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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香室的兔儿爷是个经人开过苞的,年纪在兔子里不小,二十四、五的模样,总归过了受点儿戏弄便臊得满目含羞的新鲜感觉。少爷年方十八,能读书的两只眼却读多了稗官野史,跟着狐朋狗友逛窑子,又向来只爱比自己年轻的同性,以此作为少年之爱不必承其重的理由。有一日却听同伴揶揄那位兔儿爷的好处:别看上了年纪,脸却还是水灵儿的,腰肢那么一细把儿,经干得很;还有个旁人不会的本事,能憋着一肚子尿挨操,把那白乎乎的肚皮撑得宛如婆娘怀孕。好嫖的男人谁没有些嗜痂之癖,真把少爷听得心馋,又因那户窑子只接熟客,第二日便托了同伴帮忙引见。
众多窑子中枕香室列第三等,陈设装潢色系是腊梅似的红,半新不旧,艳而不俗。烛托上挂着灰漆漆的蜡油,宛如混沌的泪珠;这颗泪儿一定落了很久很久。酒桌上谈笑之间,那兔儿爷绕过一扇腊梅屏风,含着踌躇地进来了:光看脸是丰美的,面若银盆,目似水杏,男扮女态比及真实的女态更具挑逗之感;体型并不丰盈,裹着靛青色的长衫,款款落座之间令少爷将他盈盈身姿看了个馋。兔儿爷一笑,眼波流转却不露骨,多了女人般的温婉含蓄,很令少爷为之心惊,他想,他甚至觉着那眼神里含着将人包容般的润湿。
同伴引着他介绍,说这是周员外家中少爷,行八,表字云起。少爷立即感到自己应当表现出比实际年龄老成的样貌,于是冷着脸色——反而有些弄巧成拙,问他姓甚名谁,他含笑地答:贱姓李,小名儿细眉。少爷觉得不是真名。读过书没有呢?他答不曾。
少爷憋着坏心眼儿,欺负兔儿爷不懂学问,与友人们划拳饮酒,并行飞花令。兔子对不出令,也看得懂众人存心作弄,只得一盅接着一盅饮酒;实在觉着撑了,笑着去揽那位同伴手臂:“……他们灌我,爷帮我不帮?”同伴的酒量差些,只觉兔儿爷缠弄自己,抬手作势要抚他肚子:“今日水瓜熟了几分?”兔子脸不显红,但有些低了声音地答,七八分了。今儿怎么这么急?他慢慢地:知道爷的朋友来,一早一直忍着,已经很难受了……
如是几轮,兔子不胜酒力,捧盅的手仍然很稳,细看眼神却是虚浮。少爷及时止住酒席,赶跑那一众狐朋狗友,揽着兔儿爷回到房里。
灯罩裹着青蒙蒙的灰渍,令人将景象看得不大透彻。床幔是豆沙般的糯粉色,有些旧了,因而薄得并不遮光。少爷一手掀开纱幔,见榻上被褥未叠,乱糟糟地卷在一旁,枕边倒着角先生——少爷不禁扬眉,心道还不曾见过这样不知羞臊的兔子。屁股一沾着床,兔子自然地把腿蜷起,生怕谁把他两脚看了去似的,少爷爱好干净,只得扶着脚踝帮他除靴。即使被人握住小腿,他依然是不设防的——即是窑子里面人们的好处,有一副任君采颉的温驯。
少爷学着同伴,五指张开,用力地箍兔儿爷的肚子。但压进去才懂得他说着难受、而腹部不显弧度的缘故,原是长衫下有意束腹。他手下肌肤已是坚如磐石,少爷力道之大将兔儿爷惊得连连躲避,低叫一声“我的爷”,竟然怨他:“您不带一上来这么狠的……”少爷忍俊不禁,反问他究竟是你狠还是我狠?不如帮你卸了束缚,看你已有几个月份?
“露出来不好看的。总归是不小了……”他还有些力气说着笑话儿。他与少爷平日玩弄的青年们不同,并非听见两声荤话便羞答答地不言不语,反而憋着劲儿要与少爷斗嘴似的。“好看的,我想摸你。”少爷将他肩膀箍近自己。他依言地撩起下摆,层层白布将肚子勒得已见红肿。我的乖乖儿,这样大的肚子,里面怀了什么?是……是尿,憋得受不住会把肚子撑裂开的尿……尽管声如蚊呐,而他一字一字将羞人之处亲自袒露于人的低劣姿态仍令少爷心神荡漾,冥冥之间感到一种把人掌控于股掌之间的尊严,这样顽劣的狂喜忽然裹挟了他。少爷边上手解,边听兔子无力地求他慢一些。我偏不慢的话会怎样呢,少爷口中笑他,实则仍然是小心的。他说动作太急的话……会把尿挤出来。少爷一愣,破天荒地感到口干舌燥,眼见兔子下腹已有胀大的趋势,他想,若是兔儿爷继续讲下去,自己真要连调情的心情也不剩,怕是会直接将人翻过来压着干了。
兔子沙哑地一笑:爷,难道您先害羞了不成?
