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和艺伎大概是最能代表京都文化的活化石,京都人的性格在她们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就比如说,在酒席上听到客人与别人调笑时流露出的露骨玩笑,自己是绝对不能在榻榻米上笑得前仰后翻。那样做也太失态了,而且还会搅乱席面。有的艺伎时候会因为自己的失态,以至于羞恼到哭出来。
京都的艺伎就是曰本男人对女人所有幻想的集中产物。
很多时候成田胜无法理解舞姬艺伎为什么那么看重所谓的体面和优雅,他的里子就不是曰本人,所以没有办法与她们共情。
“这个年头,许多艺伎都去了东京,愿意留在京都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成田胜跟中森明菜说这话的时候,其实还很心虚,因为他和洋子就是始作俑者。把京都的艺伎文化带到东京去,是洋子的夙愿,成田胜也是她的帮手。
“但是留在京都的艺伎水准可一点不比别人差,”他正说完,艺伎们开始表演。
这家料理亭培养了自己的艺伎,在京都算是家大业大,尽管如此,无论在艺伎的表演还是在料理亭的氛围之中,都流露出了一些衰败颓废之感,让人心情有些低沉。
艺伎姐姐们摊着三味线,舞姬跳了两三支舞蹈。虽然舞姬的年龄很小,但是舞姿格外精湛,可见背后没少练习。
同屋的一个艺伎姐姐在陪成田胜、中森明菜聊天的时候不小心说了漏了嘴,“那是因为她的父亲是京都小有名气的舞蹈家啊!”
说罢,小舞姬马上在嘴边竖起了食指,“嘘!”
她要求艺伎姐姐不要再多说下去,然后又大大咧咧地用一句俗气的俏皮话遮掩,“哎呀,声音那么大,敲锣讨债咯~”
艺伎姐姐听后,像是合上了鼓点,一同助兴尖声高笑了起来。今夜她们沾了成田胜和中森明菜的光,要给足客人们面子才行。
在这个行当工作,最忌讳的就是透露过多自己的个人信息。一旦说漏了嘴,意味着被男人撬动心门的日子也就不远了。可是在艺伎这个行当,男女情事都被当做商品明码标价,所谓的爱情也不过单纯地与她们擦肩而过。
相比起成田胜,中森明菜更受到艺伎们的欢迎,特别是全场唯一一个小舞姬,看起来都快扑到中森明菜的身上去了。
成田胜倒不觉得有什么好失落的,毕竟艺伎们见惯了男人,帅气的男人也好,有钱男人也罢,总之他们在喝醉后的模样都差不多。可是,料理亭里的女人却是少数,更何况不是什么艺伎舞姬都能够亲自接待中森明菜那样的大明星。
小舞姬漫不经心地坐到了中森明菜的身边,送来了一个标准的秋波。
“你看起来还没有我重,”中森明菜对待比自己年纪小且俏皮可爱的小舞姬很是亲切,她颠了两三下自己的大腿,“不想知道我多重吗?”
果然女人们只要凑在了一起,就绝对不能避免不谈自己的体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