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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被打破了。
程天行踢开了后门,砰的一声响,手揣在裤兜里,走向后排的卢骋,咋咋唬唬的一嗓子:“卢管,出去玩啊!”
程天行是邻班的男生,左眼弱视,性格跋扈。裤脚是改小了的,到处宣扬自己是混社会的,不知道真假,但林棠通常会绕着他走。
“去死,”卢骋头也不抬,“作业他奶奶的还没写完。”
“别装了,还写作业,”程天行抢过他的题,“我草,后面没答案啊。”
卢骋夺了回来:“别烦,赶紧让我写完,不然得叫家长了。”
程天行:“找你们班学习好的抄一下不行吗?”
“找谁借啊?大哥,”卢骋说,“你自己玩去。”
“麻烦,”程天行不耐烦道,“我去给你借。”
说完,程天行开始轮着问周围同学。方才他进班时,后排学生纷纷离开,程天行走到倒数第四排,问林棠:“今天作业写了吗?给我抄抄。”
林棠吓了一跳,声音微弱:“你要哪科?”
“卢管,你要哪科!”程天行朝后喊。
“别他妈这么叫我了,大哥,”卢骋崩溃完又说,“全科都要。”
林棠不得不拿出自己的作业本给他,声音听起来要哭了:“我没有数学和物理,还没有写完。”
程天行将她的作业本卷起成筒,扔到卢骋的桌面上,转头看向应逐星:“喂,数学物理作业有没有?借我好兄弟抄抄。”
应逐星像是没有听见,低头握着盲文笔,一点点写着字。盲文笔咔哒咔哒地响。程天行敲了敲他的桌面:“眼睛瞎,耳朵也聋啊?”
这回应逐星应声了,冷冷淡淡的,在教室里尤为清晰。
“不借。”
林棠胆战心惊。这周应逐星请了四天的假,回学校后明显很是消沉阴郁,有人传是他家里发生变故,但没有真实凭据,只知道原本沉默的应逐星变得更加安静,老师也很少提问他,往往一天下来也听不到他说几个字。
如果放在平时,应逐星或许根本不会理会程天行这类人。
但现在……林棠拿不准,她只觉得害怕。
程天行瞪大眼,这个年纪的自尊心无法忍受他人的拒绝,他恼火地踹了下应逐星的桌腿:“操你妈的,个破作业还不借。”
桌子发出呲啦的响声,程天行骂了两句,余光里扫见应逐星桌面上的金属物件,拿了起来:“我当什么好学生,偷偷在学校带MP4,装你妈呢?——借不了作业,借个MP4玩玩,行不行?”
应逐星站起身:“给我。”
后排卢骋察觉不对劲:“大哥,你赶紧回来,我先把这几科写完。”
“不给,不给,”程天行吐舌头,“你求人这个态度?”
林棠看见应逐星的手攥紧了,手背绷起,几不可察的抖。应逐星重复了遍:“给我。”
程天行凑近了,挑衅地笑:“不给怎么样?”他作势要打开MP4,“给哥们听听,里面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之后的一幕,林棠很长时间都难以忘记。
', ' ')('应逐星猛地扑向声音源处,推着程天行砸向身后的桌椅,一排桌子倾翻,书本哗啦流下,程天行手里的MP4掉落在地,应逐星压着他,拳头猛地砸了下来,因为眼睛看不见,第一拳只打到下颌,然而第二拳很快举起,猛地砸向程天行的颧骨!
林棠印象中安静、沉默、温和的应逐星,如同变了个人,粗暴而狠厉地打架。其他女生把她拉到一边,发出惊呼声。
程天行也很快反应过来,他的右眼视力完好,因而反击时每一击都冲着要害去,然而应逐星如同察觉不到疼痛,扣着程天行的后脑往桌上撞!卢骋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飞扑上去。
教室里的桌椅板凳散落倾倒,一片狼籍。
突然,窗外传来男声。
“应逐星!”
伴随而来的是窗户推开的哗啦声,如同骤雨,林棠下意识往过去,只见一双手扒着窗框,紧接着男生撑着边沿跳起,身形逆着光,光影金灿,因而看不太清面容,只有那双眼灼灼明亮,很急切地跳了进来,猫一样落到地面上,紧接着冲了过去!
荆平野原本只是在闲逛,昨晚在宿舍门外等待应逐星的时候,他扫见门上的信息表,记得应逐星在二班,因此大概率是在一楼。荆平野打算慢慢搜寻,却猛然听见轰然倒塌的声音,荆平野循声向里看去,却看到了应逐星的身影。
大脑一片空白,荆平野呆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扒开窗户,跳了进去,冲进混乱的人堆里,抓着另一个男生的头发:“妈的,你敢打我哥!”
荆平野并不会打架,也没有打过架。但那一刻,好像体内迸发出了某种无畏的勇气,荆平野扛起一旁的椅子,正要摔在那人头上,教室门突然推开,余烨怒吼:“都给我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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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末,余烨打算出去和朋友吃顿烧烤,喝两瓶啤酒,美美开始假期。走到半路,学生跑了过来,仓皇道“教室里有人打架”,他短暂的休息时间葬送,推开门时头晕眼昏,吼得差点嗓子劈叉。
“谁先动手的,说!”
教室外长廊处,余烨厉声道。
应逐星的脸上有明显的青紫,裂了的嘴角流出鲜血来,校服上也有明显的足印。但程天行比他更为狼狈一点,他头晕的厉害,右眼窝肿起,时不时发出“嘶”声。
余烨又重复了一遍:“说!”
“老师,应逐星先动手的,”卢骋嗫嚅道,“程天行想问他、问他问题,他直接翻脸了。”
荆平野立马急冲冲道:“放屁,应逐星犯得着跟你们翻脸吗!”
“还要打?!”余烨拍下他的手,“点不到你头上我都忘了问了,你几班的,跨班打架是吧?”
应逐星死死抓着荆平野的手,往后扯了扯,哑声道:“我先动手的,老师。”
余烨哑口无言,他原本以为是程天行先动手,却没想到是平时沉默寡言的应逐星挑起事端:“怎么回事!”
应逐星沉默,低着头。忽然有人举手,是同班的男生,他说:“老师,是程天行先踹应逐星桌子,还抢他东西不还,应逐星这才动手的!”
程天行:“你他妈……”
“还敢骂人!”余烨厉声,“前两天刚教训完你,少串班,少惹是生非。都当耳旁风了是吧?应逐星你也是,打架能解决什么问题!回去都给我写检讨,两千字!”
训斥了半天,荆平野侧过头注视着应逐星。或许应逐星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攥着荆平野手的力度很重,像溺水的人抓着稻草。
最后以程天行和卢骋的先行离开告终,程天行头疼,担心自己脑震荡,离开时他远远避开了应逐星,方才应逐星打架的架势如同不要命。
说到底这个年纪的跋扈只是欺软怕硬,一旦磕到硬骨头,是避之不及的。
余烨离开后,应逐星才慢慢松开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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