨玉毫不留情的把现实血粼粼摆在李瑁面前。
李隆基带着高力士到了武惠妃宫中,踏进宫中一瞬间李隆基有些犹豫,武惠妃的孩子都来了,杨玉是寿王妃,自然应该跟着李瑁也来陪武惠妃最后一程。他们那时势必见面。李隆基很想撤回脚——但是,事情总要真相大白。李隆基咬咬牙,她生气也罢,怨恨也罢,总是要面对的。
谁住惠妃宫中竟然没人,李隆基示意高力士不要出声,刚踏进寝殿,就听着里面李瑁声嘶力竭的怒吼:“你这个疯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毁了我!”接着一声脆响,李隆基心里一紧,莫非是李瑁打了杨玉。她不是说要和平分手吗?怎么竟然当着惠妃的面吵起来了?
李隆基忽然想起他离开大观园的时候,寿王府上的仆人过来了。难道是李瑁知道杨玉另有所爱,气不过打她了。李隆基一着急,就要冲进去。结果却被接下来杨玉和李瑁的话惊住了。
“你给我闭嘴,你这副样子真叫人看不起。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没有我,你还想争太子之位,可不看看自己,懦弱无能没有我督促你,叫你在工地上拼命,做出个一心为公不辞劳苦的样子,你能拿到争夺储位的入场券吗?你以为修建洛阳粮仓的钱是哪里来的,是我算计了洛阳长安的商贾,用庞氏骗局的法子弄来的。要是真还不上,一旦挤兑,我只有跳楼的份儿。是我承担风险,把你推进了朝堂。要么你现在还是众人眼里的二世祖呢。我能成就你,也能毁了你。因为你违约了。”杨玉一耳光,成功的叫COS咆哮帝的李瑁闭嘴了。
李瑁虚弱的争辩着:“我也没办法啊,你为什么不和我直接说呢。你不喜欢韦氏,不像我纳妾,我都会按你的话做。为什么这样,我倒霉对你也没好处啊。”
“啧啧,这是我有生以来听见的最恶心的话。你还真是一朵洁白的莲花啊,你做什么都是别人逼着你的,是娘娘逼着你娶了韦氏,是我逼着你谋夺储位,然后呢?你身边那些女人是谁逼你的?你叫我安分守己,老实不要插手你的事情的时候是谁逼你的?你如此贪心,因此李浚跑来表示,他要帮着你和废太子斗,辅佐你做太子的时候,你立刻把他当成心腹。你为自己没出什么力气,就获得一个不错的情报网。贪心总要付出代价。”杨玉居高临下看着瘫在地上的李瑁,她一脸得意,仿佛在回味一场自己赢得精彩的比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站在外面都李隆基一脸不敢置信,他知道杨玉出手帮着李瑁在争,但是没想到那场夺嫡之争基本上都是出自她的手!这个女人,简直叫人不寒而栗。
“所以你看着我跳进了自己挖好的陷阱里!为什么?是你叫我去用霹雳手段对付那些不支持我的臣子,也是你叫我拿钱送给李林甫的。你什么都知道,却不肯阻拦!”李瑁有些崩溃了,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因为我想你尝尝什么叫无助,我抱着孩子,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的流逝,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我想有人和我一起面对,但是没有。你忙着你的伟业,忙着和你的新欢在一起。我的痛苦都是你带来,因此我要加倍的给你!”杨玉声音冷的就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回声。
李瑁捂着脸,无声的耸着肩膀,但是再多的泪水也无法改变结局了。
“我本来想和平分手,但是你却肯给我留后路。就是一条狗,这些年为你看门,你也不能这么对它。知道什么叫杀人诛心吗?就是给他一点热乎气,叫他以为能活,然后再当着面来个透心凉!”杨玉知道,李瑁从此之后再也没斗志了,他已经彻底被击垮了。
杨玉冷眼看着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武惠妃:“曾经我很想把你当成母亲,希望一家人团结一心。终究还是我太年轻了,看不透人心。你爱自己的孩子,要竭力保护他,我也爱自己的孩子,和你一样,谁要动我的孩子,我会上天入地不放过他!”
杨玉觉得有人在拽自己的裙子,李瑁虚弱的说:“你怎么能如此冷酷无情?”扯回裙摆:“我不想陷入对彼此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循环。”
说着杨玉掀开幔帐要离开,但是眼前站着的两个人叫她一瞬间石化了!他怎么在这里?!看见李三哥身后的高力士,杨玉一下子明白了!
