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左汐躺在自己的房间,枕头边蜷缩着小白。
自从除夕开始,凌峻之就一直宿在左汐的房间里,挤占了小白应有的位置。
不过今天,小白可以如愿以偿了。
凌峻之一夜未归。
前半夜,左汐躺在床上,整座房子没有一盏灯开着。黑暗让人的听觉越发敏锐,她听着动静,只有小白开心的呼噜声。
她自嘲地揉了揉红肿干涩的双眼,为自己感到不值。
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呢?难道还以为他会开门回来吗?明明都已经知道,他已经和他真正心爱的女人双宿双飞了。
所以自己又是买了对戒,又是做了年夜饭,又是在亲戚面前为他挽尊,到底都是在为他人做了嫁衣。真是小丑啊,愚蠢的左汐。
今晚,他们也一定会度过又一个美妙的夜晚吧。
后半夜,左汐辗转反侧。她想哭,可是眼睛里好像已经再也挤不出一滴泪了。她扶着自己太阳穴不停胀痛的头缓缓坐起身。
为了一个男人这样痛哭流涕值得吗?左汐昏昏沉沉地想着,她摸着黑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然后打开灯,坐在书桌前一边用沙哑的嗓音唱歌,一边伏案写作。
唱歌和写作,是她唯二能在最痛苦的时候感到一丝慰藉的东西了。
她一直写到东方泛起微微鱼肚白,写到拂晓时分开始有了晨光微曦。
楼下那辆迈巴赫,就看着那唯一亮起的房间,看到拂晓天明。
直到他看到那扇窗户从里面打开,她穿着单薄的睡衣,头发散乱地披着,先是四处看了一眼,然后用他放在客厅中的那个打火机。
用他的火,将她的心事一把点燃。
他仿佛看到自己的心和那些纸张一样,被火焰撕开不可复原的裂口。
楼上的那个窗户被大力地关上了,仿佛窗户后面的人已经大功告成,带着无比的轻松,声音大到楼下听觉灵敏的凌峻之感到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