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衍赶到南山墓地,走了一半,看见被风席卷走的纸灰,心里发沉。
越走脚步越沉,等到达目的地,墓碑前那个要被风吹散的身影叫他跟着一疼。
吹过来的风冷的刺骨,顺着盛婉郁没护严实的脖颈,席卷全身。
墓碑上的脸依旧笑意盈盈,可她再也感受不到仿佛母亲般的温暖气息。
“范叔,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她声音哽咽了一下,缓缓地挪动目光。
蹲在碑前的范平威垂着脑袋,头发花白一片,脚跟前的地上湿了一小块,快被吹干。
“你娉姨。”他缓了缓干涩的嗓子,“她状态太差,走的太突然,让下葬了再告诉你。”
只因娉姨想安安静静的走,除了家里人不想有太多人看到,所以没有仪式,直至下葬,都是范平威一手安置。
盛婉郁艰难的开口,“那也起码让我见……”
她猛然想起最后一次通话,她拿着离婚协议书去总裁办,娉姨精气神十足的声音想见见她,然后呢?
说了一半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眼眶热的烫人,风一吹,泪珠就断了线般迫不及待地滚出眼眶。
“范叔。”
傅修衍走近,范平威应了一声,抹把脸往盆里又扔了把纸钱。
“哎,你俩都来了,你们娉姨得高兴坏了。”
他声音哽咽的断断续续,努力装出一副没事得样子,看的人心酸。
傅修衍站了半晌,扭过头,不敢大声的唤了一句。
“阿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