两个人就这么四目相对,半晌杨玉忽然笑起来,她转身看看幔帐里边的李瑁和武惠妃:“哈哈,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谁也逃不过天道轮回!”李隆基刚要说话,却被杨玉抢先:“我自认是个算计人心的高手,这些年没失手过一次。今天我认输了,输得彻底,心服口服!李三哥,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我们在这里见面了。”说着杨玉转身对着李瑁和武惠妃:“看见了吧,就是没有我,你们一样输得很惨!”
说着杨玉掏出个什么东西对着皇帝扔过去。杨玉太愤怒了,她竟然一直被李隆基给玩弄于股掌之上!高力士紧张的一下子挡在皇帝面前,一块禁军颁发的出城腰牌安静的躺在地上,崭新的穗子闪着丝线的光泽。
杨玉心里一片空白,她推开试图要阻拦自己的高力士径自走了。
“圣人,这——”高力士捧着腰牌,探询的看着皇帝,李隆基盯着那个腰牌半天,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杨玉刚走出武惠妃的寝宫,她就被两个内侍拦住了,杨玉张了张嘴,发觉说什么都是徒劳的。她安静的跟着他们走了。坐上一乘小轿子,杨玉被送到一个宫殿中。随着殿门吱扭一声被关上,杨玉整个人瘫在地上。等着她的只怕是生命的终点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杨玉环顾一下周围的环境,幔帐层层,几盏灯点点灯火,照亮着昏暗的房间。杨玉伸手摸了下桌子,上面很干净,似乎是刚擦洗干净的。杨玉看看四周,干脆是坐在了床上,被褥什么的也都是新换的。她实在是想不出来这是什么地方?莫非是腋庭?可是环境不像啊。
但是也不像武惠妃那些后宫嫔妃们的闺房,因为里面没有任何多余的陈设,连着空气中也带着一丝丝陈旧的气味。应该是很久没人住了,空房子特有的气息。不过这里倒是不冷,杨玉干脆翻身躺在床上,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需要想想。
脑子里就像是电影一样,一幕幕的情景不断浮现。一会是李三哥特别炽热的眼神,一会是武惠妃怨恨的眼神,李瑁不敢置信的表情。可惜想了半天,杨玉还是没一点头绪。她懊恼的低叫一声,猛地坐起来:“算了,反正事已至此,随便吧!我认赌服输!”
杨玉彻底放下一切,扯过被子躺下睡大觉了。大概是放弃了一切挣扎,再也不用算计了,她反而是很快睡着了。就在杨玉呼呼大睡,见周公的时候,有人可睡不着了。皇帝的寝宫中,气氛凝滞,众人皆以为是武惠妃薨逝,皇帝伤心。但是只有高力士明白,皇帝并不是为了武惠妃伤心。他是拿不准要怎么处置寿王妃了。
谁也没想到,鲜花一般娇艳的寿王妃竟然是个算计人心的高手,若不是寿王和武惠妃寒了寿王妃的心。现在是谁做太子还不知道呢。若是寿王和她夫妻同心,高力士那脚指头想也能猜到,用不了多久,大唐将再次出现女主,至少也是皇后太后干政的局面。幸亏是寿王不知道珍惜眼前人。
高力士也不知道该为寿王惋惜呢,还是应该庆幸大唐避免了可预见的一次后宫干政。可惜啊,要是寿王妃是个男人,朝堂上必然风起云涌。不过那些只是想想罢了,她现在生死都在圣人一念之间。
对于皇帝时常微服出行高力士自然心里明镜一般,皇帝掩饰身份去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寿王妃啊。一个日理万机的皇帝,挤出时间,乔装改扮,自降身份说自己是宁王府上的家仆。真是叫人大跌眼镜,摔碎了下巴。开始高力士以为皇帝是闷久了,闲极无聊找的新乐子。可是随着皇帝一次次的微服出行,高力士有点担心了。圣人一定是对寿王妃有了什么想法。固然他是天子富有天下,可是杨氏是寿王妃啊。你的儿媳妇!
现在可好了,若是寿王妃只是个美人,还可以想办法把她运作下,洗白身份在圣人身边伴驾,可惜杨玉这个大美人,美丽和心机成正比。她有多美,就有多深的心机!这样的人放在圣人身边合适吗?要知道寿王妃做的每一件事都足够死罪了。
一阵夜风吹来,大殿屋檐上的风铃叮铃作响,李隆基忽然说:“起风了,熏笼可——”皇帝话说一半就打住不说了,脸上还带着几分懊恼之色。高力士被圣人的话问糊涂了。这个天气还要熏笼吗?不过是一阵风,这几天闷闷的,是要下雨的征兆啊?圣人早上不是还说要下雨了吗?
