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春辰找到了那间道观。
确实是有点不大安心。
位于京城郊外十里之处的道观,并非那么遥不可及。若需回京置办些日常用品,只需悠然自得地漫步小半个时辰,便能抵达繁华的市集。
市集的喧嚣与道观的宁静形成鲜明对比,颇有些“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意思。
道观不大,正殿供着主神,后院既有两亩肥田,还有一汪浅水湖。
墨春辰舀了一捧湖中水,水汽沁凉,居然还是天生的地脉灵泉,日常煮茶饮用可以延年益寿。
绝佳的养老之地。
绝佳到了让她有些眼熟的地步。
她隐约、大概、好像是在一百多年前同某人讲过,以后要是归隐,就找一间这样的道观。
灵泉、肥田、距离京郊正好十里。
巧得就像对照着她的要求专门修建的一样。
但她说这话的时候正如日中天,河山百年气象也不过是她笔下一幅玄而又玄的图画,归隐?不过是说笑而已。
她相信听她说话的某人也只是听听就算了,没那个闲情雅致真帮她建什么归隐之所。
她低着头点算了半天,居然算不出具体情形。反复了几次,也只能得出些模糊轮廓。
至少——
住着没啥事,而且还挺吉。
墨春辰伸了个懒腰,没再管这座道观究竟是谁建的,又是为什么建的。
世间荒寺野观无数,真要追本溯源起来,都是麻烦事,只要住着没什么问题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