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神华仙宗学舍内。
“卿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封行云刚迈进学舍大门,便一眼瞧见正冷着一张脸独自在床头收拾行李的明月卿,见对方并不回自己话,反而闷头加快了收东西的速度,封行云当时就急了,连忙大步流星上前一把攥紧了明月卿的手,不肯让他再动,嘴上也厉声质问:“你怎么不跟我讲话?你收拾东西打算干嘛?你想要离开我去哪儿?”
封行云这口气俨然一个因怀疑妻子对自己不贞而焦虑气愤的凶悍丈夫,只是明月卿又是谁,他半点不怵封行云,冷着脸一把甩开对方后,便接着不为所动地继续打包行李,还是连半句话都不肯同封行云说。
见对方拒绝跟自己沟通,封行云一时也有些干着急,不知该如何是好。要说从他俩回到门派后也过了有两日了,早先他是瞧出明月卿对自己不满,在同自己闹别扭,可他当时只想着正好趁这时间休息休息,故而也没多在意明月卿的情绪,毕竟夫妻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哪儿有什么隔夜仇?
但封行云万万没想到明月卿会不按牌理出牌,自己不过是偷着下山替他求医问药,所以稍稍冷落了他两日,结果一回来就见他沉默不语、面无表情地收拾行李,那一副打定主意老死不相往来的绝情架势简直跟自己以前看到的那些一生气就想着回娘家闹和离的新媳妇儿一模一样。
封行云向来爱憎分明,所以从没在情感关系上处理过这么复杂棘手的问题,他当下脑子里只想着绝不能放明月卿跑了,看明月卿在那儿一声不吭地叠衣服,他就想也不想地把别人刚折好的衣服又一件一件拎出来抖乱了往床上扔。
封行云这脑子被驴踢了一样的行为自然惹怒了本来就在气头上的明月卿,只是明大小姐如今岂止是发誓不再同封行云敦伦,他早在昨夜独守空闺时便又发了一个往后再也不同封行云说一句话,否则自己就不得好死的毒誓,现在他只等着二百九十七天后拿封行云修为、替封行云收尸呢!
因此哪怕再生气,明月卿也仍闭紧了嘴巴一字未言,只是沉着一双漂亮的水润杏眸冷冷瞪视封行云。
明月卿这冷冰冰发火的模样若是旁的人看了定然要吓得立马噤声,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薛灵羽看见也得当场闭嘴,然后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可封行云脸皮早炼得比城墙拐角还要厚,再加上他此时自视是明月卿的丈夫,所以不仅半点不怕,反而看对方停了动作,就以为是人终于歇了回娘家的心思,于是大松一口气,接着打蛇随棍上地借机拉起明月卿的小手吃豆腐,涎皮赖脸地哄道:“怎么了,卿儿,还生我气呢?我不是早跟你道过歉了吗,你是不是嫌我当时道歉道得不够诚恳,让你不够满意?那宝贝,来,你现在就来打我,打到你解气为止,我绝不还手!”
封行云说着便兀自举着明月卿的手作势要往自己脸上扇,明月卿十几年来一直活得跟恪守礼教的大家闺秀没差,平日来往的也都是些端方克制的正人君子,封行云这样轻佻无赖的举动他哪曾见识过,当时两弯柳眉便蹙了起来,是忍了又忍到底也没忍住地嫌弃道:“你放手,别碰我。”
虽然话里还是拒绝的意思,但见对方又肯同自己说话了,封行云脸上也乐开了花,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听话乖乖松手,而是趁热打铁地改用双手捧着明月卿单手,放到嘴边亲了亲后就捂到胸口,一脸情真意切地幸福感叹道:“我就晓得卿儿舍不得打我!我的心肝儿、宝贝儿,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你要是怨我烦我,那打我骂我都行,可这样憋着生闷气容易气坏自己身子,把你气坏了,我还从哪儿找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的娘子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月卿本来就因为自己的手被封行云亲了而微微脸红,此时又听对方厚颜无耻的一番话,更是羞恼得耳朵尖都发烫,他不由嗔道:“谁是你娘子!”
