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细雨靡靡,画舫内一雅间,门掩映着,瓷鼎内燃着甜香,袅袅细烟穿过绣有垂丝海棠的纱屏。
点翠站在一边,有些担心地看着三娘子。
“三娘,此舞本就不易,坊中不是没有善舞者,你琵琶妙音一绝,素日是个不沾舞的”。
三娘子眉眼汗湿,湿发贴着脸颊,简直狼狈不堪,点翠也觉得她有些怪异,但也不像画舫里传言的,是个讨人嫌的娘子。
“三娘,你身子上的疤已褪了大半,董大娘子给的这白玉凝痕膏果真有妙用”
点翠指尖轻捻些凝痕膏,细细在女子身上涂抹,香膏没入肌理,白若凝脂。
“三娘,董大娘子待咱们这样好,何苦同她作对”
见她不说话,点翠有心劝一劝。
“她待我这样好,我同她做什么对”
琳琅闭上眼睛,眉似冷箭,声音却柔媚。
这样好。
她背上的一身伤,难道不是拜鸨母所赐。
她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只顾着逃走,还没见识到金手指,就被鸨母的二十杀威棒,打折了腰骨。
第二次琳琅在柴房被关了五天,满身脏污血泥,身上不能动,就连路过的狗都嫌弃。
她终日昏沉着,直到第五日,听见鸨母和人伢子说话。
“五两银子?你瞧瞧你瞧瞧,这样的样貌,又是这样的身段,我倒折本卖与你”
“任是怎样的姿色,身子亏损成这样,只怕没几日好活,只有那下九流的地处或者肯收,用一日是一日”
“再怎么样,也不只值五两,你这老妇,今日也诓起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