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花】引蝶 有(1 / 2)

('容荼抵达扬州正值春分时节,迎春花已经落得差不多,但桃花开得正好,偏生他又极爱桃花,不禁驻足看了一会儿。初踏此地,别的不说,江南水乡的气韵倒是充分领略,便是扬州城的正门两旁亦是烟柳如织,桃花泛泛。

要知道扬州城的食宿并不便宜,容荼身上的钱银不多,自入万花谷,他一直单修花间游,将气劲入穴,墨笔夺魂,杀人手法练得防不胜防,因此他有一份不错的糊口职业——刺客。

万花谷乃是众多文人墨客聚集的风流之地,谷中弟子大多温婉谦和,即便不是离经易道,医者仁心,亦是声名赫赫的侠士,刺客之流终是少数。好在万花谷虽重风骨,却不似长歌门那般规矩众多,谷中弟子无论福祸,既选了自己道路,扛着就是。

容荼有一张俊秀面庞,长发并未披散,而是梳成了髻以紫绳固定,一双黑瞳毫无波澜,虽是看似无害的书生打扮,却无人想要靠近。刺客这个职业做得时间一旦长了,无形之中多少都会带着某种气息,好像阳光永远照不到的地带,出现在周遭时平白无故就会冷上三分。

感到气息靠近,容荼当即摸下腰间墨笔,立刻向后方攻去,只听银饰佩环叮咚作响,伴着容荼听不懂的语言,明明是捻诀念咒,韵律感却极强,如同神秘的歌谣一般,本该要被他重创的人,身形突然消失,徒留众多蝴蝶。

容荼用笔杆挡开在他跟前晃的紫蝶,哪知蝴蝶竟在瞬间化作碎屑,而其他未被触碰的蝴蝶,伴着灼灼桃花,在空中跳舞嬉戏,五颜六色,好不美丽,这等奇观自然吸引得踏青众人哗然,容荼不惯成为聚焦人物,可在众目睽睽下,将这些幻化的蝴蝶打碎,岂不更叫人惊奇连连,只得杵在那里,走也不是,动也不是。

容荼虽不曾去过巴蜀,却和那边的人有些交集,要知道刺客这个行当,西域的明教弟子与巴蜀的唐门弟子最多。偏偏这两个地方的人,不管是武功路数还是规矩都不按常理来,他既理解不来,便不好奇,不招惹。他虽没和五毒弟子直接合作过,却有幸见过他们诡秘异常的功法,豢养毒虫,以笛音驱使,蛊术致幻,折磨得猎物生不如死,从此容荼对五毒弟子敬而远之。

容荼在人群聚过来之前,压低声音缓缓说道:“方才我出于防卫本能,对阁下并无恶意。”

“我也没有恶意,见你只盯着花看未免太单调,就想添点儿装饰。”虫笛响起,紫蝶应声而散,凭空出现个人来,吓得人群退散开好些,却是一个苗族青年,蜡染布加以精致银饰衬托,衬得他飘逸多姿,都说苗女漂亮,男人也不遑多让,别样的风情,实在叫人移不开眼。

那些明教弟子,棕发浅瞳,何等漂亮,还有唐门弟子,清一色的唇红齿白,所以美色这东西,迷不了容荼的心。这些年虽有不少巴蜀中人与中原人士有商业往来,但心里仍有忌惮,见这个苗人能驱使蝴蝶,恐惧大于好奇,纷纷散开了去,只留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苗族青年的官话相当不错,虽还带着少许口音,但瑕不掩瑜。“我想买些监本印文,珍宝商说他没有,得找你们中原弟子问,我看了一圈,闲晃着的就你一个,便来找你做生意啦。”

容荼一点也不意外,确实是巴蜀人士的作风,随心随性,他常常觉得,巴蜀之地的人心里恐怕只分两种人,看得顺眼的人,以及看不顺眼的人。显然容荼算是还算顺眼的人,否则方才动手,他怎么都要吃亏。

容荼并非奢靡之人,对他而言钱财够用即可,所以从不滥杀,这一路上他的墨笔夺魂甚少,抄书写字颇多,倒真积攒了不少监本印文。

“二十两银。”

谈好价钱,苗族青年将容荼所有的监本印文逐一点过,确认好数量之后,全部收了起来。“我寄居在扬州城郊的一所民舍,银子都在那里,你是随我一道去取,还是在这儿等我?”容荼自然是要跟过去的,钱货两讫亦是刺客的准则。容荼很喜欢巴蜀人的笑容,淳朴干净,比扬州的阳光还要夺目,没有谁不喜欢光,即使双手染血,身处地狱,他亦是如此。

苗族青年的下榻处是个独立的小院,就在屋主的西南侧,各不妨碍,倒是不错,只见苗族青年从床榻上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放在桌上,发出巨大声响,木桌险些支撑不住,如此分量容荼心里自然有数,所以行囊打开后金灿灿的刺眼光芒,他毫不意外。

青年将大碇大碇的金子摆出来,去找包袱最底下的碎银,他一边尽心尽力的露财,一边问道:“你身手不错,要不要来个见财起意?”

容荼颇为无语。“二十两银。”

苗疆人不似中原人包裹严实,他们的服装对于许多人来说,根本是坦胸露乳,有伤风化,容荼再不愿意,也能瞧见弯身寻钱的青年,胸膛上的两点红缨,暴露在空气中的长腿,白皙的皮肤在灵蛇银饰的缠绕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他突然停了手里动作,颇为苦恼的说道:“不喜欢财啊,那你见色起个意,怎么样?”

容荼算是明白了,搞半天,这位天降的金主竟是在捉弄他,于是再次强调。“二十两银。”青年笑了笑,不再与他纠缠,将碎银掷给了容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容荼伸手一握,本该棱角分明的银子却是软绵绵一团,容荼心中一沉,脱手而出的瞬间,白虫炸开了来,浆水弥散却是一股异香,接踵而至的便是乏力。

青年似笑非笑,说道:“都说了,要见色起个意……”

容荼的脸被压在桌上,如同野兽一般趴着的羞耻感,实在叫人难以忍受,亦或青年对他仍有忌惮,这样的姿势最为安全。容荼虽是刺客,从小受教于万花谷的他,从不使毒暗算,也因为这一点,他知自己将来必然要吃亏,抵不过便是一条性命,哪里想到还有这一节。

青年从后面舔舐着容荼的耳廓,在脖颈落下轻吻,炽热的气息铺洒而下,让容荼越发难堪,他紧咬唇角,不肯发出一点声音,青年不知在手上涂抹了什么,不断在他的乳首上流连,抚摸得硬挺充血,微微一碰,身体便颤栗不已。

亵裤被剥下的一瞬,容荼的脸色白得越发可怕,身后青年先是咦了一声,接着便是连番惊叹,但对于容荼来说,称赞就像一把把尖刀,将心脏刺得鲜血淋漓。

容荼体质特异,男性的部分之下,还隐藏着不该存在的雌穴……最大的秘密就这么展示了出来,他拼命想要隐藏的自卑,那点可怜的自尊,这一刻,是什么都没有了。

青年将容荼的双腿顶得更开,使私处彻底的暴露出来,细白的手指摸着单薄的穴口,好似孩子发现新奇玩具,兴奋又天真的说道:“好漂亮的颜色,只怕你自己都不曾碰过呢。”

容荼一声冷笑,似嘲弄,更似威胁。“有,已死了好些年。”他曾因这具可憎的身体跌入地狱,又从深渊中一点点爬了出来,对于欺辱他的人,绝不放过。

原本在穴口打着圈的手指,听到容荼这么说,突然插了进去,容荼体质特殊,久未行风月之事,紧致万分,手指猛地探入花径往深处抽送,痛得容荼抽了一口凉气。

“我叫漓衣,虽认得你,你却不记得我……我就未曾入过的你的眼么?”青年的语气中竟透出了几分委屈,“我想让你快乐的,你却非要惹我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容荼毫不掩饰对漓衣的杀气,从牙缝中挤出他的名字。“漓衣,我定杀你。”

听到容荼念了他的名字,漓衣轻笑出声,撬开容荼的嘴强行喂下了东西,容荼见识过苗疆的手段,知道是蛊虫入了口,在被漓衣抱起的瞬间,他瞧见了青年的脸,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极其好看……就好像他们五毒弟子豢养的毒兽一般,艳丽明媚的色彩下,却暗藏着致命的剧毒。

被放在床上的容荼浑身赤裸,双腿大张,原本束好的发髻完全散开了来,漓衣的手指不断在窄道里探索,两侧娇嫩的粉色肉瓣上全是带出的汁水,漓衣一边欣赏着容荼忍耐的模样,一边在温热湿滑的穴道中抽动,为了让他可以听得清楚,特地挖掘得蜜汁泊泊而出,这样搅动时发出的水声才足够大。

随着容荼双腿之间的肉花越发潮湿,漓衣已摸清楚他穴内最为敏感的地带。即便知道将要面临什么,但那根烫人的硕物一点点挤开外层肉瓣时,容荼的心仍忍不住阵阵发冷,有了充分的扩张并不会受伤,但真正痛的却不是身体,随着异物侵入,碾碎的是他的骄傲,挖出了隐在心底的伤。

漓衣不等容荼缓口气便动作起来,往花穴之中连番狠撞,他就是要将身下人逼至极限,终于,容荼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吟,至此,他才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紧窄灼热的内壁绞得漓衣无比舒服,便将容荼的双腿直接架在肩上,如此一来,也便于他看身下的人,毕竟美景当前,略微低头便能看见那处小小的雌穴被他塞得满满满当当。

二人视线相接时,漓衣歪头一笑,明明在做如此不齿的事,却带着孩子般的纯澈,就在容荼愣神的瞬间,漓衣找准时机,硬是将器物插到柔嫩的最深处,容荼的双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却还是止不住鼻间的轻哼。漓衣心情大好,调侃道:“这可怪不得我,是你里面的水太多了。”

城郊农舍的小院,家具没什么讲究,床板随着抽插的动作嘎吱作响,下身被撞得发麻,快感不断从被研磨开了的雌穴里汹涌而出,容荼只觉得身子好似融化了一般……久未使用的肉壁,被漓衣渐渐扩开后,嫩肉蠕动收缩,紧紧纠缠着侵入的坚硬。

漓衣的眼神和他在做的事截然相反,每每视线扫到身下之人,仿若在看情人一般温和怜爱,在容荼面前,他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花好看,自是引蝶,所以啊……是你的错。”

蝴蝶采蜜不是理所当然么?戳入蕊心,在花儿身上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成为蝴蝶独有的花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旦这么想,漓衣真觉得自己成了一只采蜜的蝶。

床上的水渍就是最好的证明,涌出的蜜水是抽送时带出来的,漓衣知道容荼弱点所在,只需往最深处的蕊心中狠狠一插,周围嫩肉便拼命收缩,将他的东西死死咬住。

戳弄所带来连绵的快感,让容荼唇中溢出呻吟带了些甜腻,每次漓衣刺入某个地方时,他都痉挛着弓起身子,无法抑制的颤抖,漓衣敏锐地察觉到容荼的变化,怎会放过这机会,更加凶猛的挞伐着那处柔软,发出噗滋噗滋的水声。

硕物不停戳进深处的穴心,令人发疯的快感,好似要将他的身子融掉一般,身体与意志违背,容荼被插干得到达高潮,前端和雌穴均喷涌而出,紧缩的吸允感让漓衣重重顶了几下,炙热的喘息和加快的动作,让相连的两人无比清晰的知道,紧接容荼之后,漓衣也即将抵达至高。

漓衣将腰胯猛地下沉,几乎不曾将容荼折成两半,姿势的稍稍改变使两人贴合得更近,也让蜜穴将器物吃得更深,容荼察觉到漓衣大有顺势而为的心思,怎么都不肯妥协的人,此刻却摇着头,声音中带着颤抖和哽咽。“不……不要在里面……”

漓衣笑了,一如先前那般好看,若春日里绚烂的阳光,明媚又温暖,可他给予容荼的,却是最残酷冰冷的结果,故意强调似的重重顶了几下,破开穴心的层叠嫩肉,抵在最深处将滚烫的液体全数注入,热流激得穴心一阵缩紧,容荼被顶得身子颠晃,痉挛的雌穴里更不知被灌了多少进去。

身体既有这样的部位,自然也会有相应的作用,这是容荼最怕的事。

“蛊术时效尚早,蝴蝶不能让花儿结果的话,便不称职了,对么?”

用天真的语气,说出残忍话语的苗族青年,笑意盈盈的又抚上了容荼的身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浩气盟近期连续失利,原本的跑商要道一改再改,需从巴陵往武王城进行来回,路程颇长,更为凶险,洛玹自浩气盟商人处接到任务,想想自己只顾玩乐,耽于修行,为难之际,却见一同门弟子,白衣青衫,玉竹一般,立在人群之中,无人同行,显然也十分困扰。

洛玹上前搭了话,此人名叫杨卿弘,长歌门内修行相知,比自己还小上三五岁,于是洛玹称了他师弟,二人结伴而行。

洛玹四处游侠,见闻广博,口才又好,一路上两人相谈甚欢,一时倒忘了还在跑商的事。

进入武王城地界,树林茂密,山路险陡,杨卿弘擦了擦脸上的薄汗,问道:“洛玹师兄,你四处旅行,却是为何?”

“我?写书啊。”洛玹说着从包袱里摸出一本册子,笑得神神秘秘,附到杨卿弘耳边,压低了声音。“写的是上不得明面的,美人儿们风花雪月的故事。”

杨卿弘斯文雅正,长相秀美,是个清水般的人,是理想中的长歌门弟子的样貌,一听这个不禁红了俊脸,洛玹见他反应有趣,玩心一起,指着尚有新墨香气的一行字,说道:“今日跑商,遇到同门师弟杨卿弘,江南美人,其貌似烟似雨,美不真切,不可方物。”

杨卿弘哪里知道自己突然会被同门师兄调戏,却也不是任他拿捏的,当即反唇相讥。“师兄只怕不肯照镜子,若师兄知道自己的姿容颜色,看谁都是凡俗之貌。”

“小相知,牙尖嘴利呀。”洛玹将笔杆一咬,不恼反笑,他虽是长歌门弟子,却没有世家端庄,反倒带着几分痞气。

一阵风刮过,没来由得让人觉得背脊发凉,夹杂的血的气味,让两人戒备起来。

草木响动,却见一个拎着陌刀,身穿玄甲的恶人谷苍云弟子出现,他连伤浩气盟数人,眼里的杀气和疯狂还未褪却,突然又见到两个浩气盟之人,二话不说动起手来!

洛玹仗着自己有帮手,硬接了对面苍云弟子一招盾猛,却被震得虎口发麻,半天缓不过来,便知对方是个狠角色,高声道:“在下长歌门洛玹,另一位是师弟杨卿弘,敢问阁下名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川。”

恶人谷与浩气盟之间的争斗,或杀或打,皆可不问缘由。

洛玹看对方杀气腾腾,势在必得,不敢懈怠,打起精神应对。哪里知道这位师弟一副很靠谱的样子,实战中出错却连连,步伐踏错,手忙脚乱,所以洛玹即便有相知琴音帮助,也相当于没有,燕川发现了这一点,转而攻向杨卿弘,洛玹为了保护他,反倒好几次差点伤在燕川手上!

“燕川,我们打不过你,但这种拦路的无本生意,不外乎就是劫财劫色,你只要不伤我们性命,由你处置!”长歌门大是读书人,脑子和风骨都是硬到不懂变通,洛玹这一番话,果然令燕川来了兴趣,改了主意,嘲弄道:“你不像浩气盟的,更不像长歌门的,不过确实如此,你们师兄弟都长得不错,我今日可以只劫色,不伤你们性命。”

“师兄,你在说什——!!!!”杨卿弘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已被洛玹卸了背上碎银,使出一招冲秋冥,将人直接推到燕川怀里。

“师弟,这么下去我们两个都要倒霉,你的碎银我会为你带到的!”丢下这句话,洛玹便跑得无影无踪了。杨卿弘现在可谓是羊入虎口,只恨自己轻信于人。

穴口狭紧,强行侵入时身下的人发出痛苦的呜咽,剧烈的挣扎起来,为了叫他听话,燕川直接掐住了纤细的脖颈,白净的脸孔因为严重窒息而涨得通红,眼底全是水汽,仿佛一眨眼,就会垂下泪来。

将人脱光之后燕川便知道,杨卿弘是个有主的人,他的身上到处都是未完全褪去的情欲痕迹,强行将别人的东西夺走和占有,原来能激起与杀戮同等的施虐快感。

燕川适时的松手,杨卿弘大口的呼吸着,凌乱的黑发遮住了杨卿弘惨白的半张面容,好像被揉碎跌落在泥里的花儿。

杨卿弘有心仪之人,两情相悦,琴瑟和鸣,最让他感到绝望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身体居然有感觉,情不自禁的收缩着,酥麻的快感顺着脊椎直达心里。

两腿间被蛮横侵入的小穴,红肿涨痛却流出了淫汁蜜水,而埋入身体里的巨大器物每每抽插,总会让腰部一阵阵颤抖,他所能做的,就是死死咬住唇,不发出任何呻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敢想象与心仪之人再度会面时候,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会被鄙视,辱骂,嘲笑,最终到底会……怎样呢?

与心上人的过往在脑中一一浮现,身体虽无法控制,至少还能守住心。

此刻躺在燕川身下,被摆出各种羞耻的姿势,早已熟悉情事的窄穴,令施暴之人一遍又一遍的狠狠穿凿猛干,激起令人发狂的快感。

想到因为轻信他人而遭受背叛,才遇到了这种事,杨卿弘的身体又忍不住抖起来。

比起燕川,更令他恼怒的,其实是另一个人,连同门师兄弟都出卖,实在与禽兽无异。

杨卿弘的身体绷得死紧,插在体内的硕物因动作而摩擦到敏感的内壁,火热的顶端研磨着溢出汁液的花心,入骨的酥麻让窄道阵阵紧缩,吸吮吞吐,如小嘴般咬住器物。

终于……呻吟再也忍不住,从鼻腔轻轻发出。“嗯……唔……”

花穴内蓄满的汁液,被硕物挤压喷涌而出,溅湿了二人相连的部位,过度的刺激让杨卿弘,语不成调,泣不成声。“啊……不要……放……嗯唔……放开……啊啊……我……”

“舒服……”燕川的大手将杨卿弘的细腰紧紧扣住,无法逃离半分,杨卿弘整个人被干得虚软无力,由着燕川摆弄,苍白秀美的脸上,眼泪一滴一滴落到干涸的唇边。

粗大的阳物在盈满汁水的甬道里撞击摩擦,带出响亮的水声,燕川变换了角度,插得更深,让侵占变得更加彻底。他粗暴的啃咬着杨卿弘的脖颈,湿软熟透的小穴被搅得泥泞不堪,一塌糊涂,随着燕川的每次抽插,穴口的褶皱都被完全撑开,彻底操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川享受着自己的器物被嫩肉紧紧箍住的舒爽感觉,速度之快,力道之猛让杨卿弘几乎无法承受。

年少时就成为伴侣,一直以来的疼爱,他的身体早已食髓知味,只要被插入,身体就不再是自己的,违背本心,只知享乐。

空气中是情欲的媚香,燕川在湿润的蜜洞里飞快抽插,反反复复,带出大量粘稠的汁水,杨卿弘不堪忍受这样凶猛的玩弄,整个人几近崩溃,绝望的摇动腰肢,好让身上的人早些满足,尽早脱离这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

杨卿弘紧紧捏拳,用力到指尖泛白的地步,欲望在身体内部蔓延,燕川恨不得将身下的长歌门人捣烂一般,肏干得越来越用力!终于,一股滚烫的浓稠射了出来,喷洒在炙热的内壁中。与此同时,杨卿弘勃起的前端也释放而出!

身心饱受折磨的杨卿弘,晕了过去。

燕川将阳物从杨卿弘体内抽出,握住了触手可及的重盾,向一旁的树上甩了过去。他之前就察觉到有人躲藏在附近,那人却犹犹豫豫,不知在做什么,却原来是跑掉了又折返的洛玹。

盾飞将人击落,陌刀连番砍杀,洛玹险险躲过,去摸自己的佩剑,燕川怎会给他这个机会,陌刀的刀锋抵住洛玹脖颈,而他手里的册子也落在了燕川的手上。

他原以为洛玹是回来救杨卿弘的,却发现自己高估了这个人,卖了同门师弟不说,居然还记录下来,进行改编撰写。

“别撕——!!!”眼看燕川要将饱含了他众多心血的册子破坏,洛玹大惊失色,慌乱阻止之下,脖子上都抹了血痕,吃了痛才不敢继续靠前。

这个人可以毫不留情的出卖师弟,却唯独这册子在意,燕川不禁冷笑道:“你方才让我劫色,你们总共是两个人,我已经吃了一个,那另一个是不是也该拿出诚意?”

洛玹眼睛却只盯着燕川手里的册子,他拿着往东边晃,视线便往东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倒是好奇,你可会把自己的事也记上去?”苍云的手甲一根根将装订的线拆了,洛玹吓得魂飞魄散,忙说道:“有诚意!我有诚意!”

洛玹当即脱去了身上穿着的青白色长歌门衣裳,将外裳垫底,一丝不挂的坐了下去,对着燕川张开双腿,只见前端器物之下,有一条浅浅的小缝,小小的洞口一收一缩,像张贪吃的小嘴,诱惑着燕川喂饱它一般。

洛玹天生缺陷,遭人戏弄嫌弃,久而久之性子乖僻,既与风月之事无缘,他便写这些事为乐。

燕川虽然惊讶,却未因见到怪物落荒而逃,反倒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处看,目光贪婪又炙热。洛玹被看得窘迫,忙合拢双腿,以此避开燕川的视线。

陌刀锋冷,指在洛玹两腿之间,燕川说道:“张开腿,不是你请我看的吗?”

秘密的暴露却未将人吓跑,洛玹感到颇为羞耻,再看燕川不耐烦,只得照做。“你要怎样都行,放过我的册子。”

燕川笑了笑,先前吃了一个浩气美人,现在又被洛玹都得欲望再起,享乐之事何必拒绝,他将陌刀和重盾放在了触手可及的地方,直接摸向那朵不该在男子身上出现的肉花,指尖轻轻挠玩起那道浅浅的穴缝……

一碰到那里,洛玹的身体不禁颤了一下,虽然燕川早已看出他在虚张声势,现在原形毕露的样子,更为有趣。

“乖孩子才会有奖励……”

“臭小鬼,今天是带了个拖油瓶疏于防范,才叫你占了先机,若非如此……啊……”燕川揉抚洛玹的穴口,指尖摁住两边的花瓣,极具技巧的打圈揉搓。

洛玹很快就被玩得浑身酥软,眸中浮起氤氲水雾,急促的喘息呻吟着,逐渐发热的身体,让他无法继续说出狠话,而那根东西,更是不紧不慢的抵在了濡湿的穴口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了燕川的打算,长歌门人开始慌乱,软语恳求:“别插这里,下面的口儿随你玩,求你别碰这里……”

“你是在要求我么?”燕川将手里的册子刷拉拉往后甩飞老远,之前线头打散,这一扔已有好几页散了架,洛玹见此情景,顿时脸色惨白,甚至忘了现在的处境,挣扎着想去拾取书页。

燕川将人按住,一寸寸往蜜缝里顶入,身为男子多出的器官本就狭小,又太久没沾惹风月之事,再加上燕川器物硕大,虽有润滑,仍旧紧窄异常,疼得身下长歌门人倒吸一口气,双腿颤抖,摇头推拒着。

“你放松,不然只会更痛。”洛玹依言软了身体,燕川趁机猛入,插得极深,让身下之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仿佛被顶穿一般,穴壁艰难的包裹吞吐着器物,将形状勾勒得一清二楚。

“拔……拔出去……求你……”随着燕川开始动作,洛玹亦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燕川当真往后退出,却是腾出一只手分开臀肉,猛地沉下腰,又插了进去。

“呃啊——!”小小的雌穴几乎要被撑破,随着疼痛褪去,更多是快感,燕川方才的动作,几乎不曾将他直接顶得晕过去,洛玹一扭头就撇见了在不远处昏迷的同门师弟,都说天道好轮回,报应实在太快了些。

燕川在雌穴中肆意插干起来,穴壁柔嫩,被这般凶悍的肏弄,摩擦得红肿湿热,水光淋淋,每每肉体相撞,都会发出扑哧扑哧的淫靡水声。

这般没有章法的穿凿,小小的穴儿早已承受不住,汁水四溢,肉穴一张一合地收缩着,本能的取悦和润滑着体内作恶的硕物,而洛玹前面的器物也渐渐挺立起来,还随着燕川的动作吐出透明液体。

“真是……看样子只插下面,你都能射出来。”

洛玹想反驳,身体却诚实得叫他无话可说,燕川用力插入穴心花蕊,碰到这个要命的地方,洛玹瞬间身体弓起,勾住了燕川的脖颈,摆动纤细的腰肢,想要从狂风暴雨般的进攻中找一个可以支撑自己的地方,却忘了他抱着的人,正是在侵犯他的人。

“夹紧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玹被肏弄得神识渐离,下意识听从燕川的命令,修长的双腿交叉着夹住燕川的后腰,如此一来,雌穴再无遮挡,毫无保留的被占了去,插得直达宫口。

洛玹只觉得自己如同漩涡里的浮木,几乎窒息,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每每被燕川狠狠顶弄一下,就会浑身发软,双腿几乎勾不住,然而作恶的人却毫不停歇,专注在他身体里大肆肏干,宫腔里的嫩肉全被撑开,蕊心被研磨得不断吐出蜜汁,被刺激得不知高潮了几次。

粉嫩的雌穴已经被捣成了烂熟的深红色,洛玹再也勾不住,只得敞着双腿,任由燕川宰割,他只需一低头,就能看见身下的硕物在小小蜜缝里进出的样子,汁液顺着结合处流出,将垫在下面的长歌门青白衣服打湿了好一片。

恶人谷年轻的苍云军人,体力好似无休无止,令洛玹如何受得住,终于开口哀求:“啊……求你给我……射进来……”

燕川继续压在洛玹的身上,在湿漉漉的花穴中抽插,双手揉搓臀肉往外一拉,蜜缝被撑得发白,而插在里面的肆虐的器物,全都看得一清二楚,燕川再次一入到底,坚硬如铁棒一般的硕物凶狠的闯入穴心,摩擦蕊心,激得洛玹呻吟连连,求饶不断。

“不……不行了……唔啊……要被肏坏了……”洛玹被燕川逼得失了理智,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只求快快从这色魔手掌中逃脱。“给我吧……哈啊……让我怀上……你的……啊……小狗崽……”

闻言燕川黑眸一沉,抽插穿凿越发见狠,被肏开的蕊心本能的收紧,紧紧包裹着胀大的器物,疯狂的抽插后,燕川终于在雌穴深处全部射了出来,热烫的浊液狭窄的蜜穴承载不住,身上的恶人还堵着不肯走,洛玹只觉得下腹胀得很。

待那恶人终于放过他时,却又把魔爪重新伸向了远处的书册,洛玹顾不得身上酸痛,却发现他双腿发软,扑腾了两次,根本站不起来,喊道:“你说过还我的!”

“这次给你个头彩,还你四五页,以后就是一页一页的还了。对了,一次一页。”

“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洛玹的脸色可谓难看至极,尤其是燕川尖锐的手甲,拎着书册的一角左右摇晃,薄薄的纸张不堪折磨的样子,他不由得白了一张俊脸。

因为洛玹的有心回避,不肯再跑商,燕川在路上堵不到人,但他并未放弃自己的书册,一直在调查燕川此人,希望能有突破口,将自己的心血拿回,因此两人已有半月未曾碰面。

洛玹哪里晓得,这人竟如此大胆,竟悄悄潜入了浩气盟近郊,燕川以书册为质,洛玹咬了咬牙只得跟他走,浩气盟建筑更偏向南方园林,山石竹林遍布,燕川将人领到一处拐角,树木花草极为茂盛,如同天然屏风一般。

“脱了衣裳,我要肏你。”燕川直接将人拉近,反手就把洛玹困在墙边,两人距离极近,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彼此脸上,洛玹却是在想既能脱身又能把册子弄回来的法子。

燕川见洛玹心不在焉,知道他心结所在,当即把书册往怀里一揣,继续说道:“我不想用强,你乖乖张开腿让我上,等我舒服了,什么事都好说。”

洛玹却白了燕川一大眼,从牙缝里一字一字的说道:“……苍云的嘴,骗人的鬼。”他是吃过亏的,但现在如果不照着燕川的要求做,册子就会被撕票。

抚琴弄剑的手指,打滑好几次才解开了腰扣,穿得严实的衣裳瞬间变得松松散散。“燕川,你插后头成么,前面……”洛玹咬了咬唇,身体多出来的部位让他吃尽苦头,眼前的恶人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图个新鲜玩玩罢了,但后果却是要洛玹全部承担的。“要是有了,我们都很麻烦。”

年轻的苍云军人并未表态,直接蹲下了身子,分开了洛玹的腿,凑上前舔舐起那道小小的蜜缝来,唇瓣很快就被舔得濡湿,洛玹死死咬住衣裳,不敢发出声音,如此青天白日,幕天席地的做这种事,更何况还有巡逻队的齐整的脚步声隐隐传来。若是这副样子被抓,他一定会被当做通敌的内奸。

燕川却半点不惧,埋首蜜穴之中,狠狠吸吮着,探入舌头在深处探索一阵,再调皮的往阴蒂一卷,待蜜蕊经受不住,开始溢出汁水时,大肆横扫一番,将蜜汁全吸到了嘴里。

洛玹哪里受得住这样的玩法,白色的肌肤染上情欲,透出一股淫靡的红艳,敏感的蜜穴也已经按捺不住,双腿之间亮晶晶一片,一旦有风刮过草木的声音,必定惊得他一颤,剧烈收缩,涌出大量汁水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川知道洛玹站不住,于是停了动作,解了裤头,将人轻巧抱起,对准早已蓄势待发的勃然大物,一点点挤入了湿漉漉的花穴之中。先前洛玹被舌头玩弄,多有不及之处,舒服之余越发空虚,现在实实在在被填满,当初在南屏山被燕川狠狠肏干的记忆亦涌上心头,身体不禁一抖,伴随着甜腻的呻吟,蜜水喷溅而出,雌穴竟就这么先去了一次。

仅仅插进来就高潮,洛玹知道燕川必有一番嘲笑,当即勾住他的脖颈,将差点出口的话语和呻吟一并封入。对于常年练习重盾陌刀的苍云弟子来说,长歌门人的身板实在很轻,抬着身上的人起落吞吐,而这浩气盟美人不敢发出声音,只得主动献吻,他非常乐意勾住那伸出的小舌一阵摩挲舔舐。

既羞耻又害怕,再加上情欲的持续的折磨,洛玹俊脸绯红,额上身上更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体香汗水以及欲液的融合,好似媚香一般,撩拨着燕川,他加快了速度,在花穴中肆意进出,狭窄的甬道严丝合缝的包裹着粗壮坚硬的器物。

燕川越发欲火难消,恨不得把人就这么拖回恶人谷,锁在床上,不许穿衣裳,连睡觉的时间都不给,好似配种一样干他,没有配上种之前,便一直干。不,即便怀上了也要接着肏,再把溢出的奶水也霸占了。

嘴里的舌头被燕川狠狠汲取,而下面的小口也在不断摩擦下蹿升出极大的快感,刺激得洛玹连脚趾都蜷缩起来,他由燕川抱着,完全没有着力点,肏弄的节奏全由燕川掌控。

“啊!撞,撞到了!”不知道撞到了哪里,洛玹只觉得酸软异常,脑子一片空白,穴内的嫩肉缠着燕川就往那处去。燕川自然知道那是宫腔蕊心处,索性把人放倒,按住腿根,将两条腿大大掰开,整根抽出后,又狠狠插进去,一入到底。如此反复,次次正中蕊心,水润紧致的宫腔,绞得燕川舒服无比,大开大合的继续肏干。

洛玹死死咬着唇,眼睛红通通的,泪水蓄在眼眶,要落不落,身体的欢愉无法控制,他好些时候抑制不住,差点就叫出声来了,随时都会被巡逻队发现的状况,让他不安到了极点,然而快感却一波一波的冲击着理智。“狡……狡猾……只插那里……受不住……啊啊……”

然而燕川置若罔闻,依旧最猛烈的攻势侵犯着他,肉体撞击的啪啪声与竹叶的沙沙声相融,极力忍耐的喘息声,偶尔泄露的一两句,越发让燕川无法放过他。

“下次去你可以叫出来的地方。”

