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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一臂之力(1 / 2)

('暖风吹皱江水。公叹玉站在岸边,没等见客船,忽见远处来了一列船队。七八艘船从江上驶过,慢慢在码头停靠。

其中一艘船上,船夫还没有放下绳子,便见一道轻灵人影跃上甲板,都来不及阻止,大惊。公叹玉对着舱内说道:“可否让敝人顺路搭乘?”

舱内传来响动,不过又被一道男声所盖过:“好,阁下只要不影响我们,就请自便吧。”公叹玉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他走进船舱,只见船内内饰比一般商船精致的多,坐榻都有软包,不知是哪个门派的。船上侍者仆人彬彬有礼,公叹玉见到船上有几位客人,但其中没有之前发声的男人,也不知这船队的主人是哪位。

到了晚上船上张灯结彩,热热闹闹。公叹玉走到甲板上寻清静,听见丝竹笙歌之声配合响应,其中一艘华美的船上,更是有一位女子立于船头抚琴拨弄,引得船上客人都争相探头来看。

他听乐声悦耳悠扬,驻足多听了一会儿。隔壁船上的客人卷起窗帘,本也是倾听琴声,却一眼望见一道白色身影在甲板上。

灯火朦胧,江心映月,那飘忽不定的人影只有一个模糊的侧脸,却足矣令人浮想联翩到亘古。船客正要将头探出看得更真切些,缓缓行驶的船摇开一圈圈涟漪,将灯与月搅碎,光影变化之时,原本静止的玉像忽地长衫一动,转身走回船舱。只留下不变的暗香在水面上浮动。

公叹玉察觉到有视线扫到他身上,离开了甲板。猛然间他瞥见船头木板有几道浅浅刻痕。

夜里昏暗,木板磨损,常人决不会注意到,但公叹玉耳力目力极佳,仍留心到这刻痕乃利器所刻,看似散乱,却勉强能组成一个图案。他没见过这图案,但也知道这种记号多是传递指令的隐蔽暗号,便多了个心眼。走回船舱内,果真又几处隐蔽角落发现另一记号。

心中生疑,加之难以入眠,待到夜阑人静,船又停泊在岸,他凝神细听,闻见头上传来杂音响动,有几声轻轻的咋舌声。这声音极小,但他内力深厚,捕捉到这琐碎,屏气静悄悄冒着黑走到上面。锁定来人后便不犹豫,立刻出手,玉柄短剑飞出鞘外。

传递暗号的人被他所惊,立即足上一蹬,想跳回岸上。但公叹玉比他更快,旋身阻住其去路,迅速制住了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人万万没想到如此之快便被识破,面前这个制服他的人还武功极高,立即心想这必是设下的陷阱,咳道:“好你个守株待兔……”

公叹玉道:“这就是误会了,我可什么都没做过。”

他思考要如何处理此人,正要动手审问身份之时,紧接着二人的战斗,紧挨的几艘大船都爆发骚乱,有人落水逃走,被一箭射死。果真这船上看来太平无事,实际却四处暗伏危机。

这时,一道气劲袭来,掠过身边,将地上俘虏击晕。有一道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玉公子……”这声音正与之前那名男子一致。

“玉公子,在下游方小棠,有礼了。”来人自我介绍道。公叹玉抬头,只见一名男子手摇纸扇,脸上挂着浅浅笑意,两个酒窝在嘴角边若隐若现。舱内灯火随着他的出现,重新亮起。

他知道此人,乃是江湖百晓生,消息灵通,认识自己也不奇怪。

“此人来自这里的地头蛇青蛛帮。还请你将他交给船主。”游方小棠说到了这名被制服的刺客身上。公叹玉心中几转,猜到其中内情,说道:“啊,那些记号是你刻的?”

“不错。”游方小棠点头,随后简单介绍道这列船队为九轮明堂所有。在另一艘船上,便有九轮明堂高层搭乘。

但这青蛛帮乃小门派,与九轮明堂不可相提并论,又为何主动挑事,游方小棠接着如此解释。

“魔教水仙殿,”他说出了这个名字,“如今风生水起。据我所知,一些小门派都已经臣服于其,被吸纳了。”魔教属下的触角已伸到许多地方,连九轮明堂的出行也被他们盯上。所幸正道武林已初步掌握魔教教徒的特征以及所使用的暗语密令,对他们有所防范,设下步步陷阱引人上套,不过没想到其中一环,居然有毫无关系的路人能注意到一个小小的记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叹玉想起之前被妹妹所杀的两个人,心里一动,恐怕他们也是水仙殿一员。

“这么看来,真是个凑巧的时间点。我刚上船时,恐怕也被你以为是魔教众之一吧。”他说道。游方小棠浅笑,他说话与外表一致,油嘴滑舌的:“不不,玉兄弟,你向来特立独行,不屑与大道同流,是个十足的侠客,我怎么会把你当作魔教斥候?其实,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

“又是兄弟,又是不情之请,你这么亲昵开口,怕就是我接不下的天降大任了。”公叹玉狭长的凤眼微睨。

游方小棠笑道:“兄弟何必说得这么生分。我游方小棠,你叹玉公子,还有不染一尘流霜君,三人在江湖上并称高岭三英,那就算是半个朋友了,朋友之间有难自当相助。”

公叹玉道:“这名号我未曾耳闻。而且我和你顶多点头之交,流霜君此人则是平生素未谋面,无甚交集的三人怎会凑到一起的?”游方小棠道:“这称号是夸赞咱们三人无论相貌还是武功都是如今年轻英杰中的佼佼者,当然,尤其是相貌。”公叹玉道:“恐怕就是某些爱盯着人瞧的好事者随口编的八卦。”游方小棠道从衣服夹层中抽出一张纸:“你看,我可没骗你。”纸上抬头标有六桥洞快报,上面蒐集有流霜君叹玉公子游方小棠三人的详细资料,细致入微。其中流霜君名气最大,描写他的字数也最多,但显然很多都只是臆测,比如流霜君平日最爱吃的东西,流下来的眼泪瞬间就会结成雪花等等。三人在这则报道中被合并誉为“高岭三英”,称见过这三者的人无不为其姿容风采所倾倒。除了文字外,下面还有画像,其中游方小棠的画像明显比他本人纤细秀丽多了。翻过背面,后面还有江湖十大美女、江南十大名妓的排名。

公叹玉翻阅后说道:“这是你自己写的?”游方小棠道:“称号只是称号,当然算不得多准,譬如洗锋砚庄的谢才子,风流逸事三天说都说不完,还有崭露头角的水云府皓月公子,栖霞山唐公子……他们也都是一表人才,谁也比不下谁。但咱们三花既然脱颖而出,那自然都是有过人之处的。”

公叹玉点头:“这倒是说得很对。你要我帮什么忙?”