“你啊!”封行云理所当然地接话,“你忘了我们前几日是如何幕天席地颠鸾倒凤的?还是说娘子打算睡完我就不认账了?那可不行,你可得对为夫负责到底。”
“胡说八道……你知不知羞!“明月卿听得心头一阵小鹿乱撞,他一边在心里唾弃封行云没有教养、不知羞耻,那种事居然都能坦然自若挂在嘴边,一边手上推拒着说,“你走开,我要收东西。”
封行云被推搡也不恼,他顺着明月卿的力道一屁股坐在人家刚收拾到一半的包袱上,耍无赖说:“娘子是想收拾东西去哪儿?不如你将我也一并打包带走,从此天涯海角我都随你去。”
明月卿就没见过封行云这么不讲理的人,虽然他之前也总没个正型、痞里痞气的,但那时为了博得自己好感,倒也会东施效颦,学着别人的样子规规矩矩对待自己。可当他们有了肌肤之亲后,封行云对自己便再没了往日的敬重,反而时不时就动手动脚,明月卿对此是又气又羞、又怒又怨,他跺了一下脚,恨恨道:“起来呀!”
明月卿这时倒是显然忘了他法力本就远在封行云之上,尤其是在彻底吸收了蛇妖那颗妖丹后,功法更是远胜从前,若是真打定主意想收拾封行云,怕是有一百种方法不止,而不是只能像现在这样打情骂俏一样地嗔怨对方。
从前明月卿哪怕很有距离感,但对着封行云也总装出温柔贤惠的模样,时不时还会嘘寒问暖,特意关怀。封行云很吃他那一套,故而被钓得神魂颠倒、五迷三道。
可如今乍一见明月卿仙气清冷的雪白玉面上染着薄红地同自己撒娇生气,虽然跟以前很不一样,可恰恰就是这新奇的样子勾得封行云心里直发痒。他那美屄本就是极品,前一夜遭人那样不留情地疯狂奸淫,可第二日也只是阴阜有些红肿,当夜便消得差不多了。如今离初试云雨也过了几日,封行云也有些想念那种被人肏到高潮的销魂蚀骨的快感。
因此明月卿拉着他的手想要将他拽起时,他非但不起身,反而还将人一把拉得跌倒在自己身上。明月卿着急想站起,封行云就一把伸手将他搂住,故意在人耳边轻喘了几声。果不其然,他下一秒就感觉到明月卿的性器紧贴着自己硬了起来。
封行云轻笑着将明月卿滚烫的耳朵肉含在齿间诱惑地呢喃:“距离那一晚也过去这么久了,卿儿不想吗?我这里可是想你想得紧啊……”暧昧地说完,封行云便牵着明月卿的手揉上了自己饱满柔软的屄肉,他这杀招一出,明月卿算是彻底丧失一切行动力了,只晓得红着脸呆呆被人抱在怀里,遭人上下其手地肆意轻薄。
封行云揩油揩得舒心,大笑两声后便豪爽抱着明月卿在床上翻了个身,他再一次骑上了对方,大掌随性一挥,掌风便打落了勾着床纱的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里红烛轻动,床上又是一番云雨……
直到后半夜,在封行云的连声哀求下,明月卿终于不情不愿地鸣金收兵。二人躺在床上互相依偎着享受高潮的余韵,直喘了片刻,才慢慢缓下呼吸。
封行云又遭灌了一肚子浓精,他虽感不适,想要起身清洗,可思及明月卿此时还乖巧躺在他怀中,玩着他的头发,便也只好忍了,打算等一会儿卿儿睡着,再偷偷沐浴。
反正现在什么也干不了,封行云便用手缓缓抚摸明月卿光滑细嫩的玉背,他很享受这样与爱人亲密无间的时刻,于是摸着摸着便不由心情大好地开口与明月卿商量起了婚事:“卿儿,你择吉学得比我好,你看你明日还是什么时候,挑个黄道吉日,我们好把事情办了吧。”
“办什么事情呀?”明月卿的大脑还未从极乐中彻底清醒,此时人还有些懵懵的。
“就是我们办婚宴的事情啊。我知道你老家在天玑岛,不过我老家在石门村,离你们那儿很远,所以我现在想的是我们到时候可以办两场婚宴。你们那边的风俗是怎么样我不太了解,但我都听你安排。我们老家的话,头婚会在村口摆露天流水宴,一般只摆一天,但是你放心,你嫁给我了我就绝不会委屈你。我到时候肯定大操大办,光是流水席我就要风风光光摆他娘个三天三夜,给全村都张灯结彩搞得热热闹闹的!你的花轿也得是八个人抬的,到时候我会戴着大红花,骑着马,先绕……”
