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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之躲在江焕诚的怀里,小鸟依人、瑟瑟发抖,他还没有讲话说完,就被保安拖走了。
他变成了所有人口中的笑话,他的痛苦,他的无奈和窘迫,都只不过是别人眼里茶余饭后可以拿来说笑的谈资而已。
这些,剧情中的傅栖眠经受过了,现在该换薛付之承受一遍了。
——骗子?
说他是骗子?
嗯哼,也许他真的是骗子吧。
——那又怎样呢?
如果说剧情中冲上台的傅栖眠,是带着江氏和薛家违法的证据、做好了十足准备的,那么现在的薛付之口中一句又一句的“骗子”,根本就是空穴来风。
薛付之手中没有傅栖眠一分一毫的把柄,就算是喊破了天,也就只能喊出一句“骗子”而已。
既然这样,那就任他叫去吧。
傅栖眠听着薛付之难听的呐喊声,面容毫无动摇,冷静地继续牵着身边人的手,往前走。
傅桓烨垂眸,看了他一眼,随后重新抬起头,和他并肩。
他们的步伐始终没有为薛付之而停顿或是加速过,仍然保持着刚才在红毯上的速度,闲适、大方地,走完了最后一截,把所有的喧嚣,都抛在了后面。
[棉宝真的好冷静啊,更喜欢了怎么办。]
[那是因为棉宝根本就问心无愧,好吧。]
[喊来喊去就是那几句话,能不能说点其他的啊,棉宝究竟怎么你了呢薛少爷?]
[害,这种我一律打为嫉妒得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妒火中烧只能先泼脏水。]
[怎么说呢,这一套无缘无故先泼脏水的丝滑小连招,倒是跟薛付之他自己的粉丝如出一辙……]
薛付之站在红毯上喊了半天,得到的结果,只是傅栖眠和傅桓烨的身影消失在了红毯上,最后进了终点晚宴大厅的门。
他以为自己得到了所有人的注意,但实际上,主角甚至都没有理会他。
倒是摄像机,再一次对准了他。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镜头,以为自己还是有诉说冤屈的机会,便挑中了一个,死死按住摄影师的肩膀。
那张枯槁憔悴又色彩斑驳的脸,就这样占据了这个机位直播间的整个屏幕。
这家杂志社的直播间,瞬间涌进了几十万从其他直播间过来的吃瓜群众。
“我要告诉你们,你们都被傅栖眠骗了——都被傅栖眠骗了!”
“他是不怀好意的!他的一切,都是假的!你们不要相信他!”
说来说去,还是那么几句话,旁边的随行编辑都觉得有点无聊了:“那你倒是说说,他骗什么了啊!”
此话一出,镜头前的薛付之却愣住了。
——他光知道是傅栖眠的错,光知道傅栖眠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但真要他说骗了什么,一时间还真说不出来。
他停顿了。
随后,他又支支吾吾:“就是,他演了沈小凤,本来我是要演沈小凤的——对,自从他出现以后,我妹妹和妈妈就不理我了,我家……”
还没有等他说完话,所有人就都笑了。
这些笑声像是一口声音连绵不绝的钟,对着他的耳膜狠狠敲了一下,刺耳又洪亮的钟声,寄生在了他的耳朵里,占据着他所有的听力。
他们这是笑什么呢?
', ' ')('为什么要笑?
难道是在笑他吗?
“不是,你还真以为沈小凤是你的角色啊?”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嘲讽拉满的声音。
接着的,就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你为了你自己的面子,让你妹妹受委屈,要我是你妹妹,早晦气死你了!”
“要说小偷和骗子,那不是你自己吗?你那些贵公子人设,一半都是蹭来偷来的,还是蹭的被你骂骗子的傅栖眠的!”
“骗子!骗子!你才是真正的骗子!”从后面冒出了一个人,戴着口罩和墨镜,穿着黑色卫衣,还有一顶鸭舌帽在头上,“我真是后悔当你的粉丝!”
在他说出这句话后,一瓶颜料一样的液体,直直地泼在了薛付之眼前。
如果不是保安来得及时,那液体就直接泼进眼睛里了。
“不对!不是这样!我不是骗子!”薛付之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开始责备他,可是他又无力反驳,只能像个无理取闹的聒噪孩童一般,在红毯上又是跺脚又是尖叫,“我,我不是——”
颜料只泼在了他的衣服上,这才让他还有机会跳脚。
但是,他也蹦跶不了多少时间了。
过来的保安除了带走了刚刚破颜料的黑衣人,也把他给架住了。
“骗子!小偷!”红毯外的人开始对着他喊刚刚他骂过傅栖眠的话。
“骗子!”
“小偷!”
“害,真不知道,薛付之一向自诩贵公子,竟然也是会这样随便骂街的人。”
“江焕诚呢?江焕诚不管管吗?”
“江焕诚哪里还有闲工夫管他呀——”
“不奇怪——前几天他不是上了热搜吗?本来是不会上这个热搜的,只不过那个狗仔有了第一手资料之后,联系了悦江那边的人,问悦江愿不愿意买下这些料。”
“这不是挺正常吗?娱乐圈一般都是这个操作啊,狗仔既然都问了,那为什么还会上热搜啊?”
“那不就是因为根本没有谈拢吗!”
“狗仔找到悦江,开了个价格,本来以为薛付之虽然人气有点下降,但好歹也算是顶流,公司会愿意给钱呢——结果呢,屁都没有!”
“悦江那边的负责人直接说了,随他去!这不,狗仔才一气之下,给直接爆料了。”
[我靠,薛付之也是个挺癫的人啊……]
[他这不是癫,就是单纯的蠢吧,怎么跟文明没开化的小孩一样,逮住人就泼脏水啊。]
[就是,连个证据都没有,就这样空口无凭说别人,如果今天被他针对的不是傅栖眠,而是什么咖位比他小一点的其他小明星,就凭他家粉丝那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开骂的战斗力,不就直接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以前可能会这样,现在大家都是明眼人多,也不会轻易就相信这种人的……]
[他现在这么疯疯癫癫的样子,说不定他平时也是这样,只不过现在不装了而已。]
[嘻嘻,那不就跟那个江焕诚一样吗?表面和善不在意,实际上背地里已经红着眼睛跳脚了。]
[那个突然窜出来的粉丝不就是很好的证明吗?他现在这个样子,当初无条件相信他吹捧他的粉丝,估计也失望地走了不少吧。]
[真可怜,喜欢上这么一个假人。]
薛付之还想说些什么,一面喊,一面大叫,可是已经没有任何人会听他的话了,所有人都只当他是一个会随便污蔑别人的癫子,唯恐避之不及。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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