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试着挣了一下,发现走脱不了,抱着衣裳同他拉扯的样子,简直和春宵一度后却不愿负责任的轻浮男人一模一样。
显然刚睡醒的薛燃慢慢的明白了过来,牵掣住他手腕的力气也渐渐放松,他脸上没有浮现出诸如失望或责怪的神情,可以说任何能引起尴尬或不适的情绪,在他脸上通通没有。
“你就想……这样走吗?”虽然这样的话好似挽留,但其实和哀怨没有半分关系,薛燃是在看到眼前景象后,非常中肯的给出了建议。
毕竟安知只有一条腿落地,另一条腿还蹬在床上,股间溢出的浊液还在顺着腿根往下滴呢。
安知狠狠咬着牙,尽量控制着身体幅度,两个人注意力都极其集中,如同静止画面的时候,任何风吹草动真的都非常明显!实在是太要命,能不往下滑了吗?!都滴在地上了,根本管控不住啊!
一看薛燃爬起来找抹布想收拾的样子,安知仅存的脸面彻底被击溃,当即跌坐在地上,顾不得衣服是否会被弄脏,直接铺开了来,将自己下身连带弄脏了地板全部遮住,举起一只胳膊挡着眼睛,叫人瞧不清神情,近乎恳求的说道:“别收拾,求你了。”
薛燃随便将里衣一套便从卧室出去了,等了好一会儿那苍云军人并未折返,安知这才把手放下,脸上雪白的肌肤早已通红。
喝酒贪杯,眠花宿柳,想要一走了之,然后还被当场捉住……若是此刻师伯在场,只怕能用几十年练琴的指力,一边骂着不成体统,一边在他头上戳出四个大洞来!
到底是北方人的居所,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光着腿坐在地上也不觉得很凉,就在安知想怎么开口,怎么离去,以及真的要徒步回长歌门的时候,已不知不觉过了半个时辰,薛燃也再次出现,他伏低身子,半跪在安知身前,说道:“我烧好了热水,你……”
“我要洗!对不起,薛兄,真的给你添麻烦了,但我很需要沐浴。”
薛燃二话不说将人拦腰抱起,十分利落的放进水温合适的浴桶,离开的也相当干脆,甚至让安知尴尬的机会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走之前他轻声问了一句话,安知还有些浑浑噩噩,所以没听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没有想要出言询问的意思。
安知埋在桶里,看着自己长发随着水波轻微摆动,感受着热水浸泡肌肤带来的舒适,以及褪去的层层的疲惫,喃喃道:“安知啊安知,亏你平常大吹大擂的,出了事可真够怂的……”
“安兄,我的衣衫你穿着恐怕不合身,但妹妹未出阁前常做男子装扮,我瞧过了,略短些但还凑合。”薛燃祖上有胡人血统,所以一家人即便在北方个子都很高,他的小妹作男装打扮时身量修长,十分的玉树临风。
出阁之后,小妹带走的自然是女子的钗环衣饰,那些淘气用的男子打扮,自然都被父母打包收起来收着了,会放在哪里薛燃能猜出大概,果不其然。
“哦、哦哦,好的,有劳薛兄了!”
隔着门两个人各自作答,安知当然不能和薛燃那样破格的身高相比,但也算是南方人里中等的吧,怎么说都不会是纤细到能做女子打扮的少年身形,不过方才冲动之下把衣服弄脏了,既然薛燃那么有信心,只能先这样,不合适再说。
结果还真就是和薛燃估计的一样,略短一些,但总体合身,于是安知讪笑道:“你妹妹挺高的啊……”
他妹妹薛炼确实比一般北方女子还要高些,不然也不会一眼被人家看上,说她以后生下的孩子必然高挑好看。
昨夜吃年饭时听隔壁阿婆说,十六岁的薛炼穿着男装就已经相当俊俏了,恐怕他这个哥哥都比不过,小炼在外头玩乐的时候,还招惹过不知真相的小姑娘,追到家里来吵嚷着要嫁她,知道同为女儿身之后,小姑娘寻死觅活的,两家人费了好些劲才把道理说通。
其实薛炼和她夫君的姻缘,也是源于她穿男装时候的一次英雄救美,她那夫君身体稍弱,貌若女子,好似是做什么事的时候被恶霸为难了,然后爱好打抱不平的薛炼断然不会坐视不理,再然后人家就留心了……
会些拳脚的薛炼所穿的衣裳,自然不是文人的宽袍大袖,是家常的圆领窄袖,少了几分飘逸,却十分勾勒身形,腰带束起来的时候,薛燃不免又想到昨晚双手掐住时的触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兄,怎么样,还行么?”望过来的一双点漆黑眸,让薛燃的心没来由漏了一拍,细看时发现他的眼尾泛红,大概是昨晚没怎么让他睡的缘故。
每次他往里狠狠的顶,安知受不住腰便会后挪,饥饿的狮子怎会放过,一个想退另一个就进得更深,拉锯之间将空隙全部填满,身下的人随着他的动作扭动着身躯,不断从眼尾沁出泪来。
“薛兄?”轻柔的呼唤里满是疑惑,薛燃突然回过神来,找补道:“……我把衣服洗了。”
安知立即往摆放脏衣裳的那处奔去,一张雪白的脸再度胀红,抢着说道:“不必了,不必了!我自己洗,我自己洗!”
他的衣衫一旦洗了,这个天气哪怕挂到火炉上晾着少说也要一天,再加上眼前的长歌门弟子,或有可能会穿着他的衣服跑路,但绝不会穿着他妹妹的衣服不告而别,方才烧水的时候就听得外头乱糟糟的,现在他可算能放放心心的开门探查。
“早啊,阿燃。”
“徐阿公。”
一出门就看见在门口扫雪的徐阿公,老年人睡眠不太好,一般都起得比较早,或者说他就是刻意在等薛燃。
“昨天那位长歌门的公子,可还住着?你家里不是没人么,食粮油盐也不知道全不全,所以你阿婆大早就把馒头粥饭做好了,生怕你慢待了人家,一会儿上我家去端来同人家吃,知道了没有?”
徐家二老就是想极力促成这事,这种天缘奇遇哪有眼看着溜走的,所以趁着他没有回雁门关,还在扬州的时候,把大事坐定,以免薛家夫妇回来之后,谈起经过的时候,他们会为这事感到遗憾。
薛燃心中了然,笑道:“知道了。阿公,怎么大年初一就这么多的人在街巷窜来窜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孙天霸在找人,说是宝贝女儿带了心上人回来过年,你也晓得孙复的暴脾气,不知是不是几杯酒下肚,打打杀杀的,把人吓跑了,只能派手下人到处找。”
孙复乃是扬州首屈一指的恶霸头子,乱的那些年没少干些打砸抢烧的事,但都是在外头做,也不霍霍当地百姓,甚至还从外头劫富济贫来救人的,所以外头的人恨他牙痒痒,但扬州百姓其实还好。眼看着国家局势越来越好,他也撤了那些勾当,游走在黑白两道,官府用得上他的地方,他也都积极配合。
说到孙天霸便不得不说王地虎,两人原本是结义兄弟,干得勾当也差不多,后来闹翻了,便处处较劲,一个人占着城东,另一个人占着城西,都是有名的地头蛇。
王地虎本名王杰,生有一个儿子,好似继承父辈的冤孽一般,那小子和孙家闺女从小不对付,不碰面就各自安生,一旦遇到那简直是两个天魔星当场爆炸,一次又一次的惹麻烦,最后弄得连他们老子都受不了。一个送到长歌门读书,另一个则送去藏剑山庄打铁了。过于调皮捣蛋和精力旺盛的小孩子,特别适合消耗脑力和体力的门派。
望着门口来来去去,时不时停下来询问的孙家手下,薛燃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这个故事好像在哪里听过。”
“孙天霸的女儿也是从长歌门来的,但只要和孙家牵扯上都是麻烦事,你记得千万少说话。”
“阿公,我真的知道啦。”薛燃耳朵要快被徐老念得起茧了,他是多担心屋里那只煮熟的鸽子会飞走啊,薛燃一边轻轻推着徐阿公,一边往他家屋里走。“不看热闹不看热闹,我去你家端早点。”
两人相对而坐,各自沉默着吃早餐的时候,安知率先打破沉默,毕竟昨晚是他主动的,自然也该由他牵头来说此事。
“薛兄,昨夜我喝多了,你的酒也多了……同是江湖儿女,又一南一北的,以后大概再难相见,我们便当做荒唐一梦,如何?”
面对安知试探性的询问,薛燃抬眼直视他的眼睛,方才的话甚至都没让他眼中掀起波澜,目光平静而坚定。一阵沉默过后,薛燃开口道:“……若这是安兄的决定,那便这样吧。”
对于安知提出的解决方案,虽然对方同意了吧,但和想象中太不同了,薛燃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也没有骂他草率,但那种失落到极致的平静,却比任何恶言都要狠狠的击打着安知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还告诉他,替他在长歌门找老婆的事一定作数,却也讲不出口了,于是话锋一转,说起了自己的事。
“我这人不太成才,医术只学了个皮毛便学不下去了,连入门都谈不上,相知的基础便是要将成山成海的医书典籍全用脑子牢牢记住,我真的不行……然后练剑这事儿啊,我也没什么天赋,比起孙师妹简直差远了。长歌门是大唐三大风雅之地,甚至是第一学府,里头的天才和怪才实在太多了,我真的很普通。有时候我都不想说自己是长歌门的,感觉给门派丢脸了。”
“你是想同我说,你不优秀,你很不好,对么?”
薛燃真的很直击要害,连伪装都懒得,用着和年龄不符的成熟感,反倒逼迫着较为年长的安知,他说话做事的风格,很大一部分源于雁门关残酷又直接的生长环境。
见安知被他几句话戳得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薛燃在心里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不少,说道:“安兄,你继续说吧。”
“我师父也不练剑,只修习琴音,多年来一直都只有我这一个徒弟,当年若非师伯强行将年幼的我扔给他,只怕连我这个徒弟都收不到,他琴弹得极好,之所以没人愿意同他修习,是因为……”
蛮横又无礼的巨大敲门声,砰砰砰的打断了两人。
“是找你的。”留下这句话薛燃起身去开门,跟在后头的安知则是完全在状况外。
孙天霸的手下从晚上找到白天,态度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但看到来应门的薛燃那么高的个子,步伐沉稳,眉宇中透出的气度,一看是个练家子,本要嚷嚷的大嗓门,立刻小了不少。
“这位小兄弟,我就想问问,昨天可有见到一个长歌门的男弟子,二十四五岁,长得斯文俊秀。对了,还背着把杉木古琴,与咱家小姐的是一对儿!我这里还有那把琴的画儿呢,你看看!”
不知是不是错觉,眼前身着玄衣的小兄弟,听到一对儿这个词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耐烦,偏过脸连画都不想瞧,反倒是他身边的青年凑了过来,把画接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画技真是……能把擅长丹青的万花弟子活活气死,谁的琴会歪歪斜斜的,照着自己的琴都画不对。明明拿剑的时候手上就能不动如山,一拿画笔就抖成这样。”
来打听的孙家手下也是人精,一听便知安知了解相关情况,忙道:“您见过这把琴,可知它的主人在何处?”
青年抬起手,指了指自己。
孙晴华自然知道安知无处可去,虽然是她瞒骗在先,但父亲动手撵人的做法也着实过分,酒劲过了的孙复见女儿如此生气,也十分懊悔,当即指派人手,把扬州能安歇的破庙石桥,全都翻个底朝天,后来又挨家挨户的打听,找了安知一晚上。
安知向他告辞离去之时是背着琴走的,毕竟只有孙晴华才知道是不是正主,未免孙家手下觉得他信口雌黄,必然要带上的,但薛燃没有提醒他,还忘了炉上尚未完全烘干的衣服。
“师兄,对不起,对不起!你吃东西了吗,昨夜在哪里休息的,有没有冻着?”孙晴华一夜没睡,小师妹眼睛本来就不小,两个黑眼圈挂在上头尤其明显。她从小受父亲影响,即便在长歌门学习多年,依旧有股子去不掉的江湖义气,就像刻在血液里的烙印一般。
所以她对于自己邀请来的安知,却没有能款待好这件事,比自己受罪要难过百倍,安知一天寻不到,她一天不会心安。
孙晴华担心得都快要疯了,见到人恨不得死死盘住,但又怕太过亲昵导致父亲误会,只能作罢。
虽然平时气势汹汹,逮到机会总会捉弄他玩,师妹却是真心待他好的,在长歌门里除了师父师伯之外,在他心里最亲近的人了。“我还挺好的,倒是你,一夜没睡吧?你快去休息,我等你睡醒。”
“嗯,别乱跑哦,说带你喝酒的,孙家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不爽约。”
提到喝酒安知神色微微一变,苦笑道:“好好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晴华喊了扬州城的发小与朋友,订了雅座,大年初一能够让人晚上也能玩的地方,除了青楼也只有酒楼了。
行进在路上时,听得自家师妹还派人请了薛燃,安知当即大吃一惊,她却理所当然的说道:“自然是人越多越好玩,况且师兄不是说他收留并照顾了你,这般侠义心肠的人,请人家吃饭喝酒不是应当的么?”
确实如此呢。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突然出现拦住了二人,安知抱琴在怀,后退半步,孙晴华当即拔出琴中剑,熟稔地将安知护在身后,冲对面的少年道:“好叽不挡道!”
“你才是黄叽,你全家……不对,你是鸽子,你全家都是鸽子!”藏剑打扮的少年气势汹汹的吼完之后,手中重剑的随着他的身体祈福,这样的重兵他拿着并不吃力,光从手部的肌肉来看便知道不是软柿子,长歌门剑法本就靠巧劲,若师妹真的与之正面硬碰,其实胜面不大。
孙晴华哪里惧怕,回怼得毫不示弱。“哦呼,这叫骂人呐?我可真是谢谢你了。你是不是藏剑山庄打铁的时候把脑子敲坏了,大过年的来找麻烦。”
“孙晴华,我今天便是来找你算账的!我本以为你我都是一样的想法,该子承父业,王家和孙家该在我们手上发扬光大,然后分出高下来,可你居然跑去读书,你这个叛徒!”
“啊?你不也去藏剑山庄学剑了吗?”
“对啊,本来孙家的人就够讨厌了,长歌门里学习莫问心法的孙家人就更可恶了!”
眼前这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真的是很认真的在吵架,但安知听来,怎么都是小朋友那个层级的幼稚,甚至他们吵得越凶,反而越可爱。
这种一个拿定对方不会伤害自己,就是要逞口舌之利,恰到好处的损人还带着几分俏皮,而另一个明知吵不过,偏偏没事找事,非要翻出童年时期的旧账来理论的行为,真的就很无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峙的两个人,扬州城恶霸世家的少爷和小姐,一个容貌娇俏,手持长剑,青裙飘然,另一个少年意气,黄衣劲装,英气勃勃,却种难以形容的合拍感……般配,当真般配,十分的般配。
安知不禁想,若是这两个人能在一块儿,扬州城也就消停了,孙家和王家也不必分出高下了。
吵着吵着藏剑少年的视线瞥了过来,仿佛找到了进攻信号一般,说道:“这就是你折腾了一晚上,把扬州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找的人?这么多年了,你的眼光还是差得很。”
“王恒之,你说我可以,不许说我师兄!”除了武艺之外,孙晴华还把护短学了个精髓,显然王恒之也知道怎么惹怒她,他是故意这样的。
“要打是吧,一招风来吴山轻松解决你们。”王恒之得意洋洋的样子,真的和他的身手很不符,这两个人都是不开口说话的时候,更像门派里年少有为的精英高手。
“做什么?”低沉的声音从一侧传来,熟悉到令安知汗毛直竖。
因为是夜间出行,薛燃自然会带着武器,王恒之一眼便瞧见他背在身后的刀盾,怒道:“苍云堡的?!孙晴华你够狠,把我最讨厌的都集齐了!”
