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祈福8(1 / 1)

三月,春光初现,生机盎然却也是生死相依。

下午,大病全愈,适合闲坐,唐祁正在府上同人清谈。是老家来拜访的一些举子,说是与同门来京游玩,顺道拜访一下自家的大官人,也是认个门攀个亲。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唐府也是今年开了春才陆陆续续来了几波学生。

此间师生共话,白茶换黑茶。

只见面若唐家官人在上座品茗,下方的几位学子正在那处评头论足近来乡试的卷子或是新出的文章,偶尔言几句“我以为此句不妥老师您看呢”或是“此处颇有《平万象书》的味道但差之毫厘”云云,一下午好不热闹。

通常这种时候何衍是不会前去打扰的,但今日真的没法子,只得入内附耳。

而这时,学生几人便自觉围在一块保持着不大不小的声音,将将听不见主仆二人的对话,又不能太吵着他们。何时假装听不见,何时假装有事该走,也是一门学问。

只一两息的功夫,唐祁端着杯子的手未动,面上仍是四平八稳,可眼中却仍是闪过了一抹惊愕,“何时?”

“昨儿夜里,眼下府上还没动静。”何衍低声道。

唐祁眼风一动,下头为首的学子便起了身道:“叨扰老师多时,是学生的不该了。今日德蒙恩师指导,学生茅塞顿开,待回去好好研思一番,再来打扰老师!”其余人也是从善如流,个个告了辞。

几人将将一走。唐祁便道:“没说是什么病?”

“只是听说是累疾。”

“怎么会。”唐祁皱了眉,“前儿还听说是跟着陛下祈福时染了风寒,但也没说这么严重。”

何衍道:“大人,国公告假那会子都是三个月前了。”他这个前儿可是老前儿了,只因那会他也正病着,烧得昏昏沉沉,想是对时候记得不大清。

“是啊,三个月了,他还没好?”就算他一个文官,如今开了春也拖拖拉拉的好全了。

何衍道:“说是风寒裹着在西北那会子的旧疾复发了。您忘了?曹国公那肩伤好像还挺重!”

“但也没个‘每况愈下’什么的信儿出来?突然就没了?”何况就是再有旧疾,战场上能拉开三石弓的人,御赐的补品流水一般往家里送的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

眸子惊疑不定地烁动,脑中已是闪过无数种可能。半晌他才喃喃:“你再去问问,究竟怎么死的……不,”他垂了垂头,心道真是昏了头了,“不,不,备车,去太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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