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四叔我闲着呢。东方承封先是打了个呵欠,慢悠悠地从竹蓆上爬起来道:找我甚麽事啊?
东方介一手抱臂,嘴上忙着交代道:「是这样,我在视察大会上碰到您这次负责的交流员了,只是他带的那两幅画不小心被人撞见,现在产生了一些误会……」
林宇央闻言觉得奇怪,不禁在一旁悄声问道:「介,你在说甚……?」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朱曦嫇堵了回去:「闭嘴。」
林宇央冲她噘了嘴,只得不甘不愿的靠回椅子上。
啊?怎麽又是这个?这不久前禹琰才刚给我打过电话呢……东方承封抬手搓着後脑上杂乱的头发,烦闷道:你们也行了!别为难人家!那两幅画是你四叔我听说他们东海的画风好看,才特别请程先生让交流员帮我带过来的。我说你们这帮人啊,天天就知道讲究Y谋论,也不想想那些东瀛人因为脖子上那玩意,早就半点JiNg神力都使不出来了!你们现在跟人计较这计较那,就跟那厨房里怕Si鱼从汤锅跳出来咬人的厨子没两样,看着滑稽……
「四叔,我也就跟您确认一下。」东方介乾笑了下,问道:「您那有没有高先生的个人资料啊?」
有有有!你等一下,我找找啊,唉呦,放那儿去了……?东方承封藉着手臂的力气把自己蹭出竹蓆外,往电视机下的小柜子翻了一会儿,才终於找着一个边上还叼着一块咸菜乾的资料夹,正要答话却突然想起甚麽不对劲,立刻变了脸向东方介紧张的问道:欸?等等!你要他资料g甚麽?他、他不会被押进秩管局了吧?!
「没有,您别瞎C心,我们还在大会上,要是真进局里我就直接去查资料库了,我还用的着问您吗?」
那你好端端套人家底g吗?
「我这不是职业病吗?问一问b较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方承封闻言眉头一蹙,立刻啧声训斥道:你小子甚麽时候有这坏毛病了?好好改一改,做人做事得光明正大,不要学你那些上司老跟人家Y着来……
「好,我知道了。」东方介轻叹道:「那他今年到底贵庚啊?」
东方承封立马反应过来,忙地cH0U出资料,眯起眼在纸上搜索道:啊?喔!我看看啊,嗯……二八,欸?这样一看人家还b你小子大呢?
东方介摇头轻笑道:「他在东瀛是做甚麽的?」
复东小学教师。
「学历呢?」
复东大学,历史和犯罪防治双主修毕业。
「生活圈呢?有写吗?」
东方承封手上翻着资料,边撑着胳膊道:一个人住,但禹琰还没来这之前是住一起的,两人是表兄弟关系。
东方介正sE道:「有前科吗?」
没有。东方承封答道,又将资料前後翻了几下,但都没什麽特别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谢谢您,问题我这边会处理好的,您就别烦心了。」东方介稍微松了口气,道:「那我先给您挂了啊。」
东方承封一面将资料收回去,一面随便应付了几声,可刚应完又想到甚麽,立刻冲着电话喊道:欸欸欸大会结束早点回……!