自家小师妹立刻叉腰笑得如同一个仗势欺人的反派。“哈哈哈哈,我就这样了,你打过来呗!风来吴山是厉害,你用啊,你来啊~”
面对一脸不明白状况的薛燃,安知将他拉到一边,覆在他耳边说道:“没事,就两个喜欢彼此却都不知道的小孩,很别扭的在打情骂俏而已。”
吵够了孙晴华拉着两人往酒楼去,也不再搭理王恒之,但他也是出来同朋友喝酒的,自然无所谓,结果扬州城那么大,王恒之偏偏就要在孙师妹包下的雅间对面吃酒,可不就是故意的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人陆陆续续来了,酒还没喝上几口,扬州城的府衙的差役,指名道姓要找安知,虽然道上的人对此格外敏感,但来人的态度是十分客气,该是有事相谈请教的样子,孙晴华不必如此敏感,但她注意力就没有离开过他们一刻,看那个神情甚至是猜到知道他们在聊什么的。
“孙姑娘,他们瞧着不像是有官司或误会的样子,你为何如此担心?”面对薛燃的提问,孙晴华的神色顿时变得不自然起来,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了半圈,还是回答了薛燃。
“还不是因为过年嘛,无论哪行哪业大多都在家里休息,所以,所以啊……反正就是,像你回家探亲,其他兄弟就得站岗一样的道理。”
“你是说,休息就会麻烦到别人的事?”见孙晴华点头,薛燃的视线也望向了安知,差役的急切的说着什么,安知一直挂着笑,不断摇手,像是被拜托着什么,在努力推脱的样子。
最后随着安知的一声叹气,差役拱手行礼,喜笑颜开的样子,孙晴华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安知似是知道小师妹会如此反应,对她笑了笑,然后用手指了指外面,表达他要跟他们过去的意思,对上薛燃视线时礼貌的点了点头便走了。
安知走后,虽有不少朋友陪着,孙晴华却在喝闷酒,薛燃想了解安知,但他将人隔绝在厚墙之外,所以他便用迂回战术,从安知最亲近的人身边暗中了解。“不行,我得去,他不能总这样……”
“孙姑娘,我陪你一起。”
“好,你对师兄有恩,他只怕还肯听你的话一些。”
孙晴华招呼自己的朋友们继续喝酒吃肉,她与薛燃要去接个人,一小会儿便回来。而另一间雅座里,王家的手下送给王恒之一分情报,他瞧完后当即色变,追上了两人。
王恒之的眼里明明都是关切,但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中听。“孙晴华,你有病吧,大过年的非得去那、那种地方!我可算知道他是谁了,我在藏剑山庄学艺时就曾听说过他了……你才是读书读傻了吧,有几条命啊?敢同他走得那么近,不知道他的手专摸死人,他的琴也是只弹给死人听的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说八道什么!我师兄他,他做的是好事!他的琴也给活人听的,那些痛苦的人,听了他的琴音便能平静……”
“能平静的死去,是不是?他的琴不是弹给快断气的人听,就是弹给已经断气了的人,方才差役找他肯定是因为城北那口井里捞出来的……那个。”
“这人在长歌门文不成武不就的,就只能赚赚那边的钱了,道上的人见了他都绕着走,咱们本就是天天刀剑里过活的人,沾上他感觉就没几天了,你倒好,还同他那么亲近。”
薛燃听到这里大概也就猜到了七八分,不再搭理小朋友们,抬脚走了,孙晴华想要跟上,却被重剑拦住,她拔出剑来与之对攻,认真的王恒之当真厉害,几招下来被震得虎口发麻,手腕微抖。
“王恒之,你敢这么说我师兄!这么多年了你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你——你懂个屁!”王恒之刚要回嘴的时候,见孙晴华一双大眼睛里竟然满是痛楚,只怕他再多说一句便要噙泪,当即便闭嘴了,只觉得心里像被重剑狠狠的压住,吃了好几闷拳似的,说不出的难受。
薛燃算得半个扬州人,对城北那口井有所耳闻,算是当地的城镇传说之一吧。
多年前有个年轻人喝醉落井,刚巧就是他要考举人的前几天,所以怨气深重,之后每年都会有尸体在那里头发现,除了真是意外的几件之外,便是利用传说特意在凶杀后抛尸的,也有一时激愤想不开投井的,好似大家只要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便都往里面跳。
这么一个是非之地,官府便想趁着夏天阳气最足的时候把井填了,好巧不巧的是动工那天本来晴空万里,突然之间天降雷雨,一道雷下来还把旁边的树给烧焦了,造成的轰动着实不小。
官府派人请了当地有名望的和尚和道士来查探,他们都说怨气深重填不得,点拨官府补种槐树、富贵竹等植物,又修了个辟邪的石像立在旁边,舒缓怨气,之后也没再动这口井的念头。
住在附近的居民有条件的都搬走了,离那口井很近的屋子也没人肯买,一来二去基本荒废,只偶尔会有无家可归之人或是丐帮弟子短暂借住,普通居民一般不大会到附近来,闲得慌想探险的年轻人除外,使得这口井的传说更加扑朔迷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燃有意加重脚步,好叫差役能听见有人过来,免得开口吓到人家,但好像起到反效果了,毕竟大过年的,没人会往这里来。差役提刀戒备,待薛燃走近了,看清并非鬼魂,而是个身着劲装的年轻人时,才松了口气。
“小兄弟,想探险也别大过年的来啊,前面出了点事,在处理着呢,你回家去吧。”薛燃个子虽高,却瞧得出年纪不大,这两个中年差役,当得他喊一声叔叔了,所以对他的告诫也十分温和。
薛燃对二人拱手行礼,望了井口方向一眼,十分昏暗,便是穿着浅色衣裳的安知也是完全融在黑暗里的,根本瞧不真切。
“听说未查到身份,暂时无人认领的尸体,一般都要先送往郊外义庄,尸首很沉,又是泡在水里不知多久的那类,天寒地冻的,一个人只怕抬不动。”
“这……”两个差役面有难色,他们也是同家人欢聚过年的时候被强行派出来的,平常都只是巡逻提醒的工作,若非人手不够,兄弟们几乎都回乡去了,这差事一万年也轮不到不他们身上。
大过年的,谁愿意啊,就连专职的仵作也使出各种理由不肯过来,说他赌咒发了毒誓,答应自家媳妇儿过年期间绝不沾惹这些,否则就要和离,接着又指引他们去求长歌门弟子安知,这才有了薛燃在酒楼里看到的一幕。
安知那样的读书人,力气是有几分,但冬天本就动作笨拙,一个人要把僵硬腻滑的尸体抬到车上,明眼人瞧着都很难,但不是不想帮忙,而是谁肯碰触啊,一会儿还得回家抱自己的妻儿孩子呢。
“我是苍云堡先锋营兵士薛燃,家住扬州城东的容安巷,愿意做个帮手。”差役看到他的刀盾时多少猜出了几分,受过严苛训练的军士,精气神与普通人大为不同,也都不多做怀疑,更何况这种完全没有好处,避之不及的事情,实在不可能有其他目的。
当即对薛燃回了礼。“我们在此便先谢谢小兄弟了,你姑且先去瞧瞧,实在不行也别憋着,出来吐的时候,咱也不笑话你。”这话差役说得真心实意,没有半分讽刺挖苦,虽然天气寒冷稍微好一些,但泡在井里不知几天,那腐烂的味道寻常人都受不了。
安知面上蒙着的口罩和戴着手套都是特制的,可见常做此事,搬运这具尸体虽然很吃力,但用白布和麻绳绑好以后再放上去,相对会容易一些,看到来帮忙的人居然是薛燃时,眼里的震惊久久不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股味道难闻到作呕,和厮杀过后的战场很像,战事紧张时踩着尸骨,一波又一波的冲锋都是常事,在尸臭和死亡之中用性命搏杀的时候,是来不及吐的,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开始适应了。
扬州三月春花乱,缤纷的桃花梨花开满大街小巷,与新出炉的糕饼的香气夹杂,令薛燃忍不住深呼吸,鼻腔好像重新被唤醒了一般。
“两个人抬会容易许多。”
从薛燃从容的态度,和熟练的动作来看,他应当是经常抬人的。毕竟战事过后,战场总需要打扫,不管是伤员还是尸体,军备器械也得回收。
听得有薛燃帮忙,无需他们再跟到义庄的时候,两位差役当场便把银两结清给安知了,甚至还自己出钱贴补了二两。
安知坦然收下,与薛燃用推车一路往义庄去了,看守人与他十分相熟,打了招呼后也不多说,轻车熟路的就往里头去了,看到薛燃反而诧异,毕竟这年轻人没穿着官服,一般人胆子再大也都忌讳。
“看守不过年么?”两人又把尸首从推车搬上了一个平整的石台,周围放着许多仵作常用的刀具器物。
“守着义庄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家人。尤其是庄内停放着年轻女尸的时候,他更不会走,常有人冒险偷盗,卖去配冥婚。但哪有那么多凑巧的,因此年轻女子的凶杀案就……”
对安知而言平常不过的对话,却不想令薛燃不快,于是他打住了。“这具尸体有腐烂迹象,你没有防护不便靠得太近,可以在那边坐着等。”
“安兄是仵作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知摇了摇头。“这人没有皮外伤,又没有证明他人推落井里的人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基本上会被判为自杀了,要不然仵作也不会让他们来找我。”
琴匣有隔层,里头有不少瓶瓶罐罐,还有女子用来化妆的石墨、胭脂等物。
安知先是将尸体擦干净,检查有没有其他伤口需要缝合,修剪头发和指甲,长了褥疮的地方贴上膏药,再来就是对微腐尸体清创,漫长的整理化妆时间。天光微亮的时候,安知才算忙完。
安知在对待逝者时那种郑重又温柔的样子,几度看呆了薛燃。
“我师父教的是镇魂曲也可以称为安魂曲,能缓解即将离世之人的苦痛,亦能灵魂指路,师伯是这么说的,但我也没死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尤其是生前孤家寡人,死后是孤魂野鬼的那种。”
经过安知的修补,那具泡肿了的尸体,状态好了不少,虽然用气色变好了来形容很奇怪,但经过收拾过后在看,不再有悚然感。
“我懂得的医术,不过皮毛,当仵作不够格,最多能保护自己不受尸毒侵害,再以一曲送之,仅此而已。”
薛燃是第一次知道有安魂曲,也是第一次听到演奏。他原以为关于死亡的曲目该是悲伤压抑的,就如世人对它的讳莫如深,可从安知手上飘出的第一声幽幽琴韵,好似翻开了一本充满了书香诗意的故事集,有水的灵动,草的芬芳,花的声音,月的皎洁,风的长吟。世间百态,不知逝者生前未能领略多少,但在这一刻,他会带着他们的魂魄一一看过。
能奏出这样的音律的人,必然情趣高远,品行超然,否则怎能演绎乾坤。
一曲奏罢,安知说道:“我只是个普通人,会害怕身自己上的味道让人不快,也会向委托人收取银两,靠此为生,但通常都只是弹奏曲子,像这样收拾尸体的话,就会多收一些……当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不是什么高人,就很普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想过薛燃是苍云堡兵士,不会太排斥……也就是仵作常常调侃的,能被戏称为阴间大夫这个职业,但薛燃的表现实在超出正常范畴了,真的就四平八稳的,看不出任何变化。
“就像师傅教我的,我们是陪伴他们在人间最后一段时光的人,然后让他们的离去能完整一些,没有那么多的孤寂,就行了。”
“原来如此,所以你师傅这么多年,才会只有你一个徒弟。”薛燃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冲安知说道:“守庄人既住在这里,定然就会张罗吃的,我们可以借锅灶用一用,辛苦一晚上了,安兄不饿么?”
“若薛兄不介意在这里吃早点的话,冯哥煮的面堪称扬州一绝。”
“难得的机会,那必须得尝尝。”
二人虽是习惯了尸臭的人,但旁人闻起来着实要命,两人吃了面之后,趁着天色蒙蒙亮,还没多少人醒来,抓紧时间回薛燃家里沐浴。
两人从身上到衣裳全弄干净花了不少时间,等到终于能正正常常坐下来喝酒聊天的时候,都快晌午了。“安兄,若你有了中意之人,会同那人实话实说么?”
薛燃向隔壁徐老要了一块牛肉,就放了些油盐调料煮熟了切片配酒,是最简单但也还不错的吃法。
“我都说的,其实也不算心上人吧,从前有朋友给介绍过一两个,但既要一处过日子,总不能骗人家……再说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
从安知现在仍是一个人来看,铁定是没有后文了,薛燃却追问道:“你当时怎么说的,该不会开门见山的那种,毫不修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知很喜欢薛家自己酿的酒,冬天喝再加上这个五香牛肉真是绝配,腹部暖暖的,一点寒意也感受不到。既然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薛燃也没有恶意的样子,他也就配合了。
“也不算吧,我是这样讲的……弹奏清音安魂曲,为逝者引路,是我安身立命之本,自入长歌门起,恩师一直尽心栽培,既承袭师傅毕生绝学,此音便不能绝唱,亦不改行。若蒙不弃,愿以红叶之盟,白首之约相缔。”
“好。”
“是吧?我也觉得自己说得有礼有节,甚好。”
薛燃轻轻握住安知想要再度倒酒的手。“我方才说的好,是指白首之约。”
愣了好一会儿的安知终于反应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说道:“薛兄在同我开玩笑么?”
“你总说你没什么好的,但在我看来却处处都好。有的人或许认识你两年,都未必能有我这两天,知道的你还多。”
确实,对于阴间大夫的身份,安知同其他人相处的时候,大多是隐藏着的,不叫人知晓的,还有喝酒乱性这一节,薛燃也是唯一知道的。
“搏杀惯了的人,很多时候对死亡会趋向于麻木,但依旧能感知痛苦,像是缺胳膊少腿的时候,死不掉,活不了,便会想着哪怕是用残躯挡在前方,被将军充当牺牲的盾墙也很好,到了那一步没谁会怨的,便是没了手脚,用牙齿都要将敌人的肉给咬下来,换得一个是一个。”
薛燃如此轻描淡的写说出对自己如此残忍的话,令安知心里不是滋味,他们拼杀在离大多百姓生活很远的地方,其中的许多人只怕从未见过长安繁华,扬州春花,成都明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虽然会有对生死感到麻木的错觉,但临了的时候,大多是看不淡的,比如藏着的好酒没能喝到,写给家里父母的书信也未寄出去,或者就是想瞧瞧年末时候,百夫长扭得难看的秧歌……豁达归豁达,生死一事总是敬畏着的。”
薛燃将手指一根根撑入到安知手中,他的动作缠绵又轻柔,最终成了十指交扣的模样。明明是两只都对尸体并不陌生的手,却透着难以企及的温暖。
“或许一开始我们是缘于一个荒唐的愿望,醉酒后的胡闹,但安兄,两天之中我一直在看着你,跟着你,想要了解你,然后越发敬着你,喜欢你,这便是我全部的心思了。”
“虽然之前多少能猜到一些,但没想到情况这么严峻。薛兄,我修习的琴音对减缓痛苦有奇效,然后刀枪剑戟的外伤,诸如止血、缝合伤口这些也很熟练,再来就是刀工也不错!”安知将另一只手也握上了,神情有些激动。“我得去北方!”
“安兄,虽然我很乐意你到雁门关帮忙,但能不能顺便再图一下我啊?”
闻言安知定定的看了薛燃一会儿,突然松开手,好似壮士断腕般的豪迈,薛燃甚至来不及制止,他已当场灌了半壶烈酒入肚。
酒壮人胆,这烈酒的厉害安知领教过,所以他想借着酒劲把心里的话一股脑说出。“年少时我也有过才子佳人的绮思,但后来就不做梦了,我甚至都想好,一生都不成家了……你,你怎么能打乱我呢?”
“因为我不能放过天上掉下来的老婆啊。”一看酒劲上头身子开始晃的安知,薛燃轻松的把人抱进了怀里。
“都说了会给你介绍,不是要十个的吗?偏、偏要来图我……若你真的图我,便只能图我一个……”安知一边抱怨,一边拽紧对方的衣裳,脖颈交缠间,感受着肌肤的温暖。“你们苍云啊,红叶之盟或许能行,白首之约却是未必……”
“安知,我不要十个,只图你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那你不是吃亏了?”
“不吃亏,你生十个补偿我便好了。”
薛燃闻言一笑,将这只熟透了已经能吃的醉鸽压倒在炕上。
因为前天领教过那根硕物带来快感,顶在入口不过摩擦了机会,那含羞带怯的小口便软化湿润了,好似做好了接受他肉准备一般……心上人的默许让薛燃无需自控。
又大又烫的器物在体内穿凿,安知不知道是酒劲还是情事带来的燥热,将身体都沾得绯红,难以宣泄的亢奋,令他顾不上自己主动摇晃腰部的羞耻。
硬肿的器物塞满股间,唯有将双腿大大打开才能不被剖成两半一般,这样将自己全部交出的动作,令薛燃的理智全部焚烧,顾不得温柔,挺腰向前,凶猛地把饱胀无比的硕物插进吐出蜜液的花芯之中!
