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宗堂,下午。
“喝粥烫了这儿?”张小堂主眉头一挑,看着她舌下那系带处的一块红点,“这还是要点本事的,你真行。”
她点头,“别废话,赶紧的。”
“挺疼不?”她一笑,说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瓶儿,“喏,这个比较止痛凉快,我加了龙脑,敷一下了含服。”
“你随身备着啊?”
“嗯哼,上回我喝水咬了舌头也用的它。”她阴阳怪气地说。
刘溪鸰一窘,嘿嘿笑道:“哎呀,我们俩就不要……”
“去去去,你跟谁俩呢!”
刘溪鸰转念一想:“不对,上回你就用的这个?”
“什么上回?”张小堂主埋头改着方子。
她挑了挑眉毛:“你跟老何,你们……喝水了吗?”
她面色一红,搁下笔,淡淡道:“喝了啊。怎么呢?”
“那,姥爷晓得不……”
“不晓得吧,这事儿我还能跑去跟他说不成?”她的眉头骤紧,又划掉方子上的几个字。
“胆儿真大。”她开始同情老何,眼睛滴溜溜一转,舌头也不疼了。
“你说若是姥爷晓得了,你爹妈不就晓得了,他们晓得了,你个黄花大闺女儿,不是我说老何不行,就你们家……嗯这种情况……你爹妈不得从庐州赶上来揍他?你家不嫌弃他?”
那范氏可大小是个豪门,虽然她张青青是个外姓,但何衍这个出身……是不是略微寒碜了些?不是她有什么门第之见,只是她这姐妹毕竟父母双全,还是个小堂主,族里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富贵儿亲戚。之前她跟她还编排唐祁这种出身一般的人如何如何,这老何岂不是更一般,她不嫌弃?
“一钱……哦多了,”小堂主从称上扒了点肉蔻下来,一面道,“哦,嫌弃倒是谈不上,反正管不着我,有本事他们自己接管这破药炉子啊!”说着一指外头的牌匾,顿了顿,又道,“揍倒是不会,每次都是我亲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