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话收进了「查看更多」里，但只这麽一段话，就足够令人震撼。
方佑年止不住指尖的颤抖，心脏剧烈跳动与肾上腺素激生，让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连简单的点击都试了几次才成功。
第二段内容说了些段昱钦对俱乐部的贡献，以及在联盟内的事蹟：出道前的青训之光、打野间的籍籍无名、中路法师的名高天下，见证无数新人与老将的轮替、各个王朝的兴起与衰落，最终走到了世界冠军赛的舞台上。
文章最後表示，段昱钦在深思熟虑後向俱乐部提出了加入赛训组的请求，经过多次交谈後，他们共同做出了这项决定，并沉痛地表示这位曾经的队长将以新身份继续奋战……
方佑年看完了全文，而後乾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看似在思考，其实只是在发呆。
他想起世冠期间，张泽青口中曾将段昱钦和「退役」二字连在一起过，但那时听来只像是说说而已，谁也没继续这个话题。
正确来说，段昱钦也没有宣告退役，只是加入赛训组而已，但是……
方佑年点开留言区，不意外见到众多粉丝的哀嚎，有些人献上祝福，也有人表示质疑，认为这项决定并非出自段昱钦本意，他世冠时苦练法刺的表现有目共睹，而这是为了亲自带领队伍走向胜利，而非退居幕後。
更甚还有人带起Y谋论，问是否有其他力量施压，并把矛头指向了管理层及其他队友，说什麽要新人不要旧人这类的话。
明知道这些都只是瞎猜，方佑年却压制不住疯长的念头，将事情往坏的方向想。说到底，段昱钦正值巅峰时期，转赛训意味着要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虽说没有发退役声明都还留有一丝余地，但要回归赛场岂是一个选手身份就足够的。
方佑年没多想就跑去联络了张泽青，想询问他是否知道这件事，却没有耐心等待回应，转头又去找现在理应和他同住的白尧安。
白尧安的速度倒是很快，几乎是秒读秒回：「他知道。」
这倒是稍微出乎方佑年的意料，毕竟就之前的经验来看，张泽青被蒙在鼓里的次数似乎较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这是段昱钦自己的意思？」方佑年问。刚传出这则讯息，白尧安的电话便打了过来，示意用说的更方便。
方佑年接起电话，头一个听到的声音却不是白尧安，而是张泽青扯着嗓子喊道：「这是我的意思！」
「……啊？」方佑年顿了一下，意识到张泽青是在回覆他先前那则讯息的问题，困惑道：「为什麽是你的意思？」
白尧安貌似开了扩音，好让距离较远的张泽青能顺利与方佑年进行G0u通：「我劝他不要退役，不然以後一定会後悔，反正他也想留在DTG，转赛训更适合。」
「喔，所以俱乐部与选手充分G0u通，你就是那个俱乐部吗？」方佑年回去重新看了眼DTG俱乐部发的贴文，找到关键字来提问，并继续道：「段昱钦真的有打算退役？看起来不像啊，他不是还在巅峰期吗？」
「为了退位给新人啊！不然谁敢让他替补。」白尧安道，他之前和段昱钦聊过几次，了解更多也不为过，「退役的话，之前就有迹象了，只是他一直在我还能打跟换跑道之间抉择，b较明显的是他拿到最佳选手这点。」
张泽青也跟着道：「要不是夏宇轩来提醒我，我都要忘记还有这件事。」
方佑年一头雾水，不理解他们俩在说什麽，「他得奖怎麽了吗？」
「联盟有个玄学是：拿了最佳选手的人大多都会退役，要不就是转教练、解说、直播等等的。」白尧安停了几秒，等方佑年x1收完这句话再接着解释：「但这其实不是玄学，而是联盟根据当季表现，再加上他们提前知道某些选手退役的消息，才决定获奖者的。」
方佑年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说，段昱钦早在颁奖典礼前就起了退役的念头，联盟私下得知後才将奖项颁给他。
且就上赛季而言，段昱钦不论实力、成绩和职业态度都取得了一致的水准，又是一支战队的核心人物，颁给他的确没有问题。
「但听起来好像什麽潜规矩。」方佑年忍不住吐槽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且是吧，也算是圆满选手的职业生涯。」白尧安道：「幸亏他没真的退役，这个结局好多了。」
方佑年依稀听见张泽青小声碎念着「还不是得靠我」，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不过他敢做这麽绝，就是找到继位的中单人选了吧？但没听说DTG有试训哪家中单啊。」
电话那头静默了下，不论是张泽青或是白尧安都没说话。正当方佑年以为是通讯断了，打算要出声试探时，白尧安才终於道：「跟你说个秘密，不要告诉其他人。」
方佑年点点头，刚准备要发誓三缄其口，自己绝不会对外泄漏任何一字，就听白尧安迫不及待似地，立即道：
「我上去接张泽青的时候，他刚去夏宇轩住的地方找人，结果你猜夏宇轩住在哪？他住DTG俱乐部。」
新来的队友是活泼的人。
程千载看着俱乐部群组的讯息翻新，一则接一则速度极快，震得他手心发麻，想关提醒也不是，只得反过来将萤幕盖下，好止住喋喋不休的话语。
俱乐部内众人对於段昱钦的决定早已知晓，剩的只有等待公开的那日。
程千载并不认为自己在难过，好歹段昱钦还在俱乐部，好歹张泽青来将人劝说回来，b原本的结局好上太多了。
他只不过是对於新气象感到烦躁而已。
夏宇轩是很厉害的选手，这点程千载早有认同，但对手一朝成为队友的感觉，他还需要点时间才能适应。
只不过偶尔会想回起世冠期间，段昱钦在路上问的那句「想不想当核心」，不断思索自己要是当时回答「好」的话会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就算他给予肯定的答案，段昱钦八成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但队内的变化或许就不会那麽大。
还有，新的S手。
一想到这点，程千载便止不住焦虑的心态，整个人裹住棉被埋进床里也缓解不了半分。
夏宇轩来试训时，程千载和他同队打了场训练赛，段昱钦在後头看完了全局，一语不发面无表情。
苏呈也和叶雨曦配合打了试训，这次换成了赛训总监观看，却看到中途就转身出了训练室。
程千载知道这两人当下都作了某种决定，不尽然相同，是好是坏暂且不论，但必然与他有关。
最终转会期结束，DTG购入两名世冠亚军选手，以及一名青训状元。三人合起来的金额不容小觑，俱乐部原本没那麽多钱买人，幸好JSC开价公道，夏宇轩和苏呈几乎是捆绑售出，双双转会过来，下赛季将会与他们一同征战。
可是首发容不下两个同位置的选手。
程千载从不质疑自己的实力，对於竞争上岗也很有自信。
只是，花钱买的选手，向来没有不用的道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创造一个脱胎换骨的DTG，会是段昱钦希望看见的样子吗？
他就是为此转赛训的吗？
程千载不清楚，他也从未当面询问过段昱钦本人。如今他迟钝地後悔起自己不曾开口，不曾将其视作自己也该主动分担的责任，自以为只要打好训练和b赛就是作为合格职业选手的全部。
却不知那只是基础而已，是人人都会的基础。
而这里也没人有多余心思，来教导他在赛场之外该承担多少职责与义务。
程千载从床上爬起，心血来cHa0去看了眼俱乐部官方帐号发表的声明，底下留言不乏有各家选手的祝福，包括他自己的帐号也有专人负责管理，留下一段口吻近似的言论。
那根本不是他真正的想法。
程千载想清了，他早该应下的，应下段昱钦在世冠期间提出「成为核心」的请求。当时他总有GU感觉，好像段昱钦在听见应允的答案後便会离开，因此希望对方留下来而拒绝了提议，却也不否认内心潜藏着「这样就好」的逃避心理。
他是自信没错，却不愿意主动承担非本意的责任。
可是身处团队里，处处都是责任，选择避开的话就必须有人接过去承担。久而久之，他却毫无自知，还仗着自己的新人身份，轻松自在得理所当然，殊不知肩上的空荡是以他人愈发佝偻的背脊为代价。
早知道结果都一样，他就更应该作出有担当的决定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千载知道不该後悔，後悔会生起自我悔恨的情绪，打击心态的同时还会逐渐消磨掉自信心。
但没有人来教他如何控制情绪，而他也不擅长向人表达与求助。
除了自己以外，这里没有人帮得了他。
自从段昱钦那篇声明发表後，外界猜疑的风声不断，许多人锲而不舍试探DTG各选手的口风，无奈这些人似乎都被下令以同一套说法回应，口径一致地宛如背稿般整齐。
就连方佑年发了条私讯给叶雨曦，都被他劈头回了句：「赛训相关事宜不方便透漏，请等俱乐部官方消息……」
方佑年打断他：「不是要问你这个。」
叶雨曦打掉了奉为金科玉律的稿子，将自己的复制贴上收回，「那你要问什麽？」
「你家新中单是谁？」
「赛训相关事宜不方便透漏，请等俱乐部官方消息……」
嘁，口风真紧。
方佑年没继续纠缠，道声再见就跑去问了另一人：「你家新中单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人－－程千载则表示：「？」
他很快又发了完整的话过来：「我不能说。」
不是制式化的回覆，看样子还有机会。方佑年软化态度，道：「给一点提示就行。」
聊天室安静了几秒，已读的标示停在画面上持续了一段时间，程千载才道：「叶雨曦叫我别理你。」
怎麽还通风报信的！方佑年无话可说，有叶雨曦这名G0u通军师坐镇，这下他也问不出有用的资讯，只好传了个句号过去，宣告这段对话到此为止。
几乎是在他发句号的同一刻，程千载接着又说：「你保证不让其他人知道就行。」
方佑年迅速打字：「我保证。」随後跑进俱乐部群组里，说到做到地向等待结果的好事群众们通知：「只跟我说而已，各位可以散了。」
群组内不意外涌起一片抗议声浪。面对此情此景，方佑年不顾众人意见，暂时关闭了群组通知，好让自己能心无旁骛与程千载对话。
他回来点开聊天室，恰巧程千载传来讯息，是方佑年所要求的提示，只有简短四字：「世冠亚军。」
……这也叫暗示？
方佑年眨眨眼，千言万语充斥脑中，化为笑意盘旋，手上也敲起键盘，道：「这根本是明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千载毫无所觉，「是吗？」
「谁都知道世冠亚军的中单只有一个而已。」
「没有明确说出来都算暗示。」
好吧，就道理上来看，这句话没有问题。
夏宇轩担任DTG新中单已经是不离十的结果了，网上也有不少人对此进行猜测，不知真相也猜得几分像。
方佑年早一步从张泽青和白尧安口中得知此事，没必要再多探询其他，但为了将此确凿，俱乐部众人还是派他这名看起来最人畜无害的出来探探口风。
「就夏宇轩？没绑打野？」方佑年不抱希望地问，猜想程千载差不多要送客了，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左等右等就在等一声逐客令，却等到意料之外的一句：「绑的不是打野。」
什麽意思？不绑打野，难不成绑了其他人？
方佑年想了想，这个对象倒是不难猜。JSC首发一共挂牌三人，中野S三名C位一同出走，要是夏宇轩绑的对象不是一贯的打野搭档，那就只可能是S手苏呈了。
可是从JSC过去的打法来看，中野的赛场默契明显更加优秀，两人的配合向来是联盟内独一档，也是着名搭档之一。方佑年还以为若真要卖的话，JSC应该会捆绑售中野的，也不晓得拆开卖是否更便宜一点。
但DTG不买打野？认真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是私下交谈，方佑年也不顾忌，开门见山问：「你家不换打野？」
倒也不是方佑年刻意挑刺，或是对曾子凡有何意见，只不过先前世冠出过的「意外」让大家印象深刻，无论网上或选手圈内都有不少声音，指责他的行为有违职业JiNg神。
要不是各队欠缺有实力的打野选手，曾子凡恐怕撑不到也今天。
方佑年本以为DTG会抢一下JSC打野，如今似乎没有传出相关消息，况且就程千载的发言看来，他们买的非但不是打野，还是个队内最不缺的S手。
买S手的用意在哪？
程千载的实力无庸置疑，年纪也b苏呈小一岁，照理说没必要再多个替补人员。
联盟从不缺年轻且有天赋的S手选手，但最顶尖的几人中，DTG一队就占了两个是什麽意思？让他们两个互相竞争上岗？没有意义吧？
方佑年想到什麽便问出口，一连几个问题占据了聊天介面，也不是真的想得到答案，只是说出来帮助自己理清思绪罢了，反正程千载也不再理会他，留下的全是一片已读。
答案也不急於一时，等到春季赛，甚至更早一点的训练赛，方佑年就能从上场人员中猜出DTG的用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假期尾声已是二月初，各家选手赶在收假最後几日回到俱乐部，正好和开工人cHa0相撞，各大车站月台通通挤满了人。
火车误点或是公车失踪等等案例层出不穷，选手们在大群组内哀嚎，还有人约好了要一起回去，却迷失在人山人海之中，不停利用讯息相互联络。
方佑年不在这片灾难cHa0当中，他整趟路程顺风顺水，高铁车厢也安静舒适，下车时还无师自通走到了公车站，全程没有任何困难，在这片因返工而滚起的土石流当中显得格外清流。
方佑年缓步走到公车站，在一众等车旅客中一眼望去，没察觉不对劲；再望第二眼，发觉其中有颗人头稍显眼熟；再望第三眼，那不是程千载吗？他在和谁说话？
基於和他对话的nV子年纪看来偏长，脸上又带着笑容侃侃而谈，方佑年没多想就猜是程千载的母亲。等他好奇靠过去偷听一下後，才惊觉何处不对。
「不好意思，还跟你借了五十块搭车。」
「没关系，但我身上好像没有零钱，一百可以吗？」
「一百也是可以啦……」
方佑年急忙冲上前，抓住了那只就要递出钞票的手，大喊：「不可以！」
程千载转过头，怔了怔，没反应过来，「Shield？你为什麽……」
方佑年没等他把话说完，拉着人就往公车站的反方向跑，从重重人墙之中穿行而过，直到确定远离了要钱的那人後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喊道：「你g嘛给她钱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理解状况的程千载收起了钞票，答非所问：「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要回俱乐部当然会在这里。」方佑年回道，仍没忘记自己的问题，质问：「你不知道那是骗钱的吗？」
「不知道。」程千载摇了摇头。他从没孤身一人搭乘大众运输工具，自然也对一些乘客须知的「常识」一窍不通，「她说不定真的需要钱。」
「一般人如果真的需要借零钱搭车，在听到你说只有钞票後就会婉拒了好吗？」方佑年头痛道，不晓得该如何解释，才会浅显易懂到能让程千载明白。
他Ga0不好从没搭过公车？方佑年意识到这点，便问道：「你是第一次搭公车吗？」
程千载相当诚实，点头应了声「嗯」。
「你不是有家人送吗？为什麽非要搭公车？」
「从没搭过，想试试看。」
好样的，一般人搭公车是日常生活，到程千载这里就变成了T验民情。
方佑年拿出手机，嘴上叨念着「真麻烦」，却认命地向程千载讲解从火车站抵达DTG俱乐部的路程，每件事项都钜细靡遗说明清楚，大到该搭哪号公车、何处下站，小到下车铃在哪、票卡该如何刷。
末了，还要考一次程千载，确定他记熟了以後才肯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功回俱乐部的话记得跟我联络一声。」方佑年道：「半路上遇到有人跟你要钱的话，摆手拒绝就可以了。」
程千载一一应下，并递出了自己的手机，在方佑年露出不解的表情时也跟着困惑道：「不是要联络你吗？」
「嗯？喔、是这样没错。」方佑年将手机接过，嘟囔了句：「我是想说传个讯息……但打电话也行。」
方佑年输入完後试着拨了一次，记下程千载的手机号码便递还给他，仍然不太安心，担心程千载要是迷路可就麻烦了，提议道：「要不然我陪你搭吧？」
「我想一个人搭。」程千载拒绝了他的提议，态度认真道：「以後才不会麻烦别人。」
没料到他还有这方面打算。方佑年在心底给多管闲事的自己揍了一拳，才消除了点遭到拒绝的尴尬情绪。
程千载完全没看出方佑年的内心纠结，收起手机，语气诚恳道：「但是谢谢你。」
方佑年摇手表示无所谓，「你顺利回俱乐部後再谢我就行。」
程千载回了声「好」，和方佑年重新走回公车站去，那名要钱的nV子已经不知去向了，不晓得是不是被人赶走，或是自知行迹败露而转移据点。
公车依照时间进站，但在人流量大的日子里，多少还是会延误几分钟，幸运的是程千载等来了准点的公车，顺利踏上了回去俱乐部的路程，不像其他选手那样子迷失在大众运输的误点之中。
在程千载即将上去的前一刻，方佑年仍在确认他是否都记熟了路线，确认无误後才把人推上公车，挥手向他道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是昨夜下了场雨，空气中留有未散的Sh气，今日难得天气转晴後散去几分，倒也算得上舒适。
方佑年回到俱乐部时，大门已敞开来，外头阶梯上趴着一只浅睡的猫，在他经过时抬起头瞄了一眼，而後反应全无地继续睡去。
方佑年踏进俱乐部的第一念头是找人，但大厅和训练室不见半点踪影，他乾脆去宿舍碰碰运气，果然见到几间打开的房门，快步上前查看却半个人都没有。
怎麽回事？俱乐部闹空城了？
好在他的房间留了个人。方佑年开门走进去，见到邱墨生刚整理好行李，应该是不久前才回来，简洁便利的行李袋也没装多少东西，日常用品全塞柜子里就能收拾完毕。
「早。」方佑年打了声招呼，虽然现在时间临近中午了，「俱乐部怎麽都没人？空城计吗？」
邱墨生阖上柜门，道：「有卧龙坐镇，当然是空城计。」
先不论邱墨生居然在开玩笑，方佑年更在意的是这个称呼究竟何时才能被人遗忘得一乾二净。
「别闹了，认真说话。」
邱墨生不管说笑或是认真都是同一副表情，道：「来的时候就没看到人了，只有吴贤。」
战队里直呼吴贤本名的人不计其数，会乖乖喊职称的方佑年反而特立独行，「那老板去哪里了？我刚才也没看到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买东西，离开前说队长有事情，柯荣恩还没来，其他人被约去吃饭。」
白尧安从上赛季末就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此时不在也挺正常；柯荣恩住得最近，理应是头一个抵达的，但通常距离越近越常迟到。方佑年对此见怪不怪，「所以赵思齐和张泽青跟人去吃饭？跟谁？」
「段昱钦和夏宇轩。」
还真是奇妙的组合。
联盟三大中单彼此不和睦这件事广为人知，倒也不是关系差劲透顶，主要还是竞争因素。现在看来，段昱钦转入赛训组，又跟夏宇轩成为了同事，应该就不会再互相看不顺眼了……吧？
方佑年不想去在意他们之间的事情，打开行李袋便要开始整理，在桌上随手一放的手机却忽然震动起来，系统自带的铃声慢一拍响起。
方佑年离得较远，因此邱墨生帮忙递了过去。他无意窥探yingsi，只是在拿起来时不经意瞥一眼，却见三个英文字母「Eon」出现在来电显示上。
邱墨生怀疑自己看错了，但手机已经递出去，方佑年也接了起来，他无法再确认更多。
要是在场的人是张泽青，肯定会留在房间内，等方佑年通话结束後兴冲冲地询问，程千载为何要给他打电话。
但邱墨生不是张泽青，他也不在乎别人的交友情况，讶异一瞬後便收回了情绪，转身不带犹豫地走出房门，开始思考今天的午餐该如何解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段昱钦自称「从不约无意义的饭」，因此众人入座没多久，他看着ME两人，相当有意见，「四个人只来两个，你们ME在Ga0什麽？」
张泽青有备而来，就在等他这句，反SX回覆了自家队友的下落：「荣恩还在家里，没过来；白尧安去忙了，没空吃饭。」
柯荣恩住得最近来得最晚的习X不是头一回见，从没改过，也就随他去了。白尧安倒是有点问题。
段昱钦狐疑道：「你确定他真的在忙？」
「真的，从上赛季末忙到现在。」张泽青解释道，嘴上是在回覆段昱钦，目光却不自主飘到了夏宇轩身上，诚恳表示：「他真的有正事不能来。」
「谢谢，我知道了，但你为什麽要看着我说？」
「我也不知道，感觉应该要跟你说一声b较好。」
段昱钦没管他们，招手叫来了服务生点餐。赵思齐摊开菜单，在服务生听不见的范围外，和张泽青说悄悄话：「怎麽都是火锅啊？」
张泽青指着桌上的炉子，无言以对，「不然你以为这是什麽？装饰用吗？」
赵思齐眨了两下眼睛，不知道该点什麽好，最後只好跟着张泽青点就当完事。
赛前约饭一向是段昱钦的习惯，但基於距离问题，夏宇轩这回是第一次参加，却也知道人数b以前锐减许多，调侃道：「段昱钦你人脉是不是不行了？怎麽就我们几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昱钦刚擦好要递给他餐具的手一顿，方向一转塞进了张泽青手里，并道：「找那麽多人g嘛？让他们一个个来提问吗？」
自从转赛训的消息公布起，段昱钦的讯息栏便不乏有各种上前探问的声音，就连张泽青和白尧安也有人连带问过。时至今日，数量虽然变少了，但仍然有人锲而不舍找上门来。
段昱钦并不希望好好一顿饭，Ga0得跟记者会一样。
服务生正好前来送上汤底。张泽青将食材全数丢进锅里，对段昱钦道：「你不会以为我没问题要问吧？」
听他这麽一说，段昱钦手上动作没控制好，食材掉进汤里激起水花。幸亏现在汤还未滚，不至於烫到，「你不是都问完了吗？我有哪件事没跟你说的？」
「这件。」张泽青手拿筷子指向夏宇轩，「完全没听说他去DTG，你拉的还是他自己去的？」
「都有。」不等段昱钦回话，夏宇轩抢在他之前先道：「他找我练法刺的时候问过我要不要来，我那时候以为他在开玩笑。後来转会期我问他那句话还算不算数，他说算，我就来了。」
这麽说起来，还是世冠期间发生的事。
再细想一下，也就意味着段昱钦从那时起就开始为战队铺设好後路了。
张泽青暗自心想：偏偏就没为自己想过。
夏宇轩的话却还没说完。他侧眼盯着张泽青，一边说话的同时，也不忘观察他的表情变化，「还有一个原因是，TR的前战队经理要来JSC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刚落，所有人就见张泽青浮夸地向一旁咳了几下，好表现出自己听见此事的反感态度。
段昱钦震惊不已，问：「JSC疯了？」
夏宇轩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我後来没再回过俱乐部，也不晓得有没有签下。」
张泽青缓过呼x1，语带庆幸道：「幸好你和你家S手都走了。」
关於这件事，夏宇轩似乎颇有心得，乐道：「能多带一个是一个嘛。」
不能怪他们几人反应太过激烈，实在是TR的战队经理臭名昭彰。
张泽青上一个待的战队就是TR，而这支队伍早在他出道之初，就一直是联盟内十分奇妙的存在。
妙就妙在，众人皆有耳闻他们的管理层对赛训进行g预，赛训组的人员因而时常轮换，主教练一个接一个来，又一个接一个走，只有管理层铁打不动。
但这样一支连赛训人员都定不下的队伍，持续保持在中游战队的水准，上不及四强，下不至保级。
张泽青第五赛季出道後，在TR的两年间深受其害，习惯了管理层的只手遮天，与漫无边际的人员轮换。出道最初以边路选手亮相时，还有人夸过他将来大有可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隔年的秋季赛，战队成绩一落千丈，管理层自作主张随意轮换人员，将他按在辅助上强迫转位，并威胁不换位置就没有b赛可打。
像这种事情，说来离谱，却时有所闻，但联盟不会主动管。选手要想逃离，基本只有转会这条路，要不然就是y气一点－－退役。
所幸张泽青撑到自己的合约到期，转自由人後离开了TR。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第七赛季的春季赛期间，他和刚加入DTG的段昱钦约在同一家店吃了顿饭，并且哭诉自己再也不想打辅助。
到了现在，张泽青几乎要忘了自己曾经说过这种话，还能苦笑一句：「其实想一想，转辅助也没那麽差，不然我就来不了ME了。」
段昱钦没好气道：「别把TR的垃圾行为合理化，你打辅助不是他们的功劳。」他的口气并非针对张泽青，只是想想过去的事，发觉自己至今仍未气消罢了，「教练也不是什麽好东西，整个俱乐部从上烂到下－－选手例外。」差点就要骂到无辜人士，段昱钦赶紧补上最後一句。
夏宇轩没听说过教练的事，此时怀抱着八卦之心诚挚发问，张泽青也不介意讲述：「就第六赛季的秋季赛，我们差一局Bo5，赢了就能进季後赛－－结果教练在二b二的时候把我换下来。」
临阵换兵，折损士气，除此之外也会将事先铺好的战术打乱。
张泽青永远记得他站在台下，看着b自己年轻的替补选手战战兢兢上场，而他在BP结束後质问教练为何轮换，得来的却是一句：「辅助又救不了世，换谁都一样。」
明知道这句话大错特错，张泽青每每想起便会在心底反驳那名教练，却还是将其记了很久，久到他自己也开始怀疑辅助在局内的作用。
张泽青甚至在约饭时，自暴自弃和段昱钦说过「辅助什麽烂职业」，後者则在他情绪平复後提了一句「ME蛮缺人的，你要不要去看看」，让张泽青打消了就此退役离去的念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七赛季春的ME百废待兴，曾经站上巅峰的战队，说倾覆不过一朝的事。着名的新人打野短短半年便成为队内核心，身边队友不断轮换，试过各种组合排列，只有他一人屹立不摇。
