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暝,若是我此生都记不起来你呢?”
业暝将眼神从窗外的雪转到她的脸上,看着她无可挑剔的容貌轻轻一笑:“阿鸢,我都等了上百年,已习惯了。”
说着,他执起她的手,轻轻摩挲:“我再等就是了。又或者这一世上天会可怜我,让你重新爱上我呢…”
苏如锦听着他轻如落雪的声音,看着他削瘦如竹的手,第一次没有抽回的想法。
不可否认,她犹豫了,心疼了。
眼前这个男人,唯一的错,就是执念太深。深到堕入轮回,阎王不收他;深到踏入红尘,世人不解他。
他孤单行走了上百年,眼睁睁看着上一具身体衰老,便再制造出下一具身体,然后将自己的思念、记忆、执念带入新的躯体。
所以,没有永生。
只是他的执念不灭。
苏如锦抬眼,凝视着他的双眸,她终于明白之前的自己为何不敢看这双眼睛。这双眼满是岁月的痕迹,它柔情到像一潭深泉,让人沉溺其中,又空灵到像月光,让人看得见摸不着。
这双眼睛看过人间上百年的沧桑,见识过世间无数爱恨离合。
却依然只奔自己而来,仿佛他活下去唯一的信念就是:阿鸢。
苏如锦心拧着圈地疼,她爱叶帷安,这毋庸置疑。可又忍不住去心疼业暝。
在她心里,业暝和楚然完全不同。她很明白自己不喜欢楚然,不管他做再多,自己就是无法心动,哪怕他是西凉世子…
可业暝,他只是个和尚。
他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就能让她心疼,就能让她吐血。
苏如锦现在慌张得很,为自己爱的不坚定而羞愧;为自己表里不一的行为自责;为背叛朋友而耻辱难安…
她看着业暝,突然握紧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