憋了半日的肚子实在规模不小,卸了白布后他已无法直腰,半蜷着靠进少爷怀里。少爷将手掌压上那处浑圆,预备将方才接受的戏弄变本加厉偿还给他——他折磨得兔儿爷终于哑口无言,整个人僵石一般,不多时脖颈后已是冷汗如浆。少爷是首次玩弄男人的尿泡,他感到那僵化的水囊逐渐复苏,竟在蹂躏之下恢复一丝松动;自然,也感受到兔子凭着脆弱的意志与外力相抗,也看到他无助地拧起两腿,将整洁漂亮的长衫夹出层层褶皱,但相较于赤身裸体,犹抱琵琶般的褶皱愈加扣人心弦,少爷忍不住揣度他衣裳下会溢出多少润湿。那滚圆的尿泡随着手指的按摩,一会儿瘪下一会儿又胀起来,兔子难受得挺腰,期望于求个好受些的姿势,却像是把肚子往少爷的手心送。薄而嫩、宛如馄饨皮儿的小腹贴近了少爷热乎乎的掌心,皮儿下揣着的大尿泡狠狠回缩一下。“爷,”他听兔子颤着音儿说,“摸我下面好不好……”“下边儿怎么了?”兔子只小心地歪一歪脸,与他耳鬓厮磨一般:下边儿馋肉。
他伸舌,忽然刮一下少爷莹玉般的耳珠,舌尖涎液有一丝湿黏。他又荤话不止:“想要爷的肉……想要爷的宝贝儿撞进来那么饥馋难忍。”
兔子底裤依然很干,纵使忍了很久,竟始终没有漏出一滴。少爷的指腹剐蹭他光滑的会阴,玩弄他因憋尿而格外饱满的囊袋,引出他半是憋的、半是爽的一阵呻吟。还说么?还想要么?少爷连声逼问,指甲徐徐揉搓着他铃口,折腾得兔儿爷宛如惊弓之鸟,呻吟声中含着仿佛琴弦绷裂的脆弱。他把牙尖咬酸,却在紊乱的气息中终于无法忍耐,不自觉溢出“嗯……”一声淡淡哭腔。他含着丁点儿颤音求少爷不要,会揉尿的……少爷强行别过他脸,大失所望:眼中果然是不见泪。
兔子看他的眼神也是有情的:那眼尾透着点儿病态的红,但是红得淡极了,揉一揉便能消抹这层伪装;大抵于他而言已经习惯将欲望当作情感来展露,因而才令眼中显出与年龄不相称的纯情。少爷忽然想摸一摸他湿冷的脸。
再看他惨白着脸,鼻尖儿涔涔地冒冷汗,少爷光是想象着这张脸在自己膝下承欢的神情,下体已经勃得滚烫,却撑着面子装起正人君子,问他疼还是不疼。他良久不说“疼”,也不说“不疼”,朦朦胧胧挤出两个字:能忍……轻悠悠的,一下子滑进少爷心里。休要忍了,爷教你舒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少爷先是将他脱得精光、翻面压在床上,膝盖一左一右夹住他腰,才腾出手用蛮力解开自己腰带。那昂扬的阴茎抵着兔儿爷屁股,身经多战的男妓于触感中已料想到主人内心之急迫,而年少的主人屏息凝神,一股脑儿把能记住的骚话套用在他身上,字字说得脏乱不堪却不淫荡,仿佛引以为傲的《性爱经》全是从话本子中抄袭得来。兔子想笑,而勉强忍住了,半是不好意思拂了少爷面子,半是已经无法松懈——少爷折腾人还是蛮有一套,把他宛如怀胎的肚子整个儿抵着床板压平,逼他将满腹尿液锁死其中。只为做到这一句话,他已经忍到五脏六腑隐隐作痛的地步。
少爷一指伸进他屁股,撑开他本是布满褶皱的肠壁,那姿态仿佛屠夫清理案板上的死鱼,要将鱼的内脏挖出丢弃。他低抽着冷气扭腰,妄图多给尿液留出平息的空间,但手指的插弄令体内脆弱得不堪一击。少爷饱满的下体楔进他的两股之间,淫液在欲火的抽打下潺潺流出,少爷深深一顶,滚烫的囊袋托着他的深处胀开。
他屁股疼,尿泡也抽着疼,为抵御这样的疼,黏黏糊糊低声求着少爷的抚摸。于是立即多出手指握在他的下体,少爷笑了,是声音仿佛流着汗水那种笑,即使掺着欲望的沙哑依然精神朗然:“好烫。”少爷笑着说他好烫,那些下三滥的脏话于兔儿爷而言不会产生任何羞窘,而这样淡淡的一声笑,竟令他眼里一下涩住似的。他的脸庞是压进被褥中的,混沌地支吾一声,忽然想起什么,又说:不能射……那只指尖儿刮着泉眼,少爷反问他不想射么?他想射,也想尿得要疯了,但什么话也讲不出,满脑子全是少爷伸进穴中的那根肉茎,倘若自己整个肚子是撑满的,适应了那种撑胀,恐怕再也不会有想尿的欲望是不是?他不止地说太深了,说好胀好满,于是激得少爷愈加无法罢休,把他袒露着空虚与渴望的小穴照顾得妥帖得当,穴口的一点肉由于重复摩擦泛起充血的红。
光溜溜的阴茎抵着床褥,粗布包裹住他红肿的下体与憋胀至极的肚腹,难受得要了人命。即使出于勃起失掉失禁的能力,但多次拼命回憋后的余韵令他疼得只恨无法死在床上。少爷一把将他捞起,山包似的腹部令他腰身僵硬,体位变换之间,阴茎愈加勃发抽打着内壁。兔子穴口痉挛般溢出白沫儿,又富有扩展潜力地将肉茎往深处亲吮。下体相依相合,难舍难分,爽得少爷通体上下所有的欲望全平平整整地舒展开了。
宝贝儿,那我能不能射?再不能射定会憋死在你里面了。他说,兔子仿佛听到了,撅着两瓣屁股摇晃。积攒多时的白浊充满那口小穴,许是太多了些,浓稠并且有体温那么滚烫。兔子一下子叫得厉害,比着心跳节拍似的用力呻吟,少爷见他手指、脚趾全蜷缩起来,慌得抽出已恢复不少的性器,抓着下巴逼他扭过脸来。
兔儿爷侧着倒在床上。他眼下漾着点儿红,像是真变了任人蹂躏的白兔子。但那小东西有什么好。少爷曾见过府中丫头们抱回兔子偷养,小兔子雪白雪白的,珍珠似的两只眼红得像是哭伤。小兔胆子忒小,根本不亲少爷的手,反而咬伤了少爷一根宝贵的手指;然而令人厌恶地能吃又能排泄,满地腥臊之气终于令少爷无法忍耐,逼得小丫头抽抽噎噎,捧着小兔子把它请出府邸。但是念及往事,少爷忽然感到心软与些许的惭愧。兔儿爷的鼻尖儿也是通红通红,少爷稍微揉一揉,竟然把他鼻腔揉得咕哝一声,滚下了一个比清水浓不了多少的鼻涕泡儿。他细细地抽着鼻翼往回吸,鼻子愈来愈涩,又止不住地淌下一股。少爷大笑——终于轮到他笑话装模作样的男人:得了,得了,你拿着袖子擤也没事儿。兔子赤身,他递上自己的手臂,笑道今天衣裳全是你的了,要不要把我蹭得一身鼻涕、回不去家也看你的心情。
他将脸庞掩进少爷的云袖。良久,没有任何声音,但少爷感到水渍宛如天边云团,在距离手腕儿那么近的地方浓密地洇开了。少爷问他哭什么呢,实则心中深感喜悦:万一是自己将人干出了眼泪,岂不是床笫上一件美事?——那样还有机会向他的同伴说:他也在你身下流过眼泪么?
兔子用坠胀不已的腹部挨他手心:爷要把我干死了,也要憋死了……少爷感到口腔由于性爱而变得干燥,于是俯腰,以仿佛饥渴之人迎接泉水的姿态,专注地吮上他山包之上的高耸,正是尿液肆虐的所在。
少爷会对于年长的男人产生兴趣,根源正是那满腹充盈的腥臊。他感受到尿液隔着肚皮迎接他的吸吮,但又疑心腹中揣的是否是个活物,否则怎会如此饱满有力,如此热情不休。尿液将玉石似的脐眼完全撑开,宛如一只空洞洞的人眼,少爷把涎液淅淅沥沥舔进那只眼中,舌尖宛如游龙,在他光滑而近乎惨白的肚皮上畅行。兔子两手掩面,也许装哭,也许当真哭了很多眼泪,但总之一丁点儿声也叫不出了,只能虚弱地倒在那儿任由少爷欺辱。终了,少爷仍然充满留恋地抚一抚他烧得滚烫的尿泡:
“不必忍了,在这儿尿出来给我看好不好?”