反正谁都待过谷底，哪个谷又有什麽差。抱持着这个念头，张泽青主动联系了白尧安，并在秋季转会期中，以自由人身份加入了ME，赶上了正确的版本与适合的队友。
如今想来，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
要是当初的张泽青意气用事选择退役，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ME，与随之而来的两连冠。或许当前阵子的段昱钦为了战队未来而一意孤行时，也没有人来劝说他走别条路。
经历兜兜转转再来回望，才发现他们到头来都在帮助对方继续留在赛场上。
不过真要说的话，现在的TRb起当年的惨状好了不只一点，战队经理在第七赛季秋遭到开除，赛训与管理层之间也慢慢分离，为隔年的成绩好转打好了底子。
像刘易川、韩絮这些後来才加入的新人，也没有再受过轮换地狱的洗礼了。
张泽青与TR现在的首发选手没有一个熟识，但在颁奖典礼看见他们时，也不免庆幸一切都获得了改善。那个曾经连想起片段都会令人头痛不已的地方，也逐渐有人愿意发自内心为其奋战。
只是希望这一切彻底到了尽头，不会再有任何一名选手受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赵思齐眼看氛围有些凝重，食物就算放进嘴里也是味同嚼蜡，丝毫没有心情品嚐。他一双眼轮流扫过另外三人，趁话题还围绕在TR之上，没人要开启新话题时问了句：「说起来，你们JSC那个打野，叫什麽来着……杜从言？他不是刚好去了TR吗？」
所有人因这句话而转过头来看他。夏宇轩是第一个有反应的，嗤笑道：「关我P事。」
话一说完，他也注意到自己对赵思齐的态度不佳，改了语气重新开口：「不是针对你。但他去哪与我无关。」
张泽青理解道：「没事，我懂。」
「我不懂。」对JSC内部情势毫无概念的段昱钦举手发言：「你家……不对，你现在是我家。你们之前不是搭档吗？关系很差？」
夏宇轩喝了口汤，不想多作解释，只说：「自以为是的人。」
张泽青稍微了解一点状况，道：「那个打野蛮自信的。其实自信也没什麽不好，选手有自信是好事嘛，但他稍微到了那种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程度了。」
职业选手有自信不是坏事，譬如像程千载就是一个代表人物。有些人谩骂他，说他作为新人太过猖狂，同辈里还有个方佑年，凭什麽目中无人。
可事实上，程千载也从未看低过谁。他的自信是打法与风格的基石，源於本身也只限於本身，并不会因此而去说谁不如他。
但杜从言的自信截然不同。能成为世冠亚军固然有足够的实力，他也具备着深厚的天赋，努力不懈JiNg进自身的同时，却总认为别人都不如自己来得刻苦耐劳。
同样是入围最佳打野的选手，若是曾子凡，杜从言会嘲笑他天赋不足；若是白尧安，又会不屑地说他全靠天赋。
杜从言理所当然忽略他人付出了b自己更多努力的可能X，心里想着「我真不容易」时，也深信自己是全天底下最辛勤的人，因而看不起其他「散漫」的选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宇轩一声「自以为是」，评价得恰如其分。
「听起来好讨人厌。」段昱钦道。他对JSC除夏宇轩之外的选手不熟，就连苏呈都是在转会期间才慢慢认识的，其他人更不用说，「你讨厌他还能打这麽好的配合，忍辱负重啊。」
JSC过去出名的向来是那对神出鬼没的中野，配合极致不用说，双人抓边更是几乎从未失手，是联盟不少上单及S手选手痛恨的搭档之一。
夏宇轩则不以为意，「他那种X格的人，恨不得表现到最完美，b赛上用尽全力是正常的。」
「我说的是你，心底都不会有疙瘩吗？」
「打好b赛是份内事。」
「你这个人是真的没什麽感情啊。」
经常被人这麽说，夏宇轩早就习惯了，不置可否笑了一声。
这个话题便到此为止，本来也只是赵思齐随口提起而已，见大家都不乐意继续谈论，便识相带过了。
锅里的食物在谈话中也差不多煮熟了，汤滚後争先恐後冒着泡，关成小火後才慢慢平息。
张泽青拿着一根汤匙在捞菜，试探有哪些能吃。原本好好的，他却见坐在对角的夏宇轩似乎将某样食材丢进锅里，惊得大喊：「你刚刚丢了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宇轩被他这声喊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回答：「芋头啊，怎麽了？」
听见他的回覆，不只是张泽青，段昱钦也跟着转过头，出声斥责：「火锅加芋头是邪教好吗！」
「你们有病吧？」夏宇轩环顾这一桌的餐盘，果不其然见到段昱钦和张泽青的芋头都没下锅，保留原样留在原处，赵思齐的却不见踪影，「那你们怎麽不说他？」
遭到点名的赵思齐举起双手表示无辜，在汤底捞了两下，将芋头捞起来示众，「我只是觉得不能浪费而已，不是喜欢。」
「……」这下他还真成异类了？夏宇轩心想。面对两人的数落，他选择将筷子伸过去，以绝後患，「不就是不想吃吗？我帮你们吃总行了吧。」
对此，段昱钦和张泽青两人默契地推出盘子，在夏宇轩解决麻烦物後一改语气，和缓道：「其实也不到不能下锅的程度啦。」
「不要出现在我的锅里就好。」
夏宇轩呵笑一声，不想去计较这两人前後的态度大转变。
张泽青嘴上还在持续说些话来掩饰自己的前後不一，身为职业选手的敏锐听力却忽然捕捉到了周遭的动静。有人的手机正在震动。
「谁的手机响了！」
一桌人因他这句话而纷纷翻找口袋查看，没有结果，反倒是张泽青从自己的外套口袋中翻出手机，装傻道：「啊，是白队打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对其他人无言以对的眼神，张泽青视而不见，接起手机打了招呼：「喂？白队你找我吗？」
白尧安的声音少见地带着喘，破风的杂音与喘气声昭示了他的动静不小，像是在赶路的样子，「你们还在吃吗？」
张泽青抬眼，对上段昱钦投来询问的目光，「刚吃没多久，你要过来吗？」
问是问了，张泽青也只是问好玩的，并不认为白尧安会同意。岂料听筒另一端那人沉Y一阵，随後传来声音：「要，你们还是约在老地方吗？」
听见他的答案，张泽青惊讶地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对，还是一样……你真的要来？这是火锅喔？」
虽然白尧安从未明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平时有在保养身材的习惯，不会随意摄取高热量食物，更别说是火锅了。
况且……张泽青迅速瞄了眼斜对面，小声对着听筒说：「夏宇轩也在这里喔？」
「喂，我听得到。」夏宇轩立即道，以证明在场听力出众的不只张泽青一个人。
白尧安在听筒里深呼x1一口气，听起来像是在冷静情绪，「我知道。」
确认他不打算更改心意後，张泽青说了句「路上小心」，便挂断电话抬起头来，不意外地看到夏宇轩满脸堆笑，还刻意问：「怀特要来吗？」
那张脸太过嚣张，让人看了就不爽，但张泽青也只能咬牙对他回笑，道：「提醒你一句，白队只是来吃饭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又没有说什麽，你太多心了。」
「对你多心一点是应该的。」
不明白这两人为何看似要吵起来了，段昱钦飞速查看几眼，道：「你们好像在讨论我不知道的事情。」他转头，朝夏宇轩问：「你跟他次级的事不是老早说开了吗？」
联盟众人皆知，白尧安和夏宇轩因次级留队的事情而起过争执，但鲜少有人知道他们在出道後的那一赛季就说开了，误以为两人自并肩作战的队友走向形同陌路，至今关系仍未改善。
也正是因为已经说开了，夏宇轩才更不明白，白尧安怎麽会到现在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当然，他手里握有的影片也可能是主要原因。
想到此事，夏宇轩拿出手机，说句「我给你看个影片」，便从相簿里翻找起三年前的影片。反正段昱钦都成为自家人了，给他看一眼也无妨。
至於赵思齐的话，他看完後大概也不会表现得太吃惊，顶多是「还有发生过这种事」的反应。
夏宇轩找得很快，他那叠相簿里，亲手拍的影像少得可怜，动手滑两下就行。
只可惜手指还没点下影片，来不及让段昱钦一探究竟，他们桌旁就来了一人，身着风衣、步履匆忙地前来，站定在夏宇轩身後，道：
「我赶上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尧安不只赶上了这顿饭，还赶上了自己糗事扩散的危机。
夏宇轩装没事人似地收起手机，在段昱钦不解的表情下撇过头，对白尧安道：「怀特！你来得也太快了吧！」
先不计较这人在语气上的双标对待，段昱钦高高悬起的好奇心需要有人来妥善安置，否则现下就要反抗，「等等，你刚刚说的影片先给我看一下。」
夏宇轩想叫他闭嘴，但还不等他使眼sE，对於关键词十分敏感的白尧安就已经先问出口：「什麽影片？」
段昱钦没接收到夏宇轩的视线－－也可能故意装没看见－－目光越过他望向了刚落座的白尧安，「他说要给我看个影片，不知道是什麽。」
随着这句话，白尧安的视线落在了夏宇轩身侧，没望向他本人，而是擦边盯着桌面。
夏宇轩这时却故作从容地起身，仰头饮尽还剩一半饮料的杯子，接着道：「我去装饮料。怀特你要喝什麽？」
在场任谁都听得出他这是要逃避话题的意思，但没人敢戳破，只透过斜眼观察白尧安来看他要作何反应，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
噢，也不算全部，至少张泽青焦虑到快把自己的手折断了。
身为众所瞩目的白尧安脱了风衣，也不看夏宇轩，道：「不会甜的随便。」
夏宇轩收到指令後离座，其他几人便拿出菜单给白尧安点餐，并询问他刚才去忙什麽了，但意料之内地没有获得正面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泽青则在向他介绍餐点。才刚说到一半，白尧安皱起眉，问道：「怎麽都是火锅？」
总感觉先前听过了一样的问题……张泽青挥去了脑中的既视感，不等白尧安的意见便随意滑了其中一道品项，与此同时夏宇轩也走了回来，将白尧安指定的饮料递过去。
他才刚拿起来喝一口，就立即放下，困惑道：「你是不是拿反了？这里面是苹果汁。」
夏宇轩挑眉，完全不觉得有错，「你不是一直喝苹果汁的吗？」
「那都几年前了，而且我刚才明明说了不会甜的。」
「没有那种东西，你给我乖乖喝苹果汁。」
对吧台区饮料记忆犹深的赵思齐道：「有不会甜的，但都是酒，你要吗？」
听了他的话，白尧安顿时觉得苹果汁好上太多了。
夏宇轩转开视线，少见地坐立难安。他刚才去装饮料时就注意到这点了，当下思来想去要是他真给白尧安倒酒，再添上刚才隐约提起的事，怕是谁来看都觉得他用意不良。
只是没想到白尧安不喝果汁了。夏宇轩在心里默默想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让事後加入的白尧安能有参与感，张泽青将他们刚才聊过的事情简短重述一遍，整桌一时之间就只剩下张泽青的娓娓道来、白尧安的应答声，以及赵思齐张嘴喊烫的呼气。
在这过程中，白尧安发现到，段昱钦有事没事就会朝他扔来几眼，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看得他心烦意乱，「你有事吗，段昱钦？有话快说。」
「也没什麽事，我只是很好奇。」段昱钦诚心发问：「你为什麽突然决定要来了？」
白尧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本来在忙事情，忙完了就来，就什麽不对吗？」
「你知道你以前从没应过我约的饭局吗？」
稍微一想，好像还真是这麽一回事。白尧安不清楚段昱钦是突发奇想，抑或是赛场外的嗅觉依旧灵敏，但打太极应付过去他还是会的，「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该来缅怀你逝去的选手身份，就决定出席一下。」
「那还真是谢谢你。」段昱钦道，最後三字刻意加重了咬字。他当然听得出这是在敷衍了事，但也没必要再继续问下去。
白尧安这个人什麽都好，在某些事情上却固执地可怕，要想撬开那张嘴泄漏出一点消息，简直难如登天。
自上赛季末起，段昱钦就从张泽青口中得知，白尧安时常会在所有人都熟睡的清晨时分离开俱乐部，直到下午才装没事人似地回来，但从没有人过问他的去向。
张泽青和吴贤似乎是唯二知情人士，不过指望他们透漏点消息，不如当面问白尧安来得直截了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说结果都一样就是了。
他们这边一说完，夏宇轩便得了空，开始凑到白尧安面前，左一句「怀特我帮你剥虾壳」，右一句「你什麽不喜欢吃就给我」，听得张泽青按捺不住，没好气道：「白队好手好脚，从不挑食，你不要烦他！」
赵思齐也把虾子递了过来，「你可以帮我剥壳吗？」
「赵思齐你根本就没煮。」
「那你可以帮我煮吗？」
夏宇轩想都没想，「不可以。」
张泽青和赵思齐对此进行了一连串声讨，包括但不限於「双标」、「偏袒」、「长相歧视」，夏宇轩随即回呛，一人对上两嘴，气势分毫不减。
趁着他们吵吵闹闹，白尧安低头望着锅里，实际上暗中偷看了夏宇轩几眼。
他是临时决定要来的，忙完事情後在奔来的路上还信心满满，心想着「自然一点就行」。
不料赶到门口时，坚定不移的步伐变得愈发僵y。白尧安在原地打转，为入门後的台词打草稿，最後拨给了张泽青才下定决心进来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不是跟人约好了会试试看……
白尧安无声叹了口气。
他明白自己要来吃饭这件事为何会让人惊讶，也知道张泽青早就看过了夏宇轩手里的影片，并将其视作他们之间芥蒂的原因。
但白尧安自己知道，影片什麽的根本无所谓，因为他也觉得那挺好笑的。十六岁的他真是蠢得可以，自以为是地认为，只要够强就可以让队友留下，而没有考虑过本人的感受。
他甚至从来没有讨厌过夏宇轩，那些回避的举动、针对X的言论，不过是为了坐实外人对他们关系的猜想，好让他能掩饰真正原因。
而真正原因……
白尧安倒cH0U一口气，忽地感到一阵头痛。
他自认没有引起他人注意，但夏宇轩察觉到了，回过头来看向他，问道：「怀特？你还好吗？」
话一问完，其他人也纷纷望过来。张泽青担忧道：「你如果真的累了就回去休息吧，俱乐部应该已经有人在了。」
明白张泽青是在担心他忙过头，白尧安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他习惯将一天中的行程排满，就算休赛期也不曾懈怠过自己，不是第一次遭人劝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多人笑他天生劳碌命，但白尧安并非打从一开始就是这种X格。
而是从两年前起，更具T一点，第七赛季的春季赛期间起的。
对白尧安而言，第七赛季春的ME是心中一道跨不过的坎，如今再怎麽功成身就也难以忘怀。保级赛的边缘、不见结果的轮换、铺天盖地的谩骂，与试图改变却苦於资金不足的现实。
在找到资金来源之前，他四处奔波，不要命地接商务活动，恨不得将一天化作四十八小时来用。现在想来，白尧安或许会笑称那是一腔孤勇，但只能言尽於此，再说下去便会头痛yu裂。
当时出道不过半年的他，就算想寻求协助也没人愿意帮忙，更别提有不少人只顾着看他笑话。
毕竟天才不尽然总是受人喜Ai，何况是出道便斩获冠军的黑马，b起钦佩更让人看了生厌。
白尧安试图将一切念头剪除乾净，却止不住思绪蔓延，无数次在他脑中织起同一道身影－－夏宇轩的身影。他清楚对方早已不是队友，但次级的日子对b现今却似梦似真地美好，尽管名利未曾双收，却仍保有平静。
意识彷佛脱离了自我掌控，愈是压抑就愈是猖狂。到後来，每当这种念头一起，白尧安势必就得将其根除，呕心沥血强迫自己重归现实。
如此反覆许久，直至战队情况终於好转，白尧安以为自己能走出Y影了，才猛然发觉，不堪回首的除了过去，还连带捎上了夏宇轩的身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ME首发五人在收假期间陆陆续续聚首，离谱的是，柯荣恩住得最近居然压线抵达。其他住在外县市的队友们对此相当不满，一人一句纷纷控诉他的行为，接着被柯荣恩反手指控他们刻意挑起队内纷争。
漫长的休赛期看似平静无波，表面镇定平稳，只有当局者才知晓其中的暗流涌动。对於粉丝们而言，没有b赛可看的日子闲得无事可做，只能到处看看各家战队最近有何八挂，虽然缺乏冲劲，但也算不上无趣。
休赛期间确实没有正式b赛可打，但训练赛可是一点也不少，尤其愈接近开赛日就安排得愈是密集。
ME作为强队，从早到晚都有各队打电话来约训练赛，行程排得满档，选手们累归累却也没有意见。
还有些直播平台为了让粉丝们有事做，不至於流失观众，特地举办了小型b赛，邀请联盟的部分战队参加，优胜者将能获得主办方准备的奖金。
这算是每年固定的传统，约等同於公开训练赛。有些战队为了不透露一队状态，会选择派出二队来参与，但ME做不出这种事。
倒不是他们热衷於b赛，只是除首发五人外，一个赵思齐再加上青训留下的两名辅助，就算换位置也凑不出一支二队上场。
而这次的参赛名单中，让众人略感意外却又在预料之内的，是DTG没有参与其中。
直播平台公布参赛战队时，许多粉丝便询问过为何没有DTG，但没人能给出确切答案。部分人自问自答，猜想着兴许是DTG队内作出了人员轮换，不愿让人提前研究，想一路藏到开赛为止。
粉丝们看不到各队实况，但战队之间私下的训练赛里，选手们对彼此近况还是稍有概念的。
譬如方佑年，他在跟DTG训练时能够明显感觉出，对面S手偶尔会有换人打的迹象。可能上一局的S手打得异常凶猛，这一局就变成平稳发育，再下一局又带着辅助上来压他的兵线。
风格差异如此之大，不用方佑年，随便一个高手级的玩家都能看出区别。方佑年将这些感受如实回报给赛训组，并得出了结论：DTG正在程千载和苏呈之间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春季赛开赛日近在眼前，时间恐怕不容他们继续犹豫下去了。
方佑年问过张泽青，若是竞争上岗的话，程千载和苏呈两个人之中，谁b较有可能上场。张泽青摇了摇手指，语重心长道：「这跟他们自己的发挥无关，是赛训组在看谁的效果好。」
领悟力极好的方佑年立即理解过来，问：「看谁的风格适合队伍？」
「对，因为DTG下路双人组很有默契嘛，但现在的中单是夏宇轩了，节奏也围着他打，这种情况下配合较好的一定是苏呈。」张泽青叹气，道：「唉，要是程千载当核心的话就一定是他上场，但夏宇轩买都买了，总不能让人当副手，DTG绝对会发挥出他的最大利用价值。」
听起来似乎是不怎麽当人的举动，实际也挺正常的。方佑年想起各俱乐部前几日发布的春季赛大名单，DTG的队长一职由初来乍到的夏宇轩空降担任。
这也是「利用价值」的一部分吗？
回来重新思考DTG的S手问题。若是真要竞争的话，以程千载的实力压根是不需要担心的，坏就坏在他们要的是队伍风格。
像程千载那样子的打法，从来就不是他去配合队伍，而是队伍来配合他。就像DTG打算以夏宇轩为核心来选择队友一样，换成程千载当核心的话，也该是围绕着他来建队。
这又回到了张泽青说的那句话，「买都买了」，花钱总没有不用的道理。既然都特地买了夏宇轩，就不可能把他当成普通的中路来用。过去段昱钦所承担的职责，夏宇轩不仅要全数接下，恐怕还过之而无不及。
再来，还有其他队伍的概况。方佑年在训练赛发现到，TR的S手风格看起来有点眼熟，并且与上赛季有了显着差别；与此同时，人在上路的邱墨生也说，DTG的上单貌似换了一个人。
几乎是想都不用想，这两支战队在转会期都买进了青训新人，恰好能对上，是S手与上单。
方佑年知道沈文风去了TR，对方在即将离开俱乐部前还来跟他道别过，并信心满满地说将来要在赛场上见。当时方佑年并不确定他的新东家是哪一队，直到转会名单出炉才知晓此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於DTG，理应是换上了在转会期买的青训状元李延然。这名选手本就出自DTG青训，据传养了两年多，在春季赛前恰巧赶上了联盟规定的最低年纪，才能顺利出道。
以前的青训选手是不能现买现用的，必须要在该战队待满半年才能上场。然而，有监於不是每个战队都会给首发以外的队员提供训练赛，在等待期间消磨掉巅峰状态的大有人在。
联盟从上上个赛季起，就有风声说要改掉新人的半年限制，讨论到了第九赛季才总算修改，效率着实惊为天人。
方佑年出道前也是在ME待了半年。当时人员稀少，凑不齐二队，他也算不上赵思齐的替补。幸运的是，ME本来就有打算要让他上场，因此训练赛一点也没有少。
如今修改这项规定，或许太迟了些，但只要能改，对联盟广大战队来说肯定是好事。一来，让有实力的新人能够尽快上场，补齐队内缺陷；二来，也不会太快遭到版本淘汰。
令人略感唏嘘的是，新人辈出意味着旧人更替，吃青春饭的行业本来就是这样运转。为退役选手离去而感慨的人，与为新秀选手才华而赞叹的人，往往都是同一批。
细数过了新赛季的变化後，方佑年也意识到，等开赛後自己就出道一周年了。总感觉新人首秀还是几天前刚发生的事，中间经历的三次联赛与一次世冠好似眨眼就过，需得静下来回想，才不至於忘了时间飞速流逝。
而方佑年也预想到了，往後的每一年春天，他都会震惊於又过了一年赛季。新人一词於他而言不再是标签，往後将会有越来越多人以「前辈」称呼他。
明年的此刻尚且瞧不见，一如去年的他难以预料到现在一样。
规则的变换、人员的更动、状态的起伏，无法事事尽遂人意，但有一件事可以由自己掌控，那就是永远抱持向上夺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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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公开训练赛，就要将训练JiNg神发挥得淋漓尽致。ME在赛训组的指示下，几次换上了青训的两名辅助，让他们试试身手，顺便当作是对观众的初次亮相。
赵思齐也上过一两次，但许久不曾参与训练使状态影响不小，他在试完後确定自己只剩打中游队伍的水平，就更心安理得窝在训练室直播了。
尽管有b赛打就该竭尽全力，众人对这次的平台赛结果也不怎麽放在心上。直播平台举办的b赛无法邀请联盟所有战队，像ME所熟悉的DTG、JSC，乃至於TR都不曾参加，打起来实在没什麽意思。
这几支战队皆是在转会期间有过巨大变化的队伍，不参赛倒是在理解范围内，只是赢得太过容易，让几人产生了一丝丝的不真实感，好像其他人都在陪他们训练赛演戏一样。
邱墨生是当中最没有这份疑虑的人，他对於钱这件事的态度向来是「该拿就拿」，一点也不顾虑。
不论如何，没必要事前就先自己设网绕进其中，影响心态也使得状态下滑。要是有任何顾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赛场见真章。
春季赛的首战对阵队伍，照往例为上一季秋季赛的冠亚军战队，也就是ME对上JSC。
作为老对手，他们理应对彼此熟悉无b，但JSC在转会期间一连少了三位主将，补上空缺的有另外买来的选手，也有提拔上来的新人，整支队伍大翻新後几乎不见原貌。
ME第一场的BP还稍有顾忌，提防着对面的应变。正式开打後，实力如何暂且不提，就配合度而言简直不堪入目，只能用一盘散沙来形容。
ME最後势如破竹夺下本场b赛胜利。一局Bo5，三b零的成绩，击破基地时各自都有点不敢置信，摘下耳机来小声地互相询问：「这就结束了？」
下午三点开始的b赛，结束时连五点都不到。五人以张泽青为首和对面握手致意，都能感觉出对面几人的手冰冷还带着颤抖，不似刚打完b赛的激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国内赛区的场馆格局简单，赛训组坐在台下靠前排的位置，选手一下来就能简短复盘。但这次赢得太轻松，没什麽好讲的点，教练只好挑几个细节出来强调，完了以後也忍不住道：「还能讲什麽……」
不知是JSC大翻新翻成了车祸，又或者是五个人刚组成，磨合度不够，赛场上总是各打各的。就连张泽青在局内看见他们一个往东一个往西的默契，都要替人家多担心一句：「你这麽走就要被荣恩抓了啊。」
话才刚说完，柯荣恩从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窜出，和白尧安配合到位，一控一刀将人击杀，他的队友甚至来不及掉头来救。
张泽青这句话在赛後被放进了语音回放，搭上後续发展，更显嘲讽。
不过，这也才第一场而已，JSC的实际状况如何，还要等经历几场b赛後才能看出来。但他们好歹也是上届世冠亚军，和ME可说是五五开的强队，一朝倾覆成这般模样，任谁都会感慨不已。
网上因而兴起一种说法，认为JSC先前之所以能打进总决赛，靠的只不过是中野联动和S手稳定输出而已。
回去路上，ME几个人七嘴八舌还在复盘刚才的b赛。时隔几个月再次站上b赛席令人意犹未尽，即使赢得不太尽兴，也解了不少手痒。
张泽青坐在车子最後排，和柯荣恩讨论起台下粉丝的欢呼声与场馆概况，中间夹着闭目养神的白尧安；他们前面，方佑年和邱墨生进行着小型复盘，反省自己哪些地方可以做得更好。
「第三局红区那个绕後点不太好，应该要从下面绕才能省更多时间。」
「不对，从下面绕可能会被对面後排发现，位置相对也差。往上走虽然花时间，但是更保险一点。」
「那还是根据局内情况来判断b较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觉得。」
