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要紧的,是怎么将王初给救出去。
虽说,蓟王答应会帮我。可是,此人心思深沉,未必可信。
王衍笃定我与王初余情未了,由我出面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所以,只能另想办法。
我转头看着红豆,“你既受了罚,便回去休息吧。今夜,我为陛下守夜,不会乱走。放心吧。”
红豆迟疑地看着我,一副想走却挪不开脚步的样子。
我看透了她的心思,“若你实在不放心,想要同我一起值夜,我也不介意。”
红豆闻言赶忙摆了摆手,“那我下半夜来替你。”说完,不容我拒绝便溜了。
我回到了勤政殿,王衍还在熟睡,我靠在他的床边坐下。
想起在草原上,有一次,王衍得了天花。天花传染,草原人又是群居,对这种病十分惧怕。王衍当时病得几乎要死,他被隔离了起来,根本没有人敢靠近他。
那时,也是我像现在这样守在王衍身边,照顾了他半个月。直到他痊愈。
大概,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便成了在王衍心中最重要的人。
王衍一直以为,我当初是冒着生命危险陪在他身边,照顾他直至他痊愈。他不知道的是,我之所以敢有恃无恐地待在他身边,是因为我幼时便接种了人痘。所以,根本不会被传染,也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
除了累到大病一场,并无什么大碍。
三年,三年的朝夕相处,其中实在是有太多的故事。就连我也无法,对那些时日里的温情,视而不见。
也不怪这么多年以来,王衍一直对我念念不忘。
在他心中,我是那个由他照看长大的孩子,是那个为了救他性命,才决定开口说话的小哑巴,是在所有人都放弃他时,冒着生命危险陪着他的人。
但我其实,只是一株生长在他身边的绞杀藤。看似无害地依偎在他身边,实则一直都在寻找机会,放松他的警惕、赢得他的信任,争夺他的养分与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