他的阴茎打上自个儿腹底,依然充血地昂扬着。少爷只当他沉浸于忍耐中,但终于觉得有异,扒开他手,见两朵染上桃花色的眼皮儿牢牢阖着,满脸皆是委婉曲折的泪痕。他低哼一声,想撑着手臂坐起,但无奈下腹太胀,挪动一下也见腹腔有逐渐膨胀的趋势。少爷压住他手,心中忽然空落落的,令人颤抖的愤怒中掺杂着懵懂不解的惊慌。他说我说过了,不必再忍,想要看你……下面流水儿的样子。顺我的意、从了我吧,好不好?
兔子抿出令人见之犹怜的笑。
少爷才意识到他脸庞生得端庄,目中含情,说得上美色超越魅色;若不是住在窑子里,应当也是受人爱惜的谦谦君子。他强撑着坐住,但已经无法坐直,随手罩上外衣遮住那羞人之处,才笑着回他:爷今儿才来,不了解我也是有规矩的。爷命令我憋死也会照办,只有一样,我绝不会在您眼前漏出哪怕一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指尖儿草草捻几下红肿的泉眼,兀地射出一股白精;更不必说操开了的后穴拢不住少爷留下的元阳,后穴正是浓稠的精华溢出,将他半边屁股濡濡湿透。
肚腹上搭着沸水煮透的旧方巾,李细眉侧腰卧下,不住抚弄下腹至会阴的肌肤。他腿根颤得厉害,疲惫下去的阴茎时不时猛地打个摆子,然而辗转反侧多时,满脸泪痕换作新的冷汗流痕,竟是始终一滴未尿。无法顾及丑态毕露,他将自己躯体扭作各种形态,时而手足相抵蜷缩,时而平躺以掌压腹,结局皆是徒劳无功。
自从开始频繁忍尿,他便患上羞人之隐疾,常常肚子里胀满了尿液而无法排出,即便排尿下体也有仿佛拧紧的疼痛。那时他哭着想迟早会有一天活活憋烂肚子,但哭着哭着又要笑了,想到岂不正是赚钱的好办法。接客愈久,隐疾愈重;而憋着尿的肚子愈胀,反而愈能讨嫖客的喜爱,因而拖着病到如今,一副病体已是失去外力辅助则无法排尿的地步了。
如是,间间断断又忍一夜,冷热交替的汗水流花了一张脸,更何况神色虚浮得似要晕死。天边见了点儿鱼肚白,灿烂得令人扑朔地心生希冀,他呻吟着叫来院中干杂活儿的颦翠丫头,抠出油痕斑斑的几枚铜板按进她手心,求着人替他去找烟柳斜街的白小大夫。
白小大夫一见他即横眉怒目:哥儿,你不要命的呀?往死里憋是不是?自己作死得自己受着,怎得有脸来求我呀?一声骂得比一声高,绕是李细眉虚弱至此也忍不住要哭笑不得,强撑着反来安慰他,说肚子看着恐怖些罢了,并没有大碍的是不是。白小大夫羞他毫不留情:还没事呢,那怎样才有事,是不是废了你的命根子,叫你整日整日失控地随处撒尿才算有事?李细眉只得赔笑,反正受人羞辱是常事,他一点儿不把这话放在心上。
白氏之父是个乡野大夫,白小大夫十二岁起跟随父亲闯荡人间行医济世,摸爬滚打多年嘴巴臭惯了,心肠却加倍柔软,说些狠话实则只怕自己忍不住心疼。他咬着下唇地讲,你把几个不要命换来的臭钱拿回去吧,好脏。其实我蛮有钱的,不光养活自个儿和老爹老娘,即便多养一个人也有钱的。哥儿以后再也不要自伤身体,再也不许耽搁我赚其他人的钱……至少人家的钱是清清白白呀——哥儿把这些当作报酬了罢。他一面讲,一面伸手替着男人揉腹。那肚子邦邦的像是人皮里包裹着石头,揉一下男人便受不住地打寒颤,许是听了那些话不愿多露出脆弱,口鼻闷进枕巾里,难受极了才有气声溢出。大夫指使着颦翠投了冒热乎气儿的手巾,重复给人捂着小腹。他无意中见了不着寸缕的会阴上那根肿胀的阴茎,忽然感到面红耳赤,只得移走目光,强作毫不在意。实则他并非见不得旁人私处,然而平常人的肉体与用以交易的肉体终究不同,一旦肉体接受了色情的价值,那么势必承受更多审视的目光;他尽力回避着,但毕竟不是圣人,心猿意马倒也不必苛责。
李细眉浑浑噩噩的,再经大夫压着他下巴灌了利尿的药,难受得几乎要抱着肚子打滚儿才能缓解些许,白花花的屁股把床褥蹭得凌乱不堪。白小大夫不禁来气,拿出威胁小孩儿的招数,凶巴巴说再不听话躺好了我揍你屁股!却在听他强忍委屈的低声抱歉时还是输给自己的心疼。他被迫忍了已经一日有余,尿泡仿佛能从撑白的皮肤中看出形态,是震颤的、翻滚的,几乎要将他一小把儿腰身压垮。大夫俯近他的枕边,俏脸一红,慢慢地用灵活的两片唇吹出一阵哨声;又想一不做二不休,狠一狠心,径直将他命根子捏进指间,把那隐隐张开倾泻之欲的泉眼按揉了个遍。男人一下子要哭出来似的,有了反应却觉恐惧,呻吟着不要尿,我不要尿。不要紧的,不会弄脏衣裳,白小大夫一迭声亲近地说,哥儿得信我的,再也不会有人逼你憋着了。他舌头巧,人却有些青涩的笨拙,看着男人的脸与他近在咫尺,近得能看见男人眼中充盈着的仿佛流动的湿润。他是未经娶妻的青年人,此时声音柔得仿佛对待心爱的娇娘,又耐着原本急躁的脾性,慢悠悠哄了说不清的次数,哄着男人僵硬却谨慎地尝试放松小腹,甚至说得上放肆地做出排尿姿势。终于有淡黄色的液体濡湿了他的指尖,零零星星几滴尿水洒进软垫,男人处于痛苦中的下体被无法休止地榨出汁液。
男人还是滚落了泪水,聆听着自己愈加疯狂的排尿声,窒息一样只顾流泪;他上下全湿透了,青筋突兀迸起的腿根上也飞溅上尿液。白小大夫面庞仍然羞着,低声怪他尿这么急疼不疼呀?你慢一些,不必怕的。他好想不要让男人再哭了,于是有些粗暴地将男人的脸压进怀中,逐渐感到他在拼命咬住自己并不整洁的衣襟。