听到他们两人的谈话，张泽青身子向前倾，贴着邱墨生的椅背道：「你那个绕後已经够帅了还需要思考？蛰伏两分钟，换来全场高光，你竟然还觉得不够好？」
张泽青并非认为邱墨生太过自谦，只是在开玩笑罢了。邱墨生的优点与缺点都是同一件事，那就是对待游戏一丝不苟。以职业选手而言，这当然不算坏事，但有时执着过深就容易废寝忘食，被人逮到熬夜整晚反覆练习基C都是常有的事。
邱墨生虽然不擅玩笑，相处久了也听得出张泽青这是在变相夸他，一板一眼回道：「没有两分钟，是一分五十三秒。」
邱墨生在第三局打出了相当亮眼的表现。前期先是中规中矩清兵线、占视野，十二分钟後在对面红区蹲守近两分钟，终於蹲到JSC打野来拿红。趁着自家队友在另一头声东击西，他从後方悄无声息绕出，借此来个瓮中捉鳖，打出零换五的完美团战。
众人当下就夸过一轮邱墨生了，现在没必要再夸，以免他情绪浮动而过於骄傲，虽说这种事情不太可能发生在他身上就是了。
「今天JSC状态很差，不要太把b赛结果放在心上。」从上车起就闭眼到现在的白尧安突然说了句。张泽青转头看他，眼睛还是阖上的，「等之後复盘，有需要更动的地方事後再说。」
明白这是要喊停话题的意思，邱墨生坐正身子，调整个舒适的角度後跟着闭眼休息了。
眼看没有人能陪自己复盘，方佑年回头往後排望去，张泽青也要睡了，柯荣恩则戴起耳机看向窗外，摆明了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方佑年没办法，只好拿出手机来解闷，听着车子行驶的声音直到外头下起雨来，淅沥淅沥地盖过一切声响，b方才无声时更显静谧。
方佑年点开社群网站，官方的b赛回放剪辑第一篇就跳出来，是刚结束的ME对阵JSC，光看缩图便知道是邱墨生绕後切C的那场团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是方佑年这支帐号不常与人互动，往下滑了许久都只见到联盟官方的热门贴文，纯粹且单一得可怜，好像除了b赛以外再无其他要事。
方佑年索X自己动手去找各家俱乐部的帐号，从ME到JSC，再从TR到DTG，确认大名单上的选手ID与本名，并将其牢记在心，以免下次遇到人又叫不出名字来。
方佑年滑了眼DTG的官方贴文，顺便看完了选手定装照，途中瞥见他们俱乐部自己制作的赛程表。
DTG明天才有b赛，对上的是某支替补席位的次级战队。自从联盟两年前改了规定後，次级联赛的战队便无法直升进联盟获得永久席位，同理也不会再有队伍降级，但次级每年都要重新打一轮席位赛来确保名额。
次级联赛也不是全无强队，但资源上与联盟队伍本就难以b拟，DTG这场大概没什麽压力就能获胜。
方佑年再看一眼这张赛程表。他对联盟排定的赛程没有意见，但有一点不得不小小在意一下－－ME和DTG的b赛定在了常规赛的最後一日、最後一场，四月末的夜里七点。
而现在才三月初，常规赛刚结束第一场。
方佑年向椅背躺去，吁出一口闷气。
他也不是想抱怨，他只是……算了，他的确想抱怨。
但转头再一次望向队友们，躺的躺、睡的睡，还有一个静坐在旁冷漠以对，没人能听一句发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赛当天的首发名单向来由各俱乐部公布，中午十二点准时通知，半点也不耽误。
不知为何，只有DTG慢了几步，就连联盟官方都已经发布了配有选手定装照的首发名单，他们还是动静全无。
但粉丝很快就晓得原因了。
联盟释出名单的那一刻，张泽青连午餐都顾不上，拿着手机飞也似地跃上楼梯，就为了冲进训练室喊一声：「程千载下首发了！」
他说话的同时，柯荣恩正在和方佑年双排练法刺，邱墨生则刚要下楼去拿叫的外送，白尧安照例不在。
听见这道消息，室内几人反应平淡，没有表现得太过震惊。柯荣恩的视线专注在手机萤幕里，表示道：「早就料到了，没必要大惊小怪。小方，等等抓完打野一起反蓝……小方？」
柯荣恩接连叫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手中C作的法师走到了方佑年的S手身边，绕了几圈後看他一Pa0轰进草里杀了对面辅助。
C作一点也没有出问题，却听不见叫唤声。柯荣恩迅速瞥他一眼，确认方佑年没有梦游或是JiNg神涣散。
所以现在这是……太专注了？还是心思根本不在周遭，纯靠肌r0U记忆在打？
柯荣恩没有太多顾虑，两手在忙就用脚往方佑年的椅子一踢，将人踢得吓醒後装没事似地问：「睡醒了？二的十次方是多少？」
「一〇二四。」方佑年头脑十分清晰，立刻给出了答案，「抱歉，我刚才没听到。」
虽然方佑年漏了指挥，导致现在没有机会反蓝，但柯荣恩也不怎麽在乎，假意安抚实则调笑道：：「没事，知道你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意什……」话才刚起头，方佑年就意会到柯荣恩指的是什麽，赶紧改口：「没有，我没有在意。」
「那你刚刚是在恍神什麽？」
「我在、我在……」方佑年结结巴巴地道，也没想出能认真蒙骗过的理由，只得坦承道：「好吧，我是蛮在意的，但那又不关我的事。」
张泽青快步走到方佑年椅後，左右转着椅背g扰他玩游戏，「人家不是你朋友吗？关心一下吧。」
被晃得连手机都看不清楚，方佑年急忙cH0U空伸出手，止住了张泽青的动作，「我现在问根本就是凑热闹的，等下次同天b赛的时候再问就好了。」
「你能忍我不能忍啊！」张泽青的八卦之心愈发膨胀，整个人快急得抓耳挠腮了。
柯荣恩实在看不下去张泽青的SaO扰行径，出声制止：「你不是还有段昱钦能问吗？首发是赛训组决定的，问程千载本人也没有用吧？」
「你不懂，自从段昱钦当了数据分析师以後，只要我问赛训相关的事，他就已读不回，直到我聊其他的为止。」
「听起来，你没被封锁都是人家开恩了。」
「我问得很委婉了！」
张泽青十分气愤，看来遭到无视的次数绝非一次两次这麽简单。但段昱钦实际上也没做错任何事，对赛训保密到家本就是战术的一环，没有透漏给他人的需要。
张泽青也明白这点，所以没有Si缠烂打地追问，只是在段昱钦避开问题後也跟着转移话题，但这不影响他抱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佑年在一旁听他们对谈，也得承认柯荣恩所言句句实话。程千载下首发是早有预料的，问他本人没用也是正常的。
有跟DTG打过训练赛的战队，多少都感觉得出他们对S手位的试探，因此就算程千载真的被换下了，也都是意料之内，早就有预感的事情。
但方佑年一直不认为这种事会发生。
替补当然不意味着永远无法上场，要是战队成绩不佳，也是有机会能轮换上场试一试的。
可方佑年既不想作出期望DTG成绩变差这种缺德事，也不想看程千载坐上替补席；内心一方面提醒这跟自己无关，另一方面又愤慨地想着「凭什麽」。
凭什麽这麽强都要当替补啊。
不会有人来给出答案，唯一能解惑的只有今晚的b赛，证明DTG赛训组所作出的决定正确与否。
方佑年C控手下角sE翻滚过墙，一Pa0轰向视野之外，正中了残血逃亡的敌人。
DTG今晚最好是给他赢下来。
一日三场Bo5，由於前两场尽数打满，DTG在七点的b赛y生生拖到了九点，b赛场馆也坐满了下一轮的观众。
评论席与台上解说在赛前讨论环节，先是提及了DTG刚换上的对抗路新人，讲述了下李延然在青训时期的表现，并且好奇这一举动是否会成为正面补强，接着便从首发名单顺势聊到了众所瞩目的S手轮换。
ME俱乐部的大厅刚投放出b赛实况时，就刚好看见镜头切到台下选手席，程千载和他家前上单在场下坐着，段昱钦则穿着正装在旁边和他们两个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观众席放眼望去举了不少程千载的应援牌，他本人却不在台上，而是跟粉丝们坐在同一处。
画面看来有GU说不出的荒谬。
「段昱钦怎麽在台下坐啊？」赵思齐将垃圾桶拖到脚边，手捧一篮零食，双腿一伸便占据了整片沙发，「他不该在台上BP吗？」
「他是转数据分析师，又不是主教练。」白尧安刚放下遥控器，转头一看他动作行云流水，抗议道：「你至少留一个位置出来吧。」
张泽青从训练室里走出来，恰好听见白尧安的话，又看到赵思齐的霸道行径，跟着赞同：「锯了吧，身高一致才能显出我们是个完美的队伍。」
「我又不会跟你们一起站上台。」
「好的，我下次一定拉你一起采访。」
在他们聊天的过程中，白尧安去了趟训练室，将两张椅子拖了出来，另一张推给张泽青。
「谢啦。」张泽青接过，朝白尧安身後望去，却没见到人，「小方不来看吗？」
白尧安答道：「还在跟荣恩双排。」
「柯荣恩根本就是想偷榜！他那个法刺需要再练吗？」张泽青看出了自家法师的居心不良，起身就要去实行正义的制裁，却遭白尧安喊住：「不用去，小方不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泽青露出了怀疑的目光－－怀疑白尧安跟柯荣恩串通起来了。
白尧安不是瞎子，看得出张泽青压根不信，多解释了一句：「小方说他只要结果和重点就好。」
虽然方佑年中午那副在意的模样不假，但既然本人都这麽说了，也没有必要将人连拖带拽地拉过来看b赛。
可他难不成不想亲眼看看DTG的新面貌吗？
张泽青沉默着，脑内翻起各种假设，过度思考以至於他差点忘了在场有个极大的异常，从一开始就不合常理地存在於此，「白队，你几乎没来大厅看过b赛耶。」
「有吗？」白尧安保持镇定，冷静回应：「你记错了吧，我以前来看过几次。」
「是有啊，但都是重要b赛的时候。今天这场又没有多重要。」
「青训状元、两个世亚新队员加入DTG，我作为ME队长理应该关心一下。」
「是这样吗？说起来，DTG新队长不就是－－」
「嘘。」赵思齐忽地跳起上半身，食指竖在嘴前，对着张泽青道：「安静点，要开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与此同时，方佑年在一局游戏结束後的空档里，动作快速地启动电脑并打开直播间，点进官方的b赛实况，随後便放着不管了，导致收到通知而赶来的粉丝们都误以为这是俱乐部工作人员的手笔。
方佑年没开声音，只是挂着直播间无声播放，也不晓得BP进行到了哪一环节，就听见训练室外传来异口同声的惊呼。
「哇－－」
方佑年被g起好奇心，往萤幕丢了一眼，原来是DTG第一楼选出了法刺。
自从版本更新後，中路法师的地位水涨船高，几乎每隔几天又有人新发现了一套T系，选手们训练赛时也在开发这些新阵容。
DTG给夏宇轩选到的法刺就是目前版本的强势英雄之一。他们这把在蓝sE方，在选角上具有优先权，对面开局两个Ban位全针对了中路点，却不可能将夏宇轩的英雄池全部禁掉。
大厅内，张泽青看出了敌队的针对战术，道：「这样没用，还不如把夏宇轩整个人禁掉。」
其他两人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就当认同了他。
这把BP结束得快，双方虽然都拿到了版本强势的英雄，但T系相关的英雄要不是上了Ban位，要不就是以选代Ban，倒也没有谁优於谁。
不过，就这两队手法来看，看好DTG的大有人在。
第一局也在众人的预料之中结束，十三b一的人头数，经济差也相当悬殊，除了十分钟一波反红使曾子凡身陷在其中而阵亡以外，其余人员皆没有贡献Si亡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全局基本也是夏宇轩主带的节奏。和众人先前预想的不同，DTG并不像之前JSC那样打中野配合，也不让作为老队友的双C开节奏，而是叶雨曦陪夏宇轩四处闯荡，见谁开谁，控制与伤害给得恰到好处。
双边线皆稳定的状况下，中线便能持续打优，并将优势扩散到其他分线与野区去，滚雪球似地使经济逐渐拉开，b赛结束时甚至到了一万经济差。
DTG选手起身离席时，镜头还拍到夏宇轩转身跟曾子凡说了句话，随即叶雨曦便跨几步越过苏呈来找夏宇轩，两个人贴着头不知在聊些什麽，齐齐笑了起来。
镜头外，ME大厅聚集的三人讨论起了刚才的b赛。
「我以为会是夏宇轩跟苏呈打配合。」
「我也以为。」赵思齐附和了张泽青的话。
白尧安提出了另外一点：「李延然b我想的稳，新人一般刚上场要不是很凶，要不然就是很怂才对吧？」
张泽青指向了训练室，问：「那小方呢？」
「……你举了一个我无法反驳的例子。」
新锐选手甫一上场的凶悍通常带了点盲目自信，和想要大展身手的跃跃yu试，但方佑年从一开始就是朝抗压S手的路线来培养，就算打得凶也不会忘记要稳。
李延然这局的表现并没有给观众留下太多印象，大多数目光还是在夏宇轩身上，但这不影响内行人看门道。从几次对线优势与团战站位来看，李延然的表现可圈可点，不愧为青训状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尧安以指腹擦过下巴，试问一句：「李延然应该很贵吧？」
「不知道，金额没公开，但段昱钦说是转会期最贵的。」张泽青左右转着椅子，转述他之前从段昱钦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好像有几百万吧。」
赵思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却不是在乎金额，而是：「夏宇轩竟然不是最贵的？」
白尧安也转过头来望向他。
张泽青抓了把头发，有些苦恼。他作为消息传播者也只能了解到这麽多，「我不清楚价格，但夏宇轩想去DTG的意愿很强烈，想走的意愿也很强烈。我听段昱钦说夏宇轩私下找过他，说要是DTG没钱的话，他可以自掏腰包出钱。」
「啊？」白尧安发自内心表达了自己的困惑，思考DTG究竟有哪一点这麽x1引人，让夏宇轩就算借钱也要去，「他这不就是花钱帮人买自己吗……」从没听说过这麽荒唐的事。
这些话当然是不方便外传的，三人说完就过，全当没聊过这些话题。
第二局b赛在简短的广告结束後立即开始。DTG这局不再像先前那样大胆，拿了些规规矩矩的英雄，选了个不好不坏的阵容，全靠选手发挥去撑起C作空间。
倒数开局之际，二楼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落在解说激昂的语调中不甚明显，但三人皆是不约而同抬起头来。
吴贤刚走出办公室，手抚着楼梯的栅栏顺行而下，看到大厅情况时不免诧异，「尧安？你也来看b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尧安不常来大厅看b赛这点人人皆知，吴贤的意外也在情理之中，却无意间提及了对方不愿深论的话题。
吴贤对此浑然不觉，张泽青倒是反应迅速，一把搭上白尧安的肩膀，将人拉过来道：「DTG跟我们b较熟嘛，新赛季有了重大变化，白队作为队长当然要来看看。」
这是将白尧安方才的说词润饰过就拿来套用了，张泽青虽然知道这个理由纯属瞎扯，信手拈来却也不费力气。
吴贤没听出异状，只当白尧安照往例一样要负责部分赛训，提醒了句：「别太C劳，累了就去休息。」
「我知道。」白尧安道。
赵思齐举起手，对吴贤招了招，「你不来看b赛吗？」
「我能看吗？」
「反正DTG输了跟我们没关系。」
吴贤每看b赛必输的debuff向来只作用於ME上，其他战队不受影响。
赵思齐挪了下他那双尊贵的腿，将沙发让出了一块能供人坐的空间，好让吴贤能够坐下来观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於赵思齐的双重标准，其余两人就算想抱怨也无从开口－－总不好直接当着老板的面吧－－只好看个两眼就装瞎不再理会。
平常几个不会看b赛的人一加入，大厅立时就热闹了起来。选手间偶尔讨论b赛实况与走向，说到较为深入的地方时，赵思齐便会停下来跟吴贤稍微解释一下，後者也能迅速理解，不至於看得迷茫。
白尧安对吴贤能快速理解游戏用语感到惊讶，问道：「你看得懂b赛？」
不料，吴贤摇了摇头，笑着回答：「细节看不懂，但大概能明白走向，毕竟游戏本质都是一样的。」
赵思齐也跟着开口：「吴贤以前可是打过FPS职业的，我还是他粉丝。」
「啊？」白尧安先是反SX顿了一下，而後才慢慢意识到赵思齐这句话的意思，惊叹道：「我怎麽不知道！」
吴贤轻笑一声，好缓解自己的窘态，「我开始打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当然不知道。」
张泽青的表现不像白尧安那样夸张，因为他早就听赵思齐说过此事，却也不晓得具T时间该有多久，现在听了才算得出确切时间来，「那不就快二十年吗？老板你有这麽老……咳咳咳！」接收到了吴贤的满面笑容，张泽青赶紧连咳几声消灭未尽的话。
「那时候哪有什麽正规联盟？几个人凑齐了就能打b赛，什麽都很简陋，年龄也不是第一考量。」吴贤看了眼电视里播放的实况，解说们热情讲解b赛内容，偶尔团战停歇时也会有说有笑聊着天，或有镜头切至台下观众席，「现在环境好很多了，但要顾虑的事情也b以前多太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你後来怎麽没再打了？」张泽青问。
吴贤满不在乎，「游戏关服了，我们当然也就打不下去。很多人後来转去打其他FPS，但我当时赢得多，也不怎麽缺钱，就转幕後做赛训了。」
赵思齐「啪」一声拉开一包洋芋片，淡淡地道：「後来甚至转来当老板了。」
想也知道，老板不可能是想转就能转成的。吴贤回头盯着赵思齐，怀疑这名老粉丝是想借此来表达他对於吴贤不再当职业选手的不满。
张泽青的社交直觉嗅到了一丝不对，急忙挑了件事情来说：「玩到关服听起来也太惨了吧。」
这种事在过去时有耳闻，但最近几年已经不常发生了。职业赛事只要打响名号，就能换来足够的人气来维持游戏方的运作，官方也会给予选手部分利益，双方互利互惠，共同延续产业的发展。
赵思齐是个善忘的人，此刻没事似地边嚼边道：「这很正常啊，没人玩了就关，关了才有资源做新游戏。之前不是有个游戏就是这样吗……」
才说到一半，赵思齐还在绞尽脑汁想那款游戏叫什麽名字，众人就听见轮子在地上由远而近滚动的声音，纷纷扭过头去看。
柯荣恩推着电竞椅走过来，在几道困惑的目光沐浴之下，无奈地解释：「小方根本没心思打游戏。」
张泽青立即了然於心，问：「那要把他叫出来一起看吗？」
「算了吧，他看得蛮认真的。」
白尧安半是无语半是好笑地道：「他宁愿自己看也不跟我们一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去看他一眼就知道了，他在那边自言自语分析局势。」柯荣恩将张泽青往旁边挪了一点，好方便自己挤进来坐下，「墨生都跑回宿舍玩了。」
「杨祈乐听了都要痛哭的程度，这小孩竟然训练之外都这麽认真！」张泽青毫不客气直呼教练大名，说完後自己也感觉背脊一阵凉嗖嗖，不由得转过头环顾几眼，确认教练和赛训组们都回去休息了，才安下心来继续看b赛。
柯荣恩却不给面子，「我明天就上报教练，说你喊他名字，大不敬。」
俱乐部众人都知道教练叫什麽名字，但平时除了吴贤以外没多少人敢直接称呼。一方面是，教练明显对自己的名字意见不小，谁喊瞪谁；另一方面是，他给人的印象大多是板着一张脸，跟「祈乐」两字丝毫搭不上边。
只能说，父母在取名时给了过高的期望，结果不只事与愿违，还大错特错。
张泽青刚要张嘴说回去，表示自己只是一时口误犯了错，就见吴贤站起身来，作势离去。他转口道：「老板你不看了？」
吴贤看了眼时间，「你们看吧，我回去休息了，都九点了。」
今天第三场开始得较晚，对於某些选手而言才刚算是夜晚的开始，对吴贤而言却已经该ShAnG睡觉了。
众人挥手向吴贤道别，接着又看回b赛，将聊天时错过的b赛内容补上，继续讨论局势发展。
吴贤轻手轻脚离开，尽量不打扰到他们的谈话，却没照自己所说的回去休息，而是躲过了众人所能看见的角度，在Y影之下缓步走进他几乎没来过的训练室，推开门後果然找到了嘴里念念有词的方佑年。
「夏宇轩的打法b段昱钦激进，但新上单和叶雨曦都能跟得上，所以能保证他有一定的输出空间。」方佑年分析得相当认真，完全没发现到门口多了个人，「这个阵容前期不好发挥，拖到後期才有一战之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叩叩」两声，吴贤敲了门板，将方佑年从聚JiNg会神的状态中拉出来。
「老板？」看见门边站着一名稀客，方佑年愣了几秒，才意识到对方出现在此不太对劲，心头跟着一悬，「怎麽了吗？」
吴贤没先回答他的话，而是走到电脑桌旁，拉过旁边的椅子就要坐下，却听见金属相撞「哐啷」一声，刺耳又吓得人肩膀一缩。
低头望去，他手中这张椅子的脚不知为何栓了条铁链，另一端锁在电脑桌脚上，拉开来的空间仅能供人刚好坐下。
「……这是什麽？」总觉得眼前所见的超乎了自己的想像，吴贤难以理解这条铁链的用意，脑中也浮现出了几则他曾听闻的俱乐部nVe待选手的新闻。
为了避免误会，方佑年慌忙解释：「这是教练锁的，因为张泽青经常拖着椅子在训练室四处乱逛，教练说他这样拖会吵到人，就把椅子锁住了。」
方佑年自认为解释得十分到位，应该能够消除吴贤的疑虑，殊不知後者脸sE霎时变得凝重，改坐到另一旁白尧安的位置上，一字一顿地道：「……我会跟祈乐讨论这件事。」
完了，好像把事情处理得更加麻烦了。
方佑年没见过吴贤这麽严肃的脸，加上对方不常进入训练室，他有预感接下来将要说些重要的话题，於是决定把b赛直播间暂时退出。
不料吴贤却制止了他的行为，说：「没事，开着吧，不影响。」
方佑年只得缩回手，乖乖坐好，等吴贤发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有等得太久，吴贤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就道：「我听祈乐说，你心态很好，可以当战队核心来培养。」
来了。方佑年心头一跳，不自觉停止了呼x1，脑中一片空白却又思绪万千，听着吴贤接续道：「他找我来探你口风，因为赛训组那些人不太懂试探，但我觉得跟你直白点没什麽问题。」
「嗯。」方佑年应了一声，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好像只是吞口水时不小心发出的声音。
吴贤将其当作简短的回应，让他不至於像是在唱独角戏，「你或许会困惑，上面有那麽多前辈，还有个算是年轻的明星选手尧安，没道理找你才对。但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希望你能成为第二个核心。」
「是……」方佑年出声，刚说第一个字就呛了一下，咳几声後才能慢慢说话：「是队长出事了吗？」
吴贤没正面回覆他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为什麽这麽问？」
「上个赛季，颁奖典礼之後，队长有天晚上去找过你，後来就很常会在清晨出门，中午过後才回来。」方佑年对此事记得一清二楚，就连自己也感到讶异的程度，「他去做什麽了？」
吴贤手指敲了敲桌边，道：「原来你看到了。」
方佑年一时有种偷听大人说话被抓包的紧张感，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当时有回避的必要。
如果白尧安真的遇上了困难，作为队员，他有帮忙的义务；作为朋友，他更要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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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跟方佑年预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原先还作好了听见白尧安身T每况愈下的心理准备，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他没注意到简直是罪该万Si，却没想到结果和他想的……似乎不太一样？
而且，心理谘商师？ME有那种东西吗？
吴贤没让方佑年的困惑越滚越大，在他提问之前很快又说：「你大概知道，以前战队的成绩差过，差到去打了保级赛，再输一场就会掉入次级的程度。那时候尧安的压力很大。」
方佑年知道这件事。他进入青训前，对职业联赛的历史一概不知，也没心思补齐，光是记住每个人的名字和长相就够他费劲了。
所以许多事情，他都是听张泽青说的，要是说得太过夸张，还有柯荣恩在一旁改正，协助他记忆正确。
方佑年知道ME在第七赛季的春季赛表现不佳，要用差强人意来形容都是谬赞，惨不忍睹才合乎事实。
不只是没进季後赛，连常规赛都打得七零八落，差得不像上个联赛刚夺完冠的队伍。白尧安出道初的队友们在秋季赛拿到冠军、世冠赛闯入四强後，隔年的转会期便各奔东西，自闯前程去了。有因圆梦而离开赛场的，也有想获得更高的个人荣誉而转会的。
夺冠兴许是故事中的结局，但现实中不是。步上巅峰以後，放眼望去都是下坡路，没有谁能永远屹立不摇。
春季赛开始後，整支队伍的选手青h不接，赛训组束手无策，轮换为的也不是战术，而是搏出奇蹟。除了白尧安以外，其他队友都试过各种组合，就为了找出哪种搭配才能赢下b赛。
方佑年对张泽青说到这里时的语气记忆深刻。他当时笑了一下，说着：「那时候还有人质疑白队当不了核心。笑Si，我白队站C位天经地义。」
脑中回想起这段话时，张泽青的声音和吴贤接下来说的话重叠在一起，字字分明却又模糊不清。方佑年第一时间没回过神来，恍神一瞬後才清醒，慌张道：「什麽？你刚刚说什麽？」
