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身边的刑警小声说：“这人我们带来的时候，字都不认识，没想到面对审讯，还能应对的那么好？”
确实没有外表看起来的好对付。
“侥幸心理罢了。”董昱说着起身推门而出。
还没等旁边的小刑警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就已经看到单面玻璃后面那扇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
董昱走了进去。
甚至他人都还没有完全踏入审讯室，他就说了一句话：“白宇队长，打死王大强的凶器，我们已经找到了，上面查出来DNA了，还有这位女士的指纹。”
白宇沉默，刘艳立刻起身：“什么阿波吃得！我听不懂，什么我的指纹？随便你怎么说？”
“坐好！”白宇呵斥道。
“不管你懂或者不懂，我们警察查案子讲究的是科学，你不说凶手也是你，那个东西就是铁证，你以为你刚刚那些回答的话，说的很好吗？我们有专业的记录员，会如实记录下来，然后一点点的去调查。”
董昱往前走了几步：“你觉得，警察会无缘无故找你来？王大强的邻居那么多，偏偏找你来这里？”
刘艳不停地吞咽口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董昱后腰靠在桌子边沿，个子高，又生了张攻击性很强的脸，浓颜，五官立体冷沉，眼皮薄薄往下压的时候，有种天然的强势与不可触犯，就这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刘艳。
刘艳含糊不清地说：“我...”
“想想你在外地上学的小孩，主动说出来和被动说出来完全不是两个概念，再次给你强调，我们已经在你打人用的东西上，验出了你的指纹和DNA。”
董昱声音严厉，面色冷凝，还未散去方才那股使人噤若寒蝉的压迫。
刘艳抬头看了看他，有些发抖的再次垂下头。
但是董昱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只是看着她。
犯罪心理中的侥幸心理，自以为可以很好的掩盖罪行，逃避罪责的自信心。
刘艳便是如此，自认为可以作案成功，不会受到惩罚，对于鞋子的印迹，她丝毫不不避讳，想好了完美的借口。
——丢失的凶器，是她自信的资本。
对于这类嫌疑人，董昱很有经验，审问内容一定要围绕着证据，而不是犯罪事实，不然会很容易被嫌疑人带沟里去。
慢慢耗下去也不是不行，但董昱查案风格和白宇不一样，他擅长利用犯罪心理抓住对方心里想法，直接逼迫。
当然这很考验审问技巧，拿捏不好尺寸，就会引来不满投诉。
刘艳依旧一言不发，但董昱知道，她内心的那道自认为完美的堡垒，已经快被推倒了。
———还差最后一根稻草。
少顷，他语气冰冷说：“当时扣青苔的时候，手上一定弄的很脏吧。”
刘艳瞳孔急促放大，视线紧紧盯着自己的双手，身体好几次想下意思再去摆弄手指，却每次都戛然而止。
这个细微的小动作，董昱在单面玻璃后面观察的很仔细，那是犯罪后出于心理最本能的 一种抵触行为。
就好像纪录片里凶手犯案之后，会反复清洗身上残留的血迹，痕迹，哪怕已经看不见，也会机械的重复清洗。
青苔，这两个词一出，让本来还存在最后一丝侥幸想法的刘艳彻底绝望了，双目无神说：
“怎么会呢，那几个石头我丢的很远了，怎么.....”
白宇看着董昱的背影，刚刚他只是说了‘找到了东西’但是从未说过是什么，哪怕是说扣青苔，也未说扣出的是什么。
因为警察不可能主动告诉嫌疑人，这个就属于诱供了，需要的就是刘艳自己说出来，这样才有价值。
步步为营，字字紧逼。
白宇和旁边的记录员默契对视一眼，随机就是啪嗒啪嗒敲击键盘的声音响起，刚只顾着听审讯，记录员慌张的开始补充。
董昱声音一阵键盘音中响起：“丢的很远，我们也能找到，刘艳，你自以为我们无法找到凶器定你的罪，但是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不要妄想有这种侥幸心理，你可以说自己不懂科学。”
旋即微微附身，一字一顿道：“可是你应该明白，杀人偿命。”
——杀人偿命。
这四个字简直就像是无形的刀刃狠狠地捅入刘艳的心脏，她没有带手铐，只是坐在对面椅子上，却好像被束缚在这个审讯室内般，无法动弹，整个人大口喘着气。
白宇立刻乘胜追击猛地起身‘啪！’一拍桌子：“坦白从宽！”
董昱回头给他一个眼神，便推门而出，案子可以结束了，摘掉带着的蓝牙耳机随手交给走廊站着的刑警。
‘我好了，在哪呢？...好，我去找你，站在原地等我....’
第36章 醉酒
说好的中饭，时间也是拖到了下午六点多，董昱才开着车跟着陆婉提供的那个所谓的口碑很好的饭馆，一路导航。
“你这地方确定？这不是我们住的酒店旁边吗！？”
董昱停好车看着饭馆的位置质问：“确定好吃？”
陆婉和窦志城两个人点头如捣蒜。
“快点吧！董队长，我们下去了！“陆婉火速推开车门，然后拍了拍窦志城两个人鱼贯下车。
凌弈刚解开安全带，后座就嘭的一声被关上了。
“他们两个那么饿？”董昱问。
凌弈没回答这个问题说：“案子结案了？”
“结案了，刚白宇给我发微信了，刘艳已经全部招供了，其实不是因为她借钱，是因为王大强欠她钱不还，那是人家孩子上学的学费，一气之下冲动了。”董昱解释道。
“当晚看到一瘸一拐回家的王大强，刘艳就跟上去跟他吵架要钱，给他推倒了，结果摸了浑身上下，别说钱了，连个值钱的手机都没了。”
“昂，然后呢？”
凌弈听得很认真，其实每次只要董昱在思考案子，或者讨论案子的时候他都听得很认真，只是这次刻意躲避了自己的视线，垂着眼眸。
他怕连宁小雅都能发现的眼神，会被董昱也发现。
董昱继续说：“然后不就是，刘艳气不过，拿着鹅卵石，去王大强家里，哐哐几下，给砸死了。”
“明白了。”凌弈走下车，看了眼这家饭馆，又瞟眼看了下他们住的酒店就在旁边问：“我们是明天回去？”
董昱阔步走到他身边问：“不一定，你有事情？着急的话，吃完饭我们就回去。”
凌弈转头刚想说什么，视线停在董昱黑色短袖上，下一秒自然的抬起右手，轻轻拍着他锁骨朝下一点位置说：“你这里有灰。”
“！！？”
那瞬间，董昱的后背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