这时,船又开始缓缓开动起来,离了岸。风吹得窗帘微拂。

“我们需要有人能进入水仙殿内部,”游方小棠道,“玉公子,你年少有为,不属于任何一个门派,若你肯助一臂之力,必是正道之幸。”

他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此人底细性格都尚不清楚,得再多漏些好处才能成事。公叹玉阖眼又开,说道:“这样的话,你是否对很多人说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人选有限。”

“那为什么选择我?”

“一,你很有能力。”这点不用多言,就在刚才公叹玉就能细心察觉到船上的状况。“二,正道中有些人也已投靠魔教,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而同样,那水仙殿偏爱吸收各方游士异人,这使得它壮大极快,但也是鱼龙混杂。玉公子你作为一名独行侠,若是有心,反倒更适合帮助正道做这份工作。”

“那该是敝人的荣幸了。被你们视为特殊的。”公叹玉道,他没有表现出拒绝之意。游方小棠忙迭声连拍马屁,让他骑虎难下:“那自然,唉,我心里一直就想,玉公子仗义正直,古道热肠,嫉恶如仇,是可以肩负起拯救武林大业的大大大好人。”他一说起赞美溢辞,真是滔滔不绝,令人听了面红。

“水仙殿四处为祸,不瞒各位,其实便在近日,我有亲人便被其手下伤害。铲除妖邪,敝人自当贡献微薄之力。”公叹玉道。

“这趟船还要继续开下去。你与我们江上同游可好?船费就不用了,你帮这个忙就当作对船费的抵消了。”

“潜伏在魔教,不轻松的工作,要来抵作船费,那我可真是亏大了。”公叹玉犹豫道,轻抚脸庞,“而且,会不会有点太惹眼了。”

“没事,玉公子,那魔教众人各个奇装异服,甚至在脸上身上纹身,打眼的很。”游方小棠没有说出口的是,听说那传说中的教主爱好美色。

随着江水悠悠,船继续前行,带走一些秘密。只听船舱中继续传来隐约不可闻的谈话,不过很快便在风中消散了:“纹身?那可不行。毕竟对于自己的身体,我还是挺爱惜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屋外,暖和的微风吹皱池水,引得小荷频频摇头。

这本是赏荷的好时节,谢鸣满却毫无心情。他坐在水边,举起案台上一壶酒,又送入口中。一会儿他恨恨起来,念念有词骂人,一会儿又愁眉苦脸低低哀叹,在乞求什么。贴身仆人小篱端过酒来,放下便走得远远的,一点也不想在主人身边多呆一会儿。

这样的状态持续一段时日了。自从那公叹玉走后,他就一蹶不振。今日触景生情,便成如此模样。

“今天这暖风可真舒服,你怎么在这哭丧着脸?”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从游廊上悠悠走过一人。

相当暖和的天气,他却仍肩披雪白狐氅。纪梅卿面颊消瘦,眼角微微上翘,看人时都像是在睨着。嘴唇发白,指甲也很白,立在那里像把骨头架子,令人怀疑他能否禁得住风。小湖里还未绽的荷尖尖都比他更有生气。

看到好友出现,谢鸣满的心情稍微好转。“哦,纪兄今天有空,”他叹口气,说道:“又想起了那个女人罢了。”

“嗯?她还活着?”

“是啊,连派出的杀手都死光了。”

“那需要再杀一次么?”

谢鸣满饮下一杯,叹道:“够了,再这么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自己确实对那人恨到了极点也不为过。而身为好友的梅卿则帮了自己这个忙——雇了杀手去追杀小玉。结果没想到却几次无功而返。现在过去多日,他也已过了这劲头,从原先的羞怒转变为了颓唐。

“是你的气消了?呵呵……”纪梅卿微微勾起唇角,用略带点挖苦的语气说道,“是回过头来又发现自己又舍不得了吧?”

“当然不是。”谢鸣满哼道。在一旁服侍的小厮东篱为主人叹一口气。

纪梅卿则似乎对他的反应颇感兴趣。“你不说,我自然也是懂的,反正男人愁的东西终归就那么几种。酒、色,谢大公子这么风流的人,要是离了才叫人奇怪。只是我挺好奇,那个女人和你之前到底有什么过节?”

“就是私事而已,也没什么好提的。”

谢鸣满敷衍道,他与梅卿结识较晚,不过几个月下来,梅卿话中经常出现的那点刻薄味他已经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如今一提,脑中又不禁回忆起半年前第一次见到小玉的事。

花虽好,又怎能及玉人。

那天,谢大公子为新作正埋头苦思,出门赏景想从中找找灵感,然而时节不好,正逢立冬,草木黄落,哪有什么美景。书里方写到桃花朵朵,书外却一片林木萧疏,谢大公子见了兴致阑珊,索性掷笔一屁股坐在岸边,只对着灰暗冷景唉声叹气。

他举起酒杯,一杯杯入口,心里还在想着新书的事,下旬就要交付了,结果到了现在还是只有个孤零零的开头。绞尽脑汁许久,怎么也提不起笔来。才思枯竭,他叹口气,蔫蔫地远望对岸:湖是死水的,树是灰的,天上连只鸟都无。别说触兴,越看人越萎靡。

小篱也无精打采,心不在焉地温酒,忽地见公子一下直起身子来,酒液荡了一圈泼出杯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岸边,一人白衣裹身,好似玉树堆雪。风吹来拂起衣衫,透出清瘦身骨,又恰如弱柳。他亭亭站在那儿,便使得这一小片寂寥天地活了起来。

书里写的“江梅送雪、烟柳含情”一下跃入了眼帘。

谢鸣满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他本就爽直个性,又借着点酒劲,一时想吸引那人注意,忙令小篱取来玉箫。

玉箫奏起,悠扬乐声在湖面上荡起,那人被吸引住,向他看了过来。

自己虽然不怎么擅长吟诗作对,但吹弹奏打却是一流,谢鸣满得意地想,想必那人已经开始仰慕自己的气度了。他的自傲不是没有倚仗,从来无论家中食客还是好友,谁不倾佩他。而且每次去群芳楼红袖馆,他稍微展示一下,击节弹丝,哪次不是引得众位姑娘芳心大动?