「我说，那时候我就替尧安找过心理谘商师。」吴贤看出了方佑年的分心，却也不打算说些什麽，「他压力很大，想过放弃，也想过找人求助。可能是因为跟夏宇轩关系b较好吧，他跟我说他常常会想到对方，但也知道这样没有意义，所以一直否定自己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战队状态好点了以後，我找了一位心理谘商师来俱乐部，那个人说尧安当时的否定，和後来想起夏宇轩就会头痛有关，那会让他跟低谷期那段时间的状态连结在一起。
「尧安不信，跟心理谘商师吵了一架，就把人赶走了。前阵子－－你看到的那次，他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他想再去看一次，把这个问题处理好。」
吴贤叙述完了这些事，想确认方佑年的理解状况如何，因此看了一眼，却见後者脸上毫无表情，两眼空洞地直盯前方，像是对刚才的话完全没有反应。
瞧方佑年这副模样，吴贤合理怀疑他刚才又没听见，想出声询问一下，方佑年却突然醒了过来，一副受人提点而醍醐灌顶的样子，「喔－－我懂了！难怪他看起来好像很讨厌夏宇轩，却又小心翼翼、很在意对方的样子，原来不是真的讨厌他啊。」
解开了长久以来的疑惑，剩下的方佑年自己就能靠推理领悟过来了，不需要吴贤再多说明：「所以队长平常早上出门都是为了去看心理谘商？他现在状况应该有好转了吧？我听张泽青说队长上次有跟他们一起去吃饭。」
方佑年脑袋运转极快，不等吴贤给予答覆，念头一出现便迫不及待出口：「问我要不要当核心也跟这个有关？有人需要分担队长的一部分压力？」
「正确来说，是，但也不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句切入点，吴贤看准时机，道：「找你当核心是迟早的事。就战队来看，尧安之後最年轻的是你和墨生，要培养新核心的话必须趁早。墨生那种X格不适合，所以就找你了。」
方佑年皱眉，还是不解，「可是队长才十九，还有很多时间啊？」
吴贤早就知道他会提出这个问题，几乎是不带思考就能回覆：「早点培养总是好事，毕竟也不知道养你要花多少时间。」
这句话说得委婉，实际上方佑年也听得出意思。出道至今，他除游戏以外的相关技能毫无长进，上采访席说个两句就容易遭到套话，跟联盟大多数选手的关系还处在「记得名字但认不出脸」的阶段。白尧安会的事情，他是一项也不JiNg通。
但就目前看来，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俱乐部所有人都知道白尧安很忙，有时是忙着拍摄杂志或采访，有时是忙着参与商务活动，而这些都跟每日训练不冲突，他甚至还能从中挤出时间去健身房和睡觉。
方佑年以前总认为自己每日的要事就是好好训练、游戏上分，让实力JiNg进的同时也不要忘却热Ai。但或许是段昱钦半退役的消息，以及新选手的出现带来了影响，让他意识到时间真的在往前进，他不能再以新人定位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尧安的忙碌是他身明星选手所要背负的职责，享受红利的同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可是不能什麽都让他来做。
就像一局游戏里不能只有一个人出众，否则受到针对时，其他四个人都没有反手的能力。
方佑年不知何故地想到了DTG。常常有人笑称这支队伍不论顺风或逆风都看程千载的C作，只有他具备C纵大局的实力，因此大家都知道，打DTG时要专打S手。
方佑年忽然有点明白了。
过去那些无从知晓的事情顿时变得清晰许多，让他意会到这一切原来早有人忧心过。
一支队伍里面不能只有一个人站出来，所以有人选择了拓展英雄池去补强战队乏力点，为的就是增加翻转逆境的可能X。
可是到了场下，独自一人支撑却只撑出了队员的心存芥蒂，所以等待而来的结局是分崩离析，为的是从根本扫除一切积累的问题。
方佑年深x1了一口气。
他知道，要是今天在这里拒绝了吴贤的建议，或许将来的某天，ME也会步上DTG的後尘。
届时再後悔就来不及了。
「我没意见。」方佑年道，说话时视线却不在吴贤身上，而是略显局促地转过身子，望向电脑画面，「把我当核心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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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成是指挥用力过度而引起的脑缺氧，休息一下就好了，但胜方战队还得全员去跟败方握手。夏宇轩站起身，转身看了眼後方萤幕上投出的「3：0」，预料之内的成绩，达成得却b想像中更艰辛一点。
叶雨曦拉着苏呈的手一起来推他时，夏宇轩才慢慢醒过来，不太清楚自己刚才恍惚了多久，是否有其他人察觉了异状。
但在全场的高声呼喊之下，就算有人发现了，大概也不会多想。
夏宇轩走过了败方选手身边，向他们握手致意，又领着队员们照顺序排成一列，向全场观众鞠躬，而後在欢声雷动中回到休息室。
首战告捷是件好事，但对上的队伍实力说不上强，因此这场胜利不必太过看重，不过赢了总是好事。
途中的某些颠簸，却只有他们局内人才看得清。
夏宇轩对DTG的几名新队员，大致上都是满意的。苏呈就不用提了，和他从JSC一同转会过来，目前为了合乎新版本的风格，在中辅两人往下路支援时，会将线上经济转让一部分，使夏宇轩能够更快打出节奏，是必不可少的经济来源。
李延然倒是令人意外。夏宇轩本以为新人初亮相，难免会有些棱角需要磨平，李延然却完全没有这个需要。他很明白自己在每个局势下应负的职责，站视野、开团、保C等等都做得十分到位，对命令的执行力也很高。
在这当中，最让人满意的就是叶雨曦了。由於他过去总是和程千载打配合，多数人对他的印象仍停留在「保护型辅助」，却不知叶雨曦原先和张泽青一样出自上路，找机会能力丝毫不逊sE，打法灵动且诡计多端，经常能提出一些让人耳目一新的战术计划。
把这麽优秀的团战型辅助拿来保人，简直是暴殄天物，真不知道DTG的赛训组以前都在想些什麽。
至於曾子凡嘛……
一行人走到了休息室门口，那里早已聚集了不少人，工作人员和摄影机在前方候位，等选手们经过时一一拍下他们的脸，并附上一句祝贺：「恭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宇轩却只走到门口，就被同样走出来的段昱钦拖走，让他和队友们背道而驰，移动到走廊另一侧没有镜头的地方说悄悄话。
「先别进去。」段昱钦搭着夏宇轩的脖子，压低他的头，道：「赛训总监在生你气。」
夏宇轩不明所以，想不到任何一件自己做错的事，「都零封了生什麽气？气我们没在一小时内结束，好让他有机会去外面cH0U根菸吗？」
「不是！」赛训总监会cH0U菸不是大事，但段昱钦知道夏宇轩不喜欢菸味，只是不到太严重所以都忍着不说，偶尔才会私底下和他抱怨一两句。
「那不然是怎样？」
「还能怎样？气你们又没照他安排的来打。」段昱钦凉凉地道，一副事不关己的意思，却也没站在赛训总监那边，「他说你不服赛训组命令，教练和我都跟他说赛场上随机应变很正常，他气得迁怒到我头上来。」
「笑Si了，谢谢你，挡箭侠。」
「别闹了！」段昱钦摇了摇夏宇轩的肩，将玩笑气氛抖落在地，「你现在先别进去，等等跟叶雨曦一起去采访，里面我去说。」
夏宇轩不解道：「你去说什麽？」
「就说选手们理解有差错，晚点再讨论，把这件事先拖过去，之後都忘了就好处理了。」
「你那叫冷处理，根本没解决事情。」
段昱钦绞尽脑汁也没想出其他方法，此时听夏宇轩反驳他，有些不满，「不然你来给建议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好，我的建议是。」夏宇轩拨开段昱钦搭在肩上的手，回身大步走入休息室，一点也不犹豫，「能现在处理就现在早点处理。」
「喂！」段昱钦伸手没能拦住他，眼睁睁看着夏宇轩走到休息室里面，就怕这两个都不是什麽好X格的人吵了起来，赶紧跟上前去。
休息室内，电视还在播放第三局的团战回放，赛训总监、教练以及助教正在一旁观看，选手们则安安静静坐得老远，深怕闹出动静就要挨骂。
叶雨曦头一个发现到他们两个走了进来，不断挤眉弄眼向他们暗示现在的氛围不对，接着摆出夸张的表情，歪嘴斜眼地朝赛训总监的方向示意。
是挺热心的，也挺善良的，但不要这样摧残自己的脸就更好了。
教练也注意到了他们俩，便拍拍赛训总监的背向他表示，随後就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给了夏宇轩一张无可奈何的脸。
看样子他至少不会以一对多了。
赛训总监转过身，看着夏宇轩走近，紧皱的眉间藏不住怒意，但或许是知道休息室内仍有官方的摄影机在逗留，他只是隐忍着而不完全表现出来，「你要不要说一下，你在打什麽？」
在打b赛啊。夏宇轩心里笑道，话语在舌尖上滚了一遍，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将其压下。这种时候还装傻只是火上浇油，虽然夏宇轩挺喜欢看别人生气跳脚的样子，但没必要让队员们也跟着心惊胆跳的。
他索X将想法全部理了一遍，客观地编织了话语，正sE道：「我认为41作为辅助的团战能力更胜於保护作用，将其锁在下路只是限制发挥罢了，所以就临时更换了打法。」
说是「临时」更换打法，实际上在训练室里排练过了几次，表现出来的效果也不差，但赛训总监似乎别有一套想法，非得要他们打下路双人组配合。
以DTG的目前状况，两种打法都没有什麽问题，但下路双人换言之就是要拖後期等S手发力，虽是稳定得多，却也要等到一定时间才能成型，不仅费时还额外费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过来说，拿法刺打中路节奏就是拚前期出优势，打不出来的话几乎可以提前宣告游戏结束，但要是打出来了，雪球式的经济滚动能够让b赛时长缩得更短。
能够快一点结束b赛，没有人会想拖到後期决胜团。
夏宇轩不知道赛训总监到底在坚持什麽，从之前训练赛就一直要求打S手核心，但现今的版本已经不需要再这麽做了。说得难听点，他觉得赛训总监的游戏理解有点过时了。
赛训的真正执行者是教练和背後的一众教练组，赛训总监没什麽实权，但好歹也有「总监」一职，解释清楚还是有必要的。
夏宇轩只能继续说下去，好让自己的想法听来有理有据，「我认为要保持队伍打法的多样X，所以在不影响整T风格与战术布署的情况下，应该多多尝试，才不会轻易被其他队伍看透－－」
「我看你根本就是想自己出风头！」赛训总监突如其来一声怒吼，将满室细碎耳语全数击碎，徒留电视里的b赛实况仍在播放。所有人停下了交头接耳，怔怔地望着交锋的两人。
夏宇轩没有因为这一声吼而吓到，也不生气，只觉得莫名其妙地好笑。明明休息室内除了电视的声音以外全是一片寂静，他却好像能听见所有人鼓动的心跳声。
而b赛实况的画面，也从评论席的讨论，切到了DTG的休息室来。他正看着自己的背影。
夏宇轩有话想说，即便他知道不能开口，但有时越是清楚就越容易冲动。
他下意识看了苏呈一眼，不明白自己究竟想找点什麽，只见到对方在这种情势下，竟还能对他轻松一笑。
「如果你真的认为保S手发育是最好的方法。」夏宇轩道，话里满是藏不住的笑意，「那为什麽不让最适合的人上场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在夏宇轩和赛训总监杠上时，他口中所说的「适合的人」上完厕所後就在外头四处游荡，最後躲到了场馆舞台後方，偷听败方选手准备接受采访。
今天的采访主持人从声音上能听得出是江思涵，而不是选手们较熟悉的许明远，但程千载私心喜欢江思涵的采访风格，问题简单且通常与b赛息息相关，也不会刻意套他的话。
他站在舞台通往休息室的转角处，这个位置摄影机既拍不到，也没有灯光，不会有人在一片黑暗之下发现到他。
正当他算着采访时间即将到来时，场馆内不知为何忽然躁动了起来。
程千载感到稍微好奇，凝神想听清观众们都在喊些什麽，其中却有一名显然是男X的嗓音划破了众人的呼喊声，直达场内各个角落：「夏宇轩好帅－－」
……还不如不听呢。
程千载有点无语，开始为自己来到此处的突发奇想而後悔，盘算着要不回去算了，口袋里的手机却忽地震动了下。
平时会主动联络他的人不多，数来数去也就那几个。他猜测是段昱钦或叶雨曦在喊他回去，点开来看却发现是方佑年传来的讯息，内容相当简短，只有一个「？」。
程千载满头雾水，思索自己最近是否做错了什麽，到了需要让人质疑的程度。
於是，并不觉得自己有错的程千载选择回传问号，将问题反抛给方佑年。
和已读近乎同时浮现的是方佑年传来的第三个问号。就算程千载自知不常跟人用讯息G0u通，也知道这种对话实在诡异得很。
方佑年很快又发了句「等等」，接着间隔几秒，才接上下一句，「你不在休息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在。」程千载老实答道，猜想方佑年八成是知道了休息室的状况才会这麽问，但他不可能在现场，因此只剩下另一种可能X－－「你在看直播？」
「对啊。」方佑年承认得很快，「还以为你在休息室里，感觉里面气氛不太对劲，就想问你夏宇轩说了什麽，结果你也不知道。」
夏宇轩？程千载不知状况，不明白怎麽就提起夏宇轩了。他的位置看不见场馆的萤幕，自然也无法知晓休息室被人拍到了什麽样的画面，但他大概能猜到方才那阵SaO动是因此而起。
程千载站在原地想了想，打算要走回休息室确认看看，转过身却见两人从远处迎面走来，是话题的当事人夏宇轩，以及跟在後面一段距离的叶雨曦。
没料到程千载会在这里，叶雨曦的神sE有些不自然，语气略显生y地道：「啊，伊恩，你在这里啊……」
程千载没回答他，而是伸手拦下了就要擦肩而过的夏宇轩，望向他问道：「休息室怎麽了吗？」
被他拦住了去路，夏宇轩也无法前进，只好停下来正视着程千载，回覆：「你室友找你了，快回去吧。」
听起来就是不愿回答了。
程千载蹙眉，饶是他也听出了夏宇轩话里的避重就轻，但他没有质问人的兴致，放下手後就走回了休息室，连叶雨曦投来担忧的目光也装作没看见。
总觉得这一幕在哪见过。程千载脑中隐隐约约掠过这个念头。他自认脾气挺差，随便一点小事都会惹得心头烦闷，却也不会因为这样就无缘无故对人无礼。
程千载只走出不到五步就後悔了。他不想重蹈覆辙，转头就要跟叶雨曦道歉，却见他们两人已经消失在走道尽头，走出後台去接受采访了。
程千载伫立在原地，说不清也道不明心里那GU烦闷是何故而起，只是觉得後台这块不算大的空间，彷佛b他刚到来时空旷了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口袋里的手机又不合时宜震动了两下，程千载烦躁地拿出来，想看看是谁非得要在这个时候传讯息给他，拿起来见是方佑年後却冷静许多，至少那GU无处宣泄的烦闷消散了不少。
方佑年在刚刚那段没头没尾的对话之後，抛来了一句：「还好吗？」
单就这句话来看，像是猜测程千载回到了休息室，正在向他询问现场状况。
而实际上，刚发送这则讯息的方佑年懊悔地缩起身子，将整个人埋进椅子里痛苦哀嚎，怀疑自己八成是疯了，才会想跟程千载询问他的近况，说出口的话却含糊地令人m0不着头绪。
要Si了，好尴尬，让他逃去波兰吧。
方佑年手抖着想收回这则讯息－－就算程千载早就看到了也无所谓－－他那总是能JiNg准点击游戏技能的手此时却不听使唤，按了几下都没能点到收回讯息，反而一直按到无用的功能而不断反覆同一个动作。
「救命，我要Si了，让我Si掉吧……」方佑年痛苦地喃喃自语，最後自暴自弃将手机往桌上一扔，彻底眼不见为净。
结果才刚脱手，程千载的回覆便传了过来，在桌上震了一下。方佑年抬头仰天，认命地伸手去将手机构回来，点开来看讯息：「还好。」
……也对，对面那人可是程千载，他实在没必要纠结这麽多。
方佑年整理了乱哄哄的脑子，假装没事似地就要回一句「那就好」来带过，程千载却接着继续说：「台下灯光很暗。」
还没Ga0清楚他这句话是什麽意思，新一则讯息又跳了出来，接着道：「可以的话，我b较想在台上。」
看着他的话，鬼使神差之下，方佑年动手打字，回应道：「会的。」发出去後，为免讯息太短看起来像是敷衍了事，他又接上一句：「下次台上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千载在後台，看着讯息笑出声来。
也对，自怨自艾没有意义，要就得张狂点才符合本X。
程千载点下讯息输入栏，也回道：「台上见。」
休息室内的人所剩不多，只有一些俱乐部工作人员在收拾物品，选手们走得JiNg光，领队和苏呈倒是还留在门外等人回来。
一见到程千载慢步归来，苏呈拿起水瓶朝他招手，道：「走吧，室友。」
程千载微微点头，跟在领队身後和苏呈并行。
自从转会期之後，他的宿舍室友就从叶雨曦换成了苏呈。程千载起初并不理解换室友的用意，後来才知道这是赛训组的安排，为了不让同位置的选手之间心生嫌隙。
他对此并无意见，对苏呈本人更是没有不满，除了对方偶尔会盯着他的脸傻笑以外，他这名新室友都算是很好相处的人，b起叶雨曦安静了不只一点。
譬如现在，他们从场馆往外头走去，一路上不发一语，谁也没有要主动挑起话题。有些人或许会刻意聊几句难以G0u通的话题，好缓和气氛中的僵y，或是像叶雨曦那样没话找话聊，但苏呈只会安静走路，就连脚步声也静得好似要消失在身侧。
没有什麽存在感，既不突兀也不出众，甚至容易遭人忽视，和程千载相b简直是南辕北辙的两种人，毫无相似可言。
又或者说，没人替得了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春季赛的第一周将要结束，为此划下句点的，是TR和一支上赛季的上游队伍。
赛前预测时，几乎是没人看好TR。
「TR算不上弱吧，但最高成绩也就秋季赛四强，没人看好很正常。」张泽青拖着椅子到了方佑年的位置旁边，不停歇地分析起这场b赛走向。他那条用来限制活动范围的铁链在几天前撤下了，是吴贤b着教练亲手拆除的，「新赛季换了新野S，但实际还很难说，至少训练赛上感觉得出磨合度不够。」
ME和TR打了几次训练赛，但那都是上周的是了，这周开赛後就没有再约过，也不晓得他们的团队默契度是否又更上了一层。
方佑年看着TR公布的首发名单，想告诉张泽青，他们今天换上的不只有野S是新人，但教练走进训练室来宣布训练即将开始，他也就只好收拾心情投入赛训。
自从上次他和吴贤聊过以後，赛训内容也没有做出什麽重大改变，他还是照常打自己的孤独S手，指派到的任务和作业跟往常一样，没有半分区别。
方佑年有时坐在椅子上沉思，会怀疑他那天和吴贤聊的全都是作梦，包括後来看b赛看到头昏脑胀，不由自主传讯息给程千载等等，这一切都只是梦境一场。但每每点开讯息栏，他都能见到那一句「台上见」醒目地躺在那里，提醒他现实依旧是现实。
走一步算一步吧，不然还能怎麽办。
方佑年倒有打算要找白尧安聊聊此事，但後者每日清晨照常出门，午後才归来参与赛训，到晚上说声再见就去休息了，速度快得方佑年连「队长」都喊不出口，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知道了他是去接受心理谘商，方佑年就更常观察白尧安的状况，时不时就要朝他瞥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尧安本人是否察觉了不清楚，张泽青倒是尽收眼底，找准时机向方佑年问了此事：「你g嘛有事没事就朝白队看一眼？」
「啊？」方佑年茫然，他连自己在无意间会往白尧安的方向望去都没有察觉，自然也就听不懂张泽青的话，「我有吗？」
张泽青反问：「你没有吗！」他仔细端详了方佑年无辜的表情，确认对方不是在装傻，才道：「好吧，你没有。还是你有话要跟白队说？」
闻言，方佑年支吾其词，犹豫自己该不该全数道清，最後只坦承了自己得知白尧安接受心理谘商一事，省略了吴贤与他的谈话内容。
「喔，那个啊。」张泽青对此并不意外，也不问方佑年怎麽知道的，坦然道：「ME以前队内有个心理谘商师，跟白队吵了一架就被赶走了，现在好像就是重新回去找他。」
「这样没关系吗？」把人赶出去後又去找对方谘商，要是不出点意外的话，方佑年就要意外了。
「只是被对方嘲讽了而已，其他没什麽问题。」
不对，被嘲讽就是个问题了吧。
除去张泽青以外，其他队友似乎都对白尧安的去向一概不知，只是谁也没多管闲事。毕竟真有要事的话，白尧安绝不可能一字都不跟他们提。
至於张泽青怎麽知道的？没有必要多想，反正张泽青就是什麽都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现在，午後的训练赛展开，训练室内众人沉浸在赛训之中，就连青训的两个辅助选手也一同参与，只有赵思齐一人在外头大厅闲晃，等下午场的b赛开打。
他照例搬来了垃圾桶和零食篮，一切都乔好後才躺在沙发上，独自一人看完了整整三场b赛。
等到晚上TR打完时，训练室的门也恰好打开来，从里面飞快窜出了急着跑厕所的张泽青。
看样子是训练结束了。赵思齐想。
在那之後，其他人走了过来，打算了解一下b赛状况，却只看到赛後的采访环节，连b赛回放或数据面板都没有。
白尧安乾脆问了赵思齐：「几b几？」
「三b一，TR赢。」赵思齐手里没剩零食，垃圾也提早处理掉了，见白尧安走过来一点都不心虚，「对面人没换，TR这边换了三个，几乎优势，除了第二局上头被人翻盘以外，没什麽大问题。」
「TR现在这麽强了？」柯荣恩走过来也听见了这段话，有点讶异，转头朝教练喊道：「你听见了吗？TR三b一赢了。」
训练室内远远传来一声「听见了」，是教练独有的不耐烦语气，伴随而来的还有张泽青从厕所冲出来的叫唤：「什麽东西？再说一次？TR怎麽了？」
「三b一赢了，打脸所有人。」赵思齐答道，指着萤幕上正在接受采访的选手，向张泽青问：「这个人你认识吧？TR的现任辅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他这麽一说，所有人望向萤幕，仔细观察这位受访选手，无奈记忆太过模糊，只能依稀回想起曾经在哪见过，却想不起到底是谁。
方佑年更是连这张脸都没有印象，将解答的希望放在了其他队员身上。
张泽青大概是唯一一个认得的。他看着采访席上的选手，不用多想就能答出对方的名字：「……陈梦源？」
答案一揭晓的同时，柯荣恩也跟着击掌，记忆回归，「那个临时换上场的替补？」
白尧安也来了印象，「Bo5最後一局轮换上场，被毁掉职业生涯的那个辅助？」
全场似乎只剩下方佑年不晓得他们在说谁。他这时突然怀念起了邱墨生－－虽然他人就在训练室里－－要是对方在的话，状况外的人就不只他一个了。
柯荣恩还存有一份良心，注意到方佑年的疑惑，迅速解释一番好帮助他跟上话题：「张泽青在TR的最後一场b赛，二b二只差一局就能进季後赛，结果教练把他换下来，让现在台上这个上去。」
方佑年不解，「啊？」光是用听的都感到夸张的程度，「为了什麽？战术轮换？出奇不意？」
「没有原因，那时候TR就这样。」身为过来人的张泽青双手一摊表示无奈，亲自向他解释：「管理层g涉赛训，b赛根本就在乱打。教练也有病，认为辅助换谁来都一样，但我是团战指挥。」
「教练连这都不懂是怎麽当教练的……」从巅峰赛高分段随便抓一个玩家来，都知道指挥之於团队的重要X有多大，怎麽会有教练连这种事都不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泽青自己也觉得好笑，当时气得差点就要退役，如今想来却能当成笑话一笑置之。他压低音量，尽量不让声音传到训练室去，窃笑道：「毕竟不是每个教练都是唐祈乐。」
对於这番暗藏夸奖的言论，众人稍感意外，难得有一朝能从张泽青嘴里听到对教练的褒奖。
但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教练本人没听到就算了，张泽青下一秒又恢复成平常的样子，「但我记得陈梦源被压去青训了，去年新人出道的时候他没回来，还以为再也不可能见到他了。」
没想到现在还能在赛场上见到。
张泽青轻咳一声，咽下了不合时宜的感伤。他可不想在这麽多人的围绕下哭出来，丢脸的事蹟能少一项是一项。
当初和他一起在TR打b赛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那种俱乐部也不可能珍惜选手。每个人离开赛场前都跟张泽青打过招呼，既无缱绻也无留恋，就只跟认识的人说一声，象徵X地结束自己的职业生涯。
所以当陈梦源彻底消失在通讯栏时，张泽青以为他连这个赛场都不愿再多看一眼，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可他又回来了，在两年之後，旧的选手有些离去了，而新选手也不再对他留有印象。
对於不认识他的人而言，这是首次亮相；对於认识他的人而言，这是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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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青立马否决：「我不要，八百年没联络了，都不知道要聊什麽。」
嘴上是这麽说，等到要回宿舍休息时，张泽青左看右看，确认四下无人後躲进楼梯转角的Y暗处，算着TR差不多离开场馆的时间，拿起手机拨给了陈梦源。
他有太多事情想问，只用讯息是无法三言两语道清的，不如打电话来得快。张泽青这样想，却也不敢肯定陈梦源真的会接他电话，尤其战队首胜以後肯定都要去聚餐，说不定现在忙得要Si吧。
况且，就像他说的，他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络了，并不能指望陈梦源真的会接电话。
想来想去，倒是把聊天的决心想没了。张泽青暗自告诉自己，电话再响两声不接就挂掉，下好决定的那刻却听见嘟声到了尽头，取而代之的是话筒另一端的：「喂？」