', '')('少爷的相好不少,南院许多少年皆受到他的雨露恩泽,而他爱一个人的肉体,不等同于甘愿舍弃更多青春美丽的肉体。傍晚,乘轿行到枕香室旁近时,忽而下雨,他支弄扇挑起车幔一边,向小厮道进去问一问李公子是否在家。他慢条斯理摩着扇坠子上的雨痕,感到冰冷的湿润像是带一点油润的印泥漫进手指肌理。
兔子裹着半旧的长衫出来见他,许是雨的缘故,房中覆着油蒙蒙的阴影。来得唐突,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风流的好话来讲。兔子挨着他坐下,少爷闻到他衣裳上有陈旧而仿佛浓香的气息,寻着气息的来源,逐渐同他滚上床榻。雨打芭蕉,窃窃雨声像极了催情之药,他的久经爱抚的肉体须臾之间产生反应,张开两腿,任由少爷将自己操弄得肠肉泛红,泣不成声。
少爷喂的精水把他小腹撑开,脐眼也受寒地瑟缩着。他依依然系上衣怀,伺候少爷洗漱更衣后,任由少爷揽着他腰共枕入梦。户外夜雨连绵,少爷带着迷蒙问他在想什么,他牵着少爷的手捂上自己寒玉似的小腹:“怪我方才贪吃,肚子胀得厉害。”也不知道少爷听懂没有,总之只傻笑一下,不多时睡着了,只留他一人晕晕乎乎忍着难受。
忽然有人直闯而进。李细眉急急地惊醒,房中竟只有自己形影孤单,少爷不知身在何处。但他立即没有多余的心情担忧他人,下腹不知何时胀得生疼,他依稀记得半夜逐渐升起的尿意,然而少爷的手牢牢箍着他腰,他只得别扭地侧卧以勉强使得小腹平静下来。他还记得那只手有仿佛拥抱爱侣的那么热乎的体温,热乎得连腹中冰冷的尿意也不觉有多难忍。许是最近有些体虚无力,他的心跳愈来愈急,一边低声地咳,一边挪着腰身往少爷怀中靠得愈近。
小眉!闯进那人这样叫他,哀哀地握住他手。他甚至感到自己没有实体的手与那人湿冷如白雾的玉指交叠。他来了,他来了。是女人的声音。李细眉费解地思索“他”所指何人,女人却抱着他肩开始哭泣。那样哀伤的脸庞依着他的肩膀,但很怪异,为何自己也是满脸水泪?他感到全身上下都在出水,不止眼里的泪,少爷为他后穴灌进的精水也失控似的往外溢,他想扭着屁股夹住,满腹尿液却掺和进来折腾,许多欲望接连不断翻腾令他不安的心直直下坠。
眼泪的蔓延仿佛虫豸爬行,他稀里糊涂地感到许多人正推自己出门,把他压在板凳上化妆。他依然在忍不住地流泪,然而分不清是因为先前之人的泪而流,还是因为腹中愈来愈摇荡的憋胀。艳劣的旦角头面上全是浮尘,他将颤抖的腿藏进戏袍下,弯腰换上彩鞋时,浓郁的尿意令他顾不上羞,膝盖一颤顺势跪在地上。他哀求说不要,不要上台,求求您了,再也忍不住了。他一说话,裤中便有细流不听话地溢出,求到最后白袜上也有了湿意。他们却钳着他肩膀,毫不留情地羞辱:骚尿流得满地,小婊子怎么还有脸哭?他难以置信地去看,原来失禁了那么多,羞人的尿液将地上灰尘拂开一片,他却觉得腹中依然沉重甚至愈加饱满。
多走一步,便有多一分撕裂的疼倾注进两腿之间。戏台子上空荡荡,白昼的天光衬得三寸“长生殿”宛如水晶宫,他心知自己扮的杨妃,却什么词也记不住,只有发疯似的想要小解。烈日下的坐席中倏然浮现一人影,像是天光将那人原本的伪装卸去。他定睛一看,却傻了眼,那不是周家少爷又是谁?李细眉总觉他很稚气,说话也像是未经世事的富贵之子透着清澈的愚蠢,而此刻却感到那张脸有令自己几乎无法直视之威严:那是以富贵为底气的愤怒。他想原来少爷也是会愤怒的;那为什么而愤怒,因为眼下自己无法做到听他的话,连便溺之事也控制不住?少爷勾手示意他过来,他竟然迈过戏台的围栏,拎着裙摆颤巍巍向他走近。少爷掐住他的下颌,笑道:小眉变得年轻许多。他像是聋掉了,听不见少爷声音,但直觉感到他一定把自己叫作“小眉”。那是仿佛很遥远的名字了,是只有他姐姐才叫的小名儿。李细眉顿觉哑口无言,想答应一声却失了勇气,还想问一问您是如何知道的,是谁告诉您呢?但只听由远及近的雨声包裹住一片戏台。声色迷蒙之间,他全身一点儿不湿,但是戏服逐渐褪掉色彩,满地胭脂色四散开来,拖出长而逶迤的水痕。
尿泡升起爆裂似的胀痛,少爷靴尖已经抵上他的下腹,像是床笫之间的挑逗,又像是把他的身体往死里践踏,总归他一点儿也分不清了,因为在用尽所有感官的努力逼自己不要失禁,尽管他忘记方才在后台已经尿了那么多。他没有求饶,也没有用媚意讨好少爷放过自己,他觉得假如自己神志清醒必然会那么做,但现在许是憋到神志不清,除了用蛮力拖延铃口逐渐湿润的速度之外什么也想不到。但是他太累了,平生头一回不想要尊严、也不愿考虑后果地产生失禁冲动。少爷的足尖隔着尿泡几乎踩透肚皮,他只恨不能晕倒,随即感到冲破桎梏的淡黄色液体与胭脂色混在一处,从他的裙下冲开很远。尿液排空,他的肚子瘪了,而疼痛不堪的感官折磨仍然残忍地令他流泪。
兔子醒了,满脸皆是泪痕,尿泡在寝衣的遮蔽下仍能看出臃肿。他带着梦中几分迷蒙,低声呻吟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惊觉有人用手很耐心地替他揩泪。
“你说了很多梦话。”少爷说道,仿佛窥探到他的隐秘,呈现出既满怀期待、又因隐秘本身的威力而感觉腼腆的神情,兔子一时竟想不起自己梦到什么,只记得是令人想哭的梦,不觉心慌地望着他。少爷仍然爱惜地抚掉他眼下泪水,淡淡地笑:
“梦里一直叫忍不住了,既‘不要’还带求饶的。究竟是哪里忍不住啊?”