小厮东篱在一边低头默默,只盼这恼人的箫声快点停下来。

那白衣人自始自终都注视着谢鸣满,曲终后礼貌冲他微微颔首。

谢鸣满放下手中,上前向那人搭话道:“兄台,有缘在此相逢。”

此人微微一笑,笑容映在他眼里。还未启唇言声,他便已经拜服了。

之后,谢鸣满与公叹玉便结交为了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常在湖边见面,叹玉也会应邀来到洗锋砚庄。二人倾盖如故,相谈甚欢。

谢鸣满聊起种种,上天文下地理,因为叹玉相较腼腆,所以大多时候都是他在夸口大谈。偶尔兴致高起时,也会唱上一段。那本是他平日里搜肠刮肚积下的词,修修改改好容易才能入眼,佯装成了即兴之作。

外人只道谢公子出身书香门第,一表人才,文雅风流,实际上只有他清楚,自己实在没能继承家族的文人天赋。诗词歌赋,读过不少,但记不住几句,一提笔便陷入了冥思苦想。他认识几个才子朋友,兴之所至,有感而发之时,绣口一吟便出佳句,每次都令他忍不住涔涔汗下,这可比要了他的命还难……

画画,就更不通了,给叹玉画了一张画像,结果最后还是偷偷烧掉了;下棋?他和好友下过一次后就溃败得彻底失去了兴趣。

与之相对的,他倒是更擅长舞枪弄棒。令他惊喜的是,他的朋友看起来文弱,却似乎也对练武有更浓厚的兴趣,甚至还主动提出要看他练枪。

练到一半时,叹玉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武器,忽地加了进来,与他对招。大为让谢鸣满讶异的是,对方看上去文秀,却身手矫健,远超他的想象。

直到满头大汗,二人歇口气,走到湖边凉亭处吹风。谢鸣满虽累却依然极其兴奋,恰在湖岸,他问叹玉要不要听他再吹奏一次,得到肯定答复后便立刻唤来小篱取来物什。

玉箫一曲动人心,凉风习习,更是快哉。叹玉与往常一样的恭谨倾听箫声,与小篱那熟视无睹的臭脸完全不同。曲毕,他微颔首笑道,一如既往的温柔:“谢公子确实很会吹箫。”

这番鼓励使得谢鸣满更加自信于仅有的才艺。

一次好友不请自来,进了砚庄。谢鸣满正在听雨阁中奋笔疾书,正要出门迎接,忽听见小篱声音,而客人已悠悠漫步来到了院中。此处院落向来不准外人进入,而今番难得有人来,他心中不仅没怨友人不礼貌,打扰了自己,反而有些小小的欢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篱见到有客人来,本准备先请他在座上用茶,谁知茶刚端上来,那客人竟消失了。他愣了一下,听见动静,往里头跑去,拦住那客人,说道:“公子,主人现在在书房练字,您不妨先尝尝我们特别准备的早春龙井……”话没说几个字,都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名公子一晃神便去到了身后,仿佛一道轻烟毫无阻拦地穿过了他。

听雨阁外是一个很小的院子,为了解闷,谢鸣满种了些花,自己亲力浇水修剪,不劳仆人。院子里的山茶已然开放,瓣瓣层叠丰满,红白相间,或是胭脂覆了霜雪,或是白布染上茜红。流溪、泼墨、晕点间杂相融,双色浑然一体。但谢公子看到的不是花,而是人。

叹玉伸出一只手向花间去。袖子垂下,露出的纤手白净如玉。手指捏住坚硬的花枝,咔嚓一折,就将花折了下来,放在自己手中把玩。

谢鸣满忙踏步从书房出来。他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东篱见客人折花,粗鲁无礼,忍不住委婉提醒道:“公子,花开在枝头正好,折下来就没那么好看了。”

谢鸣满说道:“小篱,你这就不懂,这叫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无花空折枝。”

叹玉抬头冲他露出一个微笑,然后飞了进去。

飞了进去?发生了什么来着?总之,叹玉已进入他隐秘的书房。

房间里,叹玉端量其布置。家具只有书桌椅子和一张小憩用的躺椅,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花瓶空空的,没有什么装饰,相较砚庄其他地方,朴素得很。架子上挂满了不同的笔,墨砚才刚合水磨开,柜子上全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大多都落灰,除此之外挺空的。北面有个小池,窗口正好可以赏景。非常清幽的一处所在。

谢鸣满平时只在这里写书,为了令自己专心致志,房间里别无他物乱心,想这里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他看一会儿也就腻了。只见叹玉转到书桌边上来了,他的视线也往桌面上扫去:上面正有一页纸鬼画符般地写着许多被涂抹过的字,墨迹都未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鸣满登时全身的血液都往颈上冲。他一个踏步上前,以一种自以为随意的姿态挡住叹玉的视线,说道:“这里没什么可看的,我带你去雨荷跳珠塘那边逛逛如何?”心想总算遮掩过去,对方应是没看到的。

然而对方道:“这就是你写的东西吗?写了什么。”谢鸣满只觉得身体僵硬,舌头都不听使唤:“什么东西?”叹玉道:“你之前不是提起自己在写书么,我猜,你今天辛勤伏案,就是为了这个吧?”

谢鸣满不禁暗地埋怨自己为了炫耀常常不经意多嘴。支支吾吾,他只能信口推脱书稿还在修订,坊刻商要求内容保密云云,掰扯借口时脑子转得比写作时都迅速。

幸好叹玉没有执意非得一睹,他的兴趣很快转移到其他东西上去了。等他转过身去,谢鸣满松了一口气,悄悄将纸收好,像六岁时偷偷令小篱将尿湿的床单拿去扔了那时一样安心。

里面还有两个上锁的隔间。叹玉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藏书阁,砚庄收有许多古籍珍本,代代相传,大多藏于此,”谢鸣满回道,他不记得叹玉平时对读书表现过特别的兴趣。

“砚庄文武兼修,一手判官笔名震天下,应该也有不少武学方面的书吧?”“那自然。”他也没进过几次藏书阁。

“对了,你刚才吟的那诗句是什么意思?”叹玉问道。

“就是花开时正好折下来,别等到花谢,那就只剩树枝了。”他解释道。

“就是这样的意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鸣满有些犯难:“嗯,我想……就是这样的意思。”

虽然耽搁多日,幸而谢鸣满之后的写作都顺畅无阻,总算卡在截稿日之前写完。今日与叹玉有约,他在午前落下最后一笔,大功即将告成。满意地翻阅薄纸,却发现有些地方从开头到了结局还欠在那,得再修修补补。再过几天书商就来要稿了,也不知最后能不能圆满。望向院落中红白相间的山茶花,他出了神。

叹玉在池边等他。谢鸣满心里还念着某空缺处,有些心不在焉。不过对面也没有在乎他的态度。走到一半,他忽然说道:“好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怎样?”