一听燕川这么说,洛玹的心瞬间沉了底,他不打算放过他,还有下次,下下次,甚至更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要……”洛玹年长燕川七八岁,便是委身于他,也觉得对方不过图个新鲜,年轻气盛罢了,但对方并不是睡过就丢开手,而是会继续保持这样关系的意思,悬于眼角的眼泪终于滑下。

他是个游戏人间的人,记载世间百态,看惯世态炎凉,虽长了如同怪物一样的身子,但不是轻易落泪的人,现在却在一个恶人身下哭得梨花带雨。

苍云堡的拷问术,历来是攻心又攻身,见洛玹如此,他忽而放慢速度,插到最深处,忽而又加快速度,浅浅抽插,几乎还没离开蕊心又捅了进去,抵在最深处研磨,叫洛玹又丢了一回。

大股的蜜汁喷涌而出,淋在硕物顶端,洛玹几乎不昏死过去,燕川还是不肯放过他,让他侧身躺着,将一条腿高高抬起,再度插入濡湿不堪的花穴中,宫腔内的嫩肉被一层层撑开,坚硬直达蕊心深处,洛玹忍不住低呻起来,甚至还腰肢轻扭,柔媚至极。

“我要射在里面。”

“不行,会怀上的……不要不要……”洛玹挣扎起来,体内陡然胀大的器物,却在告诉他,都是徒劳。“会怀孕,真的会怀……不可以……呃啊……我不要怀孕……”

“那就怀上吧。”

燕川将洛玹扣住,把人制得纹丝不动,加快了速度,洛玹宫腔剧烈收缩,绞紧了体内器物,见身下的人仍旧担惊受怕,燕川低下身在洛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痛得后者倒吸一口气,始终不敢叫出声来。

终于,在近乎疯狂的穿凿抽插后,浓稠的精液全部注入了宫心,浊液涌入深处,烫得洛玹本能的收紧宫口,将浊液一滴不剩的纳入,随着快感的渐渐退去,担心爬满了洛玹的心房,方才燕川射得太深太多了,万一……他甩甩头不敢再想,虚弱的说道:“燕小将军……一次一页,钱货两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明明耳力极佳,远远便听见了脚步的声响,但脑子就是没法反应,连带动作也是迟缓的,无论是移动眼珠让视线固定到那个方位,还是起身想要迎接他,都格外吃力。最后闵印冰用尽全身力气终于站了起来,虽然身体不受控制,但是他还是咬紧牙关,一步一步的踩进积雪里,比常人更为艰难的向另一个身影靠近。

“别——!”看见了想要迎接他的人,苏汀张口想让他别过来,结果就吃了一口冷风,通过嘴巴直冲鼻腔,差点没把眼泪给逼出来。

苏汀一着急就加快了脚步,差点一个踉跄摔进积雪里,看得闵印冰更加着急,但他的四肢偏偏和脑子就是不搭调,哪边都不灵活,虽是这样,他反倒是那个寒风积雪怎么都催不倒的碉堡,似乎很习惯这样的环境,稳得很。

靠近了闵印冰才发现,苏汀的脸色不大好,被雪打湿了的头发贴在前额上,因为体温水不会凝结成冰,却会沿着头发与脸颊往下落,寒风再一吹,着实冷得很。

闵印冰瞧着他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喉结一上一下的抖动着,最后全化为了沮丧。他伸手想把人揽住,但过于迟钝的反应,伸出的手半天落不下去,苏汀干脆就把人的手拉在自己肩上,两个人紧挨在一起的时候,忍不住相视一笑,相互搀扶着往屋子走。

闵印冰平常不灵活,在雪地里却比常人稳健,更知道前倾半个身子,为苏汀挡下不少风雪,加快了行进速度。

好不容易到了屋子旁边,苏汀忙往火盆边靠,他们没什么钱,买不了好炭,烟大了在屋里呛得很,只能在外头被寒风刮着烤火。闵印冰艰难的移动着视线,望着身旁这张冻得乌青的脸,想为他擦掉脸上刮着的水滴,却因动作过慢而被苏汀发现了,于是手停在半空,一时不知怎么好。

苏汀自己动手抹了脸,笑了笑捂着彼此的手,依偎着烤火,闵印冰很喜欢苏汀的笑容,一看到他笑,便觉得心里暖融融的,寒冬的风雪也不难熬了。

二人全靠苏汀出去摆摊写字过活,没人会在风雪天出来找人代笔写信,自然是白跑一趟,这样冷的天气,再加上饿了一天,越发觉得身上冷了。

“阿汀,我,我也想……去找份差事,不想你这么辛苦。”闵印冰说话不慢,只是思考迟缓,往往要隔一会儿才能表达,这种慢三拍的沟通,常常令人感到辛苦。

苏汀很辛苦,不止在外头赚钱,回家还要做事和照顾他,闵印冰从心底想为他分担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苏汀一怔,一双黑眸中糅杂了太多的情感,诸如心疼、歉疚、悲伤……最后汇成了最复杂的温柔,他看闵印冰一眼后就慌忙的移开了视线,低头咬了紧牙根,唇角微微发抖,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最后漏出的却是如同碎片般重复的话语。“对不起……”

闵印冰见状异常着急,偏偏脑子、心与身体无法同步,隔了好一会儿,才笨拙的哄道:“阿、阿汀,别哭,别哭。”

苏汀听出其中担心,勉力一笑,抬头道:“我没事,我没有哭。”明明满脸的哭相,却没有半点泪水,还强撑自己努力的笑着,拼命抑制却流露痛苦,往往更令人难受。

恰在此时,肚子饿的声音从闵印冰身体里发出,苏汀莞尔一笑,握紧了闵印冰的手。“明天我再去镇里的店铺问问,看看还有没有掌柜想要写些文书,做做账目。若是情况不错,回来给你带你最爱吃的米糕。”

闵印冰只觉得他握着全天下最暖心的宝物,他虽然生了病,却知道谁真心待他好,苏汀的笑容是他这辈子最喜欢的事物了,苏汀那双宛如江南烟雨氤氲而生的秋水明眸,平常总是带着淡淡的愁绪,唯有看到他的时候,才会雨过天晴,露出最温柔明媚的笑意,他只待他如此,他亦全心全意信赖和依靠着他。

迟钝到被孩子称为傻大个的人,慢慢吻住了苏汀的手心。从未料到对方会有如此举动的苏汀,心里的震惊远超所有情绪,呆在了原地。

想着该怎么抽回手的时候,门外来了访客,远远喊道:“小苏,吴姨说昨日厨房多做了几张蒸饼,让我给你们送来。”

有人送吃得来,可谓是雪中送炭了,但苏汀的脸色却没有好转,甚至对这位好心人,有着明显的抵触心理。

“邹哥,谢谢你了。”苏汀起身迎接客人,闵印冰总是慢着好几拍,等他移动过来的时候,二人全都寒暄完了。

“小苏,不怪吴姨老在楼里念叨,像你这样的身段面容,何必受这些苦。我也是有兄弟姐妹的人,都知道自己挨饿受冻没什么,总得为家人想想不是?你弟弟还是个带着病的,全靠你养,生计越发艰难了。”

此处陋屋原本是破庙的别院,住着个性格乖张的老叫花,有一天两人突然出现说是老叫花的远方亲戚,关键是老叫花自己都这么承认了,也就不深究了,半年前老叫花得病去世,只剩二人相依为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汀生得俊秀,再加上是个念过书的人,带着儒雅的斯文劲儿,浑身透着江南水乡,小家碧玉的温柔感,他的弟弟虽然不太聪明,但高大的体格再加上一张英俊的脸,同样是迷惑世人的资本。

虽说长得不像,但同样好看的两个人是兄弟,似乎也能接受,再加上老叫花在世时常说,这两兄弟一个长得像爹,一个长得像妈,有什么奇怪的,全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大惊小怪。

镇里的人多多少少都听说过两兄弟,总结起来就是两点:好看且贫穷。

不久前,有个游玩的高官,看上了镇里青楼中最当红的姑娘,用好大一笔钱买走了,没了门面,楼里的生意大不如前,于是吴姨三番两次上门劝说,还发动身边的关系,叫他们不时接济这兄弟两,软硬兼施的劝说苏汀。

但苏汀颇为固执,宁可街边代笔写字,让自己的傻子弟弟一起有上顿没下顿的挨饿,也不肯到楼里来过锦衣玉食的日子。

苏汀接过了蒸饼,万分感谢,却对邹哥的建议置若罔闻,对方见他装聋,也没什么办法,聊了几句后便打道回府了。

蒸饼虽然凉了,但对饥饿的人来说,实在是世间不可得的美味,苏汀将饼掰开大半给了闵印冰,看到他着实饿了,几大口吞吃下肚,明明意犹未尽,却硬说自己饱了,苏汀将自己的剩下的饼放到了闵印冰的手里,他心里根本不想要,却因为身体的迟钝而无法第一时间避开,望着苏汀只是摇头。

“回来的时候,我遇到一个好心的阿婆,她给了我一个馒头,我吃过了,不饿的,你吃吧。”

总是在说……他不会饿,不会冷,不会累。

骗子,他的阿汀是个骗子。

一想到这些,手里的饼就完全不香了,不知怎么地,迫切的想抱抱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期生活在一起的的默契,让苏汀知道闵印冰有话要说,所以他耐心的等待着,目光安定又温和,让急于表达的闵印冰十分舒适,他的每一个眼神都在告诉他,你怎样都没关系,我永远都在你这边。

“阿汀,我想抱抱你。”

苏汀又是一愣,继而一笑,伸开手主动抱住了闵印冰。

冬去春来,积雪尚未完全化去,但天空却放了晴,一旦来往自由,镇里淘气的顽童们就开始无视大人的话语,趁着苏汀外出时,悄悄跑来镇郊陋室,捉弄闵印冰。毕竟这人明明有着高大魁梧的身躯,说话动作却十分迟缓,是个好欺负的“纸老虎”,很是有趣。

他们当着他的面踢打着家里破旧不堪的家具,将屋内的粗布麻衣翻得一团乱,再拎着苏汀的家常衣裳,裹到手里好叫闵印冰来追赶他们,瞧着那个大个子急得团团转,却抓不到任何人,那样焦急模样实在滑稽可笑。

今日,他们照常欺负着闵印冰,引着他跑着闹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两座坟面前,一座坟是收留二人的老叫花的,另一座却不知是谁的。

说来诡异,大人们都知道原本这里是没有任何东西的,两兄弟来了之后莫名其妙立了一座坟在这里,只怕是埋着什么不可说的秘密,但二人不像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之后也都老老实实的生活着,附近更没有失踪的人口,于是大家不会多做深究。

“坟墓是你们来了才有的,杀人魔兄弟。”

顽童讨人厌的话语十分刺耳,想反驳的闵印冰却没法如愿的说清楚。

“他是杀人魔没错,但他的哥哥是一只鬼啊。”

阿汀这么好的人,怎可能是鬼,更何况他还经常带着他晒太阳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上次可是听苏汀自己说的,坟墓里头埋着他的尸体,我娘也说男人长得过于好看会很奇怪,所以他一定是鬼变的。”

说自己不要紧,但涉及到苏汀,闵印冰就会真的生气,他突然冲向顽童们,这般高大的身形着实有些压迫力,顽童们明白他是真恼了,顿时一哄而散。待孩子们跑光后,许多奇怪的片段涌进闵印冰的脑子里,他拼命想抓住什么却全部落空,这种焦躁能把人生生逼疯,他痛苦的大吼了一声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傍晚苏汀才寻到人,将昏迷的闵印冰,艰难地背了回去。

本以为只是偶然,但闵印冰接下来开始频繁的昏倒,以至于苏汀无法外出,必须在家里看着他,避免意外。

镇里的医师一直为闵印冰看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闵印冰的情况,已经是性命攸关的地步了,必须尽早医治。

按理说像苏汀两兄弟这样的贫苦人家,是看不起病的,更别说请到镇上最好的医师了,只因这名医师的独子在江边与其他孩童打闹时意外落水,江水湍急,凶险万分,路过的苏汀毫不犹豫入水将人救起,因为饿得脱力,自己也差点丢了性命。自此之后,医师便一直为闵印冰看病,且只收药钱,诊金分文不取。

“你很清楚,他的头里有肿块,光拿手摸都感觉得到,之前肿块只是影响他的意识和四肢,再拖下去便是性命之忧……小苏,我治得好他,甚至不要任何诊金,但涉及的数百种名贵药材……便是倾家荡产也采买不起……”

身为长歌门人的苏汀,虽不是修习相知心法的弟子,耳读目染也知道一些粗浅的医理,医师也是有妻子儿女的人,他已经帮助他们许多了。“我知道的,光是不要诊金这块,我们已经非常感谢了。”

“小苏……”医师知道他们家的情况,想要再说什么,但一文钱就是能难倒英雄25书屋,缺银子的事,其实说什么安慰话都没有用。

苏汀用手指轻轻描摹着闵印冰脸的轮廓,什么都没有说。

苏汀按照医师的药房,购置了一年份的天价药材,从此之后白天睡觉,晚上出门,始终住在破旧的陋室里,医师日日过来诊治,为闵印冰施针泡药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病情也非一日之功,闵印冰昏迷不醒已有十月,如同活死人一般,吃喝拉撒全靠苏汀伺候,偶尔医师也会代劳。

闵印冰在深夜醒来,屋内空无一人,只觉得身体脱力,在昏昏沉沉之间,仿佛有股力量冥冥中将他引到了两座坟墓面前,他甚至知道哪座坟是空的。

内心有道声音拼命叫嚣着,催促着闵印冰将里头的东西挖出来!

埋着的是一个方盒子,里面全是断刀残刃和染血的甲片。

闵印冰从模糊的梦境中清醒,大量记忆涌入,太多的信息交织,他宛若疯子发狂一般吼叫着,以不可思议的轻功消失在黑暗中。

苏汀四处寻人,最终来到了掘开的墓前,瞧见那个箱子,他好似明白了,却未放弃搜寻,直到某天有个深夜归家的猎户告诉他,看到闵印冰跟疯了一样大喊大叫,情绪非常好不稳定,突然得了神力飞走了。

医师说闵印冰既然醒了过来,性命已然无碍,肿块消除后行动说话便与常人无二,可能是意识模糊之间才会离开,苏汀大可以去找他,但苏汀走不了。

苏汀是个君子,必须信守承诺。

从吴姨听说了苏家老二的病情加重时,便知道苏汀一定会来,趁火打劫一向是拖好人家孩子下水的有效方法。

吴姨待苏汀其实不错,破例允许了苏汀白天去陋室睡觉,照顾昏迷不醒的闵印冰,晚上再到楼里来接客,所有人都说她疯了,苏汀一定会逃走,但她却一点也不担心,直到后面用事实来印证。哪怕闵印冰走了,他都留在这里继续还债。

吴姨不担心苏汀可能会有着见不得光的身份,这样的人往往无处可去,要知道君子一旦踏进此处,终身便只能躲在此地。长歌门人本就饱读诗书,擅长乐理,连培养都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每望着苏汀身陷淤泥之中,依旧动人的俊秀面孔时,吴姨总是忍不住感叹真是奇人奇景。

渐渐恢复的记忆洗去了虚假的日子,闵印冰心中复仇的怒火驱使他再到战场,他本就是九死一生的英雄,归队后在战场屡立奇功,天之骄子在哪里都如光芒一般,无往不利。不到半年就喜上加喜,成了军功赫赫的将军。

绝对不会踏上风月之地的闵印冰,为了让那位军队随行的官员解闷,只得勉强陪着他,到了方圆百里内最有名声的镇子里来。奇怪的是,从踏上这片土地,他心里就觉得熟悉又烦躁。

器宇轩昂的玄甲将军,一个眼神就能让姑娘们害羞跑走,而看热闹的孩子们,崇拜着争相模仿他的姿态,他们的父母还向他深深鞠躬,表达对保土安民的军士们的感谢。

越是如此,闵印冰越不想去,但若真的与军队随行官员交恶,惹祸上身自己不打紧,害了他身后的兄弟们。面对如此识趣的武将,随行官员甚是高兴,熟门熟路的来到此地,还说他一年前曾在这里遇到个漂亮姑娘,可惜命薄,赎回去没几个月便得病死了,怪可惜的。

一声吴姨过后,一位风韵犹存的四十岁妇人盈盈而出,见了二人及一干随从,眉开眼笑的招呼道:“许大人,一年多不见您还是如此的丰神俊朗,这位是?”

许笃看闵印冰表情僵硬,知道他不是惯常寻花问柳的人,先请闵印冰入了座,随即也坐下道:“这位是咱们战无不胜的闵大将军,你便是怠慢我也不能怠慢他,叫最好的来服侍。我来的时候就打听好了,你们这里藏着一位与众不同的大美人,别舍不得拿出来见客啊。”

“您说的必然是小苏了,记得大人一向喜好女色,他可是名男子。”

“所以我才更要瞧一瞧,吴姨这里的姑娘都眼高于顶,能被你这里的姑娘们都称作大美人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这番对话过后,勾起了闵印冰的几分好奇。

“好好好,二位贵客且稍后,姑娘们先陪着两位大人喝喝酒,吃点菜,我这便让小苏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姨走后,许笃突然用手肘拐了拐闵印冰,煞有其事的说道:“那位小苏必然是个刺儿头,不然吴姨命人喊过来便可,不用亲自去找,必是提前交代一番。”

闵印冰不知如何答话,许笃却不在意,继续说道:“闵将军,我知道你不过是为了文武之间面儿上的关系才陪我来的,但老实说,我还挺喜欢你们的,比起那些摸不透的文官,和你们混在一块比较轻松。”闵印冰知道许笃说得多半是实话,随军其实条件挺苦的,文武之间又有些膈应,若非自己的意愿,以许家的人脉早该回长安做官了。

吴姨是在某个姑娘的房里找到苏汀的,青楼的姑娘生病,医师大多不肯来诊治,他原本只懂得粗浅医术,来到这里之后,经手不少病症,再加上照顾闵印冰的时候和医师请教,精进了不少,大病没有办法,小病却没有问题,算得上是楼里的专职医师了。闲暇之余也教愿意学习的姑娘们读书认字,点拨琴棋书画,不知不觉中姑娘们对他的称呼都变成了苏先生,为此吴姨还额外给他加了工钱。

苏汀一开始是无法挑选客人的,或许是穷苦生活的磨砺,也或者是常年都照顾着傻大个的弟弟,让他有着绝好的耐心,无论对姑娘还是客人们都异常温和,让周围人的心也变得柔软。

绝佳的外貌,再加上这样的性情,名气和工钱水涨船高,成了门面之后他有了一部分选择的权利,再加上兼职教习和看病,陪客的时间反而少了,后来就只有往来的几个老主顾。

其中最大的主顾,是全镇最有钱的人,称得上年轻有为,祖上有丰厚的家产,家里娇妻美妾不缺,但他就是不快乐,认识苏汀之后就常来楼里了,每次都是一掷千金,偶尔有时候一整夜什么都不做,就是两人聊聊天,或者苏汀想做什么都行,写字、看书、帮姑娘治病或者给她们上课……他就只旁观着,苏汀能顾虑他的心情,对他笑着说怠慢了,他便很高兴,用他的话说,就是花钱找个人注意自己,陪着自己罢了。

苏汀没有卖身契,自然谁也赎不走,当然也有要替他付清欠债作为代价,带他离开的人。

但确实如吴姨所想,读书人遵循契约精神,而君子一旦陷进此地,再也不会有别的去处,所以苏汀无一例外的拒绝了。每个人都想独占苏汀,都觉得他不该在这里,却又庆幸他在这里。

闵印冰实在僵硬局促,姑娘敬酒他就喝,被夸赞海量就微微颔首,完全不像旁边的许笃,周旋在姑娘中游刃有余,姑娘的工作说到底就是让客人开心,遇到闵印冰这样的客人,她们觉得没有意思,还很有难度,偏偏不得不哄着,以免怠慢。

“那位大美人还得你们老板亲自去请才肯过来,好大的面子呢,待会我得好好看一看,究竟是怎么个人物。”楼里的门面一向会有特殊优待,自然会有嫉妒的人,许笃颇为挑事的一句话,却没有姑娘冒头说他半句不好,反而怕两人误会,还替他解释。“除了几个熟客之外,苏先生都不见外客的,二位大人专程过来,这般的面子哪能不给,自然得吴姨亲自去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呀是呀,苏先生温柔和气,最好不过了,若提前知道二位大人要来,定会相迎的。”

姑娘们一口一个苏先生,让许笃更为好奇,于是姑娘们就向他解释了苏汀在楼里不止是门面,更是医师和教习乐理的师傅,所以大家在不知不觉中都改口唤他先生了。

苏汀并非许笃想象中是那种雌雄莫辨,漂亮到身材和姿容若少女的人。

简单来说,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有着一张清秀的脸,周身都透着一股子书卷气,抱着琴低头垂首跟在吴姨身后,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看他步伐应当是习过武的,看起来单薄却不脆弱,如同流动的水。

没有想到,对于美人……比他先有反应的居然是闵印冰,猛地站起身来,动作大到桌子都跟着晃了晃,吓退了身旁的姑娘,他盯着苏汀的眼睛简直能喷出火来,蕴含了深深恨意的怒火。

“苏、临、流!”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唤出了他的名字。

血色瞬间从苏汀脸上褪去,他站在那里,宛若暴风中一竿竹子,遭受了巨大的变故,仍旧立得笔直。

这样的气氛任何人都感受到不对劲了,更别提风月场上的人精了。行军打仗之人本就有着一股令人惧怕的杀气,将军之怒更是雷霆万钧,在场的人除了许笃之外,连大气都不敢出。

苏汀是矛盾的,既怕故人不归,又惧故人再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听到这个名字的一刻,他便知道,他全都记起来了。

苏汀苍白的脸上已经是认罪伏诛的坦然,说道:“我的过错万死难赎,任凭处置。”

闵印冰两步走到苏临流面前,直接将人提起,一把掐住脖子按在了墙上,苏临流双脚悬空,雪白的脸反而因为窒息有了颜色,姑娘们惊慌尖叫着跑到许笃后头,拽着他寻求保护,请他开口求闵印冰手下留情。

“闵将军,别在这里闹出人命,毕竟众目睽睽的。”许笃不负众望的开口了,但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就像生命在他眼中的分量一样,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暗地里弄死就没关系了。

闵印冰应声松手,苏临流咳嗽着半跪在地,与他关系好的几个姑娘忙上前将他架住,搀扶着就想趁着机会把人带回房避开风头,但闵印冰显然没有罢手的打算。

“我真是高看你了,但凡你还留有长歌门弟子的半点气性,就该自行了断。”

将藏在深潭烂泥里的秘密挖出来,丢在阳光之下,点明他的来历,告诉所有人,他是个玷污了师门的人。

字字诛心。

吴姨沉吟片刻上前两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挡在了苏临流身前,陪笑道:“二位贵人,楼里是寻欢作乐的地方,若您在这里出了银子却买不到高兴,岂不是要花冤枉钱了,我再找几个绝色的美人来,最是善解人意的了,保管二位满意。”

即便吴姨见识过风浪,到底还是怕着黑煞神突然犯浑,一动怒就挥刀就把人砍了,苏汀缓了过来,手指搭在吴姨肩上,轻轻的按了按,柔声道:“吴姐,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短短一句话便让吴姨放松下来,接着青影微移,他又重新面对了闵印冰。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清澈如水的眸中好似含着无尽深情,唇边的微微笑意,令人倍感放松和舒适。

他是真的在高兴,或者说姑娘们从来没见过苏汀如此轻松的时候。

“我自然是贪生的,宁可隐姓埋名出卖皮肉,躲在这里营生,也想活下去的,但可惜有些人有些事,始终过不去,该找来的还是会找来。”

“苍云军九团一百零三条性命……我便是今日当众杀了你,也是替天行道,大快人心!”闵印冰拔出佩刀后当即往那纤细的脖颈处挥砍,吴姨突然大喊道:“你不能恩将仇报,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这一声喊叫让二人同时怔住,刀也停在了半空。

别说吴姨没见过闵印冰了,就是偶尔来往的人现在见了他也断然认不出的,闵将军脱胎换骨,和从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再没有从前那个傻乎乎的苏二模样。

苏汀有个生了病的弟弟,平常从不外出,全靠文弱的读书人艰辛养家,这件事许多人都知道。吴姨去相看苏汀的时候,曾远远地连带着瞧过一眼,做人口生意的女人,眼神总是比常人好的,一开始只是觉得身形有些像,但现在哪怕是三分怀疑,她也要先保下苏汀的性命。

吴姨望着苏汀笑了笑,说道:“那可不是小数目,我把银子借给你,自然也会向医师打听苏二的病情,多少知道些内情。”说完后她嘴上虽仍旧笑着,眼神却锐利了许多,扫向了闵印冰,继续道:“刚听将军说,小苏欠了别人的命,若事实真是如此,确实该还,但将军也欠了他的命,又该怎么办?莫不是将军先把命还给他,小苏收到之后再自杀谢罪么?”

一旁看戏不嫌事多的许笃,摇着手中折扇,悠哉悠哉的建议道:“这有什么的,闵将军把小苏欠了的银钱还上,让他重获自由,这笔账便算抵过了,其他的另算便是。”他这个建议,根本就是教闵印冰怎么名正言顺的杀苏汀。话音一落,身边的姑娘纷纷离开,也不给他斟酒了,更没有剥水果吃的待遇了。

“二位有所不知,我与小苏定有协议,他可自行决定是否由他人帮忙还债,之前不是没有人想替小苏还过银子,但都被他婉拒了,这事儿姑娘们都知道,并非我信口雌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倒奇了,有机会离开不肯走,难不成长歌门的先生兴趣特殊,就喜欢在这里接客?嗯……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书本上见识不了的事,在这里舒舒服服的躺着就知道了,还能赚银子。”许笃对闵印冰的过去是知道的,他能立功后升任将军,有很大原因就是上头的人对他的弥补,边关告急时,原本是打算用五百兵士迷惑和拖延对方的,但最后因为朝廷上层的种种博弈,变成了精锐的九团当诱饵,本以为只能撑住七八天,但他们足足撑了一个月,当时有人和他们说支援将至,所以到战死前的一刻,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弃子。

知晓其中内情,再通过二人的对话,那么苏汀的身份很好推断了,不得不改名换姓的长歌门人,不就是那个对九团军士们说会有支援的官员,一同写在了战死名单中却仍旧活着的孤魂野鬼。

许笃从未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他却知道九团都是英雄,自然不会对苏汀客气。

面对搁在脖颈上的刀刃,以及许笃尖刀般的话语,苏汀神色如常,轻声道:“……吴姐,我同他走。”这句话无疑是放弃了唯一的生机,吴姨上前拽住苏汀的胳膊,加重了语气说道:“只怕不是燕红病了,而是你病了,再不然就是糊涂了。小苏,做一只无名无姓的鬼,哪怕见不得光,也能藏着过完剩下的日子,何必……”

吴姨做了不少人口生意,逼良为娼的事情,绝不是一个好人,但苏汀在这里的生活,她给了很大的便利和让步,楼里的姑娘公子也待他很好,其实闵印冰不回来的话,他真会一辈子躲在这里的。

“吴姐,我当然是个人了,人比鬼可怕得多,我背负百余条性命不假,那些英灵只怕到现在都难以安息,我是该千刀万剐的。”

苏汀向来是温柔的,但他的温和里蕴含着一种决绝,他一旦想清楚,决定了的事,谁都劝说不了,吴姨明白这点,所以她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重新望向闵印冰道:“将军,小苏的欠款一会儿我会让人连本带利算好,送到您那里。至于将军是否欠小苏一命,有个人最清楚,他是治好了你的医师,整个镇子只有他一户姓仇,你派人找来盘问即可。”

闵印冰见苏汀对过去种种供认不讳,没有虚与委蛇,另谋生路的模样,若他真的欠他一命,将他买出确实也抵得过了,因此同意了许笃的提议,把人带回后是打是杀都好说,于是将刀收起。

“便如此处理。”

苏汀跟在闵印冰身后离开,对吴姨及一众姑娘们微微欠身,算是告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娘们忍不住跟出去看,果然见他们将苏汀的双手绑起来,前面骑马的人策着马,而他在后面跑着跟上,如同犯人一般。

将军府邸离镇子其实很远,不停歇的回赶,苏汀已记不得他脱力几回了,跟不上而摔倒连拖带拽,与地面接触的地方,全都伤痕累累,好几次以为自己就要被活活拖死的时候,策马的兵士就会恰到好处的松脱绳子,以此往复。若非有武功底子,他已经死在路上了吧,或者闵印冰很清楚,才如此安排的。

终于停下来的时候,苏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从嘴里灌进去的空气火辣辣的吸入到肺部引发剧痛,四肢也不像自己的,被绑住的部分更因为麻绳而血肉模糊,但和心里经历的最剧烈,最长久的痛苦相比,都还能忍受。

他心中的痛苦根本无法向人倾诉,无论是在战场上并肩,还是后面一起生活的时候。

苏汀是在床上醒来的,伤口也都处理好了,不是柴房,也不是牲圈,就是普通的房间,他知道闵印冰不会让他现在就死,既然对吴姨的话保持疑问,必然就会找仇大夫来询问,在此之前,他会被他搁置。

他何必追查,直接将他杀了该多好,谁能想到,谁又能接受眼前这个英明神武的将军,从前是一个爱撒娇,喜欢向他要抱抱的男人?

比他高出大半个头,身形也颇为魁梧,每次他回家的时候,总是艰难的表达着,让他抱一抱他。简单慰藉就能让荒芜的两颗心,倍感温暖了。

治疗期间,每次为闵印冰洗浴时,苏汀手指抚过精壮身体上深深浅浅的伤疤时,就异常难过,明明是抵御外敌英雄的证明,却会遭人误会是杀人越货所留,明明是冲锋上阵时能让敌人胆寒的男儿,却被顽童戏弄而无法反抗,从而增添了许多无谓的痕迹。

到了将军府的第八天,闵印冰才重新出现在苏汀眼前,比起惊疑不定的将军,反而是即将被处决的人十分高兴,他甚至整了整衣装,理了理头发才一瘸一拐的迎上去。

之前的日子本就是偷来的,能死在闵印冰手上,就是最好的结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印冰却只是冷漠的说道:“从今往后,任何人都不会接近这里,有什么需要会有专人负责。”

他让他活着?

苏汀一向镇定,双手却在袖中颤抖起来,在楼里苟且偷生,至少身边的人是鲜活的,但在将军府这样活下去,无疑比死亡更难受。不再被任何人需要,不再与任何人产生交集,而那个给了他太多温暖的人明明近在咫尺,心却远在天涯。

在陋室的生活真的很苦,但赚到微薄的钱财,买了闵印冰爱吃的食物,望着他笑的时候……哪怕是难熬的冬天,两个人紧挨着在薄被里缩成一团才能取暖时,都觉得苦里泛出了甜。

现在苏汀只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是空的,不过是徒有人形的躯壳罢了,他后退了一步,跌坐在椅子上。闵印冰将他所有反应看在眼里,既没有为仇人的痛苦感到喜悦,也没有其他。

闵印冰不会限制他在院里看书、写字和弹琴,但他却再也无法从过去喜欢的事物上得到力量了,之前无论处境多么恶劣,他有法子找到寄托的。

那些秘密就像心里阴暗处种植的苔藓,湿凉可怕,每每碰到总是一个激灵,但只要闵印冰的一个抱抱,就能暂时退却,哪怕他有一天会恢复,痛骂他,直接将他杀死,就算是浓烈的恨意也好啊,焚烧掉他心里藏着的那片阴冷,得到解脱。

有些苦难,他并非制造者,却是执行者,这些根本无法推诿辩驳。

在队里最后一个军士的掩护下,苏汀带着重伤濒死的闵印冰,奇迹般的逃出生天,一看玄甲便猜出他们身份的老叫花冒险收留了他们,躲过了外敌的搜捕。

外敌早已退去,他们无需再做躲藏了,但苏汀还是带着闵印冰住在这里,老叫花直到去世前都没有戳破这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汀是从军的文官,是上头派下来的“眼睛和嘴巴”,盯着他们的同时,传达上面人的命令。

为大部队争取合围时间,其实完全可以利用民兵而非正规的苍云军来做,但因为上面的人想给苍云军的统帅一点颜色看看,命令苏汀欺骗这群军人,让他们怀抱着救援将至的想法,死战至最后一刻。

苏汀照做了,他知道自己的层级无法撼动上面的决定,为了大的部署,这件事得有人去做,牺牲是必须的。

从一百人的部队折损到只剩十几个人的时候,都没有人怀疑过他说过的救援将至,数次的出生入死,所有人都将他视做兄弟,给予全心全意的信赖。

撒了弥天大谎的人,厚颜无耻地想与他们死在一块儿。

那个刚满十四岁就被斩断了左腕,依旧笑着说大不了以后改练用脚抬盾的少年,拼干了全部的鲜血,撕开敌人包围的小小口子,让苏汀有了机会带着他们的队长逃走。

真正的罪人,真正意义上的犯人,从始至终都只有苏汀一个。

见他如此,闵印冰的左胸一阵剧痛,或者说整个胸腔都无比疼痛,他与眼前的男人曾并肩战斗过,是性命交托的知己,更是最信任的人,但他什么都不肯说,从前如此,现在仍旧如此。

“你活着一天,我便将你囚在身边一天……阿汀。”

熟悉的称呼让苏汀骤然抬头,呼吸几乎停滞,周遭的景色与家具好似都变得扭曲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记起了吗?

