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君独自蜷缩在寝殿的榻上,双目紧闭。
面上看不出什么神sE,若无榻上的凌乱,仿佛只是一场普通的小憩。
仙神者不见得无需入眠,只是可愿与不愿。
龙君自然属于愿的一方。
只是梦里浮浮沉沉,他睡得并不安稳,不时发出一声呓语。
梦中的世界,有时候会变得很大、又变得很小。
人也是。
时而,他大到盘踞于天穹,落下的影子能将整个都城都罩住,底下乌泱泱的小点便是人,叩头便拜。
时而,他又与正常人等无异,拉着自己的袖子,与人相谈甚欢。
时而.....
“...............”
龙君指尖轻轻一动。
“这玩意真的是龙?看着不像啊....”她疑惑道,“你还没我的巴掌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而,他是蜷缩在她掌心的一尾长虫,很小很小。
小到只能看见她的眼睛。
好像就连整个世界都变得很小很小,小到她的掌心就是全部,让他心满意足地蜷缩其中。
明明有什么东西就在他身边,如cHa0水般涌动、褪去。
那些应该也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事物。
可龙君....孟应,太喜欢这样的温暖了。
让他甚至不愿再迈出一步。
甘愿将自己,囚于掌中的一方天地。
那些事物、那些音声....都离他远去。
——这样不对。
忽然有个声音这样告诉他。
这样不对。
可是....不能这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再有任何的烦恼与忧愁、也不再有痛苦的悲伤与绝望。
Ai是罪、憎是错,那.....便忘了这一切。
“可是,可是....”他喃喃“明明....不能忘?”
摆在他面前的那碗汤药,他分明记得自己已经拒绝过了。
所以他应该什么都没忘记才对。
嗯....对,正如他对景泓之所说的那样。
——是与乐乐有关的一切,才铸就了如今的孟应龙君。
所以怎能说他不记得?这一千四百多年来的每一日、每一分、每一秒钟,乐乐的事情、他的妻主的事情,他都.....
“孟应!你好好看着、不许忘记!”
“乐乐?”他一惊。
什么声音自遥远的cHa0汐中而来,辨不清方向、认不清出处。
可却那么鲜明、那么明亮,叫他一听就认得出来。
“记住我说过的话、记住我做过的事,还有最最重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许移开视线,笨长虫,要连眼都不眨。
一只彻骨冰凉的手抚上他的面庞,将那处若隐若现的龙鳞,沾染上刺目的血W。
到底是玷W了天上龙胤。
雪,漫天飞舞的大雪。
怀中的少nV每说一句便吐出一口血来,萃着刻骨铭心的恨“你给我记好了......记住我的模样。”
“不要忘了——我是怎么Si的!!”
“不是我!!”龙君骤然惊醒。
伸出手,却什么也没抓住。
眼前是寝殿昏暗而空无一物的天顶。
“........龙君?”
传讯的声音忽然从耳边响起,他听出了音sE。
是嘲风。
龙君支起身T,自榻上起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啦,婆婆?”他说“是哪边又来传我?”
“她在您身边吗?”
“她?”
“....那个仙娥。”
嘲风似乎有些犹豫,斟酌再三过后,还是豁出口去:
“龙君,老身自知罪孽深重,甘愿领罚。”她沉声道“但,也望龙君理解。若能看到您的龙子出生,老身便是就此魂飞魄散也情愿——”
“您在说什么呢,婆婆。”龙君疑惑道,“是您将羽嘉g0ng打理得井井有条,我谢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罚您呢?”
“什么?”嘲风一愣。
听见他自顾自地接着说道。
“仙娥?是指乐...白乐么?她怎会在我这儿。”
一见到他,她躲得可是b老鼠见了猫还快。
“我也正想找她呢,一天没见她.....”他温和地笑了“婆婆,你知道乐乐去哪儿了吗?”
“龙君。”嘲风哑口无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呀......乐乐去哪儿了呢。
他踱步到寝殿的殿门处。
门虚掩着一条缝,恰恰好够一个人身出去,仿佛有人刚刚从这儿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