叹玉没拒绝他,二人来到城中的一处烟花之地。但凡谢鸣满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这时便已经发现旁边人与平时不同的异状了,可惜他不是。

为了找灵感,谢鸣满准备见见许久未见的相好,杨花馆的颜颜。在杨花馆门口,叹玉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谢鸣满轻咳一声,心想这位可不比自己其他狐朋狗友,自不能失了分寸,便遮掩道:“好友,我知道你向来洁身自好,别误会,杨花馆以艺过人,混得好的那些姑娘更是想买都不一定看的上客人。咱们不过去喝个酒听个曲而已。”

他以为自己这位新朋友是哪位教养严格的贵公子,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害臊了,再看这一张拾掇得恰好的小白脸,腹诽说不定他根本不喜欢女人。没想到叹玉没有推诿,腿一扬大大方方进了门,一边迈步一边四处打量观赏着。有些姑娘见了他,立刻便笑脸相迎。

谢鸣满挠挠头,颇感自己被冷落。他忙上前与面熟的姑娘打招呼,但显然他的风头被人抢走了。叹玉话都没说几句,那些姑娘便都凑上前主动问东问西了,他看起来略显不耐烦,但还是撑着脸面嗯嗯喔喔应对着。细看,叹玉肤如凝脂,面若敷粉,比身边的莺燕有甚之而无不及。但女子们显然更恋慕这种阴柔俊美,相较之下,风流倜傥、善于讨人欢心的谢大公子此时却门可罗雀。谢鸣满不是滋味。

终于等到颜颜出现,她是此处的头牌,谢鸣满与其认识已久,果然颜颜见了许久未见的老主顾,立即嫣然一笑。然而紧接着,她眼前一亮,向楼下叹玉所在的方向直直看去。

恰似一桶冷水泼在了头上,谢鸣满心如死水,所有的才思泉眼都被堵上。他只能直直看着颜颜与另一个人打起了招呼,暗自后悔。

“这位公子是新面孔呢。”颜颜笑道。其他客人看见杨花馆的头牌姑娘千呼万唤始出来,对一位新来的俊美公子哥似乎很有兴趣,有的嫉妒有的起哄。叹玉拗不过围着他的众女子,脱身走上楼来,颜颜上前拉住了他,与他坐在一起,对面卷帘垂下,看不清二人。谢鸣满的心从死水变成了干涸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抱着其他姑娘,但谢鸣满还是越想越气,自己虽不算最有钱的客人,也不算和颜颜认识最早,但毫无疑问名气最盛,风度最佳,她怎能,她怎能……终于,叹玉一掀帘子走出来,不知说了些什么,脸色不好。谢鸣满问起时,他推脱说自己身体欠佳。

最终,这天搞得二人不欢而散了。谢鸣满琢磨着有鬼,狐疑叹玉是不是真的不好女色,抑或是有难言之隐。当他向颜颜问起时,颜颜笑道:“谢公子,那人是你带来的吧,你可真会作弄我。”谢鸣满道:“怎得?”颜颜道:“那人分明是个女子,我观她动作,听她讲话,有些疑心,再试探几下,哼,虽然她极力掩饰,但我怎么察不出来?”

叹玉是个女子,和自己共处多日的朋友其实是个女子。

谢鸣满醍醐灌顶。一切都豁然开朗。若一个男的长得像个女的,又不近女色,他其实是女扮男装——不就解释得通了?

回去之后,谢鸣满连夜修订完了整本书稿。他满目都是过往的点点滴滴,当叹玉的音容笑貌,栩栩如生地浮现出来之时,心中越来越亮堂。原先不经意的细节,二人相处之间的点点滴滴,都在心海间翻腾一遍又一遍。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样接近他,难道她对自己有意?谢鸣满恍然大悟。

干透的书稿在最后一天递交书商。而谢鸣满已找到了比书里更真实的东西。

再一次会面时,他心情激荡,但怕唐突佳人,强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拉扯了些日常的套话。中间,他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小玉……”

对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两个字:“你叫我什么?”谢鸣满略微不好意思:“这样挺好听的,和你也很配,是吧小玉。”叹玉怪道:“怎么突然那么肉麻?”

谢鸣满心想小玉既乔装打扮,那定然是不愿意轻易透露身份,不能太惊了她,要等到两人关系只隔着一层窗户纸时捅破。

说起来,一直都是叹玉来找自己,而自己从没主动过,也不知道对方家世来历。这次等到叹玉离去时,他留了个心,偷偷跟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她绕过大街小巷,在几家铺子边停驻了一会儿,只买了点吃食,又继续走路。谢鸣满趁机顺路在一家胭脂铺上买了盒脂粉,没挑,直接要了最贵的。

不知她要到哪去,那么远。走着走着,谢鸣满不过一晃神,眨眼间前面的人就不见了。随即,身后幽幽传来一个声音:“谢兄,你在做什么?”

谢鸣满慌张了:“哦,我只是……顺路……”小玉道:“顺路?一直顺路到我家么?”谢鸣满道:“我只是有些好奇……”小玉道:“谢兄,你想要知道什么,不妨直说。”谢鸣满下定决心,忽地上前几步凑到她跟前,小玉反应虽快,却也没预料到,她没有吓得后退,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现在两人隔得极近,再差一点就能碰上。谢鸣满肯定自己火热的呼吸已经喷到小玉脸上了。而小玉的气息也未免太轻,轻到自己居然几乎感受不到。

快回忆起来,曾经自己坐拥美人时的那些甜言蜜语调情手段。谢鸣满不动声色,一转身随意地将手搭在小玉的肩上,揽住了她,哈哈笑道:“没事没事,自打上次杨花馆之后啊,我觉得我们之间也算是很熟的关系了,再多点了解岂不更好。”

“谢兄,”小玉绽开一丝笑容,“你不会喜欢男人吧?”

她还不肯承认。谢鸣满说道:“小玉,我也不瞒着你,一直以来我都把敬你,将你当好朋友,这敬重里有一丝诚服,诚服里有一丝仰慕,仰慕里又有一丝……倾心。”

小玉微不可察的笑也扩开一丝涟漪。

“所以我希望也能听听你的声音。”谢鸣满道。

“我对谢兄,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感情,”小玉微低头,似是些许腼腆,“你一片心意,我也不好搪塞拒绝。都是男人,谢兄不妨更直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鸣满道:“小玉,我希望听见的是你真实的声音。”小玉道:“真实的声音?”谢鸣满道:“其实我已经知道了,小玉,你其实是女子之身吧?我们既已各自剖白心意,你也可以大大方方地卸下自己的伪装。”

他暗自得意,心想自己虽欠某些才华,撒动人情话时却真是文曲星附体。然而对方的嘴角凝固住了。

“原来,你以为我是女的?”小玉道。“上次在杨花馆时,我便知晓了。你不用怕,若你不愿意,我自然不会在外人面前戳破。若你有羞于在人前表达的秘密,告诉我,我愿意陪你分担。”谢鸣满情真意切。

“杨花馆?”这是妓馆的名字。“你在那做了什么?”

谢鸣满以为她吃醋自己和其他姑娘欢好过,忙解释道:“你要不喜欢,我就再也不找其他女人了,我就跟你好……”

解释几句,越描越黑。小玉竟向他大打出手。谢鸣满本不当一回事,他不想打女人,只把这看作是小玉的调皮,结果对方却毫不留情,居然压着自己。谢鸣满没法,心里找了个借口为自己开脱,放开了手脚,与小玉一战,誓要让这个辣手牡丹好好听一听话,否则的话以后哪怕结婚了都要变成母老虎。

战况激烈,谢鸣满渐感自己不敌,往前一扑,整个人扑在小玉身上,直接向她亲去:“好了,玉儿,你就饶了我这一回罢!”