哦,原来是圣人在挂念着杨氏啊!高力士恍然大悟,自己真是想简单了,圣人根本不想惩罚寿王妃,他是挂记着人家是不是在宫里住的舒服呢。转转眼珠子,高力士毕恭毕敬的说:“青云阁虽然很久没人住了,但是每天宫人都会打扫干净。奴婢已经叫人换了崭新的被褥和坐垫。那个地方很安静,紧挨着宫墙。不会有人知道的!”
被高力士说中了心思,李隆基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他清清嗓子,一本正经:“今天惠妃,李瑁和她的话你都听见了,若是你,该怎么处置?”高力士垮了脸,我又没有皇位被人惦记,被人算计,管我什么事?高力士故意正色对皇帝说:“武惠妃和寿王阴谋篡夺储位,寿王妃么,她在后边出谋划策,煽风点火,实在可恨。圣人屡次训诫女子干政的危害。她明知故犯。这样的人还是处置了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扔块石头试探下水深,李隆基听着高力士的话顿时不满意了,板着脸说:“难道就这么一杀了之?真真是不教而诛!这和玉奴有什么关系?若不是李瑁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她怎么会——”高力士无奈的撇撇嘴,要不是寿王没心没肺。用不了多久,圣人你就要升职太上皇了!然后看着寿王和寿王妃再一次二圣并尊,治理天下!好了,不用帮着你的玉奴解释了,你就是看上她了,看上她了。就算是寿王妃罪恶滔天,你也觉得她弱小无助又可怜,需要你的呵护和所有人的理解。
“奴婢的意思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万事皆有因果,若不是当初李瑛失德行,处处提防寿王,寿王也不会有了取而代之的心思。寿王妃么,她虽然精明能干,善于筹划,其实她是个心地纯良的人。她若是个有权力欲望的人,怎么会亲手毁了寿王夺嫡的事情。当时的情形圣人最清楚,抛开别的,只说认真办事,心思单纯这点,寿王在诸位皇子中是最好的。可惜——她一个女子,出嫁从夫,不过是帮着自己的夫君罢了。现在他们两个怕是做不成夫妻了。”高力士立刻安抚着皇帝焦躁的心情。
好了,我们知道杨玉是无辜的,还是不要追究一个可怜弱女子的责任吧。听了高力士一番话,李隆基脸上的神色缓和下来,对着高力士赞赏一笑:“你说得对。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了!”“圣人英明,有倒是不聋不哑,做不得家翁。新太子已立,一切都重新开始了。”高力士表示过去都过去了,死掉的三个皇子也活不过来了。
“圣人不早了。该歇息了。”高力士表示皇帝该安寝了。李隆基站起来,忽然向着门口走去,高力士一愣,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要召幸嫔妃——真是猪脑子,圣人是要去见杨氏!但是这样好吗?这是在宫里啊。武惠妃刚咽气,你就——高力士忙着拦住了皇帝:“天色晚了,圣人要去哪里?哦,惠妃娘娘薨逝,这会怕是已经停灵了。但是实在太晚了,有咸宜公主他们在守灵,圣人还是明天再去吧!”
李隆基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住脚步,怏怏的说:“朕累了,歇息吧!”高力士松口气,今天晚上惠妃娘娘应该不会找陛下午夜谈心了。
“娘子,该醒醒了!”杨玉睡的正香,就听见杏花和灵儿的声音,恍惚之间,杨玉以为还在自己的房里呢,她翻个身,哼哼着:“我再眯一会!困死了!”“娘子,今天是惠妃娘娘大敛,你赶紧起来吧!”杏花捧着一身孝服,无奈的看着杨玉。现实慢慢的回笼,杨玉一下子爬起来,武惠妃死了,她自己也生死未卜呢!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杨玉惊讶的看着杏花和灵儿,她们两个不是被自己打发走了么?“是宫中的人找到我们,说惠妃娘娘薨逝,娘子在宫里要主持惠妃娘娘的丧事不能回来,要我们进来服侍娘子的。娘子日常使用的东西我们也收拾了,一起带进来!”杏花指着好些包袱箱子,灵儿则是看看外面的日影:“娘子,时候不早了快点起身吧。别耽误了时辰!”