“啊!!”安知失声喊了出来,紧紧抓住薛燃的肩膀,获得的充实感,硬物掠夺身体时碰触的敏感之处,无不令身体颤抖。明明是最温柔不过的人,在床上的时候有着强势的一面,每次都进到最里面,占满全部,穿凿得不留丝毫余地,狭窄的甬道好似随时都会承受不住,带来了些许不安,令安知总是时不时的求饶,也不知是不是半醉半醒的缘故,大多含糊不清。
“安知,我们生十个……”
安知感受到对方的认真,惊慌地喘息着,想要说什么,却被薛燃落下的吻将其完全堵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苍霸歌ABO
A天乾B泽兑O地坤
现今虽民风开放,但与泽兑结亲仍是少数,谁家若是娶了泽兑而非地坤的妻,便知此子于家族中不受重视,当年圣上一道赐婚,将崇文馆无法生育的地坤二公子指给朝中新贵柳家大公子,无疑是在敲打不断添加军功的柳家。
要说这柳家着实是发迹迅猛,柳家老太爷原是太行山霸刀山庄分支中的一脉,有些矿业却也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角色,主要还是他的儿子,现在的当家得到了余老将军的青睐,将自家小女儿许配于他,得到了大批的武器订单不说,更让柳家大公子有机会入军营,一路官运亨通,扶摇直上。
虽然无法生育,但柳适待他那位地坤男妻着实不错,便是回雁门关守城也带着,甚至还给了主簿之职。那位钟二公子,未出嫁前一直在长歌门求学,若无赐婚该是随着他父兄的步子,之后也当出仕做官,可惜从此与仕途无缘,倒是在军营里有了发挥才能的空间。
听雁门关的将士们说,将军与主簿感情甚笃,羡煞旁人。
想来是太过顺遂,柳适生了异心,拥兵自重几次延迟出兵,怠慢圣令,有通敌之嫌。圣人恐其生有异心,一边召其妻钟乔栩回长安,一边派神策军最高统帅谭舒昆率军队前去督军,禀奏柳适曾放敌方百姓入城,赠予吃食衣物,有资敌之嫌,而雁门关军民只知柳适而不知圣威。
许是风声走漏,柳适假借调动苍云军精锐奇袭狼牙军之计遁走,神策军下令扑杀柳适及叛出的苍云军,三千兵士,无一活口。
最后以柳适或生谋逆之心定案,圣人大怒,斩谭舒昆于太原,赐柳适称号荣威将军。
那位因为圣旨先一步离开的钟二公子,途中惊闻噩耗,一场大病几乎要了他的性命,一边撑着病体侍奉过于哀痛的柳家二老,一边打理自己丈夫的丧事,好在那个从小被柳家送去霸刀山庄,如同断绝关系般,从来不闻不问的柳二公子赶回来了。
有了柳道应酬前来致哀的人,钟乔栩便能跪在灵堂静静的烧纸,眼中无泪,只因干涸在了心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城中皆知柳适那样强大的天乾娶了个不能生育的地坤男妻,因着圣上赐婚不敢休妻纳妾,背地里都多有看戏之嫌,现今前来吊唁,才发觉柳适的这位男妻实在姿容绝佳,也难怪故去的苍云将军上哪都带着他。
已到深夜,倒班的婆子丫头都撑不住歪歪斜斜的靠在灵堂角落打盹,钟乔栩并未出声苛责,只是瞧着灵堂里那口棺木发呆,苍云军英勇善战,只要一口气在,哪怕四肢俱断,便是拼着一口气也要把敌人咬死,所以不会有全尸,身为主将的柳适也一样,所以棺木里只是他的衣冠。
“你清减了很多。”
灵堂此时值夜者虽多,但清醒者不足五人,饶是如此,仍有听了去的,只觉得虽然二公子一直在江湖中胡混,但对自家嫂子说这话着实有些暧昧了,再形骸放浪也不该如此。
他的视线终于从棺木处挪开,多年未见,即便带着病容,他亦风姿卓越,清俊出尘,尤其此刻孝服在身,更如谪仙一般。
明明不是一母所生,两兄弟却长得极为相似,看到那张与柳适七分像的脸时,钟乔栩有瞬间的恍然,客气回道:“我会注意,多谢二弟关心。”
言罢钟乔栩迈步走了,柳道也跟了上去,绕了好几个廊道后,钟乔栩终于停下,回头道:“我以为当初说得很明白了。”
“你倒是图着自己痛快,把该说的都说了,难道我就该好好听着,乖乖甘心么?”
柳道上前,释放天乾气息将钟乔栩逼到一角,天乾向来身形高大,他又在霸刀山庄长大,一身劲装打扮,更显体魄。“是我先认识你,是我去钟家迎亲,是我和你拜的堂,明明都是我……大哥总是如此,无需做什么,但什么都是他的。”
这次钟乔栩却未板起脸训斥他,反倒叹了口气,问道:“那你要如何?”
二人头颈交缠,十分暧昧,柳道贴着他的耳朵,轻轻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想查大哥的事,明明事情已经了结,姓谭的也已伏诛……但你现在唯一的手段,就是利用我了,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害得柳适背负莫须有罪名战死的谭舒昆已死,这件事里的每个人都已妥善处置,但钟乔栩没法就这么算了,三千忠魂不是一个谭狗就能抵得过的。
钟乔栩的父兄是崇文馆的官员,官位不低但实权有限,更何况他嫁了柳适,早已断了仕途,根本不可能从官场入手,而军方个个惊若寒蝉,断不会参合到苍云军这段冤枉里,但他嫁入的柳家是霸刀山庄在长安城与皇家的连接点,是不可或缺的皇商之一。军械的生意,免不了与贵族和将军打交道,这成了钟乔栩唯一的入手点。
柳家二老伤心过度,钟乔栩大病未愈,自然是让回家的柳道主持葬礼,操持生意。
柳道很聪明,或者说他从来都能猜透人心,所以二人初见时,他才会明白他的失意痛苦,用暖意将他包裹,撤下心防,有了那放纵的一夜。钟乔栩好似逃跑一般,天未亮便走了,后来几乎忘了此事,岂料圣人赐婚,在见到丈夫的弟弟后,尘封的记忆再度开启。
这桩明奖暗惩的婚事,柳家从未为难于他,柳适更是爱他重他,雁门关的多年相伴,早已是身心托付的存在,所以对钟乔栩来说,那场荒唐不过就是年少时的一场绮梦。
“是,我之所求……不过公道二字。”既然堂而皇之的谈利用,自然是想谈条件了,所以钟乔栩没必要虚与委蛇,直接承认了。
柳道见他不再端着,上手捏住钟乔栩下颚,强迫他看着自己,说道:“我凭什么陪你涉险?”
钟乔栩抬眼看他时候,柳道的心没来由漏了一拍。
地坤就是如此,好像花朵一般,有了天乾滋养就会越发妍丽,当初的钟乔栩若冬日冰雪,容貌绝佳却不够惊心动魄,但与大哥耳鬓厮磨的五年,早已是熟透了果实,每每看着只觉得干渴。
与柳道视线相接的一瞬,钟乔栩的呼吸不由凝滞,随着年岁增长,柳家两兄弟实在太像……体型、相貌、声音,甚至连咬字习惯也……这种感觉就好像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噩梦,他们并未天人永隔,他还在这里……
双唇相接的瞬间,钟乔栩遂从鼻腔发出柔软的轻哼,仅仅是接吻就让柳道动情了,雪木的气味萦绕在两人之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兄弟两就连气味都相似?均是雪冽松香,只是一个长成了雪松,香淡而清凉,另一个则如晾干的空木,香浮而温暖。
柳适死后,独属于结契的天乾的气味从他身上渐渐消散,无论钟乔栩用了多少法子都没能阻止,却在另一个极相似的人身上寻到相像的味道,不知上天安排这场冤孽,究竟何为。
唇舌交叠的瞬间,柳道贪婪的进攻,拼命汲取,钟乔栩嗅着相似的信香,握紧的拳头骨节分明,就像死死拽住即将掉下悬崖的爱人衣角一般。
柳道武艺超群,六感过人,一边吻着怀里的人,一边将覆上,一根根撬动他紧绷的手指,当手掌被打开的瞬间,钟乔栩蓄满眼眶的泪水也随之滑落,两人的吻因此结束。
“明明是嫂子先的,怎像是被我强迫一般?”
停留在柳道印象中钟乔栩哭泣的脸,还是那年在太行山的时候,酒劲催发又加上他要得着实狠了些,将人欺负哭了,拖着那样疲惫的身体,却能跑得不见踪影。
柳道的相貌和性子都是一等一的,并非不知情爱滋味之人,但那抹青影却在脑中挥之不去,于是他先是在北地寻找,再然后就去了长歌门打探,越是想了结这段孽缘,那人越是在心里生了根。
柳道早已不知是执念还是喜欢更多一些,或者说早已融为一体,根本分辨不出了。终于在新嫂子向父母敬茶时,他见到了他,大哥的赐婚对象,钟家的二公子。怪不得多年遍寻不见,找遍长歌门每个姓乔的弟子都毫无收获,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姓乔!
只因母亲受嫡母照顾,在她生下大哥后离世,母亲便将大哥视为己出,反而对亲生孩子不闻不问,从小他便要事事谦让,更不许比大哥拔尖,家里的生意也由大哥全权继承,哪怕之后大哥参军,父母也没有想到过他,甚至为了不出变故,将年幼的他送去霸刀山庄拜师学艺,还好他的恩师悉心栽培,教导开解,将柳道养得豁达通透,心思用在武学之上,否则不知父母之爱的孩子,大多会误入歧途。
父亲,母亲,大哥对柳道而言不过如称呼一般,甚至不如山庄中某个不相识,却都穿着同样服饰的师弟师妹亲厚,明明是三个血脉相连的亲人……从师父口中听到大哥死讯的时候,他十分吃惊,虽然悲伤,却不觉得痛。
同在北地,大哥戍边数载的英勇事迹,他常常听说的,自然也是敬佩的,他难过雁门关失去了一个好将军,愤怒谭舒昆的胡作非为,但这个狗贼已经伏诛,大哥也被追封哀荣,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完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小不曾被人搅动波澜,因为某人有了心魔,更在看见那个失去丈夫,楚楚可怜的地坤男妻,枯槁似的身影之下,藏在眼底的火焰时,搅得柳道几乎六神全乱。
有所求便好,只要有所求,曾经飞走的白鸽便会回来,这次一定要将他拴上脚链,好好放在笼中。
明明是他先认识他的,明明是他迎的亲,明明是他拜的堂……大哥从他手上拿走的东西已经太多了,也该还他一点吧。
正因为知道苍云军骁勇善战,个个都是英勇难当的好儿郎,钟乔栩知道抵抗一定极其惨烈,柳适身为苍云军主将一向与神策军不睦,死前必然遭受了极大的痛苦,每每梦到爱人模样,他夜夜心如刀绞,一身冷汗。
只要能挖出隐藏的真相,能为柳适和三千兵士讨得公道,他做什么都在所不惜,明明已经下了决心,但主动投向与丈夫有着相似面孔,相似味道之人的怀抱时,他还是……
钟乔栩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但凡有瞬间的失神,都会让他从绝望里窜升出希望,觉得柳适还在,这种希望与绝望交织并存,让确实的背叛行为变得暧昧不清,无疑更加折磨,甚至是生理性的不适。
即便钟乔栩站立不住滑落在地,不住干呕,饶是如此,柳道也未松开他的手腕,心底的愤怒与痛楚宛如针尖,将他的整颗心戳得千疮百孔。“与我亲近竟让你这般恶心么?”
钟乔栩未发一语,在身体终于调整好一些后,才轻轻摇了摇头。
这份犹豫,让柳道彻底爆发。
花穴被指头强横的玩弄到水声四起,柳道仍不尽兴,将地坤柔软的身子折起,俯身后吸啜起里头溢出的蜜汁,故意弄得啧啧作响,早已被天乾浸润透了的身体反应极大,钟乔栩两手死捂住唇,极力克制娇吟出声。
钟乔栩是分化过程中极少数出现的情况,残缺的地坤,没有生育能力,甚至连信香都没有,每每到了发情期只会肉眼可见的不舒服,却不能从气味的变化而感知。许是如此,他的身体比一般地坤更加敏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再……”钟乔栩的哀求已带上了被反复折磨后强行压抑的低哑,甚至按住了柳道的头,抽身想把那处从他嘴上移开,可柳道却贪得无厌地在的翻搅,恶狠狠地汲取内里汁液。“莫再折磨我了……啊……”
低哑的嗓音开始交融欢愉,久未经历天乾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小腹收紧连带大腿都紧绷起来,一并缩起还有被不断舔弄的蜜穴,作恶的舌头也感受到了夹缩。
他知道大哥和乔栩真心相许,所以身体的欢愉和心之所归相违时,乔栩只怕会崩溃大哭,现在不过是拼命忍耐罢了,但越是如此,越会煽动他心底早就住下的野兽啊……
柳道想要和大哥一较长短。
他发现自己喜欢这种奇妙到能称为扭曲的体验,甚至有些沉迷其中,娇怯的嫩肉径穴,不知被大哥插了多少次,才到如今的软熟乖顺,再无半点与他初遇时的青涩,这刺激到身为天乾的征服欲,于是雪木香气更加浓郁,将钟乔栩完全笼罩。
被情欲折磨到神智恍惚,熟悉的气味所带来的安心,让他想要刻意忽略雪松与雪木之间的差异,这是肌肤相亲之人才了解的微妙不同。
阿适。
“啊!差点脱口出的名字变换成了急促的娇呼,原来柳道察觉到了钟乔栩有几分心不在焉,直接破开这具朝思暮想的身体,挤开层叠嫩肉,凿进穴道之中。
成婚后,第一次被柳适之外的人进来了……
天乾地坤欢好是天经地义,身体也自顾自作好了接纳的准备,但兄弟两的器物都生得颇为傲人,仅吞下前端已是十分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大了……
并非丈夫亲密之举让钟乔栩本能的想要逃离,柳道直接将人扣住,不容拒绝的一寸寸挤插了进来,感受着摩擦时层叠嫩肉吮着器物上鼓动的经络时,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虽然相处不多,但兄弟两的喜好却很一致,柳道忍不住亲了亲钟乔栩的鬓发,动作间多了几分温柔。
钟乔栩强忍着被柳适之外破身的羞耻和痛苦,像是自我惩罚一般,即便两人紧贴,也不愿搂紧柳道的颈脖。心里再痛苦不愿又如何,知道天乾滋味的身体,根本无法逃离地坤天生适合交媾的本能。
从前还需要照顾前面才能瘫软如水,钟乔栩仅靠后面就已经被弄得轻喘连连,滴水不止,身下之人承受着翻涌而来的欲望情潮,身体随着他的探撞不住摇晃,柳道凭着记忆往某处地方穿凿,钟乔栩突然惊叫一声,激起难消的麻意,蕊心被撑开的刺痛止住了麻痒,吸着硕物往里头狠撞。
柳道不再控制轻重,狠狠将自己的欲望送入湿泞的蕊心,身下人强忍的喘息被撞得支离破碎,再不成调。即便如此钟乔栩也固执的一声声唤着什么,待柳道凑近去听,才发现是他哥哥的名字——柳适。
柳道失笑,他的栩哥真是可爱啊,那处就要被他顶开了,拼尽全力的催眠自身。
“阿栩。”一声温柔的轻唤,轻轻松松就击碎了全部壁垒。
钟乔栩伸手环住柳道,穴肉亦咬得越发紧了,像是要将自己缠在柳道身上一般,哽咽道:“阿适,阿适……”
自钟乔栩成了他的嫂子,见面时总是疏离客气,何曾用这么软濡可爱的声音唤他,当即按住钟乔栩的后勺一顿唇舌纠缠,同时挺腰戳入蕊心,反复穿凿反应最为激烈的敏感之处,钟乔栩明明被肏干已经挨不住,却因神智昏沉,辨不明梦境与现实,仍努力用发颤的双腿,轻缠着柳道的腰身,纵容着在他身上驰骋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道想着他对他真是纵容,就连疯狂也照单全收,替身般的情事之中,却不知道谁更卑鄙一些。
心仿佛破了一个大洞,即便抱着爱人炙热的身躯,也无法填满,致使钟乔栩不住哆嗦。
柳道尽根没入又搅弄着汁液完全抽出,反复贯穿湿腻腻的蕊芯,冲撞得瘦竹般的单薄人儿不住起伏,最后终于撞到尽头,坚硬抵紧了缝隙开始大力研磨。
莫大的快感从结合处晕开,地坤最宝贵的腔道被触碰到更是让浑身的血液滚热无比。
“阿栩,给我好么……”
怀里的钟乔栩轻轻点了点头,柳道不觉绽出笑意,天真又残忍。
猛地被侵入生殖腔内,钟乔栩发出急呼,失禁般吐出汹涌汁液,柳道则是看准机会对准腔穴花蕊狠狠碾磨,致使腔壁不住夹缩,卖力地挤榨含吮,像是迫切无比的想要得到结契天乾的浊液一般。
钟乔栩似乎习惯了天乾捅入生殖腔时的粗暴,更何况被辗入的舒畅几乎麻痹了神经,仅有欲望占据了所有念头。“阿适,阿适,全部给我,我要……”
邀请的话语让器物突然卡在腔内成结!