听见声音的那刻，张泽青事前编好的话霎时就开不了口了。
秉着不愿放任沉默蔓延的本X，张泽青没话找话说了一句：「原来你还活着。」
「……」话筒那端沉默了下，还能稍微听见背景音里他人高谈阔论的热闹声，而後慢慢转弱。张泽青猜陈梦源应该是走到了安静点的地方说话，再开口时就没有了杂音，「我有想过被你骂。」
「我刚刚那又不是在骂你。」张泽青气结，心想自己这麽好脾气的人怎麽可能说生气就生气，「你怎麽回事？Ga0消失这麽久，这几年都没消息，我以为你不打了。」
果然一上来就直奔主题。陈梦源沉默了几秒，答道：「去青训带小孩了，刘易川和韩絮都是我带的。」也许是在电话里的缘故，他的语气听不出来明显的情绪，「带得很好吧？」
「简直是育儿大师。」张泽青口头上浮夸地赞扬了几句，话锋一转又折回来，「但我是在问你，你不会就一直在青训里吧？」
「也没有，去年合约到了就走了，後来还是觉得想打。」陈梦源说话之外，一旁貌似还传来了别人的声音，问了句「哥你在讲电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声音隔着一段距离，变得模糊不清，但张泽青依旧听得出来，那是刘易川在说话。
陈梦源回他一声「嗯」，短得让人以为这就是答覆，又接着补充道：「跟张泽青。」
「喔－－」刘易川拉长语调，表示自己理解了，又笑嘻嘻地说：「那我跟韩絮先进去啦。」
陈梦源没有答话，目送着他们走进店里。张泽青则是在话筒这端感到惊讶，他刚才完全没意识到韩絮也在那边，但他们俩本来就几乎同进同出，待在一起也没有什麽不对。
没来由地，陈梦源忽然说道：「TR现在好很多了。我说想回来试试看，他们竟然真的给我试训机会。」
张泽青嗤笑一声，也不针对谁，「还那麽烂的话，联盟早就没有TR了。」不是趁着第七赛季跟ME抢掉级名额，就是成绩太烂被其他人收购席次，「那也蛮好的，TR差不多都算新人，你在的话就能稍微管管……除了那个杜从言不太好管以外。」
「别说了，他不只X格难管，作息还乱，我每天都要抓他起床。」陈梦源无奈地笑道，听来像是在埋怨，但从他的语气却听不出一丝烦躁感，反倒还挺快乐的。
「你真的越来越像育儿大师了。」张泽青由衷赞叹。
陈梦源轻笑出声：「跟你b也不差吧。」
张泽青想了想，这话说得真没有问题。他脑海中下意识浮现了方佑年和邱墨生的身影，虽说後者其实没什麽需要他照顾的地方，但总归也是战队的一名後辈。
张泽青也想到了白尧安，想起他刚来ME时见到对方的那个模样，刚拿完最佳新人的少年满脸失意，见到有人来了只抬手打个招呼，眼睛却谁也没看。
现在想来，好像他这职业生涯一路走来，就是不停地在替人照顾小孩。张泽青默默想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跟陈梦源寒暄了几句没营养的话，聊完近况後互道再见，便挂了电话。
张泽青翻找查看起手机里的通讯记录，发现距离他上一次拨给陈梦源，还是离开TR後想确认每个人的近况才打的，但自从那通电话成了未接来电後，他就再也没有试图联络过对方。
走出楼梯间，月光推移而将原先那片躲藏的Y影处挤得不成空间，早就躲不下去。张泽青迈开步伐正要上楼，见楼下门口冷不防走进一道黑漆漆的身影，吓得他脚下一停，心脏受惊吓而剧烈鼓动着。
张泽青没出声，倒是楼下那道黑影发现了他，喊道：「张泽青？你在楼梯g嘛？」
听这声音，原来是方佑年。张泽青松了口气，冷静了不少，但脑筋仍是转不过来，编出的谎话连他自己也不信：「在看月亮。」
说完，他还伸手指了下天空，动作做完才惊觉耳朵不保，赶紧又将手缩回来。
方佑年不自觉歪头，面露疑惑，显然不信他这番鬼话。他踏上台阶走来，慢慢道：「教练说今晚会查房，所以大家都要早点睡。」
「他有病啊？都几岁了还要查房？」张泽青抱怨道，看来是忘了自己几分钟前曾隐晦夸过人家的事。
这一次，方佑年脸上的不解扩散了。他看着张泽青，提醒似地问：「你还记得明天早上要早起吧？」
噢，对，还有这件事。张泽青一拍脑袋，他差点忘得一乾二净了。联赛期间忙就忙在这里，各种活动与训练挤成一团，越是成绩优异的战队就越要被行事历追着跑，除此之外还有出道周年与生日要过……说到这点，张泽青才想起来，「对耶，你好像要出道一周年了。」
去年的春季赛b今年晚了几天，但也差不了多少，算一算确实就要到方佑年的出道一周年了。
方佑年点了点头，他最近也有听到其他人提起这件事，「你也要四周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哇，别说了，好恐怖。」张泽青急忙摇头，不愿再听下去。
他不会说时间过得飞快，反而觉得慢了许多，跟读书时的日子相b简直度日如年，但意识到眼前有个才刚要满一周年的小孩，就不得不感叹自己各方面都是「老」选手了。
「话说，你刚刚是在跟人讲电话吗？」方佑年低头，视线向下望去，「跟陈梦源？TR现在那个辅助？」
张泽青大惊失sE，「你怎麽知道？」难不成方佑年的直觉已经跃升了一个等级，到达通灵的程度了？那以後能用在b赛上吗？这算不算一种作弊……
「你手机萤幕没关。」方佑年出声，适时地制止了张泽青脑中似万马奔腾的突发奇想，以免最後成为脱缰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张泽青拿起手机一看，还真的没关掉萤幕，页面仍停留在通话结束，联络人赫然写着陈梦源。
张泽青收起手机，假装刚才那场乌龙没发生过，故作淡定地道：「嗯，对，聊了一下。」
「我以为你讨厌他。」方佑年道，语气相当诚恳，让人听不出玩笑的意味，张泽青却是一怔，「你怎麽会这麽想？」
「因为他换了你的首发不是吗？如果你继续上场的话，说不定就不会输了。」方佑年刚从柯荣恩和白尧安口中得知了陈梦源的事蹟，但後者当时上过的场次不多，也没给观众留下太深的印象，只有首换这件事值得一提。
张泽青倒是能理解方佑年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当年b赛结束後，陈梦源会被压去青训也有很大一部分跟粉丝的愤怒有关。赛训组不愿承认自己的判断失误，就将陈梦源抓来当替罪羔羊。
即便後来大家都知道，这是赛训组所犯的错，却从来没有人向陈梦源道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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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仗的奠定者、粉丝数也不多，陈梦源看来是最适合担任这个角sE的人选。一切分明是赛训组的错误，最後却顺理成章地推到了他身上，无论谁也控制不住舆论的走向。
明明有来现场的观众们都亲眼见到，陈梦源在即将要上场前一刻仍在跟教练争执，但交出去的名单不得再更改，他只得y着头皮上去，状态极差地打完整局b赛。
可是一局b赛的失利，就必要让一个人全数承担。
「那也不是他的错。」张泽青道，话是在对着方佑年说，心里却希望他这句话能早些说出口，让当时那些指责的声音少一点，「没有谁应该负起全部责任。」
张泽青呆望着地面，明知道现在说这些都只是马後Pa0，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他伸手，抓了把方佑年的头发，随後带过这个话题，将他往楼上推去，「好了，别说这些了。明天不是要早起吗？赶快回去睡，你最近难得b较早睡了，要保持下去。」
方佑年最近的早睡早起维持得相当稳定，虽然就寝时间也只是从後半夜改成了一点之前，但这已经是相当大的进步了。
当然，就算他这麽早起，还是没见过白尧安出门的实际画面。方佑年想起此事，问道：「对了，那明天队长还要去谘商吗？」
「不用吧，不然太赶了。」张泽青道，实际上他也不确定，但时间上来看太紧凑了，就算白尧安早一点出门，谘商师也不见得就起得来。
张泽青将这个念头告诉给方佑年听，後者也深感其中道理，便不再多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走上宿舍二楼，走廊上的灯全暗着，左右两侧皆是房门也透不进光。方佑年率先m0上墙，四处m0索一番後打开走廊电灯，亮起後的景象却令张泽青抓住他的肩膀尖叫出声，即便是方佑年自认不常受到惊吓的人，腿也差点软成一片。
柯荣恩就站在楼梯口，脸上带笑，「嗨，有兴趣跟我聊聊队长要去谘商这件事吗？」
接连几日下了小雨，Sh冷全藏在空气里，x1一口气都好似要冻伤鼻子，「雨过天晴」四个字有了新的定义－－只要没下雨，Y天都算好天气。
联赛赛程一向排得紧凑，每周三至周日都有b赛要打，令粉丝们应接不暇，却也累得高兴，总好过休赛期间一片寂寥。
ME是周五h金档的场次，赛前早早就到了现场，免得晚一点又要塞整路的车。三点开打的战队选手就在现场等候，见到他们出现还来回确认了时间没错，误以为是有谁Ga0混了赛程。
选手平时都在同个城市里，有空也会约出来吃饭见面，但联赛期间空档不多，加之离得不远，见面都容易，也就更没有非得出来一起吃饭的必要，倒不如赛场上见个面聊聊天来得直接。
没过多久，五点场的DTG也先来准备了。选手席几十个人聚在一起，热闹堪b人cHa0渐多的观众席，打打闹闹的笑骂声充斥在众人之间。
「你们ME今晚打，就没人要看下午的b赛了。」三点场战队的一名选手这样说，而张泽青状似是要说点好话来开解他，却只是显得更加欠揍，「所以等一下我们会在台下尖叫鼓掌，给你们充当粉丝。」
「张泽青我太谢谢你了！」
「不客气，人要互相帮忙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想而知，那名选手又气又笑，说也说不过，最终以「避免心态受影响」为理由跑进了休息室，再没出来过。
在一众纷扰之外，方佑年坐到了选手席的角落，旁边还有个邱墨生。
刚开始，他只是一个人在玩游戏，也没注意周遭情况，或其他人在聊些什麽。等他一局游戏结束，抬头起来放松一下眼睛，才发觉邱墨生居然不见了，更奇妙的是，左右两边来了新的人，是叶雨曦和程千载。
……怎麽回事？他错过了什麽？
叶雨曦在他抬头这一刻挥了挥手，调笑道：「好久没见到Shield了，你是不是更帅了？」
方佑年不晓得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但他也猜得到叶雨曦是想看他别扭，因此厚着脸皮大胆了一回：「嗯，是这样没错。」
此话一出，不只叶雨曦面露诧异，就连程千载也皱起眉头，对他的回覆表达了满腹疑惑。
方佑年也被自己的话烧得耳後发热，想装成无事发生的样子，但隔壁这两个直盯着他看，窘得他当场就想挖洞遁逃，只好道：「看我g嘛？又不是我先说的。」
好吧，确实是叶雨曦先起了个头，但他没料想到方佑年会接下去，难免感到意外。
另一边，程千载身侧似乎来了谁，站在座椅旁对着他们三人，问了句：「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佑年闻声抬头，是苏呈来了。
他貌似也只是礼貌上询问，见无人有意见就坐到了程千载旁边，拿出手机来，明摆着不加入他们的话题。
距离方佑年上一次见到苏呈还是……上一次的事。他对此印象不深，只记得对方跟夏宇轩去过一趟ME俱乐部，但他们来去地相当随意，也没有当面聊过几句。
可不知为什麽，他一坐下来，方佑年便觉得哪里不舒服，如坐针毡似地几yu起身，却还是按捺着X子坐稳在位置上，全靠叶雨曦的声音来扰乱他的注意力，竟还挺有效果的。
就在叶雨曦从游戏聊到选手，进而聊到选手间的八卦时，他身子另一边空荡的位置来了一人，问都没问就坐了下来，随後又是忙着绑鞋带，又是忙着看指甲的，头都没有抬过一次。
要不是他刚来短暂露出过那张脸，方佑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就是李延然。
方佑年悄悄观察了几眼，见对方没事就要动一动身子，看地板看鞋子看K子，就是不肯抬起头来。他开始怀疑这人该不会是过动症，又或者是单纯害羞。
要是李延然一个人坐在那，倒不会让人好奇，但他身边坐着对b明显的叶雨曦，更显得他孤僻许多。
方佑年好奇归好奇，却没胆量开口跟人认识。紧接着，他猛地想起什麽，回过头去对程千载说：「对了，今天是你出道一周年。」
语毕，程千载还没有说话，其他人都先有了动作，纷纷探头望向方佑年，连刚才只肯低头的李延然都一起看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佑年这才惊觉自己这话来得太过突然，完全没有铺陈，可他确实是灵机一动想起这件事，才说出口的。
更要命的是，他一说完，就意识到叶雨曦同样也是出道一周年，这两人自出道起就是下路双人组，而他只提了一人却没提到另外一人。
果然，叶雨曦反应剧烈，喊道：「我呢！我跟Eon也是同一天出道啊！」
方佑年生y地转过头，想说一声「我忘记了」，叶雨曦却表情一改，指着他笑道：「没事啦，我知道你b较在意Eon。」
方佑年立即否认：「我没有。」真不懂叶雨曦为什麽可以解读成这样，「我刚刚有想到你，只是还没说出来而已。」
「没关系啦Shield，我可以理解。」
「不对，你根本就没有理解。」方佑年还想再说点什麽，程千载却像是这时候才组织好话语，在他身边道：「明天是你。」
此话一出，所有人又忙着转头去看他，一时之间没能Ga0懂这句话的意思。叶雨曦探头去望，替众人问道：「Eon你刚刚说什麽？」
「我说。」程千载开口，是在回覆叶雨曦，眼睛却只盯着方佑年，「明天是Shield出道一周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联赛初期往往逢上各家选手的出道周年，网路上会有人提前整理这周轮到谁，官方也会在当天告知此事，方便非粉的观众们一同向选手祝贺。
方佑年就是无意间看到了官方的消息，才会记得今天是程千载的出道周年，不过他还没收到有关自己的消息，却也没料到会是由程千载亲口告诉他。
该说点什麽才好？方佑年茫然望向叶雨曦，对方却用同样的眼神回望他，两人在对方眼中看出了各自的疑问。
程千载注意到这片不自然的寂静，不太高兴地道：「你们为什麽不说话？」
「没、没有啦。」叶雨曦赶忙道：「只是觉得你竟然会去记Shield的出道周年，好意外喔。」
听见叶雨曦哄小孩的语气，方佑年嫌弃地皱起眉，扭头一看却发现程千载心情看来好了许多，显然挺受用的。
「但你怎麽会记得啊？」不愧是叶雨曦，就算意图在哄人之上，也不忘多问一句：「官方还没有消息吧？你是在网路上看的吗？」
方佑年也很好奇这点，却见程千载摇头否认，说明道：「我们去年bME早一天开赛。」
早一天开赛，自然早一天迎来出道周年。程千载的意思大约是指，他记了自己的，当然也会记得方佑年。
真不晓得该说他是用心还是不用心，说他用心吧，他只记了自己的部分；说他不用心吧，现在谁还记得去年刚出道时的赛程？
方佑年试着回想了下，也想不起去年春季赛初的赛程，连他们开赛当天的其他战队是谁都没有印象，更别提昨天明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不成程千载的记忆力超群？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有可能，方佑年听说过程千载会把每个S手都彻头彻尾研究一遍，并在场上执行对策。要能记得这些，必须得有非常强大的记忆力才行吧……
方佑年独自一人沉思着，苏呈就已经趁热问出口：「你为什麽记得这麽清楚？」
「因为那时候想跟Shield打，就记了ME的赛程。」
叶雨曦惊讶大喊：「欸？所以你不是记我们的，而是记ME的吗？」
「对。」
「你承认得太快了吧！」
程千载十分迷惘，无法理解为什麽不该太快承认。
但方佑年b他更难以理解，枉费他还在脑中构思了各种可能X，结果理由就这麽简单？因为想跟他打所以记下了b赛赛程？还记到了现在？
恍然间，一GU念头充盈在方佑年的脑海之中，从许久以前他就有过这种感受，只是不太显然，现在终於能抓住那一点飘忽的思路。
程千载好像一直以来都在观察他。
具T不知何时起，Ga0不好青训时就有过了，只是方佑年向来将重心放在自己身上，也没有多余心思去在意其他人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仔细想来，程千载在b赛上也总是很针对他。方佑年不只一次看过DTG的b赛，不论对手是谁，却从没见过程千载对谁像对他一样，那麽凶地去压制过。
该不会他也讨厌我？方佑年脑中浮现这个想法，自己也不得不说一声合情合理。他以前讨厌过对方，被反过来回敬也是有道理的。偏偏他现在稍微了解程千载的个X，就更清楚对方不会将私人情绪带到赛场上。
那这种针对X是什麽？觉得实力相当，想一较高下？
更合理了。方佑年心想。他脸皮薄，只有在自身实力这块上有着绝对自信，便可以理解别人为了赢过他而拚尽全力。
所以，这些关注也都是为了知己知彼，好在哪一天赢过他吗？
方佑年心底呼啸而过一丝喜悦，一晃眼就消失了，令人m0不着头绪，却又依依不舍，期盼能再经历一次……
不对，再经历一次g嘛？他疯了吗？
方佑年猛然从思绪当中cH0U离，一抬头就见到周遭聚集了一些官方的网路媒T，拿着手机正对准他们几个的方向拍照。不只如此，後方观众席也有人蠢蠢yu动，要不是有保全和工作人员拦住，他们大概也会冲到舞台前方加入媒T的行列。
台上萤幕的实况转播已经开始，画面显示出了他们这排五个人。方佑年看着自己的身影，迷茫了片刻，手边就传来一阵力道，将他的手臂拉过去抱住，「Shield，一起对镜头打招呼啊！」
叶雨曦开心地朝官方摄影机挥手，随後也对着每个媒T的镜头都看了一次，手上动作千变万化，不让任何一张照片的姿势有所重复。
和他相b之下，方佑年正襟危坐，恨不得就此脱手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呈倒是乾脆，笑脸应付几张後便起身离开。李延然也撑不住气，在镜头下紧张地跺了几下脚，最终仍是选择逃离现场。
方佑年睨眼观察程千载，猜测他什麽时候也会跟着离开。令人意外的是，後者闻风不动，仍悠闲坐在椅子上，分毫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直到所有镜头都撤去，叶雨曦松开了他的手，方佑年才问：「我还以为你也会走。」
这句话迟迟没等到回覆。过了几秒，程千载来回看向周遭，才意识到方佑年是在跟他说话，「你也没有走。」
「我是受情势所b。」方佑年指向叶雨曦，表示自己刚才被人强留在原地，完全没有自我意识实现的余地。
程千载瞥向那群离去的媒T记者，道：「他们只来一下子就走了，我不想因为一下子而离开。」
「如果他们Si赖着不走呢？」方佑年开玩笑道，话才出口他就觉得不妙，这不是个好玩笑，用词也不太妥当，但他纠结一番後还是没有收回。
或许他只是想实验看看，即使实验目的和结果暂且都是一团谜，但不影响试试的心态。
「如果他们Si赖着不走。」程千载认真道，认真得让人猜想他会不会根本就没听出来，方佑年说的只是一句玩笑话，「那我也不走，为什麽要走？」
方佑年笑了一声，连他也不晓得哪里好笑，却控制不住自己，「为什麽不走？你喜欢被人拍吗？」
「不喜欢。」程千载很快地回答，就在意料之内，「但我喜欢留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救了。
喜悦再次翻涌成心cHa0，如浪似地一举冲垮了方佑年的镇定，旋即随着加剧的心跳而沸腾。
他好像真的要没救了。
方佑年撑住椅子边的扶手，摇摇晃晃站起身就想逃跑，嘴里语无l次地道：「我回去，我先、呃，找我队友了。」
他起身的速度不快，按理说不会出事，但整个人心绪不定，才刚直起身子又重心不稳，摇摇yu坠就要向後倒下。
「Shield！」叶雨曦伸手yu扶，却没碰到人，反倒是程千载握住了方佑年搭在扶手上的手，让他能反手抓紧，好维持住身T重心。
「小心。」程千载握紧方佑年的手腕，等他站稳一点才发觉自己的力道太大了，放缓後却没等到对方松手，便试着出声问一句：「Shield？」
他一叫完，方佑年就像触电般，身T反SX地挣脱开来，将手迅速背到身後去。
「谢谢。」方佑年道，也不跟两人道声再见，便急匆匆地回去找队友，像是一刻也不愿多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点场的b赛已在台上展开，众人光顾着看萤幕里的BP环节，没有多少人发现方佑年回座的身影，更无人注意到他看似稳健实则踉跄的步伐，每走三步就好像要绊倒自己一样。
方佑年无心顾及脚步，一心只想着要快点坐下，回到队友身边时一路撞过了中上野的膝盖，唯有张泽青一人幸免於此。
众人一一转头，盯着方佑年，却见他一脸无所适从，十指在腿上不安分地交缠。
柯荣恩就坐在旁，张口想问发生了什麽事，但他忽地扭头，朝方佑年来时的方向看去，见到了程千载也正注视着他们。再回来观察方佑年的脸时，他果断改口：「小方，你脸好红。」
「啊？」方佑年吓了一跳，下意识挡住自己的脸，却被张泽青掐住下巴掰了过来，「你发烧了吗！」
他这一声喊，把白尧安也喊过来了，两个人伸手贴上方佑年的额头和脖子确认温度，却没测出个所以然。
见状，柯荣恩「呵」了一声，恨他们两人这种时候偏偏不开窍，便收起戏弄的心，看回b赛了。
张泽青和白尧安m0了老半天，感觉都只是正常温度，方佑年脸上的红也慢慢退去，看起来正常多了。
任由他们两个折腾够了以後，方佑年才拨开脸上的手，道：「我没有发烧啦。」
「但你刚刚看起来超怪的。」张泽青描述了遍方佑年的情况：「你全身发抖、四肢无力，看起来意识不清，状态很差的样子，柯荣恩又说你脸红，听起来就是发烧啊。」
柯荣恩听完他的分析，冷笑一声不作回应。
张泽青听出了嘲讽的意味，不满道：「什麽意思啊？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好说话你也不会懂。」
「你不说我又要怎麽知道？你也要说了才能知道我知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你怎麽知道我不会知道的，你总得要先试过……」
白尧安忍无可忍，「闭嘴，张泽青。」
制止了张泽青的废话攻势，白尧安回到座位上，除了偶尔朝方佑年扔去担忧的目光以外，再无其他。
方佑年心里清楚他没发烧，但也从张泽青的口中得知了自己方才六神无主的状态，又想起刚刚的事，双颊登时升起一GU热，烧得他脑筋也转不过来了。
「好热……」方佑年不自觉呢喃一声，被旁边的张泽青逮到机会，再次凑上来问：「小方你真的没发烧？」
柯荣恩看不下去，伸手越过方佑年，将张泽青的脸推了回去，「人家没事，别再问了，你好吵。」
「柯荣恩你根本就不关心队友！」
「我才不想被过度关心的人这麽说！」
两人一言一语，最後不可免地吵了起来。方佑年坐在他们之间，平常嫌吵的环境在此刻有效地遏止了满脑的胡思乱想，将绷紧的神经慢慢缓和下来。
方佑年转过脖子，想去看一眼刚才的位置，却意外撞见了程千载同样朝他望来的目光，吓得他匆忙转回来，深怕再多看一秒，脸上表情就会把他的想法全部写出来。
说起来，旁边这两个也都是擅长察言观sE的人。方佑年意识到这点，赶紧收拾好自己的表情，以免显露出过多的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另一边，从方佑年离开时就没转移过视线的程千载，发自内心地向叶雨曦提问：「我做了什麽吗？」
「什麽？」正在分析场上BP的叶雨曦十分专注，无法快速理解他的问题，「你有做什麽吗？」
「我没有吗？」程千载反问。
叶雨曦发觉他们两个的对话压根没有建立起来，这才收起了一心两用，看着他问：「你在说谁？」
不需要等程千载回应，叶雨曦从他目光所及之处就能知道了，程千载在问他时甚至都没有将头转过来。
思索了下他们几分钟前聊天的过程，也没有找出异常，倒是方佑年最後离开的样子有些许奇怪……叶雨曦重新回忆一次在那之前的对话，问道：「Shield离开前，你说了什麽吗？」
程千载还记得清楚，答：「我说我喜欢留在这里。」
「就这样？」
「就这样。」
「然後Shield就走了对吧？」
「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雨曦左思右想，一双眼因为苦恼而挤成了一条缝，却仍是没得出一个靠谱的结果，只能从过往经验上推论：「会不会是……你说了什麽让他生气了？」
既然方佑年曾经讨厌过程千载，那麽这个推测应该还挺站得住脚的吧？
程千载皱眉，不太相信，「你确定？」
叶雨曦从程千载的语气中听出了不信任，急忙捂住x口，痛苦道：「你竟然不相信我！你不信就不要问嘛！问了还怀疑我难道不是在伤害我吗！」
没有理会叶雨曦的自导自演，程千载又看向ME的座位区，见到有些人跑向了DTG的位置，要不是去的找段昱钦，就是去找夏宇轩的，原本的座位区只剩下方佑年和邱墨生两人。
手边传来了推搡，程千载见叶雨曦站了起来，又拉又推他的手，将人往那边带，「你们现在又不是不熟！有什麽问题直接问不就好了吗？」
叶雨曦说得没错，要想解决问题的第一步就是直面问题。程千载犹疑了不过一秒，就跟随他一同起身，趁着b赛开始、台下粉丝呐喊助威时，弓着腰悄悄跑到了另一区座位。
对此毫不知情的方佑年正在闭眼小憩，以获得充分JiNg力来应付今晚的b赛。由於整个场馆内都回荡着粉丝的加油声，他没有留意到自己左右两边的动静，依旧歇得安稳，也没有人来打扰他。
直到过了不知多久，有谁大声喊了句「该走了」，方佑年才惊醒过来，以为他一觉睡到了b赛时间，紧张地四处张望时，却只见到叶雨曦离去的背影。