听到玉儿这两个字,小玉脚一抬,谢鸣满胯下一凉,然后便是一阵剧痛从脊髓直通天灵盖……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谢鸣满都在庄内闭门不出。

虽然养好了伤,但令谢鸣满晴天霹雳的事还在后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过去了多日,谢鸣满重新开始溜达。他去了青楼,却根本毫无兴致,一点欲念都无,再想起来自己好多天未晨勃,忙检查自己的身体,这一下打击甚大:他发现自己不举了。

也不管丢人,他失魂落魄地回了家。从震惊到垂头丧气再发展到对公叹玉的极度愤恨,那段谢鸣满不愿再回忆的日子里,他夜半都能被梦魇惊醒。但那女人武功甚强,下手狠辣,连纪梅卿找的杀手都败退了——倒是小篱这个常伴他多年的下人真是好命,居然一个人偷偷逃了回来。

很长一段时间里,一想到自己被这个死婆娘害得那么惨,成了个无能的男人,他就气得暴跳如雷。一向风趣幽默,现在却整天板着个脸,连最亲近的东篱都被他吓得战战兢兢,工作更加上心,鞭策砚庄上下仆从,不敢惹到大公子半分。然而找了许多法子,他的不举之症始终都没治好,对下人们来讲这样的苦难日子恐怕还得再继续下去。也就只有后来的好友纪梅卿跟他相处时比较轻松。

还是纪兄的建议好,杀了她未免是便宜她了。就把他交给梅卿好了,过不了几天,她必定撑不住的,到时候就老实听话了。谢鸣满如此想道,沉浸在想象的洋洋得意中,浑然没意识到自己那原本由报复心引致的惩罚幻想变得愈来愈下流。

暂且忘记不举的痛苦,这样悠然自得地想着想着,谢鸣满忽地想起小篱给他描述公叹玉手撕杀手的场景,听他讲得呲牙咧嘴的,不禁皱眉,之前倒没看出来小玉是此等残暴嗜杀的人,果然人不可貌相。

纪梅卿见他表情变幻,一会儿神色自得,一会儿横眉竖眼的,心中忍不住讥嘲,脸上则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忽然他说道:“失恋。公子是失恋了。”

他一语中的,谢鸣满心中知晓,却一点也不想承认。他还记挂着那个女人?开什么玩笑。那女子不过长得美点,说话动听点,举止优雅点,性格温柔点……哦不对,性格可一点也不温柔。最重要的事,他谢大公子风流倜傥,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非得吊死在这一株带刺月季上?

纪梅卿继续往下说下去:“她为什么拒绝你,原因也很简单。你就照我说的做……”谢鸣满举着酒杯向白日,目视杯中澄澈黄汤,面上漫不经心,耳朵却忍不住立了起来。

只听纪梅卿笑语盈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名少女站在门口,样貌出众,脸上挂着笑容,团扇微摇,吸引了众多路人的目光。岁空歌也看了她一眼,不过只是短短一瞥,正与其眼神对上。谁知此女居然便盯上他了,笑嘻嘻围上来,挽起他的手。“我没空。”岁空歌说道。

女子说道:“这位尊客,我家主人请你进去做个客呢。”岁空歌说道:“你家主人是谁,我不认识。”她笑道:“还没说主人的名字,你怎么就知道不认识了?我家主人叫谢梅卿。”岁空歌道:“没听过。”说完,他从两条胳臂中试图抽出右手。

而这右边的女子灵活的很,岁空歌刚扯出袖子,她的藕臂就如游蛇般又缠了上来,有意不让他脱走。“尊客,我主人已经设下盛筵,请来最好的头牌花魁,你不妨停下脚步,进来歇息歇息。”光天化日之下这个女子拉拉扯扯的亲昵举动引人注目,令他感到不适应,正想摆脱,从大门口又出现一男子。女子忙使眼色向来人示意,同时手上抓得更紧。

年轻男子手上揣着一把折扇,白衣外罩着淡痕青衫,发丝梳得齐齐整整,目光有神,派头十足。嘴角提起,说道:“这位先生,你再不进来,佳肴和美女就都浪费了。”

“你便是那东道主?”岁空歌终于抽出手,女子也不再纠缠。

男子微微一笑,这一笑甚是俊逸。

二人走进黛烟楼,这谢公子举手投足之间潇洒非凡,颇惹人注目,一路呼蜂引蝶,着实是令女子迷恋之形。一直到落座三楼的雅间,周遭才稍稍安静下来。除去随他前来的一个名叫茯苓的侍女、一个名叫东篱的仆人,又来了两名陪酒的姑娘,都是色艺双绝,在整片烟花地排得前列的招牌。

黄液注入杯中,酒香顿时四散,搭配周围袭面的上等香粉味,桌上几碟美肴,抚慰人心。岁空歌平静下来,想起来倒是好几年都没有过这等铜臭享受了。

只是……他看着对面的那位谢公子,喝着一双纤手端来的美酒,正与身边姑娘眉来眼去,还不知道他的目的。

秋媚给谢公子倒酒捶背,另一名头牌姑娘冬怜也没闲着,她露出招徕客人时惯用的微笑,坐在岁空歌身边,眼睛轻瞄,打量着这名客人。谢大公子的客人自然也尊贵多金,她心想,而且这名客人长得也俊。他打扮有些奇怪,可能是出于某种情趣;眉宇冷峻,舍不得给一个好眼色,但她见过的人多,别看有些人看起来禁欲,外表下有着一颗比谁都火热的心:仪表堂堂,举止矜持,啊,想必他定是个坚硬无比,却唯独对女儿孩童温柔的君子吧!看他脸上略显不情愿,定是应谢公子之邀才头次来到妓馆的。她看着这名客人,越看越喜欢,然而当她端起杯子凑向他时,手却下意识地退惧。这名男子身上散发出不知何来的令人退避三舍的气氛。

岁空歌接过她手上的酒,观其色,闻其味,确定里面无异样,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他轻抬眼皮,注意到对面的谢公子正直直盯着自己。两人视线撞上后,谢公子连忙移开眼神,装作饮酒,又与姑娘嘻嘻哈哈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岁空歌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谢公子仿佛终于回过神来,推开贴在自己身上的秋媚,清清喉咙说道:“哦,是这样的,我是想请教先生一种病。”

岁空歌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退隐两年名头却还那么惹人注意。不过看这人挺有钱的,正好自己手头积蓄所剩不多,就从他身上多榨点再退隐好了。

“什么病?”“相思病。”

与对方的认真恰好相反,岁空歌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耍我?”