由于回忆梦境而暂时遗忘的尿意重新涌来,倏然压垮了他。他哀哀地呻吟一声,用一夜梦境酝酿的尿泡实在到了极限,有无数次他在男人怀里挺着如此污秽的肚皮,觉得要憋死在这里,但又是无数次,依然凭着本能头晕脑胀去挨男人的怀,满口淫荡之言:憋死了,尿要把小眉憋死了……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出什么,而少爷有些迟钝,竟也忘记玩弄他的肚皮,搂着他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是你的小名儿?小眉,“东风那惜小眉弯”,很好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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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明摆着要为难人,且不说兔儿眼中泪意还满,腹中憋胀多时的尿液也不容许他随意出游。他却依然柔顺得很,眉尖一颦,闷哼一声,扶着腰坐起更衣;并趁少爷不在意时,手背一顺,悄悄把剩余的泪意抹掉。他切着牙根儿束腹,把凸出的下腹生生压瘪,跪着伺候起少爷晨间诸样事宜。颦翠屋里煮了米粥,她与老鸨据说有些说不清楚的血缘,尽管做着帮佣的活儿,实则身价比较兔子们更加贵重。当日,她照常给兔儿爷屋里送来些粥,后者却半米汤点不沾,等着少爷慢条斯理用了,近身服侍登东更衣才至完毕。
少爷疼惜他如此顺从,一手托住他腿的弯曲处,将他揽进怀中抱上马车。他在少爷今日新衣上已难以闻到夜晚余香,雨后湿漉漉的水汽润透他的衣襟,气息像是他接待过的任何一个情人那么冷淡。帷幔外的艳霞羞涩他的半边脸,令他感到正缓慢地渡进情欲的池。马车偶尔颠簸,任何细枝末节的颤抖皆会牵扯到他脆弱的下腹,他牢牢地并拢两腿,仿佛稍一分开则会有液体顺着腿根流下,不多时鬓边见了冷汗。
然而比及孤独地忍耐,他毕竟仍然喜爱男人的触碰,并会升起很多情色的反应,湿艳的唇会溢出类似干渴的喘息。他以手臂缠上少爷肩膀,小腹磨蹭着少爷的凸起,一声一声地耳鬓厮磨。
马车漫步街巷,一帷之隔,车中两人皆衣衫不整。兔儿情爱中很是放荡,既善于引诱少爷,又乐于把展现雄性气质的关键情节留给少爷完成,因而作为他的上位者既节省力气,又能满足心灵上的愉悦。只是苦了兔儿的肚子,方才他随意踩掉了鞋跨坐于少爷腿间,眼下失去抚慰,忽觉尿涨得厉害,连弯腰趿上鞋子也做不到。少爷索性蹲下,扶着他脚踝为他穿鞋。少爷大抵不在乎细节的,然而此情此景令他倏然忆起梦中,兴许是情欲褪去后,感官拥有宛如悬挂半空的银针似的灵敏;他受到些许触动,眼泪来不及掉,鼻尖儿倒是慢慢地红了。
哭什么呢,少爷抬脸问,是笑着的,露出一点洁白而湿亮的牙齿。
他不自在地缩一下脚,把因余韵而依然颤抖的腿在长衫下藏起。方才少爷射进他的舌根下,他只射出很少,还有大半精水憋在腹中使深处褶皱的皮肉隐隐作痛;是疼的,也是充盈的、饱满的,是为如此的充实感到兴奋、乃至内心震颤的。疼大抵是作为人类之本能,而兴奋则来自后天驯化,当两种相违背的知觉在肉体上合而为一,肉体所拥有的头脑一定也傻掉了、疯掉了,服从于欲望而无从辨别世间的真伪了——即便知道对方是在摧毁自我,也牵着那只手,手把手地教他:摧毁何处才是把自己送到崩溃的边缘。
少爷见到友人,自然少不得饮酒酬应,兔儿爷一旁作陪,面上笑得婉转嫣然,实则窄腰长衫下的腹部闹得像是炸开了锅,许多液体将肚腹处的娇柔肌肤向外顶开,奈何有白布死死压回小腹。他只觉得五脏六腑在重复挤压中移了位置,偌大腹腔之内,只有无限膨胀的一包尿水将之充满。然而纵使有剧烈的疼,他的身形依然端庄美好、亭亭玉立,少爷之外,想必无人看出他的隐痛。少爷正沾沾自喜地为之得意,却见酒桌边的一人忽然起身,向自己身边的人笑道:细眉?很久不见你出来了。
那人原是钱庄老板陶氏,四十上下,曾与少爷在筵席中有过几回照面。陶氏家大业大,比少爷家中还阔绰些,一直是少爷父辈很想攀附的对象。“不语园”也是他名下园林,出自欧阳修之“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也能证明他颇以大雅之人自视。
“你同陶老爷是有缘的?”少爷因问,他觉得以陶氏之金钱地位,绝不会与三等窑子有什么缘分,除非受到谁的引诱。兔儿爷回答只是见过,并未受到陶老爷的恩惠。少爷作势要掐他腰,他纤细的腰身一闪,躲是躲开了,眼里却有些忍不住的疼痛神色。少爷想起他还忍着尿,尽管是自己有心为之,然而出于怜香惜玉之心也怕真的把人弄疼,于是体贴地将他往自己身边揽近,令他借力倚着自己肩膀。“……陶老爷做的是我弟弟萍儿,”他忽而笑一下,“是曾经。萍儿死了三年多了。”
他笑得极淡然,少爷却是愕然:原来人们过着与所谓死亡如此近在咫尺的生活;“人们”是他,亦是自己。
“是我不好,扫了爷的兴,”他觉少爷态度有异,“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嫣然一笑的唇传出如此凉薄之言,说不清是否有森森的寒意沿着少爷脊背爬上,他是看不懂对方的神情的,像是有待品味的悲哀,以及一种无法言明的怜悯。艳霞像是美人的面纱般揭开了,绽露流出湿漉漉的阴云的缺口,空中又见雨丝风片,众人皆到主人的书轩中避雨。几位旧日友人同少爷有私事谈,于是少爷走去一旁,待他再回来时,却已不见李细眉的踪迹。
少爷向人打听,有人给他讲陶老板领着人去了里屋。少爷眼中看去,真乃一副绝妙景象:陶老板原先的蜜合小袄裹在兔子肩头,而他半个身体弱柳扶风般倒进前者怀中。阴雨连绵,只有屏风中百鸟恍若银光明灭,陶氏的一手隐于两具身躯的贴合之间,悄然抚上那婊子经过百般遮掩、实则形态宛如清晨新鲜饱满的露水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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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陆萍命殒之后,李细眉再做不到在另一个人眼前展露出自己羞耻的隐疾,哪怕是行事正直的白小大夫也绝不可能让他卸下心防去依赖。失了一个最为精神漂亮的萍儿,老鸨新买了几个正值青春的兔爷儿。院子里狎客逐渐多起来,其中也有几个看得上他的。那段日子他天天缠在那些老爷们腰上,几个人做到兴头儿上常常是不分昼夜的,他前面的棍儿没有一天不是邦邦立着,后面的小穴也没有一天不在红肿充血着。老爷们爱看他扶着大肚子扮妇人,他就实实在在三天没有排泄,最后嘴上舔着一根,屁股里插着一根,憋足了尿的肚子上也有无数只手在按压蹂躏——他们把他折磨得生生晕死过去才算作罢。
后来病倒了小半个月,有一日陶老爷得空前来,才惊觉他已经瘦得和陆萍死之前一样了。问他怎么病的,他不好意思把那些腌臜事儿同别人说,却也已经无法将陆萍之死作为借口:把自己作践到如此地步,他心里隐约去想,只怕哪一日萍儿九泉之下见了他也要感到羞耻了。陶氏正色道:“不愿说也罢了,只有一样事:下月我要去南方做生意了,想是几年之内不再回来。”李细眉知道他今儿来是在说正经事,脸上潮红方才褪下些,婉转地答:“那很好……”他却直直地问:“小眉,你愿不愿一起走?”