以及坐在他身边的程千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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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载拿起手机来看，「四点二十，上一场三b零打完了，下一场五点才打。」
「嗯……」方佑年沉Y一阵，正在x1收他所说的话，「那不就是DTG吗？你怎麽坐在这里？」
「我是替补。」
「替补又不是不用去休息室。」
「去了也不会上场。」
方佑年忍不住抬头，「刚才那是谁说的话？你的双重人格？」
程千载面无表情，理所当然道：「陈述事实而已，谁都知道的事。」
确实是谁都知道的事。现在的DTG战术配置近乎完美，有吃钱g事的中单和团战型辅助打前期节奏，双边负责吃土，打野依局势判断是要跟团或是刷野，每个人各司其职，可说是合作无间。
这样的战术里，是开不出一条缝，能容得下程千载的。
然而－－
「会说这种话，感觉真不像你。」方佑年由衷感叹。
看着慵懒缩在椅子里的方佑年，程千载问道：「那我该说什麽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你之前一直在做的，说一些听起来就很离谱的大话。」也不晓得是不是刚睡醒的缘故，方佑年说的话毫不客气地直白，但程千载并未因此感到不悦，「然後去实现它，去打脸那些说你嚣张的人，这才是你会做的事。」
程千载轻笑出声，「我是这样做的吗？」
他笑得不太明朗，要不是方佑年一直盯着他看，兴许都要错过了这难得的瞬间。
作为第一名遭受打脸的人，方佑年能够很有底气地说：「是，你是这样做的。」
毕竟，只花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实现那句「总决赛见」，这可不是随便来个人都能轻松达成的事。
重新回想起这件事，方佑年并不像之前那样感觉到满心厌烦了。他从前看不惯程千载不畏天高地厚的自信，心里揣着反感，想看他出丑的同时又惊叹於对方言出必成。
事前说大话的确让人很不爽没错，但事後又能达成就……还挺帅的。
「喔，不过说实话，现在DTG也没什麽需要你的地方。」话都安慰到了，方佑年也不计较实话实说，反正谁都看得出来，「苏呈b你更适合现在这个T系，要说DTG现在有什麽缺点，就是打野太过稳健了，有点跟不上夏宇轩。总T来说的话还是很好，你们教练组蛮会Ga0的。」
「不是教练组做的。」程千载出声反驳，在方佑年正要挑眉询问时又道：「是夏宇轩排的战术，赛训总监原本要的是打S手核心，但他的话没有实权，夏宇轩就和教练们提议了新阵容。」
方佑年：「……」
「总监因为这件事情生气过，就是你上次问我那时候－－」程千载想起上周b赛结束後的事情，他回去後只不过随口问了苏呈一句，对方就一五一十交代得清清楚楚了，「夏宇轩在休息室里说，要是总监真的想打S手核心的话，那为什麽不让适合的人上场。」
「……说的是你对吧？」方佑年近乎哑口无言，只能挤出问题接续下去，得到了程千载的颔首，「所以，呃，嗯……感觉你们内部好像有点问题，但你不应该跟我说这些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麽？」程千载诚心问道。他是真的不晓得原因，只记得方佑年之前好奇过，才将事实全盘拖出，为的是要解决对方的疑惑。
也难保说没有自己的私心，他有些话说不出口，却找不到人可以谈。叶雨曦和苏呈不是好选择，他们都有可能会将自己的问题汇报给赛训组；段昱钦自己就是赛训组一员；夏宇轩看起来就不是个适合的人选。
剔除掉各项因素，方佑年除了是别队的选手以外，其余部分怎麽看都是个好选择。
「你就不怕……我跟其他人讲？」方佑年道，仅仅是说这番话时，他心中就升起了强烈的愧疚感，彷佛在谴责他居然敢怀抱着这种念头。
「那你会吗？」
「我……」方佑年张嘴yu语，开口几次都难以给出确定的答案，犹豫不决。程千载也没有生气，反而用深信不疑的语气道：「你在犹豫，那就是不会。」
方佑年结舌，不懂他哪来的自信，「你怎麽知道？」
「如果你立刻说不会，那就是会；说会，那就是在开玩笑；要是犹豫，就表示你不会说。」
「……你知道吗，你好像b我还了解我在想什麽。」方佑年对程千载的推论不置可否，因为仔细想过一遍後，他发觉对方说的貌似真是事实，思路跟他完全能对上，也不晓得谁才应该是方佑年。
程千载听了他的话，看起来高兴不少，虽说表情变化几乎r0U眼不可见，但那种因自信而锋利的氛围明显和缓许多。
方佑年心念一动，又想起早先的事，恰好这时候他脑子尚未清醒，想说就说不必多虑，便趁势问道：「你一直都在观察我吗？」
等到他脑筋灵光以後，肯定会想揍自己一拳，但现在的方佑年懒得考虑这麽多，只管把疑惑全数抛出：「你记忆力很好吗？你会去研究每一个对手的思考方式吗？会刻意记下对手的赛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问题一个个抛出，方佑年莫名想起了叶雨曦曾经在五排时说过的话。他说去年的新人茶会上，程千载只记得自己牌局连赢五场，却不记得跟谁一起打牌。
这样还能算得上记忆好吗？方佑年兀自思索两秒，等来了程千载一段匪夷所思的答覆：「是。应该是。会。不会。」
「……啊？」方佑年愣住了，见程千载认真的神情，过了一下子才惊觉这是在按顺序回答他的问题，「你这是什麽回答方式？」
「这样b较快。」程千载理直气壮地道。
是挺有效率的。方佑年不得不承认他的脑回路虽然古怪，但胜在有道理。
方佑年将自己问过的话重新抓出来想了一遍，再套上程千载给予的回应，慢慢分析并理解他的意思。但刚才那番话全都是兴致一来便说出口，也没记下具T都问了什麽，此刻要再想起就变得十分困难。
而在这段时间里，程千载只是一直盯着他思考的模样看，也不打扰，安静待在一旁等方佑年说话。
但方佑年实在挡不住他毫不遮掩的眼神，尤其在脑筋愈发清晰以後。他伸出手，遮住了程千载的眼睛，替自己缓了一口气，「你别一直看我，先去看b赛。」
「b赛打完了。」程千载拿开方佑年的手，也不管他挣扎着想cH0U回来的动作，将手腕牢牢嵌在掌心里，「你都问了这麽多，那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方佑年试图以巧劲挣脱开程千载的手，将全部心力都放在跟对方斗智斗勇上，此时听见他的问题也无法多想，咬牙道：「你要问什麽？」
话一出口，程千载便放开了抓握的手。方佑年迅速cH0U回，尚且来不及高兴，就见程千载又凑到他眼前，一张脸近在咫尺，悄声问道：「你刚才坐在那里离开的时候，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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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近了！方佑年脑中警铃大作，身子向後退来拉开距离，心跳声剧烈得彷佛就在耳边，躁得他连静下心来给出一个回覆都做不到，只能任由程千载紧迫盯人。
就在方佑年已经准备放弃回答，开始要构思一条逃跑的路线时，台阶传来了飞奔而上的脚步声，伴随而来的还有张泽青呼喊：「小方！你醒了吗？」
张泽青刚跟要去休息室的段昱钦道别，这才想到要回座位上查看自家S手，不料一上来时却见程千载也同样在此，且方佑年正抵着他的下巴将人推远。
－－有异状。张泽青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但他开口後说起的却是另外一件事：「Eon，段昱钦刚在找你一起去休息室。」
程千载闻言，「喔」了一声，毫不拖泥带水地起身离去，看起来十分正常，但任谁来都能看出他脸sEY沉，盯着张泽青时还隐约像是在瞪他的样子，Ga0得张泽青一头雾水，只能自我解释是错觉。
柯荣恩晚几步走来，观完全程，语重心长道：「张泽青，你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
张泽青不解其意，「什麽意思啊？你今天说话也太怪了吧。」
「我是恨你该洞察的时候偏偏Ga0不清状况。」
中辅又一次吵了起来，就站在走道上，白尧安经过时直接无视了他们俩，坐到方佑年身边，视线却停留在程千载离去的背影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佑年发现到他的动作，担心白尧安是否察觉了端倪，正打算说点话来岔开他的注意力时，白尧安便出声问道：「你们吵架了？」
「……没有。」方佑年心虚道。他也不明白他跟程千载之间那是什麽情况，说是吵架必然是不可能的，但也和谐不到哪里去，「只是在聊－－」
「我突然想到啊。」白尧安彷如没听见方佑年的声音，迳自说了起来：「去年世冠初，你跟我说过一段夏宇轩告诉你的话。」
世冠初？那并不是多久之前的事，如今算来其实也就几个月而已，却远得好似连记忆都模糊不清，更别说方佑年没有将生活琐事都牢记下的超群记忆力。
见他一脸茫然，白尧安并不意外，反正方佑年记不记得都不影响他要说的话，「你说，他让你去找到一个可以跟程千载舒适相处的模式。」
原来是这件事。方佑年一拍双掌，记忆瞬时回归。确实是有这麽件事没错，夏宇轩这句话也就成为了後来种种的万恶根源，不过当时方佑年将此转告给白尧安时，他表现出来的模样相当不以为意。
无论如何，现在提及此事都必然有个原因。方佑年在心底飞速踌躇一番，试着问：「那件事怎麽－－」
「我那时候听到就觉得，他这句话是在跟我说。」
白尧安又一次阻碍了方佑年要说的话，在他即将开口之际继续说下去：「我本来是希望你别理他，因为情绪这种东西有时候也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与其费尽心思、为人际关系而苦恼，不如专注自身做好该做的事就行。」
少见地从白尧安口中听见有用的道理，方佑年愕然了几秒钟，将这段话放进心里咀嚼过了一遍，猜测白尧安究竟是要藉此跟他传达些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幸，他没有让方佑年等太久，便接续了话题：「但我现在看你和程千载关系变那麽好，就在想：如果试一试就能解决长久以来的问题，那实际去做一次也不会有什麽损失吧？」
乖乖听完後，方佑年大致上也猜到了白尧安是在暗指自己跟夏宇轩的状况。他讶异於对方这番话，却不是因为他竟能从他人关系中反思到自身这一点，而是－－
「你觉得我和他关系好？」方佑年几乎就要跳起来了，尽管先前早已听过许多人说他和程千载「冰释前嫌」、「一笑泯恩仇」，他也从来没有过这般强烈的反应。
或许白尧安是以为他们刚才在玩闹，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不管怎样，能够联想成关系好都太过离谱了，第一个吵架的猜测反而还更符合实际状况一些。
白尧安见他情绪激烈，从原本的随口问问转而来了兴致，双手支着下巴期待地问：「所以你们吵架了？吵了什麽？」
吵了什麽－－什麽也没吵。
方佑年不晓得该不该告诉白尧安实话，却无处谈起这种从始至终都让人Ga0不清头绪的情绪，过於陌生也过於复杂，令他绞尽脑汁也没得出结论。
方佑年倒是完全没想起程千载透露的那些战队机密，一如他们所聊过的那样，他连将此事放在心上犹疑不定都不曾，更遑论告知给白尧安听。
而他的脸sE也因想起先前的事，而变得有些不同。白尧安见了异状，没多想便问：「你们吵很凶吗？这麽生气，脸都气红了。」
方佑年m0上脸，触手可及确实一片发热，惊得他当场就赏了自己一巴掌，强迫从片段的回忆中清醒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尧安因他的举动跟着吓了一跳，一旁吵完架的中辅也因动静前来，双人四手捧着方佑年的脸一阵嘘寒问暖。
「小方你怎麽能打自己的脸！它那麽珍贵！」
「这张脸要是受伤了，等等我们打b赛的士气都要b对面少一大截。」
「有没有肿啊？脸怎麽这麽红？」
柯荣恩斜眼望向张泽青，话是在对他说，嘲讽到的却是方佑年，「小方这种力气，怎麽可能打得肿脸。」
似乎是这样没错，张泽青深深叹道：「你说的好有道理。」
「喂，我就在这里。」方佑年无奈道。
他的力气不大，T力也差，爬一层楼梯都能喘，进俱乐部後搬过最重的东西叫电脑萤幕，是当初为了从青训营挪到训练室而搬的，後面没力了还由白尧安接手。
总而言之，方佑年的确没有打肿脸的能力。
五点场的b赛即将开始，下一轮的选手也提前站到台边，预备要走上b赛席了。双方上场的人员配置都跟前一场相同，并无特意作出调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选手才一登场，後方观众席就传来了呐喊声，或是撕心裂肺或是中气十足，一同大喊：「41一周年快乐－－」
台边，叶雨曦朝声源处招了招手，笑着高呼道：「谢谢！」
他的声音在人声鼎沸的场馆里并不清晰，但粉丝们仍是听见了，跟着以尖叫声回应他，也用手里高举的灯牌x1引注意力。
方佑年顺着声音回头去看，见到DTG粉丝们举着五花八门的灯牌，支持的对象从台上首发五人到教练皆有，更甚还有已转到赛训组的段昱钦，以及替补选手。
让方佑年意外的是，尽管程千载本人并不在场上，依旧有人举起手机或平板，以上头跑过的跑马灯字幕来无声庆祝他一周年快乐。
像这样的应援，选手们在台上是看不到的，视力再好的人都只能看见观众席一团模糊不清的光，像张泽青那样还能计算灯牌的根本纯属唬烂。
因此，要是想让程千载看见这些祝福，就得等摄影机眷顾才行。
方佑年心想：要是MEb赛是明天的话，或许也会有人以这种方式庆祝吧？
随後，他站起身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手机对着观众席的方向拍了张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休息室内，程千载坐在沙发上晃着双腿，嘴里咬着空了的铝箔包饮料的x1管，失神地盯着剩下零星几人的房间。
大多数工作人员和赛训组都随首发选手离开了，替补选手照理说也该出去，听一听教练的安排也能了解战术布置的要点，但程千载秉持着时间未到都来得及的信念，坚持要待在休息室里直到b赛开始为止。
等b赛开始了，众人的视线全都汇聚在台上，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入场了。
程千载出神想着，直到沙发旁坐下一人，舒展双腿後便倒在了他身上。程千载不用看也知道那是段昱钦，後者正理所当然地用头蹭着他的肩膀。
「唉，伊恩啊－－」段昱钦拉长了尾音，让人Ga0不清他到底要说什麽，一颗头不断往程千载的方向钻，随後头一歪倒在了他的腿上，惊慌大叫：「哇啊好痛！你的腿也太y了吧！」
段昱钦爬起身来，抓了把程千载的大腿，感觉手中触感除了骨头以外还是骨头，「哇你用腿就能做刀削面耶。」
程千载乖乖任他捏了两下，才把段昱钦的手从自己腿上扒开，「你怎麽还在这里？」
「这句话是我要说的吧？」段昱钦没好气道：「大家都出去了，你怎麽还在这里？没看见台下一堆想见你的人？」
程千载从未注意过观众席，也不信段昱钦的话，固执道：「我没有上场，不会有人来看我。」
「谁说的，我不打了，台下还是会有人专门来见我。」段昱钦道，为了作证，他伸手指向墙上的电视，要程千载好好看清楚，镜头却晃过一众粉丝，拍到了方佑年拿手机站起身的样子，「小方在g嘛？」
程千载跟着抬眼望去，见方佑年对着观众席拍完照後回头，惊觉镜头正落在他身上，因此慌张收起手机就落座了。
有点好笑。程千载无声笑了一下，却连嘴角也没g起，只有喉间翻起一点笑意，够他自己知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有没有想过……」程千载忽地道：「转赛训以後，DTG会是什麽样子？」
段昱钦蹙眉，正sE道：「有啊，不然你以为我找夏宇轩来，就为了接替队长的位置？」
DTG队内仍有些选手不习惯队长换人了这件事，依然会对着段昱钦喊「队长」，也不只一次因而挨骂了。
「夏宇轩试训的时候不是有跟你打过吗？我看了以後就觉得：哇这是我想看见的配合，就更坚定了要把他挖来的打算－－不过他自己本来也有转会的意思啦。」
「什麽配合？」程千载问，他现在竭尽全力回想，都想不起当时试训有何特殊，也不记得自己跟夏宇轩的具T配合情况。
段昱钦看起来似乎略显尴尬，抓了两下脸，才道：「就、你们在顺风打得风生水起，逆风也不是Si拖到S手装备成型，而是一起找机会反打。」描述了遍当时试训的概况，见程千载脸上逐渐了然的神情，段昱钦接下去道：「我当时就在想，这是我要的DTG，也是我跟你打不出来的效果。」
闻言，程千载毫不迟疑，反驳：「我们打得出来。」
「打不出来的，伊恩。」段昱钦飞快道。
程千载还想说点什麽，譬如哪个法师英雄可以跟S手打节奏，该如何打才好，战术部署又该怎麽做，但他规划到一半，发觉自己所构思的计画蓝图就如同段昱钦所说的－－打不出来。
问题不在於他，而是出在段昱钦身上。後者不像夏宇轩那样擅长进攻，尽管他在场上也有过惊人C作，但那大多是胜券在握的情况下才会出手，而非自信与手法交织而成。
一意识到这点，程千载便自觉闭上了嘴。
段昱钦见程千载满脸的有苦说不出，便撞了下他的肩膀，将人从思绪中拉回，「g嘛啊，这张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他撞了这麽一下，程千载那点稀缺的感慨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改成了继续否定：「但你世冠也有打过。」
段昱钦笑了下，自嘲：「那一点点根本不叫打过，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回光返照，意味着他在当时就知道自己将不久於赛场之上。
许多人看段昱钦转赛训这件事，只觉得事出突然，猜想他会不会是受到俱乐部的压迫，又或者头壳坏掉了才会灵机一动，放弃自己将近六年的职业生涯，跑去做吃力不讨好的幕後工作。
赛训组有什麽风光的？队伍出事时，有些粉丝们舍不得骂选手，就把怒气撒到赛训组身上；队伍风光时，大多数人只看得到场上选手与主教练的身影，背後打造出这一切的人却被习惯X忽略。
段昱钦也不是没後悔过。
只是每当他心里升起这GU念头时，就强迫自己重新复盘一遍训练赛，将心神彻底沉浸在赛训之上，好忘却任何会阻挠他前行的事物。
但不论是赛训组或场上的选手，目标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断地胜利，最终夺得冠军。
就这一点来看，段昱钦并不认为，幕後与幕前有何区别。
但程千载不懂他这些打算，也想不透。场上与场下对他而言，差距大得不只是一张首发名单这麽简单。那意味着无人注视、无人在意，所有观众的目光仅止於b赛席之上，再往後就不会有人多加探询。
说到底，程千载只是希望段昱钦能再打下去而已。他们能继续作为队友，以上赛季的阵容在春季赛重新征战。
程千载不晓得世冠将是他们最後一次同台，颁奖典礼後才得知段昱钦有意退役，於是开始反思起过去的每一场b赛，假设自己要是能再尽心尽力一点，说不定就会换来另一个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都不曾改变，退回到了原点，而他也还在首发位置上，这麽一来－－
－－简直是耽溺於过去。
四肢百骸无端泛起一片寒意，程千载肩膀猛地一颤，像是遭人踹入冷池般狼狈。
认清现实吧，DTG已经脱胎换骨，成为新的一支战队，过去与现在再无瓜葛。
新的赛季，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新职责、新方向，他只会一昧地去怀念过往是没有用的。
程千载直直盯着地面良久，随後乍然起身，因为动作过快还吓到了一旁的段昱钦。
「你……」你g嘛，段昱钦刚要问出口，但他一见到程千载脸上的表情，即将脱口而出的话y生生收了回来，改为：「要出去了？」
「嗯。」程千载回应道，装傻似地忽略了段昱钦的窃笑，拿出手机假意要看一眼现在的时间，却见方佑年在几分钟前刚传来一张图片。
不知为何，脑中一闪而过刚才镜头里的画面，方佑年对着观众席拍照的样子。程千载感觉自己应该猜到了传来的图片内容。
他点开那则讯息，也不管段昱钦明摆着要偷看的凑近，沉寂几日的聊天室里多出了一张图片，拍的是观众席粉丝手上举的灯牌与跑马灯。
程千载才刚看清上头写的字，方佑年又传来了一则讯息，像是要将粉丝们的话传达到本人面前，说道：「刚才忘了说，一周年快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段昱钦正大光明凑在旁边看完讯息，一下子就明白了，「喔－－所以小方刚刚拍照是为了传给你？」
程千载这才将段昱钦的脸推走，後者也没感到分毫歉意，搭着程千载的肩向外走去，「不错啊，你们关系变好了，我还蛮开心的。」
不懂这跟段昱钦有什麽关系，程千载yu言又止，脑中挑拣着能用的字句，问道：「你为什麽要开心？」
「这表示你们不用回避对方了，我当然开心啊！」段昱钦理所当然道：「你们两个关系要是像去年那麽差，难道我还要拍手叫好吗？」
这麽说来也是。程千载理解地点了点头。
「不过我本来也没期望过你们关系变好啦。」段昱钦实话实说：「小方那个状况你知道，我猜你可能也不太喜欢人家，所以俱乐部活动啊什麽的都没有约。」
程千载立即问：「什麽活动？」
「就……那些啊。」段昱钦做出了表示「那些」的手势，掌心向上看似在捧着某样东西，「像庆生那种啊，有些关系好的俱乐部就会合办，或者拍一些出去玩的内容，给粉丝看的那种。我们之前有一起拍杂志嘛，那个也算。」
DTG和ME去年底合拍了杂志照，对此程千载仍有印象，但他当初根本不认为这有何特别。现在想来，他们两家俱乐部在此之前，的确少有互动。
当中绝大部分原因不必多说，肯定是方佑年的问题，但段昱钦也稍微顾虑了下程千载的心情，猜想对方八成也不愿意跟讨厌自己的人相处，所以尽量不让他们俩凑在一起。
却没想到，他过去曾费心不已的事情，如今都化为乌有了，段昱钦一时不知自己该不该笑，但反正他家队员过得好的话，那就是好。
程千载听完他说的话以後，低下头来，近似呢喃地小声说了句：「……我没有讨厌过Shield。」
「是嘛，那真稀奇。」段昱钦不以为意回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确实很稀奇，被人理由全无地厌恶了这麽久，还Ga0得联盟人尽皆知，都是挺不容易的事。段昱钦还以为程千载多少会记挂在心上，「你都没有生气？或者委屈、难过之类的？」
「……」程千载本想毫不迟疑张口否认，话到了嘴边还是坦承道：「好像还是有点难过。」
「果然啊，我还以为你就是小方脑。」
「那是什麽意思？」
「就是说你满脑子都只有小方而已。」
程千载听不出他话里的调笑，义正词严解释道：「我还有在想训练和b赛的事。」
换句话说，程千载还是没否认他有在想方佑年嘛。段昱钦咋舌，不知该如何继续跟程千载的Si脑筋对话，总觉得越聊只会让自己越疲乏。
不过这麽说来，他平常真的不太了解程千载脑子里都在想些什麽。也许是X格的问题，又或者是家庭因素，程千载的思维总是跟他们天差地远，令人难以捉m0。
休息室到场馆这条路总算走到了尽头。段昱钦带着程千载走向赛训组所在的位置，心中盘桓的疑问越滚越大，他顺势问出口：「伊恩，我好像都没问过你，你为什麽会想来打职业啊？」
「……嗯？」程千载脚步一顿，差点被台阶绊倒，幸亏旁边的段昱钦继续拉住，他自己也稳住了身子，才不至於一头栽向前倒下。
段昱钦顿时认为是他的问题出了错，可能触碰到人家yingsi了，连忙道：「不方便回答也没关系！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不用一定要说！」
程千载盯着脚下台阶，耳边是段昱钦的声音，却像一句都听不进去的遥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想起段昱钦刚在走廊上说的话，程千载霎时间就明白了对方为何会有那种想法。
他貌似……还真是Shield脑没错。
b赛当晚由三b零夺下，众人赢得尽兴，回车上时都兴高采烈的，继续讨论那些在休息室未尽的话题，聊起自己在局内当下的思路为何，并逐一分析每个行动背後的意涵，在车上开起了小复盘。
方佑年晚几步踏上车时，就听见张泽青「啊」了一声喊道：「你竟然卖我！」
他心下一慌，下意识觉得良心隐隐作痛，随即他就想起自己也是被卖的那一个，根本不需要感到罪恶。
不出所料，张泽青在控诉的人是柯荣恩，两个人就着刚才最後一把的「法师靠辅助扛伤来反杀敌人」这样的行为进行讨论－－更多的是争论－－但柯荣恩并不认为这有哪里不对，理所当然道：「不卖你去扛伤，我这种法师的身板三两下就被打Si了，怎麽可能还反杀得了对面。」
「你多扛一两下根本就不会Si，要是分担伤害的话我们还能一起活！」
「你好浪漫啊张泽青，一定要跟我携手走出险境吗？」
张泽青手臂上激起一片J皮疙瘩，嘴b脑子还要快回道：「算了，突然不在乎了。」
方佑年卡在车门边，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最後才被领队赶上车，靠在柯荣恩旁边坐下。
今晚b赛结束得早，连续三场皆是零封，愣是一点也不耽误。台上解说眼看今晚这麽早下班，差点都要藏不住脸上的笑意，只能在心里窃喜，表面上还是要恭喜获胜的队伍，并向败方战队信心喊话。
回程路上难得不再下雨，只有要下交流道时飘了几许，却也不敢一下哗啦来得太过张扬。雨滴只是轻轻贴在车窗上，随着车辆行径途中而来，下不去又甩不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佑年头倚靠在车窗上，在停红灯时将手机拿出来翻看几眼，什麽也没做又点暗了萤幕，不过几秒再次点开，再关上，一次红灯就来回做了这个举动三次。