嘟——
没过多久,视察大会便开始了。
台上,会盟南方分部负责人周哲安容光焕发,十分自信的对着台下众人讲解投影内容。
林宇央也不再聒噪,只拿出一支录音笔和笔记本便开始统整起来,书写跳行翻页动作飞快,还时不时往台上掠过几眼,手上的笔就从没停下过。
东方介自然也不是闲着,只是他不用像林宇央这麽忙东忙西的,毕竟东方家判断审核的人就是他自己,他该做的就是仔细听讲,有甚麽问题先记便条上,一会儿再向台上人发问就行。
而至於位在最後的高子禛……
说实话,他坐在这就是一装饰品,台上的报告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而且要是听得太认真,免不得别人又要说他图谋不轨,也根本不管这个视察大会还是全中原地区现场转播的。
但……到底还是得听的,毕竟要好好了解一下敌情。
只是身旁这几个跟自己一样挂黑牌的有些令人烦躁,一个个没事g一样,要麽朝台上翻白眼,要麽朝他翻白眼,全然一副不屑於此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子禛撇了撇嘴,他是真的很想把那些人眼珠子戳出来喂鱼。
不过现下,还是把注意力放回台上好了。
……
视察大会持续了整整一下午。
就报告所述,南方分部的运作现况尚可,近半年内也没有任何超出标准的特殊情况,总T而论与往期变化不大,只有些许法令在用字遣词方面稍做调整而已,而且中途也只见东方介、朱曦嫇和几个大前辈分别提了几个问题,但都就事论事、不算刁钻。
可以说这次的视察,分部算是合格了。
而这一结束,高子禛也算是完成了作为交流员在分部的首要任务,不过接下来他就该北上去参加交流宴了,那才是最令人头疼的,而且距离只有半个月,时间紧迫,他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替自己把前路铺好。
不过此时此刻,他只想好好冲个澡,除去身上那GU燥热的气息。
高子禛藏在鱼贯而出的人群间默默走出分部外,再次搭上拥挤的公车,一路直达饭店入口,下车刷卡时又心疼了一下自己的钱,才提着行李进去主动和柜台交谈过几句,便被两名保安慎重的请到专门设置的房间内。
然而当身後的门重重关上,一GU恶心感骤然从脚底直窜眉心。
然而在镜头监控下,高子禛不敢对此做出任何反应,只能在心里暗骂这该Si的「JiNg神力场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种充满布场者JiNg神力的空间,通常是密闭的,其中最主要的用处就是布场者能随时「侦测」空间内的变动,以达到实时监控的效果。
当然,这成效如何,也得看灵师本身的能力。
这种空间对於不能收放JiNg神力的人来说与寻常别无二致,但对於能者来说就有点恶心了,打个b方,就像是整个人泡在他人的「产物」里一样,连移动都带着种不适感。
本来作为早已被麒君印剥夺JiNg神力感知的东瀛人,是不该对这种空间产生抵触的,但……
高子禛将几缕微不可见的湛蓝流光顺着指尖悄悄滑过纸袋和行李等所有必要品表面,再将物品靠上墙边,定下心环顾眼前空荡的房间,然後迳直往房内唯一的对外窗口走去。
他站在落地窗前,往边框推了一下。
不出所料,都是封Si的。
高子禛深呼了一口气,转身走去将行李拖到玻璃淋浴间前的空地,把里头被朱立弄脏的衣物全部倒出来,个别抖了抖後在地上分类排好,完後便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脱了,只穿着件黑sE及膝内K和白sE短衫,就抓起衣服,开始对着水龙头一件件搓洗起来。
约莫忙了两个多小时,高子禛才算彻底将衣服上的砂石和灰尘清乾净。
放眼望去,房内几乎所有地方都被晾晒的Sh衣服占满了,镜子边、椅背角、床尾杆……能挂能g的地方都用完了,甚至还将行李的把手拉出来和床头柜桌面拼着摊开衣服,可以说将物尽其用这个词发挥到淋漓尽致。
挂完最後一件衣服,他直起身板伸了个懒腰,往墙上的监视器瞥了一眼,然後整个人趴到床上,伸手抄起座机电话,往柜台号码拨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好意思,请问是柜台麽?」
高先生您有甚麽问题麽?柜台小姐不客气地答道。
高子禛慢悠悠地晃着挂在床沿的另一只手,道:「我想洗个澡,可是你们的监视器镜头朝向有点尴尬,能不能……」
然而柜台小姐闻言白了一眼,没好气道:不好意思,你房里的监视器位置都是上头规定的,恕不接受申诉。
说完,便直接挂断了。
高子禛眉头一挑,将话筒从耳旁拿开,对着里头传出的呆板嘟声叹道:「姑娘态度恶劣,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不过既然说理不成,那就只能强来了。
山不转路转,不让转镜头,挡你玻璃板还不行了麽?