苏汀没有开口发问。

记得如何,不记得又如何?

有的事就是永远都无法原谅。

一旦有人搅动看似清澈的流水,里头夹杂的鲜血,便会随着水波层层荡起,这是永远都无法调和的东西。

闵印冰第一次见苏临流的时候,是在飞雪漫天的冬天,他奉命接人,一眼视线便无法从苏临流的身上移开,他还不适应这里,脸色苍白,却因为冷而双颊绯红,但见了他来时不禁报以微笑,等到闵印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望着他一直在笑。

他的生活不再单调,在冲锋和战斗的间隙,他有了忍不住会用余光去偷瞄的人。

有些话没能说出口,这一生便再没有机会可以开口。

残雪乱山外,再不见阳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骄阳似火,但长歌门内绿树成荫,再加上千岛湖畔这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所以夏日炎炎,却能坐拥凉意,叫人感到分外舒适。

莫问的住房一眼便能瞧见湖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直到有人从后面将他一把抱住,方才将视线收回。

“师兄竟这么没有防备的吗?”这张充满朝气的俊逸面孔,正是莫问的小师弟,两人相差八岁,自小便是莫问带着他,说到底还不是因他们的师傅喜欢孩子,却又嫌教养麻烦,干脆丢给了莫问,所以两人远比师兄弟更为亲厚。

“知道是你。”莫问径自起身,为相知一进门就放在他桌上的那把琴开始调弦。“一去小半月,身上又沾着香气回来,不用说也知道你干什么去了。”

相知一笑,坐到莫问身边,借着拨弦的功夫已摸上了师兄的手。“师兄可是吃醋了?还不你说半个月不许上你的床,我只能出去四处流浪,顺带找食吃。”

莫问知道他这小师弟的秉性,比起在长歌门做个规规矩矩的文人,更喜欢快意江湖,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倒不是因为武艺,而是风月场上的事,游戏人间,风流不羁的性情,再加上男女不忌的荒唐,让他在江湖行侠仗义之余,总不缺乏旖旎的故事。

即便听惯了相知的无赖话,莫问还是忍不住冷冷瞥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要想窃玉偷香,首要条件便是胆儿得巨肥,两人从小相处,相知了解莫问的性子,虽然师兄的眼神冰冷冻人,他也有一万种法子叫他无可奈何。

莫问认真调琴,相知便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认真给他捣乱。“师兄,我知道你想我了,我便回来了。”

莫问继续着手头上的事。“我不想你。”

“师兄不喜甜食,这桌上的点心和蜜酿是给谁的?有人想我,却不知道我什么回来,便每天都摆一次,可是如此?”见莫问被戳破心事停了动作,相知心中越发高兴,将蜜酿饮尽,继续说道:“师兄你向来睚眦必报,加上我那次的确过分了些,能不跑吗?不过啊,我以为你会气很久很久,现在看来也不是很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无风,再加上江南多变的天气,果然不一会儿便开始下起雨来,虽没了阳光,但清新的空气和凉爽的微风一扫先前闷燥。

莫问轻轻拨弄琴弦,伴着雨打芭蕉的韵律,丝丝缕缕,敲人人心。相知品着糕点,饮着玉浆,听着莫问的琴声,此情此景,怎能不叫他痴醉。正因为他总到江湖里胡闹,才最明白家中万般好,出门一日难的道理,有师兄在,他便不是无根的浮萍。

相知一向海量,此刻脑中昏沉,便知有诈,看着向他凑近的师兄,反是不慌不忙。“师兄,长歌门是名门正派,我是你从小养大的亲师弟,你对我下药,很不君子诶。”

莫问将琴弦一压,止了琴声,向来冰冷如霜的眸中融了别样情绪。“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相知撑头笑道:“师兄每天摆碟子倒佳酿都不嫌麻烦,还仔仔细细把迷药加进去,就为了等我回来,真是情深义重。”

“你知道,我睚眦必报。”

被师兄拴住半吊起来,让相知想起来小时候练青霄飞羽,师兄就是这么干的,只不过那时候他穿着衣服,而现在没有。

莫问也不啰嗦,凑上去吻住了相知的双唇……想想师兄平日甚少主动,这么被他绑着,倒也不算太坏。

师兄的唇很凉。

从那时候开始,师兄就再也没有暖过。

安禄山叛乱,师傅和其他的师兄师姐都在太原蒙难,还有那个人……那个相知最讨厌的人,每次他从雁门关来江南,师兄便只陪着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幼的相知想着,青梅竹马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早生几年罢了,后来他明白,早生几年真的很了不起。

师兄的心随着那个人死在了太原,相知得了手的,不过是这个人对他割舍不下的亲缘罢了,即便如此,相知也觉得不算坏。

莫问不会对相知产生情意,相知也不会爱他,关系被扭曲到这个份上,还不肯放手,是因为不想再失去重要之人了,这种心情,两人是相同的。

相知下意识想抱紧眼前的人,却发现动不了,他竟忘了被师兄绑住。

莫问的气味让相知的气息变得炙热,从来不肯主动的师兄,每一点触碰都能引起相知强烈的感受,不觉哼了几声,十分撩人。

莫问见相知在这种情况下,仍旧乐于享受的样子,倒是有些吃惊,便滑向了相知两腿间的事物,将其握住上下套弄,两人视线相交的一刹那,另一边的手指试探性的挤入相知内部,相知不做承方,骤然被侵入不禁蹙起眉头,但那里的温度,却让莫问有些失神。

“师兄若是想做这种事,大可不必绑着我。”此时相知整个身体都暴露在莫问眼前,那无法遮掩的地方,正往里缓慢的吞咽着手指,震撼的画面让莫问微微颤抖……

相知将师兄的神情全部收入眼中,放松着身体说道:“就这样,继续。”听到指示的莫问心情很复杂,见状笑意爬上相知的双眸,继续说道:“从小被师兄带大,在你面前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这副模样相知丝毫不觉得丢脸,反而那灼热的目光盯得莫问透不过气。听着低沉的呻吟声,莫问侧过了头,率先脱离两人交缠的视线,动了动唇说道:“看够了没有?”

“没有。”这样的师兄如此有趣,当然不够。“被五花大绑的人是我,脱光衣服的人是我,后穴被塞进手指的人也是我,怎么反倒师兄你更不自在似的。”

莫问气到没声,那根硬梆梆的硕物却在他的手中高翘直挺,随着摩擦的动作汩汩冒出清液,变得濡湿黏腻。注意到莫问的回避,相知在他耳旁不住喘息,用力将自己的下体往他手里送,暧昧的说道:“师兄,我只要看到你就会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问闻言一颤,向来波澜无惊的眼中隐含迷茫,显得彷徨无措,好似猜到相知一定会说更加无赖的话,他抢先道:“别开口。”

双唇相接,相知立刻探入他口中表达热情,湿热的气息和熟悉的气味,让吻格外绵长。“恩…恩…”相知到底是风月场上的惯犯了,引导着师兄变换角度一次又一次深吻,恨不得让身体得到自由,紧紧拥着他,像是要揉进自己身体里那般。

莫问突然俯身,仓促结束了这个吻,将散在耳畔的几缕黑色长发捋在颊边,执坚挺的东西就往嘴里送,用口腔一点一点将欲望容纳。莫问一直冷心冷情的性子,现在却为了相知做这种事,实在不可置信。

但事实就是如此,莫问略显笨拙的吞吐着,狠狠的刺激着相知的感官,清明眸中映射出的艳色,更让相知越看越狂乱,不住喘息。“恩……哈啊……!”

看着相知扭动身躯,胡说八道的嘴里只能溢出呻吟时,莫问越发卖力的活用唇舌,让欲望在他口里进出的同时,不断给予刺激,以便带给他更强的快感。

舔弄的濡湿水声和相知沙哑的喘息交织,让气氛变得越来越危险,涨大的欲望不断在莫问嘴里进出驰骋,唤醒了凌驾欲和凌虐感,尤其对象还是那个从小照顾他,好像兄长一样令人尊敬的师兄,更是激得快要发狂。

随着欲望的膨胀,莫问忍下了不适,用手揉起了下方囊袋,同时舌尖扫过热液喷涌的伶口,找准时机几次深深吞吐后,用力一吸!

“师、师兄,不要……快让开!”

相知下意识就想推开莫问,可他无法动弹,又如何做得到,终将大量的白浊倾泻在了莫问口中!来势过猛,呛得莫问一阵咳嗽,好一阵调息,才让这种足以令人晕厥的羞耻感平息下来。

莫问面色泛红,眉目含情,抬眸之间均是春意。“……想要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自然是想了,被莫问撩拨了那么久,不上不下真的难受,不管是谁睡谁,得身体狠狠交融一番才成。

“师兄……”相知这声呼唤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按常理来说,一个十九岁的大男人撒娇,该是膈应人,但相知不同,身上带着的少年感可以完美的让违和感消失,再加上两人相处历来如此,果见莫问改了态度,冷冽的眼中添了柔和。

相知以为有门儿,但莫问却整理好衣襟玉冠之后,大有要出门的意思。相知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他师兄真的要离开,不由得慌忙留人。“师兄师兄!”

“我有晚课。”莫问将桌上诗集带走,还真不是唬着玩的。“想吃不能吃,眼巴巴看着,便是罚你了。”

“哇啊啊啊!!!师兄,师兄,我错啦——!!!!”

莫问不看身后委屈巴巴的相知,摇了摇头,迈步离去,却带了几分笑意。

莫问回到居所之时,莫说相知的身影,就连绑人的红绳都没了踪影。莫问性子冷淡,又加上西院只余他一人还住着,不免瘆得慌,自然不会有人靠近,必定是相知自行逃脱。莫问摇了摇头,从这孩子幼时练青霄飞羽开始,不论怎么绑他,总能逃走,也不知用得什么法子。

待莫问走到内间时,却见相知将一枚穗子攥在手中,不住摇甩,令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莫问大为失色。趁着莫问心神大乱之际,相知吻住师兄,并将口中的药物顶了过去,又借力将莫问按倒在床,利落地用红绳绑住了双手,一气呵成。

相知轻抚着莫问手腕的红绳,柔声道:“师兄别气了,我以后不碰便是。”说着便将那穗子放回了莫问枕下。”莫问挣扎了几次,发现相知着实捆得紧,自知无用,便不再动作。

“师兄,你好似又瘦了,没人同你用饭,总忘了吃。”相知吻上了莫问的额头,手也顺势探入到对方的内衫里:“当真是瘦了。”相知自小由莫问带大,或背或抱,只觉得师兄的怀抱是世界上最安全厚实的地方,现在再看怀里的人,却单薄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师傅和其他的师兄师姐离世之后,相知表面上吊儿郎当,实际从不虚度,练功毫不懈怠,只为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让师兄不再失去重要之人,毕竟留下的人是最痛苦的。

他们这院曾被欢声笑语充满,现只余二人,相知又有大半年时间在外游侠,越发寂静。即便如此,莫问每日仍会将房屋逐一打扫。对于他们来说,师门就是家,师傅便是父亲,师兄师姐全都是无可替代的亲人,即便已经没人住了,莫问也照旧收拾,说到底还是家破人亡的痛苦无处排解,唯有不去面对,自欺欺人罢了。

因此一个没心没肺,游戏人间,另一个则锁心绝情,清冷如月。

莫问守在这里,守着这个相知还能回来的家,便是时时刻刻与过去为伴,只怕更为寂寞。思到此处,相知对莫问越发怜惜,将师兄拥入怀中。“师兄,以后我少出门,多陪陪你。”

莫问深知他这小师弟的性情,亦知他心里的伤口从未愈合,嬉笑人间不过是遮掩罢了。若外头的热闹能令相知暂时忘了痛楚,逃避又有何妨。可是这样的相知,却愿意停下,莫问心绪涌动,良久道:“你自小喜欢奇闻异事,立志闯荡江湖,趁着能随心随性时,依着自己想要的活法便可。”

相知清楚,他能积极的逃避伤痛,是来自师兄无条件的支持,因为莫问守着这个家,师兄一直都在……倘若有一天,师兄不在了,那么这里就真的空荡荡了……没有家,没有师傅,没有师姐,没有师兄……硕大的天地,便只剩他一个了。

当初莫问没有去报仇,是因为还有年幼的师弟要照顾,可相知已经长大,莫问早已活得如同死人一般,近些年更是虚幻得好像能随时消失一样。

相知很清楚,他既触不到这朵镜中花,也拥不住那抹水中月,能做的唯有四处游历,让师兄永远放不下心罢了。相知的小心思,莫问如何不知,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而今这话说得异常直白,足以击溃相知内心的所有伪装。

相知眼眶酸涩,将头靠在莫问胸前,心中一片惆怅。莫问虽被缚住了手腕,仍摸了摸相知的长发。“你……真的长大了……”

“师兄哪都不能去,必须永远陪着我。”已是门中翘楚的师弟,依旧会对他说出孩子气的言论,这是无法割舍的依赖,亦是枷锁。将来会失去师兄的恐惧,近似于疯狂,将相知的神智燃烧殆尽,唯有占有欲能填补一二,因此对身下人的欲望,已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知手指抚过莫问的脸颊,顺势往下揉捏起胸前凸起,而药力的作用早已让莫问腿间坚硬立起,相知随即解开了师兄的衣裳,褪去了他的衣裤,用膝盖分开了身下之人的双腿,将同样高耸肿胀的欲望顶到了入口。“师兄,我忍不住了,半个月未曾与你亲热,想你得紧。”

一般情况下,莫问是不配合的,或许是两人许久未曾有过的交心对话,亦或是因为相知急躁的在他腿间摩擦,那等委屈可怜的模样,莫问主动将两腿打开,这一举动无疑触动到了相知。

莫问皮肤白皙,药力催发下,一张俊脸被欲望折磨得泛起嫣红,无形之中笼上了一层媚意,幽闭之处愈加潮湿,肉刃不过是摩擦,便让汁水从花蕊一点点渗出,在腿根形成了晶亮的水渍。有谁能想得到,又有谁能看得到,师兄清冷如月的外表之下,极致的艳丽。

不,有个人知道,那个让相知半生不满的人。

可那又如何,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失去莫问的恐惧,让相知把身下人吞吃入腹的欲望膨胀到极点。“师兄,什么叫趁着我能随心随性?你哪里都不许去……既说了这番话,便怨不得我,今晚我若不将你狠狠肏够,难消心头之恨。”

话音刚落,相知腰部一沉,毫不留情悉数挺入,将狭窄的穴口撑得一丝皱褶也无,挤压着硕大的嫩肉更是被无情挤开,借着渗出的汁水,直接进到了穴心深处。

如此凶狠的占有,让莫问闷哼出声,身体如被捅穿一般,虽不知相知为何生气,但莫问还是下意识的想安慰他,双腿不由的环住相知的腰身,交叠在背后,全然接受他的猛烈撞击,细碎的呻吟更是随着动作不断落下。

细腻温软的内壁不断收缩,紧紧吸允着相知的欲望,这般销魂的极致体验,令相知抬住莫问的腰,让他微悬于榻上,不断往莫问最为脆弱敏感地方撞击,霸道的侵占着柔嫩的腔壁,施予着如同暴行一般的疯狂。“师兄……我爱死你下面这张嘴了,哈……好棒……”相知兴奋的喘息着,二人身体交叠带来的快感不断袭来,随着相知越发加大的冲刺幅度,抵受不住的莫问,身体便更为紧绷,咬得更紧。

相知在莫问雪白的臀肉狠狠一捏。“啧,咬得那么紧,我的东西就那么好吃吗?师兄真是怎么都肏不松……”相知反复在穴心研磨,要将最为柔嫩敏感的花蕊磨开一般,如此凶狠的顶撞,让莫问的身体异常酸胀,硕大故意略过的敏感地方,更是让深处酥痒不已,汁液随着穿凿被带出好些,肉体激烈碰撞的声音夹杂着水声,越发淫靡。”“师兄,你流了好多水,随便动一动全是水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问本就因欲望和药力所苦,相知此刻还说些下流言语,更抱着他留出角度,令莫问可以看到两人相连的地方,小小的口儿被怒张的粗壮之物不断抽插,或吸或开,令花穴之中带出的汁液顺着腿根流淌……这般淫靡荒唐的景象让莫问脑中一片空白,在相知的肩膀处狠狠咬了上去!

相知吃痛哼了一声,望向莫问时却无半分苛责,反倒透出几许温柔神色。“好师兄,再咬狠些,最好是一生都褪不去的印子。”莫问神智恍惚,在相知的暗示下竟真的咬得更深,相知明明疼得吸了口气,肩膀已被咬得见血,唇角的笑意却越发加深。

血肉的腥甜渐渐在嘴里晕开,被相知逼急了的莫问慢慢恢复,见相知一动不动任由他咬,莫问不觉放缓了啃咬的力道,待回过神来,才知自己竟伤了相知,不觉盯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皱起了眉头,心疼的神色让相知颇为受用。

“……疼么?”

相知最了解莫问,不疼绝对是骗人的,而师兄最恨欺骗,哪怕是善意的谎言,所以他直接在莫问唇上落下一吻。“这样的小伤,舔舔就好了。”

这是相知儿时的惯用说辞,大了之后倒不再说了,接着莫问便如从前那般,在伤口处轻轻舔舐起来,明明是与幼时毫无区别的行为,但现在莫问再做出来,无疑成了撩拨。“哎,师兄,你可怨不得我了。”

莫问已听不清相知说的话,欲望和药力的交织,将他的意识撕扯得七零八碎,眼前的景象也变得一片模糊,唯能感觉到欲望不断在他体内抽插的动作……相知蛮横的侵占着他的身体,在狭窄的穴道里戳弄,顶得莫问身子不断晃动,穴心花蕊被碾得无处可藏,只能任由相知肆虐。

相知将莫问为欲望所苦的神色一点不漏的看在眼中,贪婪地汲取着一切,随着师兄的呻吟,感受着一次次紧咬后蜜液喷洒的浇淋快感。

“相知……不要了……唔!”莫问与游戏人间的相知不同,在情事上并不擅长,相知倒也体谅他,情欲手段均是适可而止。今天却是不同,相知将床笫技巧悉数用上,令师兄因他沉沦苦痛,几番揉搓之后,向来要强的莫问,语气之中竟带着几分示弱,而长腿早已缠不住相知的后腰,落在了床上。

相知干脆将莫问翻过身去,趴跪在床上又从后面狠狠插了进去。“不……”熟透的花穴未得片刻喘息,紧接着承受了坚硬的欲望,深知莫问身体反应的相知,在情事上给予快乐和苦痛的时候,实在从容有余,莫问双手被缚,腰又被死死扣住,无需片刻便又在相知的刻意肏弄下释放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从小依恋的师兄,如此艳丽的模样,相知俯身贴到莫问耳边轻轻道:“饶你可以,师兄,叫声相公来听听。”相知的声音,此刻是比蛊术还要可怕的诱惑,“好师兄……喊来听听呀……”面对相知如同撒娇一般的甜腻诱惑,为欲望所苦的莫问却紧紧咬住了唇,摇了摇头。

曾几何时,师兄被雁门关来的白毛拐走了,相知很不服气,到处去寻师兄,最后在师兄的房里听到了声音,准确来说是喘息。相知虽年幼不懂,却本能的知道该避开,然后便听到了那声无力的,极为不甘心却带着甜腻的求饶,师兄喊那个人相公。

师兄说过只有认定了一辈子的人,才能谈论嫁娶,才能以夫妻相称。

雁门关的白毛能被师兄那么喊,他也想要师兄这么唤他。

见莫问为情欲所苦时,哪怕是他开的一个恶劣玩笑,他却还是不肯,相知笑了笑,在莫问后颈落下轻吻。“师兄,对不起,不该欺负你的……”

接着相知挺身动了起来,而莫问随着动作摇晃腰部,汹涌的快感不断席卷着两人,将彼此逼到极限,随着莫问双腿间的白浊喷洒而出,甬道亦紧紧绞住了体内作恶许久的坚硬,相知狠狠地肏干几个来回之后,终于在深处注入了自己的全部欲望……

浊液填满了穴心,莫问无力的倒在了床铺上,待相知将他翻转过来时,历来清亮的眼眸依旧迷离,红肿的穴口更是像催熟的果实,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随着相知将莫问的一条腿架到肩上,莫问眼中闪过慌乱的神色,相知舔了舔干燥的唇,笑意里透出了几分嗜虐。

江南水乡的白石青砖,在夜里异常温柔,而摇曳着的烛火,为静谧的院落添了几分色彩,只是屋内肉体交缠的喘息,混合着点燃的香气,变得诡异又绮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煞是好看,清晨的雾气尚未散去,被称作大唐三大风雅之地的长歌门便隐在里头,云雾之中带上了几分神秘,山水如画,烟雨如梦。

一阵急促的脚步扰了一室琴音。

“师叔,清愿师兄又被打了!”比起报信的慌乱,屋内的人气定神闲,竟连一个音都没弹错。想必知道自己仪容有损,报信弟子立刻整了整衣装,行礼后重复了一遍。

这样的情形周衍听了十几年,早已见怪不怪了。“明明单休莫问,琴不好好弹,剑也不下苦工练,自然是该挨些揍的。”所谓知徒莫若师,周衍问得不慌不忙,不急不缓。“这次又是惹到了谁,被人家找上门?”

“嘿呀,就是前段时间,秦筝师叔刚收入门的两个小师妹啊!”报信的陆松峰都快急死了,但面前这尊大佛好像不肯挪脚,还搁那儿弹琴呢。

屋内琴音不断,焚香冉冉而起,清幽异常。

周衍笑了笑。“果然么,只有新人才不知道该远着他。那你呢?既懂得来找我,何不同他一起打回去?”整个长歌门,会撺掇他们和清愿一起打架的恐怕也只有这个人了,简直为老不尊。

松峰欲哭无泪,跪坐在周衍面前,哭笑不得。“到底您是他的亲师父啊。”

“那我还是你亲师叔,明知道我打不过秦筝,还来找我?松峰,说到打架你该去找你的师父,我的师兄啊。”一听这话本来打算用撒泼这招的陆松峰立刻僵硬,脸色都变了,连滚带爬的起来,边跑边喊道:“不不不,师叔我错了,我现在就去和清愿一起打回去!”

看到师侄好似一团棉花似的滚走之后,周衍咯咯直笑,身后屏风则走出另外一人,俊颜冷面,扫了扫周衍,又看了看松峰滚去的方向,微微皱眉。

周衍一曲奏罢,撑着脸看着那人,笑嘻嘻道:“师兄,你生自己徒弟的气就好,可不能迁怒于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疏简直恨铁不成钢,甩袖道:“教徒无方。”

“从我捡到清愿到现在都已经十八年了,每次你都是个词儿,换个好不?”周衍见钟疏沉了脸拔出琴中剑,立刻跳起来。“我们都三四十岁的人了,你怎么还是这破脾气!我打不过你,你这叫持强凌弱!”

“闭嘴。”钟疏将长剑一掷封住周衍退路,扣住手腕将周衍逼到墙边,吻住了这张喜欢胡说八道的嘴。

与锐利冰冷的气场不同,钟疏的唇温润炽热,唇齿厮磨间已将周衍侵占完全,而周衍嗅到那熟悉的青木香气时,自然而然的配合他的动作,将手绕上钟疏的脖子,任由那柔韧的舌为所欲为。

随着吻的逐渐深入,在周衍腰上的手也加重了力道,身体渐渐发烫,搅起的不安和躁动只有一种办法能够解决,而两人对此心知肚明。

“师兄,那兔崽子的事该怎么解决才好啊,养了十八年还是不省心。”

“撵出去历练。”

鉴于师父和师伯的关爱,一直在长歌门作威作福了十八年的周清愿,就这么被扔出去历练了。师兄们把他从千岛湖送到了扬州,语重心长的让他多游历几年,然后喜滋滋的回去了。熟悉的人一走,这扬州虽然人来人往,却好像与自己都无关一般,只觉得无所适从。

背着包袱的陌生面孔,又是一脸迷茫的神情,自然成了本地混混们眼中的肥羊。

对于练功,周清愿向来是个偷懒的主,但比起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要稍微好那么一点。一对一没问题,不过一拥而上他就是挨打的份。说到挨打,周清愿就很有经验了,该护住哪里,该滚到哪个角度被打的时候伤害最小,他是专家。比起同门师兄们的殴打,外面的人下手可要狠多了,痛得周清愿没有了一开始的余裕。

这几人是扬州有名的地痞恶霸,码头的人虽知道被拖去僻静巷子的周清愿肯定倒霉,但都选择睁只眼闭只眼,若是通报守卫得罪了这些小人,之后有得他们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周清愿被打得口内腥甜,头晕眼花之际,只见一人出手相救,盾刀不过一挥一舞,便将混混打得嗷嗷直叫,落荒而逃。

周清愿打算起身整理仪容之后,再好好行礼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时,却被一把揪住前襟拎了起来,还被苍云军人审视一番。“长歌门?”

“……在下周清愿,长歌门人,多谢阁下救命之恩。”那名苍云军人看了看周清愿身后,包袱已被抢走,又被打得灰头土脸,摇了摇头,将他放了下来。得以落地的周清愿又行了一礼。“我的包袱被抢,现在身无分文,还请阁下留下姓名,借我些银钱,将来必定加倍奉还。”

“燕衡,无钱。”这黑疙瘩是驻守北方的苍云军人,来到扬州怎么可能没有盘缠,可见扯谎。他见周清愿不信,补充道:“被偷。”

此言一出,周清愿脸上的表情就很丰富了。“……你救我是为了向我借钱?”

燕衡点了点头。

既然大家都是天涯沦落人,又加上燕衡是救命恩人,周清愿自然得想个法子。“咱们卖艺赚钱。”

熙熙攘攘的街道一角,东边有个纯阳弟子正在立他那铁口直断的布条,南边有个丐帮弟子打着瞌睡,放了一只破碗在要饭,两人径直走到中间。周清愿将琴取出,席地而坐,纤纤手指在琴弦上一拨,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他又生得清秀,看得人移不开眼。

琴音一出,打着瞌睡的丐帮立刻清醒,而纯阳那根挂着铁口直断布条的杆子应声倒下,本来有序的行人,瞬间从这里分流而行,唯独燕衡靠在旁边,冷着一张脸将一曲听完,感叹道:“真难听。”

周清愿被丐帮和道长连推带打的赶出了要饭一条街,他自己要不到钱也就算了,还祸害别人就不对了。

卖艺要饭这条路行不通,周清愿想了想,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我很会哄小姑娘,要不咱们……骗财不骗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衡有些头痛,这人真是长歌门的吗?看燕衡面无表情,周清愿又说出两人剃了头发装作出家人去化缘这样的办法,燕衡觉得这些蠢事从他嘴里说出来真的一点也不奇怪,未免周清愿越来越离谱,燕衡捏住他的下颚,强迫他看向某个地方。

那是众门派弟子切磋技艺的地方,包吃包住还给钱,虽说比武点到即止也是真刀真枪,赢一场有一场的奖励,只是规则要至少两人以上搭档才可入内。

“去那赚钱。”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啊啊啊!!!”

燕衡一手夹着周清愿,一手夹着他的琴,大步流星的进去了。

周清愿很有自知之明,显然燕衡也清楚他的实力,毕竟能被一群混混打成那样。生拖硬拽的上了擂台,他本来一肚子气,却在看到对面之人时眼前一亮,是两名万花女弟子,长得好生漂亮,大的那个温柔婉约,小的那个粉雕玉琢。

万花谷的玉娃娃歪了歪小脑袋,冲他们先打了招呼,甜甜道:“大哥哥,大哥哥。”

一看如此对手如此可爱,周清愿顿生怜香惜玉之心,而旁边的燕衡早已摆开架势,凝神备战。果然是木头疙瘩一个,见了美人脑子里也只有打架和报酬,丝毫不懂风花雪月之事。

“嗯,怎么了?”面对这般懂礼好看的小女孩,周清愿不禁放软了声调。

那小姑娘笑得能渗出蜜糖一般,着实叫人喜欢。“你们是睡过的苍云长歌吗?”

周清愿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接着对方又问了一遍。对周清愿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万花谷的孩子都那么……不可描述的吗?他们平时是怎么教小师妹的,这是小孩问的问题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周清愿的动摇不同,燕衡丝毫不为所动,提醒道:“来了。”

与温婉的外表不同,花谷师姐出手极快,兰花拂穴手使得炉火纯青,周清愿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感到气血凝滞,周身大穴痛楚不堪,那玉娃娃随着她师姐有样学样,稍慢一步,却也是在他身上混点了一通,接着周清愿体内气血猛地一冲,痛得他直直倒下,无法动弹。

钟师伯常说万花谷的医术厉害,而他们打人的法门更是从医理穴道上钻研,常常能叫人吃了闷亏,防不胜防,要想赢他们,云生结海曲是基础中的基础。现在吃了大亏,台下又有那么多人看着,好生憋闷,只盼着那黑疙瘩也快些倒下,两人判负以后溜之大吉,莫再丢人现眼。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玄甲倒下的哐啷声,却见三人战得正酣。燕衡盾刀舞得稳健,以一敌二也毫不慌乱,比起那位师姐,玉娃娃显然生疏,招式全打在盾上,反而将自己震得气血翻涌,倒地不起。

那位师姐虽轻功了得,却禁不住燕衡盾飞纠缠,一旦近身陌刀便毫不留情的斩到,刀招虽不华丽,却是实战中最有效的杀人方法,不过数个回合,她已落败。

燕衡把周清愿捡回去,见他气息不顺,便给他推拿活血。略有恢复之后,周清愿便自己揉。“我怎么觉得我只是来凑数的啊……”

燕衡闭目养神,淡淡道:“不是吗?”这理所当然的冷淡口气,让周清愿又气又愧。

“我现在虽是长歌门最差劲的弟子,却也有师门风骨,从今往后我必勤加练习,叫你看得起我!”话音刚落,周清愿便被燕衡往后院拖,后者挣扎道:“你干什么啊!”

“切磋,练习。”

“你是鬼吗?!我才被万花打得体无完肤啊,我的手和脚还在抖啊!苍天啊!”

