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魔力点亮屋内用于照亮的光球,他美滋滋地把胸针放到床上,然后从空间戒指中拿出这段时间得到的所有宝贝,再一一摆放在床上。
一对秘银制作的刀叉,卡其斯给的。
一对人鱼眼泪制作的袖扣,柏安雅给的。
一枚精灵族才有的圣之水晶,柏安雅给的。
一把足有他人高由上一任矮人族最优秀铁匠打造的大剑,布特给的。
一枚满是碎钻的叶子胸针,赛里斯给的。
看着它们,路任就仿佛看见了自己美好而富裕的未来。
又宝贝地挨着摸了摸,路任这才把它们收进空间戒指去洗漱。
夜里,路任做了个没有柏安雅他们的美梦。
翌日一大早门外就传来提醒他起床的敲门声。
路任艰难地起床,迷迷糊糊地洗漱,恍恍惚惚地吃完早饭,直到抱着书站到柏安雅宫殿的院子里看见早就等在那边的柏安雅才终于清醒。
柏安雅的衣服大多数时候都是白色的魔法袍,不过他偶尔也会穿一些其它颜色,今天他就在魔法袍外披上了一件黑色打底金线勾勒出花型的华丽外衣。
那衬托得他那张清冷孤傲的脸愈发咄咄逼人。
坐下,路任认命地把书放到石桌上。
“让你预习的内容预习了吗?”柏安雅走到路任身边站定,看向路任面前桌上的书。
“……预习了。”
还有这回事?
骨节修长匀称的手自路任面前晃过,柏安雅拿走他面前的书,“哦,说说看讲了些什么?”
路任隐约觉得柏安雅的语气有点危险。
那让他大脑瞬时敲响警钟。
“海族和陆地上的种族向来不合,之前已经爆发过三次大战,是上一任国王亲自去往海底和众海族族长进行了长达一个月的交涉才得以谈和。”
“那是前天学的内容。”柏安雅危险眯眼。
路任眨巴眨巴眼睛,是这样吗?
柏安雅合上手中的书,把书封页的位置对准路任,“这就是你预习的书?”
路任看去,看清楚的瞬间浑身肌肉紧绷。
“《天才魔法师和天才牧师: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柏安雅话音落下的瞬间,路任转身就跑,他甚至连瞬移魔法都用上,然而那在赫赫有名的天才魔法师面前不值一提。
路任被抓住后领拎了回来。
“我可以解释。”路任垂死挣扎。
“哦?”柏安雅尾调危险上挑。
“那是我在路上捡到的,我想着它的主人可能会来找,所以就把它带在了身上。”
“你以为我会信?”
“真的!”路任努力让自己的眼睛看上去湿漉漉且充满真诚。
“时光追溯。”
巨大的魔法阵猛然在头顶亮起,整座王宫的空气都在那魔法阵的影响下扭曲,与此同时,以那本书为中心的画面不断闪现。
路任看见自己趴在床上磕磕绊绊地阅读,读到精彩处抱着被子扭成麻花……
柏安雅一张脸漆黑得能当墨用。
“……王宫内不允许使用大型禁术。”路任弱弱抗议。
禁术是让你这么用的?
你对得起普天之下其他魔法师吗?
时光魔法一直都是禁术,因为一个不注意就可能导致时间洪流让两个时空的人都遭殃,情况严重的可能让数万人牵扯其中。
不过时光魔法也是出了名的难,无数人耗费数十年时间去筹备到头来别说成功启动甚至连让它亮起来都难。
柏安雅却拿它当电视看。
路任微微歪头,电视是什么?
柏安雅冷冷地看来。
路任立刻闭嘴。
“没收。”柏安雅一个火球术,书瞬间连灰都不剩。
路任瞬间心疼得呲牙咧嘴,那可是他花了足足两个银币买的。
“嗯?”柏安雅危险看来。
路任瞬间端坐,“上课吧。”
给他等着。
“我听见了。”柏安雅凉凉道。
路任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我们说好了不用偷听魔法的。”
柏安雅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路任噎住。
路任气呼呼地低头看书。
他迟早有一天要揍柏安雅一顿,揍得他鼻青脸肿那种。
柏安雅俯身,手指划过路任面前的书页,“读一遍我听。”
随着他的动作,他一头银丝滑落滑至路任肩头手背,随之而来的还有犹如月色的冰凉气息。
路任呼吸轻滞。
“认真。”柏安雅手指在书上轻点,低沉磁性的声音撩得路任耳朵里痒痒。
路任侧头看去,转头的瞬间就对上一片雪白,柏安雅黑色外袍下的魔法袍格外宽松,他一弯腰大片肌肤就露出。
柏安雅最近好像格外喜欢穿这种宽松的袍子。
最近明明才初春。
“你不冷吗?”路任反应过来时已经问出口。
柏安雅身体明显僵了下。
下一刻,他站直身体。
坐回对面时,柏安雅明显比之前更生气了。
路任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气啥。
第06章
路任看向面前的史书,磕磕绊绊读了起来,“魔法元年7776年,国王伊西格在经过长达半年的筹备后,颁布了禁止贩卖海族以及一系列保护海族的条例,并允许海族在陆地上进行商业活动……”
“魔法元年7777年,国王伊西格颁布了各个种族货币兑换条例,明确规定货币的兑换,杜绝了有心之人利用差价扰乱市场的可能……”
花了半个小时终于把整页历史读完,路任长长吐出一口气。
一直在旁边漫不经心听着的柏安雅抬起头,讲述起那段过往,“海族的事我们上一堂课已经讲过,今天着重讲货币条例。”
“大陆上种族繁多,除了极个别长寿种族,绝大多数种族都和外界有来往,但种族之间文化差异巨大,有的甚至连大陆通用语言都不会,很多有心之人就加以利用……”
柏安雅像是在遥望远处又像是在回忆。
“……伊西格知道后非常生气,当即就杀了过去,他把传送阵直接就开在了对方的老巢里,那些人吓了一跳……”大概是回忆到开心的事,柏安雅素来冰冷的眉眼都变得柔和。
路任没有打扰,只静静听着。
听着柏安雅讲完,路任又磕磕绊绊地把整段文字读了一遍后,单独抄写了不认识的生词,再把整页历史抄写一遍。
最后一个字写完时,正好是午饭时间。
“下午是布特的课?”柏安雅问。
“对。”路任收拾东西,“那我先走了。”
离开柏安雅的宫殿,路任径直回了自己的宫殿,在足有四米宽的大床上滚来滚去好一会儿后,摇响铃铛。
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