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k可是景缙,最终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喉结滚了又滚,薄唇轻启,却只发出一声自嘲的轻笑。
他拉起我的手,将玉佩轻轻放在我的掌心。
“好事如麻不计斛。礼物哪里还有嫌多的道理?收下吧,就当……图个来年圆满顺遂。”说完又是一笑。
景缙在雪中已经站了很久,晶莹的雪花染白了他满头的发。而我站在他的伞下,风雪不曾向我袭来。
“冬节快乐。”我说。
景缙笑了:“冬节快乐!”君子一笑黄河水清。
他明明在笑,看起来却格外忧伤。
我想给他拥抱,但是我却又不能。
这世上的事儿,大多如此。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想到我的姑祖母。她当年孤身一人,潜伏在突厥王帐时,也曾有过爱情吗?
我的姑祖母终身未嫁,收养了七十多个孩子,活到了一百多岁。
晚年糊涂时,总说自己是活了两世。我那时候总是笑她,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活两世呢?
现在想想,如今我也像是活过了两世。
前半生,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渡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后半生,琴诗酒伴皆抛我,自促自隘自冗。二十余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
真是流光一瞬,离愁一身。
落了雪之后,宫里就忙了起来。
各宫各处都要加做冬衣、被褥,棉帐等物。所用的所有布料、绸缎、棉绒都是暴室的工作。
今年,司制局还要为军中赶制棉衣。加上年关将至,所需物品繁多,各司各院都要忙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