周清愿很快就被打得喊都喊不出来,燕衡打人比万花的小姐姐还疼,那盾砸下来的时候,肝都要爆了,更何况除了武器之外,还有体重加上玄甲的重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依照燕衡的说法,他要在这里赚够回雁门关的银子,也就是说周清愿要一直挨打到那个时候,所以他迫切的觉得,加紧练习云生结海曲非常有必要。

虽然周清愿不想上擂台,但和每天晚饭后的切磋相比,他宁可上台。对于燕衡来说,与其让周清愿没事去弹那个难听到要命的曲子,不如抓来打架。

明明不情愿,明明怕疼得要命,但是自从赌气说了他也有铮铮傲骨,不给师门丢脸之后,一连几天,这人倒是咬牙含泪的受着打,倒也倔强。

今天周清愿脸上的伤是和天策军人擂台比武时被马撞的,马蹄子踩下来时,燕衡摆脱不了藏剑少爷的缠斗,将盾甩出护了周清愿一手,他才没受重伤。天策和苍云一样是实战杀敌,那名藏剑少爷身手又着实不错,加之配合默契,燕衡一人很受压制,最后惜败。

“今天不切磋了吗?”对于自己的无力,周清愿嘴上不说,心里却做了检讨,若是他能再多坚持一会儿,剑法再凌厉一些,琴曲再纯熟一些,燕衡或许就赢了。

“不打。”周清愿早已习惯了燕衡的惜字如金,能稍稍休息真的帮了大忙,他被天策的马冲撞得只差当场吐血,说不准都有了内伤。

或许是搭档惯了的关系,靠在燕衡身上听到玄甲的声音,周清愿就很安心。“燕衡,你怎么会来扬州?”当燕衡打算用沉默代替回答的时候,周清愿拨了拨琴弦。“不说我就弹琴了啊。”

燕衡开口道:“帮会只剩我一个,有时间就回来打理一次。”

“那有什么意思,还是热热闹闹的好玩,我给你介绍好玩人多的帮会吧,我师兄在里面。”

燕衡摇了摇头。“如果我也走了,万一他们回来,什么都没了。”

这话燕衡说得理所当然,脸上也没有什么伤感失落之色,可周清愿听着就觉得这人蠢得心疼。“一个人守着,不寂寞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守,是苍云的长项。”

燕衡在战斗的时候骁勇善战,作风强悍,私下切磋也能打得你哭爹喊娘,但这份强大之下,对于温暖执着的守护,实在叫人疼惜。

像是今天,他是知道周清愿身子骨快散架了,所以不切磋,便是平常有了磕碰伤口,他也会送来跌打伤药,这个人很温柔,只是什么都不说罢了。

“若你是个姑娘,我只怕要喜欢你,然后再亲亲你了。”周清愿将头靠在燕衡肩上,抬头看着那双总是闪着锐利光芒的长眸。

“你的口味真特别。”燕衡看着他一阵沉默。“明天再赢一场,我便可以走了。”

“……原来那么快的吗,我老觉得在输,还以为你没攒够多少呢。”周清愿沉默过后,笑道:“燕衡,你还会回来吗?”

“不会。”雁门关战事吃紧,从太原到洛阳一路夺还,他只怕连帮会都无暇顾及,最坏的结果甚至是战死沙场。

“放心吧,明天我一定竭尽全力。”周清愿不是军人,他没那么洒脱,即便是孽缘。“燕衡,我会变得很厉害,我会是不逊色于师父的莫问,我……”

我一定不会再拖累你,我也能保护你。

“你可以。”这是这么多天以来,燕衡第一次笑,他揉了揉周清愿的发。“一定会。”周清愿怔怔看着他,心头涌起莫名情愫,实在五味杂陈,到嘴边的话终是咽了下去。

燕衡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说明天一定会赢,便一定能赢,他说明天要走,便一定会走,所以隔天周清愿躺在擂台上,并不起身相送,直到熟悉的玄甲声越来越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清愿明白,某个人对你来说会是生命的波澜,但你却只是他命运的涟漪,这未尝不可。

初出茅庐第一个遇到的人。

手足无措,第一个伸出援手的人。

那个人,能面不改色的听完他的琴曲;能兴冲冲同他切磋至半夜;能不顾他人诧异的目光,抢了街边舞狮表演的狮子头,跳给他看。

遇过,还能别过……如此,甚好。

“师父师父。”多年后,长歌门中一个不过十岁年纪的小女孩,拿着曲集一路小跑着追上了周清愿。“师父,这首曲子,我有不懂之处。”

周清愿一看这东西就皱眉。“谁给你看的?”

“松峰师叔啊。”

“简直找打。”说完周清愿就气冲冲去找自己师弟算账了,留下一脸不解的小徒弟在当场,不停在那首古相思曲上琢磨。

小小的手,指着的正是: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清愿一去多年,人却没变。

都已经在师门里被尊为师叔师伯的辈分了,还经常约着年轻弟子去偷看漂亮女弟子,简直没个正行,如此胡闹的一个人,教出来的徒弟反倒规矩,小姑娘名叫晏冰,年纪虽然不大,但资质很好,又知理懂礼,做事从未出过差错。

晏冰那小家伙,是周清愿在外游历的时候捡来的,大家都明白,如果没有这个徒弟,这祸害早该活不下去回来了。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正因为周清愿不太靠谱,所以晏冰才暗暗在心里下了决定,必须学会各种技能,照顾好师父。

陆松峰一直觉得周清愿这人,有一个无人能及的优点,那就是运气特别好。

长歌门是大唐三大风雅之地,对弟子要求极其严格,偏偏他就遇上了一个好玩又不管人的师父;就是调戏师妹,偷看耍混这种事,凭着一张好皮相,也有些许优待;后来收个徒弟吧,琴艺剑术,煮茶烹雪,都是一点就通,还很尊师重道,白白捡到一个大宝贝。

看到踩着小凳,忙活着给师父做茶点的晏冰,众人对周清愿无一不露出羡慕嫉妒的精光。

“君君,回来那么久都待在师门很无聊吧,师父带你去扬州玩玩呗。”吃着小徒弟做的精致点心,周清愿如此提议。那么多曲谱书籍,看都看不完,晏冰倒不觉得无聊,只怕是师父快闷坏了。

晏冰把手中的书本一合,笑道:“好啊师父,那么我们就去走走吧。”

整个师叔辈一片哀嚎啊,都觉得晏冰对周清愿实在是——太宠了!

对于陆松峰的抱怨,晏冰歪了歪小脑袋,颇为忧虑的说道:“师叔你们个个都出双入对,就我师父还是一个人,他也老大不小的了,多出去走走瞧瞧,说不定我就有师娘了呢。”此言一出,陆松峰竟无言以对。

晏冰清楚师父就是和她的师兄们凑在一起瞎闹师姐,没啥其他想法,往年在外面的时候,他也没少调侃姑娘,正因为这样,姑娘们才觉得周清愿虽然有趣,却浮躁得很,并非终身之托,把小晏冰愁得啊。现在落叶归根,扬州又离得近,是该好好放开手脚,帮师父物色一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冰撑着下巴看着对面兴冲冲的师父,一方水土一方人,这江南出美人,的确是公认的事实。虽然她的师父总爱胡闹,但皮相着实不错。

现在就剩师徒二人,晏冰想了想,终于问出了她一直都想问的事。“师父,我们北上的时候,但凡听到战事,你都会去战场找人……师父你喜欢的人,是军旅之人么?”

周清愿闻言一惊,手中的汤勺滑落在碗。晏冰在他眼中,一直是乖巧伶俐,娇憨可爱的小徒弟,这突然说出一句挖到他心里的话,自然是被吓到了。

望着一脸期待的小徒弟,周清愿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个小东西,怪会联想的。”

晏冰四处躲着师父的虎摸,知道周清愿又要含糊混过,连忙说道:“师父,我可是你亲徒弟,有话不同我说,还和谁说呀?君君现在长大了,有些事可以听师父说的了。”只有和周清愿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晏冰才会展露如此模样,师徒两在外漂泊时相依为命,早已是彼此无法替代的重要之人,便是如此,周清愿也将心里的那个人藏得很深。

周清愿揉着徒弟的小脸,仿若一个白白糯糯的小汤圆,手感着实是好,一时竟停不下来,笑道:“嘿呀,我的徒弟真可爱,大唐第一可爱!君君,师父攒了些钱,今天带你出来就是买衣裙的,然后我们再去吃顿好的,好不好呀?”见小徒弟一脸不高兴,周清愿继续说道:“师父和那个人的事,边吃边说给你听。”

“嗯!”看到徒弟花朵一样漂亮的笑容时,周清愿总算明白老父亲的心情了。

师徒两手牵手去买衣裙,看到各式漂亮华美的小裙子时,周清愿简直眼花缭乱,恨不得将店里搬空,全给自家小徒弟买下来,但碍于钱囊羞涩,只能想想罢了。

对于自家师父的审美,晏冰简直没眼看,就连老板都用奇怪的目光审视两人,如果会觉得不妥,为什么店家要做这样的裙子啦!她师父喜欢的裙子真的短,但是周清愿就是如此坚持,轻飘飘的短裙配上长歌门的白纱长袜是绝配!

“不要,不要,师父我不要。”站在柜前,晏冰摇头跟拨浪鼓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清愿拎着轻飘飘的小裙子,笑得像个孩子。“要嘛,要嘛,超可爱的。君君,买吧,买吧!”最后败于自家师父的痴缠和撒娇,不堪其扰的晏冰,昧着良心点了头。

哪知衣裙刚到手,周清愿就要晏冰换上,那种轻飘飘的短裙子,她可从来没尝试过,暂时也不想尝试,当即就拒绝了。知道自己师父不会轻易罢休,晏冰逃出店外,周清愿立刻追了出来,手里还挥舞着小裙子。

街上就出现了这一幕,一个拼命奔逃的小姑娘,后头跟着一个拿着裙子,又笑得轻浮的长歌弟子,嘴里还喊着小美人别跑啊,被大爷逮住你就惨了之类不堪入耳的话语。可是街上来往行人虽多,却无人来管这事,毕竟长歌门的人一向声誉颇佳,贸然出头不知水深,总是不好。

好在世上总不缺少不知当地情况的好人,只见一把陌刀不偏不倚拦住周清愿面前,刀锋冷冽,着实渗人。如果不是及时停下,他可就变成两半了,周清愿回头吼道:“谁啊?很危险的好不好!哪有把刀这样扔的!”

听到周清愿的声音,晏冰立即停下,回头一望,她师父身后有一高大身影,冷冷道:“登徒子,人人得而打之。”本以为会动手打架的两人,互相看清面容之后,均倒吸一口凉气,各自退了一步。晏冰这才知道,这位打抱不平的苍云军人和她的师父是旧识。

按理说叙旧这种事,一般都是去风景秀丽的酒楼,叫上两壶好酒,畅谈一番才对,这两人倒是从简,茶摊就打发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爱管闲事呢。”周清愿撑着脸笑嘻嘻的打趣着燕衡,然后晏冰也以同样的姿势看着他,不过表情很严肃就是了。

燕衡心想:这师徒两,还真是一模一样。

饮了口茶,燕衡淡淡道:“你也没变,依旧不正经。”

“我只对美人不正经,像是我家小君君,还有燕大美人你啦。”周清愿轻轻在晏冰的小脸上一摸,不规矩的手还想往燕衡的下颚上掐,自然是被一把摁在桌上,就苍云军那手甲,看着都重,也亏她的师父耐打。

“嘿,果然漂亮的花儿都扎手。燕衡你还握着我的手,到底是谁占便宜了呀?”这是周清愿的惯用说辞了,好似燕衡也习惯了,瞥了他一眼,将手拿开,道:“伙房的林大娘,你也说是美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清愿揉了揉手腕。“当初跟着你每次挨打过后,林大娘可是我唯一的念想。”继而又捧住晏冰的小脸,笑道:“这么多年也不知她是否还在伙房,要不然可以领着君君去吃上一顿,林大娘那厨艺,称得上当世无双。”

晏冰静静看着周清愿,任他揉弄,从被师父捡到,两人便一直相依为命。记忆中的师父没有难过的时候,也没有认真的时候,总是捉弄人,调戏姑娘,然后笑得没心没肺。战场那等流血哀嚎之地,有他在的时候,好似一抹亮色,虽叫人无可奈何,却也能在万千痛苦中一笑。

若是故人,若是叙旧,为何师父与师叔们聊天的时候,却不曾有过如此轻松的笑意,眼睛里仿佛有星星一般。晏冰看了看周清愿,又瞧了瞧那苍云军人,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

“师父,燕将军,今日你们故人重聚,我这个做小辈自该请客,这茶摊闲话几句倒是无妨,但畅谈一番还需有酒有菜才是。”一个小娃娃娓娓道来,竟说得头头是道,颇像个小大人一般,着实令燕衡惊奇,这小姑娘倒是和她师父半点不像。

周清愿见自己徒弟小小年纪如此担当,确实给师父挣足了面子,但比起这么懂事成熟的晏冰,他更喜欢那个会闹会抱怨的小家伙,玩心一起,将手按在那头柔软的秀发上狠揉一番。“若是师父和燕将军要喝花酒,你也请客吗?”此言一出,桌上另外两人均是一愣。

燕衡正要出声制止时,晏冰已将自己的小钱袋往桌上一扔,豪气万千。“不过就是一顿花酒,徒弟还孝敬得起,就怕燕将军和师父不过嘴上说说,不敢笑纳。”

周清愿是最受不了激将法的,这点不止晏冰明白,燕衡也很清楚,所以他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娃要撺掇着师父去青楼喝花酒?

与其瞎想倒不如眼见为实,于是他们就到了刚刚开门准备做生意的醉月楼,这军人和文人墨客谁来都不奇怪,饶是见多识广的老鸨也傻眼,尴尬笑道:“哎哟,这是什么事啊,头回见一家三口来逛青楼的。”

“别说虚的,包个清净的小厅,喊七八个漂亮姑娘过来作陪。”晏冰吩咐完又把老鸨拉过去,掏出自己的小钱袋,竟是半袋小金珠子,刺得老鸨眼睛只发光。“是否留夜再说,姑娘务必要聪明漂亮的,还有你们酒楼都该有好酒吧?”

“嘿哟,我的小祖宗,我开的不是酒楼,是青楼啊。”老鸨强调完自己的生意宗旨后,接着笑道:“这一带若说好酒,自然是我们醉月楼的‘真言’了,入口留香,醇美异常,达官贵人都常派人来买呢。不过就是后劲颇大,喝了无有不醉,尽皆酒后吐真言,因此得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冰不曾想花酒竟还有这种名堂,倒是长了见识。“那就这个吧,再来些下酒菜和水果。”

老鸨狐疑的瞧了晏冰一眼,她倒不担心赖账,毕竟一袋金珠子呢,但金主毕竟是个小女娃,还是得问清楚才行。“小祖宗啊,那酒……”

看出对方的犹豫,晏冰摇头道:“我不喝,是给燕将军和我师父的。”

“那便好,还请稍等片刻,春香,快过来,领三位贵客去拾花厅。”说着老鸨便去吩咐后厨了,另一名年轻的窈窕女子赶忙过来招待。

因晏冰先露了财,老鸨自然选楼里十几个出色的姑娘过来,均是年轻漂亮,最后留下了五个,有两个陪着周清愿,有一个给燕衡斟酒,还有两个是给晏冰剥水果的。

美人在怀的燕衡会怎样晏冰不清楚,但她清楚自己的师父,会讲话的漂亮姑娘,左一杯右一杯的敬酒,他哪里拒绝得了,酒量又差,一会儿便醉了。

青楼历来是情报云集的地方,虽是扬州姑娘,却也听说过北方的苍云军人皆是大酒量,今日见燕衡喝着真言酒,竟无半点醉意,着实惊叹。

晏冰看周清愿已有醉意,便向他怀里拥着的两个姑娘使眼色,自然是以金主的主意为首,她们左锤一把,右推一阵便从那边脱身到了晏冰旁边。

真言的确好喝,同样后劲十足,周清愿此刻头重脚轻,意识却未尽散,有飘飘欲仙之感,忽见小厅中,唯独他没有美人,自然不依。“诶?我的美人呢?”他见自己小徒弟那边入众星拱月一般拥着好些姑娘,心里嫉妒不平,跌跌撞撞爬向燕衡那边,栖到中间,一边搂住一个,好似对徒弟展示自己的战果一样。

晏冰笑嘻嘻道:“师父,你那算什么呀,我还能坐在美人的怀里呢。”说着便爬到了一个小姐姐的腿上,靠在怀里,小脸一扬,大有挑衅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清愿哪里肯认输,但搂在左边姑娘娇小玲珑,只怕要把人家给压坏了,右边搂的这个正好,便摸进了燕衡怀里,后者僵得跟木头一样,完全搞不清楚这师徒两玩的什么。

二人在扬州初识之时,每当周清愿被打伤,燕衡总是由得他坐没坐相,廊下靠着他聊天。骤然重回熟悉的怀抱,周清愿也是一愣,自然而然的放松力量,找最舒服的地方窝着,咕哝道:“这个梦当真奇怪,我居然和君君在喝花酒,你也在这里……你也在……”说着周清愿突然抬起头来,搂住的燕衡的脖颈,贴了上去,另一只手则逐一摸过各处眉眼。

面对周清愿如此主动的亲密行为,燕衡虽是面无表情,却也没有将他丢开,就这么看着他,本来陪在旁边的姑娘,已不露痕迹的退到晏冰那边去了。“燕大美人,你别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害怕……”说着周清愿便将自己的唇贴上了燕衡的眼睛,强迫他闭上了眼睛。

“师父,你答应过我会边吃边聊的,关于你的心上人。”晏冰吞下了身边小姐姐剥好的葡萄,现在就是见证真言酒威力的时候了,老实说晏冰并没有十足把握,但她的确小看这种酒了。

周清愿微微一笑。“心上人……便是眼前人啊。”

晏冰和燕衡同时瞪大了眼睛,可喝醉了的周清愿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这荒唐的事实就跟梦境一般,更何况当年没有出声叫住燕衡成了遗憾,致使此人千百次入梦,他已分不清了。

晏冰看燕衡听了自家师父的心意没有什么反应,也不好出言相问,便向旁边的姑娘说道:“小姐姐,再喂我一颗。”见姑娘一双玉手拨好葡萄皮正要送过来时,晏冰歪头一躲,淘气的吐了吐舌头。“手喂的不吃,用嘴喂我。”这番话不止吓呆了准备投喂的姑娘,同样也吓到了对面的燕衡,感叹这小姑娘不愧是周清愿的徒弟。到底青楼都是销魂窟,晏冰留下的姑娘们又聪慧机敏,另一个姑娘从后面环住晏冰,将剥好的橘子衔住一角,以嘴喂入晏冰口中。

小女娃对自己师父和懵了的燕衡做了个鬼脸,好不可爱。“师父,我的美人可是用嘴儿喂的哦。”

周清愿眉头一皱,酒劲上来催得他脸颊绯红,星眸迷蒙,平添了几分艳色。“我的燕大美人肯定是不会这样喂我的。”即使是梦里,燕衡始终是燕衡,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呢。“所以啊……”周清愿抬起酒杯仰脖喝下后,直接吻上了燕衡,将酒哺了过去。“君君,我用嘴喂了自己的大美人哦。”

晏冰此时已十分确定自己师父的执念所在,但燕衡如何想的她是真不知道,但白天看到燕衡的身手非常好,现在被轻薄也没用陌刀砍人,至少他师父没有生命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底晏冰始终是孩子,虽聪慧剔透,这事却没什么经验,根本拿捏不准,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了。本来一直给燕衡斟酒的姑娘,看出她心中忧愁,悄悄说道:“晏小姑娘,你也只能帮到这个地步了,该让他们单独说会儿话。依着我的经验来看,这事有门儿。”

晏冰点了点头,专业人士既这么说,那她就暂且安心好了。“师父我累了,不陪你这个大醉鬼玩啦,先睡喽。燕将军,我一个小女娃可照顾不了醉汉,有劳你了。”

一个十岁女娃,在醉月楼门面姑娘们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着实看傻了来青楼找乐子的人。

喝醉的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醉了,听到有人说他醉,心头便会生气,越发喝酒证明自己没醉,周清愿便是这样。

“别喝了。”面对燕衡的提醒,周清愿摇了摇头。“这没什么,我若在梦里醉得越深,你便能在梦中待得越久。”不规矩的手再次抚上了那张思念了千百遍的冷峻面孔,一眨不眨的看了半晌后,方才满足的笑道:“燕大美人,你真好看,乖,再让大爷亲一口……嘿嘿,便是做梦我也怕你得很,今儿还是第一次亲你呢。”

燕衡将人捉住,手上稍稍用劲,周清愿便动不得了。“不是第一次。”

周清愿只记得不能喝酒,却忘了为何禁酒,他虽不记得,有人却清楚。只因二人曾在连胜后放开手脚喝过一顿酒,第二天燕衡一张脸冷得像千年的寒冰,说他满嘴胡言,行为不端,还能隔天就忘,简直毫无酒品……便明令周清愿不得沾酒了。

那时酒醉的周清愿同样吻了他,说喜欢他,然后第二天跟没事人一样忘得一干二净,徒留愣在那里,反应不过来的燕衡。

这人虽是长歌弟子,却总是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撩拨别人心绪,然后见谁都是一口一个美人,从没个正行,不知真假。闯入别人内心激起涟漪,搅得别人不得安宁,他却没心没肺的全部忘掉,着实可恶。

“周清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你喜欢谁?”

“你啊,喜欢你……”真言酒毕竟是青楼的酒,除了好喝后劲大之外,还有助兴作用。燕衡酒量好,对他影响不大,周清愿则不一样,毕竟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如何不叫他情动。好似怕燕衡没听清楚,他便贴在他耳边,再说了一遍。“我喜欢你啊,燕衡。”

没想到这话却勾起了燕衡的怒火,将怀里的人直接压倒。“你现在如此说,明天又会全部忘记!”

周清愿记忆中的燕衡总是冷言少语,不说平常了,便是打架赚钱的时候,也鲜少有感情变化,何时见过燕衡发这么大火,怔怔道:“我也想啊,忘掉你我会快乐很多,可是忘不掉啊……真的忘不掉……燕衡,你告诉我,你教教我……”想起带着小徒弟一路北上,一听到有军队或难民,他们便立刻启程,甚至路上覆灭军队的兵士尸体都逐一翻过了,只为寻找那张烙在心底的面孔。

周清愿想着,既已成了执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是晏冰的身体不太能适应北方,越往北走她病得越厉害,同时越接近北边,周清愿心里也越害怕,最后他带着小徒弟逃回了师门。

老天总喜欢捉弄痴人,一心一意寻找的时候,总找不到那个人,当他准备放弃的时候,那个人又从天而降了。

周清愿带了些许哭腔,眼眶也红起来,话由心发,令燕衡同样心有所感,伸手将人搂在怀里,紧紧压在了厅内红花金底的毛毯之上。

月色温柔,拾花厅虽不大,却是月光最为眷恋之处,此刻薄辉洒在纠缠不休的两个男子身上,似梦似幻。

二人肌肤相亲,坦诚以对,燕衡每每在身体上落下亲吻时,周清愿只觉得火热酥痒,十分难耐,可那粗壮的坚硬真的抵上了自己最为隐秘的部分时,他慌了,这梦的走势从未有过,他想立刻醒过来,弹几遍清心普善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推着燕衡的肩膀,扭动起身体想要逃离,可酒力催发,终是徒劳,燕衡见他这般不老实,便含住了胸前两点红缨,或吸或咬,变着法戏弄于他。周清愿费尽力气也抵挡不住袭来的快感,说道:“你果然是……唔……假的燕衡,他如何会这般做。你放开我,我要醒来,我要醒来!”

自将周清愿衣裳剥开时,燕衡便已红了眼,现在人就放在眼前,这般的秀色可餐,哪里会放过,更何况是周清愿先撩拨的。想到第二天这人又将忘得一干二净,燕衡心中越发来气,直接托住周清愿的腰将他抱高一些,抵在了股间,以自己的巨物摩擦着那销魂之地。“这次我会留下痕迹。”

这话说得周清愿摸不着头脑,但那可怕的巨物顶在穴口不断摩擦,好似随时会往自己最为脆弱的狭窄中挤入,不由得怂了大半。“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梦里也不该是这样的……”

燕衡止住了所有动作,唇边竟溢出一丝笑意,虽转瞬即逝,却看得周清愿呆上好一阵。“我一直是这样。”

不等周清愿接话,燕衡已将硕大对准了那幽密之处,腰部猛地下沉,就此冲入,硬塞到那温暖狭窄的甬道里边!

破身之痛将周清愿眼里的泪雾酿成了泪珠,从眼眶里毫无征兆地落下,就像周清愿何时见过燕衡发火,燕衡又何曾见过他落泪,不由得停住。

哪里知道梦里也能疼得那么真实,周清愿想着既已到了这个地步,索性由得梦境发展,反正燕衡又不知道他做了这样的春梦,若有幸重逢,不提便是。“嘶……燕、燕大美人,你轻点……我是第一次……”

燕衡看见狭小的蜜穴正一点点吞入他的东西,甚是努力,只是他下身之物十分粗长,周清愿着实吃力,燕衡亲了亲他的眼角,柔声道:“放松。”周清愿何曾听过燕衡温声细语的说话,这样不可得不敢想的情意,自然酥到了心里。可惜周清愿尚未好好体会这份感动时,喉咙便发出了悲鸣,那壮硕之物已完全挤了进来,身体好像被硬生生撕开了一般,这人到底是燕衡,打架还是上床都又凶又狠。

“疼疼疼……燕衡,我疼……”硬邦邦的巨物毫不留情的捅入身子,钉在里面好似有生命一般随着呼吸跳动,烫得周清愿吸了好几口气。

“一会儿便不疼了。”燕衡吻去了周清愿脸上的泪,缓缓挺动着腰,顺手抚上了周清愿软了半截的器物,从根部到顶端缓缓揉弄,拇指刺激着上头的小孔,将他的注意力分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清愿是四处惹事从小挨打惯了的,倒也禁得起这样难以启齿的痛楚,又想着自己做春梦荼毒了燕衡,于是对压在他身上的人又愧又羞,咬着牙忍着痛,由得他冲撞抽插,这般反复了十余次后,燕衡终于寻到那处地方,每每略过周清愿便会呻吟出声,猛地贯穿便会有湿腻腻的汁液渗出。

知道周清愿渐渐得趣,燕衡不再小心翼翼,每每抽出又连根没入,在初次绽放的花蕊里肆意搅动着,抵紧了穴心不断研磨,就是要身下的人难耐哭喊。

记得他曾问过一个同僚,若是中意的人是个游戏人间,没心没肺的家伙,该如何应对?毕竟同僚的意中人不比周清愿麻烦,是个神秘莫测的西域美人,像只猫儿一般不可捉摸,两人的关系一度若即若离,后来竟峰回路转,叫猫儿乖乖听话了。

同僚是这么说的,难搞的家伙说什么都是白搭,捉到机会先肏开了,再肏熟了,然后肏透了,他便是你的了。

“燕大美人,求你了,我吃不消了。”周清愿死死抓住厅里的酒案,借此逃过了燕衡要将他抱起的手,可体内的巨物却没有半点相让的意思。“你这东西那么大,撞得我心肝肺都要出来了,还……还疼得厉害。”见燕衡闻言停住,周清愿仿若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忙道:“真的,不信你且抽出去,我给你看,定是肿了。”

虽说周清愿可恨,但伤了他也不好,燕衡依言而行,只见周清愿调整姿势跪趴在地,努力证明起自己所言非虚,抬起雪白的臀,用向来弹琴的纤长手指,轻轻拨开已被燕衡狠狠疼爱过一番的湿润部位,略微发红,有些肿胀,还不知羞耻的往下滴出汁液。

燕衡看得呼吸一滞,咬牙道:“你自找的。”

凶器毫不客气地直直捅入周清愿体内,周清愿又惊又痛,后背绷紧,可早已得了趣的身体却不同,狭窄的肉壁立即缠住那庞然大物,不知羞耻的挤压吞吐着。燕衡那物甚大,每每在里面顶撞,总能照顾到他敏感的地方,痛呼很快又变成了暧昧的呻吟。

狂风暴雨的攻势之下,让周清愿的身体变得越发奇怪,这令他十分害怕。“不要了……不要了……燕大美人我要醒来……”周清愿声调带颤,俊秀的脸上因着酒劲和情欲,绯红一片,既诱惑又可怜。他哪里知道,自己越发讨饶,燕衡便越发凶狠,也许是职业习惯,这和拷打招供是一个道理。

燕衡非常不满意周清愿在床上的对他的称呼,故意发难。“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清愿配合着燕衡的戳刺频率,腰随着他的动作而摆动,若被顶得实在受不住,还自己伸手至胯下抚慰揉按着自己的欲望,分散注意力。“你美,你美……啊!”燕衡在后面狠狠一顶,周清愿经不起这样的刺激,一阵呻吟过后,求饶道:“是我是我,我是你的美人……”

周清愿实在想不通,他的体力和身体早已受不住了,为何前端的欲望还是如此精神。二人哪里知道,这青楼的美酒和熏香,都有门道,尤其是晏冰走后,姑娘们体贴点上了暖春香,气味幽然,催发情动,于交合欢爱上颇有妙效。

周清愿身子的滋味实在好,嘴里虽时不时在占他便宜,没一会儿又开始求饶,无意间添了诸多情趣,叫燕衡如何饶得过。他本想着周清愿调戏人的胡话张口就来,是个没边没行,没心没肺的清场浪子,今夜将他睡了才知道,不过是门面厉害的处子。作为第一次,他着实将他要得狠了些,但想想周清愿的可恶之处,燕衡又实在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燕衡既这么想,便会这么做,他将周清愿抱起翻转过来,拍了拍那修长的白腿。“夹住我。”

燕衡往穴心狠狠一钻,突如其来的撞击令周清愿一阵呻吟,不自觉的随着燕衡的话去做,双脚夹住燕衡的腰身,脚踝交叠在后背,全然接受燕衡的戳弄。

周清愿小穴紧咬着硕大不放,湿滑的甬道着实令人上瘾,汹涌的快感让人情欲高涨,引得燕衡动作越来越大。“燕、燕将军,好哥哥,求你放过我,受不住,真的受不住了……”周清愿已没了力气,双腿快要勾不住了,可真的落下去,燕衡必会滑出,等着他的又是新一轮挞伐,只得紧紧攀住燕衡脖颈,不让自己掉下去。“唔……我、我错了还不成么,绝不再做这种梦了……”周清愿已喊得哑了声音,体内巨物还在反复挺动,好似要将花蕊全部磨开一样,顶端卡在穴心中央,不断碾磨得汁液四溢。

见燕衡不肯收手,这个梦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周清愿想想自己这副狼狈模样,怒从心起,在燕衡背上狠狠抓下,只怕都有血珠渗出,可那人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燕衡你瞧清楚,我是男人啊……你再怎么不要命的肏我,也生不了孩子……啊!”

燕衡听不得这些,将硕物全部没入,只反复撞击周清愿最敏感的地方,这般毫无停顿的抽插他真的受不住,哭叫着绷直了身体,前端的白浊的喷涌而出,洒在二人小腹,与此同时,肉壁亦绞紧了体内的巨物,叫燕衡用上了全部的意志力,才没有交待在那销魂窟里。

释放过后的周清愿,眼神迷离,身子酥软,稍稍动一动身子便感到了体内那坚硬如铁的磨人器物。“唔,你怎么……哄也不成,求也不成,到底要怎样……”

“肏透了,你便是我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

夜还长,梦未断。

晏冰睡醒后便忙着穿戴洗漱,推开门只见青楼里一片寂静,毕竟大清早的,都还在睡觉呢,倒是有个眼熟的身影迎面而来,不过神色倦怠,好似要立刻昏倒一样。“晏小姑娘,你可真早啊。容我失陪,实在是困得紧。”

“小姐姐自便,我想问问小姐姐,可有看到燕将军和我师父?”提到这个,青楼姑娘掩唇一笑。“那燕将军好生神勇,你师父可被折腾得够呛。嘻嘻,之后燕将军找人要了房间,把你师父一并抱去了,只怕是还没吃饱。你瞧,就是南边那间叫做绮香的房间。”

晏冰先去了拾花厅,收拾了师父的衣裳和燕将军的玄甲,重得她能吐血,好在以前跟着师父没少干刨坑埋人的事儿,所以这点力气还是有的。她将玄甲和衣物放在了房间门口,理得整整齐齐,晏冰不知军人向来警醒,不过丁点动静,燕衡便裹了一件衣袍开门查看。

视线对上,晏冰一怔,随即笑道:“师爹,早。”

燕衡点头,晏冰赶忙端正仪态行了一礼。“师爹和师父可要再睡会儿?我去找人给你们烧水沐浴,中午的时候抬过来。”说完小家伙便一溜烟跑了。

望着小东西跑走的身影,燕衡略微出神。晏冰到底是周清愿教出来的徒弟,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人是从没正经,这小家伙则是一本正经的不正经。

晏冰跑出一截后,歪了歪脑袋,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师父,便开始盘算这些年给师父存的老婆本有多少,现在多了个师爹,而不是师娘,钱到底该谁给谁,现下可犯了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安史之乱,大唐便不再安宁平和,狼牙肆虐,生灵涂炭,苍云堡与天策府首当其冲,然而苍云军还不同于天策军,虽保国安民,却早没了朝廷的支持,是依着百姓和江湖侠士的援助。眼见战事胶着不下,军饷却是岌岌可危,此次燕衡来到扬州,正是奉命筹措钱粮。

战乱之地百姓或死或逃,早成了人间地狱,这江南本就是富贵之地,且未受战火荼毒,但要从这群富商名流身上剐肉,也非易事。

燕衡常年居于北方,对于南方不甚了解,听周清愿与他师弟讨论此事,以便理个头绪。

“真有报国之心的商贾早将身家都捐了,你们想宰的肥羊,都是些无药可救之徒,那群人……”想到那群小人的做派陆松峰咬牙切齿,颇为不屑。“周清愿,别同那些人扯上关系,这次你是代表长歌门的立场协助苍云军筹粮,若是处理不当,影响的可不单单是你。”

周清愿和其他几名长歌弟子,虽师傅各有不同,但因年纪相差不大,所以从小一块教养,如同亲兄弟一般长大,依着入门先后的顺序来排,周清愿是他们这群人里面的大师兄,但因为他这人不甚可靠,大家心里也就没把他当过正经师兄,不太买他的账。

算下来周清愿虽然不靠谱,却也没有惹出过什么大祸,今日陆松峰待周清愿的态度很不好,实在是各种事情焦头烂额,没个帮手。明明是师兄,却想把筹粮的苦差事又丢给他,不免恼火。

燕衡看了一眼周清愿,他不便插嘴,毕竟师弟是他的。

陆松峰对周清愿的态度称得上恶劣了,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所以晏冰也看得一愣一愣。周清愿知道自己师弟不是急躁的人,正色道:“松峰,怎么了?”

