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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打水漂,自己也会面临牢狱之灾,甚至生命危险。
k先生和那些跟他合作的人,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不会好心到专门打个电话提醒他。如果这一通电话是为了确定他的位置,要杀他灭口,也不是不可能。
可事情既然已经发展成了这样,他又能做什么呢?
哪怕谨小慎微如他,又怎么会想到,他不过离开云城这么一小会儿,就有人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动摇了他的根基。
更可怕的是,他连这个针对他的人是谁都尚且不知道。
不过好在,他其实并没有在云城这一根绳上吊死,早在江氏刚成立的时候,他就在不停地将资产蚂蚁搬家到海外,如今积累得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他在国外避风头了。
至于云城,他才不会回去送死,k先生的这通电话,根本没安好心。
“——江哥?”
江焕诚看着手上地上的花,只觉得焦头烂额,正准备给策划公司打个电话让他们都收拾走,却不想又有人闯进了他准备用来告白的黑暗当中。
瞬间,江焕诚脸上的神情变成了嫌恶。
他都快忘了,这次为了掩人耳目,还带了个拖油瓶出来。
旁人只知道他带着薛付之出来度假,可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如果云城真的出了什么事,有人有心要找他,薛付之反而会变成暴露他的累赘。
真烦。
——不过,薛付之可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他此时此刻情绪如何。
薛付之看见的,只有在微弱光亮中抱着花束的江焕诚,还有地上摆成爱心的蜡烛。
对于他来说,现在的江焕诚,与他心中的天神没有什么两样。
鲜花、蜡烛、江焕诚——即便环境有些许昏暗,但这依然是薛付之梦想中的场面。
他无法看清江焕诚脸上的表情,也许是因为光线太微弱,也许是因为泪水早就在他的眼眶里打转了。
“江……江哥……你这是……”当他开口的时候,嘴唇都是颤抖的,“这些花……”
他早该想到的!
他跟了江焕诚这么久,最近江焕诚又到哪都带着他,电影一拍完,就直接带他来南半球度假——原来是抱着这样的心思!
一时间,感动与兴奋冲昏了薛付之的整个大脑,但仅存的理智还是告诉他要矜持,如果太早流泪的话,会不好看的。
他往后退了两步,给江焕诚让出足够的空间。
下一秒,在忽明忽暗的小广场角落,他听见一声难以言说,带着些笑意的叹息。
只是这声从鼻子里哼出来的笑,他听着却很奇怪,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有点像……嘲笑?还是冷笑?
总之是不会在这种场面中出现的。
可薛付之还是选择相信江焕诚。
“江哥……你怎么,不说话?”就这样在黑暗中僵持了一会儿后,薛付之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可在他的满怀期待下,江焕诚还是一言不发。
这样的沉默突然让薛付之觉得很恐惧,就像是一瓢冷水,在他满心雀跃的时候浇了下来——不足以让那种绝顶的兴奋完全熄灭,但同时也让人披上了湿衣服,又冷,又不能就这样脱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希望江焕诚直接跟他说,这也是拍摄电影中必要的一个环节,或者他还没有准备好,什么的。
', ' ')('一开始的激动与感动就这样在沉默中无形地消磨了大半。
可薛付之还是愿意相信江焕诚,他知道江焕诚不是那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大张旗鼓的人,这里又没有摄影机,这些花,这些蜡烛,还能是给谁准备的呢?
早早在眼中打转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那种久违的绝望与恐惧再次席卷了薛付之。
就在他即将崩溃的时候,眼前忽然一片明亮。
一盏接着一盏的灯,在广场中央像星火一样亮起,最后连成一整片,原本昏暗而人迹罕至的角落,此刻通透无比,宛若白昼,然而地上的蜡烛却也一点显得逊色,烛火摇曳,给氛围增添许多旖旎。
顿时,薛付之眼里的泪水便收了回去。
不过被这一幕惊讶到的,除了薛付之和路人,似乎还有江焕诚这个一手布置的人。
在灯亮起的半分钟后,他先是看了眼手机。
[求婚策划接待]:先生,我看到有个跟您描述十分符合的年轻先生过去了,看你们呆了好长时间,所以直接开灯啦。
[求婚策划接待]:祝您和您的恋人早日修成正果,幸福美满!
本来,江焕诚是准备用沉默将薛付之糊弄过去的——毕竟在他之前的考虑当中,薛付之的存在是他位置暴露的一个危险因素。
可是这突然亮起的灯和接待的话,无疑不是在给江焕诚的情绪火上浇油。
他只觉得这些灯和蜡烛亮得刺眼,就像刚才看见的海边烟花那样,这满地的鲜花,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傅栖眠要跟别人结婚了,而他什么都没有得到,还凭空失去了很多。
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只有一个疯疯癫癫,还一点用处都没有的薛付之。
“江、江哥……”灯一亮,薛付之似乎就从深渊边缘被拉回来了,这些灯和围过来的路人仿佛救了他一命。
他就知道,刚刚江哥对他的冷漠,只是想吓吓他,真正的惊喜还在后面。
“哇塞,在求婚唉。”
“这个灯真漂亮啊,还有999朵玫瑰,天哪,真是浪漫。”
“这得花不少钱和心思吧,看来这个表白的哥们儿是真爱啊。”
路人的言语越是喧哗惊叹,薛付之心中的虚荣就越是膨胀,就像一个巨大的肥皂泡,五光十色,闪着迷人的斑斓。
然而那些话在江焕诚听来,只觉得十分刺耳。
“哥们儿,快点啊,这人就在你面前了,快说两句啊!”见抱着花的江焕诚没有任何动作,路人都先着急了,不断地起哄。
“对啊,爱要勇敢大声说出来啊!”
“表白!表白!表白!”
“表白!表白!表白!”
随着起哄的声音不断增大,看热闹的人也不断聚集,薛付之已经完全被这破天的幸福感冲昏了头脑,绚丽斑斓的肥皂泡在烛火中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不知过了多久,江焕诚才抬起头,做了一个“停”的手势。
在渐渐小下去的人声中,薛付之看见了江焕诚勾起的嘴角。
——这个笑容,似乎与刚才在黑暗中听见的奇怪笑声,是一样的。
看不出半点深情宠溺,只是在皱起的眉头中,露出讥讽和不耐烦的意味。
“说?说什么?”江焕诚沉声,言语中没有一丝感情,好像是有谁逼他准备了这么多东西,又来到这里的一样。
他连看都没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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