钟乔栩大惊失色,他与柳适夫妻多年,怎么可能还能结契成结,美梦突然破碎,尚来不及缓神之际,那声“栩哥”更是将钟乔栩打入地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不要!柳道,求求你!”
岂料他喊出柳道的名字时,生殖腔反而被卡得仿佛要胀裂一般,死死相连,满满的热液全部灌了进来,烫得他不住痉挛,听到绝望的低吟时,柳道还残忍地动了动,让钟乔栩不得不面对现实。
望着钟乔栩煞白的脸,柳道神情异常满足,好似撒娇般叹道:“栩哥,这次……你终于是我的了。”
钟乔栩到底泄出了一声哭音,随后又是一阵笑,濡湿的眼角愈发红了,只要结契的天乾索取,地坤的身体便本能地回应了起来,汩汩涌出汁水,不自觉地扭着腰让对方插入得更深,浓重的雪木信香更是将雪松的气味冲刷得半点不剩。
钟乔栩满面泪水地趴跪着,不知道高潮了几次的身体又被插入。
“啊啊!哈啊……”
柳道仿佛有什么执念一般,每每都要捅进蕊心深处,然后……生殖腔又被肏开了来。
钟乔栩喉中溢出的呻吟并非全是甜腻,夹带的痛苦总能让失而复得的柳道清醒,于是不做停缓,根本不给他休息的机会。
这场交易中,柳道要的远比他想象中更多,他从未想过身心相违的情事,几乎能击垮他的所有意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此桩婚事乃是圣人所赐,你我皆是身不由己……”
红烛帐暖,花开并蒂,盖头揭开时,钟乔栩一眼便瞧见了柳适,御赐婚期如此突然,他一路赶来甚至来不及更换装束,只是在胸口挂了朵大红花,胄上干涸的血迹都未能擦拭完全,但烛光下的人却异常温柔。
“我既娶你为妻,便会真心待你,便从永不纳妾这一条先做起。”
钟乔栩闻言一愣,不禁道:“将军倒也不必如此……”
以柳适的条件娶了残缺的地坤,还是个男妻,大可以在三五年后寻找机会向圣人进言,纳美妾入府,哪方都不会得罪。
柳适的眼神干净而清澈,似乎能看穿人心,里头蕴含的坚定,仿佛是给了钟乔栩支撑住他的坚盾一般。“二公子本可出仕为官,现委身于我,该当如此。”
“那将军不也被我拖累么?即便之后军功累累,也没有承继之人。”老实说,钟乔栩不觉得他是漂亮到能让人一见钟情,许下沉重诺言的长相,所以柳将军实在言之过早,而他听听也就过了。
“我仍旧能上战场,做自己想做的事,你却被困在宅子里,到底是你牺牲更多……”这话直直戳到了钟乔栩心里,一朝成了圣人手上制衡的棋子,这十年寒窗苦读便成了笑话。“但你给我点时间,我会改善咱们的处境。”
见钟乔栩面露疑惑之色,柳适指天盟誓,一字一句说道:“柳适对天发誓,此生妻子唯有钟乔栩一个,爱你护你,必不让明珠蒙尘,困于后宅之中,若违此誓,叫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心猛地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是洞房花烛夜,却仿佛能闻见鲜血和焦土的味道,眼前这个在战场上化为修罗将军的人,温柔的眉眼渐渐被红色吞噬,明明一派喜色也变得浓重粘稠,一切美好瞬间变得虚幻莫测,叫人抓不住。
钟乔栩惊慌得一头撞入柳适怀中,如溺水之人抱紧浮木一般,紧贴着柳适,哪怕坚硬的甲胄很不舒服。
“阿适,我想你了,但我却找不到你……”拼死抵抗的后果就是正片战场被鲜血浸透,连完整的尸首都找不到几具,以谭舒昆的为人,柳适死的时候定然是四分五裂,千疮百孔。
是了,洞房花烛夜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这只是他还弥存的梦境罢了。
美好的回忆如潮水一般涌入心头,先前还坐在喜床上,下一个瞬间却能闻到雪的味道。
雁门关正值冬季,负责监督粮草车马押韵的钟乔栩,一路上没少受罪,冰雪夹杂着朔风成了刺疼肌肤的刀,不管来了多久,出身江南的钟乔栩还是对恶劣的天气吃不消,终于抵达苍云堡时,先前还肆虐的风雪,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想来天公也贪恋青年的风姿,柳适凌霜傲雪,欣然而立,不知成了多少人的惊鸿一瞥,在周遭苍云兵士们的起哄声中,柳适加快了脚步,而钟乔栩下了马也直直向他奔去。
见过这一幕的人,都会说苍云堡的修罗将军和主簿,是最最相配的一对璧人。
白衣映玄甲,霜雪共白头。
“阿适,你等我,你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处寒地,心如火煎。
便是万千痛苦,他也一定要讨到公道,做个了结。
梦中的柳适沉思片刻,说了句什么,但因为有另外一道声音在唤他,钟乔栩没能听清,可是他越是焦急,越是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栩哥,栩哥……”拿着刚换下热布巾的柳道趴在床边像个小孩子,见到他醒来,疲倦的脸上才有了一丝光彩。
钟乔栩本大病刚愈,在巨大的情绪打击中与柳道结了契,结果又病了一场,柳道这段时间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他,别说柳老爷和老夫人,就连府里的下人们都看出不对劲来了。
就在钟乔栩昏睡期间,二老想把大儿媳妇接到自己院里照顾,柳道不肯,遂将逼奸嫂子的事和盘托出。
柳适还未下葬,柳道便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当晚柳老爷便秘密请了家法,打得柳道皮开肉绽,后背血肉模糊,他仍跪得笔直,拒不认错,亦不低头。
“你们生下我,却未教养我,霸刀山庄得遇恩师是我幸事,亦是你们的幸事。”柳道之所以跪在这里,便是因着生育之恩,父母的缺位从来是他心里横着一根刺,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也罢了,但他明明父母俱在,却从未体会过半刻天伦。心性没有扭曲太过,已是很不容易了。
柳道望着错愕的二老,缓缓站起身来,血肉牵动着伤口,他却强压痛楚,冷冷道:“这顿打罚便算偿了恩,下次却是不能了。”
柳老爷此生唯爱发妻,便一直偏疼大儿子,而他续弦的这位夫人,深受发妻恩惠,亦是十分敬重,二人在一块最多的话题就是柳适母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幼时的柳适体弱多病,又加上有相士看了兄弟二人命格,说他们相互刑克,若是一处养着命格较弱的柳适必死,才决定把柳道送走。说来也巧,自柳道被送走后,柳适的身体还真的一天天好起来,甚至能参军打仗了。
但柳道从不曾做错什么,甚至在懂事后觉得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谋算,拙劣的借口。
“当年是我迎得亲,拜得堂,更别说栩哥本就是我先认识的。”说来讽刺,他越是敬着他的兄长,这位北地的英雄,心头的刺便扎得越深,明明又敬又恨,明明同父异母,却有着十分相似的面孔,自他长大回来,就连遭受打击,神智恍惚父母都唤错好几次。
兄长总是夺去属于他的事物,从前是父母之爱,后来是心仪之人。
“那是你大哥在雁门关赶不及御赐婚期,才让你替他迎亲拜堂,这么多年不过就是劳烦你做了这点事,就成你作恶的借口了!”柳老爷的话语如一把把刀子扎进柳道心里,更割开了他最后的念想。
柳道心中越是愤怒,脸上的表情越是冷静。“二位还是早点找个地方养老吧,我选的地儿只怕你们不喜欢。在与霸刀山庄的关系上,比起父亲这样的外家弟子,我要深厚得多,张罗丧事天天迎来送往的,该认识的达官贵人我也都打过照面了。”
柳道似是想到什么,忽而一笑,他一旦笑起来,便会透出天然的少年稚气,偏偏说出来的话却狠辣无比。“柳府是我的了,父亲。”
“你个不孝子——!”柳老爷此番已是气极,当即施展霸刀山庄的特有腿法向他攻去,却被还在受伤流血的柳道全数抵挡,甚至反被小儿子借力推挡,退了五步,方才站稳。
“我若真的不孝,您的腿骨已经断了。”
少年对眼前的爹娘没有任何波澜,立于祠堂之中,威风凛凛,却又可怖森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老爷发现,自己竟被小儿子的气势所慑,他的妻子还想劝说,却被柳老爷拦了下来。“我与你娘对你亏欠良多,你大哥既已去了,整个柳家抵给你亦无不可,你想怎么糟践便怎么糟践!但栩儿该当送回钟家!”
自从钟乔栩嫁给柳适,两位老人爱屋及乌,加上他实在聪慧温柔,府里上下无不喜欢,表面上是儿媳,其实待他与大儿子一般亲厚了,怎能眼看着他落入不复境地。
见小儿子一语不发,柳老爷只觉得对牛弹琴,痛心疾首:“是我糊涂,此番叫你回来,没曾想引狼入室!你要什么样的地坤都行,只有栩儿不行!他是你的大嫂啊,又与你大哥情投意合,你是想逼死他吗!失了契他便是钟家的人,必须送回钟家!”
沉默良久的柳道听到自己父亲的最后一句话时,由衷高兴,说道:“不是哦,他现在还是柳家人。”,甚至绽出一笑,强调道:“是我的人。”
柳老夫人身为地坤,对此事最为敏感,当即便反应了过来,哭道:“难道你不止强迫了他,还……还标……你,你怎能——!”
“如何不能?若不趁着栩哥心神激荡,将我错认为兄长的时候骗他结契,往后便很难了。母亲,我既喜欢他,便不能放过机会,你说是不是?”柳道的明媚笑容让柳老夫人当即呆愣在场。
小儿子强夺乔栩,与亲生父亲动手更是未留情面,深闺地坤何时见过这样明目张胆,不孝不义的无耻之人,一想到柳道是她生下的孩子,因为没有留在身边教养,致使今日局面,她就羞愧难当,脚软登登的没了力气,如坠半空,欲落不落,几欲晕倒,甚至觉得如果自己的亲生孩子是柳适该多好,或者柳道是别人生的孩子就好了。
“栩儿是你大哥明媒正娶的妻,你这样算什么,又将他置于何地!”
一个血气方刚的天乾少年,一个貌美的地坤嫂嫂,又加上柳道这些天展现出的异常在乎,一旦柳家二老被送走,怎么可能不招人议论。
“栩哥既然有求于我,总该付出代价,所求越大,付出越多,就跟我们霸刀山庄铸刀一个道理,既要铸造绝世神兵,便要去寻天下最好的材料来,不是随便什么铁都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世俗常伦无法与柳道对话,他有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并且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你竟这般不知廉耻,我好后悔,如果当初没有生下你就好了!”柳老夫人一向温柔和顺,从不曾大声说话,这样的责骂怒吼是前所未有之事。柳道的所作所为实在超乎常理,想到疼爱多年的大儿子惨死之后,她护不住柳适最爱之人,乔栩落入柳道之手,一切的苦难统统来源于自己生下的孩子,她便心如刀割,无比愤怒。
柳道未想到他的母亲会这样说,方才的笑脸甚至都来不及收起,等到消化完这些话,笑意早已消退无迹。
“你们若真为栩哥着想,早些走才是不为难他。”
钟乔栩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人是柳道,他并不意外,但那张与柳适酷似的脸,还是让他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柳道好似未察觉,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脸边,常年练琴起了茧的手指谈不上细腻柔软,但他偏偏就是喜欢。
“父母年迈不堪打击,我安排人将他们送走静养。这样一来,栩哥之后无论要我做什么事,都不会再有后顾之忧。”说完少年还在他掌心轻啄了一口,自然到他都来不及抽回手。
乔栩捕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嫁给柳适的这些年,柳家二老待他很好,不可能丢下昏迷不醒的他就走的,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性,几乎不曾从床上弹起。“你向爹娘说了什么?”
“他们问我为何着紧你,又为何这般守着你,我便据实相告了啊。”
闻言钟乔栩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越发苍白,更像单薄到随时会消失的幻影了。柳适尸骨未寒,他便勾引柳道,还被其标记,爹娘只怕失望透顶,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柳适死后,他身上属于他的气息,连带着标记都消散了,现在就连身为妻子的身份关联,都要失去了吗?只怕二老失望透顶,要替柳适将他休弃!“你为何要说?你为何要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仍在床边趴着的少年很是不解,抬起头来,疑惑道:“难道栩哥要顶着兄长未亡人的身份,一边侍奉我的爹娘,一边在他们眼皮底下同我欢好吗?”
当年太行山相遇,是钟乔栩最为失意难受的时候,是床边的人以少年人特有的天真浪漫,温暖了他的心,才有了醉后的荒唐一夜。
而现在,未变的天真却句句戳心。
柳道本可以精习武艺,铸刀造剑,在江湖快活一世,虽然从前有过一次牵扯,但话说明白之后,再未做出纠缠。此次奔丧,到底是他把当初太行山的明媚少年卷进来的,利用欲断未断的情愫,加以撩拨,就是为了留在柳家,利用柳家这层关系查到真正的幕后黑手。
少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边观察着乔栩的神色,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栩哥,你恨我吗?”
恨?
钟乔栩不恨柳道,他现在最的厌恶的,是他自己。
见他的栩哥摇了摇头,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回去,少年轻轻松了口气,接着重新抓住了钟乔栩的手,眉眼舒展,笑道:“栩哥,你既不恨我,那爱我好吗?”
这对兄弟相貌实在相似,但柳适绝不会说这样的话,所以钟乔栩如坠梦中却又无比清醒,更令人神伤。
“并非不恨就要爱的,柳道,我只有一颗心,已经给了你哥哥。”乔栩像个敦敦教导的先生,为一个过于直接的少年解惑,柳道杵着头呆呆看他,心中越发喜欢他了,即便过去多年,这个人还是温柔如初,明明被强行结契,但只要卖乖示弱,便不同他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栩哥本就好看,现在因为与他结了契,更添了风露清愁,越发好看了,但柳道最想的……
“果然,我最想看到的……还是栩哥的笑脸。”柳道抬起一只手摸上了乔栩的脸,眸中全是柔情,句句皆是真心,“栩哥,我会待你很好很好,比兄长待你更好……”
柳道的爱意就像滚烫的烙铁,将那颗因为与爱人生死永隔而被退回的心,烙得焦糊一片,疼痛不已。
钟乔栩奋力抽回自己的手,躲开柳道的抚摸,坐在床上的身子甚至往后退了退,柳道似是未察觉到拒绝之意,倾身上前,大半个身子都上了床,追击道:“栩哥,我早就喜欢你了,在大哥喜欢你之前就喜欢了,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了。”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利用这份喜欢的人才有罪。
“别说了!”
推拒之间,不知碰到了哪里,柳道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乔栩下意识问出了口:“你怎么了?”