想来知道将一腔邪火发作在周清愿身上颇为不对,陆松峰脸色由青转白,好半天才说道:“你不知道……自三师弟入了浩气盟,虽不常回来,书信却未断过,可这大半年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你说寄歌?他是我们当中最强的,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不会有事的,不用太担心。”

“不担心,不担心,你倒是事事不担心!我前前后后写了好些信去问,也去到了浩气盟,他们说老三中秋节留守秋雨堡的时候就失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清愿一算时间,确实大半年了,怎么都不太对劲。“若是在浩气盟的据点附近失踪,是不是被恶人谷掳走的?”

“我也这样想,浩气盟的人已经打听过了,恶人的俘虏营里就没有一个叫黎寄歌的!”陆松峰见周清愿如此紧张,便知他这师兄再玩世不恭,到底还是想着兄弟的,语气放缓了不少。“前几天刚收到消息,浩气盟说他们调用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暗线,查到了三师弟的下落,寄歌确实被带到了恶人谷,但并没有充作苦力,所以明面上查不到他,而是被抓了他的那个人单独囚禁。”

此言一出,晏冰顿时觉得屋子里的氛围都变了,她的师傅和二师叔,面色都黑得跟师爹的玄甲一样。

“我这两天就得动身,再去一趟浩气盟,让他们把三师弟给我弄回来。”陆松峰一想到师弟遭了怎样的罪,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好不容易调整了呼吸,才又继续道:“清愿,既然你回来了,就别再玩了,我把大致事情都说给你。云岸一路北上到了苍云堡,留在那边帮忙杀狼牙,战事不停便不会回来,还有林意在苍云此次南下的右翼军中出任军师,他那儿的情况更为糟糕。”

师兄弟几人,要么长空令下,余孽不生,要么就是保家卫国,生死无悔,可真要说到最辛苦的,便是留在长歌门的陆松峰了,天天为师兄弟担心不说,一旦来信说了难处,他便要想法子去筹去借,物资也好,人员也罢,统统将安排妥当,尽最大力量帮助师兄弟们,亦是自己对国家百姓的一颗赤胆忠心。

三人回到自己院里的时候,晏冰忍不住挪到师傅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师傅……”周清愿摸了摸自家小徒弟的脑袋,说道:“师傅没事,你二师叔担着的实在太多了。老四倒是个有恒心的,真的去到了苍云堡……我那小师弟更是不得了……”

许久未曾言语的燕衡突然说道:“未曾想军师是你的师弟,我筹的钱粮,就是要送回右翼军。”

“诶?!!”

一大一小将燕衡团团围住,他继续说道:“正因为有军师,我们才能查出奸细叛徒,免遭大难,之后屡挫狼牙,他亦功不可没。”燕衡一向实事求是,晏冰不禁对这位小师叔充满了敬意,周清愿则一脸骄傲,频频点头。“我那小师弟,自小便聪明得很,诗词歌赋脑只需看过一眼,统统都能记在脑袋里。”

晏冰一听师叔们如此作为,便觉得自己若不努力,岂不是给师傅丢脸,便拿出纸笔和一本名册。“二师叔说他在义商的名字前做了标记,我可以先誊写下来。”

周清愿看了名册许久,摇头道:“我还是觉得吧,该打那些不好相与的奸商的主意。义商虽然会响应我们,但人家该捐的都捐了,倘若再剐一层,动的便是他们维系生活的根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冰虽觉得师傅说得有道理,但剩下的商人大多都是投机分子,只要有钱赚,便是卖货品给狼牙也愿意的人,要从这些人手里捞钱要粮,谈何容易,时间拖长了,会影响到师爹那边的战机。

“君君,我的老婆本还有多少?”突然提到这个问题,晏冰不觉多瞥了燕衡几眼。“蛮多的,都没怎么动过。”

“我们就请这群人去醉月楼吃饭喝酒,有扬州城最漂亮的姑娘作陪,他们会来的。那群人不买松峰的账,不外乎就是觉得我们假清高,既然如此,这次筹措安排在扬州最有名的青楼,也算别开生面了。”

听得要去醉月楼,晏冰的可爱小脸笑得好像花朵一般。“好啊,我与醉月楼的小姐姐有些往来,她们会打折的。”

周清愿立刻不乐意了,醋道:“哇,你这小滑头,什么时候和美女姐姐书信传情的!”

“就、就上次啊,师爹和师傅一直在房里不出来,我在外面光吃水果都快撑死了,但小姐姐们说不能打扰你们醒酒,就让我教她们写字看书,后来我留了作业,有了书信往来,慢慢就熟了。”听自己小徒弟天真无邪的说起这个,周清愿一时语塞,与燕衡视线相接时,不由得面上一红。

燕衡并未觉得晏冰所说有何不妥,倒是对周清愿躲避他的目光有略微不满。“你师弟说过不要让长歌门难做,毕竟长歌门位于江南,这些人的生意也大多在这里,倘若传出坏名声,对长歌门不好。”

周清愿将小徒弟抱进怀中,好似一个大型不倒翁抱着一个小型不倒翁,摇啊摇的。“既然是苍云筹粮,作为右翼军代表的你,才是此事的主导,可对?”

“恩。”

“那自然是以你的行事风格来做事。”

“何意?”燕衡知道周清愿有想法,但问答之间,并未理解其意,卖关子似乎是读书人的通病,索性直接问明白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而言之,此次来要军饷的……是个不正经的苍云将军。那群人之所以跟松峰死磕,不外乎就是见不得我们罢了,毕竟是习惯了利字为先的商人,军人文人骨子里对家国的义无反顾,自然成了戳眼的清高。倘若清高的人能与他们有相似之处,他们便可以找台阶下,说话办事就会容易好些。当然了,还得利用他们的面子,让青楼的小姐姐们配合我们演场戏。”

“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你不正经的名声给散布出去,燕大美人,坏了的名声你可愿意背负?”深知燕衡脾气性情的周清愿自然知道他是被扣了大黑锅,忍不住幸灾乐祸。燕衡极其淡定的说道:“无妨。”

晏冰常被师傅这样抱着哄她睡午觉,因此被周清愿摇得昏昏欲睡,听两人说话,迷迷糊糊之中接了话。“师傅……其实不用费心的,师爹的风流名声早就有了。”

“诶?”

见师父和师爹都望着自己,晏冰用小手揉了揉眼睛,继续说道:“青楼本来就是消息满天飞的地方……前段时间每个小姐姐都在谈论师爹。”

不止是徒弟瞒着他偷偷和小姐姐们往来,就连燕衡都备受青睐,周清愿十分不服气,下颚往晏冰头顶上一磕。“只说燕大美人,没有谈论我么?”

“也,也有啦……师爹刚到扬州就去了最有名的青楼,光是这一点就就不像正经将军了,再加上真言酒醉不倒他,像是常喝花酒的人。不过她们说师爹最厉害的还不是喝酒,而是……对,醒酒。先和师傅在厅里醒酒,又把师傅扛到房里醒酒,到了第二天,你们还在醒酒,有路过的小姐姐听到师傅求饶的哭声,说她们很是羡慕师傅呢。”

周清愿闻言身子往后一倒,燕衡眼明手快将人揽住,示意晏冰继续说下去。“总之……那段时间她们就一直在说师爹的事,所以去青楼的人不管传言真假,多少对师爹已经有了初步印象。”

周清愿扯了扯嘴角,干笑了两声。“哈……哈哈哈,那倒省事了,便是不为吃饭,他们也想见一见你这与众不同的苍云将军。”

“那筹措之事就订在醉月楼。”晏冰知道燕衡这话是在同她说,点了点头,好艰难才从师傅怀里爬了出来。因为师傅老拽她的腿把她拖回来,实在是坏心眼,后来师爹看不过眼,扣住了师傅的手腕,晏冰才终于逃脱。

“师爹你放心吧,我这就去醉月楼将包场的事定下,至于师傅说想要小姐姐们演戏的事,我与她们有半师之谊,一定会帮忙的。”周清愿喊住了小徒弟,问道:“若是她们不肯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冰甜甜笑道:“一颗金珠子不能解决问题,那就给两颗。”待到晏冰真正要出门时,想起了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不觉问道:“师爹,晚上我也隐隐听到过师傅的哭声,是不是你们又在醒酒呀?我实在想不通,师傅一醒酒就会哭,那么痛苦的事,为什么小姐姐们还羡慕呢?”

“他哭是因为……”不等燕衡把话说完,周清愿已将人扑倒,骑在身上用手捂住了燕衡的嘴,直接封住后半截话,扭头对晏冰说道:“哈哈……正事要紧,正事要紧,你快去吧,这事回来再说。”

既然师傅答应了会解惑,晏冰也不再纠缠,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出门。见徒弟走了,周清愿才转过头,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刚刚要同君君说什么,就没冤枉你,果然不是个正经苍云!”

燕衡看了周清愿半晌,缓缓吐出四个字。“近墨者黑。”

“嘿,可以啊,燕大美人这嘴皮子功夫见长呀。”

月明星稀,洗漱完的燕衡看了一眼晏冰的房间,见灯火熄了,便知周清愿已将小徒弟哄得入了睡。即使客居长歌门,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让燕衡依旧坚持早晚的操练,他回去的时候,周清愿多半已经睡了,但今夜却不同,书房的烛火还亮着。周清愿喜欢到处玩闹,几乎没有好好坐在书桌前的时候。

“燕大美人,你先睡吧,我这还有一会儿。”

燕衡看了一眼桌面,放着的是恶人谷的地形图。“……你三师弟的事,很棘手么?”

“即使松峰去到恶人谷,又凭什么让他们放人呢,阵营势力之争,本就没有谁对谁错的说法。兜兜转转,必定会让松峰去找浩气盟,让他们凭本事救人。搞不好营救寄歌这件事,会成为两方势力置气的点,浩气盟不断刺探,恶人谷加强守卫,越发难了。”

向来只见过周清愿耍赖贪玩,烛光下对情势侃侃而谈的周清愿,仿若另一个人。

“何必装疯卖傻。”虽然知道爱人是个讲话不拐弯的人,如此直白的话还是让周清愿怔了好一会儿。此言牵起想起往事,周清愿说道:“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运气特别好,常常凭借运气糟蹋了别人的努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如?”

“寄歌在武学方面天赋极高,平常也极为刻苦,没日没夜的弹琴练剑,但是他永远是第二……”周清愿的武功实在谈不上卓绝,关于这一点,燕衡深有感触。“门内会有切磋比试的大会,我总是抽到空签,必定能进决赛……而寄歌凭的是实力,但他只要和我对上,不是生病就是受伤,总有天灾人祸让他无法出席……我的小师弟林意也是一样,只要文试我两碰上,他便会莫名其妙的来不了。”

“……”

“再后来,不管文试还是武试,都特许我不用参加了。”周清愿握住燕衡的手继续说道:“你也一样,依我的运气,我知道我们终有一天能重逢。”

“军旅之人从不回避运气,好运是成为将领的必备要素之一。”燕衡吹灭了烛火,将人抱起。“运气赢过了实力,的确会使落败的一方不甘,但你又何尝好过。”

周清愿勾住燕衡的脖颈,让两人紧密相连。“燕大美人,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了。”此番全是交心之语,情到深处,自然无所隐藏。“一眼我就知道……你的八字特别硬,肯定不会被我影响。”

显然周清愿不知道,皮一下,是要还的。

“啊啊……唔……”周清愿一边忍耐着被燕衡撩拨起来的快感,一边又害怕小徒弟醒来听见,因此拼了命的压抑住声音。”君君都已经听到过……不要……”

燕衡却道:“皮?”

周清愿哭笑不得。“你当是打仗啊,逗你一下就是进攻信号么?”虽然早就知道燕衡是个实心眼,却没想到他在床笫之事上,可以脑子不过弯儿到这种地步。上次醉月楼那么惨,也是怪燕衡的同僚乱讲话,被他牢牢记在心里,又身体力行的实施。

燕衡将乱动的人制住,直接从后面攻入。自两人表明心意以来,燕衡可说是严格执行同僚提供的建议,着实令周清愿欲哭无泪,明明是内脏都像要被顶穿的强悍进攻,身体却早已食髓知味,当硕大插入身体,细嫩的软肉早已纠缠上去,随着动作溢出的甜腻呻吟,让周清愿猛然一惊,立刻咬住下唇,从鼻腔里发出嗯嗯呜呜的轻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衡俯身紧紧贴着周清愿的背部,轻轻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道:“我是名声不好的苍云军人。”

快感从结合的地方蔓延全身,燕衡又故意在他耳后吹气,令周清愿的身体更加敏感,在耳垂被咬住后,忍不住呻吟出声,背部向上弓起,内壁吸得燕衡往里又是猛地一挤,直接进到花心深处,好一阵抽插,使周清愿半天缓不过神,被摆弄得喘息连连,抓住了床头才有了支撑自己身体的着力点,不至于全部落入燕衡手里。

“你、你这人好记仇……风流名声又怎算得了恶名,我还想要呢……嗯啊!唔……”周清愿想摆脱桎梏,因此三番两次不老实,燕衡直接掐住了他胸前挺立的两点红缨,狠狠一捏,激得周清愿眼里蓄起的泪水不断滑落,紧接着挑弄按揉,更是让周清愿难以忍受的摇头呻吟。“燕大美人,我、我知道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么……”

周清愿了解燕衡,知道他一旦服软,他便不会为难,这招屡试不爽。同样的,燕衡知道周清愿心里的盘算,此次故技重施,真当他是傻子了,倒不如让他哭得更厉害,长长记性的好,毕竟周清愿连连求饶的样子,别有乐趣。

燕衡将周清愿翻转过来,无甚表情的说道:“何错?”

明明在做着不正经的事,但燕衡就是有本事一脸正经,就像上课走神被夫子提问的感觉,周清愿直接懵了,他是真不知道哪里错了,毕竟风流名声对他来说,真的没有哪里不好。半天说不出理由,支支吾吾的样子,无疑证明方才的求饶是敷衍。

燕衡长眸微眯,将周清愿的双腿扯得更开,重新顶入,经历了短暂空虚的花穴立刻贪婪地吮住硕物。见身体如此不争气,令周清愿异常羞愧,用手挡住了脸,不叫燕衡将自己的痴态看去,嘴上却不饶人。“若,若非那次趁我酒醉……咱们换换,我也能肏得你欲仙欲死,啊……”

话音刚落,周清愿便觉一阵天旋地,险些呼吸不畅,他骑在了燕衡身上,随着体位的改变,怒胀的分身更是深深埋在他的身体里。

“大美人,是你自己躺下的,我可不是君子……”周清愿深深吸了口气,用手撑住燕衡的腹部,缓缓抬起腰,他要想睡燕衡,得先把身体里的这根东西弄出去才行。随着动作,必定会略过身体内敏感的地方,他虽极力忍住,却还是发出了轻哼。眼看就要成功,燕衡突然往上一顶,令周清愿前功尽弃,又重重的落了回去,激出一阵呻吟。“哈啊啊啊!!!!”原本这个姿势就比平常更深,这突然的一击,像要将身体捅穿一般,消耗了周清愿腰部所有的气力。

“骗……子……”这人实在欺人太甚,不等周清愿理论,燕衡已托起他的臀部,开始了起落,这也罢了,躺在下面的燕衡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正经表情,说道:“恩,欲仙欲死。”周清愿直接被他哽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报复性的狠收穴口,听到燕衡发出一声闷哼后心里才算好过一点。

燕衡也不恼,腾出一只手套弄起周清愿的分身,早已被身体熟记的甜腻记忆,致使周清愿开始随着燕衡的动作摆动腰部,吞吐着体内欲望。这个姿势不但比平常还要深,还可以让周清愿自行掌控,不一会儿房内便充满了意乱情迷的呻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后的不断刺激,令周清愿很快攀到了顶峰,却在即将决堤的瞬间被燕衡一把捏住,这种感觉实在难受得要命。“放开啊啊啊!不要……哈啊……求求你放开……”

“一起。”燕衡托住周清愿的腰不断的诱使他在自己身上翻飞起舞,下身也猛烈的往上顶弄着那饱受挞伐的花穴。

身体到达极限却硬生生被卡住,为欲望所苦的周清愿泪水连连,在燕衡胸前留下一道道抓痕,一阵疯狂的抽插后,燕衡终于松开了手,两人一起攀上了顶峰。

激情退却,再无半点力气的周清愿伏在了燕衡胸前,有气无力的说道:“你等着,我也是个记仇的。”

燕衡将呼吸调整好后,把周清愿揽入怀中。“嗯。”

“嗯你个鬼……诶?!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燕将军!”

第二天,周清愿没能睡到日上三竿就被晏冰弄起来了,顶着黑眼圈挨了小家伙的一顿训斥。“师傅,昨晚我又听到师爹在帮你醒酒。小酒怡情,大酒伤身,你可不许再喝喝了!听、到、了、吗?!我们还要筹措军饷呢,你要学学师爹,正经一点。”

周清愿的唇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看向一旁的燕衡时,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却扬起了几分笑意。

“……”

周清愿不由得反思,他以前对燕衡是不是有很深的误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是中秋佳节,到底天气凉了不少,一旦入了夜,不免秋风入骨,更何况家家户户一派团圆,这巡视的活儿就成了没人想做的苦差事,毕竟节日氛围影响,甭管什么人,都想和亲朋好友喝上两杯,聚上一聚。

黎寄歌是出了名好说话的老实人,凡是今晚拖家带口需要巡视的兄弟们,找他说上一说,他也就应了。大过节的,没谁想惹事,前几日虽有个鬼祟之人,已被他用箭塔所伤,便是不死也该重伤,所以只他一个巡视,也无大碍。

黎寄歌抬头望了望夜空明月,心中并无惆怅,毕竟孤家寡人,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去见的人,虽牵挂长歌门的师兄师妹们,何时回去倒也无碍。

月光洒在古道之上,枯木林里一片苍茫,寂静得只听得见风声。黎寄歌拎着沉甸甸的食盒,踏着夜色而行,回家过节的秋雨堡兄弟们为了感谢他,硬塞了一堆吃食,这么多又如何吃得完?他便想着送去毒人村落,也叫村民沾沾节气。

洛道常有毒尸,所以血的气味黎寄歌早已习以为常,但这次浓重得不可思议,还有隐隐传来毒尸的嘶吼,莫不是连夜回家过节的人误入了毒尸猖獗之地。

当他赶到时,只看到被四分五裂的肢体和散落在四周的脏器,正在被毒尸们大口的吞咽着,还有不少肠子被毒尸抽出一嘴咬断,血气弥散,所以空气里的腥味才会这样重。

本该和家人一同度过的花好月圆夜,却变为了成堆碎肉,而唯一的幸存者,似是伤了腿,只能坐于血雾中,眼睁睁看着这群毒尸将人一点点撕扯成肉块,再吞入肚中。

琴音打破了毒尸们咔擦咔擦的咀嚼声,音律夹着气劲将众多毒尸斩得零落,黑血盖过了鲜血,腥臭越发浓烈。

黎寄歌看了一眼幸存者腰间的盾刀,便知是苍云堡的人,也难怪他能撑到最后。

这名苍云弟子受了伤,又在血污中不知待了多久,未免伤口恶化,黎寄歌先背着他去江津村的空房子里,先做简单的伤口处理,另外他也没忘了拿走自己的食盒。

获救的苍云看了看桌上食盒,又看了看低伏在自己面前认真包扎的长歌门人,唇边泛起浑浊的笑意。

“在下楚麟渊,今晚多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寄歌为他止了血,转身边走边道:“不必客气。”正待他要拎起食盒之际,锐利刀锋袭来,手腕处一丝血痕渗出,若非他收刀及时,只怕这手腕当场要与身体分了家。楚麟渊出手极快,修为不俗,便是受了伤,也有着能将尸人屠尽的实力,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刀尖缓缓移到了黎寄歌的后腰,只需往前轻轻一刺,他身上便会多一个血窟窿。蹲下去为他包扎伤口背着琴大为不便,所以黎寄歌暂时放在了一旁,这是他此刻非常后悔的一件事。

“阁下什么都不问么?”楚麟渊用着揶揄的口气问着,刀尖却慢慢前倾,玩笑般一点点割破了黎寄歌的腰带,本来一丝不苟束好的衣物,散开得不成体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如我陪阁下过个团圆节,边吃边聊整件事,如何?”当一个人用刀抵在你身上,不失风度的征询你的意见时,其实没什么选择权。

而楚麟渊的边吃边聊,也非黎寄歌认知上的事物,食盒里的东西,到目前为止,半点没动。

月光透过窗沿照了进来,将黎寄歌凄惨的模样映照得更加清晰。

俊秀的脸庞因疼痛而扭曲,眉头紧锁,脸色煞白,紧紧咬着的唇泛出血色,黎寄歌经受着他自出生以来最痛苦的折磨。身后的男子却对他这副模样颇为中意,猛地沉下腰插入方才已经肆虐过的红肿小穴之中,吃痛却压抑着的闷哼声,让他兴致颇高。

未经人事的身体被强行开凿,虚软的腿被楚麟渊撞得打颤,几次站立不稳,他干脆将他抱起抵住墙,面对面重新插了进去,唇边调侃的笑意不减。

双脚离了地,被楚麟渊几次高高抬起又凶狠插入,叫黎寄歌完全吃不消,死死咬着的唇里还是发出了哀鸣。楚麟渊凑在他耳边低笑,更加用力的穿凿着紧致的甬道。“刚才说到哪儿了?对了,好心的商队,带上一个受伤的人,却误入毒尸巢穴。”

根本不是误入,就是楚麟渊故意不说,甚至是刻意引导,让他们遭此大难。

见楚麟渊袭向他的双唇,黎寄歌别过了脸,无声地拒绝。他倒也不恼,捏住臀肉的手往外一掰,让插着巨物的小穴撕扯得更开,开始了更加用力的挞伐,蛮狠的顶撞让黎寄歌吃不消,眼角的泪随着狂暴的动作一同落下,痛楚让他被迫张口,而楚麟渊趁此间隙吻了上去,正如发颤的身子被强迫打开一般,口舌纠缠之间,一颗药丸滑入了黎寄歌的腹中。

本就被抵在墙上动弹不得,现在更是被楚麟渊顶得几乎要昏死过去,但和黎寄歌的痛苦相反,眼前的男人享用得非常愉快,他终于放过了黎寄歌的唇舌,说道:“这本来就是很舒服的事,一时高兴稍稍欺负过了头……”

黎寄歌这人很懂避重就轻,面上让人觉得是个好欺负的温和老实人,但从箭塔干净准确的一击,便知他出手狠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秋雨堡附近打探的几天里,黎寄歌没给楚麟渊留下太过特殊的印象,永远都是一副好说话的懦弱样子,还以为早该被有心人哄上手耍过了,今晚插进去才知道,还是头儿遭。

数次的撞击交合,早让肉壁熟透发软,之前注入在甬道内部的热液容纳不下,流出不少,让巨物捅得越发顺畅,两团雪白的臀肉早已被他捏得发红,混合着体液弄得一片滑腻脏污。

虽摆脱了楚麟吸唇舌的纠缠,但黎寄歌并不轻松,用尽全部的意志力抵抗来自结合处一波又一波泛起的酥麻感。他宁可楚麟渊一味的蛮横粗暴,不过扛着痛楚就好,权当出门不利,被疯狗咬了,但现在不同,每一下都狠狠顶到花心最为脆弱敏感的地方,取代痛楚的是令人发狂的快感。“不……”

被这个人用强,再怎么痛苦难熬都能忍受,哪怕最后被杀了也可以。毕竟,他实在愚蠢,救了一个来刺探浩气盟虚实的恶人,还为杀人凶手处理了伤口。

“我早就找到你的敏感之处,只不过忙着欺负你,故意不去顾及。”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说的并非虚言,楚麟渊挺动腰部,让巨物破开纠缠不清的肉壁,闯入穴洞深处,抵着黎寄歌的身子,在敏感处不住戳刺,眼睛却紧盯着对面男人交织着欲望和屈辱的脸庞。

黎寄歌饱受煎熬的神情,很入楚麟渊的眼,连带着唇边的笑意也加深不少。

“发现误入毒尸巢穴,他们想了个好办法,将受伤的我当做诱饵,还用佩剑捅开了我快要结痂的伤口,毕竟血气重更好吸引尸人。只有在生死关头,才能知道好人最真实的一面。”对于遭到背叛一事,楚麟渊毫不在乎,或者说他热衷于对人心的刺探。

“……所以你,用了他们的法子,砍了他们每人一刀,还……还拔了他们的舌头。唔……”黎寄歌虽闻到血的味道,却没能听见求救,便只有这个可能了。尸人吃得再零碎,总不可能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不断攀升的快感,刺激着黎寄歌的自尊心,奈何身体诚实得厉害,在抽插穿刺之中不断颤动,前端更是直挺挺的立了起来。

“你到底是觉得我这人不太对劲,可惜了……却没能走成,反被我……”楚麟渊猛然一个狠狠顶撞,戳得穴心汁水四溢,黎寄歌呻吟着一阵痉挛,肉壁狠狠绞着巨物,而压抑许久的欲望再也受不住,终于彻底释放。楚麟渊见状调侃道:“只靠后面就这样了,你倒颇有天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寄歌红着的双眼,愤然道:“……够了么?够了便动手。”

“明明是与我一样的人,却伪装得连自己都骗过了,这般地有趣。”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如同恶鬼一样的男人笑了笑,却带着几许稚气。“见了满地的碎肉,还能连食盒都不忘了拿。冷静到近乎冷漠,那才是真正的你。”

楚麟渊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蛊惑,或者说宣判。

“……你、闭嘴。”

黎寄歌话音一落,巨物猛地拔出,然后又以更加凶猛的力道插入,反复地在敏感之处撞击,激烈的交合让释放过的黎寄歌根本受不住,便是抵在墙上也不住下滑,楚麟渊干脆将他抱上了床,将两只腿搭在肩上,眼见着将自己的东西一点点捅开那湿软的肉壁,直到完全吞没。

“箭塔的伤拜你所赐,吃了这么大的亏,憋了那么久就等着往你身子里泄呢。”

黎寄歌被折腾得气力全无,再加上药力发作,只能由得楚麟渊为所欲为,这般不要命的做法,甬道已没了知觉,只有破开肉壁直入花心时,才会收缩震颤。

对于黎寄歌此刻的状况,楚麟渊如何不知,故意顶在穴心不住研磨打旋儿,惹得内壁阵阵收缩,将他的性器勒得完全。楚麟渊享受着小穴吸附着他的快感,在黎寄歌鼻尖一点,笑道:“这是你男人的形状,你可要反复记住了。”

黎寄歌咬了咬唇,空洞地望向床顶,两条雪白的长腿在楚麟渊的抽送下不断晃动,而那初经人事的小穴,被肏开无法合拢,像是开在股间艳丽的花儿,可惜被体液污浊侵染,淫靡又凄惨。

他总想着,噩梦终有醒来的时候,却忘了,压在他身上的……是地狱的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麟渊绑了个人回来。

浩气与恶人本就恩怨极深,纠葛多年,谷中多个俘虏本不是什么奇事,但对象是楚麟渊,就完全不一样了。

虽说走过三生路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却也没人想去惹他。谷里大多是见过楚麟渊手段的,既纳闷那浩气盟的人竟能被他留了命带回来,又想着那人实在倒霉,得不了痛快,只能受尽折磨而死。

可一连两天也没见什么可怖的刑具往楚麟渊那里送,那个人仍旧好脚好手的健在着。

楚麟渊的好友曲央,是少数能进出他屋子的人,也只有他见过这名阶下囚,是个长歌门人,虽然脸还不错,也不是惊世绝艳那型,混在人群里并不起眼。

曲央实在不懂,这个安静温柔,颇为无趣的男人,如何让楚麟渊另眼相看的,直到他撞上另一件事。

黎寄歌一直被锁在地下囚室,不见人影的楚麟渊此刻就在这里。

察觉到有人进来,黎寄歌立刻紧咬唇瓣,死活不发出半点声音,殊不知他这么做反倒让楚麟渊兴致更高,将他翻转过来,两边大腿完全打开,视线更是能直接和曲央对上,和黎寄歌的窘迫不同,曲央十分平静,这和他生长的环境有关。

曲央来自苗疆,那里民风虽然淳朴,却不像中原那么多的规矩,若是两个人看对眼了,往草丛里一钻,也就成事了的,加上他热衷于钻研蛊术,这苗药也好,虫蛊也罢,都是要作用在人身上,所以肉体他看得麻木了。

说白了,不过是好友在做那档子事儿,他避开便是。正欲离去之际,却听得楚麟渊说道:“阿央,我之前出门的时候,拿了你锁在紫檀盒里的东西,未曾想着用的,到底还是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央惊得非同小可,说道:“你——!”他看了一眼笑得阴沉的楚麟渊,完全明白了过来。“那蛊十分凶险,对身体危害极大,又从未试验过……你,你!你明知那是荒唐无比的东西,所以我才把它封在药丸里头,你还给人吃!”