李细眉愕然,腰上的伤痛也忘记,忙坐直了望着他。陶氏说道:“替你赎身,然后带你一起去往南方。”他脸上却露出醒悟一样的表情,因病而泛着珊红色的眼角涩涩,不觉渗出几滴水液。他忽地溢出一丝呻吟,似在感慨,却也似乎只是腰痛,手指虚虚捂上腰侧。窗下刮着小风,陶氏为他把半旧的玫瑰紫色窗帘挂下了,刚好背朝着他,才听他梦呓一样地问:“老爷为什么现在才说,又为什么是对我说的?……唉,老爷……”那一声声儿“老爷”叫得缠绵极了低回极了,倘若不仔细去听内容,只怕要错觉那是床上才讲的情话。
陶氏“呵”的一声,回身时已换上一副比方才夸张很多的笑容,笑得那一缕淡青色胡须跟随他摇头时的下巴一齐抖动。后来他遣人送了一回补品,再下个月,果然失了消息,杳无音信,直到如今。
自从明白了陶老爷与任何一个庸庸狎客一样,是不值得萍儿、哪怕是死去了的萍儿托付心情的一个人之后,李细眉待他也再没有什么不同,不再顾忌着分寸距离,他要抱也乖乖儿让抱了,他要同他做爱,也顺从地做了自己分内之事。尽管上回闹了些不愉快,但索性人家大人有大量,仍然十分“照顾”他的生意。一回做完了事儿,李细眉缩在他怀中将将睡去,却听他说前些日子在南风馆遇到了周云起。“那能怎么样呢。”他声音倦倦的,没有盖上衣服的一段儿细腰因受寒有些瑟瑟,此时他努力去想少爷的脸,都已觉得如水中望月一般隐隐绰绰。陶氏替他遮好了腰,笑问:“他从前凶不凶你?”他强撑着提起一点儿精神,故作娇嗔:“总比老爷您好些。”陶氏说道:“既然如此,赶明儿不如替你们俩做个媒。”李细眉懒得再问,只当他是年纪大了才有了给人“做媒”的怪癖,慢着拍一拍他手背,说道:“谢老爷了,睡罢。”
', '')('农历三月十五,风中花影摇荡,香若寒雪,陶老爷摆酒席宴请众宾客。园中布着十张桌席,上有五谷五果,五畜五菜,三汤两割,在座者多为显贵世家之公子,另有小厮、侍女作陪。一个男优儿扮旦角,上前操着绵绵的昆山腔,吟了一曲《游园》。
酒过三巡,纤纤的月儿爬上柳梢,园中一片灯影惆怅,多数客人已准备告辞主人离开。一小厮在前掌灯领路,周云起与几个狐朋狗友跟在其后,踩着酒后慢悠悠的步子走着时,朦朦中看见杜鹃花丛遮盖着的假山石后面,闪出一个披着梨花白褂子的纤长人影。鸦色的天削弱了人们对于色彩的感知能力,白日里明红的杜鹃花变作了浓丽的烟霞色,在似乎随手抹开的几团混沌黑红中,那一身儿梨花白也就更显得清新抓人。周云起酒量好些,神智仍清醒着,眼尖地见那人腰上斜斜挂了一只藕色香缨。菱形的小方包随着他急促的步子摇了一摇,倏然从腰带上脱落,混进一片杂草丛生中去了。趁友人们在前面讲起明显醉了酒的大话,他悄悄蹲下拾了,嗅到香缨上所笼罩着清冽异香。前面那些人回身,涨作猪肝红的几张面庞迎上来,问他在做些什么,怎么不跟上来。他推脱要去如厕,把荷包压在袖子下一人溜了。
不出片刻,他已追上了穿梨花白那人的影子。灯笼下熏得黄黄的人影拖得很长,周云起不能跟太紧,因为生怕脚步要踩到人家完好的一个背影上。原想说把香缨交到那人手上的,然而怀着一份充斥着爱惜的异样心情,他搜肠刮肚地去想要用什么名字叫住那哥儿——想必是陶老爷园中养的一个兔爷儿,也可能是优伶,但从服饰打扮上定逃不出上述两种身份。
那哥儿影子消失在一间偏房中,周云起遥遥地看到门户大开,心中顿时也如明镜一样。是啊,想来那人很了解园子的布局,而自己跟着他走了这么远的路,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自己的脚步?既然大门已开,就是他心有留客之意了。漆黑的房中有明灯一晃,烛光将一只花瓶细长的颈部轮廓打在窗上。但周云起理智仍在,陶氏一族在京中的显赫地位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暗暗在心中怪自己运气不好。他恨恨地摆一摆手去叩门,口中高声:“我方才在园中捡了荷包,不知是不是哥儿身上的?”一连问了两三遍,俱未听得一点儿回音。他手心儿有酒后冒出的汗,那荷包也是蜀锦面子,滑溜溜、冰丝丝的,叫人拿捏不住,一个恍神儿就直直从手指中掉出,落在脚边一片将用来种花而现在光秃秃的泥土上。那泥土里泡着水和一些肥料,他忙伸出指尖儿去拎,但也晚了,做工精巧的藕色荷包上已挂满了肮脏泥水,并浮着一股叫人作呕的土腥味儿。
办的叫什么事儿啊,他简直捶胸顿足,但也许正是突如其来的变故为他灌注了胆量,周云起用干净的那只手指尖儿撩一撩长袍下摆,提步一跨,身影已随着月光的移动悄然入户。他再问了一遍,迟迟无人应答,纵使心中大概猜得出是哥儿欲擒故纵的手法,然而他也乖乖儿地上了勾儿,痴痴想着:只瞥一眼人长得什么样子总不要紧罢,看一看他就走,不耽误的。
他寻着光的来源,驻足在一扇屏风前。貌若青峦重叠的层层翠帷阻隔人影,也阻隔心头不可说的妄念,周云起握紧荷包,猛地往旁边小案狠狠一拍,故作十分正经:“东西弄脏了是怪我,但也搁这儿了……还请哥儿往后勿把此事对你家主人讲起。”末了仍然漏了心虚。
翠屏后响起呵呵笑音,不矫揉,不做作,似只是单纯为他好笑而已。周云起从转瞬即逝的笑声里抓到一丝似曾相识的颤抖,一把推开翠屏,然而眼前之景仍让他结结实实痴迷上了。
——床幔上立着个侧倚枕边的人形。纵使眼睛穿不透有形的屏障,周云起亦能从那柔滑而流畅的肢体轮廓中看出,那人浑身上下已是一丝不挂。床上升起与荷包内相同的清香,那片似是攀附在纱帐上的青黑色影子,无意中将那人的形体扩大,也将那些听觉的、嗅觉上的美感统统归属于视觉的感受。许是晚宴中的酒到现在才发挥功效,周云起只觉脑仁儿一蹦,整个人摇摇晃晃要往下倒,尽管忙地扶住了小案,但也重重跪倒在床前。他一抹脸,才知道自己皮肤烫得厉害,连带着嘴唇儿下溢出一声混着酒腥的吐息。
