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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一遍地翻动着手机屏幕,一条条消息从他难以置信的眼睛中划过,眼球上布满了血丝,瞳孔和他的手指一样在发抖。
明明是一点儿也不冷的天气,他却觉得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冷得可怕。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这样未免也太可笑了!
本来,他都已经快要接受自己是因为练习太刻苦而导致嗓子不堪重负,但现在,却发现他所遭受的这一切竟然都只是无妄之灾!
就因为傅栖眠和其他人不和,结果却害了他!
他可以接受很多种可能,但唯独这一种,是他永远都没有办法释怀的。
这种荒唐的原因,为什么会发生在他身上!
他死也不能接受!
——这一切,都是傅栖眠害的!
越是看着网上一边倒、偏向傅栖眠的言论,他就越是抓心地难受,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仿佛要把那些字眼灼烧出一个个窟窿来。
他的指甲不自觉地收紧,将手机膜抠出了一个明显的洞。
而手机上,很明显也不止这一个洞,原本平滑透亮的手机膜,被他抠得坑坑洼洼。
这让他更加厌烦和心焦气躁。
“你怎么又在看手机了?”病房的门被打开,经纪人手上拎着外卖袋子,放在薛付之的床头,将屏幕破损不堪的手机从薛付之手上拿开,用手指摸了一下上面全是洞的手机膜,“你看看,这才一天不到的时间,又要换了。”
说完,他很自然地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有十几张同一型号的手机膜。
抠不到手机膜,薛付之也不气恼,只是安静地坐在床上,开始抠自己的指甲。
吧嗒,吧嗒。
他的双手还保持着拿着手机的姿势,目光呆滞地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仿佛里面仍然还有一块屏幕,上面全是他不想看见的消息。
“行了行了!别抠了!”看着薛付之已经被抠出血的指缘,经纪人麻利地换好了手机膜,将手机重新塞回薛付之手中,“你也真是,除了刷手机抠手机,就是抠指甲。”
经纪人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不耐烦。
这种不耐烦里,还有怨恨。
——燕茴那个小丫头片子,命怎么就那么好呢!
怪不得最近总是在朋友圈晒各种限量版,原来是攀上了那么高的枝头!
那可是傅氏!云城顶端的傅氏!
在傅氏面前,薛家算个狗屁!
本来,傅栖眠出事之后,他还有点暗爽,找燕茴说风凉话来着,没想到第二天就被江焕诚叫过去了。
还以为江焕诚是要问他薛付之的身体情况,结果一进办公室,江焕诚就让他交出夏盛的黑料,还问他对傅栖眠的事情了解多少!
再一看江焕诚的桌上,竟然全是跟傅栖眠有关的!
想到这里,又看看现在只会在床上抠手机扣指甲的薛付之,经纪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的!连自己的男人都保不住了!还有心情在这里抠抠抠!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竟然摊上薛付之这个看上去好说话实际上难缠得要死的祖宗。
不过片刻后,他的表情便又缓和了许多。
', ' ')('——江焕诚可跟他说了,等傅栖眠回到悦江,就让他当傅栖眠的经纪人。
到时候,买限量版包包的可就是他了。
至于薛付之……
他垂眸看了一眼,撇了撇嘴:“你身体,好些了没有?”
薛付之这才从已经黑屏的手机中回过神,小声道:“……好多了,嗓子已经不疼了。”
随后,他还重重地清了清嗓子,用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好的状态,问道:“离决赛还有几天,我……”
一说到决赛,经纪人又开始摆出烦躁的表情:“哎呀,医生不是已经说了,你最近半年都不能过度用嗓吗?就别惦记着决赛了——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别想了。”
语罢,薛付之却一点儿也没有得到安慰的样子,反而神情更加古怪:“不重要吗?可是,你不是说,我能不能证明自己的唱功,就看这个节目了吗?”
——一开始,确实是这样安排的没错了。
薛付之在选秀中的表现其实一直都算不上特别出彩,全靠凹人设和蹭强力选手的队伍,才不至于让观众看出端倪。
但出道以后,关于他唱跳能力的质疑,又源源不断。
所以,公司才在他的事业上升期让他参加《自由音乐厅》。
只要他能拿到冠军,那么先前的质疑就会不攻自破,他也能顺势直接登顶娱乐圈,成为当之无愧的三栖顶流。
可惜,因为一场“乌龙”,这些关于他的美好设想,全部都落空了。
经纪人突然觉得薛付之有点不识好歹,刚才还在给他换手机膜的耐心,此刻也被消耗殆尽了:“那你现在不是不能唱吗!你要是能唱,公司还会锁着你不让你上场不成?你倒是能唱啊!”
猛然提高的音量,将薛付之吓了一跳。
但他还是扯着喉咙,据理力争:“我能唱啊!一首歌而已,只要再休息个一两天……”
“你能唱个屁!”经纪人叉着腰,兰花指毫不留情地对准薛付之的鼻尖,“你也不听听你现在这个破锣嗓子难听成什么样了!还唱歌?别把观众吓着了!”
“我要是你,就好好在大眼仔上卖惨固粉,赚一波流量——你看看人家傅栖眠,因为这几天的事情,赢了多少同情分!大眼仔粉丝量都快赶上你了!你还在这里揪着一个音综不放呢!”
这样暴躁野蛮的经纪人,薛付之见过,在那些艺人们被训斥的时候。
以前,每次经纪人作出这样的姿势和表情,薛付之都只是在后面无感地看着,甚至还有点庆幸自己和这些普通艺人不一样。
但是现在,他也变成了自己曾经无动于衷的对象。
尤其是,以前一提到傅栖眠就炸的经纪人,现在竟然还夸上了他。
“难不成你还更加看好傅栖眠吗!”薛付之也跟着提高了音量,但他的嗓子确实还没有好,一阵剧痛猛然从喉咙深处传来,像撕裂一般。
如同破旧的衣服布料被撕开一般,甚至都很难听出他在说些什么。
薛付之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会发出的声音。
这几天,他为了保护嗓子,都在用气声说话,还从来没有将嗓子放开过。
现在,他知道了。
他的声音,真的很难听。
坐在床上,看着手底下白色的被子,薛付之的眼中流露出难以接受的绝望。
看见他这个样子,经纪人还有些洋洋得意:“怎么?你自己也觉得难听了?都说了,你要是能唱,早就让你上了——可惜,你不能。”
“我当然看好傅栖眠了,人家现在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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