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路践行说到做到,事实上大约做不到的刘侠女,到底还是去了宛城。等陈维宁去寻她的时候,人都没影子了,回来之后也是房门一关半天不出来。
夜里,等唐祁回来,陈大管家便去了书房好一通说道。
唐祁仍埋首公事,闻言心中自然烦闷:“嗯,事办了就行,本是她的事,让她做完。”
陈维宁一愣,便道:“我瞧着她这段时候太累,想着这几日太热,没得在外头热中暑了。她要去,那就去吧!”
“她要做就让她先做吧。”
“只是这终不是个办法,大人总还是心疼她的吧?她又不是一般人,这些粗活儿我们做就算了,大人真舍得让她去?上回她还从马上摔下来了。”她当然看得出他对她的不一般。
在她看来,若是真心疼,就该让她少掺和他的事。而若是依着她,便会叫她想做什么做什么。横竖都是当个宝的,全看他怎么想了。
思及此处,陈维宁便是笑了一笑。
唐祁这才看了她一眼,“这些日子是不是不够你忙的?既知道她不是一般人,她的事以后你就别管了。”
她面色一僵,只得退了下去。
她一走,唐祁顿时合上了书。
他不得不承认,陈维宁说的没错。她和他们从来是不同的,过去不同,眼下不同,将来自然也是不同,所以他也不想她出门。
眼下京中一团糟。曹让一死,西北人先松了口气,而那倚笑楼又重开了张;老二军权在望,大皇子这边自然也得多些准备。自己手头上凭空多了那么些事,整日里按下葫芦浮起瓢,顾得上自己就不错了。
她那么小,还是少出门的好。
而自娇软入怀,晓得了她旁的好处后,那些事情他也愈发不愿她去做了,只是她兴致勃勃又勤勤恳恳,倒叫人不好说。
她这样的性子,这么多年了都拗不过来,那哪事一天两天的事儿?别看她总是表面乖顺,实际上心里头鬼多得很。表面好好的,记起仇来恨不得就是一辈子。
也就是这些日子被他掐在怀里了才偶尔暴露本性。
说来,他倒有些后悔当初答应了她那什么做刀做剑的破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