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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好肉,却只求我带他姑姑走。”

事情太过于沉重,程蔚朝感觉心里有些堵。

“不怕你是坏人吗?”

齐源苦笑了一下:“所以我才说他聪明,支教的一个多月,他就观察了一个多月,看品性看能力,最后选择了团队里最有可能的一个人去求助。”

“可他才5岁,又能怎么办呢?”

“那个问题我也问过他,我说,不怕出去后姑姑的境况会更糟糕吗?你并不了解我。”

“他说,姑姑已经快撑不住了,不仅是身体上,精神也出了很大的问题,神志不清下已经求死过一次,被救了回来。”

“他的父亲却对着姑姑说,死了尸体也得嫁过去。”

齐源至今都还记得那双过分早熟的漆黑眸子,一片死寂,那么小的年纪眼眶里已经流不出泪。

“姑姑说,宁愿在外面背负最惨痛的命运,以最惨烈的模样死去,也不想被围困在这层层深山之中。”

他只有紧攥着齐源衣摆的手才显现出几分惊惶,怕这唯一的希望也落空。

“没有比现在更差的情况了。”

起码出去还有一线生机,那就赌一把。

齐源那时还天真的想过报警,可一个5岁的小孩却比他更现实。

他说,除了调解,改变不了任何现状。

“我本来有些犹豫,直到在某天夜里,我偷偷去他们家,透过窗户看了那个姑娘一眼。”

“他没有骗我。”齐源抹了一把脸:“太惨了,所有听过的、通过文字看过的,都不如亲眼看见来得冲击大。”

“瘦骨嶙峋的被关在房间里,躺在床上满身伤,脚边蜷着一个同样满身伤的孩子,像是两具早已失去体温的尸体。”

“于是,我答应了下来。”

“我因为到了陌生的地方怕失眠,身上带了安眠药,临走的前一天晚上,他借了我的药,下在了家里人的饭食里,担心姑姑不清醒的时候会闹,也让她睡了过去。”

“你可能想象不到,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能想得有多么缜密,观察好了家里的重要东西放哪,钥匙放哪。”

“然后偷出了姑姑所有的证件,拿了家里所有的钱,塞进了她的衣服里,最后让我把她抱走藏进行李箱里。”

齐源有些难受,讲话也艰难了些:“他那么聪明,他知道的,他为姑姑准备得有多么周全,就有多不给自己留余地。”

“我现在都不敢深想,我们走后他是什么样的生活。”

程蔚朝见他已经喝得很多了,还要倒酒,直接把瓶子抽走了。

“你喝醉了。”

“没有。”齐源摇摇头,“其实我之前有纠结过,问他,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整个支教的过程中,他和对方是最亲近的,他到底不忍心他独自留下来去面对一切。

或许是那时候觉得姑姑终于能出去了,对方摇摇头,语气罕见的不再紧绷:

“不用了,齐老师要拎一个箱子走山路,已经很累,我就不添麻烦了。”

多带一个人,就多一份风险。

然后他抬头看着越过山头飘荡的白云,轻声开口道:“我想让姑姑获得真正的自由。”

他反问齐源:“有我在她身边,那还叫自由吗?”

齐源把酒杯搁在桌子上:“那孩子是从父亲那里才知道姑姑是为什么被抓住的,想也知道,那个男人能说得有多么难听,他又受到了怎样的冲击。”

“他在怪自己,觉得是自己是个累赘,觉得自己毁了姑姑的人生。”

最后,他们支教团队在天色未亮的清晨离开。

齐源拖着一个大箱子,反复回头看人群中的那个孩子。

认识了快两个月,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对方笑。

好似情绪终于能释放出来,红着眼眶,目光落在他手里的行李箱上。

直到瘦小的身躯彻底被笼罩在浓雾中,一丝痕迹也不再留下。

整段路程,齐源的神经都紧绷着,怕被同伴发现而坏事。

身边还跟着村民,因为走过山路后,要开三轮车送他们到乘大巴的地方。

直到下了大巴,和身边同行的人分开后,他才松了口气。

寻了个无人的地方,将行李箱打开,虽然留了个呼吸的口,但到底担心对方憋到了。

箱子掀开的那一刻,瘦削的女人满身汗的蜷缩在里面,脸上都是……泪水。

她醒了。

她知道发生什么了。

光线落了进去,对方蜷缩得更紧,偏开头将脸埋进行李箱里啜泣,含糊不清地念着什么。

齐源沉默站了半晌,那是她侄子的名字。

后来,他才哑声开口道:“他费了很多心思才抓住了这个机会把你送出来,你现在能做的很有限,不要犯傻。”

“他说过,姑姑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只要有机会能出去,就能拥有一片天。”

“等你有自己天空的那一天,去接他。”

女人啜泣的声音越来越大,直至最后,崩溃大哭。

在无尽的旷野边,绝望悲戚。

“在前往支教的路上,我想的是,我要教给别人一些什么东西。”齐源的声音很哑,“却没有想到,是社会撕开了美好的那一面,给我上了深深的一课。”

程蔚朝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已经无法更改的背痛事实面前,任何安慰都无济于事。

他站起身来:“我去给你冲杯蜂蜜水。”

端着热水走过来的时候,齐源已经冷静了下来。

程蔚朝把水递给他,犹疑道:“那个孩子……”

齐源知道他要问什么:“好几年后,我有了一定的能力,回过那个村子,询问后才知道那家人早已不知道搬去了哪里。”

“那小孩已经去世了,据说是因为生病。”

“姑姑呢?”

齐源艰难的扯了下唇角:“那时候我只是个穷学生,她怕拖累我,也不想让我平白背负本不需要的责任,留下大部分钱和一封信后,就离开了。”

“这姑侄俩是真像,在我离开村子的前一天晚上,那小孩也是将一半的钱塞给了我。”

他至今都还记得那夜的场景,月光明明那么亮,却将人照得一片惨白。

对方跪在他面前郑重地磕了一个头,然后哑声说:

“齐老师,对不起,我很不想让您承担风险做这些,也知道我的请求很无理,您就算拒绝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但这是唯一的机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说,没有什么可以报答我的,希望我能收下这些钱。”

“为了让他安心,我收了下来,然后重新塞回了他姑姑的衣服里,却没想到最后又经由他姑姑的手给了回来。”

在问之前,程蔚朝真没想到会是这样足以让人刻骨铭心的一个故事。

太过于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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