那人听他膝盖抢地也不笑了。屋里静了片刻,台上银烛高烧,接着听一缕灯花噼啪作响。帐后传出皮肤磨蹭在被褥上的窸窣声响,周云起晕晕地抬眼去望,那人不知何时已换作跪姿,赤裸的两腿左右跪开,形状丰腴的臀部似坐在小腿上,脸儿正朝着他,却辨不清其上的神色是喜是悲。那人将手探向胯下,单看影像瞧不出那里轮廓,然而一声虚弱闷哼之后,他十分细心,弱弱地一顶胯,摆明着要让周云起看清自己此时模样——侧影上处处线条皆是妙曼动人;唯独与纤细腿根紧密连接的下腹,膨胀着一点儿扭曲了肌肉自身走向的弧度。
是啊,时时刻意憋胀着的小腹向来这么丑陋,他偏却只能靠丑陋营造出的畸形色情留住来人。那单薄的手似在腿间抚弄,轻拢慢捻,揉捏着溢出淫精的柱身。精液在指尖儿湿答答弄出声响,滑滑水声和着他两点臀尖儿抽动的频率,周云起隔着帐子都能料到他下体那话儿红紫流精的样子,于是自己也悄悄地起了反应,胯下膨作一团,只跪姿瞧不出而已。那人忍着叫人喉头瘙痒的娇意,低低痛哼一声,周云起本已醉得头晕脑胀,加之受了刺激,反应不及,精关失守,竟空空在裤裆里泄了一回,射得眼前泛白,三魂早丢了七魄。
却不知床上那人也正苦苦忍耐,早在情池中熬得湿透的人听了外面动静,顿时大为动情,死死绷着精关打了个哆嗦,爽得腹部紧缩,腿间一柱高擎,口中亦是喃喃地哼叫不止。他早已清洗后穴,并同时用黏滑的香膏扩张过了,此时那些仍挂在肉壁上的香膏随着他任何一点儿细微的动作,正顺着穴口丝丝流泄。香膏在后穴灌了一遭已混上些肠液,再流出时十分滚烫,他赤裸的足弓覆着亮晶晶一丝黏液,臀部亦兀自在小腿肚上摩擦着。当真愈遮掩愈似露骨,处处不见容色,而处处皆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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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少爷已醒了酒,两人滴米未进就倒在纱帐中云雨。少爷扶着兔儿爷的腰命他仰躺,然后握着他脚踝,将他光裸的两条小腿驾上自己肩膀。淡红花蕊般的穴口冲少爷大开,少爷也正晨勃得厉害,径直用自己那把火辣辣的枪刺穿了兔儿爷一翕一张的臀肉。他顽劣顶弄着身下男人却不说话,李细眉从动作的强劲力度中察觉到他大概有些微妙的不悦,有心要讲些什么哄好他,然而一张口就听到自己变了调儿的哭腔。
美人锁骨上冷汗攒了小小一洼,亮晶晶地顺着肩膀轻轻滑落。他那对水灵灵的美目不时翻白,嘴角挂着亮晶晶一缕银丝,轻佻淫荡的模样馋得人三魂去了七魄。少爷掰开他摇荡着的两朵肥厚花瓣,好让已经红肿的穴口继续盛开,直到露出庸俗烂红的花心。红蕊瑟缩,然后他顶胯,提着长枪不断往肉洞尽头刺去。兔子用充满汗湿的小腿窝在他肩上挂着,弧度优美的足弓止不住颤抖,泛白的脚趾尖儿在半空中紧紧缩,时而绷不住力,倏地踢蹬一下。香膏的润滑作用下穴口更加潮湿,少爷操着粗钝的性器一路向前开阔,那里惊人的宽度也让紧缩的甬道向两侧分开。嫩红的软肉有些痉挛,褶皱被撑到最开令人疼得眼前发黑,几番大力抽插之下,二人交合的穴口都溢出白沫儿。鼓胀的阴囊溢出水渍津津拍打肠肉,兔子的骨头都作痛,体内几乎回荡着肠肉生生撕裂的声音。肉欲丰满的桃子最深处被榨出腥臊淫水,那瓣挂在肉茎上扭动着的屁股也渗出汗来,在红白交织的肤色上流动胜似香汁乱溅。折腾了一炷香的工夫,少爷在他穴里发泄了一回,湿软紧致的肉套子承受了滚烫的一泡精子,兔子闷着声儿哼哼唧唧,叫得像要哭了。少爷整个人亦脸红心跳不止,定在那儿好一会儿才红着脸退出他身子,同时顺带出一汪白中流红的东西。
但两个人皆未往身下看。少爷把他的腿从肩膀撂下,他却不依。可能挨了刚才一回不要命的操弄搞得心里有点儿怕了,兔子虚伪而谄媚的本性叫他忍不住要睁着湿漉漉的眸子去讨好人,因此伸腿去缠前者的腰。两人身上都一片凉汗,他有些别扭地蹭了好几下儿适才缠住。他怀着一点狡猾心思,将两脚合在少爷腰后,脚趾抽搐着相互插在一起,此时他灵活的两脚既色情浪荡,也别具有一种说不出的顽劣姿态,有时候他正是故意装出这副模样好叫外人不去怜惜他的。少爷察觉到他的不安分,笑一下仍不说话,却把人抱到自己怀里。
在肩膀上靠了好一会儿,李细眉静静地说,你今天怎么会这样凶,和昨天那个判若两人,我都几乎要不认得你。同时脚趾悄悄刮一下少爷的腰,他眼睛里是盈着笑的,至少从面上看不似真的嗔怪,少爷却显得不安。他脸上的红潮仍未褪下,眉心一点亮晶晶的汗衬得人也安静了很多。
他有些迟疑,去摸兔子的后穴。原本细小的洞口此时十分狰狞,一点潮红的花瓣隐约外翻,蚌肉似的肥烂勾人。小口翕张着滚出浓稠白浆,看来竟然让他完全操开了,到现在都合不拢。他伸入一个指节,细细揉着里面凹凸不平的肠壁,倏然觉得有一滴水花落在指尖儿,抽出来一看,才知竟流血了。
后知后觉的懊悔涌上眸中,李细眉见了忙地去亲他眼睛。本来好好儿的,怎么偏哭上了?难不成我做得不好,让老爷不尽兴么?他亲一下就小声说几个字,干裂的嘴唇扫在少爷眼睑,让人泡着汗水的皮肤上生出一片温柔痒意。少爷的几滴悔恨之泪流到他嘴唇儿纹路里,李细眉渐渐地于心不忍:自己原本已凉了心,竟又让面前之人哭得涌回旧日温度。但偏偏安慰人的话他已讲得差不多,怕再多说就要显得自己矫揉,只好闭了嘴用轻轻的抚摸接上。