高子禛挂回电话,一把从床上爬起来,先是将门锁边的链子挂上,再去玻璃淋浴间外把饭店浴衣、毛巾和另一条才刚用吹风机烘乾的黑K挂在铁杆上,然後返回去将柜子上的桌垫拆下来,直接往玻璃墙顶上一抛。
可米sE的布料只勘勘盖住淋浴间的上半部,高子禛垂目思忖了一下,又回过头把床边那个晾满衣服的椅子拿来,住下半部一挡。
他摆完後退一步,cHa腰观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轻笑道:「完美。」接着,迅速拿上行李箱网带里的洗发JiNg罐,往淋浴间内扭身窜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说高子禛怎麽敢就这麽明目张胆的遮?
这其实也没什麽,纯粹是因为他早就用那三寸不烂舌朝看管自己的那两个保安SaO过一遍了,至於SaO的内容……
「兔子Ai吃红萝卜,吃完後身上就起小疹了」,这b喻够明白吗?
浴室的玻璃墙被这麽一遮,里头光线昏暗,但从遮挡的缝隙间多少还能透出几丝光亮。
高子禛没过多久视线就习惯了,动手俐落将上身的白衫脱了下来。
直至此刻,先前在衣衫包覆下的纤弱形象荡然无存,优美的腰线衬托着JiNg瘦结实的T廓,随着退去的衣料一寸寸展露,腹部上下无丝毫赘r0U,背肌对称完美,只不过一道从背心歪扭至腰际的伤疤,生生划破了这份和谐。
他接着褪去里K。
在右边大腿外侧处,赫然出现一片彩鲜明的湛蓝sE纹灵。
那是一尾破海而出的蓝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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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灵师而言,纹灵必是与其本人最契合的「画作」,以神随纹绘於身上,形象通常是灵师生平第一次具象之物,并以其主的JiNg气为食,主Si则同衰。
纹灵看似简单,然且不说其制成难得,一个优质纹灵的威力并不见得会输给一幅旷世巨作,而会盟条款也因此特别明订东瀛人士不得私自拥有纹灵。
但程和弈可不会白白放过这麽有力的武器。
自从依规烙上黑印,东瀛一方便从根本上受到压制,那些观中的前辈和顶梁柱更是被会盟一个个收拢、牵制,甚至还造成此後金銮观所出灵师人数甚微,连带千年前东瀛四大兽的纹灵也近乎失传。
此举如同往东瀛势力上狠狠剜了一刀,但因黑印而起的祸事亦远没有止息的迹象。
本来凡事终有意外,黑印终究束不住那些JiNg神力天生较为强大的人,然而几年下来好不容易养出一两个苗子,下场却皆非Si即残。
故此,程和奕仍作为少观主之时,便致力於此等研究,某天终於寻得强行破印之法,东瀛灵师人数大增,但为保密,他特别要求每位情报员从小用各种方式去隐藏自己的纹灵,或是直接纹在较为隐蔽的部位,以减少被侦破身分的机率。
不过话说回这,其实高子禛的纹灵……本来是该放在更私密的地方的。
只是因为当时仍是孩子的他害臊,更别说要让人这麽掰开他的腿刻画上一两个小时,加之他的激烈挣扎实在令人不敢恭维,最後便将就找个还能遮住的地方纹上了。
白皙的腿侧,浪花沿着鲸身激荡出优美的波纹,幽蓝在鲸背上画出一道长弧,线条柔美而坚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子禛将衣服挂到壁g上,顺势用指尖撩开龙头,一片强力的水柱瞬间拍上那片JiNg实的背肌,他长舒了口气,立刻垂首将头埋进水流中,动手搓着身子想洗去炎夏的燥热。
大略把头发打Sh後,高子禛关了水,抬手拨下挡在睫毛上的水珠,透过面前Sh漉的发丝间隙抓起地上的洗发JiNg,用拇指弹开盖子将洗发Ye倒在手上,而後搁下瓶子,在掌心间搓了起来。
然而搓了约莫一分钟过後,高子禛不禁蹙起眉头。
「嗯?」
他弯身提起瓶子,往包装上瞅了一眼,看看这到底是香JiNg还是洗发JiNg,然而在确定自己没有冤枉它之後,心里顿时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
这甚麽鬼?
