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会发生在其他任何人身上。”
她以为这样说对方就不会继续追问,却没想到阿瑟·马希听到后并没有退缩,反而感兴趣地挑起一边的眉毛。
“我们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秘密,要命的秘密也不是第一次听。”男人抱起手臂道,“但您可以放心,有关顾客的任何信息我都不会往外透露。”
他都这么说了,利昂娜只能深吸一口气,吐出部分实情。
“因为除了她,所有的证人和证物都被销毁了。”
小弗鲁门先生身体微微前倾,手肘压在膝盖上:“所有在马黎的线索全都断掉了,先生。如果我想要查清真相,就只有这么一个a#039可能a#039了。”
“……但您并不觉得道格拉斯夫人是凶手?”
阿瑟·马希观察着对面年轻人清澈的眼神,说道。
“我不认为她是。”利昂娜举起一根手指,“首先从时间上看,那桩案子发生时欧尼尔夫人、也就是道格拉斯夫人已经抵达新大陆,她没有直接动手的时间。”
她继续伸出第二根手指:“其次她没有动机,案子的受害人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我调查过她过去在马黎居住过的几座城镇,我可以肯定受害者从未与她见过面。”
阿瑟·马希:“既然如此,您又为什么会觉得她与那桩案子有关?”
“因为在案发后,有一个人自首了,并在承认罪行后的当天自杀了。”
抬头对上侦探诧异的目光,利昂娜缓缓道:“那个人同样没有作案动机,而且根据我的调查结果,我有理由怀疑他是在某个人顶罪……”
“而这个a#039凶手a#039,在案发前的几个月突然与欧尼尔夫人所在的住址有了书信往来,并曾经打算把自己的所有积蓄都留给欧尼尔夫人的儿子。”
这件委托是阿瑟·马希亲笔写的总结报告,他当然还记得调查结果,闻言立刻坐直身体:“可我记得她的儿子应该早就……”
“对,欧尼尔夫人的儿子早在六年前就去世了。我找到了欧尼尔夫人当年的邻居以及为那个男孩举办葬礼的牧师,所有人都能证明a#039乔治·欧尼尔a#039已经在六年前去世……而那位a#039凶手a#039会在支票上写下一个死人的唯一原因,就只能是他当时根本不知道对方已经死了。”
利昂娜屈指敲了两下旁边的木制沙发扶手:“这太诡异了,马希先生……而且就像我之前说的,除了这个线索之外我目前找不到任何线索了。我必须亲自弄清楚,就算最后证明这只是个误会,起码也能让我死心。”
“…………”
“我明白了。马希侦探事务所愿意接受您的委托。”
阿瑟·马希站起身,郑重向利昂娜解释道:“不过事务所最近出了一些变动,我下周要出趟远门,之后也许也无法亲自陪同您去找道格拉斯夫人(欧尼尔夫人)。如果您不介意,我会让我的助手凯恩与您同行,他之前与我一起去过道格拉斯上校夫妇现在的居所。”
“这已经足够了。”利昂娜同样站起身道,“只是我们现在也无法出发,我需要先看看我那位受伤的朋友恢复如何。”
“当然,愿父神保佑他……”
高大的侦探向年轻的绅士伸出手:“合作愉快,弗鲁门先生。”
“合作愉快,马希先生。”
第240章
240
当意识完全消失时,人的所有五感也会跟着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谢尔比才在恍惚中恢复了一点意识。
但也只有一点。
他看不到任何东西, 感觉自己正飘浮在半空,抑或者沉在深不见底的水下。
混沌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这是否是梦境,可他感觉此时很舒服。
一双双无形却温暖的手臂从下方伸出,慢慢将他全身包裹住……仿佛孩童时被人完完整整地抱在怀里,或是蜷缩在羊水中的胎儿……他从未像此时感到如此安全。
就这样沉睡下去也许不错……
什么都不用思考,什么都不用烦恼……就这样沉睡下去,这样就很好……
脑中出现了这样的想法后,他的意识再次开始放松,任凭那些手臂搂住自己,将他带向更深的地方。
可突然,有什么猛地扼住他的咽喉,强烈的不适感让他猛地睁开眼。
他发现此时的他正在水中,张开嘴,带着强烈土腥气的河水猛地灌进咽喉。
求生欲让他闭上了嘴,忍着那股恶心拼命向上游,终于在胸前的空气耗尽前冒出水面,手脚并用地想要爬上岸。
「……萨博利?」
「喂, 你没事吧!」
他看到一双脚向自己跑来,紧接着手臂被人抓住后向上提,总算把他拎到岸上。
「都说河里很危险, 你就是不信。」
一个男孩在他身边说道:「放弃吧,东西丢了就丢了……」
他说着说着声音突然顿住,又惊喜地拔高声音:「不会吧?你真的找到了!」
谢尔比顺着他的话看向自己的左手。
原本空着的手不知何时正攥着一条手链,刚被水浸润过的彩色玻璃珠在阳光下反射出漂亮的光。
看着手链他隐约想起来了。这是他母亲的手链,据说是外祖母唯一留下的东西。
前些天母亲不小心在洗衣时把它掉到了河里, 最近一直很难过……
「找到就快点回去换衣服吧!」拉着他的男孩催促道,「莱拉阿姨会高兴的!」
是啊,把手t链还给母亲,她一定会开心。
谢尔比攥着手链爬起身,拖着有些僵硬的双腿往前走。
炙热的阳光让他浑身暖烘烘的,也让前方的道路变得格外刺目,以至于他根本无法抬头向前看,视线一直停留在脚尖前的一片土地上。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始终是被太阳照得发亮的黄土,没有一点实质的变化。
他忍不住迎着那过分刺目的光线抬头,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家门口。
母亲在父亲怀中泣不成声,父亲身后则站着几名拿着刀的士兵。
「时间到了。」
戴着毡帽的士兵说道:「我们该走了。」
「不、不要……」母亲从父亲怀中挣脱,手忙脚乱地把耳环摘下,塞到其中一位士兵的手中,「请你们再宽限几天……一天就好,给我们一点时间准备…… 」
「准备个屁!」
另一名士兵一把拍开母亲的手,力道大到直接把人甩到地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小聪明!想都别想!」那人怒道,「这是国王陛下的旨意,少一个人都不行!你们要是想现在就掉脑袋我也可以成全你们!」
这么说着,明晃晃的刀已经抽出一半,却被父亲拦住。
「不、不,别这样……我跟你们走。」
记忆中连脸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