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笑道:“你去嘛,我帮你抱两分钟,你出来不就给你好了。”
说到这里,谢故卿已经泣不成声。
虞帜眼睫半垂,“她恐怕不是游乐场的工作人员,也不是什么同乡。”
花容拢住妻子的肩膀,沉重点头。
“那时候不像现在,摄像头全覆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封锁游乐场都晚了一步……找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天亮时,我们的心和天色一样惨白……”
虞帜心道,后来恐怕是大海捞针了。
“像是有预谋的专门绑架。”
谢故卿突然抬起头,泪流满面:“如果真是绑架就好了,为什么不让我们用钱换,为什么,他还那么小……”
花容眼角溢出泪水,道:“你说的没错。在搜捕最严的那段时间,有两通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可总是还没讲话,对面就挂掉了。”花容摇头,“我们定位到电话的位置,等到那里时,人去楼空。”
虞帜道:“可能是绑架团伙内部产生了分歧。”
花家的势力不容小觑,团队中的胆怯之徒,见识到大规模的搜捕武装力量后,会退缩或退而求其次,不难理解。
或是……
虞帜想起那座封闭的大山,拳头不自觉握紧。
或是,像对待烫手山芋一样,着急转手。
“可是从那以后,再也没有音信了……”花容眼神空洞,捂住自己的脸,肩膀颤抖。
包厢中,只有夫妻两人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抱歉,”谢故卿擦了擦眼泪,“我们失态了。”
虞帜浓黑的眉头从进来的那一刻,便是深压的。
“你们觉得他还活着吗?”他突然问。
花容和谢故卿的眼眶瞠大。
静了两秒。谢故卿道:“一定还活着。”她捂着自己的心口。
“我能感受到。……不管用多久,我们都会找到他。”
然而,泪珠从睫毛下悄然滑落,在脸上铺陈出一片水光。
虞帜打开牛皮纸,簌簌的声响,夫妻两人的目光齐齐凝视。花容道:“虞总,你这边得到的是什么消息?”
不论多么微小的线索,他们都愿意追寻。
虞帜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将两份文件放到了他们面前。花容打开——
“检验意见,根据DNA结果分析,亲权概率为99.9999%,支持花容为张小茂生物学父亲。
“检验意见,根据DNA结果分析,亲权概率为99.9999%,支持谢故卿为张小茂生物学母亲。”
谢故卿捂住自己的嘴,手指攥住文件一角,抓出几道深深的皱痕。她漂亮的大眼睛里血丝遍布,以一种肉眼可言的速度,眼睛涨得通红,仿佛要淌出血泪。
“小、小茂……”
她已经顾不得理智,豆大的泪珠流进指缝里,紧紧抓住花容的衣袖:“这是什么意思?我的……是我们的孩子吗……”
花容尚且有一丝理智,捧着文件的手颤抖不已,失神问道:“我们问过小茂,他说——”
他有亲生父母。
虞帜道:“在他五岁的时候,我把他从大山里领养回家。……应该是阴差阳错,被拐卖到大山里。我正在查。”
谢故卿的神经彻底崩断,抱住那两份文件,哭得像个孩子。
花容面上仍是不可置信的愕然,搂着妻子的肩膀,哽咽到沙哑:“不会再有这么像的两个人……”
骤然吸了口气,“……小茂是我们的孩子啊!”
透进包厢中的光线,由明转暗。
虞帜从早坐到晚,接受两个宛若迎接新生的夫妻的细致询问。
临走时,虞帜道:“他需要一点点接受这件事……”后半句话还未说完,谢故卿郑重地握住他的手。
“我们明白。”
', ' ')('从她那双和张小茂如出一辙的眼睛,虞帜看到如山般的珍视和谨慎。
那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谢谢你。各个方面。”花容轻轻摇头,似乎觉得语言太过苍白无力。他用力握住虞帜的手。
“直到今天……我们才算是活过来了。”
-
外面秋风习习,过往的行人裹紧衣装。
宠物医院里温暖如春,张小茂趴在宠物笼边上,伸出手指逗弄奶牛小猫。
“怎么会没有人领养呢?你这么可爱。”
张小茂挠挠小猫咪的下巴,奶牛小猫舒服得呼噜呼噜。
嗡嗡——手机上收到客户的消息。
是上次那个谢阿姨。
【小茂,最近小咪掉毛得厉害,恐怕我明天要带他去你们医院里看看了。】
【明天小茂在医院里吗?】
【照片】
张小茂按住语音:“猫咪秋天掉毛很正常,因为他们要换掉夏天的绒毛,长出更厚实的毛发,迎接冬天。”
“这个掉毛量还好啦。注意补充维生素,多晒太阳就好了。”
就在语音发出去的两秒后,手机屏幕上突然跳出对方的视频连线邀请。
紧接着又挂掉了。发来一条语音。
“不好意思,阿姨按错了。”温柔、又有点慌张的声音。
后面跟着柔和的男声:“谢谢小茂医生。”
张小茂回了个“嗯”,没有再管。他给小奶牛猫拍摄最新照片,更新领养信息。
花容和谢顾卿那边。
谢顾卿嗔怪道:“你不要吓到他。”花容压抑住自己焦急的心情,笑道:“刚刚真的是按错了,不是故意的。”
两人对视,笑出眼泪来。
恍如隔世一般,花容喃喃道:“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谢顾卿叹道:“谁敢相信呢……”
就是他们从包厢里出来,告诉花启这个惊天的消息时,花启也是愣了足足有三十分钟。
等送他们到家了,突然如梦初醒。
“伯父伯母,你们是说,张小茂就是你们的孩子。在虞氏领养他之前,他一直流落在大山里……?”
他们擦掉彼此又落下的泪,谢顾卿说:“别哭了,老头子。皱纹都出来了。”花容懂得她想说什么。
她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掉眼泪和后悔过往上了。
像他们这样再过五六年就年过半百的人,难道还有时间哀伤吗?
花容不住点头:“我们明天去看看他。”他看到妻子美丽的眼睛,时隔多年,再次亮起,像撒满星子。
“要用什么理由呢?”谢顾卿苦恼地笑起来,花容抱着掉毛老猫,跟她一起笑了。
-
花启在车里抽空了一包烟。烟雾缭绕,像在车里炒了四菜一汤。
烦闷,却不知这种烦闷从何而来。应该高兴才对……一直调查的事情有了好结果。
但实际上,他惊诧有余,欢喜不足。
花启费解,生意场上这么多年,似乎也很少有令他如此困惑的情绪。
直到他走进家门,在自家弟弟脸上,发现了与自己几乎一致的苦闷。
花启骤然心惊。
“结果如何?”花季主动问他。花启清晨告诉他,虞帜有相关的线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