少年咬牙将痛楚强忍了下去,勉强挤出笑容。“没事。”
虽然乔栩的武艺远不及柳家兄弟这样的一流高手,但也四处游侠过的人,受伤这种事一看便知,瞒不过的,又加上他医术卓绝,当即便判断出伤在了背部。缓缓褪下了柳道的衣物,一旦外袍去除,就能看见背部隐隐沁出的血色。
“你等一下。”钟乔栩下了床从附近的木柜抽屉里拉出一堆瓶罐,里头有不少白瓷瓶,他拿了其中一瓶,递给了柳道,后者虽接了过去,还是为难的看着他,伤在后背如何能自己擦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药对外伤颇具奇效,你找个小厮或是丫头上药即可。”
柳道低头道:“我向爹娘坦白说自己逼奸大嫂,爹当时便请了家法……”
乔栩闻言呆愣当场,万千思绪涌进心间,不知是何滋味。“你为何不说实情?分明是我有求于人,撩拨引诱,想要利用你……”
“可我知道,你不想失了大哥妻子的身份。”清澈的双眼直直看进乔栩心底,就像当初洞房花烛时望着他的柳适,说不动容是假的。
家法留下的伤口如何能让外人看见,定会惹来诸多是非。乔栩将瓷瓶拿回,将柳道沁血的里衣小心除下,手指挑了药膏,轻轻涂抹。
后背到现在都惨不忍睹,可见他的公公下手有多重,望着强忍疼痛的侧脸,很想问柳道,疼么?但这样的情景太过暧昧,所以他没法开口,只能将手指的力道放轻一点,再放轻一点。
一连几天,柳道都会来找钟乔栩上药,仆从见到都是低头行礼后,匆匆走过。柳家这位新当家,从霸刀山庄学成归来的二爷,与稚气的外表不同,实在有些手段,快速整合了生意渠道,安排人送走了二老,对外宣称静养,不过就是夺权。
这位柳家新主人喜怒无常,谁都能感觉到他看大夫人的眼神不对,却无一人敢声张讨论,负责伺候钟乔栩的人,更是每天战战兢兢,生怕祸从天降。
以柳道的身体素质,在乔栩昏迷的日子里,背上的伤早已好了许多,但他偏偏就是用药腐蚀肌理,好让清醒的栩哥瞧见时能新新鲜鲜。他的栩哥啊,虽是文人,脾气却倔得很,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
走进大哥的院子,远远便瞧见那摸青色身影,柳道便心情大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栩哥。”柳道将下人屏退后,从后头直接把纤瘦的人抱了个满怀。
难得乔栩没有挣脱开,仍是直直望着前方阑珊春色,轻轻道:“阿适他……过两日便要下葬了。”
是了,这段时间实在过得快乐,差点忘了柳适停灵日期将满,其实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当天的仪式按部就班便可。
结了契的天乾与地坤,呆在一起会格外舒适,柳道吻了吻怀中之人的鬓发,说道:“不用担心,有我在。”
怀中之人闻言一震,抬眸看了过来,柳道直接俯身吻了上去。
能得到这个人,能将他抱在怀中,终于将追逐的梦幻,变成了停留在身边的美好。
“栩哥,我想要你了。”柳道渴求的眼神和语气,影响着这具结了契的身体,刺激着每一寸肌肤。“就在这里,好不好?”
柳道哪里给乔栩回答的机会,再次堵住他的唇,一用力就把人抱上了铺着绸缎,摆设茶案的石桌上,陈设被他挥落得到处都是,诡异得是却无一个仆从听到声响而过来察看。
钟乔栩随了他的母亲,不止是好相貌,一身肌肤更是洁白赛雪,半脱的衣衫反倒沁出浓艳的丽色,虽无信香但仅凭眼前的美景,已能让天乾发疯。
天乾强健的体魄覆了上来,四肢被牢牢钳制,丝毫动弹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栩。”不过一个称呼,便让钟乔栩再度恍惚,而结契的天乾气息暴涨,掠夺着钟乔栩鼻腔里的每一分空气,呼吸都变得困难,地坤的身体被撩拨得滚烫无比此。
身下的人被他插得一双美眸含烟带水,蕴着情欲激起的雨雾,欺负得眼尾发红,煞是好看,柳道不禁呆了一呆。
乔栩没有信香,大哥的味道早已不复存在,他要将他侵占得彻彻底底,不带有半点杂味,从头到尾只有他的味道,只是他的味道……就连心里也一样。
一想到这些,理智便全然崩溃。
脖颈上的腺体突然被湿热的舌头舔舐,产生了不亚于交叠的巨大快感,令灼热的身体越发柔软,钟乔栩惊呼一声,慌忙咬住自己的嘴唇,未免羞耻的呻吟泄出,叫周遭听了去。
“阿栩,叫出来,我想听……”
雪白的脖颈,优美的曲线,因为情欲微微鼓起的腺体,好似诱惑人心的果实,柳道一口咬上钟乔栩的颈肉,如同野兽侵占猎物一般,身下硕物破开纠缠的嫩肉直入深处,死抵着那处软肉不住研磨顶弄。
“嗯唔……啊……唔……”钟乔栩本就被天乾气息压制得四肢发麻,又是已经结契的人,可说是身不由己,尽数敞开。里头嫩肉紧绞吸吮,一口口将器物更往深处吞吮,惹得身上柳道越发疯狂。
钟乔栩被微微抬起,被插弄得双腿痉挛,结合处酥麻一片,里里外外被凿了个通透。本就是不可得的心上人,现今落了手,越发激得柳道血性全开,哪里肯听钟乔栩的告饶。
这段时间,钟乔栩为柳道上药,偶有的亲近也仅限于拥抱,更何况钟乔栩总会不动声色的脱出。原本以为能加以引导,重回正轨,岂料柳道突然失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栩,阿栩……”柳道在生殖腔内又狠狠在射了一回,努力夹缩着他的栩哥实在可爱。
激情的退却,让钟乔栩有了片刻清明,交叠热度让他忍不住往下看去,只见蹂躏不堪的小口还含着巨大的器物,周围一圈研磨至殷红,吞吐得异常辛苦,凿在身体内的那根东西,仍旧烫得吓人。
身上的天乾又重重往宫腔内顶了一记,钟乔栩知道对方游刃有余,忍不住再次告饶。在情事之上,他总是跟不上柳适,他在床上温柔又强势,有着不容拒绝的霸道,但因为是他,纵使受不住折腾,钟乔栩也会将爱意倾注在缠绵中以作回应。
“嗯……阿适……”因着柳道总是换他阿栩的关系,又加上二人实在相似,限于欲望的的地坤总是半醒半昏,总是沙场冲杀的将军,生死难料,所以乔栩有个习惯,喜欢抚摸爱人的肌肤以作确认,每一道伤痕都是他奋力从鬼门关,奔向他身边的凭据。
上方传来轻笑。“怎么,阿栩又想我哥哥了?”
确认对方还在身边,寻求慰藉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明明心不在他这里,但身体却无法抗拒,柳道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柔声道:“阿栩,闭上眼睛。”如同撒娇又像是哄人,他待他一直不公平,好似同时背叛了两个人。
一抬眼便是柳道不加隐藏的深情,钟乔栩无法面对,只得闭上双眼,但他如此行为,好似对这段关系的默许。
“我能做任何事。”柳道边吻边剖白自己内心汹涌的情感,“我爱你,从来未变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原地缘特殊,乃控扼北部之咽喉,更是两京与中原腹地的门户,因此民风劲悍,习于戎马,故自古言勇侠者,皆于此。
这段时间,若是来太原访亲寻友,再平常不过;若是来打架斗殴,也没什么问题;但若是劝人读书,那就无人问津了。
原本太原的穷人富户,想要出人头地最快的方法就是习武参军,加上今年藏剑山庄受邀前来太原举办名剑大会,天南地北的江湖侠士汇聚一堂,形形色色的门派弟子,着实叫当地人开了眼。
各地闻讯而来的人们,恨不得把江湖高手们一抢而空,但凡是经过名师指导,身价自然又会高一些。因此太原的尚武之风,可谓空前高涨。
与热闹非凡的名剑大会相比,太原城西的私塾显得异常冷清,即便有先生在此免费教书认字,还是学生不多,现在更是全跑完了。
私塾的先生挨家挨户拜访了之前的学生,劝学困难不说,反而一个个抓着他就要介绍认识的婚配人选。
“娘,我虽不喜欢读书,但你这么直接的拒绝也不太好吧?”
拿着木剑挥舞的小男孩得不到回应,不禁扭头看向自己母亲,妇人则还望着私塾夫子离去的方向不住摇头,叹道:“原本多好看的一张脸,都怪城南那群不懂事的,老取笑他比女子还秀丽,害他天天戴着劳什子破面具。”
“说到城南,济民堂新来的医师也长得特别好看,惠儿她娘天天带她去扎针,就是为了看他。”惠儿最怕扎针了,但为了去看沈医师,天天吵着闹着要母亲带她过去,着实让小男孩吃醋生气,等他见到当事人之后,当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要是长得俊,城南那群地头蛇嘴巴这么臭,能放过他?”
“不知道,他们就只欺负先生,反正没说沈医师!”小男孩说到这里气血上涌,虽然他不喜欢读书,但夫子便如师父一般。同样长得好看,为什么偏偏被欺负的人是先生,他身为学生让他失望不说,更因为当时没能在地头蛇面前为先生仗义执言而后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也能理解,天天打架动武的人多少都会有求于医馆,一般不会招惹。”
“不行,书我要读,武艺我也要练!我去找先生!”
不出意外的又被拒绝后,洛庭正想着明日的劝学说辞时,在街上重逢了故人,或者说她们是专门来等他的。本来戴着面具就引人注目了,现在与两位好友一起,更加惹眼,毕竟两个美女和一个面具男的组合,怎么看怎么怪。
“听闻今年名剑大会在太原,我和木笙就顺带来看看你了。”七秀弟子名唤安枫枫,因自幼习舞,便是剑招都是由舞蹈衍生而来,再普通的动作在她做来都优雅非常,兼之江南水乡特有温柔感加持,会叫人不自觉屏住呼吸。
她身旁的苗疆美女又是另一番明艳,苗女打扮本就特殊,更何况那儿的男女总是不拘小节,布料只捡着要紧的地方遮,其余便用苗疆饰品妆点,叮当作响,若隐若现,惹人遐想。
“走走走,许久未见,咱们喝点儿酒去,你现在可是太原的名人呢。”两个美女边说边把人拽走,还不住抱怨他怎么好端端的戴了个丑面具。
小男孩哪里见过这阵仗呀,悄悄跟在后头,嘀咕他们先生这是被妖精缠上了吧,怪不得先生一直拒绝各家帮忙牵线的婚事。
三人进了酒楼,掌柜马上招呼他们上了二楼洛庭常座的位置,向来形单影只的人,突然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陪他来吃饭,看样子很是亲昵,店家不禁多看了他们几眼,点了单之后,下楼与小二讨论道:“那群妇人都说要给洛先生介绍亲事,只当读书人是面皮薄,哪里晓得人家是眼光高。”
店小二麻溜的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剩饭,嘴上也不停,道:“洛先生早说过喜欢好看的,大姐大婶们就是不信邪,你说人家自己就生得俊,当然要找比他更漂亮的才对呀。”
掌柜仔细的想了一下,摇头道:“……那难度太大了,洛先生注定是自个儿过了。”
“那哪说得准啊,最近不是藏剑山庄来咱这儿办名剑大会,好多的江湖门派都来了,真叫人开了眼。城南医馆新来了个医师,听说是万花谷的,也长得跟天仙似的,跟洛先生不差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想着让洛先生娶了亲就此定居,咱们城西这么大,虽说穷人多,但好歹该有个私塾,不叫小子们当了睁眼瞎,更何况人家洛先生还是长歌门的,又不收学费。”
二楼靠窗的座位上,男子不住躲闪着女子伸过来的手,旁人看着就是调情打闹。
“不别扭吗?取了吧。”饭菜上桌之后,看自己好友没有摘面具的打算,苗疆女子木笙当即就要上手,洛庭往后躲了一躲,却被身上爬着的蛊虫制住,暂时无法动弹,女子几乎靠在他身上,手指轻点面具,调笑道:“我的毒经从来都没好好学,但打长歌门的话,还是很轻松。”
“只是遮了半张脸,又没挡他的嘴,爱戴就戴着吧,估计是躲桃花债呢。”安枫枫把酒倒好,不知想到什么,忽而瞧着二人一笑,道:“我们阿庭现在可是万人迷,不少小姑娘都想嫁他呢。”
木笙从洛庭身上下来,就着好友的手饮了一杯,摇头道:“酒味太重了,我还是更喜欢泡酒。要我说,那些小姑娘多半是被阿庭的脸骗了,与他一块儿没什么情趣的。”
“确实,从前就是一心练武游侠,天天找人切磋打架,别的一概不管,现在又是闷着头办学堂,再看不见其他的,连名剑大会都不去了。要是以前,还不天天往里头跑?”
被好友说得哑口无言,洛庭无奈道:“你们大老远跑来,就是让我请客吃饭,然后编排我啊?”
“哪能呢,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们阿庭最好啦~”木笙在洛庭脸上捏了一把,如同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真叫他哭笑不得。
“男女有别,还是先解了蛊,咱们许久未见,是该好好叙旧……”
木笙拿出虫笛正打算驱蛊之时,安枫枫玉手一抬,指着对面惊呼道:“木木,有个特别俊俏的唐门小哥诶,在咱们对面那间楼里,你快瞧,你快瞧!”
木笙闻言一骨碌跳起来,果然有个俊逸非凡的唐门弟子,直接翻窗猛地朝那处窜了去。唐门都是性命生意,听得动静几枚暗器就打了过来,木笙眼看就要中招,立即使出五毒教的脱身轻功——化蝶,随着紫色倩影的瞬间消失,暗器直直打向后面还不能动弹的洛庭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好安枫枫的手脚也不慢,抄起放在桌上的扇子挡了不少,摸起自己的双剑就追了出去,喊道:“木木别冲动,你脚程慢,我帮你!”
那么多年了,还是只喜欢唐门弟子啊,历来都是看上了就追,还是物理意义上的追。
洛庭在心里叹了口气,蛊还没解又中了唐门的迷神钉,无法动弹不说,现在更是头晕眼花了。本就不是饭点时间,大多都是在一楼随便用点就走,没什么人会上二楼来,就在洛庭觉得只能祈祷好友能想起自己,不然就要毒发身亡的时候,来人了。
洛庭的姿势很奇怪。
他是被木笙靠倒的,所以是半斜着无法动弹,在别人看来就异常滑稽,还好他现在戴了面具,别人看不到他的窘迫。
看来老天待他不薄,来得是万花谷弟子,哪怕是修习花间游,都会些医术基础,祛毒疗伤。
这位万花谷弟子显然不是热心肠,拿了自己的酒,就坐到了洛庭后面那桌。
凝神调息了好一会儿,将毒素略微压制后,洛庭才能开口,虽然声音微弱,好歹能听得见。“兄台,我中了唐门的迷神钉和五毒教的蛊虫,可否请兄台替我向楼下掌柜传个话,请个医师来。”
男子却道:“你的毒,普通医师可治不了,但我能治。”
唐门与五毒教弟子都擅用毒,但世人误会很深,他们毒一直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控制人的手段。
说着少年便开始移动,方才只是匆匆一瞥,瞧着打扮是万花谷弟子,现在倒是好好的坐到了洛庭对面来,饶是身边好友全是俊男美女,洛庭也不禁眼前一亮,这人年岁不大,却甚是清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起毒,沈兰悠显然对面具更有兴趣,毕竟万花谷的人,总会对书画图案多看上几眼。
他忽然有了交谈的兴致。
“我叫沈兰悠,字意醒,敢问怎么称呼?”
