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俞阑风一醒来,就看见旁边的手机。
还在通话状态。
俞阑风怔了片刻。他该挂电话吗?还是打个招呼?俞阑风看见掉落在地上的震动棒,回忆起昨晚电话性爱的细节。
因为彼此看不见,他反而更放得开了...俞阑风微微脸热。
“那个...我醒了。我准备上班去了。”俞阑风还是决定,先打个招呼再挂断。说不定谢炀早就不在电话那头了。
“早上好啊,俞医生。”谢炀的声音清清楚楚,仿佛早就在等他起床。
“噢...早上好。”俞阑风轻轻道,感到心跳加速。
“我也要去忙了,可能要忙个几天。周五下班早吗?我去接你。”谢炀简短道,仿佛是在路上。
“啊...”俞阑风刚睡醒,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八点左右吧。”
他其实应该不到六点就能结束,不过习惯性地说晚了一些。这是他当医生多年的习惯,免得病人有特殊状况,让他脱不开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说定了。”谢炀温声道,挂断了电话。
俞阑风放下电话,发了片刻呆,然后起身洗漱去上班。
忙碌的日子继续着。周三晚上的时候,林毅峰又来找了他。林毅锋有PTSD和焦虑症,多年来,俞阑风一直帮他控制着。
“我计划了很久的那件事,终于要收尾了。”林毅锋在他的客厅时,俞阑风照例给他泡了杯绿茶。
“你害怕吗?”俞阑风穿着毛绒拖鞋,在林毅锋旁边坐下。
“有一点。”穿着西装的男人喝了一口茶,“我的后援...之前提过的那个人,这几天好像失联了。”
俞阑风挑起眉,“那你准备怎么办?”
林毅锋沉默了半晌,“我一定要完成这件事。”
俞阑风轻轻叹了口气。他这个发小,从来是劝不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准备在哪碰面?”俞阑风似不经意地问,
“我红枫山的房子,”林毅锋答,“虽然我不觉得他们会怎么样,但总要离人群远一点为好。”
俞阑风当时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到两天后的周五,俞阑风下了手术,看见两条来自林毅锋的未读短信。
——“该吃饺子了。”
——“谢谢你。”
俞阑风心里一凉。
“吃饺子”是林毅锋跟他的暗语,两人多年前就约好了,林毅锋把他想扳倒的人的资料,全放在一个私密的地方,如果哪天林毅锋说他要“吃饺子”,就是已经做好了送死的打算,俞阑风会去把那些资料取回,按照他遗愿处理好。
这么多年,俞阑风一直以为林毅锋没有那么不惜命,没想到两条短信,他就被最好的朋友交代后事了。
俞阑风想了想,抽出办公桌抽屉,拿出谢炀给他的那个手机,向那个唯一的联系人发了条短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好意思,晚上别来了,我这几天都有事情。”
俞阑风发了短信,把手机放回了抽屉,就匆匆离开了医院。在夕阳里,他开车到了郊区,开上了红枫山。
俞阑风敲开别墅门的时候,就看见林毅锋被绑在客厅,显然是殴打了许久,一脸的血。
“我是林先生的医生”,俞阑风平淡地走进门,屋里至少十几个人,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似打手模样,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白衬衫的中年男人,和几个穿西装的中年人。“林毅锋是我的病人,我要带走。”
几个打手上来就朝着俞阑风的肚子踢了一脚,又揍他的脸,黑框眼镜飞了出去。
“等等,”白衬衫站起来,示意打手们停下。他发现俞阑风,仿佛看着很眼熟。
“我叫俞阑风,我父亲是俞长震,我哥哥是俞凌风。”俞阑风捂着肚子,捡起眼镜戴上,缓缓站起身,“要是杀了我,你老板估计会不大高兴。”
满屋子的人都一时震惊。白衬衫盯着他的脸,一脸复杂的神情,过了几秒回过头,朝沙发上的人点头道:“确实是俞长震的公子。”
俞阑风内心翻了个白眼。他已经太多年没搬出家里人的名头了,但在这种时刻,还是很有些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不过是个局,这箱子里,根本不是钋。”俞阑风直接走到屋里茶几前,把茶几上非常沉重的金属箱子打开,箱子太重,搬得他直吸气,“只是有点放射性而已。”
俞阑风说着,直接食指摸上箱子里那块金属饼,还往嘴里舔了一下。
林毅锋瞳孔剧震,眼里一阵担忧。
“我父亲让我知会你们,人我带走了。”俞阑风说着,拿起厨房流理台上的刀,把林毅锋松了绑,直接带到门外。打手们想阻拦,被白衬衫挥手作罢。
“阑阑...”林毅锋紧紧地扶着俞阑风的胳膊,“虽然不是钋,但也是放射性物质啊!”林毅锋压低声音道。
“你开车。”俞阑风刚走到门外,声音就开始虚弱。
林毅锋一发动车子,就猛踩油门。
“他们大概打电话给我爸爸了。”俞阑风从后视镜看见追来的几辆车,虚弱道。他的头开始痛,鼻腔热热的,抬手一摸,果然流下了鼻血。
林毅锋把油门踩到了最大。恍惚间,俞阑风听见几声枪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的车...爆胎了?”俞阑风压低了身体,看见后视镜里几辆车陆续从公路上飞了出去。“你的后援来了?”
林毅锋皱起眉,看见上空不远处有直升机,似乎跟着他们,
“不知道,但是我的后援没有直升机。我们开到哪里去?”
俞阑风感觉就快失去意识,“去我的医院。跟医生说...我急性放射物质中毒。“说着用尽最后力气,灌下一大瓶矿泉水。
俞阑风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们的车胎突然被打爆了,然后直升机降落在了他们不远处的草地上,激起一阵剧烈的风,四处飞起沙石草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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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阑风醒来的时候,发着低烧。他第一反应是拿起床头的水,喝了一大口,然后戴上了他的黑框眼镜。
他不在医院。俞阑风发现自己吊着水,身上还连着不少仪器,他认出了这些是普通病房不会有的高精尖体征监测仪器。
床很大,很软,很舒服。俞阑风眯了眯眼,放射性物质中毒的感觉他不陌生,可是这次仿佛好得格外快些。俞阑风看了眼监测仪上的数据,他居然已经好了大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道是父亲把他接走了?俞阑风心里沉了沉。
门开了,一个胖胖的医生走进来,“你醒了?这么快。”胖医生一脸稀奇,过来查看监测仪和吊水的袋子。
“我体质特殊,”俞阑风道,“代谢放射性物质比较快。”
既然是不知道他病史的医生,那就不是父亲的人,俞阑风心道。那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