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只是抬手抚摸他的眉眼,轻唤他的名字。幸好荀彧听得懂。他闭眸应了声:“我在,子苏。”子苏,我的主公啊。他在心中道,只要你还需要我,我永远都在。糜荏心念微动。他凑过去亲了亲眼前人的唇角,等他伸手抱过来,加深了这个吻。一吻结束,两人呼吸凌乱,都有些动情。但糜荏没有动作。他反而放开荀彧,瘫在书房中的软榻上,慵懒道:“出征归来回到府上方觉安宁,我真是一点都不想动了。”荀彧平息了急促的呼吸,笑了:“那子苏便不要动,在榻上好好歇一会。”“可我还想和文若做点羞人的事,”糜荏看着他,忽然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坏笑,“要不文若坐上来,自己动可好?”荀彧懵了。——猝不及防之下,他居然听懂了???他的脸腾地红了起来,整个人如遭雷击,无言地看着糜荏。许久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这里是书房……”“我知道啊,”糜荏理所当然地拍拍身下软榻,“这不有床么,我又不打算在书桌上做。”荀彧感觉自己被震撼到了:“……”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异常复杂:为何子苏能如此从容淡定地说出这个呢,为何他又会在瞬间听懂了,这就反应过来呢?就像以前,只要他没有反应过来,子苏不就不会使坏吗?……不,他还是会的。就是会留到后头使坏。“你这人怎能这般不正经,”生活不易,文若叹气,“你以前分明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子苏多好啊,光明磊落,光风霁月。虽然他们在一起已有一年多时间,但这人大多是在朝廷当值,抑或出征屠各胡,真正待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左右不过两个月。为何就这么短的一点时间,子苏就在他面前变得这副油嘴滑舌的模样?糜荏还在用期盼的眼神看他:“可以么?”荀彧坚定地拒绝了他:“……不行。”“好吧,”糜荏躺回他的软榻里,“哎,哎。”他叹了两口气,像是非常遗憾自己这个绝佳的提议怎么被拒绝,失望地闭着眼假寐起来。书桌前看账簿的荀彧:“……”他被迫听进那句话,心思这会彻底飞了,脑中全都浮现出他们以往的旖旎画面,怎么克制都克制不住,甚至连自己把账簿拿反都没有发现。他竖着耳朵去听一旁那人的动静,见子苏就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根本没有动静,好像方才根本没有说出那些不要脸皮的话,只留他一人在书桌前心思浮动,浮想联翩。荀彧自暴自弃地将脸埋进账簿里,烫红的脸颊仿佛都要灼烧相触的纸张。“咳咳,”他试图掩饰自己的羞赧,“咳咳咳……”“最近天气干燥,”糜荏心知这人上钩了,微不可觉地勾着唇角,“晚些令李庖厨给你炖一碗冰糖雪梨,止咳养肺。”“……其实,只是,方才……”荀彧又咳了两声,声音低如蚊讷,“也不是不可以……”他臊的整个人都在冒烟,等了一会糜荏却没有反应:“……子苏,听到我方才说的话么?”他也不知自己希望子苏是听到还是没有听到……算了,还是没听到吧!可惜糜荏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