“一介书生洛庭,表字书庭。”
沈意醒看了他一眼,道:“书庭,我想摘你的面具。”
洛书庭听过太多次类似的话语,在这种情况下提出这样要求的人,多半是看笑话,但沈意醒脸上没有任何戏谑,老实说,他完全不知对面的人在想什么。
“这不是救人所需,对么?”虽然有过短暂调息,但迷神钉的毒还是厉害,再一会儿他的思考将不会流畅。
“嗯。”墨袍少年俊逸的脸上只有认真。
面具本原本就是为了避免麻烦而戴,而现在摘了它就能免除麻烦,老实说洛书庭没有任何负担,只是感到诧异而已,于是点了点头。
随着面具揭去,现出一张清癯俊秀的脸孔,只是毒素入体,苍白的脸上沁出一层薄汗,颇为憔悴。于万花弟子而言,如同画卷打开于眼前,且期待并未落空,唇边不觉扬起微微笑意。
“……就好像掀新娘的盖头一样。”沈意醒只是单纯的这么想,便这么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般唐突的话,洛书庭平时定然着恼,毕竟被一个少年人调戏了,但这冷心肠的万花弟子,长得实在太好,对着那张脸很难认真生气。
少年人将洛书庭直接抱了起来,对上惊怒的眼神时,沈意醒做了补充说明。“医师没有百宝袋,能随时变出各种药材和工具,在家里呢,索性不远。”
都是邻居街坊,被一个生面孔的少年抱在怀里大街上行走,洛书庭觉得自己此刻都愿意选择死亡了。
“不抱的话,那……扛?”沈意醒还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洛书庭的脸越发白了,扛着走肯会被盘问,那就不止是街坊邻居了,而是满城皆知。
“最省力的方法难道不是背着么?”到后面,洛书庭几乎是咬着牙说了。
沈意醒却果断拒绝,理由是,“不喜欢别人压我一头,还想长高。”
身形十分高挑了好吗……便是在太原城中都不矮了好吗,这个理由实在太没有说服力了,而洛书庭已经没有时间了。
“敢问兄台在万花谷修习的是何种功法?”这样的力气,根本不像是医师,洛书庭一定要问清楚才行。
“我们学离经易道的,便是天策府的那些军士,连人带马都能单手抬起。”语气很平淡,甚至没什么阴阳顿挫,这么离谱的事情,配上沈意醒认真的表情,居然合情合理,恐怖如斯。
洛书庭被一个男人抱着走在大街上,还带回家的事传得很快,有好事者跟到了附近,结果没一会儿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还动静不小,洛先生和城南医师不清不楚的事,几乎在街坊邻里间传遍了。
洛书庭没觉得艳闻的主角是他,当时是解毒放血,毕竟是两种综合的毒,一时之间没能好利索,有两天走路姿势很怪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书庭调整了教学方向,所以现在的私塾既教读书,也教武功,小崽子们在练武时的跌打损伤,都去找沈意醒治。因为大家私下都说他两是一对儿,既是洛先生打伤的,那让沈医师来治,不是理所应当吗?才不是因为美色的双倍加成。
这不,一来二去的,洛庭和沈兰悠也熟识起来。
毫无疑问,沈意醒的医术毋庸置疑,即便在万花谷杏林弟子中也是出类拔萃,洛书庭对这样的能人一向钦佩,加上他不分贵贱,一视同仁,更添好感。
沈意醒礼貌周到,再难缠的病患也没见他发火,甚至能称为温柔了,少年老成,什么都能做得很好,是个无懈可击的人。洛书庭擅长与人打交道,三教九流都有朋友,只要相处一段时间,怎么都能摸清对方的门路,但他却看不透沈意醒。
周边都在起哄的时候,洛书庭亦变得在意,一次偶然间听得沈意醒说二人以朋友相交,于是洛书庭以礼相待,真心相交。
有一天沈意醒突然说喜欢他,洛书庭只是笑笑,喜欢他的朋友很多,毕竟能愉快相处的人,不会招人讨厌。
洛书庭从同门师弟那处得了不少清露酒,便全带着寻沈意醒去了,有次为了救人他把沈意醒强拽走了,难得的桂花酿只喝了两口,所以洛书庭特地还他的。
清露酒是用推车拉来的,粗略看了下至少十几坛。医馆的学徒们一看这架势都开始打趣,说洛先生今日是迎娶沈意醒,下聘礼来了。
“总不能放在医馆里,待我结束了,一起吧。”美人始终是美人,即便两人推着板车也还是好看。
“既然来了,不妨一道用饭?”虽然是租住的小院,却是沈意醒第一次领人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人不擅厨艺,却爱酒,胡乱弄反而糟蹋了好酒,商量后决定从附近酒楼买饭菜来。沈意醒回来的时候,在画室找到了洛书庭,比起主人的坦然,被允许可自由出入的人反而窘迫。
“抱歉。”
沈意醒摇头道:“我既说了可自便,自然是哪儿都去得。”
“我不知你的画室……”
不止藏画。
晚风激起的涟漪,皱了一泓清池,搅动了沈意醒心底的弦。
音律与画意相通,他虽还未听过他的琴,他却已看懂他的画中意。
沈意醒在画室藏了心。
不小心窥视了他人的秘密,才会窘迫万分。
观画如关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意醒心里有了人。
洛书庭的酒量一直很好。
今夜却早早醉了,只因他想醉。
行了酒令兴致上来,遍直接端着坛子喝,清露酒后劲大,遇风便倒,开窗透气反而让脑子越发不清醒了。
与平常的清冷的样貌不同,今夜的沈意醒唇边总是噙着浅笑,整个人看起来温柔了不少。
洛书庭拿起酒坛对着月亮邀了一邀,对着沈意醒呆看了好几秒,道:“得见君子如皎月”。言罢绽出笑意,兴奋得一饮而尽,只说甚美。
沈意醒按住了洛书庭还想倒酒的手,他也有了几分醉意,但比某人好很多。
“我不是君子,阿庭却是只醉鸽子。”沈意醒揽着人一边把酒坛放远了,一边替他抹去了唇边酒渍。
洛书庭摇了摇头,说自己没醉,他身边没出现过沈意醒这般的人,他值得他用最喜欢的事物,最好的词汇来夸赞。“你是,你就是……谁说你不好,我便同他理论,若无话可说,我便动手。”
沈意醒笑着瞧他,说道:“若是我说自己不好,阿庭总不会要和我打架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走江湖哪有不受伤的,因此不伤医,不杀医,几乎是江湖共识,又怎么能打医师呢?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沈意醒。
摇头的动作导致洛书庭的脑袋更晕了,不然就要敲一敲这个小朋友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不……不许唤我阿庭,没大没小。”
“阿庭也可以唤我兰悠。”沈意醒却变本加厉,故意在阿庭二字的尾音上拖了一拖。
“不可不可,我年长,可做你兄长……自然能唤你兰悠,但你不可……不可对我那样。”长幼有序,就该兄友弟恭,万花谷出来的墨客居然不知,也不知是不是专攻医术而怠慢了礼教。
“我却真的不解,为何不可对阿庭那样?我未曾视你如兄长……”
不知是美酒醉人,还是美色醺心,终于还是禁不住诱惑,吻上了两片柔软之上,洛书庭或者是醉了的缘故而反应迟钝,亦或是太过突然致使惊愕不定,他忘了阻止。
“我对阿庭的喜欢,是想做那样事的喜欢。”
“不可能……沈兰悠,你说过未曾想过与我会有情爱之事,待我如友。”
直接连名带姓的喊他,只因再度勾起往事,江湖漂泊多年,不是未曾遇过合适之人,只是到最后都会归为一句:洛庭这人做朋友还不错,没法以情人的身份去喜欢。
洛书庭的记性不算好,却记得听到这话时,意料之中又有几许失落的复杂心绪,他甚至没来得及探究自己为何失落,就整理好了思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不过是又与从前一般罢了,这样好人品好能耐的人,可以交上朋友已足够幸运了。
第一次听到沈兰悠说喜欢他的时候,比起周遭起哄的人,洛庭可谓老僧入定,没有任何杂念了,把这句喜欢归向了朋友间的喜欢。
“我那时确实这般想,后来因为喜欢阿庭变了念想,可有错?”面对沈意醒的问题,做夫子太久的洛书庭,对于提问没有什么抵抗力,当真开始思考,认真答道:“不曾错。”
酒力催发四肢酸软,但脑子却渐渐清明起来了,但他还是想醉,把想问的问题都问完。
沈意醒何等聪慧,历来看破不说的人,却偏偏较了真。“但你不信,对么?”
对,不信。
洛庭不信。
倾慕沈意醒的人不论男女,人数不少,光是洛书庭碰上的便不下三个,还只是刚认识没几个月的时候,更那些人都很长情不易放弃,比他好太多。
“意醒,你喜欢我什么?”
“……我……不知道。”喜欢便是喜欢了,说不出具体为什么,只知悲喜自此落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兰悠,君子当以实待人。”又是连名带姓的唤他,洛书庭当真是生气了,沈意醒又何尝不气?
“阿庭,我不是君子,亦做不了君子,我若将心肠掏出来给你看,定都是黑色的,但我并未说谎。”
“做君子怎么了?这般不愿。”
“若做君子,是要吃亏的。”沈兰悠把人直接按住往床上带,洛书庭本就酒意侵袭,一旦沾了枕头不会清醒太久。
今晚当真是饮得多了,没什么力气便由着沈意醒摆弄,这张能称为上天杰作的俊脸,谁能忍住不去贪看。美色误人,才会让洛书庭鬼使神差的说出这句,“对着你,无论如何都是要吃亏的。”
沈兰悠叹了口气,道:“明明不信我,却又来撩拨我,称不上是什么动听的情话,偏偏能催动我的心肠。”
心肠?
所有人都说沈医师不难相处,是个好脾气,又加上是那样好的相貌,没人不喜欢。
但其实,那张脸下藏着的是一副冷心肠……
“面热……”洛书庭的手指轻轻摸了摸令人魂牵梦绕的俊脸,随后又在他的身体轻轻点了点。“心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呢,所以阿庭讨厌么?”
“即便对每个人疏离,但总能做得很好,那是……你自己的界限,谁都没法说三道四。阿醒,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不好……”散在床边顺滑的长发如黑色的绸缎一般,洛书庭忍不住摸了上去。
沈意醒将他动作都看了去,笑道:“我虽不是君子,但阿庭却是君子,那……君子不是不动手的么?”
洛庭此举确实唐突,刚要收回手,却被对方握住。
“君子……”洛庭话未说完,就又被吻了去。
“洛先生向来只教别人做学问,自己也该学一学才是……”沈意醒只是笑着,洛书庭的视线便一瞬也移不开了,甚至没注意到对方压了下来,还问道:“学什么……”
“别同坏人做君子。”
天气很热,热到被褥该成为摆设。
“……啊,哈啊……”洛书庭整个人几乎被定在了床上,修长的双腿缠住沈兰悠的腰,环抱着他的脖颈,随着突刺的频率而不住颤抖,洛书庭紧紧相贴是怕看见他的脸,明明是他最喜欢的一张脸,却不敢看。
既然不愿意分开,沈意醒干脆用手指紧掐住身下之人的臀肉,将自己全部埋了进去,毫不留情的往深处戳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狭窄的内壁被撑满,身体亦被打开到极致,但身上之人并不满足,在乐此不疲的探索后,对着最敏感的穴芯大力顶撞,明明身体受不住,但相连的部分却拼命收缩,好似不够一般。
沈意醒将人半抱而起,一面侵入一边轻咬洛书庭的耳朵,说道:“阿庭可是醉了?但真正醉了的人,是没法做这事儿的。”还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般,绕到前方,在洛书庭的坚硬上摸了一把。
哪里是冷心肠,根本是一副坏心肠。
洛庭靠在沈兰悠的肩膀上喘息,眸色因情欲而变得深暗,因常年不见天日的雪白肌肤以变成了诱人的潮红,轻声道:“我们……还是醉了好。”
言罢沈意醒的表情落了洛书庭的眼,苦闷又无奈,眼里却燃着火,想是气极。
若不以酒后乱性定论,往后该如何自处?沈意醒是这般好,年纪轻轻便是医学之道的天纵奇才,连城南医馆隐居的医圣都说无法再教他什么了。
有的人明明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还比常人更勤奋。
而洛书庭,就是那个常人。
优秀的人就该同优秀的人在一块儿。
“唔……意醒,不要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已经没有办法再深入,沈兰悠却挤撑着狭窄的穴芯,蛮横地一再穿凿,顶得洛庭身子不住颠晃,身体如同被熔化一般,
“阿庭,君子可以谎话连篇吗?”
明明喝了不少酒,但谁都未醉。
洛庭抱着沈兰悠不住摇头,眼角因为过于激烈的情事泛红,只能跟着报复般的穿凿而激颤。“嗯……呜……”汹涌的快感将脑子里所有思绪挤占,浑然不知身体几乎绷直,甚至抓伤了沈兰悠的后背,相连的部位激烈收缩,触到的蕊芯的开始抽搐,绞紧了体内肆虐的硬物。
洛庭哭叫着已然溃决,随着沈兰悠故意的重重一杵,汁液当即喷溅了出来,将整个甬道都浇淋得透彻。
沈意醒缓缓舒了一口气,忍住欲望的倾轧,笑问道:“那么多……阿庭很舒服吗?”
一边说还一边往抽颤的蕊芯里反复穿凿,想将穴腔都碾上他的气味,撬开的身体的过程仿佛是入心,沈兰悠喜欢看洛庭崩溃的模样。
洛书庭的声调开始颤抖,俊秀的脸庞上熏染潮红,在体内肆虐的器物,毫不留情地再度直插深处,他抓住沈意醒的手腕,想要制止,但早已被浇灌熟了的身体,直接沈意醒在身下融成了一滩水,随着动作不住激荡。
洛书庭终于还是抑制不住,呻吟出声,羞愤与恐惧反而让身体变得更加敏感。“啊……意醒……我实非……唔……良配。”
沈意醒的语气温柔又平静,但说出口的话却叫人毛骨悚然。“若我一意孤行,偏叫人知道你配于我,还夜夜这般同你睡觉,阿庭会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书庭突然不做声了,胸口发慌,呼吸越发失速,只得侧开眼看向别处,突然伸出手勾住做恶之人的脖颈,坐起了身,笨拙地前后摩擦,接着便凑上去轻舔沈意醒的唇,摆动腰肢让湿透了的甬道不住擦蹭着器物,有了讨好的意味。
因自己掌控,身体往上送,次次顶端都触到穴芯中,不一会儿又出了水,想到二人第一次见面时,他摘他面具,说像揭了新娘子的盖头。明明他更为年长,却被小朋友压住破了身,羞耻与愧意折磨得洛书庭更加辛苦。
微仰着脸,喉底抑着脆弱的哭咽,乏力的大腿已经缠不住沈意醒的腰身,只能靠双手后杵着支撑,而下方殷红的狭窄,正困难地吞吃着整晚蹂躏它的器物,搅弄着里头盈聚的蜜液。
沈意醒扣住洛书庭的腰肢,发狠往里头猛顶了几次,激得含糊不清地开口道:“兰悠,兰悠,饶我吧……”自在太原暂住,担任私塾先生,不再风餐露宿之后,洛书庭已是甚少熬夜,体力也大不如前,更何况是和年轻人比。
一听洛书庭求饶,沈意醒才知道,原来他竟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
若他是坏心肠的盆栽,他又何尝不是狡猾的鸽子。
“该怎么喜欢你才好?明明聪明,却又不聪明。”
窗外的明月依旧高悬,透入的风将摇曳的烛火吹熄,这里到处都是沈兰悠的气味,现在就连他身上都盈满了。沈兰悠身上一直很好闻,以至于他甚至怀疑过……万花谷的弟子莫不是都是花变得?
若非如此,怎能让人心甘情愿沉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田叔,一斤牛肉,两个小菜,三碗白饭,饿死了饿死了!”轻快的语调刚落,蓝衫少年一个箭步跃入了饭馆之内。
田老板将他往平常的座位处引领,接过小二的茶壶亲自招呼少年。“小李啊,今儿来得比平常早很多嘛。”
李知松今日未穿戎装,所以田老板差点没认出来,虽是如此,军旅之人的精气神没得说,便是坐着在人群中也扎眼。
“今日本来该我休沐,便想着出门爬山踏青什么的,结果袁将军要离开几天,让我帮忙接个人顺带再去贺个寿。”被打乱计划的李知松很是暴躁,忍不住抓乱了自己高高束起的头发,咕哝道:“一提到接人我就头皮发麻,之前来的那个……就一个普仁已经够受的了,不知道这次又派来个什么牛鬼蛇神,一想到咱们这里又要被这些视察官弄得人仰马翻,鸡飞狗跳的,气得我在校场狠狠的跑了几十圈,生生给我跑饿了。”
又累又饿的李知松很是委屈,下巴磕在饭桌上生闷气,田叔看他如此模样忍不住一笑,“没几桌客人,叔让后厨先给你弄成了吧?”田叔转头与自家小二对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的就去后厨吩咐帮李知松插队的事了。
李家和田家是邻居,他的外甥与李知松是从小玩大的朋友,自四年前他的妹妹将人接走后,外甥一走分外冷清,许是李知松也发现了这点,到饭馆的次数变得频繁起来,所以田老板对他也颇为疼爱照顾。
“管他闹腾不闹腾呢,只管认真做事,惹恼人家影响自己前程知道了吗?前两天你刚立了功,正是升迁的好时机,关键时候千万要忍耐。”
除了自家父母之外,只有田叔会对他苦口婆心,虽说唠叨了点,但还是心暖。“我知道啦。”
“对了,安姑托我向你打听,你这次解救回来的妇孺,有无依无靠,无父无母的么?”
“她能不能别想了啊,只要剿了匪次次都来问,都说一万遍了,有家的送回家,没家的学门手艺妥善安置,不会转卖人口的!我们天策府从来都是保土安民,虽说是离长安远了点,依旧军纪严明,只要袁将军在,就甭想乱来!”前面还和焉了的庄稼似的,一说起这个,李知松顿时脊背也挺直了,声音也大了,浑身充满了浩然正气。
李知松对袁将军的憧憬非同一般,混世小魔王以从军为目标,认真念书学武,被天策府招收入伍,跟在袁将军身边后,无论做事还是做人,他对袁将军的钦佩有增无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你把袁将军当榜样,但天策府调令一下,将军就得走对不对?咱们这里是小地方,他们总有一天会离开驻地,倒不如你趁着这次有功,谋个当地的武官职位,你才十五岁,别到处乱跑,让你的父母和田叔天天担心。”
与田叔相同的话,他的父母也不知说了几回,李家虽谈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忧,所以父母都不愿让他随军,提早谋个差事。见李知松未表态,只是发愣,田叔还要再说,小二已将饭菜上了一部分,说道:“老板,突然来客了,我这儿给李老弟上菜呢,您先招呼一下?”