柯荣恩再也不能装作视而不见，向方佑年调侃：「g嘛？在等谁回讯息吗？」
方佑年肩膀一抖，也不晓得是不是说中了心事，视线向外望去，「没有，只是无聊。」
他关上手机，为了别让自己心神不宁，乾脆放到车门边，不再多加留意。
柯荣恩却不是这个意思，提醒了句：「这样没关系吗？要是对方突然回了怎麽办？」
方佑年全副心神皆不在此，并未多加在意柯荣恩的话，回道：「他不会回。」
「你怎麽这麽确定？」
「……直觉。」
噢，那看来不离十了。
柯荣恩向後靠在椅背上，盯着挡风玻璃上左右摇摆的雨刷，将贴上来的雨滴往两侧扫落，头一次在内心由衷希望，方佑年这一回的直觉不再准确无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近午夜的训练室静得落针可闻，天花板上盏盏白灯映得室内敞亮，照在两个赶着冲榜的少年身上，似乎都没能照亮他们头上的愁云惨雾。
直到这局游戏结束，时间也早就过了十二点，再也开不了下一局。方佑年放下手机，躺在椅子上吁出一口气，带着椅子转过身，向同样在努力的邱墨生问：「你怎麽样？」
邱墨生也刚结束，拔下耳机，回道：「第三。」
「我第二！差两分榜一！」方佑年竖起两根指头，情绪激动地道。
月末赶着上分的人不少，巅峰赛上来来回回就是那几个人，撞在同队还好说，要是撞到了对面去，那完全能当半个训练赛来打了。
方佑年这个月上分并不积极，大部分心力投入到了赛训上，以至於S手分都没怎麽打，月底了临时找补才开始行动，甚至打破了自己难得建立起的良好作息，就为了多打几分算几分。
然而，他的辛勤最终还是没能换来最大的回报。尽管以他前半个月几乎放烂的态度来看，榜二已经是个不错的成绩了，但方佑年仍旧无法接受自己只差两分就能超越第一名的事实。
更何况，那个榜一的ID赫赫写着「万古如长夜」。
「第一名是谁？」邱墨生道，问的同时也打开了S手榜单，瞬间了然於心，「喔，你跟他只差一分。」
只差一分，也就是只要拿个两分就能超越了。方佑年愤恨地打开最後一把的数据面板，回想自己要是哪一波再处理得更完善一点，说不定就能够超榜成功了。
但这时，仍在刷新榜单的邱墨生向他递来了噩耗：「Eon又多十六分了，应该是刚打完最後一场。」
换句话说，就算方佑年刚刚那场再怎麽努力，最终结果也不可能超越程千载。
一想到这里，他愈发觉得刚才在慎重复盘的自己简直愚蠢至极，满腔的怒意无处宣泄，乾脆站起身来，忿忿不平喊：「我回宿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邱墨生无声挥手以示道别。方佑年走到门口，刚要开门走出去，门把却在他尚未触碰到之前就自己转开来了，还向内推开撞上了他的额头，「唉呦！」
「咦？」推门进来的人疑惑一声，探头一看才发现撞到人了，赶快道：「啊啊啊对不起！小方你有没有怎麽样！」
进来的人是这个时间点早该熟睡的张泽青。他双手慌张地拍上方佑年的额头，成功将他撞红的皮肤拍得更红了一点。
方佑年不想去管自己的额头受到了二度伤害，捂住脑袋问起了张泽青的来意：「你怎麽来了？发生什麽事了吗？」
除非是b赛结束得晚，否则张泽青通常是不会太晚睡的，更遑论十二点过後出现在训练室里。
「我要跟你们说件事。」张泽青确认了下走廊上都没有人後，迅速窜入室内关上门板，「你们知道下周是什麽日子吗？」
方佑年刚想说「不知道」，後头的邱墨生就先一步回答：「队长生日。」
张泽青朝他弹指，「猜对了！并且我们准备要跟DTG合办生日会。猜猜他们那边是谁生日？」
「不要是夏宇轩就行……」方佑年戒备道。虽说白尧安仍在进行心理谘商，但没人能确认他现在的接受程度到哪里了，方佑年可不希望庆祝会上发生任何一点差错。
张泽青摆了摆手，「安啦，那家伙还有几个月，不是他，是叶雨曦啦。」
「原来他是四月生日吗？」方佑年想了想，他好像从没问过叶雨曦的生日是何时，虽然网上搜一下就能知道，但就算想到了也不会特意去查，「那他就是十七岁吧？这样队长也是二十岁了，好不真实……」
白尧安在联盟一直以来都算是年轻一辈的选手，就算出道两年多也不曾改变，但过完生日以後年龄就要以二为开头了，感觉就像一瞬间变成大人似的，不能再以少年来称呼。
所有人都会面临这一天的到来吧。方佑年出神地想，但对现在的他而言，这些仍有一段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泽青也说明了自己真正的来意，告知两人活动将在下周六进行，到时应有的流程会在日後细说，而他们被赋予了一项特殊任务－－
「是什麽？选礼物吗？」方佑年猜道。
刚准备要揭晓答案的张泽青一顿，张嘴yu语的模样看来有些滑稽，无奈道：「你都破我梗了。」
「抱歉，不小心的。」方佑年确实是不小心的没错，不小心猜到的，「那我们什麽时候要去买？」
「这个嘛，我和荣恩讨论了一个计划。」张泽青接着阐述了他们所规划的买礼物行程：先是众人在这周五一起出门逛街，途中趁白尧安不注意时，张泽青、方佑年和柯荣恩偷偷离开去附近的商场挑礼物，剩余的人则留下来，负责引开白尧安的注意力，其他部分见机行事。
听完了计划的简单流程，方佑年不假思索道：「不行。」
张泽青一愣，没想到方佑年一口就否决了这个计划。他承认这一切拟定得十分粗糙没错，但也只是个简陋的草稿，剩下的部分基本全看临场发挥。
方佑年坐回到椅子上，冷静解释道：「以队长的X格，不可能会长时间没注意到有人消失。如果我们不经意分散了，队长一定会打电话来找我们，并且要求约个地方碰面，到时候我们推脱反而很可疑。」
仔细一想，真是这样没错。张泽青思考了下，但要是他们跟白尧安提议要三个人一起离开，又显得过於刻意了，他会不发现到才有鬼。
张泽青如实交代了自己的想法，却见方佑年少见地笑得开心，十指交握撑在下颌，满脸写着胜券在握，「我有个办法，但有个前提，需要一个人跟我们一起出门……」
「所以，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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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不会！您肯定宝刀未老！」张泽青正sE道，说完了却自己憋不住，扭头藏了下嘴角的弧度。
作为新计划的制定者，方佑年事到临头，却也不敢说多麽x有成竹，「能让我们顺利离开就行了。」
赵思齐落後他们几步，听完计划内容後便自觉跑到队伍前方去，将白尧安的注意力拉到其他地方去，「要不要买那个来吃？」
白尧安依言望去，只看到食物上满眼的糖霜，「不要。」
「你不能为了身材而放弃吃垃圾食物的权利。」
「你自己都承认那是垃圾食物了。」
白尧安几乎不曾逛过俱乐部附近的夜市，但赵思齐不一样，他可是这里的忠实顾客，每一个小吃摊的位置在哪都记得清清楚楚，几条街逛下来已经全替众人买好了各袋零食，接下来就要看他们的发挥了。
赵思齐假作不经意地领着众人离开了美食街，一脚踏进游乐区里，才刚走没几步就折返，走到队伍後方将吴贤拉了过来，道：「吴贤，我要那个。」
赵思齐指向了隔壁一摊S气球的奖品架，上头挂着一只足足有他半个身子高的玩偶，摆在了最高处。
吴贤知道这是计划的一环，但仍是推辞道：「这种的你自己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思齐坚持，「我不管，我要看你玩。」
张泽青「适时」跳出来，替吴贤说话：「你让前FPS职业选手玩S气球，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原本准备要出来迎客的老板，一听见「前职业选手」，脸上的笑容僵y了一瞬，自觉退後了几步，静观其变等他们讨论出一个结果。
「而且，虚拟跟现实是有差距的。」吴贤藉由张泽青的话，顺势接下去道：「不然你问问看，有谁愿意帮你？」
等待已久的机会终於到来，赵思齐一眼望向白尧安，却秒遭到拒绝：「我不要，谢谢。」
赵思齐却仍不Si心，重新问了遍：「为什麽？张泽青说你超会S气球，是S气球界的南霸天。」
「我什麽时候有那种称呼了？」
「我什麽时候说过那种话了！」张泽青完全不记得计划中有这一环，急道：「不要造谣啊赵思齐！你这是在挑拨离间我跟白队的关系！」
「你之前喝醉酒的时候跟我说了去尧安家的故事……」
「造谣一张嘴！白队你不要听他乱说，赵思齐他根本就是梦到的－－」
「对，是我梦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现场情况越来越一发不可收拾，方佑年忍着一堆噪音，头痛地想着这些人要吵到何时，就听身後的邱墨生默默「啊」了一声，成功叫停了所有争吵。
邱墨生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抬手指向奖品架的角落，有一袋几乎被掩盖住的玩偶，经年累月也不晓得放了多久，外观可说得上是相当非主流，「我想要那个。」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脑中不约而同浮现了一样的想法－－好丑。但没人敢说出来，现场一时只有柯荣恩用x1管x1空饮料杯的声音，末了还不忘点评道：「真丑。」
他说的是实话，就连老板在一旁听了也跟着点点头，让人不禁怀疑他究竟为何要摆一只连自己都嫌丑的玩偶上去。
方佑年也有些无语，虽然是他要邱墨生视情况这麽说的，事前也没G0u通好一定得选哪什麽奖品，因此不知道这究竟是邱墨生的真实Ai好，又或者他只不过是随手乱指一个罢了。
但在意料之中的是，白尧安走到摊位前，指着邱墨生要的玩偶，向老板问：「那个要怎麽拿？」
赵思齐不敢置信，「你要玩了？」
「我只拿墨生要的，你的就叫吴贤帮你吧。」白尧安拿起BB枪，眯起眼睛检查准心与凹槽－－啪，子弹准确S穿了气球。白尧安放下了确认过的枪，转头望向方佑年，问道：「小方呢？有没有想要什麽？」
「咦？我吗？」方佑年慌张道，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也要参与到计划中，但他若是多要一个，也就更能拖住白尧安的时间。这麽想着，他突然来了点罪恶感，「呃、呃，我就、上面那只企鹅吧。」
「行。」白尧安答道，付了钱就准备就绪，吴贤却在这时提议道：「不然这样吧，尧安，你等等跟我bb看，谁能用最快的速度S完所有气球。」
白尧安挑眉，「你确定？不是说虚拟跟现实有差距吗？」他倒不是在质疑吴贤的实力，只是觉得这样的b拼没有意义，吴贤平时也不是会跟人较劲的X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身後的邱墨生带队鼓起了掌，支持道：「好，我想看。」
「……」白尧安问向另一边：「老板觉得呢？」
摊位老板没有任何意见，付钱S气球还不拿奖品，他当然不在意，况且周遭因好奇而聚集起来的民众越来越多，更有些人拿出手机来拍摄，他也隐约猜到眼前几人似乎来头不小。
见计划总算都步上了轨道，方佑年强忍着愧疚心，作势离去，「那我先去其他地方逛逛，等等再跟你们会合。」
张泽青道：「我也去。」
还记得自己参与其中的柯荣恩跟上：「那我也去。」
白尧安应了一声，或许听见了也或许没有，全神贯注在S气球这件事情上。
三人走得远了一点，都能听见气球连破的声音，以及围观群众拉长的赞叹与掌声。
柯荣恩边走边回头，不太敢相信他们真的就这麽离开了，「白尧安会S气球？认真的？」
「会啊。」张泽青简述道：「我过年去他家的时候一起逛了夜市，每个摊贩看到他都叫他不要来玩，他们还想做生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也不太对吧？白尧安又不喜欢出风头，g嘛要跟吴贤b赛？」
「这个小方会替你解答。」张泽青高兴地搭上方佑年的肩膀，「我们军师谋划得非常好，今天吴贤也是由他劝出来的。」
「也不尽然，有一部分原因只是老板觉得很好玩……」方佑年道，他正因为计划成功而感到有些不真实，内心充斥着自信与满足感，但又努力不显露在外，「我本来的打算就是把逛街的地点改到夜市，这样更好拖住队长，刚好张泽青说队长很会玩游戏这件事，所以把老板拉出来，试试看能不能激将。」
「但刚刚白尧安不太感兴趣吧？」
白尧安一开始对於S气球的意愿不高，拒绝赵思齐时连犹豫都没有过。柯荣恩想了一下，自己明白过来了，「喔，是墨生的关系？」
「对，我要他找时机跟队长要东西。」方佑年解释道：「因为墨生不是会跟着大家闹的类型，所以他要是说话了，队长就会觉得他是真的很想要……」
很想要架上的奖品，很想要看白尧安跟吴贤的b赛。
只不过方佑年完全没料到，邱墨生开口要的奖品竟是一个丑得无与lb的玩偶，要是他接下来必须得在房间里没日没夜见到那个玩偶的话，他是真会发疯的。
就当作是骗了白尧安的报应……方佑年痛苦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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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一起挑肯定是更好的，能够彼此确认礼物是否能讨白尧安的欢心，无奈他们现下时间不多，没有能三个人慢慢逛的悠闲，只好出此下策。
这倒是为难了方佑年，他没有多少送礼物的经验，也不晓得该往哪个方向挑才好。若是以他自己的观点来看的话，食物绝对是地雷，况且白尧安对吃食也挑剔，不像赵思齐那麽好养。
送衣服的话，张泽青事先提醒过，白尧安也不喜欢别人送衣服，这方面同样可以剔除掉。
方佑年苦恼地在各个店门口逛过一圈，也不晓得该进哪家好，每个看起来都不适合。他不禁在心里暗自叹气，心想白尧安这人的喜好真是捉m0不定。
仔细一想，方佑年似乎也从未进过白尧安的房间。
俱乐部宿舍往往是两人一间房，方佑年和邱墨生，张泽青和柯荣恩，赵思齐按理说会分配到跟白尧安同一间，但他们两人在生活习惯上大相迳庭，同住了不到两个星期就不欢而散。
赵思齐还好，平时房门总是大敞，也不怕人偷看，方佑年经过几次都m0熟了他的房间格式。只有白尧安那间房，几乎没见过几次，一扇门将里外两侧隔得壁垒分明。
看样子是没办法从回忆里获得什麽有用讯息了。方佑年略感失望，走进了一家生活用品专卖店，逛过几步後却见零食区有个熟悉的人影。
也不能说得上熟悉，那颗头就跟方佑年记忆里的模样完全不同，但他还是能从那张侧脸和气质上猜出这人是谁：「夏宇轩？」
那人放下手中来回b对的零食，转过头来，讶异道：「小方？」他接着又意识到不对，捻着自己的发尾，「你认得出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换个颜sE而已，又没有换脸。」方佑年道。夏宇轩染了头发，而且还是深怕不够显眼的酒红sE，加上他气质本就出众，就算稍微乔装过了，依然能在人群里让人一步三回头，「你为什麽会在这里？」
夏宇轩奇怪道：「这里离DTG又不远。」
「我的意思是……」方佑年看到了他刚才在b对的那两包零食，大概猜到了答案，「买叶雨曦的礼物？」
夏宇轩低头望向方佑年在看的位置，也不问他怎麽猜到的，耸肩无所谓道：「你也是来挑怀特礼物的吧？不可能只有你，应该还有张泽青或柯荣恩吧？」
全都猜中了。方佑年本是不打算全盘托出的，但夏宇轩自己能猜到就是他的能耐，隐瞒不隐瞒都没有什麽关系，「对，我们出来挑队长的礼物。」
「那挑到了吗？」
「……」方佑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两手空空。
夏宇轩哼了一声，也不挑叶雨曦的礼物了，推着方佑年就往别家店走，「今天遇到我算你幸运，我来帮你挑！」
方佑年有些抗拒地想往旁边撤，但夏宇轩的手劲b他想得大上许多，越是反抗就越是生疼。
「你不要挑什麽奇怪的东西！」
「什麽奇怪的东西！我是那种人吗？」夏宇轩驳斥道，推着方佑年一路来到儿童乐园区，在他的狐疑目光下宣布：「好了！你可以去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脚边几个孩子窜过，像是将他俩当成了分水岭，一票人往左绕，另一票人往右绕。
方佑年进退不得，道：「你是在整我吧？」
「我是那种人吗！」
「从你一开始表现出的热情，我就觉得很可疑了。」
「你这小孩对我说话也太不客气了。」夏宇轩道：「我可是听说你乖巧听话的。」
「谁那麽说的？他一定在W蔑我。」
「张泽青说的。」
方佑年顿时不想纠结这个话题了，「你为什麽带我来儿童区？」
夏宇轩理直气壮道：「因为怀特喜欢玩具啊。」他说得相当认真，眼里却带着笑，令方佑年一时看不出这究竟是玩笑，又或者他真的在说实话，「应该说，怀特喜欢中看不重用的东西，胜过实用的东西。」
「很难想像。」方佑年跟着夏宇轩走进了儿童乐园，才刚踏进一步就差点被一个小孩当面撞上，惊得他连忙後退几步躲过一劫。
夏宇轩走到隔壁的玩具店前，指向橱窗里的火车模型，「像那种啊，你没看怀特组装过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别说组装了，方佑年连白尧安的房间都没进去过，更想不通後者要如何从行程满档的日子里挪出时间来组装模型，「我觉得队长现在可能没有时间玩。」
是这麽个道理，夏宇轩难得被说服了，「也是，怀特现在很忙嘛。」
总算避免了买玩具当礼物这一事，方佑年却挡不住内心的怀疑，问道：「所以他以前真的喜欢玩？」
「骗你g嘛？」夏宇轩又拉着方佑年走到其他区域，模样看起来b挑叶雨曦的礼物时还要积极，「他很挑的，每样东西都有自己喜欢的标准，送他衣服啊、礼物啊、食物啊，没有送到心坎里都叫不喜欢。我看你们乾脆合写张大卡片送他算了。」
方佑年二话不说婉拒道：「不行，我不识字。」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写卡片了。
「那就乖乖挑礼物罗。」夏宇轩貌似并不认为方佑年说他不识字有哪里奇怪，「说到写卡片，我家小孩好像很在意没给你一周年祝福的样子。」
听了他这句话，方佑年差点就要表演一次平地摔，「什……谁？」
「还能有谁？」夏宇轩冷哼一声，「烦Si了，整天在我耳边问哪天会跟你们一起去场馆，叫他跟你联络又一个人窝在角落训练到凌晨，连作息都不管了。我真Ga0不懂，他都没有训练赛了，还一个人在训练什麽。」
「……他没有训练赛？」方佑年怔怔问道。
夏宇轩并不觉得这有什麽不能说的，十分坦然，「替补没训练赛很正常嘛。我们凑不出一支二队去跟人约，青训也还没找，替补就只能这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方佑年面露不可置信，夏宇轩反倒b他还要惊讶，疑道：「你不知道吗？除了各别几家选手一堆，能够自己组一二队互打的以外，替补通常是没有训练赛的，不然就要等到青训招人才行。不过你们ME替补就赵思齐这个闲人，你不知道应该也挺正常的。」
方佑年却没听进夏宇轩後面那段话，整个心思环绕在那句「替补就只能这样了」上面，连脚下越走越斜都没注意到，差点就要撞上一旁的行人，幸亏夏宇轩及时拉了他一把。
「喂！」夏宇轩将方佑年「扯」回来，怀疑地盯着他看，「在发呆？g嘛，你很在意吗？」
方佑年张嘴，想解释自己的想法，但脑中一团乱也没什麽有逻辑的话可说，最後只变成了一串含糊不清的「嗯」。
「有什麽好在意的，谁都是这样。」夏宇轩摆了摆手，要方佑年先缓缓思虑，「他要是还想打，就自己努力改变，不然去其他队也行嘛。」
方佑年明白，夏宇轩说的意思铁定是转会了，「他合约到什麽时候？」
殊不知，从刚刚起一直言无不尽的夏宇轩，这时突然保密起来，吐着舌头道：「咧，我才不告诉你。」
方佑年算不清自己有多久没见人做出这种表情了，甚至连他自己小的时候也从没这麽做过，登时感到无言，还有满腹的不吐不快。
方佑年转身就想走，目光所及却见前方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促使他脚步越走越快，最终跑了过去，状似要跟人告状般地冲到对方面前，「张泽青－－夏宇轩在欺负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什麽？谁？」张泽青没料到会碰见方佑年，看他朝自己直直奔来时，脑筋尚未转过来，但话里的意思都听懂了，立刻瞪向周遭寻找夏宇轩的身影，「哪里？那家伙也来了？他g什麽了？」
方佑年不晓得第一次告状就这麽成功，一时有些新奇，也很配合地指向了来时的方向，「在那里。」
张泽青跟着望去，只见夏宇轩由远至近，闲庭信步地走来，每一步都走得格外从容，好整以暇地朝他们俩挥了挥手。
「呦，张泽青，好久不见了。」夏宇轩道。实际上，他们距离上一次见面也不过才几周而已，但以常规赛赛程的密集程度来说，几周以来都排不到同天b赛也是件挺不容易的事。
张泽青看着夏宇轩两手cHa口袋走来，尽显悠哉的同时也表明了另外一点：「你不是也来买礼物的吗？怎麽手上没东西？」
他们两家要合办庆生会，行程都是一起规划的，张泽青自然知道DTG的计划如何，因此才更困惑夏宇轩的一无所有，「你不要自己没买到还g扰我们小方。」
「什麽g扰？我在给他实质建议！」夏宇轩反驳道：「他还不信我。张泽青你自己说说看，怀特是不是喜欢玩具？」
面对方佑年审视的目光，张泽青一方面愧疚，一方面又不想违心发言，只好承认道：「是蛮喜欢的，我去他家看过一整套的火车模型。」
方佑年垂下眼，显得有点失落。张泽青看不下去，又补上一句：「但他都没有在玩了！只是摆着而已！」
「等一下，你说的火车模型。」夏宇轩忽然翻找起了手机相簿，里头的相片少得可怜，看得出手机主人并不是个喜欢记录生活的人，「不会是这个吧？」
夏宇轩转过手机，给张泽青和方佑年看了张照片，画面里是一个印有火车模型的巨大箱子，放在某处房门前足足有前者的两倍宽，里头装的东西不言而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泽青拍掌道：「对，就是这个！」他立即就懂了夏宇轩秀出照片的用意，「这是你买的？」
「就是我买的！」夏宇轩自信道，想表示自己对白尧安的认知极深，几年前买的礼物，对方至今居然都还留着，「就摆在他当时的房门前，还差点让他出不了门！」
也可能只是大到舍不得丢而已。方佑年心绪飘向了另一个连他也不怎麽信的可能X。
张泽青重点也没放在这上面，对着夏宇轩的手机相簿滑了几下，几乎三两下就能见底，「你的相簿不会一半都跟白队有关吧？」
「怎麽可能？」夏宇轩收回手机，纠正道：「好歹也有个七十趴。」
「你有病啊。」
方佑年没理他们，扭头去了别的地方闲晃，一边走着一边注意到另外两人也跟在身後，不过仍是音量颇大地在争论不休，途中还传来了张泽青对於夏宇轩新发sE的抱怨。方佑年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都要接受这种闹哄哄的氛围，且张泽青永远在场。
「不然你们送他那种小垃圾装饰品吧。」夏宇轩在身後提议一句，终於将话题绕回到白尧安的生日礼物上，只是方佑年有点不懂「小垃圾装饰品」的定义为何，「有什麽例子吗？」
「就那种可以放在桌上摆设，但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装饰啊。」夏宇轩解释道：「就算真的买了玩具模型，你们俱乐部没地方放吧？」
「可以啊，放在训练室。」张泽青说道。
方佑年无视了他的话，去寻找有没有任何符合标准的装饰品了，夏宇轩积极跟上脚步，似乎忘了他自己也是出来挑礼物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佑年瞥了他一眼，「你不去挑苏呈的礼物吗？」
夏宇轩边走边物sE店家内的商品，「我早就挑完了，等等回去买也行，先处理怀特的部分。」
方佑年不解道：「你g嘛那麽积极啊？」DTG并不需要准备白尧安的礼物，只要负责自己人的部分就行，当然选手自己想送礼就不在此规定范围内，但夏宇轩看来也只是打算帮忙而已，并非要自己买礼物。
「只是想帮忙挑礼物而已，有什麽问题吗？」夏宇轩答道，脸上带着一贯的笑，让人猜不出企图，「你不要那个眼神嘛，我可是缺席了怀特三年的生日，再怎麽样也得补上吧？」
「那你怎麽不自己去挑一个？」
夏宇轩哈哈笑道：「他怎麽可能会收，他那麽讨厌我。」
方佑年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深怕他一旦跟夏宇轩对视上，眼里的动摇便会遭到洞穿。开赛初时，他就从吴贤嘴里得知，白尧安其实一直以来都没有讨厌过夏宇轩，也从而知晓了队长连日来的失踪所为何事。
尽管此事原先隐密，但这几日在俱乐部内也慢慢传开了，甚至不少工作人员都知道了白尧安去找心理谘商，因此私底下向选手偷偷询问过细节，都被张泽青三言两语唬弄走了。
方佑年很清楚这种事不该多说，但听到夏宇轩的话，仍是感到良心一痛，秉着好心就向对方提议了句：「也不一定，有可能他心情好就收了，你试试看啊。」
「好啊，那我走了。」夏宇轩道，像是早在等他这句，旋身离去便走得不见踪影，Ga0得像先前的纠结不过是场笑话。
等方佑年意识到这人真的说走就走时，周遭早就没了夏宇轩的人影，只有张泽青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不经讨论买下的礼物，以及一张极大的卡片，和老套的风凉话：「我想好了，礼物都是其次，心意才最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到张泽青传来「买好了」的消息时，柯荣恩已经跟陈梦源一起逛了将近半小时的店。
