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分田?”
“我们换了城主,新城主怜惜百姓不易,给大家发地发种子。”
“新城主是谁?”大家挺好奇的,季家在河西经营了近百年,怎么说倒就倒?
“一间黑店的老板,南乔小姐。”
百姓们对南乔并不陌生,一间黑店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在寺庙门口施粥,谁都可以去喝一碗。
“啊,她不是季家的人,怎么可能接手泰安城?”大家都不懂了。
识字的人指着布告,有些牙疼的样子,“喏,上面写着呢,老城主偏宠小妾和庶长子,给发妻下毒,还将亲生女儿捆绑起来送到对家的剑下,只为哄娇妾一笑。”
人群炸开了锅,议论纷纷,“妈的,这还是人吗?难道庶长子才是亲生的,其他都是别人的种?”
“怎么可能?后院的女人都见不到外男。说白了就是偏心。”
“见过偏心的,但没有见过这么偏心到丧心病狂的。”
“季夫人可是菩萨心肠,每年冬天都会给城中贫寒人家发吃食和棉衣。”
“我还拿到过!季夫人是个怜贫惜弱的好人。”
“要不是季夫人给的棉被,我家恐怕熬不过那个最寒冷的冬天,季夫人是我们全家人的大恩人,这么心善的人却被最亲的夫君下毒……还有没有天理?”
“残害发妻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这话说的太对了,引起了很多人的共情。
糟糠之妻不下堂,这是古训。
那书生摇头晃脑的叹息,“还说,这一切的起因是那个偏爱的庶长子提出圈地计划,就是他看中哪里,哪里就圈起来归他,至于那里的百姓全部赶走,生死听天由命,季夫人心慈极力阻止,两边起了冲突。”
刚才是唏嘘感慨,这会儿却群情激愤。
这损害了大家的利益。
土地是百姓的根,是赖以生存的根本,一旦失去了土地流离失所,就活不下去了。
这是逼他们去死,怎么能忍?
“庶长子是那个不能人道的季伯辉吧,那是报应,活该。”
季伯辉的恶评如潮,被无数人痛骂。
“这狗东西怎么这么坏?圈你娘的地,这是要逼死我们百姓啊。”
“圈个鬼,平时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私底下这么恶毒,完全不把我们百姓当回事。”
“根子坏了,爹娘都不是好的,你们忘了当年的事了吗?抱着孩子上门逼迫主母收容,那时我就知道要坏事了。好人哪里斗得过不要脸的坏人?”
“季夫人是个好的,只有她知道百姓的苦,可惜,遇到一个中山狼。”
“少主在外面打仗,要是知道这事该多痛心。”
“新城主是季夫人的义女,少主的义妹,她这是替少主守护夫人,守住后方啊。”
这么一说,大家对南乔立马有了好感,这是自己人。
“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我们支持她。”
南乔将舆论战玩出了花,一出又一出,花样百出。
找人引导舆论,一切如她预料的那般顺利,大家都接受她是自己人,也就接受了代管这座城池。
代管,管着管着就能去掉代字。
她不着急,一步步来。
她还亲自编写剧本,排了一出戏,在泰安城天天演出,场场爆满。
这一波仇恨值拉满,扮演季家主的演员被底下的观众骂的狗血喷头。
至于扮演二姨娘和季伯辉的演员走在路上都被砸烂叶子臭鸡蛋,别提有多惨了。
而她,成了在危险时刻挺身而出,救无数人于水火之中的大英雄,赢得无数赞美。
靠着这一手,狠狠洗脑了无数人,一步步潜移默化。
季家主成了家喻户晓的恶毒渣男代名词,嫁人不嫁季某人,成了人人传唱的歌谣。
季伯辉也成了大反派,百姓们恨他恨的要死。
在这期间,南乔将季家主和二姨娘季伯辉关在农庄,美其名让他们养病。
在她的地盘,她怎么拿捏都行。
季夫人在城中诸多大夫的共同努力下,终于清醒过来,开始大张阔斧的清理季府。
有些名门世家欺南乔是年轻姑娘,各种看不起,各种挑衅,各种散布不利她的流言。
南乔可高兴坏了,拿到确凿证据后亲自带着兵上门查抄,将这些世家积累了几代的财富尽归于她手。
狠狠发了一笔横财。
她担心这会引发百姓的误解,特意将这些世家干的龌蹉事公告天下,世家嘛,靠剥削百姓活着,总有作奸犯科的。
她还编成文明戏四处表演,什么欺男霸女,什么非法霸占良田,逼的百姓们流离失所,逼良为娼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