谢公子继续说道:“相思病怎么不是病了,我有一个朋友,患上相思病后就是茶不思饭不想,人比黄花瘦。”

“我不会治。”岁空歌简单回绝,语毕就要起身。

谢公子并不知道岁空歌其实真有个大夫的身份,只是从线头拉扯出话题而已,但对方显然不懂这种充满搬弄意味的辞令。他说道:“别急,我只是想问问你,你尝过相思之苦吗?”

“没有。我可以走了么?”

“先生看起来颇受欢迎,当然没有了,哈哈,”谢公子嘴上笑笑,舌根却发苦,“平时多少客人想一睹冬怜的芳容都排不上队,现在她看你的眼神,却怕是已经芳心暗许了。”

冬怜顿时面露羞赧:“谢公子别打趣奴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啊,”谢公子道,“先生身边已是有一名绝世美人环绕,冬怜你得失望了。”

“你在瞎说什么?”

“你是不是认识这位女子?”谢公子详细描述了一下女子的长相。

自见到对面这个怪人第一眼始,谢鸣满就一直在偷偷观察着他,从头发到面庞到衣着。言行举止都无礼数可言。这种长相也就是冬怜这种小女子才喜好罢了。衣着品味实在太糟糕了。他一一挑剔,将每处与自己作对比。

结论是,他实在看不出此人哪里强过自己,小玉怎么会为了他拒绝自己?

岁空歌读不出他思绪翻江倒海。听他的描述,此人是公丹漆无疑,而且他最近有接触过的女人无非唯一人。“我和她算不上熟。”

“是吗,但她对你可不一定,”谢公子说道,“不瞒你说,其实我与这名女子就有过一段过往。我只是想说,她……并不像是你认为的那样,外表是难以判别一个人的。”说完,秋媚又注满一盏。

随后,他讲起自己见过的那名女子。她貌美绝伦,在那样漂亮的皮囊下却十足是个狐狸精,不仅是个狐狸精,还是个蛇蝎子……

她喜欢伪装楚楚可怜的样子诱骗男人,将其凄惨玩弄。她心肠极其毒辣,杀人如麻,手段残酷。她害人无数,众叛亲离,所以只能缠着一人不放。

岁空歌很肯定他说的与自己想的并不是同一个人。“你说的人我不认识。”

谢鸣满发挥自己平时编故事的想象力,添油加醋说了一大堆,将小玉直描绘成一个令人畏惧的妖女,没想到对方反应冷淡。“我只是劝你,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你迟早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听这谢公子编排一堆离奇情节加诸于公丹漆,岁空歌本来嗤之以鼻,只当作猎奇笑话,听到这句话时,忽地心头冒出一股不知从何处来的无名火,开口打断道:“她不是这样的人,够了。”

对面仍不肯放弃:“你非执迷不悟?好吧,我给你钱,你要多少?一千两,三千两?只要你发誓之后不再跟小玉见面。”他换了个方针,开始拿钱利诱。

“小玉是谁?”

“敬酒不吃吃罚酒!”谢鸣满虚以逶迤、循循善诱,试图使此人放弃小玉,没想到他却如此不识相。本来他不想靠动手解决,但看来,作为男人,也就只能靠男人之间的方式来解决了。

这里不能携带武器,然而唰的一声,一只判官笔从他袖中伸出。场上立时氛围一转。

挤了好几个人的狭小室内并不能承载激烈的打斗。谢鸣满甫一出手,其他人便慌乱起来。岁空歌闪身躲过,食案被刺中,碟皿碰撞,杯口滚了一圈,酒液洒落一地。

“公子请停手!”“楼里不许动武!”

见到杯碟碎裂,旁边的冬怜被余波溅到,而本该被命中的人轻易避过,谢鸣满连忙缩手,但现在也晚了,他的迟缓令对手的反击有了可趁之机。因之种种顾忌不敢放开手脚,两人这番憋屈的明斗只显得滑稽无比。拳对拳,脚对脚,只有零星闷声泄出室外,被楼内喧嚣掩盖。

这样斗下去难有结果,胜负难分之下,忽然东篱试图从中阻止,谢鸣满说道:“闪开!”已来不及,东篱手上被不慎划破一道口子。喧哗几番,其他三人也连忙上来劝架,这才渐渐平息。

在绕了一大圈后,岁空歌终于搞清了谢公子的真实身份以及他所说的人是谁。

“你说他是男的?”谢鸣满不想相信,不想接受。难道要他承认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他在白费力气、自作多情么?而且……为何在厘清乌龙后自己却又无法接受事实,好像心头总存着的那点莫名其妙的希望,正在逐渐熄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你追杀他,就是因为这?”

这个砚庄公子没想到是这样的人。岁空歌看着谢公子在那愁眉苦脸,觉得滑稽好笑,心想此人莫非真对所谓的小玉暗含情愫,故意说道:“那你朋友的相思病,还要不要治了?”

谢鸣满的脸腾地烧起来。

就在这时,那名随侍小厮抚着自己刚包扎好的胳膊,突然轻轻笑了一声。

“笑什么!你……小篱你闭嘴。”谢鸣满怒骂道,那小厮收声,但脸上毫不遮掩浅浅的笑意。

房间里的三名女子听他们讲得云里雾里,见谢鸣满面露难色神情尴尬,都不知所措,气氛又一时紧绷。

岁空歌暗笑不知公叹玉做了什么,令此人到了这等地步。

“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上次你们同行,他还要来救你?”谢鸣满压下怨气,问道。

“他有病,我是他的主治大夫。”岁空歌随口说道。

“什么?”谢鸣满的反应比他自己所预想的都大。他努力作出不在乎的样子:“那他……他病得重吗?”

“病得很重,很快就要死了,”岁空歌想都没想,顺着话往下编,有意捉弄,“他死前希望你能原谅他,不管他做了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公子先是有些失魂落魄,渐渐面色又阴沉下来,一拍桌子,说道:“我才不会原谅他!”

“就照许诺,三千两,我就帮你报仇。”岁空歌说道。

“不用你管!”

小厮东篱开口道:“主人,我看他的提议很不错,就看看他有什么整人的手段吧。哎呀,莫非……主人对那人还余情未了?”

谢鸣满环顾四周,说道:“你们都给我出去,让我静静。”

除了东篱以外的几人都走了出去。那个之前硬拉着岁空歌不放的侍女茯苓忽地对他使使眼色。

岁空歌没明白。她又拉住岁空歌,神秘兮兮地说了几句话:“公子那么暴躁,也是有原因的,其实……”最后叹口气,又补充道:“这种事情折煞人,你先不要激怒谢公子,等他气消了,再委婉点……”

岁空歌点头。随后他打开门走进去,打断谢公子与仆人之间的对话:“什么相思病,你早说是不举不就行了。”

谢鸣满有些紧张。

刚刚他整个人都快炸开了,而现在他端坐在床边,手放在腿上,揪着衣服一角,骑虎难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楼的房间里居然只有三个男人,这令他更紧张了。咽了咽唾沫,问道:“这还能不能看好?”