听到此处,黎寄歌自然也反应了过来,那夜楚麟渊给他喂下的,并非毒药,而是虫蛊。

便是被强占了身子,带到这恶人谷里头,黎寄歌还是老样子,跟在秋雨堡的时候无甚区别,不过吃饭发呆,好似不过是搬了个家一样。

楚麟渊知道,黎寄歌这种看似温和无害的脾性,最为棘手,好似千万力气打在一团棉花上,怎样折挫都是一个模样,无从下手便是无懈可击,所以此刻这人发白的脸庞,实在好瞧得紧。

曲央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他不想掺和到这桩麻烦事里。“你怕是疯了,我只告诉你几件事……第一,不知能不能起作用;第二,身子是坏定了的;第三,落胎药提前备好为妙;第四,我要回仙教一趟。”眼见着那抹紫色的身影挥手离去,黎寄歌简直不敢相信他说了什么。

“……我吃下的,是什么?”就连制蛊人都如此慌张,再加上楚麟渊意义不明的笑容,黎寄歌如何能不心寒。

“阿央炼着玩的生子蛊。”楚麟渊好似献宝一样的笑容,竟带着几分少年稚气。

黎寄歌闻言如同五雷轰顶一般,他虽不愿相信,但曲央的反应却由不得他不信。知悉原委后黎寄歌既惊又怒,破天荒的挣扎反抗起来,楚麟渊故意叫他脱身出去,可手铐锁链还在,到底是跑不了的。

桃花枝簪着的玉冠早没了踪影,黎寄歌此刻长发落肩,让本就俊秀的面庞更显柔和,为了方便戏耍,他只剩单薄里衣,两条腿则光溜溜没个遮掩,每次楚麟渊只需撩开下摆,便能逞欲。

他的人就如同他的心,任凭狂风怒号,终究毫无波澜,所以不管楚麟渊对他如何作为,只当自己是个死的,此刻却不一样了,楚麟渊每靠近一步,他便退开,避如蛇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麟渊觉得,撕下无趣的伪装模样,才是人最鲜活的面貌。虽不知黎寄歌能让他高兴多久,但他真的很喜欢这个男人现在的表情。

黎寄歌又悔又恨,早知道楚麟渊残忍,却不想他竟疯狂至此。他恨自己遭人愚弄而不自知,还以为筑起内心的高墙便可以不受伤害,却不过是个笑话,楚麟渊早已将弱点种下,只需轻轻一击便可摧毁,这几天不过是白白看戏。

随着楚麟渊一步步走近,黎寄歌早无可退之地,靠在墙上垂首不语。

“现在不觉得晚了么?”楚麟渊伸出手将黎寄歌困在臂弯之中,贴着他的脖颈轻轻吐息,暧昧的低笑过后,缓缓说道:“也不想想,我在你里面已经射了多少。”

感受到怀里的身子一阵颤抖,该是惹哭了吧,楚麟渊捏住黎寄歌的脸转向自己,预备将欣赏之际,却对上一双冰冷的眸。

便是到了这个地步,这个人依旧有趣得很呢。

“又想做了。”

与黎寄歌煞白的脸色不同,楚麟渊脸上笑意晃得人眼花,他只抬起黎寄歌的一条腿,便将自己的欲望顶在因插入过而湿润的穴口上,毫不留情的挺入,一路破开层叠嫩肉,直接进到了深处。

“啊……”站着被插入的姿势,对黎寄歌而言很有负担,更何况楚麟渊只抬起了他的一条腿,几乎稳不住,只得抓住他的肩膀。

楚麟渊全不顾及黎寄歌的状态,开始新一轮的撞击,囚室里肉体相撞的黏腻声,伴随着喘息,回荡不绝,异常清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撞得黎寄歌受不住了,楚麟渊便放缓了节奏,只抬住他的半边身子,一上一下的在湿软的内壁里耸动,细细感受着黎寄歌是如何吸啜着他的东西,再时不时往敏感的地方戳弄,让黎寄歌既不能完全沉溺于欲望,又不能拒绝这事带来的快感。

“呵……你这儿又紧又小,将来可怎么生呢?”眼见着黎寄歌眼底蹿升的怒意,楚麟渊唇边的笑意不觉加深,一旦黎寄歌被他激得急了,狭小的口儿便会紧紧绞住,引得楚麟渊又是一阵轻抽猛插。

黎寄歌自那晚开始,就被虫蛊噬了身子,如何受得住,眼见要倒下,却被楚麟渊早一步捞住,压在地上趴着再一次捅入。

“只怕不能如你所愿,那人还说过……大约是起不了作用的。”黎寄歌最讨厌这个模样,如同树林里在交配的禽兽一般,楚麟渊偏偏就要如此。

“没关系,咱们慢慢试。”明明是一副好商量的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楚麟渊总是泛着笑容,将你的希望,一点一点击碎。

从后面远比正面要深得多,再加上楚麟渊只反复攻击一处,好似要将其磨开一般,巨物碾得穴心又酸又胀,不断溢出汁水浇淋在上头,如此强烈的快感之下,黎寄歌再没有余裕说些不冷不热的话来。“唔……”

楚麟渊掐住黎寄歌的腰,只见他趴跪在那儿,被迫抬高臀不断撞在自己的坚硬上,臀肉随着动作浪开了来,像条狗似的被强占索取,他就想让他哭叫出来,因此动作十分蛮横。

黎寄歌几次想逃,都被他拉回来狠狠贯穿到底,他虽粗暴,却也不是乱来,都是向着敏感点去的,所以黎寄歌才会这般地受不住。

旁人都说黎寄歌的相貌称不上绝色,不过是清秀罢了,但他们如何知道,他在欲望面前沉溺和挣扎的模样,实在魅惑人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麟渊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他最为敏感的穴心,或是顶撞或是研磨,每每如此,湿润的甬道就会不断收缩,纠缠紧着那物不放,好似他迫不及待的吞吐吸允一般,这实在令黎寄歌无法忍受。“……放、放开我,啊啊……”

“为何要放?我知道你受不住了。”与气定神闲的语气不同,楚麟渊变本加厉的在深处蹂躏,体会着黎寄歌肉壁的绞吮,想着再多插得狠些才好,叫里面多渗出些水来,黎寄歌的身子在强烈的刺激之下,一阵激颤过后瘫软下去,迷茫的望着前方。

此刻黎寄歌早已力尽神虚,由得楚麟渊摆弄,只是被他翻转过来面对面重新插入时,仍不免闷哼出声。想来今日黎寄歌所受打击太大,因此高潮过后只怔怔的。

楚麟渊将他无声的反抗全看在眼里,幽深的眸中虽无笑意,唇角却是微微勾起。“此物损伤人体,皆因从内而变,我从那夜开始,每天都将你细细品上几遍,自然知道变化。”

楚麟渊明显感到黎寄歌的身子一僵,与惨白的脸色不同,瞬间红了的眼,倒不是哭的,而是气的。

“想想黎先生这瘦弱的身体大了个肚子,该是何等好看的景致。我将穴心磨开了射进去,你还怕避得开么?”穴内被巨物搅得汁液乱流,楚麟渊剧烈的动作将铐住黎寄歌的锁链都摇得不断发响,他顶得每一下既深又狠,似乎能将人撞散一般。

楚麟渊的每句话都像把黎寄歌打入地狱的咒语,而他的动作更是将他不断逼入绝境。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打压之下,黎寄歌光是想想那副画面胃部就是一阵抽搐,眼角的泪水因不断泛起的不适而蓄起,随着撞击的节奏落下。

为什么偏偏就是他?

世上的人这么多,不说浩气盟,便是恶人谷也有千百号人,楚麟渊怎么就找上了他?黎寄歌不过是想做个本分人,放在人群里毫不扎眼,无论什么都平平无奇……这样的人,偏偏被恶鬼缠身。

黎寄歌的泪让楚麟渊稍稍有些吃惊,动作却越发粗暴了,不断穿刺着小穴最为脆弱的地方。对黎寄歌来说,心中的恐惧和身体的背叛,反复撕扯着他的魂魄,将他拽入无休无止的噩梦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即便是噩梦,为何……要如他所愿?在一切都未落定之时,他岂能与绝望为伴?

黎寄歌此刻心里虽已通透明白,可是眼角的泪却未能止得住,自中秋那夜天降魔头,莫名其妙受了这般磨折,饶是他如何不愿示弱,身体却与意志总是相违的。

楚麟渊一边享用着黎寄歌的身子,一边将他气恼绝望的面孔映入眼中,到了最后……竟又起死回生了,这个人总是能给他惊喜。

这样的黎寄歌,无论再不想流泪,到底哭了。

楚麟渊满足地长叹一声,将巨物又往深处硬生生挤了几分,黎寄歌疼得眉头一皱,狭窄的甬道被强势闯开,茎头更是往花心蜜蕊里钻,加上被被楚麟渊扣着腰往下沉,终是被彻底占了去。

饶是这样还嫌不够,楚麟渊顶开了穴心狠狠撞向蜜蕊,只把里面最细嫩的部分撑开包裹,汁液全挤出来才罢。

黎寄歌心绪几度起落,身体更是禁不住,黑眸半阖,不断发出虚弱的喘息。楚麟渊知他已到极限,今日暂且收住,便压住了身下的黎寄歌,将欲液全数灌入花心深处,而黎寄歌的无意识地攀住了他的背部,留下了深深的抓痕,虽是下意识的举动,却像拥抱一般。

即使人已经晕过去了,楚麟渊仍旧不太想挪,摸到了他的面庞,擦拭掉方才泪水的痕迹。

下次,该用什么法子再将他弄哭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麟渊在恶人谷诸多帮会中战功赫赫,颇有名头,阴狠、强大、神秘又危险,几乎是所有人对他达成的共识,再加上那张着实不错的皮囊,从不乏仰慕者与床伴。但有心人发现,自浩气盟的那个俘虏被带回,楚麟渊没再找过别人,所以楚麟渊将他带回来的作用,不必言明。

楚麟渊的性子不适合在帮内任用职位,将他当做强大的武器来利用,也最符合楚麟渊的心思。这般各取所需,相安无事的合作多年,却因为这事,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有人认为楚麟渊是中了浩气盟的美人计,也有人认为他玩得还未腻味罢了,双方各持己见,暗自揣测。毕竟一件任何人都掌握不了,随心所欲的利器,干出什么疯狂的事都不奇怪,可若落到了浩气盟的手里,又会是怎样的危险与可怕。

走过三生路,便是恶人谷的人,楚麟渊再怎么乖张也是谷内兄弟,所以关键还是那个俘虏。

曲央打着瞌睡听帮里人争论,他从苗疆一来一回差不多三个月了,此次回谷见到楚麟渊的次数实在屈指可数,也难怪其他人会疑神疑鬼。说到底,这些愤愤不平的,出于嫉妒心的只怕不少,毕竟楚麟渊的作用和皮相摆在那里,性格的话,曲央觉得还算过得去……如果他现在没有伏在那长歌门弟子身上,在干那档子事的话,的确还算不错。

此刻楚麟渊扯开了黎寄歌的双腿,挺动腰部大力往红肿的花穴中冲击着。

“唔……不要……”简单的话语在强悍的动作中变得支离破碎,纤细的腰被紧紧掐住,硕大径直碾过黎寄歌层层叠叠的嫩肉,狠狠顶入穴心深处,滚烫的浓浆再一次倾洒当中。

黎寄歌一直推拒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楚麟渊从湿滑的小穴中将自己的东西拔出,狭小的部位承载不住如此多的液体,缓缓流出。楚麟渊把人抱在怀里,将黎寄歌略显散乱的长发撩过耳后,仿若一个温柔的情人,这对黎寄歌而言,十分可笑。

被楚麟渊侵犯囚禁,好似无休无止的噩梦,若非曲央自苗疆回来,他都不知已过了三个多月。今天楚麟渊肯这么容易放过他,也是因为那位苗疆男子。对于二人衣冠不整的模样,曲央早已见怪不怪,他的要求不高,别一边同他说话,一边上演活春宫就行。

曲央虽是传话给楚麟渊,看的却是正在神游的黎寄歌。“帮主让你偶尔去露个脸,免得中了浩气盟的美人计。”听到这话,好似失魂少魄的黎寄歌,竟露出几许讥讽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危险期过了,再过些日子就该显怀,但天天拘在这里,对他和孩子都不好。”

“知道了。”

楚麟渊和曲央轻描淡写的谈话,让黎寄歌本就苍白的脸瞬间没了一点血色,不可置信的望着二人,唇角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最后狠狠一咬,并未言语。

“会怎样还真不好说,但母体情况乐观的话,活下来的几率总归大些。”困意袭来,曲央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起身告辞。“大清早就被人拽起来讨论你的破事直到现在,我回去睡觉了。”

曲央一走,楚麟渊便掐住将黎寄歌的下颚,舔着那没有血色的薄唇,同时探入下摆,将两根手指插入湿淋淋的穴内,几个月被持续使用的部位发生了不小的改变,黎寄歌倒吸一口凉气,手指在甬道内肆意搅动,不断向前深入的感觉,让这具早已食髓知味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吞吐吸附,发出淫靡的水声。

“住手……”被最痛恨的人侵入,黎寄歌本能的拒绝,楚麟渊唇边泛起嗜虐笑意,扣着黎寄歌的腰叫他避无可避,曲起手指在敏感之处碾动,施予强烈的刺激。

身体是黎寄歌自己的,再加上二人方才所言,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明知楚麟渊在享受折挫他心志的过程,但欲望混合着屈辱,酥麻伴随着恐惧,随着接触的地方如蛊虫一般爬满心房,将黎寄歌的双眼逼出泪雾。

面对楚麟渊强硬的侵入,黎寄歌只能紧紧抓着他的双臂减缓不断袭来的快感,可双腿间的花穴早已被搅得汁水淋漓,前端更是在敏感点被格外照顾后重新立起,楚麟渊将黎寄歌的腰部抬高,猛地刺入,将甬道重新塞满。

“唔……啊啊!”长期被玩弄的身体早已背叛了意志,硕物顶送之地,恰恰就是黎寄歌被反复撩拨,始终不达高点之处,可怕的充实感让穴道拼命收缩,致使腿间的事物竟就这么射了出来。仅仅只是插入就如此,望着楚麟渊脸上戏谑的笑意,让黎寄歌连带自己都一起痛恨,羞耻、不甘以及愤怒,扭曲了他的心,连带原本清秀的面容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只是插进来就去了,还真是厉害。”楚麟渊喜欢坚强的人,将这样的人所坚持的东西一点点摧毁,很有趣,但其中最有意思的莫过于……看猎物在心灵与身体相违之下的挣扎,践踏躯体,撕扯魂魄,让他发疯,实际上大多数人也确实坏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遵循已经堕落身体,抑或顺应欲望,便不会再纠结,不会再痛苦,但也是猎物失去性命之时,因为猎人已不再对他有兴趣了。黎寄歌真的让他很愉快,便如老友所言,怕是中了魔了,他总能让他欲罢不能。

兴之所至,本就壮硕的巨物又生生大了一圈,将熟软的穴口撑到了极限,黎寄歌被扣住腰身退脱不得,下身的胀痛让他不由将手伸向交合之处,想要将其拔出一般,楚麟渊怎会让他如此,直接将他的手扯开,压到了榻上。

随着两人动作的改变,硕大顶入得更深,黎寄歌喉中挤出短促的呻吟,与灼热欲望所不同的是,身下之人的眼神冷冽得像刀锋,就如第一次破了他的身时那般。本以为驯服了的身体,今日却是极其抗拒,楚麟渊想要再往更深的地方探入,却被紧缩的穴口咬得死紧,彼此痛苦,不上不下,楚麟渊直接上手用力掰开紧绷的臀瓣,硕物毫不留情的一路破入,顶在花心不断冲撞,黎寄歌抵受不住,不觉摆腰缓解力度,但嗜虐的恶鬼怎肯放过,自然加倍报复。

猛烈的搅动让结合处发出的水声异常清晰,已经变得敏感的身体,在抽插下沉溺于汹涌的欲海之中,难耐的低吟伴随着喘息呼出,当巨刃狠狠钻入穴心,撞上某个地方时,撑到极限的内壁剧烈收缩,热液喷涌而出,浇淋得楚麟渊无比舒服,溢出的液体更是沿着腿根流下。

热液让甬道越发湿滑,可以让楚麟渊更加肆意妄为,将黎寄歌整个人抱起,架在自己身上,体重和起落的幅度好像能把人捅穿一般,黎寄歌下意识伸手护住小腹,却惹笑了楚麟渊。“你信了?”

黎寄歌脸色苍白,眼角泛红,又因情欲翻涌而添了艳色。“信不信由我。”

楚麟渊变着法磨折黎寄歌,享受着他的提心吊胆,曲央更是兴致勃勃的来诊脉记录,二人有好一段时间相安无事,黎寄歌自然不会以为恶鬼转性了,大概就是曲央所说的危险期了。

长歌门藏书众多,医学典籍更是不少,他虽主修莫问,但耳渎目染之下也算半个大夫,即便荒唐无比,但他心里多少有数。

见黎寄歌波澜不惊,倒有些出乎楚麟渊的意料了,两人就着相互交叠的姿势说起话来。“你是要同我生孩子,过日子了么?”

黎寄歌勾住楚麟渊的脖颈,贴在他耳边轻轻道:“我……杀你全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楚麟渊脸上的笑意不曾落下半分,缓缓抽动起腰,听着黎寄歌不成调的细碎呻吟,心情大好。“怀了我的崽子,还和我干着这事,你又算是我的什么人?我倒不介意强娶。”本就不能以常理判断楚麟渊,他既说得出,便真会这么做。

黎寄歌恨恨盯着眼前的男人,怒火烧得他浑身发疼,这些话让他想起中秋节那晚相遇的情形,被楚麟渊强行占了身子,现在还结下了孽果,顿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虽拼命压抑,但杀意纠缠着欲望不断翻涌,令他鬼使神差的掐住了楚麟渊的脖子,却因蛊毒的关系使不出力气,后者毫不掩饰眼中的嘲弄,使黎寄歌更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的无力。

楚麟渊将黎寄歌恼羞成怒的神情全部看了去,直接凑上前将黎寄歌吻住,粗重的喘息在两人的鼻间流转。与楚麟渊的好心情完全相反,屈辱随着一次次侵入,爬满黎寄歌的四肢百骸,侵蚀着他尚还正常的心智。若为这样的人自戕,不过徒惹笑话罢了,更别说他现在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畜、生。”

“你下面可不是这么说的。”狭小的花穴不知疲倦的吮着深埋体内的硕物,楚麟渊还刻意在他敏感处顶弄,黎寄歌咬着唇将脸庞转向一旁,将口中的呻吟死死咬着。

楚麟渊见他如此,越发兴起,将人翻转过来直接从后面穿刺,贴合得不留半点缝隙,楚麟渊毫不考虑他腹内已有的结果,雪白的臀肉被撞得发红,下腹的坠胀让黎寄歌不住颤抖……其实楚麟渊心中早有计较,他还要留着崽子折磨黎寄歌,可不想早早失了乐趣,沉腰捅开花心,满足地长叹一声,将欲望全部注入到早已红肿的甬道内。

情事已经结束,楚麟渊并不忙着撤离,反而俯身压紧了黎寄歌,将肉刃填塞住穴口,堵紧了甬道不叫白浊流出,这样的行为,如同宣布对雌兽所有权的雄性一般。

读书人最重礼义廉耻,每每个这个时候,黎寄歌挣扎得尤其厉害,即使他心里明白,身上的恶鬼是故意为之,却还是无法忍受。

“楚麟渊,终有一天……你必会死在我的手上。”

“好啊。”男人脸上的笑意始终不曾落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麟渊从没想过黎寄歌的事会闹到台面上,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皆因黎寄歌的二师兄一直多方追查,且不断给浩气盟制造舆论麻烦,扰得浩气盟不惜动用埋在恶人谷的暗桩,查到了黎寄歌的下落。

再后来,为了将人弄回去,不惜将事情闹大,利用陆松峰自己特殊身份的影响力,将浩气盟高位者拖下了水,他们一旦插手,性质便不同了。

至此,浩气盟扬言一定从恶人谷救回黎寄歌,而恶人谷亦回复说,凭本事来抢。好事之徒自然对这位掀起风浪的俘虏十分好奇,可惜当事者至今未曾露面,依旧被楚麟渊秘密囚禁。

若非这次突发状况,楚麟渊哪里晓得自己的阶下囚有着一个颇有实力的师门,除了这位二师兄陆松峰之外,还有一个师兄,两个师弟。

那位大师兄颇为神秘,没什么详细记录,但其他人多少有些头面,比如这位恶人谷和浩气盟都要卖几分面子给他的陆松峰,在师门里排第二,武艺一般,却掌握着抗击狼牙的后方命脉。

楚麟渊曾是军人,对于陆松峰这样抗击狼牙的儒士,即使烦得再想把他脑袋瓜子拧下来,也不会去做,这个人是狼牙军心心念念想除掉的,动了他无疑是相助敌人。整个江南一带支援前线的钱粮兵器,都是经由陆松峰的手送出去,其中有多少暗道,又有多少门路,复杂程度难以想象,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黎寄歌从未说过自身的背景,甚至连师兄两个字都没提过,不过也是,他与他根本无话可讲。以楚麟渊的性子,腻味的猎物早该没了性命,所以曲央才说,他在玩一场自认为的猫捉老鼠的游戏。

以心志的坚韧程度来说,黎寄歌确实也是个人物,那张缺少血色的苍白面孔,从未因暗无天日的囚禁失去光彩,每当楚麟渊出现,冰冷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扫过来,如冷冽的刀锋将他剐过千万遍,毫不隐藏对他的厌恶。

折辱这个人的契机源于秋雨堡的暗中调查,黎寄歌在箭塔上重伤他的那刻,他便要他付出代价,结果黎寄歌很对胃口。

折了翅膀的鸟儿,如何能飞出他的手心,况且那奋力挣扎的狼狈模样,是如此地有趣,其他的事待他将乐趣享够了之后再说,反正他们有太多的时间……但现在还真不好说了,有了陆松峰的介入,许多事变得不确定起来。

但现目前,楚麟渊并不是太担心,黎寄歌根本没法出现在人前,腹部隆起的弧度,让劲瘦的身子看起来十分诡异,说来讽刺,炼制什么都失败的曲央,唯有生子蛊是唯一的成功案例。这东西,恰恰就被楚麟渊喂给了黎寄歌,随着月份越来越大,手掌贴上都能感受到鲜活的小生命在渐渐成长。

每当楚麟渊收敛暴戾,轻轻靠在黎寄歌隆起的腹上,听小东西在里面动作的声音时,他的嘴角就会无可抑制的扬起,他们就像等待新生命降临的情人,撇开两人之间静得渗人的氛围,勉强能这么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只将孩子当做折辱黎寄歌手段的楚麟渊有了转变,对于这一点,最清楚的人就是黎寄歌。

血缘实在不可思议,哪怕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在亲情面前也是柔软的,楚麟渊像个普通的父亲,期待着孩子的降生,他是由衷的欢迎这个小生命。

生下孩子,与他在恶人谷成亲过日子,初听这话的黎寄歌忍不住泛起冷笑,凭什么他要同那个囚他欺他凌辱他的人过日子,楚麟渊怎能自负到如此!

夜深人静之时,重重把守的院落之中,细弱的呻吟断断续续,黎寄歌心里翻涌着的恨意,让身体变得紧绷。

自知道二师兄想尽办法要将他救出,黎寄歌便一直梦魇缠身,睡不安稳,他怕他们看到这副模样,怕师兄弟们心痛的面孔。比起伤害他所钟爱的人,黎寄歌宁可待在噩梦里。

向来缺乏血色的脸颊,唯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泛起绯红,墨黑的长发黏在汗湿的颈项上,无比诱人,楚麟渊的好体魄本就让黎寄歌难以应对,再加上越来越大的肚子沉得坠人,不过是手指的浅浅抽插,已将他弄得喘不过气来。

黎寄歌想将自己的反应隐藏,却被楚麟渊发现,捏住他的下颚,强迫他仰起面庞,白皙的身体上满是情欲痕迹,青紫印记遍布,情色至极,常年握住陌刀的手布满了厚厚的老茧,摩挲着挺翘的乳首时,便会泛起轻微的痛楚,使黎寄歌不住扭腰闪躲,他的脊椎因为孩子酸痛不已,现在这般更是雪上加霜,咬牙道:“滚开……”

向来闷声不响的黎寄歌难得发脾气,楚麟渊直接将人捞去床上。

生子蛊这东西本就只有一个,没有任何的先例,一切都构建在曲央的原本预想的假设之上,生子蛊会与孩子一同成长,承担了包裹着孩子和连接母体的作用,在生产的时候会耗费完储存的所有营养以及生命,帮助母体生出孩子,完成自己的使命。

肚子里多了东西,身体自然也会发生改变,月份越大,黎寄歌越发觉得难熬,孩子压迫会渐渐压迫前方,便是楚麟渊不来为难,他也常常难以控制,更别提出恭的时候有多辛苦了。

撩拨之后被往床上一带,肚子里的孩子随着调皮的一滚,黎寄歌不禁闷哼出声,下一刻便死死咬住唇,夹紧了腿,那双眼睛虽在瞪人,但湿漉漉的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明明知道对付楚麟渊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看他,不理他,不在乎他,但有了孩子之后,黎寄歌无法控制的变得情绪化,最糟糕的是……楚麟渊喜欢他的变化,就像此刻,他下意识的拍开了楚麟渊伸过来的手,不过小小的动作,被压迫得前端竟立起来了,黎寄歌闭起了眼,但脸上的红晕却将他出卖,令他整个人更加活色生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不说楚麟渊这个人本就性格恶劣,单从此刻所见,他都不可能放过他。一个从浩气盟抓来的美人,成了他的阶下囚,此刻在床上光着身子,倔强得要死,不肯就范的模样,却挺着个肚子,怀了他的孩子,前端颤巍巍的立着,窘迫得面色通红。

楚麟渊觉得他唯一能做,就是把人连皮带骨吃掉的时候,尽量温柔些。

有了孩子,所以即便是跪趴着的姿势,两人也颇为小心,坠胀的腹部再加上穴口被撬开的压迫感,激发得黎寄歌出了声,待插到了深处,楚麟渊不过朝着穴心顶了顶,汁水立即流了出来,黎寄歌的呻吟中竟带了泣音,绵软好听,无比乖顺。

楚麟渊自认猎人,不曾想有一天被猎物所惑。

从前楚麟渊觉得征服黎寄歌很愉快,他的抗拒更令过程变得有趣,不知何时开始,他腻了黎寄歌的固执,烦了他的顽强……明明厌倦了,却容他活到今天。

黎寄歌箭塔的一箭,差点要了他的命,楚麟渊自当加倍奉还。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彼此的加害者,这样的关系,要真是有一天发展成花前月下,对酒当歌的普通交往,才是疯了吧。

不再有恃无恐,浩气盟来势汹汹,当怀中的人真的会被夺走时,他第一次抑制不住,差点将那句话说了出来,你愿意喜欢我吗?

答案早已知道……他与他,同等骄傲。

黎寄歌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一边被楚麟渊索取,一边又被孩子压迫,狭窄的内部被撑得没有半点缝隙,小穴已被插弄得水光淋淋,引诱着楚麟渊进入得更深,拼命的绞紧收缩。

为了证明一般,楚麟渊还故意朝着软肉一个劲儿戳弄,黎寄歌的身体本就因为生子蛊敏感异常,瞬间被抽干了力气,支撑身体的手肘也使不上劲,落下之际被后方的人揽住,还将他往上一抱,身体不平衡的黎寄歌本能的往上抓,扯住的却是床幔,薄丝所制的帐幔如何承受得住二人重量,刷拉拉就落了下来。

黎寄歌他整个人连同肚子里的孩子都一阵天旋地转,后勺却一直有只大手护着,落下的床杆和纱幔也一股脑砸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是突发事故,楚麟渊仍有本事就着相连的姿势将人转了半圈,护在身下,如此一来,湿软的甬道将器物吞得更深了……尖锐的刺痛伴随着酥麻从尾椎不断攀升,一直蔓延到全身,倔强的眼眸中水雾弥散,明明眼睛都红了,还撑着不肯落泪,黎寄歌实在太犟了……

楚麟渊一边抚慰着黎寄歌的前面,一边轻轻挺动腰部,在甬道深处温柔的撞击起来,黎寄歌仰面被抱得半高,孩子不满楚麟渊的侵占,很不安分,他只得用手托住沉甸甸的肚子,摆动腰肢让身上的人插入时,与孩子之间有一定的空隙。

如此一来,白皙的身上全是细密的汗珠,更被欲望催发透出诱人的粉色,几翻下来哪里还有体力可言,软绵绵任楚麟渊抱着顶弄插干,快感层叠堆积,如坠云端。

肚子里的孩子和楚麟渊较劲许久也玩得累了,竟往前方滚去,楚麟渊恰好撞入花心,如同配合般让黎寄歌进退不得,呻吟连连,在眼眶里蓄了许久的泪水也随之滑落,哭叫着高潮,下方花穴猛然收缩,涌出大量汁液,持续的抽插动作,发出扑滋扑滋的水声。

最为敏感的柔嫩部分依旧被楚麟渊摩擦,炙热的器物每每略过,都会激起身体内部一波波漩流,发散渗透到每一处地方,俊秀的脸上满是红晕,一向没什么表情而过于寡淡的脸,染上了媚色,身体沉溺于欲望,心却痛恨着。

“武功废了,身体废了,还有了我的孩子,你这辈子都走不了。”楚麟渊捏住黎寄歌的臀肉,搓揉狠捏,狂暴的动作让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指印,但进攻下方甬道的动作,却温柔又不失力道,极有分寸。

黎寄歌被折腾得没有力气,私密之处却还在又酥又麻,楚麟渊突然挺近,将肉花耐心的研磨开来,朝着肉核用力一顶,黎寄歌止不住的颤抖,穴内猛地缩紧,呻吟出声,却也将内心的话,完整的说了出来。“无论如何,我必定要先杀了你!啊啊!”

虽是狠话,至死方休听起来……真的很不错,宛如情话那般动听。

黎寄歌因为蛊毒才经脉受损,随着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大,他发现丹田溃散的真气又隐隐回来了,他猜测蛊毒是被腹中的孩子吸收了,明明是因孽缘而来的孩子,却在保护他……

或者说,孩子即便活到足月的时候,不剖开肚子断不可能生得下来,男人生子本就是天大的荒唐,他无论怎样都会一死,但已经无所谓了,他向来言而有信,在那之前一定会把孩子的另一个父亲,亲手斩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年三十的街道,其实是冷清的,都没几个行人,尤其是家家户户都在吃团圆饭的时间,只看得见炊烟袅袅,然后别人家欢乐的笑声透过院墙,蹦进你的耳朵里,催促着你快快往自己家里行进。

薛燃本是北方人,饥荒那年跟随父母一路南下,投奔在扬州的好友,后来父亲谋到了差事,慢慢稳定了下来,便定居于此。南北差异真的很大,哪怕到了现在扬州话别人说得快了,薛燃仍旧是不大听得懂的,还有饮食习惯也不同,他和妹妹当时还是小孩子都不习惯,父母其实更难,只是不说而已。

十四岁在因缘际会下参军之后,边关战事不断,多年未能回家一趟。直到三年前,北方好不然容易平定一些,得以归家时正巧遇上媒人来说小妹的亲事,趁着赶上了,便私下调查了一番对方的品行,是个风评还不错的人,才算放下了半颗心。

当时妹妹十三岁还太小,双方便只是把亲订了,如今过了四年,男方家只怕开始催促了,薛燃想着能在她出嫁前见上一面,一同过个年真的好,拎着大包小包年货的手略微紧了紧,尤其是那盒芙蓉糕,是家中小妹最喜欢的糕点。

薛燃与家里全靠书信联络,但雁门关和扬州相距千里,十封书信能有三封抵达已是不易,对彼此的情况其实都不太了解。或者说上次回来的时候,他就有感觉了,稍微有些格格不入,明明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但常年没有生活在一处,自然会有些生疏感,于是家人们也都尽力体贴他,薛燃也就顺着他们的体贴,装作融入了进去,但其实双方啊,心里都门清儿。

这种彼此都明白的装,但又不得不互相照顾的感觉,还不如在军营里和师兄弟们放得开,但他真的很喜欢父母和小妹,可是瞧着越来越清晰的家门,唇角就紧绷。甚至恍然间会看见薛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如果他在门外的话,那份快乐便不会被打断,就是真的其乐融融,以至于他有了把年货往门口放好,敲敲门之后溜走的想法。

近乡情怯,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大年三十回扬州城探亲的显然不止是薛燃一个,在另一个巷子里,两个年轻男女,各自背着一把琴,都是青衣白衫的文人打扮,姑娘瞧着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身材娇小,神情灵动,宛如百灵鸟一般,二人郎才女貌,好生般配,颇为惹眼。

“师兄啊,我爹鬼精鬼精的,你可千万别漏了马脚哦。”

从长歌门到扬州城,不算远的路程上,师妹已经叮嘱过他不下百次了。“知道啦。”

过年归家是刻入每个大唐子民骨子里的既定习俗,哪怕长歌门是闻名遐迩的学府,三大风雅地之一,也没有强制留人的道理,所以到了这个时候,该回家的还是都回家了,过完了年再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知从入了长歌门,便视门内如自己的家一般,所以每次他的结业测试,总是绞尽脑汁的让自己不通过。但今年,因为某个云游的长辈回来,迫使他不得不顺利出师,于是他便没有了总待在长歌门的道理,好巧不巧的是结业后没多便赶上过年,他没有去处。

安知的父亲是太原的富商,家底颇丰,妻妾成群,而安知的母亲直到生下他离世的时候,连名分都没有,仍是某个妾室的奴婢。奴婢的儿子自然也是佣人,连读书的机会都不可能有,在安家像他这样,父亲记不住名字,连庶子都算不上的孩子,并不少。

所以能遇上眼前小师妹的师父,他的师伯,是安知莫大的幸运。

对于安家,以及那个该称呼为父亲的人,安知没有太多感觉。生了他却未教养他,所以不爱;但因为给了他生命,得以让他遇到师伯入了长歌门,跟随师父学书认字,弹琴练剑,知道了天地广阔,浮世万千,所以不恨。

因为安知的师父护短,所以门内长辈虽对安知身世有几分了解,却未多做提点,但每逢过年,无父无母却从他人之口,故事典籍中了解到父母之爱,并对其十分憧憬的平辈弟子,便会以先贤大智慧或孝道,对父亲尚在人世的安知进行劝导。

这样的师兄师姐不算少,甚至说与安知有了交情,他们才会对他说这些话……但安知只知道师伯和师父,为了他们便是性命也在所不惜,他不知子女对父母之爱如何,但身为弟子对师父的崇敬,他懂得的。

不懂的东西如何去做呢,所以这孝道安知是真的尽不了。他人只道他仍是放不下,其实连安知自己也不清楚,心中放下与否,他希望永不相见,互不打扰。

“师兄,你还记得前几天咱们买年货的时候,碰上的那几个骑着快马的军士么?”

