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个月,我到约十分钟车程的学校cHa班就读,依我这个年纪,照理来说已经是高二了,但赶不上前一个学度的入学,只能从高一班开始。
身边的同学们都已相互熟识,下课之後成群结队的去福利社,我看了看身边空下的座位,觉得颇为轻松,至少我能安安静静地做事,不受打扰,也不必配合他们的活动。
现在靠窗的座位,是我事前和老师要来的,看老师的脸sE,像是早已知道我的情况,眼神很小心,Ga0得我好像某种易碎物品,轻轻嗑到就会碎满一地。这样也好。
「有什麽需要协助的都可以跟老师说。」老师於下课後悄悄覆在我耳边说。
哪有什麽是你们帮得上忙的?我暗暗苦笑。
「好的,谢谢老师。」但我嘴上还是这样说。
C场的人跟蚂蚁一样,绕着一个中心不断绕圈,我也绕着一个中心不断转圈,然後会有一个更高的俯视者看着我们,绕着无意义的圈。
我在纸上画圈,一个叠加一个,最後变成漩涡,覆满整面笔记页。
「你在画什麽?」
我对上一双害羞闪躲的眼睛。
「没什麽。」我盖上笔记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拿笔的姿势感觉好专业。」
我不知道该怎麽回,只希望她赶快离开。
「谢谢。」
「能借我看看吗?」
她的身後有一群nV生们好奇地看向我们这边。
「不方便。」
她慌忙地低头向我道歉,便跑开了。
身旁传来吵杂的交谈声,我对内容不感兴趣,翻开新的一页笔记,在上头随意画了几笔。
吵杂声愈来愈大,变成一道道轰鸣,霹在我的脑门上,嗡嗡嗡地敲击神经,吵得我无法专心。
可不可以安静一点?
声音倏地停下,像被掐住脖子那样生y地停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转头看向他们,他们的表情掺杂了惊恐和慢慢浮现的不满。
我才意识到原来我将那句话说出口了。
「对不起,」我说,「我不是——」
我差一点就要说出从爸爸那听过无数次的话了,对吧?就差那麽一点。
就差那麽一点。
「嚣张什麽啊?」
有一个声音说。
我咬着嘴唇,闭紧嘴巴,深怕又不小心说出什麽话。
「人家只不过是想要跟他交朋友。」
又有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说。
「他一定是在之前的地方被排挤,才会到我们这里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一个离我很近的声音尖酸地说。
我垂下头,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多做解释b较好。
我避开他们的目光,转而看向窗外,好像外面真的有什麽值得看的一样,看得目不转睛。
下一节下课,老师又走到我身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放得很轻柔:「信诚,你来办公室帮老师一个忙。」
其他人以兴灾乐祸的眼神,目送我离开教室。
我跟在老师身後,其他班的人先是和老师打招呼,再对我投以好奇的眼光。
「诶诶诶他是谁啊?看起来闯祸了。」
「听说是新来的cHa班生。」
他们没有压抑音量,用我能清楚听见的声音议论着。
我像是独自走入送刑队伍的罪人,他们用眼神就能杀Si我。
办公室的们在我身前拉开,在身後被关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师相信你是好孩子,但讲话的方式也许可以稍微修饰一下,这样其他同学也b较不会误会你。」老师开门见山地说。
我抬眼看着他,顺从地说:「我知道了。」
「你的父母有特别嘱咐我要关心你的人际状况,但今天的事我不会跟他们说,我知道该来到新的环境难免会紧张,你也不是故意的......」
画笔行走在纸面,缠绕混乱难明的线条,像从T内呕出的wUhuI,夹杂着油腻的发丝,打结成球。
「父母也有他们担心的理由,现在的时期要读书又要维持同侪关系,老师也知道很辛苦,但是我们都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好吵。
老师背後的窗户好大一扇,屋檐上停了一排麻雀,现在的季节让麻雀全挤在一起取暖。
看起来好暖和。
「你有在听吗?」
「有的。」我回覆。
「好了,」老师舒了一口气,像是解决一桩麻烦事,「你先回班上吧,之後记得好好和同学们相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向老师微微鞠了躬,退出办公室。
之後我在学校的日子,不算好过,但也不至於过不下去,反正有把成绩维持在前五名,其他人就不会来刁难我,学习对我来说不算困难,把答案从脑袋里誊写到答案纸上的事,不会出什麽错,读书b和其他人Ga0好关系来得简单,依循公式就可以得到正确答案。
我学乖了,要是想画画,就躲到顶楼去,不要被看见就不会有人抱着无谓的好奇心接近我,好像他们开口了,我就必须得照做,究竟不讲理的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