“说不准。”

“之前有去问了诊,吃过海狗、淫羊藿之类的。但就有点胀,还是没感觉,可能是庸医吧。”为了防止更丢脸,谢鸣满佯装出一副毫不介意的样子,镇定自若解释道。

“你的病因不是一般的肝郁湿热,没必要吃那种常见的助兴药,反而伤身。”

“那是什么原因?”

“身体心理皆可。如果是后者就没办法了。”

“知道了知道了。”谢公子又转头看了看站在背后的小厮,说道:“东篱,你背过身去。”

那小厮笑道:“主人,都是男人,有什么好怕的,都长得一个样,而且都给他看了为什么我不能看。”

“胡说,怎么都一个样了,”谢公子急得摆出架子来,“你要再不听话,小心主子把你逐出去!”

“知道了,主人。”东篱转过身去,站在墙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鸣满扭扭捏捏提着亵裤不放,半天才终于脱下。一脱完他就别过头去不敢看下面,这是自己的鸡巴第一次这样一览无余地暴露在其他男人视线中。

岁空歌对他软趴趴的宝贵器官并不在意:“自己扶起来。”谢鸣满紧张道:“扶起什么?”岁空歌不耐烦道:“你很想被人摸么?我可不想摸你的东西。”

谢鸣满明白过来意思,只能缓缓自己抓住软塌的器具,令其站立。随后岁空歌从房间柜子里找出几样东西。

妓馆里最不缺一切助兴的道具药物,这里上品次的房间为了迎合客人的品味,布置淡雅,没有多少花哨装饰,很多时候客人来此也并不办正事,只是喝酒游戏,但只要一翻隐秘的抽屉小盒,遮遮掩掩的面纱便随即褪下,满满涌出各种刺激得人血脉贲张的玩意,常人甚至认不出作用。

谢鸣满大张着腿露出隐秘之处,眼睛不好意思乱瞟,没看清他拿了什么。等敏感的马眼被插入时他才发现大事不妙,哆嗦着想要后退,又不能逃,想放开手,又怕别人失误伤到。

“被重击受伤所致,与瘫痪残疾类同,神经受损成了死肉,给点刺激才能让其恢复。”岁空歌说道。

“你轻、轻点,有点疼。”

一支如筷子般细长的棒状物正在试图进入阳具上的小洞,即便再怎么小心熟练,也不可避免会使得小棒触碰到内中敏感的表面,带起疼痛感。

怎么房间里还会有这种东西,究竟什么客人才会用这个玩意?谢鸣满暗暗叫苦。他虽风流,知众人癖好各异,马眼棒也不算多新奇的东西,但自己在床上向来是规规矩矩,从来没有特别的兴趣,此际亲身上阵体会,不免大受震撼。

光是看一眼他就快要晕过去了。手也扶不住,鸡巴几次都滑了下去,死活不容许敌人的进犯。细棒划过小口,带起一丝粘液,之前没注意,细棒尖端原来还裹了层温润的药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番尝试没成功,细棒只能在入口不断徘徊,始终不得入内。马眼一被戳刺,器物就一激灵地死命想逃,左躲右闪,最终还是屈下头来,丧了气的样子。

耐心被耗尽。岁空歌冷冷道:“抖什么,犯癫痫了?”

“分明是你手抖了,我才会疼!”谢鸣满流下冷汗,回骂道。

这时,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东篱从箱中又找出一样东西,邀功似的递给主人:“主人,就用这个吧。”

这是一样皮质器具,穿插着带子与铁扣。谢鸣满知道这是用来干什么的,但是他当下反应不过来:“这是干什么?”

“穿上这个就可以防止手抖了,不是么?”东篱笑道。

虽然极其不乐意,但谢鸣满只好亲手给自己穿上这玩意。不得不说这玩意做得很精致,绑好了确实就可以使阳具贴着下腹立起来,甚至还可以反方向往后走,不过那是用来干什么的就无法想象了。

绑好之后,细棒才终于成功进洞了。谢鸣满在心中快速数数,只求这折磨赶紧过去。但这马眼棒没完没了,他光裸的大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两侧肌肉痉挛。但已经插进去就不能再乱动了,鸡巴能拐弯细棒可不能,稍微一偏一折,痛苦的就是自己。仿若过去一个时辰之久,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遗留在外的长度,霎时两眼一黑。那细棒才插进去不到一半。

岁空歌继续往里慢慢推送,谢鸣满大声喊道:“别弄了!”

“这算什么治疗,这种事让黛烟楼随便一个姑娘来都会做!”谢鸣满虽然样子羞耻,态度还是不小,“磨磨唧唧的,你连插都不会插,要弄就快点。”岁空歌道:“那就让外面的姑娘来帮忙弄吧,你以为我想碰你?”谢鸣满要脸,完全不想在她们面前出丑:“不行……别让人进来……”岁空歌道:“有什么丢脸的,这么长一根都全部能塞进去,还是比较少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岁空歌掐着那细棒另一头,说话时,趁对方不注意,一下子将细棒全部塞了进去。细棒全军没入小洞的那一刻,谢鸣满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他忙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外面听见,簌簌冷汗从额头直滴到大腿上,一看,余下一颗连着圆润粉嫩的珍珠立在鸡巴上,被洞口流出的液体浸润,显得更加油光亮泽。一星可爱的点缀,可惜没长在美人洁白小巧的耳垂,而在一个狰狞丑恶的不净根上。

谢鸣满感觉里面发胀得厉害,他大拇指和中指颤巍巍扶着阳具,看着那颗珍珠顶在头上感到十分好笑,马眼棒稍稍一卡到内里又疼得他笑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阳物根部阵阵发热发痒,大约是之前跟随长棒一同被塞入的药栓融化在了里面。

房间外。虽然妓院铺了隔音的绒毯,但几名女子还是能隐约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冬怜呼吸都屏住了,倾听里面人说话,越听越不对,逐渐有呻吟声出现,刚才还伴着两声惨叫。她目瞪口呆,想到之前令自己痴了的那位客人冷傲的面容,顿时内心倍感遗憾,泛起酸意。秋媚面上不显,心里气得要死。茯苓瑟瑟发抖,自己主动多嘴主人的私事,不知回去后公子会不会大发雷霆?

