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地处同一片区域,但是太宰依旧在奋战游戏机的声音好像隔着一层光滑的膜传来,遥遥远远,透着不真切。
家还是有些大了。
仁一在耳屏处向里按压了几下,朝着沙发处走去。
一节一节摆在一起的云朵沙发经过一晚上的摧残,早就没有了摆放整齐的样子,个别几节沙发七扭八歪的横在原地。
太宰正窝在一节沙发内,侧身靠着靠背,双腿搭在另一节沙发上。
织田作穿着白色的睡衣,棉质的布料贴在身上很舒服,上面还印着仁一订制、织田作专属的卡通咖喱饭的样画。
红发少年脑袋戴着一个三角睡帽,帽子尖尖处坠着一个圆滚滚的棉花螃蟹。
很显然,这个睡帽是太宰的。
看到仁一过来,忙着将沙发归位的织田作抬头,跟家里的监护人打了个招呼。
仁一问道:“还不上去睡觉吗?”
“太宰说今晚想在客厅睡觉。”织田作指指太宰那边已经初见雏形的四格云朵沙发拼成的方块床。
开明到极致了的大家长点点头,转而关心起住在沙发上的睡眠体验会不会好了。
“客厅很旷,晚上可能会冷。你们的被子拿下来了吗?最好再拿个小毯子下来。”
“都准备好了。”织田作拍了拍手下两床堆得蓬起来了的被子。
虽然太宰是个在物质方面能有多不上心就多不上心的孩子,但好在有无微不至的织田作在,这才避免了太宰在沙发上睡觉着凉的可能性。
织田作!全家第二个关爱崽崽的人!
“那我先上楼睡觉喽。”
时间不早了,明天依旧要遵循生物钟早起上班的社畜上了楼。
房门轻掩,坂口家迎来了深沉的夜。
*
东京某处地下室。
这里原本应该是一栋上下联通的小阁楼,但是房屋的主人任性的把所有常用的,或者说是可能会用得上的物品全部摆放在了地下室。
最大的一块空间放置了无数多的电脑和显示屏,四周昏暗无比,整片空间唯一的光源就是电子工具运作时产生的蓝光。
身形消瘦的少年坐在椅子上,双眼盯着面前电脑上不断闪过的数据流,手指无意识的放在嘴边啃咬。
从黑衣组织总输云端薅过来的信息比他想象中的还难破译,本以为今天白天就可以解决的工作硬生生拖到夜色渐深。
但也快了。
费奥多尔松嘴,伸出手,一根手指轻放在回车键上,随后敲下。
键盘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原本闪烁着数据流的主屏幕随着这声音停下,黑色的数据块消褪,记录了详细实验数据的资料展现在眼前。
让费奥多尔惊喜的是,本以为是咒术相关研究的实验里意外夹杂着几张关乎异能实验的报告。
或许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将这种禁忌边缘的实验随意掺和在能想到的,认为是相对安全的地方。
这是一个胆大妄为、不顾后果、心思在除了实验什么都被不怎么在乎的疯狂研究员。
仅仅通过对方这个举动就能对人物进行一个基本侧写的少年滚动鼠标,嘴边浮现一抹笑意。
望着屏幕上显示出来有些损毁的报告,右下角官方的电子印章被模糊掉了,但费奥多尔依旧敏锐的抓住了这个点。
一个曾从官方获准的实验,现在这位实验的主要研究员却加入了盘踞在地下的大型犯罪组织,并且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曾经选择铤而走险将报告原件加塞到其他别类的实验数据中。
啊啊...
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费奥多尔眯起紫红的眸子,屏幕投影在眼球上,被意外之喜勾起兴趣的少年眼中闪烁着兴致的光。
“费佳——”
费奥多尔身后闪出一道银白的影子,来者悄无声息,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了这里。
没有普及光线的阴影处察觉到了闯入者,但在他看清来的人是谁后,那团阴影又沉寂下去。
果戈里凑上前,半个身子靠在转椅上,歪头看着眼前的资料。
过了几秒,果戈里发出了极其扫兴的‘嘁’声。带着礼帽的小丑原地转圈,双手在空中交替,摘下头顶的礼帽挡住了费奥多尔的视线。
“费佳费佳,我已经把U盘送过去了!”
“干的很好,尼古莱。”费奥多尔拨开挡住视线的帽子,操纵鼠标,打开了关于咒术研究的资料。
眼看费佳没有什么别的反应,果戈里悻悻的把帽子重新带回头上。
但很快他又给自己找到了新的话头:“小丑见到了那个人,其实也没有必要□□的,但是小丑很想看看提出这种要求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很可惜。”果戈里的语调降了下来:“我不喜欢那里,也不喜欢那个人。”
“我知道。”费佳分神听着果戈里的话。
“我就知道只有费佳你是最了解我的!”性子很欢脱的果戈里开心的挥起斗篷,丝毫不见刚才低沉的样子。
“那里充满了浓重的血腥味!”小丑把手放在鼻尖扇了扇,像是在驱散味道。
随后他放下了表演的手,睁着瑰丽的异瞳看着屏幕上划过的白底黑字的资料,面色平静的开口:“并且到处都是关着人的房间和铁笼。”
“是小丑最讨厌的,绝对找不到自由的地方!”
第60章
禅院甚尔又在医院住了几天,那个女人每天上下班的功夫都会尽职尽责的来照料一下甚尔。
十分的没有戒备心,并且总有些过于乐天派了。
“要我说你根本没有任何必要每天都来吧。”
看似大病初愈,其实早就好了,剩下的几天里都在被迫装病的甚尔有苦难言。
仁一已经付过了医疗费和住院费,田口美苗请了半天的假陪着甚尔办理出院手续。
穿着针织小衫的女人得体的斜挎着一个小包,据金牌赏金猎人毒辣的眼光来看,那绝对不是什么高档货,针脚有些粗糙,甚至很有可能是自己动手缝制的。
甚尔很迷惑,虽然跟普通社会的接轨并不多。但据甚尔的了解,没有哪个普通女人会无缘无故的照顾一个陌生的伤患,而且这个伤患还是个异性。
“甚尔君在好奇这个吗?”田口小姐侧头,黝黑的眼眸似乎在描摹着对方的轮廓。
“总感觉甚尔君是被遗弃了的流浪小黑猫呢,刚巧我是一个很喜欢小动物的人,根本没办法对受了伤的猫猫狗狗置之不理。”
田口美苗耸耸肩,忽略了甚尔听到这个形容后有些黑的脸色,也或许是她根本没有意识到。
出院手续办的很快,男人在医院门口顿了一下,选择了跟田口相反的方向,扭头就走。
甚尔掏出手机,下滑通讯录想要寻找坂口仁一的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