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宾搀着女儿的胳膊,温声哄她。
宋氏慢慢收了眼泪,激动的情绪也缓解了,她很不好意思地垂着脸儿,口中呐呐道:“爹,娘,女儿,呜呜呜,女儿失礼了。”
三十几岁的人了,扑到父亲怀里,哭得像个稚童般。
真,真是丢人啊。
“你啊,爹娘面前,讲究那个做什么?”宋老太太叹笑,拉过女儿,引着她坐下。
萧绰背手而立,微微垂眸。
心里……
半是感慨,半又有些羡慕。
他从小到大,从不曾在英武帝那里,享过半分父子之情。
温言慰语半分都无,相处之间,皆是钩心斗角。
“姨母真情流露,无需介怀。”他淡声道。
那边,女儿被老妻拉走了,宋宾握了握拳,侧头,虎目仿佛无意间,扫过了柳长安的脸。
那个鹅蛋脸儿,杏眼圆圆的小姑娘,满眼担忧地看着女儿。
宋宾本能地伸出大手,摸了一把自己被塞北风霜,吹得糙皮肉厚,黝黑泛光的脸颊。
鹅蛋型的。
的确是像啊。
他默默垂了垂脸儿,状若无事地别开眼睛,瞅了一下孙女。
宋知念心里咯噎一声,暗道:长安姑娘,难道真是祖父的‘沧海遗珠’?怪了,真有‘天上掉下个小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