怎么办,把你弄出血了。少爷伸出手指让他看。他怔怔“啊”一声,回答:我都不知道,你不如不要对我说,也好让我不记恨你呢。说罢却笑了,主动往少爷身上蹭近了些,嘴角挂着含蓄的一丝笑:真是冤家,我记恨你,所以要缠着你直到死……
他身上汗水淋漓,虚弱得紧,掰着一点儿屁股故意要人帮忙上药。往常他都自己干的,如今乍有了人,反而觉得既羞臊又充满刺激。少爷刮了一片指甲的药膏往他后穴里搽,然前者天生不懂如何照顾人,指尖儿甫一探去,未褪去高温的绵绵肠肉十分热烈地包上来,殷红血色紧紧痴缠手指,少爷非但不知所措,反而渐渐生了不合时宜的亵玩之心。他指尖儿探索着,在敏感的甬道中层层递进,于是普通的上药一事骤然增添了情色之意。
指甲扎到磨破的血口,李细眉由着人几乎玩弄了第二回,浸润皮肤的快感与深入骨髓的痛苦夹杂,冲撞得他头晕欲裂,已叫也叫不出来,只得哆嗦着摔在一旁,腿根都在瑟瑟发抖,而夹不住的一股白浆亦泄出来糊满臀肉。少爷铺开阔被把他光着的身子盖好,捋着他轮廓修长的后脊,似怀着失落地问:你昨晚可曾——为我做了什么?李细眉想到那桩事,脸上苍白,却强撑着精神问:爷是嫌我嘴巴脏呢?总归没有我嫌您的份儿。
少爷用脸庞去挨他瘦削的肩,然后感到身下人受惊似的发抖。
“你为我那样做,实在让人苦恼。”他踌躇地说。
李细眉静静不语有好一会儿,在少爷以为他睡去了的时候,他推一下他的肩膀。他圆钝的眼角流开淡淡绯红,似朝霞彩云攀上如玉洁白的脸庞,而少爷没有见识过如此神色。
“突然饿得心里慌……”少爷很天真地想摸他胸膛,他瑟缩一下躲开了,“你是好人,帮我去小厨房跟他们说,我想吃点儿好吃的。你快点儿呀,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欢爱过后一直停滞于浑浑噩噩状态中少爷注意到自己同样饥肠辘辘,终于恢复了一点儿清醒。尽管已料到他是有意支开自己,但暂时怀着点儿摸不清的惭愧的少爷,仍然十分听话地起身去了。
见人走了,兔子夹在两腿间的手才悄然抚上抽搐着的茎身。
不为别的,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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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云起耽搁了好些时候才回,是因为在园中碰上了陶老爷。那时天晴云阔,他坐在水榭中自斟自酌,面前另有个唱着小曲儿的男优儿与素手琵琶的乐师。他挥手叫周云起上前与自己同乐,管弦讴歌声中,针对周云起父亲的近况表示了一番关切。优儿唱罢了正要退下,陶老爷召他上前,抚其翠鬓,转而问周云起:“贤弟爱听昆曲儿么?”周云起偏偏是土生土长的京籍人,只好回答不曾听。男优儿咬着嘴唇儿笑,虎牙上沾到一点红彤彤的胭脂。“胡笑什么。”他嘴上骂着,却把人揽到自己膝上,“小眉就是唱昆曲儿出身的。”
周云起乍一听到他叫“小眉”,心里醋劲儿莫名其妙窜上几分,只好将闲话略说。但那优伶牙上明晃晃的胭脂印儿叫人忽视不得,难免叫他回想自己不多时分前欲心似火的禽兽行径,面上一时羞臊不已。陶老爷同他讲:“我布置园子时为小眉留了间屋子。但他不乐意常来此地玩耍,若你们一会儿歇好了……”老爷一对眼睛笑得浊浊的,其中挂着一丝暧昧,却颇有些令人受怕。“……你带着他回去也罢。”周云起让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但暗中揣度:我能比他好到哪里去呢?优儿见他怔怔不语,拍手笑问:“哥哥,害羞了不是?”他指尖儿一跳,险些推了陶老爷桌上的酒,但碰到杯壁的时候,才恍然那酒已经冷了。
陶老爷也不再为难他,末了只说得了空儿希望能与他的父亲旧情重叙,请八少爷回家转告一声。但周家显然是迎不下他一尊大佛的,他的话大概是个请帖,意味着周父已有登门拜访的权利。尽管是给人做弟弟的活儿,但他父亲定会喜欢的,周云起忙地作揖答应,感激不尽,方才那点儿吃味与计较早就摸不着影儿了。
他叫了个小厮把食物和水送到房中,待把小厮遣走后,却听屋子里静悄悄的无半分声响,忙推了屏风坐到床沿儿上看那人。李细眉背朝着他,半张脸压在被褥里,他好不容易揽着人肩膀,把人弱弱翻了个身,才见那人两手托在下腹,抱着一个圆滚滚的肚子已经半晕倒了。
美人捧腹类如西子捧心,破碎的病态美似笼在他脸上的一层薄纱,一旦揭开反而失了神秘。鬼使神差地,周云起伸出一指压在他肚脐上,不声不响碾着那凉丝丝的水滴形小洞揉搓。腹中肿大的水球硬邦邦的,人的皮肤却有说不出的柔和——明明它都被尿液撑得那么薄那么脆弱了,但在多次按揉之下仍能恢复一丝弹性。
他的手掌摸到半球形最为凸出的一点,同时五指施力攥住水球渐渐平缓下去的边沿。手指稍一用力往皮肤里按的时候,水球因为受到突如其来的挤压,抽搐着向他掌中顶撞。汹涌强劲的尿液源源不断向膀胱壁渗去,李细眉本来就浑浑噩噩,膀胱受重压后口中抽噎声忍都忍不住,哭着哭着就受不住痛生生憋醒了。见他哭得目中失神周云起才松了手,一时间有些讪讪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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