“嗯,穿着甲胄赶路,很难不叫人注意,看装束有几个是天策府的,还有两个苍云堡的……军营里待久了的人,真的很不擅长买东西。”想起几个军爷围在人家年货街摊子前苦恼挑选,局促问价,甚至因为不清楚市价,临到嘴里想要砍价却不知怎么开口的样子,安知不由一笑。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四处都不太平,便是远离灾难的扬州城也鱼龙混杂,官吏不太管事,能调的卫兵都往前线去了,盗窃抢夺,拐卖人口的事常有发生,所以父母和先生们都看得紧,不太让我们到处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起儿时的扬州,孙晴华既怀念又唏嘘。“但是现在,扬州城的小孩们能随意跑闹,夜间聚会饮酒也不怕盗抢了,前线的将士们也能稍微松口气,回乡探亲了。”

“真的很好,不是么?”

“嗯,真好。”

人人安享的太平盛世,源于许多人不计性命的守护。

“我家师兄就是好,明明自己爱吃得不行,但听到某个将士说家里人爱吃芙蓉糕,便悄悄把已经拿在手里,最后剩下的一盒,装作不要的样子给放了回去。”孙师妹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人的时候,常常会使情窦初开的年轻人手足无措,气息受阻,但安知只会想到自己师伯,这种审视的眼神太像了,明明早已拿定一切,不过是随便说说,让你心里有数罢了。

哪有什么山河无恙,不过是有人在负重前行。安知缓缓吐了一口气,轻声道:“应该的,为他们这样的人,莫说一盒芙蓉糕,便是……”

从小一起长大,一处学习的人,哪里不知道安知下半句话是什么,所以孙晴华抢先打断道:“便是把师兄送给人家也是应该的!”

这种知根知底的师妹,真的一点也不可爱,彼此心里的那点鬼主意,全部都清清楚楚。所以说那群师弟还是太年轻了,被小丫头的好相貌迷惑,明里暗里的羡慕他能有这么走得极近的师妹。

“臭师兄,你刚刚想说把送师妹送给人家也是应该的,对不对?你可想好了,这次你是要跟我回家交差的,要好好扮演我的心上人,不叫我的父母看出端倪来。一张嘴就要把心爱的师妹送人,根本不入戏。”

安知讪讪的理了理衣襟,若非为了逃避劝他回家的热心同门,他也不会接受这只小狐狸的邀请。“哪敢啊,可别祸害人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兄你别怕,熬过大年三十就好了,初一他们走亲戚,我就带你出去玩,我朋友很多的,从白天到晚上都保证你有饭吃,有酒喝,让我爹娘难以抓到你,这样就拆不穿啦。”

孙晴华从小就老在说她爹精得跟鬼一样,其实这女儿也不遑多让。这样的话安知当然是不会直接说出口的,因为是可预见的挨打。

薛燃掏出钥匙又试了几次,终于确定家里的锁更换过了,敲了门完全没有应答后,便把年货放到一边,显得颇为窘迫。本来这次过年归家的名单里没有他,也不知将军看出了什么,让他不许逃避,非得回家过年,不走就让他用滚的回去了,半强迫的给他放假,先不说即便提前写书信都难以及时的通知家人,这样的临时决定就更不可能了。

结果就是兴冲冲的回来却没人在家,他此刻不知自己该站在坐在门口等着,还是存在感少一些,藏到一旁,不叫人觉得是可疑人士就行。

听得不时有狗吠与鞭炮声,越发显得薛燃一个人奇怪了,发上已凝起一层薄薄积雪,家人大概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开始考虑要不要趁着四下无人的时机,直接翻墙算了。

有此打算之际,邻居的大门吱嘎一声开了,徐家二老拿着一大串炮仗走了出来,一眼瞧见薛燃,满是褶皱的脸上堆满笑容,老夫妻当即上前招呼道:“这不是阿燃吗,回来探亲,瞧你爹娘的啊?好孩子,太久不见了,真是长大了。”

回家受阻的薛燃像被人用一盆温水浇下,虽不至于难受后悔,却也不甚滋味,所以这对老夫妻的出现,真的让他欣喜万分,唤了人后忙躬身行了叉手礼。

“相看你妹妹的那户人家,他家老人病了,便同你家商量借着喜事冲一冲,所以小炼去年便出了嫁。这事你爹娘还特意找张秀才写了信,给你寄过去,想同你说若能回来很好,不能回来也没事,只是让你知晓此事罢了。那封信你……”徐老一看薛燃的表情便知他并未收到书信,雁门关如此之远,书信本就难以通达,实属正常,当即打住,又说道:“你妹妹怕你爹娘过年冷清,便同姑爷商量了,大半个月前便把你爹娘接去那边了。”

徐老夫人似是想起什么,从腰间的钥匙串里找出一把交给了薛燃。“你爹娘走之前将钥匙留给我们,说家里花草树木,托我们得空时照顾一二,现在你回来了,便交予你吧。”

接过钥匙时,两位老人发现薛燃衣衫头发上已有薄雪,不知在门外等了多久,都说远亲近邻,薛家两个孩子小的时候父母都要在外头忙,他们也没少帮忙照看,不免心疼,不由分说便把人往自己家里拽,要同他好好的过一过年三十,给孩子吃顿热菜热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家二老是地道的扬州人,育有一子一女,但薛燃从年幼时就没见过,两位老人从来不提,所以究竟发生何事,他并不清楚。虽然只是老两口过年,但年菜却不敷衍,均是扬州当地最为正宗的特色菜。

“阿燃,我给你蒸几个馒头,或者煮碗面?”知道薛家是从北方来的,两个小孩向来爱吃面食,在他家吃饭的次数多了之后,徐老夫人特地学了怎么擀面条和蒸馒头,好叫兄妹两在他家吃饭时能多吃点。

北方人能吃南方菜,也不会觉得不好吃,只是若长期吃的话,稍微受不住,不顺口罢了。

薛燃忙阻止因他到来而张罗的二老,摇头道:“许多年未能吃到扬州菜了,这样反倒好。”

“对对,雁门关不缺面食,阿燃反倒是好久没吃过扬州菜了。来来来,好孩子,今儿真没想到你会回来,阿公见了你高兴。”徐老说着望向了自己的妻子,同他一样笑意盈盈,目光所及皆是温柔。“你阿婆也高兴,平常不愿喝酒的人,都给自己倒上一小杯了。”

酒足饭饱,两个老人抓着薛燃不住聊天,边关苦寒,想知道他这些年在雁门关过得如何,有没有替自己张罗,定下亲事之类的。

大年三十皆要守岁,两个老人理说一般是熬不住,早该休息的,但见了薛燃实在高兴,精神无比。子时一到就让薛燃抬着长长的炮仗到门口放,其实放爆仗这种事,无论几岁,永远是男人的最爱。倒也不止他们一家,时间一到哪里都在噼里啪啦,放个不停。

今年扬州城新来的官吏还专门组织人放烟火,灿烂的花火点亮夜空,再听周围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响,空气中弥散的火药味道,不知哪家带了头,高呼了一句过年喽,其他人也跟着应和,喊着喊着,不知怎么就成了新年愿望了,有大喊着来年要发大财的,有要买头牛的,还有当场让父母兑现十串冰糖葫芦的,在这样喜庆的氛围里,薛燃的心事一扫而空。

徐家二老看杵在门口跟木头桩子似的薛燃,徐老夫人忙拍了拍他,说道:“许愿呐,孩子,你也快许一个。”

“啊?”看薛燃还未反应过来,老人家都替他急,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灵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许愿啊,你的新年愿望,你在雁门关太远了,必须多要一点!”一想到写几十封信这孩子能收到五封算不错了,又加上喝了几口酒,徐老真的很上火。“听阿公的,十倍十倍的来!”

“那、那……”也不知道两个老人在急什么,不停的催促他,不止语言上,还付诸行动一直在拍他,搞得薛燃也慌了,脱口便喊道:“给我十个长歌老婆吧!!!”

喧闹之时每每就有那种瞬间,烟花正好停了,炮仗声也正好没有了,所以这声中气十足的十个老婆,伴随着最后尾音的那个吧字,在街巷回荡良久。

不知哪家汉子从自家围墙里笑骂道:“谁家的小子,这般贪心,讨一个都难,你要十个!”

还未等其他人接茬,过年的喧闹又再度将哄笑淹没。

方才一切,对薛燃而言简直就是凌迟现场,即便跪在地上死死抱着头,他也快被臊死了,并暗自下定决心,明天见了邻里乡亲,绝对不开口讲话,免得听出来是他。

“为什么……是长歌啊?”陌生男性的嗓音幽幽从不远处传来,薛燃循声望去,只见一俊秀男子跌坐在他先前进不去家门而堆的雪人上面,不过现在已经被压坏,看不出样子了。

从背着的琴和衣着打扮来看,应该是长歌门人。但他怎么跌下来的啊,这人是不走寻常路,而是从别人屋顶和墙上来的吗?大晚上飞檐走壁的人,一般都是……

“在下长歌门安知,会走你家的墙,实属误会。来龙去脉,说来话长……”想要解释的安知,看到薛燃身后两位老人家,不顾小辈在场抱在一起,还激动的发抖,嘴里不住的念着老天爷保佑,菩萨显灵之类的,明明词不成句,偏偏就能用眼神就读懂彼此一切,不住点头,无障碍交流,还迅速交代薛燃别让人家窝在雪里冻着了,随后在薛燃诧异的目光中,利落的关门回屋。

“不必麻烦,我自己处理就好。”安知可不想在这个家家团圆欢庆的日子里去陌生人家里做客,当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燃见安知的后背裤腿几乎都湿了,说道:“我叫薛燃,是苍云堡先锋营军士,公子这般回家必然着凉,一会儿我生火将家中炉子燃上,你烤干了衣衫再走不迟。”

如此细致的自报家门,表明自己并非坏人,打消安知的顾虑,以免他就这么走了,大过年的弄病了便不好了。

冬季家里的炉火不会断,除非要出远门,听得薛燃要生火,再看看他家门口堆的年货,便明白过来,他是回家探亲却扑了个空,只能在邻居家吃饭。

说实话,饭馆下午便打样,酒楼虽会到晚上但不留客,客栈的老板和伙计都要过年,年三十其实根本没有营业的了,安知甚至都回不了长歌门,因为船只休息,连撑船的都没有,他可没能耐游回去。所以若真的穿着湿衣服走,他还得去城郊找找破庙睡两晚,看看初三之后会不会有人出工,不出意料的话,得病一场。

如果可以的话没人想生病,所以在薛燃如此开诚布公之后,安知并未坚持。

无论是劈柴,添炭还是笼火,薛燃都十分熟练,安知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一双眼睛只盯着瞧,觉得新奇。没有人居住的室内,在火炉未燃起之时,不比外头暖多少,更何况还是他现在的衣服还是湿的。

“薛兄,冒昧的问一句,你家里有酒么?”

薛燃当即反应过来,没有炉子家里其实挺冷的,安知喝酒是想暖身子。“有,我给你拿。”

安知一口下去,才发现居然是烈酒,诧异的看了薛燃一眼后,又尝试着小小的喝下一口,这种能从腹部灼烧全身的酒,真的适合驱寒。

“我家原是北方逃荒来的,北边冷,所以男女老少惯喝烈酒。这酒是我爹酿的,他只会喝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薛燃忙着解释,安知连连摆手。“不是不是,薛兄莫要多心,我没有别的意思。”

炉火的事情弄完之后,接下来就是坐等屋子慢慢回暖,另一条长椅上安知正在小口小口的饮着酒,说来奇怪,明明他在自己家里,反倒是局促的那个。安知没料到这酒冬天喝能如此上头,有点停不下来。

“薛兄,我虽从你家墙上掉下来,却不是贼人。我的师妹,她的父亲是扬州城人称孙天霸的那位,那位叔叔啊,用你们北方的说法,便是……横得很。若非我跑得快,哪里还能坐在这里吃酒。”

“所以你是去提亲的?”

安知下意识摇了摇头,不晃还好,这样一弄,酒劲当即凸显,头晕目眩的,身体前倾眼看手就要按在炉边时,被反应迅速的薛燃给捞了回去。

头又晕又重,所以这样有个人挨靠着刚刚好,最重要的是从快过年时心里那股郁结之气,让他极为难受,心里的话好似千百斤巨石一般,不吐不快。

安知装作自家师妹的相好,陪着她回家过年,应付想要给她说亲的父母,这一路被师妹折腾不说,识破后还被他爹追打,为了摆脱那位武林前辈才会翻墙越壁。

再后来啊,再后来照亮逃跑路线的烟花突然停了,又被某个人的愿望惊得忘了看落点,才摔了下去。

薛燃本就喝惯了父亲的酒,去到雁门关后更是被锻炼得酒量惊人,所以他这个陪饮的,虽如同喝水般轻松,但安知是真的不擅烈酒。

“为、为什么是长歌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前在门外就问过的问题,靠在薛燃的肩上,安知又问了一遍。

二人贴得这般近,甚至能闻到安知的酒香,炉火暖意,再加上酒劲让肢体和语气都变得绵软,说话就变得如同撒娇一般,致使二人此刻的气氛,有些暧昧。

具体答案薛燃其实没认真想过,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读书不成器,所以才会对那些看似文弱,却能居于朝堂,用一身傲骨守护大唐的人……那群方法不同,却与他们有着相同目标的人,心生好感。

“因为喜欢吧,单纯就很喜欢。戏文里都不都这么唱的,文臣武将,才子佳人,一对儿一对儿的。”

“我就是长歌门的……你想讨长歌门的老婆,便包在我身上了,我,我给你介绍……”其实安知意识尚存,他只是说话不利索,喝酒一旦高了却没有醉的时候,人便会飘飘若仙,好似无所不能一般,胆子大得离谱。

晕晕乎乎从薛燃怀里直起身子,掰住他的脸,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啊……”接着他又自问自答,扶着自己的重到快落地的头,说道:“啊,是了,你喜欢长歌门的,可是长歌门人也有好多的啊……师妹?师妹不行,她是小狐狸,可、可不能坑你……”

望着安知摇摇晃晃,掰着指头在数自己身边的师弟师妹们,却怎么都捋不清楚的模样时,薛燃不由一笑,说道:“我喜欢能送我芙蓉糕的。”

“芙蓉糕?不行不行……”一边拒绝一边又摇头的安知算是彻底废了,晕到重新靠回薛燃的胸膛,闭着眼睛缓解,继续说道:“只剩最后一盒了,不能给你啊,要给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

“你都不认识,怎么就知道是最好的人了?”

“他们当然好,就特别特别好,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许多事虽然看不到,但所有的一切,烟花、孩子、灯火,全都……因为他们,才能……”缓过来的安知虽还摇摇欲坠,但慢慢睁开的眼眸里却满是炉火带起的微光,洒在漆黑的眸子里,整个人都盈盈生辉,漂亮得不可思议。“每个人才能有自己的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着薛燃轻轻的嗯了一声,安知顿了顿,问道:“不会失落吗?”

“嗯?不会,今日种种让我觉得怎样都值得。”

“这样啊……你们果然就是好得犯傻……对、对了薛兄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说出口安知才发现,这种连三岁小孩都不屑用的陈词滥调,但这些都不重要,他想起方才答应过,要给守护万千灯火之人,介绍老婆。“对了,我得许你一个家……”

听到这话的薛燃呼吸陡然加重,直接吻住了那张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嘴。

没有愤怒,没有挣扎,也没有抗拒,安知甚至主动抱住回吻。这个人人都期盼的团圆之日,是安知最害怕逃避的日子,会觉得天地之大,竟无一处容身之所,每年都要提他一次,其实没有什么是他的,他是孤独的。

薛燃的归家不得,让他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方才的吻如同点燃引线的火种,令他如绽放的烟火一般,无法保留。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醒来都不知是几点,昨晚肯定给人家添麻烦,头很痛,身体也很重。然而来不及愧疚,昨夜许多片段就涌入了脑中。

是他回抱住住那温暖的躯体,用指尖摩挲着薛燃的发丝,还用嘴贴上他的脸,细细地吻着,一点一点往喉结移动,舌尖轻抵,轻轻吸吮……然后就……失控了。

虽然是薛燃落下了吻,但之后把人压倒的是他,先动手解腰带的也是他,虽然因为酒力使不上劲,但好似邀请一样的行为确实是他开始的……

那根几乎能灼伤他的身体的东西,昨晚插在里头,不断捅开细嫩的花芯,一波又一波的抽动,哪怕到了现在身体深处仍余留着那种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薄嫩小口衔着庞然大物,被他在幽秘狭密的径地之中大举进犯,越是收缩,越是吞得更深,简直就像……就像故意的一般……

以为已经到底限了,还能进入得更深,所有的感官都被体内的器物所占,敏锐到连茎身的跳动都清晰无比。

从厅堂到卧室,姿势也不知变了多少,记不得是被抬着还是压住,能确定的是两具身体从未分开。

安知脸上交织着情迷和狂乱,无法合拢的双腿大大地打开,当抽插变成撞击时,令人口干舌燥的啜泣从唇间不断溢出。

结果就是反反复复的戳刺让两人相连的地方变得一团糟,有人陪伴的充实,以及无法拒绝的快感,集合成令安知足以疯掉毒素,甚至因为酒劲语无伦次地泣求着身上的人。

先不管其他,他确实是记起来了,趁着酒劲……和人家那啥了,吓得安知忙着从床上爬起,但腰部的酸痛没能让他完美落地,结果就是只踩下去了一条腿,这样的姿势之下,贯穿多次而灌满柔软的浊液随之流出,一直到腿根都是昨夜的痕迹。

不免想起那根硬物是怎么一次次塞满他的内部,而原本在深处的蕊芯,是怎么被捅得失守敞开,任身上的男人自由进出,带出一波波蜜液,不断夹缩吸吮那根器物的。

昨夜就是在这张床上,和初次见面的……应该是初次见面吧?实在不成体统。一想到这些,床就如同火堆一般令安知坐立不安,慌慌张张打算悄悄逃离之际,却猛地被人捉住了手腕。

另一位当事人,虽然睡眼惺忪,手上的力气却是半点不放,嗓音还带着昨夜酣战后的低沉,开口道:“早啊,老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安知试着挣了一下,发现走脱不了,抱着衣裳同他拉扯的样子,简直和春宵一度后却不愿负责任的轻浮男人一模一样。

显然刚睡醒的薛燃慢慢的明白了过来,牵掣住他手腕的力气也渐渐放松,他脸上没有浮现出诸如失望或责怪的神情,可以说任何能引起尴尬或不适的情绪,在他脸上通通没有。

“你就想……这样走吗?”虽然这样的话好似挽留,但其实和哀怨没有半分关系,薛燃是在看到眼前景象后,非常中肯的给出了建议。

毕竟安知只有一条腿落地,另一条腿还蹬在床上,股间溢出的浊液还在顺着腿根往下滴呢。

安知狠狠咬着牙,尽量控制着身体幅度,两个人注意力都极其集中,如同静止画面的时候,任何风吹草动真的都非常明显!实在是太要命,能不往下滑了吗?!都滴在地上了,根本管控不住啊!

一看薛燃爬起来找抹布想收拾的样子,安知仅存的脸面彻底被击溃,当即跌坐在地上,顾不得衣服是否会被弄脏,直接铺开了来,将自己下身连带弄脏了地板全部遮住,举起一只胳膊挡着眼睛,叫人瞧不清神情,近乎恳求的说道:“别收拾,求你了。”

薛燃随便将里衣一套便从卧室出去了,等了好一会儿那苍云军人并未折返,安知这才把手放下,脸上雪白的肌肤早已通红。

喝酒贪杯,眠花宿柳,想要一走了之,然后还被当场捉住……若是此刻师伯在场,只怕能用几十年练琴的指力,一边骂着不成体统,一边在他头上戳出四个大洞来!

到底是北方人的居所,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光着腿坐在地上也不觉得很凉,就在安知想怎么开口,怎么离去,以及真的要徒步回长歌门的时候,已不知不觉过了半个时辰,薛燃也再次出现,他伏低身子,半跪在安知身前,说道:“我烧好了热水,你……”

“我要洗!对不起,薛兄,真的给你添麻烦了,但我很需要沐浴。”

薛燃二话不说将人拦腰抱起,十分利落的放进水温合适的浴桶,离开的也相当干脆,甚至让安知尴尬的机会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走之前他轻声问了一句话,安知还有些浑浑噩噩,所以没听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没有想要出言询问的意思。

安知埋在桶里,看着自己长发随着水波轻微摆动,感受着热水浸泡肌肤带来的舒适,以及褪去的层层的疲惫,喃喃道:“安知啊安知,亏你平常大吹大擂的,出了事可真够怂的……”

“安兄,我的衣衫你穿着恐怕不合身,但妹妹未出阁前常做男子装扮,我瞧过了,略短些但还凑合。”薛燃祖上有胡人血统,所以一家人即便在北方个子都很高,他的小妹作男装打扮时身量修长,十分的玉树临风。

出阁之后,小妹带走的自然是女子的钗环衣饰,那些淘气用的男子打扮,自然都被父母打包收起来收着了,会放在哪里薛燃能猜出大概,果不其然。

“哦、哦哦,好的,有劳薛兄了!”

隔着门两个人各自作答,安知当然不能和薛燃那样破格的身高相比,但也算是南方人里中等的吧,怎么说都不会是纤细到能做女子打扮的少年身形,不过方才冲动之下把衣服弄脏了,既然薛燃那么有信心,只能先这样,不合适再说。

结果还真就是和薛燃估计的一样,略短一些,但总体合身,于是安知讪笑道:“你妹妹挺高的啊……”

他妹妹薛炼确实比一般北方女子还要高些,不然也不会一眼被人家看上,说她以后生下的孩子必然高挑好看。

昨夜吃年饭时听隔壁阿婆说,十六岁的薛炼穿着男装就已经相当俊俏了,恐怕他这个哥哥都比不过,小炼在外头玩乐的时候,还招惹过不知真相的小姑娘,追到家里来吵嚷着要嫁她,知道同为女儿身之后,小姑娘寻死觅活的,两家人费了好些劲才把道理说通。

其实薛炼和她夫君的姻缘,也是源于她穿男装时候的一次英雄救美,她那夫君身体稍弱,貌若女子,好似是做什么事的时候被恶霸为难了,然后爱好打抱不平的薛炼断然不会坐视不理,再然后人家就留心了……

会些拳脚的薛炼所穿的衣裳,自然不是文人的宽袍大袖,是家常的圆领窄袖,少了几分飘逸,却十分勾勒身形,腰带束起来的时候,薛燃不免又想到昨晚双手掐住时的触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兄,怎么样,还行么?”望过来的一双点漆黑眸,让薛燃的心没来由漏了一拍,细看时发现他的眼尾泛红,大概是昨晚没怎么让他睡的缘故。

每次他往里狠狠的顶,安知受不住腰便会后挪,饥饿的狮子怎会放过,一个想退另一个就进得更深,拉锯之间将空隙全部填满,身下的人随着他的动作扭动着身躯,不断从眼尾沁出泪来。

“薛兄?”轻柔的呼唤里满是疑惑,薛燃突然回过神来,找补道:“……我把衣服洗了。”

安知立即往摆放脏衣裳的那处奔去,一张雪白的脸再度胀红,抢着说道:“不必了,不必了!我自己洗,我自己洗!”

他的衣衫一旦洗了,这个天气哪怕挂到火炉上晾着少说也要一天,再加上眼前的长歌门弟子,或有可能会穿着他的衣服跑路,但绝不会穿着他妹妹的衣服不告而别,方才烧水的时候就听得外头乱糟糟的,现在他可算能放放心心的开门探查。

“早啊,阿燃。”

“徐阿公。”

一出门就看见在门口扫雪的徐阿公,老年人睡眠不太好,一般都起得比较早,或者说他就是刻意在等薛燃。

“昨天那位长歌门的公子,可还住着?你家里不是没人么,食粮油盐也不知道全不全,所以你阿婆大早就把馒头粥饭做好了,生怕你慢待了人家,一会儿上我家去端来同人家吃,知道了没有?”

徐家二老就是想极力促成这事,这种天缘奇遇哪有眼看着溜走的,所以趁着他没有回雁门关,还在扬州的时候,把大事坐定,以免薛家夫妇回来之后,谈起经过的时候,他们会为这事感到遗憾。

薛燃心中了然,笑道:“知道了。阿公,怎么大年初一就这么多的人在街巷窜来窜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孙天霸在找人,说是宝贝女儿带了心上人回来过年,你也晓得孙复的暴脾气,不知是不是几杯酒下肚,打打杀杀的,把人吓跑了,只能派手下人到处找。”

孙复乃是扬州首屈一指的恶霸头子,乱的那些年没少干些打砸抢烧的事,但都是在外头做,也不霍霍当地百姓,甚至还从外头劫富济贫来救人的,所以外头的人恨他牙痒痒,但扬州百姓其实还好。眼看着国家局势越来越好,他也撤了那些勾当,游走在黑白两道,官府用得上他的地方,他也都积极配合。

说到孙天霸便不得不说王地虎,两人原本是结义兄弟,干得勾当也差不多,后来闹翻了,便处处较劲,一个人占着城东,另一个人占着城西,都是有名的地头蛇。

王地虎本名王杰,生有一个儿子,好似继承父辈的冤孽一般,那小子和孙家闺女从小不对付,不碰面就各自安生,一旦遇到那简直是两个天魔星当场爆炸,一次又一次的惹麻烦,最后弄得连他们老子都受不了。一个送到长歌门读书,另一个则送去藏剑山庄打铁了。过于调皮捣蛋和精力旺盛的小孩子,特别适合消耗脑力和体力的门派。

望着门口来来去去,时不时停下来询问的孙家手下,薛燃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这个故事好像在哪里听过。”

“孙天霸的女儿也是从长歌门来的,但只要和孙家牵扯上都是麻烦事,你记得千万少说话。”

“阿公,我真的知道啦。”薛燃耳朵要快被徐老念得起茧了,他是多担心屋里那只煮熟的鸽子会飞走啊,薛燃一边轻轻推着徐阿公,一边往他家屋里走。“不看热闹不看热闹,我去你家端早点。”

两人相对而坐,各自沉默着吃早餐的时候,安知率先打破沉默,毕竟昨晚是他主动的,自然也该由他牵头来说此事。

“薛兄,昨夜我喝多了,你的酒也多了……同是江湖儿女,又一南一北的,以后大概再难相见,我们便当做荒唐一梦,如何?”

面对安知试探性的询问,薛燃抬眼直视他的眼睛,方才的话甚至都没让他眼中掀起波澜,目光平静而坚定。一阵沉默过后,薛燃开口道:“……若这是安兄的决定,那便这样吧。”

对于安知提出的解决方案,虽然对方同意了吧,但和想象中太不同了,薛燃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也没有骂他草率,但那种失落到极致的平静,却比任何恶言都要狠狠的击打着安知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还告诉他,替他在长歌门找老婆的事一定作数,却也讲不出口了,于是话锋一转,说起了自己的事。

“我这人不太成才,医术只学了个皮毛便学不下去了,连入门都谈不上,相知的基础便是要将成山成海的医书典籍全用脑子牢牢记住,我真的不行……然后练剑这事儿啊,我也没什么天赋,比起孙师妹简直差远了。长歌门是大唐三大风雅之地,甚至是第一学府,里头的天才和怪才实在太多了,我真的很普通。有时候我都不想说自己是长歌门的,感觉给门派丢脸了。”

“你是想同我说,你不优秀,你很不好,对么?”

薛燃真的很直击要害,连伪装都懒得,用着和年龄不符的成熟感,反倒逼迫着较为年长的安知,他说话做事的风格,很大一部分源于雁门关残酷又直接的生长环境。

见安知被他几句话戳得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薛燃在心里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不少,说道:“安兄,你继续说吧。”

“我师父也不练剑,只修习琴音,多年来一直都只有我这一个徒弟,当年若非师伯强行将年幼的我扔给他,只怕连我这个徒弟都收不到,他琴弹得极好,之所以没人愿意同他修习,是因为……”

蛮横又无礼的巨大敲门声,砰砰砰的打断了两人。

“是找你的。”留下这句话薛燃起身去开门,跟在后头的安知则是完全在状况外。

孙天霸的手下从晚上找到白天,态度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但看到来应门的薛燃那么高的个子,步伐沉稳,眉宇中透出的气度,一看是个练家子,本要嚷嚷的大嗓门,立刻小了不少。

“这位小兄弟,我就想问问,昨天可有见到一个长歌门的男弟子,二十四五岁,长得斯文俊秀。对了,还背着把杉木古琴,与咱家小姐的是一对儿!我这里还有那把琴的画儿呢,你看看!”

不知是不是错觉,眼前身着玄衣的小兄弟,听到一对儿这个词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耐烦,偏过脸连画都不想瞧,反倒是他身边的青年凑了过来,把画接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画技真是……能把擅长丹青的万花弟子活活气死,谁的琴会歪歪斜斜的,照着自己的琴都画不对。明明拿剑的时候手上就能不动如山,一拿画笔就抖成这样。”

来打听的孙家手下也是人精,一听便知安知了解相关情况,忙道:“您见过这把琴,可知它的主人在何处?”

青年抬起手,指了指自己。

孙晴华自然知道安知无处可去,虽然是她瞒骗在先,但父亲动手撵人的做法也着实过分,酒劲过了的孙复见女儿如此生气,也十分懊悔,当即指派人手,把扬州能安歇的破庙石桥,全都翻个底朝天,后来又挨家挨户的打听,找了安知一晚上。

安知向他告辞离去之时是背着琴走的,毕竟只有孙晴华才知道是不是正主,未免孙家手下觉得他信口雌黄,必然要带上的,但薛燃没有提醒他,还忘了炉上尚未完全烘干的衣服。

“师兄,对不起,对不起!你吃东西了吗,昨夜在哪里休息的,有没有冻着?”孙晴华一夜没睡,小师妹眼睛本来就不小,两个黑眼圈挂在上头尤其明显。她从小受父亲影响,即便在长歌门学习多年,依旧有股子去不掉的江湖义气,就像刻在血液里的烙印一般。

所以她对于自己邀请来的安知,却没有能款待好这件事,比自己受罪要难过百倍,安知一天寻不到,她一天不会心安。

孙晴华担心得都快要疯了,见到人恨不得死死盘住,但又怕太过亲昵导致父亲误会,只能作罢。

虽然平时气势汹汹,逮到机会总会捉弄他玩,师妹却是真心待他好的,在长歌门里除了师父师伯之外,在他心里最亲近的人了。“我还挺好的,倒是你,一夜没睡吧?你快去休息,我等你睡醒。”

“嗯,别乱跑哦,说带你喝酒的,孙家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不爽约。”

提到喝酒安知神色微微一变,苦笑道:“好好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晴华喊了扬州城的发小与朋友,订了雅座,大年初一能够让人晚上也能玩的地方,除了青楼也只有酒楼了。

行进在路上时,听得自家师妹还派人请了薛燃,安知当即大吃一惊,她却理所当然的说道:“自然是人越多越好玩,况且师兄不是说他收留并照顾了你,这般侠义心肠的人,请人家吃饭喝酒不是应当的么?”

确实如此呢。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突然出现拦住了二人,安知抱琴在怀,后退半步,孙晴华当即拔出琴中剑,熟稔地将安知护在身后,冲对面的少年道:“好叽不挡道!”

“你才是黄叽,你全家……不对,你是鸽子,你全家都是鸽子!”藏剑打扮的少年气势汹汹的吼完之后,手中重剑的随着他的身体祈福,这样的重兵他拿着并不吃力,光从手部的肌肉来看便知道不是软柿子,长歌门剑法本就靠巧劲,若师妹真的与之正面硬碰,其实胜面不大。

孙晴华哪里惧怕,回怼得毫不示弱。“哦呼,这叫骂人呐?我可真是谢谢你了。你是不是藏剑山庄打铁的时候把脑子敲坏了,大过年的来找麻烦。”

“孙晴华,我今天便是来找你算账的!我本以为你我都是一样的想法,该子承父业,王家和孙家该在我们手上发扬光大,然后分出高下来,可你居然跑去读书,你这个叛徒!”

“啊?你不也去藏剑山庄学剑了吗?”

