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看帝王为情所困的年轻脸庞,李福甄字酌句的答道:“皇上是说陈王爷?那时大家都还称呼他四王爷呢。
提起四王爷,被说是宫里人,就是满京城也找不出不知道王爷大名的人来。不过奴才是个低三下四的太监,王爷却是天之娇子,王爷的大名虽说是如雷贯耳,可凭奴才的身份哪配的上去认识王爷啊?”
可是轩辕劲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李福的答话,仍是自顾自的问道:“你说,朕要拿他怎么办才好呢?朕对他好时,他不放在心上,时不时的总是想惹怒朕。
朕对他不好时,他又更加冷淡朕。十年了,从我们第一次相遇到现在,已经快满十年了。可是他的心思,朕仍一点也不明白。十年啊,朕还要等他多少个十年?朕还有多少个十年可以等待?”
战场上意气风发的皇帝,此刻却犹如斗败的野兽般意气消沉。看到这样的皇上,李福的心头也不由一酸,他本应属于只有阳光的草原,他本应只在风中笑傲奔驰,上天为何却偏偏要给他这样一段漫长的苦恋?半晌,他终于诚恳的回道:“王爷的心思奴才不敢妄猜,不过宋幼惜服侍王爷多年了,皇上何不问问她王爷都喜欢什么?想要些什么?”
“对对,朕怎么就没想到呢!”轩辕劲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般跳了起来,甩开大步,就往屋外跑去,差点和迎面走进来的年轻官员撞了个满怀。
“皇上,您这是上哪去?此刻还是议政时间,大臣们还有重要事情等着回秉。”看到屋内的一片狼籍,陈名夏皱起了剑眉,斥道“李福,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快派人来收拾!”
“朕有急事,那些折子交给你来批复,外面的大臣有什么事你先听听,写成奏疏节略晚上送进来再说吧。”轩辕劲呵呵一声傻笑,话没说完,人已匆匆出了门去,转眼间已不见了身影。
急事?听到帝王的最后一句话,陈名夏的双眉拧在了一起。还有什么事情比国事更急吗?能有什么事情比国事更急吗!刹那间,陈名秋的名字再次象是一根尖刺般刺进了他的心里。***
“幼惜,幼惜!”病床上的陈名秋唤了两声,却始终不见那熟悉的瘦小身影。她去休息了吗?也对,她已经衣不解带的在床前服侍了他多日了。
从自己昏迷不醒的那天起,她就不曾好好睡过吧。当自己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双又红又肿,兀自噙满泪水的眼睛。
一个飘雨落叶的季节,一个秋日午后的相遇,在那娇小的身躯里埋藏下的种子,在岁月的洗涤下渐渐生根发芽,结满爱的果实,这些,秋又何尝不曾知晓?
只是他已不再懂得如何去爱人。只是他已疲于再去爱人。他心中那棵爱情的果树早已错过了开花结果的季节,寒风吹过,暴雨袭过,留下的是残花败叶,一地的凋零,直到那深埋地下的树根也渐渐干枯。
对于那个女孩,他能守护的,只有对那位惦念着幼小的女儿为国捐躯的老父许下的最后的,也是唯一的诺言。“王爷,您唤我?”一个娇怯怯的声音,秋回头看去,粉衣绿裙,同样的宫女装束,来的人却不是幼惜。
“倒杯水给我。”绿裙子娑娑响动着,一杯清凉的绿茶端到了秋的唇边。浅尝了一口,秋便摇摇头,示意对方放下。好浓的味道,不若幼惜沏出的茶水清香宜人。
“幼惜呢?”秋随口问道,却只见小宫女低下头去,摆弄着手中的裙带,言辞支吾闪烁。“幼惜呢?”不安的预感从心头窜起,秋再次厉声问道。“幼惜姐姐…被皇上叫去了。”
被秋的严厉吓到的小宫女眼睛一红,险些哭了出来,怯怯的蠕动着樱唇小声答道。是轩辕劲?是轩辕劲?难道在惩罚了自己以后他仍是不肯放过幼惜吗?
怎么可能?他所知道的轩辕劲是暴躁易怒的,但是怒气来得快去得更快,所以不停挑拨着他的怒火的自己才能够活到今天。
可是他又为什么要叫走幼惜?难道他真的以为那个像个小女孩般的幼惜和自己有染?强撑起高烧未退的身体,推开哭着阻拦自己的小宫女,秋跌跌撞撞得向门外走去。
为什么双腿会如此沉重?为什么每一步都如此艰难?每一次迈出的步伐都牵动着私处的伤口,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撕裂得伤处再次流了下来,顺着两腿内侧缓缓流下,雪白的衣料不一会便染上了点点血红。<div class="m-isgo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