好吧,自己大概还能活几天。皇家最要脸面,不能武惠妃前脚死了,后脚儿媳妇也跟着不明不白的死了。杨玉到了武惠妃的寝殿,这里已经是白花花一片了,灵堂里正中间摆着灵位,那些宫人们一个个哭丧着脸,在忙碌着。咸宜公主迎出来,脸色蜡黄,眼睛已经哭的红肿了:“十八已经哭的晕过去了,等一下礼部还要过来颁布圣人的谕旨呢。”
杨玉想起十八,看看咸宜公主哀哀欲绝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她忙着做出哀伤的样子,劝咸宜公主要节哀保重,一边去看李瑁。谁知还没走,就听着外面喧哗,原来是礼部过来宣读谕旨了。武惠妃被皇帝追赠了皇后,可惜她已经香消玉殒,这一切都来的太晚了。
武惠妃成了皇后,葬礼的规格也变了。不过一切自有礼部和宫中商量的安排,杨玉倒是轻松的很。李瑁可是出事了。他一下子垮掉了。李瑁现在就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行动都要被人扶着,仿佛精气神都被抽走了,浑浑噩噩的,像是个木偶一样。和他说话,也不回答,不知道饥渴,给吃的就吃,给水就喝。若是不给,就安静的坐着。也不知道冷暖,就算是在夏天叫他烤火穿棉衣,也不会觉得热,冬天的时候穿单衣,也不会说冷。
杨玉被李瑁给吓着了,她做梦也没想到李瑁这么脆弱啊。从理论上来说武惠妃不是他的亲娘,怎么李瑁的反应比死了亲娘还难受啊!要是真的傻了,疯了——杨玉心里一阵凄苦,我的命真苦啊!自己生死还不知道呢,李瑁又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死了也不能死干净利索,还要落得个被人耻笑的下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都认为是李瑁过于哀伤了,杨玉干脆给李瑁营造出个孝子的名声来。不是以孝治天下吗?皇家的榜样在这里呢!本来武惠妃薨逝,朝廷中有不少幸灾乐祸的声音,杨玉忽然之间觉得这些男人还不如后宫的妃子。武惠妃薨逝,后宫多少女人暗地里松口气。可是人家依旧是在灵前哀伤哭泣,诉说着武惠妃的好处。
谁知这些男人,倒是一个个尖酸刻薄起来,不是说什么武惠妃是被三庶人冤魂追索,就是要皇帝翻旧账,调查李瑛当初进宫的真相。杨玉一边在武惠妃灵前做孝妇,应酬接待各种或真心,或假意吊唁的人,一边还要应付这些破事!
更要命的是她头上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自己头上!这天杨玉刚从灵堂上下来,就见着侍女来报:“咸宜公主来了,郎君刚才发病了,忽然大哭大闹起来。幸亏是公主来了,逼着他吃了药,这会已经安静了。”正说着咸宜公主擦着眼泪出来,对杨玉说:“十八这是伤心太过了。本来一切都是——谁知却成了这样!”落差太大了,不是凡人能经受的。杨玉无奈的说:“只看他自己的造化吧。现在我们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只盼着时间长了慢慢的回复吧。”说着就见人进来说:“太子来吊唁了。”
李亨来了,咸宜公主顿时脸色阴沉,冷笑一声:“这会太子该高枕无忧厚了,他是不放心亲自过来看看,别是装死骗他呢!还是知道十八的情况不好,过来看笑话?外面各种风言风语,多半都是太子的手段了?”
杨玉忙着安抚咸宜公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他现在是太子了。还是不要逞一时之快。”说着杨玉亲自出去了。
灵前行礼完毕,李亨一抬头正对上杨玉,他没防备浑身激灵一下,本来是出气来的,谁知面对着杨玉,李亨竟然有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李亨整理下情绪,对着杨玉哭唧唧的说:“我幼时承蒙贞顺皇后照拂,在我心里和亲娘差不多。现在皇后薨逝,我伤心和十八是一样的。今后,我必然好好照拂弟弟妹妹们。”
照顾?怎么照顾?往他们刚死去的母亲身上泼脏水啊。你不怕武惠妃半夜找你?太杨玉在心里对太子的虚伪嗤之以鼻,面子上却滴水不漏:“太子有心了,皇后在天有灵听见太子这番话必然很欣慰的。”杨玉表示了感谢,就请太子回去了。李亨顺势就走:“也好,听说十八伤心过度,我这就去看看他。”李亨忽然转了方向,要去看李瑁。
这个人没安好心!杨玉下意识的拦住了李亨,皮笑肉不笑的说:“郎君这会喝了药,已经睡过去了,不如等着丧事完毕,叫他亲自到东宫致谢。”太子明知道十八禁不起刺激,还要亲自过去看笑话。你巴不得十八直接疯了,就彻底能安枕无忧了?哼,你敢当着我害人!
虽然李瑁很可恨,但是杨玉可不想任由太子害人。
李亨见杨玉拦着不叫自己去,越发来劲了,一副我要见自己兄弟。你休想拦着我。“弟妹真是太小心了,我是十八的兄长,弟弟有恙在身,我要亲眼看看才能放心。你这么推三阻四的拦着我。莫非是十八真的有什么不妥。十八生病了,你做为十八的妻子,要尽心照顾——莫非是你厌烦了,虐待他不成?”李亨一脸正气,拿着最恶毒的心思揣测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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