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殿双眼放光,“快把面具给我,我要那个红色的,那个酷。”
陆一九冲四殿耸耸肩,这可不是他要带坏孩子,是孩子主动要学坏:“这两个面具是一对,你们两个都车震了,应该不会参与kiss吧。”
他拿出一黑一白两个面具,递给谈秋生和陶程。
“什么是车震?”陶程一脸茫然。
谈秋生被问得头皮发麻,接过面具迅速戴上,又帮陶程戴好:“没什么,活动要开始了,我们快进去吧。”
谈老板落荒而逃了呀,陆一九摩挲着面具,笑得促狭。
“这就是你说的要紧事?”四殿用指尖勾着面具,镜片上闪过一丝寒芒,“陆一九,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前段时间忙着调查车祸的事情,辖区内的工作落下了很多,他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连合眼的时间都没有。
四殿捏着面具,冷嗤一声,要不是陆一九说有重要的事,他才不会过来。
“一直工作是会坏掉的,偶尔也要放松放松。”陆一九戴上面具,他的面具是描金的,遮住了大半张脸,配上一身黑色风衣,颇有种中世纪的肃穆感,“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喝醉是什么感觉吗?”
黑伞收了起来,陆一九戴上了白手套,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红玫瑰,将之插在四殿胸前的口袋里。
“今晚试一试,如何?”
“我很忙。”
四殿板着脸,硬邦邦地扔出这三个字,没有离开,也没有进酒吧的意思。
陆一九笑了笑,举手投降:“好好好,不浪费领导你的时间,咱们进去找线索,这样总可以了吧?”
四殿皱眉:“什么线索?”
“妖。”陆一九拿出最后一个描银边的面具,借着帮他戴面具的机会靠近,低声耳语,“抹去赵流毅记忆的不是人,是妖,我追查那只妖的气息,查到了这个酒吧。”
四殿瞳孔紧缩:“你的意思是?”
陆一九取下四殿的眼镜,帮他戴上面具,还顺手理了理他的头发:“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或许能找到赵流毅丢失的半年。”
等到陆一九哄着四殿进了酒吧,谈秋生三人早就没了踪影。
酒吧里人很多,戴着不同面具的客人三三两两站在一起,在暧昧的气氛灯下交谈,有人聊的投缘,酒杯还没放下便搂着对方亲吻起来。
四殿看得直皱眉头:“我们要找的妖在哪里?”
陆一九无奈失笑:“还没来呢,领导,你先放松一下,你这样很容易把人吓跑的。”
四殿不耐烦地拧起眉头。
与此同时,在角落里的陶程也很烦躁,恨不得掀了这酒吧。
刚刚好几个人来和谈秋生搭讪,男女都有,甩都甩不掉,谈秋生就像一块可口的唐僧肉,掉进了满是妖精的酒吧里,人人都想来咬上一口。
眼看着又一杯酒递到谈秋生面前,陶程彻底坐不住了,他气势汹汹地杀了过去:“他不喝你的酒。”
这次递酒的是个男生,穿着很青春,一头灿烂的金发,面具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男生嘴角弯弯,笑起来露出两个尖尖的虎牙。
看起来年纪和陶程差不多,身高也差不多。
陶程挡在谈秋生面前,硬生生将两人隔开:“我警告你,离他远一点,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小鬼王挥舞着拳头,凶巴巴的,就差把那口小白牙呲出来了。
谈秋生弯了弯眸子,眼底闪着一丝兴味。
比他想象中来的慢一点。
陶程的视线太火热,想注意不到都难,每当有人来对他搭讪示好,那目光就会变得更炽烈几分,像是要把他身上盯出个窟窿来。
占有欲强的猫猫终于按捺不住,过来划地盘宣示主权了。
谈秋生乐得看戏,摩挲着酒杯默然不语。
陶程叉着腰,气愤道:“你赶紧走开,不许打他的主意,他是属于我的!”
谈秋生自始至终没有表态,男生以为陶程是一厢情愿,顿时有了底气:“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没看到他都不想搭理你吗?”
陶程不高兴了,又想到今天一整天谈秋生都冷冷淡淡的,虽说是他先开始冷战的,但谈秋生也没哄过他:“胡说!我们住在一起,他给我做好吃的,还给我讲睡前故事,才没有不想理我!”
不知是说给男生听的,还是在说服自己。
“哦,你们住在一起,一定是父子吧。”男生噘噘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我只是想请你daddy喝杯酒,小弟弟,请你让开一下。”
谈秋生和陶程站在一起,能看出年龄差,但怎么也不会差了辈。
男生伸出手就想推陶程,谈秋生眼疾手快拦住他,使了个巧劲,将男生推开,揽着陶程转身就走。
再不走,这人恐怕就要被躁动的鬼气撕成碎片了。
“谈秋生,他们请你喝酒是不是因为喜欢你?”
“算是吧。”
不到喜欢的程度,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一杯酒换春风一度,快餐时代的爱情太虚渺,来酒吧里搭讪约炮的大部分都是饮食男女,或许连见色起意都算不上,一看谈秋生这大长腿,这宽肩窄腰,立马就动了心,连面具下的是一张什么样的脸也不在乎。
陶程闷不做声,谈秋生捏捏他的肩膀,问道:“怎么了?”
“你喝了他们的酒,是不是代表接受了他们的喜欢?”
“不是。”
并且他也没有喝别人递过来的酒,只是接过来,聊完就放下了。
谈秋生默默在心里补充道。
是他想听的答案,但陶程听完之后还是闷闷不乐:“那你为什么要和他们说话?”
他的世界里只有喜欢和不喜欢,二者之间泾渭分明,分得很清楚,他一直以为谈秋生也喜欢他,但仔细回想起来,谈秋生似乎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喜欢”二字。
不是敷衍,不是顺水推舟,而是真心实意的表白。
谈秋生抿了抿唇,唇齿间还残留着淡淡的酒味,最后一杯喝的是樱桃薄荷冰,甜果酒。
他不太喜欢这种甜口的果酒,度数低,味道太淡,喝着不过瘾。
重新要了杯伏特加,谈秋生喝了一口,浓烈的酒液融进血液里,他品味着这种令人心跳加快的刺激感,低笑一声:“因为我要确定一件事。”
陶程仰着头,暗色的氛围灯在他眼里融化成一汪清泉:“什么事?”
隔着面具,看不清表情,谈秋生只能望进那池泉水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哑声笑笑:“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是什么事。”
那泉水中有他的倒影,很清晰。
他看到了。
可能看见这个还远远不够,他还要看看自己心里那池春水会为谁泛起涟漪。
陶程眼巴巴地追问:“那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