田老板一扫门口果然来了几组吃饭的人,用手指在李知松肩膀点了好几下,结果那人还抬起脸嘿嘿一笑,田老板只得无奈的先招呼客人。
“通哥,谢啦。”饭馆里的小二吴通三岁就被父母卖来当长工,比李知松年长五六岁,也是一起长大的情分,虽是长工身份,但田老板不曾薄待于他,最近还张罗着找媒人给他说亲。
李知松端起碗就开始一阵狼吞虎咽,见吴通还不走,忙把嘴里的饭菜咽下,挑眉道:“通哥,你不是吧?你这样趁火打劫,和安姑一样的心思知道不?”
吴通连连摆手,说道:“哪有,落了安姑的手便是往青楼送了。田叔张罗的人家都往高了看,哪里看得上我,我就想最好是与我一样知道苦处的人,安安生生过日子的。”
李知松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喃喃道:“无父无母,无依无靠……这次还真有。”
吴通一听有戏,追问道:“相、相貌如何?”
“嗯……应该算是很好吧,嗯,很好。”
吴通一听就觉得李知松在捉弄他,说道:“莫要消遣我。”
“我没有啊,人来了。”随着李知松的手指,吴通看到了本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人身形修长,莫约二十多岁,眉眼如画,肤白胜雪,看到李知松时绽出一笑,宛若百花盛开,看呆了所有人。
都说小美人恬静,大美人明艳,他虽有叫人移不开眼的容貌,却没有逼人的凌冽感,得益于眼尾略弯,眉梢温和,就像暖化冰山的春日,当真是为他死了也愿意……莫说这样的小地方了,便是跑惯了生意见多识广的商人们,何曾见过如此芝兰玉树,钟灵毓秀之人。
这张脸何止是很好啊!
所有人的视线随着男子移动,直到他在李知松面前落座也舍不得收回来。
吴通呆呆看着墨衫男子,怔怔道:“……男……男的……”
李知松点点头。“对啊。”
漂亮成这样的人……无论男女都会动心吧。
“李校尉,真巧呢。”就连声音也十分的温柔动听,不知是身上还是衣衫的香气传来,等注意到的时候,吴通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李知松伸手拦住,因为他太过往前倾,鬼使神差的就这么做了。
“对,对不起,客官您吃点什么?”
男子似是习惯了成为众人的焦点,坦然自若的微笑道:“我就喝杯水吧,劳烦了。”不止是长得好,还十分地温文尔雅,就连对饭馆的小二都礼貌有加。
李知松年纪虽小,却十分仗义,摸出碎银放在桌上,说道:“万花谷弟子风餐饮露就能饱啊?你没学会新手艺之前,饭钱算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能想到这样的大美人竟是个江湖人士,万花谷的名声便是小地方也多有听闻,毕竟杏林门下弟子行医救人,广结善缘。
“救命之恩本就无以为报,再让李校尉破费就更不好了。”男子摇了摇头,由于万花弟子的服饰属于浑身上下包裹得异常严实的墨色衣衫,反而将那截露出的脖颈衬得越发白皙,光是颈部优美的曲线就已经让人看得发痴,更别说对着别人笑了,然而那个别人是谁,是天策府十五岁的小李校尉!本地有名的小木头!
果不其然,木头竟然拍桌而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咬牙道:“你肯好好学门手艺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李知松总觉得今天诸事不顺,太过生气反而没注意到周遭对他投来的责怪的眼神,仿佛在说他吼那么大声做什么,小孩子要好好说话。
“敝人并非一无是处,是有技艺在身的。”男子的笑容里添了几分无奈,蹙起眉头更是叫人心疼无比。
于是众人无比怨念的又把目光投向了李知松,这孩子真是哪里都好,就脾气跟个二愣子似的,一根筋。
“那不算吧!你们万花谷弟子,要么行医救人,要么行侠仗义,拂花点穴手声名远扬,我可是听袁将军说过的!你若是武艺高强也不至于被山匪绑走,要是懂得医术哪里还能食不果腹,一天就琢磨些奇怪的东西!”
“你们天策府的人真的很严格呢。”男子从随身袖袋中掏出只有半个手掌大小的玩意儿来,颜色瞧着像是青铜,但上头闪着细碎光泽又不太像,男子将此物放在桌上,拨开前扣,那东西不断翻转,咔擦咔擦的声音让所有人的好奇心都提上了嗓子眼,精美繁复的机关渐渐演变成站立着小机甲,虽然技艺叫人叹为观止,但成品真的不敢恭维……一张三角脸上挂着狞笑,嘴角咧得能将脸都撕裂一般,身子瘦小黝黑,中间嵌了一颗红宝石,背上全是芒刺,两颗眼睛像活的一般,当你看他时会有一种被蛇盯上的不适,那对眼珠是真的会转动!说不出的诡异难受!
“先不提完全看不下去的外表了,原材料就贵得要死,光是做眼睛的这对宝石就价值不菲吧?做那么多根本卖不掉的东西,意义在哪里啊!”这次没人觉得李知松是木头了,也算明白为什么万花谷男子顶着那样的绝色容姿也卖不出去了,再色胆包天的人谁会重金买这东西回家放着啊!
“不好看么?”万花弟子有些泄气的垂下目光,用手指轻轻拨弄机甲,就像它会感到疼痛一般,小心翼翼的触碰里全是温柔,一一抚过那小小的黑色身体,红色的宝石,背部的芒刺,还有那双眼睛。
对面那发自肺腑的真心觉得机甲好看的人,问出来的话既真诚又窒息,李知松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抱手后仰重新把眼前人重新打量了一番,说道:“暮哥,看着你我就觉得老天爷挺公平的,你说你们万花谷多绝啊,往来都是些墨客雅士,风流人物,熏陶出你这么一个无可挑剔的人来,楞是没有一双能发现美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知松年纪尚轻,心直口快,其实并无恶意,所以夏暮雪并未着恼,十指交叉轻扣于桌面上,说道:“……小李校尉,你其实不是天策府的,而是唐门弟子吧?”
没头没脑的问题让李知松懵了,当即反问道:“啊?你不是见过我骑马穿铠甲的吗?”
“唐门位于巴蜀,有传闻中黄帝的坐骑,黑白相间的吞金食铁兽,然而传说只是传说,那动物爱吃竹子,那唐门里自然什么就多了?”
“竹子和熊猫啊。”
“竹子一多,什么也多呢?吃的,能下火锅的那种。”
“笋啊。”
“那唐门就是多竹多……”
“多笋呗。”
夏暮雪表情微松,眼中满是光华,美得不可方物,笑道:“你可不是唐门的了么?”
李知松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听着周边大人们的笑声,倍感丢面,气道:“你们万花谷的,瞧着斯斯文文的,为人坏得很!”李知松将自己的长枪重新背好后气呼呼的走了。
在夏暮雪准备将机甲还原时,两个穿着不凡的人靠了过来,一个毫不客气的坐在对面,另一个则将他挤到靠里头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身手应该是练家子,方才不靠近多半是因为李知松,更关键的是他们一过来,方才还贪看夏暮雪容貌的人,全都扭过头去,一副不想管闲事的姿态。
照这个状况来看,该是那位来视察的普大人的手下吧。
“方才听闻夏公子手头拮据,我们大人……最喜欢资助公子这样的人物了。”
夏暮雪将机甲收好,被封堵住也未展露抗拒之意,反而托腮看着二人,期间黑色长发因为他的动作而松松的搭在白皙的手上,仅是如此两人都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
“好啊。”只要他讲话,就像入了魔一般,会盯着他的唇看,想象着吸吮起来一定无比甜美,沁人心肺的幽香轻微加剧,是夏暮雪略略靠近的缘故,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笑,露出了先前在李知松面前完全不同的神情,与刻意压低了几分的声音搭配在一起,无比魅惑。“我自然不会让两位……白效力。”
男人们将他带到了下榻的地方,如野兽般迫不及待的把他按在床上,脱去衣裤,一前一后将人夹在中间,急不可耐的掏出东西就想往里头顶,问道:“还说先替大人验验货,但这种事你果然很擅长吧?”
不等夏暮雪回答,男人的嘴唇里已经说不出一个字。
两具尸体被夏暮雪踢了下去,无论是情欲还是狂暴的虐杀,都能给他带来巨大快感,想要好好品味乐趣的时候,却已经变成尸体了。
接着他一个仰身倒在了床上,轻笑道:“呵,生气了?”
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问其他人。
然而并未有人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非两人变成了两具尸体,情事大概会继续下去,夏暮雪完全是放任不管,任凭摆布的态度。然而人还是死了,仔细看的话尸体脖颈后方有两枚暗器,是唐门特有的暗器暴雨梨花针,可是一丝遗留的气息都没有,无论一击必杀的利落身手还是隐匿气息的高超本领,都太过优秀。
夏暮雪笑语晏晏,继续道:“姑且将你当做唐门的人吧。”
独门暗器不假,投掷手法却有不同,既然愿意套层皮隐藏身份的话,也不必深究,过去种种的暗中帮助,大抵是友非敌。
这位普大人啊,投靠对了势力,贪财好色,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妻妾儿女,可谓声势浩大,哪怕是短暂落脚的庭院,也非得是这里最好的府邸不可,城里最富庶的王员外想搭上普大人的势力,开拓生意,于是举家搬迁而出,将宅子直接进献。
天策府袁将军坚决不允,奈何王员外心甘情愿,若是送不成还要以死明志。
王员外这宅子真心不错,普大人初来乍到,除了家里人之外,算上护卫仆从,依旧是人少房间多,夏暮雪游魂一般在府邸里穿梭,万花谷弟子特有的花间游心法,再加上假山奇石等隐蔽物,游走其间,愣是避开了巡视的护卫。
这位祸害了此地半月的普大人近期便要回去述职,明日便是他的寿辰,未免有贿赂嫌疑,袁将军让李知松去挑匹不错的小马驹送给普家的小儿子。那孩子骄纵跋扈惯了,小马驹略有不当之处当即用马鞭狠抽,李知松心疼无比,没忍住把人打了,现在被拿住后押在大厅等天策府给个说法。
正巧袁将军不在,普大人准备借机小题大做,将李知松严厉处置,也出一出这段时间被天策府压住风头的怒气。没想到真有来解决争端的人,竟然还是凌雪阁的?
一身黑色劲装,白色围脖半遮脸面,不叫人窥视全部,站在那里自有一股冷意,一双眼锐利似鹰,扫得周围对上视线的人都不自觉低下头去。
凌雪阁一般都在暗中行动,因为属于皇室直属,是上面的“眼睛”,便是没有任何职位,文武大臣们通常都会礼让三分,更何况此人有视察的职责。
凌虚阁特制的武器——链刃,拥有多重变换,远攻近战皆是不凡,不知多少人的脑袋是被这玩意儿给削了下来,所以链刃的声音才一响,就吓得两个贴身侍卫急忙松了手,重获自由的李知松活动着发麻的胳膊,恶狠狠瞪着普大人,从他眼皮下把他们缴去了的长枪拿回来背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哥,不好意思了。”
这位凌雪阁弟子名叫施简,是他吃完饭后去接应的人,李知松一向对凌雪阁没什么好感,就好像大家都在认认真真的工作着,但老板天天就是要派人监视你,看你是否忠心勤勉。
或者说帮老板盯人,给老板打小报告的人,一般来说在哪里都不太受欢迎。
明明袁将军一直矜矜业业,也尽量不和普大人纠缠,还是紧急被召走了,众人都感到疑惑的时候,凌雪阁的人刚巧就来了,关键是上头的人明明可以暗中监视,硬是公然派人过来,这明着打脸的行为谁能好看?所以李知松对袁将军有多少尊敬,对施简就有多少敌意,以至于二人初次见面就进行了一场对战。
结果完败,施简非但没有趾高气昂,还把这场切磋打成了指导战,在过招的时候让李知松发现了自己枪法的诸多破绽,大有进益。
当然是很不解了,问及为什么要指导一个二话不说就用枪说话的人时,施简说他习惯了,之前在阁中经常带后辈习武做任务,也猜到了这位天策府小将生气的原因,便更不会计较了,一番话把给李知松给整愧了。
凌雪阁本身就是那种神秘莫测的组织,做刺客的一般都会有生人勿进的感觉,但施简和李知松想象中的略有不同,一路上两人相谈不多,但只要你和他搭话,都不会有令人尴尬的沉默。
明明和普大人一样手握与皇室对话的权利,却没有趾高气昂,反而十分的谦逊,他终于明白上面为什么会派施简过来,若要被监视的话,对方是一个如沐春风的刺客……抗拒性就不会那么大。
普大人那双细长的小眼睛里满是怒意,面上却还带着笑,说出来的话更是和乱刀一样。“天策府的人上门行凶,人证物证俱在,无从抵赖!凌雪阁又是什么意思,也想动手么?本官倒是不知,刚到此地就已经称兄道弟了……”说到这里他突然加重了语气,怒意蕴含其中,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崩了出来。“还是说凌雪阁与天策府早就沆瀣一气,想着鞭长莫及,就能无法无天了!”
战场军营都是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汉子,相对官场要单纯许多,所以十五岁的小校尉即便潜力无限,远没有成长到能进能退,所以李知松一听普大人含沙射影,火气噌的一下的就冲上脑门,斥道:“普大人,打人的事是我不对,但也没有你这样血口喷人的,你——!”还欲再说时,施简突然伸手拦了他一下,明显的断话动作让他停了下来。
“排善。”施简说了一个名字,因为姓氏奇特而让人印象深刻,普大人听到的瞬间脸白如纸,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身旁的侍卫眼疾手的快将他扶稳,才不至于又跌坐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施简将他的失态看在眼里,露出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波澜,淡淡道:“他死了。不止是他,还有武庆隆和王坚。”
“……不,不在我们手上!一切都是传说,我们也是听信了传言,更何况我们根本没有找到啊!凌雪阁若能揪出当年的事,一定也知道我们其实没有拿到,更何况整件事都是排善的错,是他提议的!”
平常看惯了普大人嚣张跋扈的样子,此时却冷汗淋漓失态无比,李知松猜想简哥一定是掌握了他的秘密,才能把人吓成这样,不过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一个在官场里沉浮多年的人,如此惊慌害怕。
“是他的提议,但贪心的……不止他一个。”施简说话做事就像他练的隐龙诀一样,每个招式的力道和角度既不会多一分,也不会少一分,绝不白费力气,精准无误的直击要害,所以即便他的声音不大,却能恰到好处的让人听清楚,冷冽似雪花一般,飘到心里时,会让里头住着鬼的人,寒津津的抖个机灵。
话说到这份上,普仁孝再也无法端着了,挣脱侍卫,咚地一声跪在施简面前,作揖道:“方才是我胡说八道,得罪之处望您海涵!该领的罪责我愿一力承担,只求贵阁高抬贵手,饶过我的一家老小!”
“老爷,一个时辰前有贼人闯入东院杀了二夫人、三夫人与大姑娘,还把大夫人和小少爷劫走了!”家丁一身是血,好不容易摆脱束缚,见到现场惨状后被吓得脚软神虚,连滚带爬的来报信。
普仁孝一听夫人与女儿遇害,惊得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对家人的关心加上地形熟悉,一时间他竟将两个练家子甩后头了。
此时东院大门敞开,地上横七竖八都是护卫尸体,即便房门紧闭仍能听见哭声,就在普仁孝即将把房门推开之际,施简一只手拉住普仁孝,另一手截下了李知松。
只见施简拎起脚边一具尸体,将他推入以作探路之用,伴着尸体扑过去开门的吱嘎声,随之而来的是机关咔擦咔擦的响动,有一重物呼啸而来,直直将尸体的头打折,脖颈当场扭断,后挂在肩颈处欲落不落,接着便触发了其余机关,房屋四个角落的圆球如花瓣一样,同时打开,发射出极为快速的几十枚薄刃,每一枚都拴着发丝似的铁线,纵横交叉的瞬间,李知松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就变成了骨肉飞沫,人形的红色雾气陡然爆开!
施简与李知松反应迅速侧身闪开,浇得普仁孝一身皆是!
若非施简发现端倪,用尸体探路,变成这副模样的不知是那个普仁孝还是他了,李知松何曾见过如此诡异的杀人方法,忙将长枪握在手中,唯有摸到了熟悉的重量,才能让他稍微定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此之外,屋内的另外三具女尸惨不忍睹,肢体扭曲,千疮百孔,不知遭受了怎样可怕的事,美妾们吓得花容失色,看到眼熟的人好似见到救星一般。“李校尉!”