药物的作用稍稍缓解了痛意,谢鸣满正想问多久可以取下来,那颗珍珠被瞬时拎起,还未等他反应,整根细棒唰的随之脱离体外,带出一股粘稠的透明汁水。

谢鸣满登时叫都叫不出口了,嘴都闭不上,喉咙紧绷,只能哈着气说不出一个字来。刚才那一下他连阻止都来不及,原先好容易插进去的东西瞬间被抽出,敏感的尿道又胀又痛,洞口汩汩流出不知道是精液还是什么的汁液,绵绵不绝。这番简直比自己以往所有的射精都要爽。

刚刚飞出来的水太多了,有的溅到了岁空歌身上,他嫌恶地洗了手。

谢鸣满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轻轻喘着气,失神好久。等到东篱开口说话:“主人,我可以转过身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小篱你先别转身!”谢鸣满才意识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而自己还是亵裤半褪、档间濡湿的糟乱模样,忙用毛巾胡乱擦干净,提起裤子正襟危坐。

“这样就好了吗?我可以恢复正常了吗?”谢鸣满以为自己刚刚是出了精,至此大功告成。岁空歌道:“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谢鸣满忙伸手进去,这个动作不雅,他背过身去,弄了一会儿,鸡巴勉强抬起了个头,但离雄风重振还差得远。“这怎么还不行?”

“三千两,”岁空歌补充道,“诊金。”

谢鸣满对这不太满意:“我现在还没好呢,你要我三千两?你觉得自己刚做的事值这么多?”

“谢公子之前排场口气可不小,三千两应该不算什么才对。”

“你!”

“你大概误会了什么。今天一次可搞定不了。要想完全康复,恐怕今后还要定期检查……”岁空歌接着说道,表示三千两作为一个长期花销简直太便宜了。

谢鸣满两眼一黑,几乎听不见他之后说了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谢鸣满手中收取押金之后,岁空歌又回去苦衣坊寻找有关苏清口中的那名药王谷叛徒的情报,果真在二十年前左右确有此种秘辛。此人名为朱蝮蓝背,行迹神秘,他打听多处也不过堪堪得知一二。

想起来,之前那个水云府的小少爷和师哥一起回去了,这下应该没人再跟踪他了。然而他刚觉得一身轻时,从背后又感受到有几人靠近。

他转过身,忽地一阵异香袭面扑来。从天飘落几点嫣红花瓣,七彩轻纱曼舞,几道身影伴随着这奇景缓缓现出。

林中这二女一男打扮怪异,脸上均纹着花形,手持各类武器。岁空歌沉声道:“你们想做什么?”

其中一个打扮美艳动人,长衫袭地、衣袂飘飘的女子笑盈盈道:“我们主人对你很有兴趣,有请你前去殿上一会。”

岁空歌打量她一阵:“看来我近几日艳福不浅。可惜,我实在没那么多时间用来陪别人。你家主人若有什么事,烦请直说。”

“主人并无什么事,他只是欣赏你几分,希望你加入我教。”来人说道。

“没兴趣。”岁空歌直截了当。

恐怕这个没眼力的人认不出自己的身份。女子也不恼,笑嘻嘻的,继甩下一个重大通告:“我主人便是水仙殿殿主。”

自出山这段时间以来岁空歌几次耳闻过这个名字,不清楚详细。“还是没兴趣。”

另一年龄更小的女子开口道:“紫鼠,此人冥顽不灵,竟连我教都不放在眼里。别和他废话了,直接带他走就是了。”叫做紫鼠的女子同样也没有想到这男子完全不把水仙殿的名字放在眼中,她较之沉稳许多,继续说道:“邪医大人,主人欣赏你,才令吾等前来邀约。你的绝命返魂针在下也很想见识一下,可惜现在不是场合,若想展现,还是等到了殿上再说吧。”岁空歌道:“你们摸的倒是清楚。”紫鼠道:“水仙殿不同于那些有眼无珠的正道人士,对邪医大人这样的人才,自是珍惜、喜爱。来到殿上,大人一定也会喜欢的。依我所见,你很适合水仙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言语之间巧笑嫣然,自带一股媚态,若在平时,岁空歌或许还会多瞧她几眼,但此刻:“还是没兴趣。”

在对方眼里,他态度轻蔑至极。另外一男一女苍黄、鸦青已将武器提起,眼看他们是不肯放过客人,战斗一触即发。岁空歌被二人围住,双掌迎战。而见战局已开,原本没有动作的紫鼠也收起笑容。在混战时,她的长袖忽地伸长,在空中如同灵活的游蛇般向岁空歌突去!

长绫飞舞,一旦碰上身体,就可以缠上几圈,比绳索绑得还牢固,若是不断绞紧,甚至足矣将对方活活绞死。

岁空歌不想得罪一个大势力,但这几人毫不客气,激怒了他。对掌时,他双指间寒光一动,险些就闪念将从不轻易动用的毫针拿出。自从他思考退隐以来,此技就被他谨慎弃用了。

幸好他终是没有动用那杀招,只是用涂了毒的银针向前方射去,意图破开一条通路遁走。若说武功,他离一流高手有差距,深居简出后更是疏懒于此,但轻功逃跑的功夫却比这几人强多,即便使者围攻也难以强掳。

长袖扫过银针,却没有将针打飞,反而被刺穿,留下几个洞眼。紫鼠和苍黄见状立即避开,谁知那少女却胆大妄为,不加躲避,反而迎面直上,以身硬接住了这几枚针。银针唰唰直插入她肌肤,她脸色一白,抓住岁空歌衣袖。趁着鸦青创造的这空隙,紫鼠立即缠上岁空歌,掣住其身,苍黄一手提起无力的鸦青,几人直冲向远处。

穿过树林,来到一处三面环山的平地。这平地极大,上有断壁和沟壑。紫鼠没有停留,她挂念时间紧迫,掌心一转,一道内力射出催动机关,动作极快。山壁上顿时有石门打开。岁空歌见已到魔教据地,只能放弃反抗。

几名教徒见了来人,都是一愣。苍黄提着毒发的鸦青,不理睬他们,快步纵入据地深处。教徒面面相觑,恭敬道:“紫鼠大人怎么忽然来到此处?”

紫鼠令他们将岁空歌软禁关押,又补充道不得伤害他:“此人是殿主的客人,本打算带他去见殿主,但鸦青被他所伤,赶不及,必须马上在分部治疗。”

嘱咐完,她速速前去看望少女。虽然封住穴道,又服用解毒药,鸦青嘴唇发白,四肢无力,已是中毒颇深的迹象。紫鼠叹道:“你为何这样?”少女断断续续说道:“我……为了主人,自当竭尽全力。”眼见她身上毒难解,紫鼠道:“我去让他交出解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一片极空旷的洞窟,岁空歌身上武器被搜走,关在监牢中。紫鼠进来后说道:“快交出解药。”岁空歌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紫鼠道:“呵呵,即便你是主人指名要请的人,我也多的是办法让你吃点苦头。我看你对水仙殿的了解确实太少了。所以,别再啰嗦。”她脸上仍挂着笑容,眉间却有薄冰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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