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雪下得持久,纯色的白带着毁天灭地的架势侵蚀,将人逼到崩溃,再陷入昏死。
佛堂寂静。
怀安的脸颊冰白,他眼眸闭着,眉心痛苦收拢,手腕被南澈攥出了红痕。
同心灯的火光灼热,照亮南澈的眸底。
他一错不错的看着怀安,他不能容忍背叛,不屑于强求,如若知晓最终会失去,他宁愿从来都不曾拥有过。
他应该杀了怀安。
他本来便是要杀掉这个人的。
可如今他不仅荒唐的爱上,还用自己最不屑的下三滥手段逼这个人同自己成了婚。
死生纠缠,生死不离。
他不悔。
章程支走住持后,一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候在佛堂外。
四个时辰过去,已至夜晚亥时,章程的神情开始变得凝重。
正当他考虑要不要给怀安准备一副棺材时,佛堂的门打开了。
南澈抱着怀安走了出来。
穿在怀安身上的喜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属于南澈的猩红狐裘裹着怀安。
他昏迷在南澈的怀里,素日寡淡的唇变得艳红,破肿唇瓣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衬上怀安过分苍白的面容。
温柔素雅的人宛若食人精气的妖邪魅惑之物。
只一眼,章程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