这两个活着的女孩子都是本地人,被家里人自愿送给普仁孝做小妾的,当时李知松还去堵门,结果被连连感谢哄着喝了碗水,顿时头晕目眩,然后两个老头子直接几大棍把他彻底敲晕了,等醒来早就木已成舟。那是李知松第一次感到有心无力,许多事情不是不想做,而是人家根本不想你替他们出头。
大好年华被送到这里来服侍一个年纪足以做他们父亲的男人身边,真心假意唯有两个姑娘清楚,但其实从恐惧的第一时间唤出口的人,足以证明她们心里的安全感,更多是谁给予的。
“没事了,别害怕,告诉我这些都是谁做的?”李知松先放缓了声音安抚两个惊魂未定的女孩,才又询问凶手的事,这两个姑娘对他十分信任,见他来了也不再一味只是哭了,抽抽噎噎的回道:“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身形修长,黑色衣裳。”
“样貌呢?”
女孩摇了摇头,说道:“我没见过他,不是我们这里的人。”
另一个女孩睫毛微颤,似是想起之前种种,眼中有一丝恍惚,补充道:“他,他长得很好看,我从未见过那样漂亮的男人……”
精密的机甲,墨衫,俊秀的男人。
李知松的头好似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轰的一声停止了思考。
凶手大概率是他从土匪窝里救出来的夏暮雪,那个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万花谷弟子!脑中只要浮现起那人的脸,就会下意识的想替他否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李知松细问是不是有所误会时,一旁的施简已经轻描淡写的将之定性了,他望着跪在妻女尸体面前愣神的普仁孝说道:“那没错了,手法与相貌与之前的案子都对得上。排善、武庆隆他们皆是全家遇害,死状可怖。”
男人一进来就扭断了二夫人的脖子,并和三夫人有过一段对话,但由于太过恐惧未能完全记住,除了求饶和声称自己无辜之外,其他的话零碎到她们完全听不懂。
男子听到无辜一词时笑意明显加深,眼里的温度却越来越冷。“无辜?可是你们穿的,用的,吃的,全是他们的骨髓血肉啊。”
“但、但是!”
“诶,对了当年不就是你提出来的么?只是灭口太无聊了,不如找点乐子……三夫人那么多的奇思妙想,我今天便将你当时用在别人身上的法子,用在你女儿身上……”
三夫人深深看了大姑娘一眼,接着便像厉鬼一样扑上去,死死抱住男人的腰部,他并不躲闪,苦笑道:“我只知道一命还一命,当初你们灭人满门,现在也该一样的,不是么?”
大姑娘利落的打开后门,想要趁着母亲与男人缠斗的瞬间逃出去,望着被推开的门,少女刚才那充满恐惧的双眼,再次浮现安心和希望。
接着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好似一层薄薄的黑布将大姑娘整个笼在里头,视线受阻的同时机关捆住双脚,倒吊拖行起来,袋子里不知浸淫了什么器物,好似舔着舌头的声音和骨头折断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没有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到这种令人作呕的声音而引发的想象却更加恐怖。
从黑布里掉出的尸体千疮百孔,不成人形,在三夫人尖叫着跑向大姑娘的过程中,她亦被一张黑布盖住,经历了和大姑娘一模一样的死法。
“三夫人当年提出的法子是将人与饥饿的老鼠们放进一只袋子里……我来不及准备,只能用机关代替。那种身上的肉被老鼠一口一口咬下来的痛楚,不得干脆的死法,时间不够,没能完全复刻。”黑衫男人蹙起了眉头,语气中满是对计划没达到预期效果的可惜,因为他说得非常诚挚,才会让人觉得如此诡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在做完一切后,不看两个姑娘,好似她们不存在一般,对现场进行了观察预估之后,开始调试机甲,将薄刃逐一检查好后装进了四个球形的机甲里。“这里应该这样扭吧?啊啊啊,这边得扣起来,然后这里重复六次还是七次?哎呀,差点少扣了一下……若是少了一环就切得不完美了,留有肉块变不成红色的雾了呢。”
男人边在鼻子里哼哼,边在鲜血浸透的厢房里反复的确认着自己的机甲运作,好似什么都影响不到他。终于在施简用尸体开门的一刻,两个女孩子也明白了红色的雾是什么样子。
“他让我们同老爷说,大夫人和小少爷分别在城南橘子林的仓库,还有城北废弃的土地庙着两个地方,在子时之前机关就会启动,您只能选一个……”
现在距离子时不到半个时辰,若是两个身手好的分头救人是能做到的!或许是对施简的好印象,李知松对他无比信任,当即便说道:“简哥,我虽不知前因后果,但救人要紧!”
从两个小妾的话语听来,普家三夫人都牵涉其中,更何况他的夫人和儿子了,自然有调查的必要,所以即便李知松不开口,凌雪阁也不可能坐视不管。李知松不知其中曲折,见施简当即答应,心中对他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施简的功力高于李知松许多,当到达橘子林仓库的李知松发现这里空无一人的时候,施简已经在往回赶的路上了。
两个女孩的口信是假的。
夏暮雪根本没走。
大夫人和普仁孝的小儿子就藏在了宅子的暗室里。
除了夏暮雪之外,两个女孩也想要普仁孝的命,唯有他死了才能获得自由,于是自愿从受害者变成了从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建暗室几乎是有钱人家的必备爱好了,普仁孝当时想要这座宅子也是这个原因,所以当李知松与施简二人离开后,小妾们颤颤巍巍说其实被凶手威胁,大夫人和小少爷早死了,尸体藏在唯有他才知道的暗室的时候,他狠狠扇了小妾几个耳刮子,打得她们哭喊求饶,鼻口出血,将家破人亡的愤怒尽数发泄在两个女孩身上后,打得她们奄奄一息后才浑浑噩噩的走向暗室。
然而暗室的门开了一个缝,从里面用铁链拴住而锁上了,但里头的声音清晰可闻,明明有人在里头,只是嘴被塞住,只能从鼻腔发出声音,普仁孝一听便知道是自己的发妻与儿子。
还活着!还活着!还活着!
失而复得的狂喜让他发疯地往后拽门,呼喊着自己妻子与儿子的名字,里面的人也急切的想与他相认,所以鼻息也越来越急迫!
如果能把他们夺回来,便不算输!明明是个文官,但亲情的羁绊在那瞬间让他宛如鬼神上身,面色张红,青筋鼓起,使出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不知哪里的扣子被弹开,那道阻挡彼此的门终于被拉开!
引入眼帘的却是鲜活的尸体,他们刚刚死去。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磨灭希望的一瞬间,莫过于以为自己能救下妻儿,最终却是亲手杀死他们这件事了。
妻儿像狗一样跪着被绑在两边架子上固定住,嘴里横咬着铁棒,上头一边拴着机甲,另一边则连接着大门,只要松口便会死去,只要他越用力开门,他们离死亡就越近一步。
当大夫人和那位小少爷听见普仁孝一声声呼喊,拼命想救他们的时候,只能死死咬住嘴里的铁棒,眼里全是惊慌和绝望,两边拉扯的过程中,嘴里崩落得没剩几颗牙齿,鲜血淋漓,破门而入的瞬间,前后的机关同时发动,普仁孝的妻儿死在了他眼前。
“这出戏普大人还满意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血腥而残虐的行为,与清丽脱俗的外表毫不相衬,夏暮雪抹掉了的脸颊上的一部分血污,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普仁孝,摧毁他的神智,问话仿佛在凌迟猎物一般,浓重血腥夹杂着男人身上缕缕幽香,融成了最不可思议的光景。
先一步抵达的施简,让即将爆发的普仁孝要冷静。
“又是你啊。”见到施简的一瞬,那张俊秀无双的脸上突然扬起笑容,涌出了好似老友重逢般的喜悦。“我知道你在查我的事,原本计划我们该在下一处相见的,没想到在这里就被你追上了,真优秀呢。”
接着夏暮雪有些苦恼的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再开口时语气里的为难竟演变了撒娇的意味。“伤脑筋了,比起杀死普仁孝,更重要的是不能在这里被你捉住啊。”
听这话夏暮雪打算放弃杀死普仁孝的计划了,但要从擅长追踪刺杀的凌雪阁精英手上跑掉并不容易,更何况施简还占了个有利位置。
李知松是天策府校尉,连续换快马赶回,所以他虽然在施简后面发现上当了,却还是一前一后就到了这里,并且默契的绕到了后门,和施简形成了前后包围之势。
“真的是你——!!!”
没有看到凶手之前,李知松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的话,那么绝无仅有的美丽脸孔,彻底将幻想打碎了。
比起李知松的怒吼,夏暮雪的回复轻松太多,还冲他挥了挥手,好似饭后散步偶遇般招呼道:“李小校尉,天策府的小木头,你跑得这么喘,还好么?”
想问的话太多,然而不等二人叙旧,普仁孝涨红了眼睛,恨不得将眼前人碎尸万段,吼道:“奸贼!你插翅难逃,还我家人命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着夏暮雪就像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话一般,完全停不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终于在夏暮雪笑够了之后,一反之前有些癫狂的模样,像是神智渐渐恢复一般,不可置信的往后退着,寻求保护般缩向角落,那样脆弱到楚楚可怜的模样,甚至会让人心生怜惜。
李知松的视线紧紧盯着夏暮雪,不敢放过任何表情细节,虽然年岁不大,但他的直觉一直很准,长期以来的许多事情也都印证了这一点,与他相处过三天的夏暮雪,若非是个演技极好的疯子,便是另有隐情。
“不想再玩了,我累了。”轻声的说完后,夏暮雪在角落暗格处拉动了另一条铁链,随着重物落下,夏暮雪运用万花谷扶梯的原理,一只手握着铁链,直直的能破开房顶逃走!还不忘顺手遗落了几个万花谷特制机甲。
青色的烟雾燃起时李知松突然被施简用链刃缠住,将他甩到身边,立即摘下面罩在了他的脸上,施简则用自己的围巾捂住口鼻,迅速地拖着李知松撤了出去!
变故太突然,根本来不及再救普仁孝,毕竟除了毒烟之外,还有装满火药的机甲,但凡施简武艺再差一点,再不够机敏一点,他们撤得再晚一点,就会和普仁孝一样的下场,被炸得体无完肤,就地掩埋在坍塌的暗室之中。
“追。”来不及处理悲剧余留下来的残骸,李知松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为避免更多的杀戮,务必要将夏暮雪捉住!
施简武功高强,所以尽管夏暮雪先跑了一段时间,两人的距离却在缩短,他速度如此之快,脚尖踏过的屋顶瓦片也未曾发出一点声音,相比之下李知松就要吃力许多。
于是夏暮雪改变路线,往高塔窜升,然而凌雪阁可凭借变化多端的链刃攀上跃下,并未受到太多阻碍,使得夏暮雪逃命之余都忍不住对凌雪阁的武器连连赞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距离足够,施简甩出链刃欲阻夏暮雪,他却用雪白的脖颈硬接,眼看万花弟子即将头首分离之际,施简甩出另一把链刃缠上了万花弟子的手腕,将人硬生生甩到另一边狠狠撞在了墙之上,避过了致命一击。紧接着施简将人困住,两把链刃交叉架在了夏暮雪的脖颈上,随着武器零件的一寸寸归位,再度变化为近战形态。
“凌雪阁还有想查的东西,对于你来说,我活着会比较好吧。”两人离得极近,这话几乎是吹入了施简耳中。
疯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会揣摩人心的疯子。
就像为了试探与验证一般,夏暮雪不断前倾身体,再度迎向锋利的链刃,如同对峙的场面让施简不能退让,但他确实不要死人,于是手腕翻转以侧锋控人,所以那根脖子仍被割伤,虽然不至于直接被切开,但不断渗出血珠瞧着还是可怕。
美色当前施简的眼里却没有半分情绪,索性已经那么近了,夏暮雪干脆就这么吻上了施简的唇,终于在那双凌厉的眼睛里瞧见一丝波动。
如此离奇的场面,以至于后来赶到的李知松完全愣在了当场。
一吻结束,夏暮雪意犹未尽想摸自己的唇,回味一般,却被另一个当事人无情威胁,叫他别动。
遗憾的是施简脸上完全没有被调戏的恼怒,如此没意思的反应,夏暮雪也不觉得无聊,还是笑盈盈的望着他。说来也奇,夏暮雪对施简的态度很不一般,以至于对他说的每句话都透着温柔。“既在查我,亦不杀我,便负起责任吧。”言罢他望向了另一侧的李知松。
十五岁的少年不懂大人们对肌肤相亲那种事的淡定,他实在是不想看奇怪的场面。
“小木头,给你一个小礼物吧。”夏暮雪的话语和平常逗他玩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杀气,会让人下意识撤下防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来得及搜身,所以不知道这人身上到底藏了多少东西,机甲丢出的一刹那,李知松甚至都做好死亡的准备,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脚边滚落的是单纯的观赏用的机甲而已,之前见过的,虽然原材料价格可观,背后都是黑刺的诡异小机甲。
但施简却没有那么好运了,他分神的瞬间被夏暮雪扑倒,两个人紧贴着从高塔往下坠落。
“简哥——!!!”李知松大吼着想下呼喊,眼见着纠缠着墨色身影的那点雪白一同融入了黑暗之中。
心急如焚的李知松,用了此生最快的轻功,往下跳跃,一晚上的追赶让他无比疲累,腿软神虚,但必须找到施简的信念战胜了身体的极限,终于在一棵老树上见到了坐在枝干上的凌雪阁弟子的身影时,才稍稍松了口气,精神瞬间的松懈让他瘫坐在地,大口喘气。
凌雪阁的链刃相当优秀的变化性,在追赶之中夏暮雪见识过它的厉害,所以一早便知道二人落下不会有事。他是故意要让李知松和施简分开,因为凌雪阁的人游走于正邪之间,非常时会行非常事,所以放走杀人魔这种事情,和天策府的小木头根本说不通,但施简可以。
所以当李知松发现施简身上没有外伤,甚至没有缠斗过的痕迹时,他都未曾想过,是施简有意把人放走了。毕竟李知松在夏暮雪手上数次吃亏,却几次三番被施简救了性命,自然不会将夏暮雪的再度逃脱联想到他身上,毕竟那个狡猾的万花弟子行事乖张,性格反复。
“他说有些事,不能就这么过去。”施简平淡的说完了夏暮雪留下的话,却激起了李知松的层层怒火,他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道:“没完了是吧!我明天就府里去请假,我一定亲手捉住他!”
李知松完全是被卷入其中的无关者,但既然叫他碰到了,便没有坐视不理的说法,若凌雪阁的职责是调查这件事,那将杀人魔绳之以法便是李知松的职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还在纠结的如何请假的李知松,却先一步收到了特殊任务的通知,虽然不想承认,但袁将军被召走后,确实是施简的一句话比谁都有用。
“你不是想抓夏暮雪么?”
简单一个问题就让李知松无言以对了,杀人魔头是他救回来的,所以他必须亲手抓住夏暮雪。
“简哥,你调查他很久了吧?”两人赶路夜宿林间,为防止野兽生了火,李知松捏了捏烤硬了的馒头片,分给施简几片后,自己啃了起来。
“也不算很久。”凌雪阁的人讲话就像算命的道士,模棱两可。
“若你们不熟,为何他、他他和你……”想起施简与夏暮雪双唇交叠的画面,十五岁的少年好一阵脸热。
原本还不知道李知松所指何事,一看他这反应,施简当即便猜到了,答道:“我不知,或许是他一时兴起。”想到夏暮雪的乖张疯癫,再加上当初施简错愕的神情,对于这个理由,李知松确实无可辩驳。
“那你为什么要带我去抓他?”虽然年少,但李知松的直觉一向很准,“其实施大哥,你有些在意夏暮雪吧?”
施简和其他凌雪阁弟子不同,他天生的亲和力,会让谎言充满真诚,在无比自然的对话之中,套取到自己想要的部分,所以他从不吝啬自己的笑容。“李小校尉是在说自己么?”
面对抛出直球的真诚刺客,李知松气结,想到什么神色暗了暗,说道:“恨会让心变得越来越扭曲,复仇之火尽仇人的同时,亦会毁灭自身……我不想高高在上指责他报仇不对,但夏暮雪给予的,并非是“人”的死法……所以我想阻止他。”
说白了就是无法放任不管,甚至是基于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自己的判断力和原则,又有绝好的感知能力,是个一等一的好苗子,可惜只能归属天策府,性子过于正直了,但就因为有这样的后辈,才会让施简甘愿成为躲在暗处守护大唐的那抹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