他们遇见纯属偶然，两个人先前也不熟识，碰面时先认出对方的还是陈梦源。他看着柯荣恩走进店内，从旁擦肩而过，顺势就打了声招呼：「Keron？」
柯荣恩必须承认，若非陈梦源主动出声叫唤，他压根不会注意到这人，就算停下脚步，也得花上个五秒才能认出他是谁。
柯荣恩当下第一眼先往下看，观察了陈梦源手里提的篮子，调笑道：「你是你们战队的采买员？」
陈梦源也看了一眼，无奈笑道：「没人Ai出门，只好我做了。」他在青训待过一段时间，见惯了年纪轻的选手，也较了解该如何应对他们，便自觉当起了这个保母，「都是年轻人。」
TR几个选手除了陈梦源外，最大的今年十九岁。这麽看来，他们的组队年龄情况倒是跟DTG有异曲同工之妙。
「别说得你有多老，张泽青说你才二十岁。」柯荣恩道。他今天是第一次跟陈梦源面对面相见，在此之前完全没遇到，倒是这赛季听张泽青讲过几次古，如今见面也称得上「久仰大名」，「你在他口中听起来更小一点。」
「他说过我吗？」陈梦源脸上的表情复杂了一瞬，不过一秒又恢复成原本的样貌，以至於柯荣恩都来不及辨清他的情绪，只觉得像是要笑不笑的难过。
「说过，而且还说了不少次。他最近常说的是什麽来着……」柯荣恩沉思片刻，脑中浮现出张泽青的面容，与聊及此事的语调，「噢，他说，他等不及要亲手验收你的实力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ME和TR将在两天後的周日对上，导致柯荣恩这话现在听来，有种事前放狠话的意味在。
陈梦源想不甘示弱笑敬一句回去，但他显然对此并不擅长，语气仍是客客气气的：「那我等着。」
柯荣恩笑了一声，转换自然地说起了别的事，并表示自己不是一个人出门，而是跟张泽青和方佑年一起来挑白尧安的生日礼物。
陈梦源或许天生就是个乐於照顾人的X格，在得知此事後，便自告奋勇要加入其中，并郑重发誓自己绝不会将一切泄漏出去。
柯荣恩不打算让陈梦源跟着一起费心，但看他满眼藏不住的跃跃yu试与期待，拒绝的话在喉头酝酿几番後终究换成了不相g的「好」。
即使是允应了对方，柯荣恩也不准备停下挖苦，在陈梦源前去结帐时在一旁说：「你其实是老好人吧？」
陈梦源将买来的东西一一装入袋，没有回头便问：「为什麽这麽说？」
「买生活用品这些事根本不用你本人做，叫领队或俱乐部工作人员就行了，但你还是自己出来。TR应该没有缺人缺成这样吧？」柯荣恩双手抱臂，盯着陈梦源将物品装袋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道：「你跟白尧安也不熟，却自告奋勇要一起帮忙挑礼物。而且我之前也发现了，你们队那个打野不是一般的难Ga0，你却照顾得挺开心的。」
所有东西都装好後，陈梦源终於回过头来，不解地问：「你怎麽知道？」
柯荣恩从思绪中恍然清醒，「啊？」
「你怎麽知道我挺开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食恶果的感觉并不好受，柯荣恩这才感受到偷听他人讲电话的报应，像是超长回力镖一样朝自己脸上劈来。
总不能说是自己趁夜黑风高的晚上，躲在Y暗处里偷听了张泽青的电话，所幸他本来就常在网路上看些小道消息，知道别家俱乐部的小故事并不稀奇，「我之前看过你们粉丝剪的直播切片，你对你们俱乐部成员都蛮好的。」
「喔，原来是这样。」陈梦源看来并没有起疑，也不抗拒深入谈论此事，「毕竟我们这些人也不讲什麽人品或道德，大部分时候还是只看实力，X格b较差的就得靠各家自己管理了。」
是这个道理没错。柯荣恩点头同意，心里暗道自己膝盖似乎中了一箭，「X格较差」四个字写成纸条绑在箭上，等他取下摊开时就能挨骂。
陈梦源倒是没有否认「老好人」这个称呼，也不计较柯荣恩甫一认识就毫不客气的直白，尽管这与後者在公众前的形象不符。柯荣恩在观众前，大多展示出来的都是一副笑YY的模样，只有老粉丝和熟人知道他刻薄的那一面。
但柯荣恩无法肯定陈梦源跟张泽青究竟要好到什麽程度，要是他现在装亲和装友善，等哪天形象掉了，只是徒增尴尬而已，倒不如打从一开始就别装。
柯荣恩是这麽考量的，陈梦源却不是，他很快就接受了这是柯荣恩的真实X格，而不往自己可能被讨厌的方向假设，还猜测其中是否有张泽青的关系，才导致了柯荣恩的毫不设防。
两人想的原因都是相同的，就是动机出了差错，而陈梦源也没往坏的方面想去。
不得不说，柯荣恩的一句「老好人」，评价得恰到好处。
「话说，你们出来买礼物，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吗？」走过了几家店之後，陈梦源才想起柯荣恩完全没提到过这件事，便停下脚步来询问：「b如说什麽类型的礼物？」
柯荣恩眨了两下眼睛，一点也不害臊地道：「没有耶，我打算交给张泽青自己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梦源差点就怀疑自己听错了，「……那你为什麽出来？」
柯荣恩很快回道：「出门就不用训练了。」
「……」
很难想像，这是由春季赛未尝一败的战队选手所说出来的话。
陈梦源瞠目结舌了两秒，也不晓得该说些什麽，只能乾巴巴地问：「看来ME的训练赛很严格？」
「也没有啦，就大家会丢笔大战的程度而已。」柯荣恩话多，但不老实地描述：「我们教练很暴躁，生气了就会把我们一个接一个拖出去打，打久了我们就开窍了。」
陈梦源一句话都信不过，「那还真是奇特的训练方式。」
「还好吧，不然TR都怎麽训练的？」
「就像你说的，我们家有个很难Ga0的打野，所以训练时一定会吵起来，接着就会打起来。」陈梦源的学习速度极快，一下子就得了柯荣恩的真传，「透过肢T接触来熟悉彼此，并感化对方，之後默契就能更好，我们是这样训练的。」
「原来如此，真是十分高效的训练方式。」
「彼此彼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柯荣恩和陈梦源互看了对方几秒，谁都没先说话，直到柯荣恩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下，他才收回目光，拿起手机来查看张泽青的讯息。
「喔，买好了。」柯荣恩道，单手回传一句「收到」，转头问陈梦源，「你要跟我一起过去吗？」
出乎意料地，陈梦源摇了摇头，「不了，既然你们买好了，那我也回去了。」
「真的不过去？不见一下张泽青吗？」ME和TR这赛季还没在场馆碰过面，两方选手的首次会面要等到周日才会到来，「打个招呼什麽的。」
陈梦源依然婉拒，道：「不用了，反正早晚都会碰到，到时候再说吧。」
「那我走了，再见。」
丢下这句话，柯荣恩也没管陈梦源回应了没，转身就往张泽青说好的地点赶去，并传讯息质问他买了什麽样的礼物，收到的回覆只有一张图片。
柯荣恩不敢当低头族边走边滑手机，但他无法将视线从图片上cH0U离，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
太赌了，这个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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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人马见面时，方佑年被迫抱住了一只有他半个身子高的企鹅玩偶，边向白尧安道谢以後边牢牢抱稳它，又看着两个玩得尽兴的人四处分发奖品，将所有人的双手塞得满满。
在方佑年原本的计划中，一个单纯的S气球是无法将白尧安拖住太久的，所以他额外制定了不少後续方案，不料这些防患未然最终都没有派上用场。
方佑年突然有点可怜起那摊S气球的老板了，「你们抢劫了人家摊贩吗？」
「不是，有些是别摊得来的。」赵思齐替他们解释道，他那双手原先满是食物，到後来就不得不给玩偶们挪出点空间来。
只有邱墨生抱着他那只丑陋的娃娃，每走几步就要拖起来一点，深怕它滑下去。
方佑年走到他身边，小声讲着悄悄话：「你真的喜欢这只娃娃吗？」
邱墨生神sE真诚，「嗯。」
方佑年心存一丝侥幸，「你应该不会放在宿舍吧？有点占空间了……」
邱墨生没有品出方佑年嫌丑的意思，以为他是真的担心玩偶占位置，立刻表示：「我会放在床上，不占空间。」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假就带回家。」
「……」好吧，他熬到休赛期总行了吧。
对於张泽青的缺席，柯荣恩解释一句「回去休息了」便简略带过，白尧安也不再多问，几人最终在教练打电话的催促之下，提前返回俱乐部。
方佑年一路上艰难地抱着那只巨大玩偶，思考自己该放在房间哪处才合适。俱乐部的宿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给人生活是绰绰有余的，但要多出一个几乎可说是儿童T积的玩偶？那恐怕有点困难。
要不然放在训练室里？方佑年不由得想起张泽青方才的提议，但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并不敢真的实践。
回到宿舍後，方佑年对着自己的床和那一亩三分地，再看了眼隔壁床上的邱墨生，最後认命地把玩偶也放到了床头边，掀起被子盖在它身上。
而房间的门缝下，无声无息地塞进了一张卡片。
周六晚的训练照常结束後，除了以「有事情」为理由而外出的张泽青外，其余人皆留在了训练室里，或是直播补时长，或是单纯打游戏。
今晚仍有b赛，h金八点档甚至还有DTG，俱乐部的工作人员为此让方佑年开直播，准备今晚解说b赛。彼时他戴着耳机打巅峰赛，随口应了声「好」，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直到临近八点，坐在一边的白尧安伸手按下他的电脑开机键，方佑年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外在世界上，疑惑地盯着白尧安看，「怎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尧安反问：「不是叫你直播解说b赛吗？」
方佑年歪着头思索，「有吗？什麽时候说的？」
「就刚才啊。」白尧安道，另一边的赵思齐听见後也举手发言：「我作证，刚才有通知过佑年了。」
「啊？真的假的？」方佑年点开直播平台，手忙脚乱地做好各项准备。一送出开播通知以後，聊天室瞬间涌入大批观众，众人纷纷对他无预警直播这件事感到惊喜且惊吓，怀疑是不是天降红雨才有这番奇景。
方佑年没管聊天室一片感天动地，解释一声：「工作人员叫我解说一下，但我要打巅峰，你们自助。」
说完，他不理会满屏质问，点进了官方直播间就要放着不管，正巧看见镜头给到了染完头发的夏宇轩身上，一头红发在现场灯光的照映下，b他昨天所见到的还要闪耀。
「好红啊。」方佑年不由得开口。DTG的队服颜sE是较亮眼的红sE，搭配夏宇轩一头红发，以及他们这局红sE方的背景，看久了眼睛都有点发疼。
镜头一路顺着拍下去，将首发选手都介绍完了，才往台下拍去，头一个画面就善解人意地给到了程千载身上。
方佑年愣了愣，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程千载不是讨厌粉发吗？为什麽又染回去？」
替补席上，程千载和自家赛训组坐在一起，在镜头拍到自己时也不闪躲，还少见地挥了挥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佑年有点不敢看地转开目光，却见聊天室一片赞声，都是在夸程千载这颗头染得好，幸亏不是世冠限定，并且问方佑年什麽时候也染一个。
「不染，我没兴趣。」方佑年道。他真不是嘴y，只是觉得黑发没什麽不好，要是头上换个颜sE，他可能还会不习惯他人的注视，「你们都觉得好看吗？」
「好看啊。」聊天室里意见一致地道，当然也有人说粉发太显眼了，但多数人都认为程千载挺适合的，并反过来问方佑年：「你嫌弃吗？」
方佑年小声嘀咕：「我又没这麽说……」他甚至老早以前就觉得挺好看的，幸好那不是错觉。他的审美敏感度虽是不高，却也不至於Si亡，「我嫌弃有用吗？又不可能说我嫌弃了他就把头发染回去。」
不料，观众们意见与他相左，通通表示：「不一定，你试探一下。」
疯了才会去试探。方佑年理所当然无视掉，却听训练室另一头传来了反对声：「我觉得不一定，你去试试看说他那颗头丑。」
方佑年回过头，匪夷所思地望向柯荣恩，「你在我直播间里？」
闻言，柯荣恩没有答话，只笑了一声又埋首於自己的游戏当中。
方佑年本是不想搭理这些怂恿的，但柯荣恩这话Ga0得他也有些好奇，於是拿起手机翻找了起来。当然他没敢直接对程千载的新发sE品头论足，只不瘟不火问了句：「你又染发了？」
讯息刚传出去，方佑年就有点後悔，想收回来。他觉得「又」这个字可能不太好，看起来会有点嫌弃的意思，但去掉的话又很奇怪，像是没见过程千载染发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踌躇两秒的时间，程千载就已读了讯息，并快速回覆：「你在看直播？」
对啊。方佑年本想这麽回传，字打了出来却又删掉，改成：「看见你挥手了。」说完，他自己又补上一句：「俱乐部叫我解说b赛。」
方佑年抬头看回直播，镜头已经转开到了观众席，茫茫人海也找不到程千载在哪里，手机里的讯息迟迟没等来下一句话。
方佑年不想等，索X把手机丢到一旁，看回b赛，像是忘了自己原本要打巅峰赛这件事。不过几秒，手机在桌面上震动了两下，他又迫不及待地伸手构来。
白尧安在隔壁用眼角余光不断观察，注意到了方佑年这个动作，神不知鬼不觉地跟柯荣恩交换了眼神。
白尧安用目光示意着方佑年的位置。他不难猜出方佑年在跟谁聊天，对方的交友圈就那麽大，况且刚才和聊天室的对话大家都听得见，稍微想一下就知道是谁。
但方佑年可不是个Ai社交的X格，更别提秒读秒回。他这人要是遇到不想回的讯息，放上大半年不去点开都是常有的事，队内众人也就习惯了有话当面说，或是直接给他打电话。
白尧安倒也不是想跟柯荣恩确认个答案，只是想调侃一下方佑年而已，不料柯荣恩在接收到他的眼神以後，用一种既怜悯又感动的目光回望过来，并用嘴型表示「你终於懂了」，Ga0得白尧安一头雾水。
现在是怎麽回事？他应该要懂什麽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尧安不喜欢让疑问迟迟得不到答案，便起身走到了柯荣恩身後，弯下身子说起了悄悄话：「你说的是什麽意思？」
柯荣恩还以为白尧安懂了，没想到他仍在状况外，恨铁不成钢道：「小方啊！你看不出来？」
「他怎麽了吗？」白尧安真心看不出来，他一点也不晓得方佑年出了什麽事，听柯荣恩急切的语气似乎还很严重的样子，忧心道：「小方出什麽事了吗？生病了？」
「生你……」柯荣恩气急败坏，差点骂了出来，赶紧咬了下唇制止自己，「你没看出来吗？小方他……」
柯荣恩指了指方佑年，再两手b了个Ai心，之後做出拿手机传讯息的动作。
「喔－－」白尧安看似恍然大悟，理解道：「交nV朋友了？」
交nV朋友没什麽稀奇的，有不少选手都有nV朋友，只要私生活不影响到b赛训练都不成任何问题，俱乐部也不会管到这麽宽。话虽如此，他们俱乐部的人一个nV友都没交，没想到方佑年竟然成了第一个，而且都不跟他们说一声－－
呃，不对啊，方佑年不是在跟程千载聊天吗？
「等、咦？不对，呃。」白尧安飞速往後瞥了一眼，满脸震惊不已，怀疑是自己想错了，转过头来确认柯荣恩的神情，「可是、他，不是在跟……」
柯荣恩郑重地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没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所以。」白尧安为了不让自己的声音传出去，整个人身子低地几乎就要靠在柯荣恩身上了，「小方他、他是……」
「是甲，没错，你想得一点都没错。」
「你不要随便就说出来！」
「为什麽不行？」柯荣恩反问：「小方之前都用数字证明过了，5％的机率，那怎麽就不能是他自己？」
方佑年确实这麽说过，就在去年底的杂志拍摄，段昱钦说联盟内不可能所有人都是直男，并以5％来计算，而方佑年脑筋迅速地计算出了结果……
慢着，他当初是不是说，在场四十几人里，有两个不会是直男？
「况且。」柯荣恩转开视线，「他不是的话，我就要怀疑你是了。」
「……啊？」白尧安神sE一僵，脑中转了好几圈，b起辩驳自己才不是，他更不懂为什麽会扯到他身上。
柯荣恩看出了白尧安的茫然，眼神闪躲着解释：「很遗憾我有刻板印象，但是长得帅、会健身，而且对nV生不感兴趣，你看起来太符合了。当初小方一说完，我就怀疑是你。」
「我……」白尧安吓得背脊一凉，尤其他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完全符合，就更觉得手脚冰凉，「我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紧张，我现在没说你是。」柯荣恩安抚道，缓和了语气，「这些都只是我的个人猜测，我不能说小方他绝对是，但程千载八成跑不掉。」
白尧安忽然觉得有点头痛，连思考都感到费力，他尚且难以脱离自己跟柯荣恩的刻板印象完全对上的事实，「……你怎麽确定的？」就如柯荣恩自己所说，这些都只不过是他的猜测，并非百分之百的事情。若是可以的话，白尧安b较希望这是他的错觉。
柯荣恩耸耸肩，没有举出什麽证据，只表示：「眼神。我知道你要骂我胡思乱想，但眼睛就是b嘴还擅长说话。」
白尧安想了想，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那程千载自己知道吗？」
「这我就不会通灵了，你可能要亲自问一下程千载。」
白尧安不赞同道：「问这种事也太失礼了吧？」
「旁敲侧击一下啊……」
「问什麽事？」
後方突然间传来一道声音，还不等白尧安回过头查看，背上就遭人压了上来，这GU重量不只压垮了白尧安，连带着也把柯荣恩推倒在桌上，得靠白尧安两手撑着桌缘才不至於撞在一起。
几乎不用转头去看，白尧安就知道身後那人是谁，「赵思齐！你给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思齐一点也不觉得愧疚，将重量全倒在白尧安背上，还能从他肩膀看见下面一层的柯荣恩，「你们在聊什麽？我也要听。」
柯荣恩在最下面，被挤得喘不过气，只好说：「你先起来，你起来我再跟你说。」
「不行。」赵思齐听多了柯荣恩的唬弄话，事到如今不会再轻易受骗，「我不相信你，你要现在跟我说，不然我不起来。」
「赵思齐！」白尧安大喊：「别闹了！你很重！」
「你冤枉我！」赵思齐终於退开身子，沉痛地捂住x口，尽管大部分是靠演的，他也十分投入，「我只是b较高而已！跟肌r0Ub起来明明是你b较重！」
就寻常情况下，不会有人拿「重」这个字来形容白尧安，一方面是的确不适合，另一方面是，说了以後有极高机率触到白尧安的逆鳞。
譬如说现在，白尧安拖着身形更为高挑的赵思齐一路出了训练室，嘴里嚷着「我们来量T重」、「你要是b我重就Si定了」，喊得众工作人员都探头出来看，并震惊於白尧安那麽好脾气的人居然会气成这样。
柯荣恩靠在门边，内心苦笑地反驳了「好脾气」这个形容。方佑年蹲在他脚边，双手贴着门框，感悟道：「原来他们真的是因为合不来才分房睡。」
柯荣恩低头望去，「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是队长的特权之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噢，说不定也有这个因素在。柯荣恩也想不太得起当初真正的理由为何了，他倒是b较在意另外一点，「你不是在解说b赛吗？」
「嗯？」方佑年抬头看他，虽是疑问语调，但并非是真的在向柯荣恩询问，「他们两个刚刚吵得有点大声，聊天室让我来看热闹。」
柯荣恩听完回答，才惊觉自己想问的压根不是这个，「那程千载呢？你不是也在跟他聊天吗？」
「咦？」这下方佑年真的在疑惑了，「你怎麽知道？」
怎麽知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柯荣恩简直要忍不住，就想当场问个清楚，但他迅速冷静下来，明白他人的感情没有自己涉足的空间，便轻描淡写道：「猜的，你通常也只跟他聊吧。」
「啊，是这样没错。」方佑年淡定回道，实则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苦思自己是否太过明显，在他人眼里看来会不会非常刻意，「我也有跟其他人在聊，像叶雨曦。」只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叶雨曦传来一大串话，而方佑年只回一两句而已。
柯荣恩没回应，他其实也不太需要方佑年的解释，反而解释越多越显得心虚，「所以呢？程千载有没有听你的话，要把头发染回来？」
这是柯荣恩刚才向方佑年提的建议，当然也只是玩笑而已，试探看看程千载是不是真的会听话。
经他提醒，方佑年才想起这件事来，回想了下跟程千载的对话，「没有，我跟他说，粉红sE蛮好看的，不用染回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程千载等了又等，终究没等来方佑年的下一句话。他收起手机，过了几秒钟又点开来，确定真的没有讯息，才放了回去。
另一边，刚结束BP的教练从台上走下来，戴上耳机，听起台上五人的局内G0u通。
DTG今天对上的是一支上游战队，实力排不上一二名，但经常在八强与四强之中游走，若是在上个赛季的话，两边算得上是六四开的局面。当然，DTG是六。
如今，经历了一个转会期的改变，双方都是这赛季第一次在正赛上交手。DTG在此次转会上做的究竟是不是补强，就看今天这场b赛的胜负了。
程千载坐在段昱钦旁边，听他说明阵容的战术安排，并根据局内实时战况进行解说。到後来，不用他多加解释，程千载自己也能看出每一波决策背後的用意，根据每个人的去向来判断哪些是根据夏宇轩的总指挥，哪些是叶雨曦的团战指挥。
要是他在场上，必然不会有心思去多留意这些，只管听指挥就够了。
画面上，能看见夏宇轩的法刺提前蹲到了对方空无一野的红区，像痴痴地在空守一样，看不出意图。
然而，等苏呈和叶雨曦在地图上露出视野，敌方众人便途经红野区赶往他们的位置，准备与自家上单来个包夹，岂料草丛内杀出了夏宇轩，一脚踢Si了队伍最後端的地方S手，再连滚带爬用技能控住剩下几人。
苏呈和叶雨曦从线上赶来包抄，敌方上单也来分割战场，避免自家遭瓮中捉鳖。夏宇轩作为开团手，身先士卒倒下，李延然和曾子凡最後才赶到，负责收割剩下几个奄奄一息的人头，除了一个跑得太远的打野追不到以外，其他人全Si在了这场团战中。
语音里，夏宇轩躺在泉水里尚未复活，指挥道：「开龙，等等收割对面野区。」他话才出口，就见技能刚转冷却好的曾子凡一个扭头，大喊「看我看我」，便往对面塔下残血的打野奔去，速度快得夏宇轩都来不及喊「回头」。
曾子凡的技能冷却好了，那对面打野自然也好了，一个走位巧妙躲过了致命的一击，接着双方缠斗起来，各自的血量因x1血刀的效果忽上忽下，最後曾子凡还是扛不住越塔杀人的伤害，倒在了里头，连带着让跟他一起上的李延然状态不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是将对面打野击杀了，但剩余几人的血量也不乐观，开不了龙，只能各自离去。
夏宇轩气得手都有点不听使唤，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别上头！听我指挥！我让你撤就撤！」
他语气不差，就只是声音大了许多，真要说是生气也不算，其他人也只静了一瞬，随後叶雨曦出声，指挥苏呈跟他一起行动。
台下，教练听见了这一段语音，再结合场上状况，摇摇头後摘下耳机，转头去跟赛训组说起下一局的阵容。
程千载在一旁见到这幕，朝段昱钦悄悄道：「教练看起来有点生气。」
「当然会生气，刚刚那波应该是没听夏宇轩的指挥就莽上了。」段昱钦拿手上的纸扇了扇额头的薄汗，场馆里就算开了冷气也抵不住他满脑焦虑，「曾子凡以前就有这类问题，觉得我可以、我还能秀就上去打，好在骂一次就能安分一阵子，最怕的是他大赛时还出这种毛病。」
程千载回忆了下，确实曾子凡偶尔会出现这些问题，也是老毛病了，却改不过来。他以前遇到这种状况发生时，都会事後在脑中快速计算一番，找出何处可以弥补这一波损失，并尝试换回更大的利益。
程千载不认为苏呈会做出跟自己一样的事，他们两个的风格南辕北辙，平时交流心得时也能深切T会出这点，因此不会多去学习彼此的打法，而是更注重於对方在赛场上不同面向的细节。
夏宇轩倒是有可能会做出一样的决断。程千载想。
「唉，毕竟不是每个选手都跟你一样嘛。」段昱钦叹气道，伸手搭上了程千载的肩，来回摇晃着，「像你这样严谨执行指挥的人可不是遍地都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千载倒想反问，为什麽不执行指挥？他明白只要是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赛场上可能会遇到跟指挥意见相左的时候，要是能在有余裕的时间下G0u通当然是好事，但赛场上更多时候是没有空闲去寻求认可的。
要是想违背指挥，就要有一击而成的势在必行，否则千万不可莽撞。
这些道理，说给场上选手听，每个人都能明白，但不是每个人都能照做。b赛期间，情绪到了一定的点，人人都会认为自己无所不能。
至少程千载保证，他会乖乖听从夏宇轩的一切指挥，在自己的份上做好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