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回头却是唐祁。
黑暗中仅剩天井之上的一轮虚无缥缈的月来照亮院中。刘溪鸰抽了抽鼻子,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酒气,一瞧他身后,三步之外动换的影子是何衍正努力摁住张牙舞爪叽叽咕咕的舒放。
“阿放喝多了,来寻些解酒药。”唐祁四平八稳地说,“你去给他找一下。”
是了,那大馋猫先前说晚上要跟唐祁出去喝酒,她那时忙着练功没细问,谁晓得回来却成了这模样,他不是号称马步营第一酒桶吗?结果呢?
跟块抹布似的挂在何衍肩上,通身皆是那醉酒之人的力气大废话多,且他还多占了一条“拳脚功夫好”的毛病,瞧何衍都这般架不住,想来整个院里除了怕是再没人能把他扛回来了。
“这是喝了多少啊这……”刘溪鸰低声埋怨,站起了身上前,“要不我帮你把他打晕了再……”
“你别……”何衍刚一开口。
“闪开!敢抢老娘的钱!”舒放一个侧踢就招呼了上来,连带着何衍一起飞了出去,“哎哎哎哎!”
当两大高手如此迅猛地扑将而来时,一手端药一手摸头发的刘二把刀子当真是来不及闪。
好在领子一紧,唐祁拎着她让了一让,才将将避开了。只是手里的碗却也飞了,醉猫的解酒药还没找到,她的药先给卖了。
于是四个人摔了俩撞了仨。何衍撞柱子,舒放撞地上,还有一个撞了肉墙。
唐祁实在没忍住皱了眉。今晚上他也多喝了几杯,回来的路上小风一吹酒气一飘,正头疼眼疼着呢,好家伙这一撞差点把他撞吐。“再动就打晕了灌吧。”他说。
樟木香混着酒气挤入鼻腔时,他的声音随着胸腔的震动隐隐传出。刘溪鸰忙扶着头上的巾子站得笔直,讷讷道:“……怪不得大人离他这么远。”
“……老子的钱!”一旁的何衍已是手起掌落打晕了那个酒桶,刘溪鸰便麻利寻了解酒药来灌了。
忙完一阵下来,却见唐祁还在那站着,“大人也要喝一些吗?”
“不用。”
他瞧着地上碎掉的那只碗,“今日的药怎么喝得这么晚?”
“今日改了方子,青青说这一方要在亥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