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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过她?”
他恶意地盯着姚宴西:“你不是自己离开她的么。怎么,后悔了?”
姚宴西握住了口袋里的小香包。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雨中飘荡。
“母亲真的有精神病,哪怕有再多证据,她也不会被审判进监狱的。只要她靠着病情在外面,就永远会成为你的梦魇,我的噩梦……还有她的,危险。”
那会变成一个永远倒计时的定时炸弹。
姚宴西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萧随。
那上面的抬头写着本市精神病院的名字。
“我们是她的直系亲属,我们一起签字。”
“未来除非我们两个人都同意,否则她永远不能从那里出来。”
“让她去她该去的地方吧。”
有那么一瞬间,姚宴西害怕萧随不会答应。
他忍不住开口。
“哥。有些事你不能做。”
“想想她。”
“你还有以后。”
他知道这个结局对于萧随的恨意来说太轻了。
但这是唯一能放过自己的方式。
萧随抬起头。
前车玻璃前的镜子那里,吊着一块晶莹剔透的平安扣。
他好像想起当时时白荔把这玩意系上的样子。
她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大约是……想要让他平安吧。
想到时白荔此刻正在孟家,一无所知安然地享受她最喜欢的平静生活。
他就感觉嘴角在微微上翘。
一直以来潜伏在四肢百骸的恨意和冷漠,好像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随着这大雨一起,冲刷干净。
萧随拿出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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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孟伯清最近在家里弄了个小菜园子,经常陪着时白荔搞一些种花家的传统项目。
祝之嬗本来就有一个花园,她也时不时教时白荔种花赏花。
虽然最后经常是被时白荔变成采花。
今天全家人都在家休息,时白荔便自告奋勇去采花来插一瓶,放在客厅里熏染一下。
这个玫瑰挺好,这个牵牛花也不错,哎呀这个百合也来点……
时白荔的插花,讲究的就是一个来都来,大伙都别落下。
她在花园里很沉浸,隐隐约约似乎听见前面有一些动静,时白荔也没当回事。
绕过一圈,时白荔又看见了一朵高高在枝头,迎风飘荡的茉莉。
小小一个,又白又香,开得正好。
时白荔踮起脚尖,摆弄枝头,想要够到这朵完美的小茉莉。
却始终差那么一点点。
就在她即将脱力,打算还是放弃的时刻。
一双手忽然从她的头顶伸了过来。
掐住那花。
把它摘下。
那手骨节分明,修长突出。
时白荔看着莫名有些眼熟。
她下意识转过头,便看见了一个更眼熟的身影。
萧随穿着一身黑色,略显正式的衣服,正一只手插兜站在她身后。
另一只手则捻着那枚在他手里显得过份小的茉莉花。
几个月不见,他看起来过得相当不错。
果然,是因为没有自己在旁边折磨的关系吗?
这狗男人还真的来算账来了?
时白荔:“……”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自言自语:“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大概是熬夜熬多了。”
', ' ')('萧随微勾嘴角,盯着她:“熬夜?”
时白荔闭着眼睛,宁死也不睁开。
“其实我从来不熬夜。因为第一熬夜会出现幻觉。第二导致记忆力差。第三会让人不识数。第六那什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她的胡言乱语走为上策并没有用。
萧随的另一只手直接捏住了时白荔的下巴,把她给强行掰了回来。
她感觉到自己面前有阴影覆下。
耳边一凉。
仿佛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耳侧。那触感,似乎是柔软的花瓣。
时白荔下意识地睁眼,便看见萧随的目光黑沉沉地盯着自己。
“嗯。是挺好看。”
时白荔:“……”
好可怕的眼神,好小气的男人。
先让她放松警惕,再来个猛烈报复是吧?软刀子割肉,真是先天反派圣体。
她深吸一口气,直接开始破罐子破摔。
“别叭叭了!”
时白荔梗着脖子和萧随对视,胸中一股豪迈之情喷涌而出。
她硬气极了:“要杀要剐,一句话!”
时白荔眼睁睁地看着萧随微微挑眉,那如墨一般的眼睛里,渗出了点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依然还是没什么表情,可捏着时白荔下巴的手,却顺势滑到了她的后颈。
萧随其实没有怎么用力。
可那地方太痒了。
他只不过微微一搂,时白荔就向前踉跄了一下,刚好跌进了他的怀里。
萧随的声音恰好在耳边响起。
“要、你。”
干脆利落,一字一顿。
时白荔疑惑抬头,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直到花园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急匆匆赶过来的身影。
孟钧阳隔着老远的距离就看见萧随把时白荔搂在怀里……草!这个狗东西果然贼心不死!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萧随在今早忽然联络了孟伯清和祝之嬗,说想要上门拜访。
有了之前的几次接触打底,两个人都十分欢迎,当即答应了。
只是夫妻俩看萧随现在对他们如此熟络,对时白荔这么上心,便也当萧随是自家亲戚。
自家亲戚上门,自然是自然随意,不用有那么多讲究。
因此,两人也只是简单准备了下茶水点心,又随口告诉了下楼的孟钧阳一声。
孟钧阳当时虽然奇怪萧随竟然真的上门,但也没当回事。
直到门铃响了。
三个人穿着便服打开门,就看见一身西装,拎着满手大包小袋的萧随。
旁边,还站着一位眼熟的老先生。
他也特意打扮了一番,穿着唐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孟钧阳讶异道:“王老师?您怎么来了,还……和他一起来了?”
但来都来了,还是恩师,自然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孟家人赶紧把客人迎进屋,奉上茶水。
几个人说了几句客套话,客厅便陷入了沉默。
孟伯清和祝之嬗是还有些没搞清状况。
怎么萧随来,还带来了老师?看着像是有什么事似的。
可还能有什么事呢?
孟钧阳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反倒是萧随本人,沉稳如钟,面无表情,坐在那就开始喝茶。
一喝一个不吱声。
王教授看了一眼萧随,心里有些好笑。
也只有他,能从萧随看似稳重平静的外表下,发现一丝端倪。
不过这毕竟是好事。
他便乐呵呵地开了口。
“其实钧阳和萧随这两个孩子,算是我的得意门生了。我从教这么多年,像他们俩这样有天分的,再没见过第三个。没想到两人还这么巧,都是同届同学,我记得还是一个宿舍的舍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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