“对啊,本来孙家的人就够讨厌了,长歌门里学习莫问心法的孙家人就更可恶了!”

眼前这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真的是很认真的在吵架,但安知听来,怎么都是小朋友那个层级的幼稚,甚至他们吵得越凶,反而越可爱。

这种一个拿定对方不会伤害自己,就是要逞口舌之利,恰到好处的损人还带着几分俏皮,而另一个明知吵不过,偏偏没事找事,非要翻出童年时期的旧账来理论的行为,真的就很无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峙的两个人,扬州城恶霸世家的少爷和小姐,一个容貌娇俏,手持长剑,青裙飘然,另一个少年意气,黄衣劲装,英气勃勃,却种难以形容的合拍感……般配,当真般配,十分的般配。

安知不禁想,若是这两个人能在一块儿,扬州城也就消停了,孙家和王家也不必分出高下了。

吵着吵着藏剑少年的视线瞥了过来,仿佛找到了进攻信号一般,说道:“这就是你折腾了一晚上,把扬州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找的人?这么多年了,你的眼光还是差得很。”

“王恒之,你说我可以,不许说我师兄!”除了武艺之外,孙晴华还把护短学了个精髓,显然王恒之也知道怎么惹怒她,他是故意这样的。

“要打是吧,一招风来吴山轻松解决你们。”王恒之得意洋洋的样子,真的和他的身手很不符,这两个人都是不开口说话的时候,更像门派里年少有为的精英高手。

“做什么?”低沉的声音从一侧传来,熟悉到令安知汗毛直竖。

因为是夜间出行,薛燃自然会带着武器,王恒之一眼便瞧见他背在身后的刀盾,怒道:“苍云堡的?!孙晴华你够狠,把我最讨厌的都集齐了!”

自家小师妹立刻叉腰笑得如同一个仗势欺人的反派。“哈哈哈哈,我就这样了,你打过来呗!风来吴山是厉害,你用啊,你来啊~”

面对一脸不明白状况的薛燃,安知将他拉到一边,覆在他耳边说道:“没事,就两个喜欢彼此却都不知道的小孩,很别扭的在打情骂俏而已。”

吵够了孙晴华拉着两人往酒楼去,也不再搭理王恒之,但他也是出来同朋友喝酒的,自然无所谓,结果扬州城那么大,王恒之偏偏就要在孙师妹包下的雅间对面吃酒,可不就是故意的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人陆陆续续来了,酒还没喝上几口,扬州城的府衙的差役,指名道姓要找安知,虽然道上的人对此格外敏感,但来人的态度是十分客气,该是有事相谈请教的样子,孙晴华不必如此敏感,但她注意力就没有离开过他们一刻,看那个神情甚至是猜到知道他们在聊什么的。

“孙姑娘,他们瞧着不像是有官司或误会的样子,你为何如此担心?”面对薛燃的提问,孙晴华的神色顿时变得不自然起来,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了半圈,还是回答了薛燃。

“还不是因为过年嘛,无论哪行哪业大多都在家里休息,所以,所以啊……反正就是,像你回家探亲,其他兄弟就得站岗一样的道理。”

“你是说,休息就会麻烦到别人的事?”见孙晴华点头,薛燃的视线也望向了安知,差役的急切的说着什么,安知一直挂着笑,不断摇手,像是被拜托着什么,在努力推脱的样子。

最后随着安知的一声叹气,差役拱手行礼,喜笑颜开的样子,孙晴华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安知似是知道小师妹会如此反应,对她笑了笑,然后用手指了指外面,表达他要跟他们过去的意思,对上薛燃视线时礼貌的点了点头便走了。

安知走后,虽有不少朋友陪着,孙晴华却在喝闷酒,薛燃想了解安知,但他将人隔绝在厚墙之外,所以他便用迂回战术,从安知最亲近的人身边暗中了解。“不行,我得去,他不能总这样……”

“孙姑娘,我陪你一起。”

“好,你对师兄有恩,他只怕还肯听你的话一些。”

孙晴华招呼自己的朋友们继续喝酒吃肉,她与薛燃要去接个人,一小会儿便回来。而另一间雅座里,王家的手下送给王恒之一分情报,他瞧完后当即色变,追上了两人。

王恒之的眼里明明都是关切,但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中听。“孙晴华,你有病吧,大过年的非得去那、那种地方!我可算知道他是谁了,我在藏剑山庄学艺时就曾听说过他了……你才是读书读傻了吧,有几条命啊?敢同他走得那么近,不知道他的手专摸死人,他的琴也是只弹给死人听的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说八道什么!我师兄他,他做的是好事!他的琴也给活人听的,那些痛苦的人,听了他的琴音便能平静……”

“能平静的死去,是不是?他的琴不是弹给快断气的人听,就是弹给已经断气了的人,方才差役找他肯定是因为城北那口井里捞出来的……那个。”

“这人在长歌门文不成武不就的,就只能赚赚那边的钱了,道上的人见了他都绕着走,咱们本就是天天刀剑里过活的人,沾上他感觉就没几天了,你倒好,还同他那么亲近。”

薛燃听到这里大概也就猜到了七八分,不再搭理小朋友们,抬脚走了,孙晴华想要跟上,却被重剑拦住,她拔出剑来与之对攻,认真的王恒之当真厉害,几招下来被震得虎口发麻,手腕微抖。

“王恒之,你敢这么说我师兄!这么多年了你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你——你懂个屁!”王恒之刚要回嘴的时候,见孙晴华一双大眼睛里竟然满是痛楚,只怕他再多说一句便要噙泪,当即便闭嘴了,只觉得心里像被重剑狠狠的压住,吃了好几闷拳似的,说不出的难受。

薛燃算得半个扬州人,对城北那口井有所耳闻,算是当地的城镇传说之一吧。

多年前有个年轻人喝醉落井,刚巧就是他要考举人的前几天,所以怨气深重,之后每年都会有尸体在那里头发现,除了真是意外的几件之外,便是利用传说特意在凶杀后抛尸的,也有一时激愤想不开投井的,好似大家只要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便都往里面跳。

这么一个是非之地,官府便想趁着夏天阳气最足的时候把井填了,好巧不巧的是动工那天本来晴空万里,突然之间天降雷雨,一道雷下来还把旁边的树给烧焦了,造成的轰动着实不小。

官府派人请了当地有名望的和尚和道士来查探,他们都说怨气深重填不得,点拨官府补种槐树、富贵竹等植物,又修了个辟邪的石像立在旁边,舒缓怨气,之后也没再动这口井的念头。

住在附近的居民有条件的都搬走了,离那口井很近的屋子也没人肯买,一来二去基本荒废,只偶尔会有无家可归之人或是丐帮弟子短暂借住,普通居民一般不大会到附近来,闲得慌想探险的年轻人除外,使得这口井的传说更加扑朔迷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燃有意加重脚步,好叫差役能听见有人过来,免得开口吓到人家,但好像起到反效果了,毕竟大过年的,没人会往这里来。差役提刀戒备,待薛燃走近了,看清并非鬼魂,而是个身着劲装的年轻人时,才松了口气。

“小兄弟,想探险也别大过年的来啊,前面出了点事,在处理着呢,你回家去吧。”薛燃个子虽高,却瞧得出年纪不大,这两个中年差役,当得他喊一声叔叔了,所以对他的告诫也十分温和。

薛燃对二人拱手行礼,望了井口方向一眼,十分昏暗,便是穿着浅色衣裳的安知也是完全融在黑暗里的,根本瞧不真切。

“听说未查到身份,暂时无人认领的尸体,一般都要先送往郊外义庄,尸首很沉,又是泡在水里不知多久的那类,天寒地冻的,一个人只怕抬不动。”

“这……”两个差役面有难色,他们也是同家人欢聚过年的时候被强行派出来的,平常都只是巡逻提醒的工作,若非人手不够,兄弟们几乎都回乡去了,这差事一万年也轮不到不他们身上。

大过年的,谁愿意啊,就连专职的仵作也使出各种理由不肯过来,说他赌咒发了毒誓,答应自家媳妇儿过年期间绝不沾惹这些,否则就要和离,接着又指引他们去求长歌门弟子安知,这才有了薛燃在酒楼里看到的一幕。

安知那样的读书人,力气是有几分,但冬天本就动作笨拙,一个人要把僵硬腻滑的尸体抬到车上,明眼人瞧着都很难,但不是不想帮忙,而是谁肯碰触啊,一会儿还得回家抱自己的妻儿孩子呢。

“我是苍云堡先锋营兵士薛燃,家住扬州城东的容安巷,愿意做个帮手。”差役看到他的刀盾时多少猜出了几分,受过严苛训练的军士,精气神与普通人大为不同,也都不多做怀疑,更何况这种完全没有好处,避之不及的事情,实在不可能有其他目的。

当即对薛燃回了礼。“我们在此便先谢谢小兄弟了,你姑且先去瞧瞧,实在不行也别憋着,出来吐的时候,咱也不笑话你。”这话差役说得真心实意,没有半分讽刺挖苦,虽然天气寒冷稍微好一些,但泡在井里不知几天,那腐烂的味道寻常人都受不了。

安知面上蒙着的口罩和戴着手套都是特制的,可见常做此事,搬运这具尸体虽然很吃力,但用白布和麻绳绑好以后再放上去,相对会容易一些,看到来帮忙的人居然是薛燃时,眼里的震惊久久不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股味道难闻到作呕,和厮杀过后的战场很像,战事紧张时踩着尸骨,一波又一波的冲锋都是常事,在尸臭和死亡之中用性命搏杀的时候,是来不及吐的,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开始适应了。

扬州三月春花乱,缤纷的桃花梨花开满大街小巷,与新出炉的糕饼的香气夹杂,令薛燃忍不住深呼吸,鼻腔好像重新被唤醒了一般。

“两个人抬会容易许多。”

从薛燃从容的态度,和熟练的动作来看,他应当是经常抬人的。毕竟战事过后,战场总需要打扫,不管是伤员还是尸体,军备器械也得回收。

听得有薛燃帮忙,无需他们再跟到义庄的时候,两位差役当场便把银两结清给安知了,甚至还自己出钱贴补了二两。

安知坦然收下,与薛燃用推车一路往义庄去了,看守人与他十分相熟,打了招呼后也不多说,轻车熟路的就往里头去了,看到薛燃反而诧异,毕竟这年轻人没穿着官服,一般人胆子再大也都忌讳。

“看守不过年么?”两人又把尸首从推车搬上了一个平整的石台,周围放着许多仵作常用的刀具器物。

“守着义庄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家人。尤其是庄内停放着年轻女尸的时候,他更不会走,常有人冒险偷盗,卖去配冥婚。但哪有那么多凑巧的,因此年轻女子的凶杀案就……”

对安知而言平常不过的对话,却不想令薛燃不快,于是他打住了。“这具尸体有腐烂迹象,你没有防护不便靠得太近,可以在那边坐着等。”

“安兄是仵作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知摇了摇头。“这人没有皮外伤,又没有证明他人推落井里的人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基本上会被判为自杀了,要不然仵作也不会让他们来找我。”

琴匣有隔层,里头有不少瓶瓶罐罐,还有女子用来化妆的石墨、胭脂等物。

安知先是将尸体擦干净,检查有没有其他伤口需要缝合,修剪头发和指甲,长了褥疮的地方贴上膏药,再来就是对微腐尸体清创,漫长的整理化妆时间。天光微亮的时候,安知才算忙完。

安知在对待逝者时那种郑重又温柔的样子,几度看呆了薛燃。

“我师父教的是镇魂曲也可以称为安魂曲,能缓解即将离世之人的苦痛,亦能灵魂指路,师伯是这么说的,但我也没死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尤其是生前孤家寡人,死后是孤魂野鬼的那种。”

经过安知的修补,那具泡肿了的尸体,状态好了不少,虽然用气色变好了来形容很奇怪,但经过收拾过后在看,不再有悚然感。

“我懂得的医术,不过皮毛,当仵作不够格,最多能保护自己不受尸毒侵害,再以一曲送之,仅此而已。”

薛燃是第一次知道有安魂曲,也是第一次听到演奏。他原以为关于死亡的曲目该是悲伤压抑的,就如世人对它的讳莫如深,可从安知手上飘出的第一声幽幽琴韵,好似翻开了一本充满了书香诗意的故事集,有水的灵动,草的芬芳,花的声音,月的皎洁,风的长吟。世间百态,不知逝者生前未能领略多少,但在这一刻,他会带着他们的魂魄一一看过。

能奏出这样的音律的人,必然情趣高远,品行超然,否则怎能演绎乾坤。

一曲奏罢,安知说道:“我只是个普通人,会害怕身自己上的味道让人不快,也会向委托人收取银两,靠此为生,但通常都只是弹奏曲子,像这样收拾尸体的话,就会多收一些……当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不是什么高人,就很普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想过薛燃是苍云堡兵士,不会太排斥……也就是仵作常常调侃的,能被戏称为阴间大夫这个职业,但薛燃的表现实在超出正常范畴了,真的就四平八稳的,看不出任何变化。

“就像师傅教我的,我们是陪伴他们在人间最后一段时光的人,然后让他们的离去能完整一些,没有那么多的孤寂,就行了。”

“原来如此,所以你师傅这么多年,才会只有你一个徒弟。”薛燃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冲安知说道:“守庄人既住在这里,定然就会张罗吃的,我们可以借锅灶用一用,辛苦一晚上了,安兄不饿么?”

“若薛兄不介意在这里吃早点的话,冯哥煮的面堪称扬州一绝。”

“难得的机会,那必须得尝尝。”

二人虽是习惯了尸臭的人,但旁人闻起来着实要命,两人吃了面之后,趁着天色蒙蒙亮,还没多少人醒来,抓紧时间回薛燃家里沐浴。

两人从身上到衣裳全弄干净花了不少时间,等到终于能正正常常坐下来喝酒聊天的时候,都快晌午了。“安兄,若你有了中意之人,会同那人实话实说么?”

薛燃向隔壁徐老要了一块牛肉,就放了些油盐调料煮熟了切片配酒,是最简单但也还不错的吃法。

“我都说的,其实也不算心上人吧,从前有朋友给介绍过一两个,但既要一处过日子,总不能骗人家……再说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

从安知现在仍是一个人来看,铁定是没有后文了,薛燃却追问道:“你当时怎么说的,该不会开门见山的那种,毫不修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知很喜欢薛家自己酿的酒,冬天喝再加上这个五香牛肉真是绝配,腹部暖暖的,一点寒意也感受不到。既然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薛燃也没有恶意的样子,他也就配合了。

“也不算吧,我是这样讲的……弹奏清音安魂曲,为逝者引路,是我安身立命之本,自入长歌门起,恩师一直尽心栽培,既承袭师傅毕生绝学,此音便不能绝唱,亦不改行。若蒙不弃,愿以红叶之盟,白首之约相缔。”

“好。”

“是吧?我也觉得自己说得有礼有节,甚好。”

薛燃轻轻握住安知想要再度倒酒的手。“我方才说的好,是指白首之约。”

愣了好一会儿的安知终于反应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说道:“薛兄在同我开玩笑么?”

“你总说你没什么好的,但在我看来却处处都好。有的人或许认识你两年,都未必能有我这两天,知道的你还多。”

确实,对于阴间大夫的身份,安知同其他人相处的时候,大多是隐藏着的,不叫人知晓的,还有喝酒乱性这一节,薛燃也是唯一知道的。

“搏杀惯了的人,很多时候对死亡会趋向于麻木,但依旧能感知痛苦,像是缺胳膊少腿的时候,死不掉,活不了,便会想着哪怕是用残躯挡在前方,被将军充当牺牲的盾墙也很好,到了那一步没谁会怨的,便是没了手脚,用牙齿都要将敌人的肉给咬下来,换得一个是一个。”

薛燃如此轻描淡的写说出对自己如此残忍的话,令安知心里不是滋味,他们拼杀在离大多百姓生活很远的地方,其中的许多人只怕从未见过长安繁华,扬州春花,成都明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虽然会有对生死感到麻木的错觉,但临了的时候,大多是看不淡的,比如藏着的好酒没能喝到,写给家里父母的书信也未寄出去,或者就是想瞧瞧年末时候,百夫长扭得难看的秧歌……豁达归豁达,生死一事总是敬畏着的。”

薛燃将手指一根根撑入到安知手中,他的动作缠绵又轻柔,最终成了十指交扣的模样。明明是两只都对尸体并不陌生的手,却透着难以企及的温暖。

“或许一开始我们是缘于一个荒唐的愿望,醉酒后的胡闹,但安兄,两天之中我一直在看着你,跟着你,想要了解你,然后越发敬着你,喜欢你,这便是我全部的心思了。”

“虽然之前多少能猜到一些,但没想到情况这么严峻。薛兄,我修习的琴音对减缓痛苦有奇效,然后刀枪剑戟的外伤,诸如止血、缝合伤口这些也很熟练,再来就是刀工也不错!”安知将另一只手也握上了,神情有些激动。“我得去北方!”

“安兄,虽然我很乐意你到雁门关帮忙,但能不能顺便再图一下我啊?”

闻言安知定定的看了薛燃一会儿,突然松开手,好似壮士断腕般的豪迈,薛燃甚至来不及制止,他已当场灌了半壶烈酒入肚。

酒壮人胆,这烈酒的厉害安知领教过,所以他想借着酒劲把心里的话一股脑说出。“年少时我也有过才子佳人的绮思,但后来就不做梦了,我甚至都想好,一生都不成家了……你,你怎么能打乱我呢?”

“因为我不能放过天上掉下来的老婆啊。”一看酒劲上头身子开始晃的安知,薛燃轻松的把人抱进了怀里。

“都说了会给你介绍,不是要十个的吗?偏、偏要来图我……若你真的图我,便只能图我一个……”安知一边抱怨,一边拽紧对方的衣裳,脖颈交缠间,感受着肌肤的温暖。“你们苍云啊,红叶之盟或许能行,白首之约却是未必……”

“安知,我不要十个,只图你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那你不是吃亏了?”

“不吃亏,你生十个补偿我便好了。”

薛燃闻言一笑,将这只熟透了已经能吃的醉鸽压倒在炕上。

因为前天领教过那根硕物带来快感,顶在入口不过摩擦了机会,那含羞带怯的小口便软化湿润了,好似做好了接受他肉准备一般……心上人的默许让薛燃无需自控。

又大又烫的器物在体内穿凿,安知不知道是酒劲还是情事带来的燥热,将身体都沾得绯红,难以宣泄的亢奋,令他顾不上自己主动摇晃腰部的羞耻。

硬肿的器物塞满股间,唯有将双腿大大打开才能不被剖成两半一般,这样将自己全部交出的动作,令薛燃的理智全部焚烧,顾不得温柔,挺腰向前,凶猛地把饱胀无比的硕物插进吐出蜜液的花芯之中!

“啊!!”安知失声喊了出来,紧紧抓住薛燃的肩膀,获得的充实感,硬物掠夺身体时碰触的敏感之处,无不令身体颤抖。明明是最温柔不过的人,在床上的时候有着强势的一面,每次都进到最里面,占满全部,穿凿得不留丝毫余地,狭窄的甬道好似随时都会承受不住,带来了些许不安,令安知总是时不时的求饶,也不知是不是半醉半醒的缘故,大多含糊不清。

“安知,我们生十个……”

安知感受到对方的认真,惊慌地喘息着,想要说什么,却被薛燃落下的吻将其完全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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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天乾B泽兑O地坤

现今虽民风开放,但与泽兑结亲仍是少数,谁家若是娶了泽兑而非地坤的妻,便知此子于家族中不受重视,当年圣上一道赐婚,将崇文馆无法生育的地坤二公子指给朝中新贵柳家大公子,无疑是在敲打不断添加军功的柳家。

要说这柳家着实是发迹迅猛,柳家老太爷原是太行山霸刀山庄分支中的一脉,有些矿业却也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角色,主要还是他的儿子,现在的当家得到了余老将军的青睐,将自家小女儿许配于他,得到了大批的武器订单不说,更让柳家大公子有机会入军营,一路官运亨通,扶摇直上。

虽然无法生育,但柳适待他那位地坤男妻着实不错,便是回雁门关守城也带着,甚至还给了主簿之职。那位钟二公子,未出嫁前一直在长歌门求学,若无赐婚该是随着他父兄的步子,之后也当出仕做官,可惜从此与仕途无缘,倒是在军营里有了发挥才能的空间。

听雁门关的将士们说,将军与主簿感情甚笃,羡煞旁人。

想来是太过顺遂,柳适生了异心,拥兵自重几次延迟出兵,怠慢圣令,有通敌之嫌。圣人恐其生有异心,一边召其妻钟乔栩回长安,一边派神策军最高统帅谭舒昆率军队前去督军,禀奏柳适曾放敌方百姓入城,赠予吃食衣物,有资敌之嫌,而雁门关军民只知柳适而不知圣威。

许是风声走漏,柳适假借调动苍云军精锐奇袭狼牙军之计遁走,神策军下令扑杀柳适及叛出的苍云军,三千兵士,无一活口。

最后以柳适或生谋逆之心定案,圣人大怒,斩谭舒昆于太原,赐柳适称号荣威将军。

那位因为圣旨先一步离开的钟二公子,途中惊闻噩耗,一场大病几乎要了他的性命,一边撑着病体侍奉过于哀痛的柳家二老,一边打理自己丈夫的丧事,好在那个从小被柳家送去霸刀山庄,如同断绝关系般,从来不闻不问的柳二公子赶回来了。

有了柳道应酬前来致哀的人,钟乔栩便能跪在灵堂静静的烧纸,眼中无泪,只因干涸在了心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城中皆知柳适那样强大的天乾娶了个不能生育的地坤男妻,因着圣上赐婚不敢休妻纳妾,背地里都多有看戏之嫌,现今前来吊唁,才发觉柳适的这位男妻实在姿容绝佳,也难怪故去的苍云将军上哪都带着他。

已到深夜,倒班的婆子丫头都撑不住歪歪斜斜的靠在灵堂角落打盹,钟乔栩并未出声苛责,只是瞧着灵堂里那口棺木发呆,苍云军英勇善战,只要一口气在,哪怕四肢俱断,便是拼着一口气也要把敌人咬死,所以不会有全尸,身为主将的柳适也一样,所以棺木里只是他的衣冠。

“你清减了很多。”

灵堂此时值夜者虽多,但清醒者不足五人,饶是如此,仍有听了去的,只觉得虽然二公子一直在江湖中胡混,但对自家嫂子说这话着实有些暧昧了,再形骸放浪也不该如此。

他的视线终于从棺木处挪开,多年未见,即便带着病容,他亦风姿卓越,清俊出尘,尤其此刻孝服在身,更如谪仙一般。

明明不是一母所生,两兄弟却长得极为相似,看到那张与柳适七分像的脸时,钟乔栩有瞬间的恍然,客气回道:“我会注意,多谢二弟关心。”

言罢钟乔栩迈步走了,柳道也跟了上去,绕了好几个廊道后,钟乔栩终于停下,回头道:“我以为当初说得很明白了。”

“你倒是图着自己痛快,把该说的都说了,难道我就该好好听着,乖乖甘心么?”

柳道上前,释放天乾气息将钟乔栩逼到一角,天乾向来身形高大,他又在霸刀山庄长大,一身劲装打扮,更显体魄。“是我先认识你,是我去钟家迎亲,是我和你拜的堂,明明都是我……大哥总是如此,无需做什么,但什么都是他的。”

这次钟乔栩却未板起脸训斥他,反倒叹了口气,问道:“那你要如何?”

二人头颈交缠,十分暧昧,柳道贴着他的耳朵,轻轻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想查大哥的事,明明事情已经了结,姓谭的也已伏诛……但你现在唯一的手段,就是利用我了,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害得柳适背负莫须有罪名战死的谭舒昆已死,这件事里的每个人都已妥善处置,但钟乔栩没法就这么算了,三千忠魂不是一个谭狗就能抵得过的。

钟乔栩的父兄是崇文馆的官员,官位不低但实权有限,更何况他嫁了柳适,早已断了仕途,根本不可能从官场入手,而军方个个惊若寒蝉,断不会参合到苍云军这段冤枉里,但他嫁入的柳家是霸刀山庄在长安城与皇家的连接点,是不可或缺的皇商之一。军械的生意,免不了与贵族和将军打交道,这成了钟乔栩唯一的入手点。

柳家二老伤心过度,钟乔栩大病未愈,自然是让回家的柳道主持葬礼,操持生意。

柳道很聪明,或者说他从来都能猜透人心,所以二人初见时,他才会明白他的失意痛苦,用暖意将他包裹,撤下心防,有了那放纵的一夜。钟乔栩好似逃跑一般,天未亮便走了,后来几乎忘了此事,岂料圣人赐婚,在见到丈夫的弟弟后,尘封的记忆再度开启。

这桩明奖暗惩的婚事,柳家从未为难于他,柳适更是爱他重他,雁门关的多年相伴,早已是身心托付的存在,所以对钟乔栩来说,那场荒唐不过就是年少时的一场绮梦。

“是,我之所求……不过公道二字。”既然堂而皇之的谈利用,自然是想谈条件了,所以钟乔栩没必要虚与委蛇,直接承认了。

柳道见他不再端着,上手捏住钟乔栩下颚,强迫他看着自己,说道:“我凭什么陪你涉险?”

钟乔栩抬眼看他时候,柳道的心没来由漏了一拍。

地坤就是如此,好像花朵一般,有了天乾滋养就会越发妍丽,当初的钟乔栩若冬日冰雪,容貌绝佳却不够惊心动魄,但与大哥耳鬓厮磨的五年,早已是熟透了果实,每每看着只觉得干渴。

与柳道视线相接的一瞬,钟乔栩的呼吸不由凝滞,随着年岁增长,柳家两兄弟实在太像……体型、相貌、声音,甚至连咬字习惯也……这种感觉就好像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噩梦,他们并未天人永隔,他还在这里……

双唇相接的瞬间,钟乔栩遂从鼻腔发出柔软的轻哼,仅仅是接吻就让柳道动情了,雪木的气味萦绕在两人之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兄弟两就连气味都相似?均是雪冽松香,只是一个长成了雪松,香淡而清凉,另一个则如晾干的空木,香浮而温暖。

柳适死后,独属于结契的天乾的气味从他身上渐渐消散,无论钟乔栩用了多少法子都没能阻止,却在另一个极相似的人身上寻到相像的味道,不知上天安排这场冤孽,究竟何为。

唇舌交叠的瞬间,柳道贪婪的进攻,拼命汲取,钟乔栩嗅着相似的信香,握紧的拳头骨节分明,就像死死拽住即将掉下悬崖的爱人衣角一般。

柳道武艺超群,六感过人,一边吻着怀里的人,一边将覆上,一根根撬动他紧绷的手指,当手掌被打开的瞬间,钟乔栩蓄满眼眶的泪水也随之滑落,两人的吻因此结束。

“明明是嫂子先的,怎像是被我强迫一般?”

停留在柳道印象中钟乔栩哭泣的脸,还是那年在太行山的时候,酒劲催发又加上他要得着实狠了些,将人欺负哭了,拖着那样疲惫的身体,却能跑得不见踪影。

柳道的相貌和性子都是一等一的,并非不知情爱滋味之人,但那抹青影却在脑中挥之不去,于是他先是在北地寻找,再然后就去了长歌门打探,越是想了结这段孽缘,那人越是在心里生了根。

柳道早已不知是执念还是喜欢更多一些,或者说早已融为一体,根本分辨不出了。终于在新嫂子向父母敬茶时,他见到了他,大哥的赐婚对象,钟家的二公子。怪不得多年遍寻不见,找遍长歌门每个姓乔的弟子都毫无收获,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姓乔!

只因母亲受嫡母照顾,在她生下大哥后离世,母亲便将大哥视为己出,反而对亲生孩子不闻不问,从小他便要事事谦让,更不许比大哥拔尖,家里的生意也由大哥全权继承,哪怕之后大哥参军,父母也没有想到过他,甚至为了不出变故,将年幼的他送去霸刀山庄拜师学艺,还好他的恩师悉心栽培,教导开解,将柳道养得豁达通透,心思用在武学之上,否则不知父母之爱的孩子,大多会误入歧途。

父亲,母亲,大哥对柳道而言不过如称呼一般,甚至不如山庄中某个不相识,却都穿着同样服饰的师弟师妹亲厚,明明是三个血脉相连的亲人……从师父口中听到大哥死讯的时候,他十分吃惊,虽然悲伤,却不觉得痛。

同在北地,大哥戍边数载的英勇事迹,他常常听说的,自然也是敬佩的,他难过雁门关失去了一个好将军,愤怒谭舒昆的胡作非为,但这个狗贼已经伏诛,大哥也被追封哀荣,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完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小不曾被人搅动波澜,因为某人有了心魔,更在看见那个失去丈夫,楚楚可怜的地坤男妻,枯槁似的身影之下,藏在眼底的火焰时,搅得柳道几乎六神全乱。

有所求便好,只要有所求,曾经飞走的白鸽便会回来,这次一定要将他拴上脚链,好好放在笼中。

明明是他先认识他的,明明是他迎的亲,明明是他拜的堂……大哥从他手上拿走的东西已经太多了,也该还他一点吧。

正因为知道苍云军骁勇善战,个个都是英勇难当的好儿郎,钟乔栩知道抵抗一定极其惨烈,柳适身为苍云军主将一向与神策军不睦,死前必然遭受了极大的痛苦,每每梦到爱人模样,他夜夜心如刀绞,一身冷汗。

只要能挖出隐藏的真相,能为柳适和三千兵士讨得公道,他做什么都在所不惜,明明已经下了决心,但主动投向与丈夫有着相似面孔,相似味道之人的怀抱时,他还是……

钟乔栩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但凡有瞬间的失神,都会让他从绝望里窜升出希望,觉得柳适还在,这种希望与绝望交织并存,让确实的背叛行为变得暧昧不清,无疑更加折磨,甚至是生理性的不适。

即便钟乔栩站立不住滑落在地,不住干呕,饶是如此,柳道也未松开他的手腕,心底的愤怒与痛楚宛如针尖,将他的整颗心戳得千疮百孔。“与我亲近竟让你这般恶心么?”

钟乔栩未发一语,在身体终于调整好一些后,才轻轻摇了摇头。

这份犹豫,让柳道彻底爆发。

花穴被指头强横的玩弄到水声四起,柳道仍不尽兴,将地坤柔软的身子折起,俯身后吸啜起里头溢出的蜜汁,故意弄得啧啧作响,早已被天乾浸润透了的身体反应极大,钟乔栩两手死捂住唇,极力克制娇吟出声。

钟乔栩是分化过程中极少数出现的情况,残缺的地坤,没有生育能力,甚至连信香都没有,每每到了发情期只会肉眼可见的不舒服,却不能从气味的变化而感知。许是如此,他的身体比一般地坤更加敏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再……”钟乔栩的哀求已带上了被反复折磨后强行压抑的低哑,甚至按住了柳道的头,抽身想把那处从他嘴上移开,可柳道却贪得无厌地在的翻搅,恶狠狠地汲取内里汁液。“莫再折磨我了……啊……”

低哑的嗓音开始交融欢愉,久未经历天乾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小腹收紧连带大腿都紧绷起来,一并缩起还有被不断舔弄的蜜穴,作恶的舌头也感受到了夹缩。

他知道大哥和乔栩真心相许,所以身体的欢愉和心之所归相违时,乔栩只怕会崩溃大哭,现在不过是拼命忍耐罢了,但越是如此,越会煽动他心底早就住下的野兽啊……

柳道想要和大哥一较长短。

他发现自己喜欢这种奇妙到能称为扭曲的体验,甚至有些沉迷其中,娇怯的嫩肉径穴,不知被大哥插了多少次,才到如今的软熟乖顺,再无半点与他初遇时的青涩,这刺激到身为天乾的征服欲,于是雪木香气更加浓郁,将钟乔栩完全笼罩。

被情欲折磨到神智恍惚,熟悉的气味所带来的安心,让他想要刻意忽略雪松与雪木之间的差异,这是肌肤相亲之人才了解的微妙不同。

阿适。

“啊!差点脱口出的名字变换成了急促的娇呼,原来柳道察觉到了钟乔栩有几分心不在焉,直接破开这具朝思暮想的身体,挤开层叠嫩肉,凿进穴道之中。

成婚后,第一次被柳适之外的人进来了……

天乾地坤欢好是天经地义,身体也自顾自作好了接纳的准备,但兄弟两的器物都生得颇为傲人,仅吞下前端已是十分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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