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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圣时,害怕殿前失仪,才会要求丫头们准备熏过香的衣物。

这是极细极小的日常琐事,竺氏却了如指掌。冯紫英也不以为异,他房里的丫头都是竺氏派拨过来的,竺氏日日都要听她们回话,内宅本没有秘密。

只是,本来习以为常的事,此时听起来尤为刺心。母亲这样的窥探欲,让日渐掌权的冯紫英越发不耐。

父亲的容忍底线,是政事以及书房,除此之外,满府里的所有姬妾奴仆,都要在竺氏手底下讨生活。竺氏一直将这个度掌握的很好,所以多年来,夫妻二人相安无事。

可竺氏对待儿子,就经常分不清这个界限,或者说,故意不想分清。她期盼儿子定门立户,让她的地位更加稳固;

同时也隐晦地渴望着,他可以永远做她双手掌控下的稚子。

她不是感受不到儿子的抵触,可是“聪明”

的母亲,总是善于利用能让儿子驯服的柔情。

竺氏一直自诩对儿子无所不知,冯紫英平素也不吝于伪装,可惜今天,母子俩眼看就要绷不住了。

两人都这么端着,像在比试谁更沉得住气似的。

竺氏身边一个积年的嬷嬷眼瞧着不对劲,赶忙出声:“大爷这一出门就是一天,老爷不在家,夫人就盼着您呢!炉子上的鸡汤都热了好几遍……”

这番话并未让两人的神色松动多少,却递了一个很好的台阶,竺氏嘴角抖了抖,一派苦恼地说:

“你成天只操心外头的事,身边的这些奴才们,规矩都荒疏了!这几日我恍惚听见,下头有谣传些没有分寸的言语,把人家好好的女儿编排得不成人样!”

跪着的幼平听到这一句话,本就伏低的额头“碰”地一声磕到地上,嘴里却一句话也不说……

“哼~编排什么了?我倒未曾听见,还请母亲明示!”冯紫英忽然轻笑出声,抬起手边的茶碗径自抿了一口。母子两人都没看地上跪着的幼平。

竺氏听见儿子这么说,捏着帕子的手稍微放松了些,脸上的笑意也有了三分真实:

“都是一些不经的话,倒不必放在心上。只是母亲白嘱咐你一句,如今你大了,对你婚事上心的人不少。

在外头,说话行事都要仔细,保不齐就有那起子糊涂东西捕风捉影,造谣生事。

咱们家虽不挑剔门户,可和那些上赶着攀附的人家,总是说不到一起的。况且,人家姑娘是虽然庶出,到底是有名有姓的,自然要些脸面。咱们倒不好拖累了人家……

母亲时常也为你留心着,若论人品才貌,你舅舅家的表妹倒还使得,只母亲看你对她并没有那些心思。

倒是小史侯家嫡出的三姑娘,是个齐全孩子。过两日母亲请她们过府一叙,你可别唐突了人家!”

竺氏这些话,句句冠冕堂皇,不过是说的好听,其实意思歹毒。

在竺氏口中,下头的奴才们传遍了冯紫英与某个庶女有风流韵事。

若确有其事,那这个女孩就“不成人样”,是来攀附自家的寡廉鲜耻之人,他家有以庶女魅惑高门公子的意思,自然不堪相与。

若是假的,传出这些话的人就心思不纯。自家虽不需要放在心上,也要态度鲜明,让小人没有可趁之机。

竺氏就相中一个好女孩,是小史侯家嫡出的三姑娘,过几天请人家过府,要求冯紫英也在场,成与不成的,把名声传出去,让别有用心的人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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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真如竺氏所说吗?别的不谈,单单冯府里,别说冯紫英的心思只有幼平和师傅张友士知道。便是这两人不小心说漏了嘴,哪个奴才敢传主子这样的流言?

冯府可是以军法治家的,没规矩的奴才,坟头的草都有三尺高了。

竺氏这样说,估计是从幼平嘴里哄骗了只言片语出来炸自己的。毕竟那小子虽然脑子不太好使,忠心还是有的。

那一身的硬骨头,便是放到敌营里过审,冯紫英也信他不会出卖自己。

冯紫英虽知作为儿子的,不可诋毁长辈。可他更明白母亲是怎样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家世、出身,一直都是竺氏身上的铠甲,更是她评判别人的标准。她的一生过得太顺遂了,可以说是步步高,越发养大了她的偏执和骄傲。

冯紫英一早就知道,无论母亲嘴里说的多好听,她也绝不会满意一个庶女作为自己的儿媳。

甚至自己的舅家表妹,冯紫英自然对她无意,可母亲以此为借口排除了她,不过是为自己嫌弃母家找了一个借口!

高门中所说的体面,就是不管里子多么不堪,面子!要永远光鲜。冯紫英听得懂这话里的讥讽与警告,心里却不愿意再和以往一般维持着表面的顺从。

他随手把茶碗往身旁的红木方桌上一放,上好的白瓷瞬间撞击出清脆的声音,让人心里一颤!

“母亲看好史家,哼……”冯紫英冷笑一声

“姨夫参赞军务,父亲掌着兵权!如今姻亲还……只怕这消息一露出去,满朝文武,心里都要泛起嘀咕吧!

母亲的考量,儿子知道。可结两姓之好并非只是家事,更是国事。父亲远赴前线拼死搏杀,咱们在家里还是谨慎些吧!”

这话一出,竺氏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紫胀起来,双手死拽着帕子微微发抖。

在她听来,儿子这是在讽刺她见识短浅,没有大局观。更要命的是,儿子的反驳,听起来是有道理的。

这让向来自诩“贤内助”的竺氏颜面扫地,她一向看不起眼里只有小算盘的庸俗妇人,父亲也从小夸奖她“若是男子,不比哥哥们差!”她也一向引以为傲,谁想竟让儿子当众打脸!

竺氏一瞬间怒气上涌,口不择言地喝骂道:

“史家犯了忌讳,那贾家难道就不是勋贵之家?偏他家的庶女就使得?!新妇出生于姬妾腹中,你也不怕同僚耻笑?!”

冯紫英见终于逼出了母亲的真心话,倒是比那些假话听着舒心。

不顾竺氏似要喷火的眼睛,冯紫英扯过丫头手里捧着的帕子,慢条斯理地仔细擦过每根手指,在竺氏终于要忍不住的当口把帕子一放,缓缓地说:

“母亲不是看出来了吗,贾家不成气候啦!便是贾妃诞下皇子,有姨夫在前面挡着,上边也忌讳不到咱们家来。

至于庶女……呵,身份确实低了些,可儿子喜欢她呀!母亲,您不是一直赞成儿子找一个喜欢的女子相伴终生吗?况且,我冯紫英的新妇,谁敢取笑!!”

最后四个字掷地有声,若不是句句和自己唱着反调,竺氏该自豪生下来一个如此有气概的儿子。

可惜……儿子永远懂得如何气死母亲。竺氏听到他毫不避讳地说出“喜欢”二字脑海里名为“理智”的弦就绷断了!

她伸手“啪”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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