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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有印象,可要是能提前说给马乐,那可能结果就会不一样了。
不过他现在跪在地上,满口血沫子,两颊火辣辣,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高高肿起的颧骨涨得一只眼睛睁不开,告诉他也没用,脑子里什么也想不了。
在被没收手表和手机前,马乐给黄俊发了一条消息。五分钟后他就后悔了:黄俊有几斤几两他清楚,马乐甚至希望他别来蹚这趟浑水。
他不知道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只知道今天绝对不会善了。刚刚有人来敲门,说要检修酒店卫生间。曾敬将人挡走了,也就断了马乐最后的希望。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他们可能是来出气的,总不敢杀了我——真要杀了我也好。
他们没捆着他,倒不是马乐有多配合,而是纯粹寡不敌众。一上来他也想跑,被摁着打了一顿就老实了。
俩大块头把人架起来,曾敬对马乐说:“我现在把胶布撕掉,你能配合吗?”
马乐点头。
曾敬使了个眼色,边上一人抬手撕掉他嘴上的胶布。马乐吃痛,忍不住叫了一声,另一个立即用膝盖撞他背,叫他老实点。
马乐往前一跌,扑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慢慢支起身体,却不敢站起来,仍跪着,只是扶正了眼镜。
曾敬:“马经理,还记得我么?”
马乐记得这张脸,在债权人大会见过,坐得靠前,一呼百应的,显然是损失不小,可名字实在没印象。他不敢说不认得,也不敢冒认,只垂着头,眼睛看人皮鞋尖。
曾敬冷笑:“我们这些小钢镚,马经理当然是没印象的。”
马乐想赔笑,脸却痛得厉害。
曾敬当下朝他肩膀给了一脚:“笑得比哭难看,号丧还差不多。”
马乐哪里敢答,连叫也不敢,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招来更重的殴打。
曾敬:“我姓曾,付若德没跟你提过我?”
马乐垂着眼睛想了一阵,点了点头:“提过。曾总好。”
曾敬乐了:“还‘曾总好’——曾总不好!你们他妈的卷走老子五千万,见鬼会好!”
马乐默不作声,有了个数目,终于想了起来。
曾敬,家里原先开矿的,后头关了,拿了钱在手上,常见的二代,之前追着风口,到处投钱到处亏。在江泰投了五千万,已经是折腾过几轮后剩下的。当时江泰暴雷的时候他就跳了脚,群是他组的,债权人大会的时候也闹得剑拔弩张,绝非善茬。
和荀锋那种体面人不同,辩解的话马乐不敢说,说了只是平白找打。他只是想不明白,好端端地,何必兜这么大一圈,把他骗出来,就为了打他一顿出口气吗?
曾敬捏着马乐手机,怼到他面前,解不了锁——可能是被打得认不出了。
还没等他问,马乐自己报了密码:981231。
曾敬解了锁,轻蔑一笑:“你倒是乖呢,怪不得。”
马乐不懂他的意思,只看见他拿着手机往下翻了半天,越翻眉头越紧,最后拿着他手机打电话,好一阵没人听,狠狠砸在地上。
“他妈的付若德那王八蛋在哪儿?”
“我真的不知道……”马乐一阵无力,他不知道跟多少人说过,他和所有人一样,根本没有付若德的消息。
', ' ')('“少他妈给我装!”曾敬扬手扇了他一巴掌。
这回下手是真狠,马乐的眼镜都差点飞出去,只觉眼冒金星,被打那边耳朵嗡嗡耳鸣。
曾敬鄙夷道:“你跟他那点儿破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老婆孩子在国外,自己又回了S市,不找你找谁?”
马乐浑身一震,好半天才道:“可江泰出事后,我真的没见过他,我发誓……”
“发誓有个屁用,你们不还发誓一年给我15%吗?钱呢?老子的钱呢?”曾敬越说越上火,“我再问你一遍,付若德在哪儿?”
马乐看见曾敬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强忍着不要发抖,一边深呼吸,一边在脑子里飞快地搜罗一切说辞。
不是所有债主都像荀锋那么好说话,事实上,似乎只有荀锋一个人那么好说话。马乐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奇怪的、不合时宜的念头。
“曾、曾总,我没骗您,我是的真不知道——您刚刚不是拿我手机给他打过电话吗?我、我要是和他有联系,他还能不接吗?……曾总您、您要打要骂随便您,能出口气也好,我一句二话也没有。可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哪儿……您相信我……”
这回曾敬没再打他,反倒退开一步:“可是有人告诉我,今天早上亲眼见过他,就在你家附近。”
第16章 16.火警可以走电梯么?
老刘不帮他,黄俊却不能就这么算了。
思来想去,他得亲自去看看。问老刘借身制服,老刘本来不想答应,黄俊当即耍赖,大有豁出去大不了一起死的架势,老刘只好答应,还借了个徒弟给他,美其名曰搭把手多个人,实际是盯梢,怕他真闹出什么事来,被客人投诉,那才是吃不了兜着走。
带人进了电梯,一抬头瞧见电梯屏幕里的广告片,正是老刘说的什么慈善论坛。
黄俊越看越滑稽:这玩意居然已经搞了二十多届,他妈的跟我一边儿大——合着你们这群社会精英搞慈善搞了二十多年?那怎么还没解决我的贫穷问题?啊?你们倒是越来越有钱了——搞鸡毛啊?
正要骂人,画面一闪,出现一张熟脸。
“不是,他怎么也在啊?”黄俊忍不住叫起来。
“谁?”
“这人,就这个,人五人六那个,对对对……就这个!”黄俊指着屏幕。
“小荀先生啊,他在有什么奇怪?”老刘徒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大反应,“他爸是这一届马会的轮值主席,他来不是很正常吗?”
“他也在这儿?!”
***
即便在一堆西装革履到几乎可以连连看的社会精英里,荀锋也是鹤立鸡群的那个。
黄俊端着托盘混进来时,他正站在落地窗前,时不时看手机,有人经过找他攀谈,也能说上一两句,客套一阵子,但显然是有些心不在焉。
黄俊端着托盘过去,荀锋头也没抬,顺手把喝了一半的酒杯放上去,全神贯注在手机上,似乎在发消息或者写邮件。
“荀先生,您好。”
荀锋这才放下手机,微微扬起眉毛,看上去有些意外,不知一个服务生会有什么事找他,但英俊的脸上挂着礼貌而克制的微笑。
很奇怪,他看上去与趾高气昂毫无干系,甚至因为身材高大而向着黄俊的方向稍稍前倾,平易得有些过分。然而,黄俊还是感到了巨大的压迫感。
作为一个alpha,黄俊很清楚这样的压迫感绝非来自信息素,而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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