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边老爷子还是不解，年纪大一下子没跟上思维。向渡便解释了一通，眼神还十分幽怨，看得边老爷子一身鸡皮疙瘩冒出来，久久说不出来。心说给这孩子苦的，都斤斤计较到这个份上，肯定是边沣给他逼得。他好一会才憋出一句话：“全勤，多少钱？”向渡拿出二维码：“一个月八百！”看到二维码，边老爷子手不自觉就拿出手机去扫码，瞬间成交。滴的一声，边老爷子手机里响起了清脆的女声，一板一眼的说：“转出八百元整。”全勤到手，向渡全身舒坦，露出笑容，嘴角的小梨涡加深，“您今天有什么好事，这么开心啊？”边老爷子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要说的话，笑眯眯地说：“得亏你上次帮我挑照片，阿沣真的有喜欢的，今天答应见见人。”向渡的笑容立刻僵在嘴角，照片，还能是什么，是指相亲的那些照片。他挪动僵硬的脖子：“啊？边总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或许是样子合他的心意也说不定，”边老爷子不知道从哪儿又变出一沓子照片，指了指第一张：“就是你说有肌肉挺好的那个。”向渡看了一眼，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也不是很好啊！肌肉太多，太硌手！”他心中日了狗，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所以边沣今天没有回短信，是因为去相亲……？向渡回忆了一下这几天，他和边沣似乎都没有怎么交流，偶尔发发信息也容易一忙就忘，更是因为边老爷子来了，他们都没好好说上话。边沣……是腻了？不能这么说吧？他们似乎都没甜腻过，怎么能说腻了呢？向渡心中百感交集，偏偏边老爷子因为高兴，没有注意到，说：“肌肉多其实倒是无所谓，但是看起来屁股大，说不定能多生几个。”向渡：嘶……一路上边老爷子兴致勃勃，向渡只能胡乱点头敷衍，车子外头是熟悉的景色，向渡随意打了个招呼，窜下了车。现在已经是深秋，向渡只着一件米白色线衣，下身穿着浅灰色休闲裤，两条细长的让裤管有些空，阴冷的秋风顺着裤腿灌了进来，像是脚踝被抓住一般，让他瞬间打了一个冷颤。好冷啊。虽然秋风让人脑子清醒，但是向渡却觉得浑浑噩噩，从口袋抽出手机，看了一眼，还是没有任何回复。他想找商木清商量，但是想起来现在他估计也是应接不暇，没空来帮自己出主意。狠狠踢了一脚路旁的石头，石头敲击砸电线杠子上，敲击声在有些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玛德！！向渡有那么一瞬间想去找边沣，但是他立刻想到自己压根不知道边沣现在在哪里，很是懊恼刚刚没有在边老爷子那边套话。拢了拢线衣，真的很冷，向渡进到了边上便利店，买了一根香肠，狠狠地咬了一口，往家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鼻子就酸酸的，眼睛也有些模糊，推开自己这栋楼下面的铁门时，手腕已经有些颤抖。向渡哆嗦着，拿出手机拨打出边沣的电话，却听到了一个优美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打。”这声音像是有所宣判似得，让人心脏重重的砸了回去。向渡又拨打了两个，依旧得到小姐姐的回复。深深吸了一口气，向渡把剩下的烤肠塞进嘴里，擦了擦眼睛，往自己楼层走。啪嗒，啪嗒，脚步声回响在走廊，走廊上的灯坏了，还没有人来修理，物业已经拖了一周。黑漆漆的走廊让向渡有些害怕，恐惧让他稍稍忘记边沣的事，而因为心情低落，不想打开手电筒，只想让黑暗侵蚀自己。因为这栋楼朝向的问题，月光只在尽头洒进一些，根本无法看清太多。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