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晟盯着木无双,觉得将一切和盘托出略蠢。 所以他沉默了。 木无双倒是也不介怀,只微微笑了笑:“既是剑尊不愿说,那么便算了。” 乔晟拉开椅子坐下:“只有最后一天时间,落在此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若木门主执迷不悟……” “长阳门我已经尽数遣散了,”木无双拿起桌上的茶盏,看着里头的凉茶默然咽了一口,看不不看里面的化功散一眼,只淡淡道:“现下似乎没有任何事能够威胁得到木某。” “令严办事不力,皇上会治他的罪。”乔晟试图讲道理。 木无双微微抬眼看向乔晟,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剑尊难不成以为……令严是我的软肋?” 他的语声太过讥诮,没来由地让乔晟心头火起。 木无双却是朗声笑了,他摇摇头道:“如若不是剑尊与那魔教教主两情相悦,木某倒是会以为剑尊是在喜欢着那呆子。” 没错,令严就是呆子。 所有为情所困的人,无一不是呆子。 比如前世的剑尊,比如今生的令严。 本不该喜欢上的,一切不过是执迷不悟的错。 乔晟盯着面前没心没肺的木无双看了片刻,默然摇头:“和你讲道理是没有意义的。” 木无双微微笑了:“哦?” 乔晟豁然拔剑。 苍云剑轻轻铮鸣一声,带出凌厉的啸音。 “你但求一死,死对你而言什么都不算,”乔晟微微一笑:“而我要做的,却是希望你好好睁眼瞧着,瞧着皇室越来越繁盛,百姓安居乐业,最后,每个人都会忘记曾经木家的存在,忘记你。” 木无双的呼吸陡然沉重了。 乔晟却依旧笑着:“身为叛臣,这大抵是最残酷的惩罚。” “哦,对了……”乔晟的目光慢慢转向木无双的手:“执棋抚琴弄药,这双手实在是作用太大,不若本尊帮木门主挑了这手筋如何?” 前世今生,所有的怨念在此时默然凝聚,带出山风海啸的声响。 木无双脸色瞬时一紧! 然而长期服用的化功散让他根本没办法聚力,只能看着乔晟的剑刃越来越近。 乔晟的心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啸在铮鸣。 理智告诉他,这并不是此生的木无双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