表面看起来像水,倒在手上还是像水,搓完了依然像水!
除了味道奇特点,完全看不出来哪里有洗发JiNg该有的样子!
高子禛叹了口气,本来是想直接开水洗掉的,但想想还是觉得浪费,毕竟也有可能是自己见不多识不广,或是天生跟这种JiNg品不投缘,所以还是往头上抹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幸头发还是洗得乾净的,只不过途中手感不大好,要不是高子禛在搓的同时不断提醒自己手上有洗发JiNg,那估计就算他这会把整罐都用完了,仍然会觉得自己洗了个寂寞。
匆匆冲洗过後,高子禛拿浴巾胡乱往头发和身子擦了几下,扒开一丝门缝把黑K和浴衣cH0U进淋浴间内,迅速穿套好後,他一手拿着脏衣一手甩着浴巾推门出来,全部往洗手台上扔过去,转身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一抹湛蓝sE谨慎的覆嘴角边,好似那只是片被白灯反出的微光。
在等接听的同时,他边支着手机一面把自己方才盖在玻璃墙上的各种扯下来,一脚踩着、单手个个叠成豆腐状。
电话接通,禹琰在那头语调平淡的问道:初战告捷?
「还行。」高子禛答道,接着便开始兴师问罪起来:「先不说这个,哥你在免税给我买的甚麽洗发JiNg啊?」
禹琰疑道:你不说想家吗?我觉得那跟东海的味道挺像的啊。
「我那是在开玩笑。」高子禛挑眉道:「而且我不觉得把一罐盐巴抹在头上能治甚麽思乡病。」
禹琰蹙眉道:你能不能有点文化?玫瑰盐可不是普通盐巴。
可高子禛却立即反答道:「那哥你能不能有点常识?玫瑰盐又不是从海里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禹琰一阵无语,叹道:我又没说是从海里来的,我只是说味道像,你要是不想用自己以後换个牌子不就好了,跟我抱怨g甚麽?
「嗯?这就生气啦?我也就看在你是我哥的份上才陪你打几句嘴仗,你还不乐意了?」高子禛抱着臂笑道:「那你要是以後无聊了别找我,这委托我可不接。」
油嘴滑舌。禹琰侧眸往自己的手机萤幕上瞪了一眼,才道:袁哥刚才怕你人还在大会上,打电话向我问过你情况,你找时间跟他报一下平安,甚麽该说甚麽不该说,自己斟酌。
「知道了,那东西的话……?」
地址我传给你,你自己找时间来拿。
「嗯哼。」高子禛轻应一声,单手g起旁边的浴巾往自己Sh答答的头发上盖了过去。
几滴水珠从发梢被震落下来,滑过他G0u线分明的锁骨。
对了,你之後要怎麽北上?跟着东方介吗?禹琰问道,边低下头去照着手上清单一一核对装箱内的产品。
「我倒是希望,但目前看来不大可能。」高子禛用浴巾捻了捻发尾道:「他的防备心b我想像中重。」
禹琰调侃道:你不是已经故意去惹麻烦引人家注意了吗?说好的英雄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英雄病还分轻度和重度呢。」高子禛撇了撇嘴道:「你见过只轰一枚Pa0弹就攻城成功的吗?」
那不一定,你这Pa0弹要是轰不好就变核弹了,威力能不猛吗?禹琰摇头轻叹道:你这次是真的很冒险,如果你被抓了,我们所有的准备工作至少都要再延後个十年二十年。
「也不至於这麽夸张。」高子禛边擦着头思忖道:「不过我是真不确定他这次对我的印象到底算不算深刻,就希望他接下来能按着我想的行事吧……」
禹琰闻言,一阵默然後,才接着道:你就真打算给他刷这种麻烦JiNg印象?
「大敌当前,自尊不论。」高子禛泰然道。
话是这麽说,可你好歹……禹琰蹙眉道,连忙扶起一个倒下的盒子:你跟他b是哥哥知道吧?
高子禛不以为然道:「也不过就差个三岁。」
禹琰蹙眉道:可你这样,以後怎麽让他放心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