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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来迟的人对视一眼,随即转身就推开了门。
“喂——你们不是吧!!!现在下班也太早了!!!你们有没有职业操守啊!!!”
只留下孙飞晨绝望的惨叫。
走出灵异局的大门,楼月西立马打开手机开始订票。
“我们去胶许。”
贺烈看了他一眼:“这么确定?”
“我有预感。”楼月西握住手机,“他一定回去了。”
“这么长时间,也该做个了结了。”
“订的明早的票,在这之前,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
甫一下机,一股与内陆截然不同的湿润空气扑面而来。
“真热,这都十一月了。”
贺烈一边说一边解开风衣的扣子,又把袖子卷到小臂,露出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
“我觉得还好。”面色白净的青年倒是很习惯这里的气候,他看到贺烈额头上的汗珠,“安南就是这样,要喝点什么吗?”
“就上次喝的那个。”
贺烈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
他补充道:“就是黄色的,你上次接我的时候买的。”
“海盐黄皮水,那是七八月才有的。”青年睨了他一眼,那时他内心忐忑惶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会不会爱他,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未来。
哪儿像现在……
即使知道此行危险重重,心中也安定得很。
明明才过去三四个月,却好像是过去很久了……
“太热你就把外套脱了。”楼月西道,贺烈是火体,最怕燥热,在候机楼里都出了一身汗。
“算了。”
贺烈背着行李走在前面,一只手向后伸出。
机场人来人往,他们两人本就个儿高,兼之样貌出众,注视他们的人本来就多,甚至有小女生拿着手机在拍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儿来的明星呢。
半晌没有动静。
“楼月西。”贺烈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不牵手,你这两身衣服不就白搭配了?”
闻言,青年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讷讷。
贺烈耐心耗尽,直接后退一步,抓住了楼月西的手。
“折腾了一小时,傻子也该知道了。”贺烈挑眉,俯身对楼月西道,“大方点,拜过天地了。”
“我们是夫妻。”
第107章 桃园
“瞿粟这么在意那衬景, 是因为衬景需要一个原型作为依托。”
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熟悉,十一月的安南天气仍像是夏日一样晴朗。
楼月西回过头来:“你可能想不到,瞿粟生前生活的地方真的叫坪临。”
他在衬景中和瞿粟争过身体, 争夺之间他看见了瞿粟破碎的回忆, 就像是汽车高速碰撞时闪现的火花。
又短暂又清晰。
受害者成了施暴者。
勇者杀了恶龙, 却又成为了新的恶龙。
至死也要盘踞在那座城池。
“若失去了这依托,他就无法重塑他的领地。”某种程度上来说,瞿粟和地缚灵相差无几。
楼月西道,“所以楼涵润一定会回胶许。”
“我当时给你说,除了兰雪院和祠堂,那片老宅都被捐了出去。”青年的半边脸沐浴在阳光中,贺烈从侧面看见了他眼睫投下的阴影, “其实还有一个地方保留着。”
', ' ')('“那地方起过大火, 烧得差不多了, 若不是火灭得及时, 这一代的房子都得受到牵连。”
说道这里, 贺烈已经知道了楼月西说的是哪里。
楼月西很早之前就提过,他的母亲骆华荷——死于一场大火。
“那院子没啥价值,花了点钱就保留了下来。”楼月西笑了一下, 像是自嘲, “到没想到成全了他。”
“贺烈。”楼月西转过头来,整张脸陷入阴影之中, “我知道这样很冲动。”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复活骆华荷,也不知道楼涵润的衬景完成到了哪一步……”
“甚至、甚至他的计划都只是我的猜测——”
“这样九死一生的险境, 我却要拉着你进入……”
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异常的坚定:“但这一次我不会再胡乱替你做决定了。”
贺烈闻言轻笑了一声:“看来是吃定我了?”
背对着阳光的青年轻轻点头。
“对。”他回答道,“生同衾, 死同穴。”
“你是我的丈夫。”
“很荣幸为你效劳,我的夫人。”
——
榕树上的枝叶被倾盆大雨打得东摇西晃,池塘中刚展露尖角的荷花垂下头躲进了荷叶的庇护之中。
碧绿的水面圈圈涟漪,偶尔有几瓣被打落的粉色在水中转着圈,又被贪食的鲤鱼拽进去。
屏风外女人轻声交谈的声音掩盖在雨声中。
“夫人,且放宽心,这钟大夫的药最是管用,小少爷的烧很快就能退了……”
“桂姨,这都烧了一夜了,他若是有个什么,我真的……”
声音似远似近。
他躺在床上,浑身滚烫似乎着了火,四肢又像是绑了吸了水的棉花,叫人动弹不得。
女人的啜泣和叹息好像离他越来越远。
雨声哗啦啦的。
一切重归宁静。
“少爷醒了,夫人!”
随着一声惊喜的声音,床上的稚童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她下颌尖尖,眼下有暗沉的青色,双颊却是红润的,细腻光洁,微微丰腴。
一双眼睛更是温柔似水。
骆华荷。
“头还痛不痛了?告诉娘亲。”她一边说一边伸手触碰他的额头。
冰凉又柔滑的手指贴在滚烫的额头上,剧烈的温差让楼行鹤经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女人连忙收回手,又将被子往上拉了些。
看着女人愧疚又焦急的模样,楼行鹤脑子里却什么也反应不过来。
进域了?
进域了!
他猛地抓住骆华荷的手:“楼涵润在哪里?!”
一出口却是稚嫩的童音。
他下意识的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变得又短又小,胖乎乎的,因为捏紧的动作,肉肉的手背上还有几个凹进去的小窝。
容颜清丽的女人细长的眉毛轻轻一颦,她伸手将男童抱在怀里:“爹爹出门了,行鹤乖,不要听别人乱说,那是你爹爹,不能这样喊他,爹爹知道会伤心的……”
楼月西脑子里乱成一团,像是蒙了一层雾,看什么想什么都模模糊糊。
楼涵润的衬景已经成型,他进来了,变成了小孩,那贺烈呢?
“你听我讲!”他的声音奶声奶气,“楼涵润他是靠贩卖人口起得家!他图的是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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