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甲上所有装备都不能用了,隐蔽屏障也马上会消失,还有十秒。”
亚瑟狠声道。
“难怪他会同意让你来呢,原来是想趁机弄死咱俩,帝国那群精于算计的老东西居然也会失算,这下子,我们这帮要是全死在这儿了,可就有意思了。”
温余没说话,亚瑟也不在意,扭扭脖子,动了动手脚,桀骜的眉眼舒展开,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不过,想要我的命,那也要看他有没有能力来拿!”
同一时间,在听到亚雌的惊叫后,塞缪尔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可为时已晚,昏暗的角落里突然间土地崩开,泥土飞溅,从地底下跃出一道半虫高的影子,朝他们这边扑过来,一口咬住了那个腿受伤的亚雌。
亚雌惨叫一声,更紧的攥着塞缪尔的衣服,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一边尖叫,一边不断攀缘,抓挠着塞缪尔的手臂。
塞缪尔一个不查,被强大的力量带着失去重心,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却也因此从亚雌的手中脱离了出来,那个被咬住的亚雌一下子就被拖进了洞里,凄厉的惨叫伴随着骨头断裂,撕咬吞噬的声音在安静的黑夜里传出,格外的阴森恐怖。
【卧槽!】
【啊啊啊啊啊!】
【救命!】
塞缪尔被吓懵了,在场的所有虫都被吓傻了,那阴涔涔的皮肉被撕扯的声音仿佛近在耳边,血肉迸溅,痛苦嘶吟,最后悄无声息,只是转瞬间,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在他们面前被残忍的吞食。
剧烈的痛感从身体各处传来,塞缪尔回过神,整个虫头皮发麻,汗毛都是竖起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发软发颤。
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这突发的事故甚至让塞缪尔感到无比的恍惚,但求生的本能却告诉他,还没有结束,要马上逃!
西蒙整个虫僵硬在原地,眼瞳大睁着,抖着嗓子喃喃。
“这……不是真的吧?是,是开玩笑吧?”
另一个亚雌猛地抱住了西蒙,紧紧的拉着,发出恐惧的哭叫声。
“啊!救我!救我!”
塞缪尔不顾身上的破损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脸色惨白,声音虚弱。
“跑……快跑!”
西蒙也回过神来,转身就想往外跑,但他的身体被另一个亚雌拖着,脚步艰难,顿时想也不想的就伸手去推搡,尖声喝骂。
“你放开我!别拉着我!给我滚开!”
塞缪尔没再吭声,一瘸一拐的跑到西蒙的身侧,推着那个受伤的亚雌,将他俩推出了庇护所。
“别吵了,一起走,不然谁也走不了!”
西蒙挣脱不开,只能任由对方拽着他的衣服,火急火燎的朝着格蕾森和约书亚离开的方向跑去。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几乎只在几个眨眼间,而当地魔鼠出现的那一刻,温余和亚瑟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地魔鼠的怪异之处。
“异化!”
异口同声的愕然。
“异虫。”温余的声音仿佛淬着冰棱,带着一股凶煞的狠戾。
亚瑟的脸色也一下子沉了下去,漆黑的眼眸里笼罩着阴霾。
“那可就不能袖手旁观了,我们,也得入场。”
想了想,亚瑟短促的笑了一下,不过那笑意不及眼底,格外瘆虫。
“说起来,你被那群老东西交代的任务本来就是尽可能的保下那几个雄虫,现在倒是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说完,亚瑟抬起下巴朝庇护所的方向点了点,又指了指那远远的绕着甲蛇,几次差点被追上的金发雄虫,“一虫负责一边?”
“好。”温余应声。
亚瑟吐了一口气,像往常一样综合情况后,简明扼要。
“目及的地魔鼠有一只,不清楚地下情况,但应该不会超过三只,虽然异化,但也顶多是E级,不难,你去,那边的甲蛇,我来,等我结束,我带陆鸣沧去找你们,如何?”
这是最好的分配结果,也不是亚瑟大爱无私,而是他清楚的知道温余现在的精神力状态并没有完全休养好,还是有精神力紊乱的可能性,所以要避免强战,过度使用精神力。
这分配既是身为老友的关照,也是作为一个军雌的职责所在,以最好的,消耗率最少的方案达到最大最优的目的。
作为的前任第三舰队指挥官的亚瑟明白这一点,身为第五军舰队指挥官,任少将军衔的温余更是不可能不知道。
但温余却拒绝了。
“我去,那里。”
他指的方向是金发雄虫离开的方向,声音虽然低沉,却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他本身这个反驳的行为就已经够异常了,亚瑟惊讶的看着他。
温余简单的扔出两个字,不再管亚瑟的反应,就从树上一跃而下,全速跑向金发雄虫消失的地方。
亚瑟操的一声低呼,根本阻挡不及,抓了抓头发,低骂一声。
“鬼的还伞,温余我看你是疯了!”
骂完也不再废话,跳下树,朝着又被地魔鼠追上,正处于危机关头的几个虫飞奔而去。
处于生死关头,地魔鼠白森森还挂着血肉的血盆大口仿佛近在眼前,西蒙想也不想,条件反射般的将身前拽着他的亚雌猛地推了出去。
反作用的力度让他摔倒在地上,西蒙忙不迭的伸手死死的抱住了一旁塞缪尔的腿。
塞缪尔一手拽着受伤亚雌的手,脚又被西蒙抱住,身体打晃,再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娇嫩的皮肉被地上的枯枝划伤,他不由得痛呼出声,但他依旧死死拽着那个受伤亚雌的手臂,表情痛到扭曲,却没有放手。
亚雌被地魔鼠咬住了腿,被拉扯着不断往后拖拽,双腿仿佛要被撕扯下来的痛苦和恐惧使他发出了极为惨烈的哀嚎,场面极为惊悚可怖。
【该死的西蒙!我跟你不共戴天!】
【我敲你大爷的西蒙!阴险小虫!】
【有没有谁救救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可是海伦娜家族的小少爷,珍贵的雄虫!】
这地魔鼠的力量极大,塞缪尔感觉自己都要被拖走了,突然脚边的力量一轻,他瞪大了眼睛倏的低头看向西蒙。
红发亚雌的表情充满了惊惧却又格外的冷酷,恍惚间,塞缪尔仿佛看到了一抹凶残的冷光。
没了另一个虫的重量,塞缪尔立刻就被连带着拖出去好几米。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被死亡笼罩的时候,身体再次一轻,拖拽的动作突然间消失了,抬头看去,半虫高的地魔鼠僵硬在原地顿了几秒,然后轰然倒地。
漆黑的夜幕下,红发雌虫静静的屹立在地魔鼠尸体的身后,浑身被一种极淡的幽光包裹着,像穿着一件纹路繁复又张狂的虫形铠甲,手部幻化的武器像一根足米长的钢针,散发着丝丝寒光,锋锐而充满压迫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