明月卿长这么大,还从未去过村子,更不知道所谓的“流水宴席“是什么形式,封行云的话一开始对他来讲简直像是天书一样,明月卿脑子还没转过来时只感到一种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知识点完全不在脑子里停留的迷茫与无助,而当他真正听懂了封行云正慷慨激昂地说的是什么的时候,他瞬间觉得脑子比之前还要懵,是神智都听恍惚了,血也跟着听凉了,满脑子就只剩一句话:
他绝对不要那么丢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要。”明月卿头也不抬,闷闷地说。
封行云正揽着怀中娇妻踌躇满志地大谈拜天地的现场调度应是如何时,就突然被泼了一头冷水,短暂的怔愣之后他不由低头看着明月卿的发旋疑惑问道:“为什么,卿儿觉得是有哪里需要改动吗?”
封行云此刻只以为明月卿是对婚宴的细节不满,却不想人家压根儿就没想同他成亲。
明月卿并未当即回话,只是微抬螓首,用那双含着轻愁的水眸楚楚地瞥了封行云一眼后,便摇了摇头,又埋首下去。
封行云被明月卿这欲语还休的模样彻底勾起了好奇心,他靠着床头坐起身,双手扳过怀中美人的肩膀,认真问道:“卿儿,到底怎么了,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就同我说……啊!我知道了,是不是……你担心泰山大人嫌我太穷会不同意我们的婚事?”
封行云虽然进入神华仙宗修行三载有余,但他无权无势又无亲朋好友,再加上也是近半年才入的内门,所以对神族后裔的许多事都一知半解,尚在摸索之中。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很早听闻卿儿家境殷实、出生富贵……那想来要的聘礼应该也会比一般家庭的多。
封行云在那边暗自忧虑该如何凑齐聘礼好下聘,明月卿却是在心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不禁嫌弃想道,这封行云果真眼界狭小、庸俗至极,浑身都沾满了铜臭味,还爱以己度人,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钻进钱眼里出不来。
明月卿勉强笑笑,从封行云怀中坐直身子,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钱财于我父母不过过眼云烟,这般身外之物我家人从不在意。”
看着听完自己这句话后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封行云,明月卿心中鄙夷之情更盛,再开口时温柔笑意中也不由藏着几分暗讽:“但我父母对我未来的道侣有着更高的期望……行云现下,怕还差些距离。”
封行云也并不真是什么人情世故一窍不通的傻子,虽然卿儿说话客气,但他也知道依自己的条件显然是高攀了人家,就是想倒插门做赘婿只怕人家家里也不愿收。
一想到方才他头昏脑热说出的那些豪言壮语,落到卿儿耳中怕都是些痴人说梦,即使没皮没脸如封行云此时竟也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是我想简单了……只是,若我们不成亲,那再行今夜之事岂不是不合乎礼法了?况且我迟迟不给卿儿名分,却又日日霸着卿儿的身子,那岂不是……占了卿儿便宜?”
明月卿本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在心中嘲笑封行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转瞬就听得他竟想不再同自己行房,哪怕习惯了时时刻刻保持沉稳冷静,但一时间还是忍不住急了,他慌忙接话反驳道:“我与你是你情我愿,什么占不占便宜……说的好像你我是什么钱货两讫的关系一般。再者说,即使再不合礼法,你……你该做的、不该做的,不也早已在我身上做了个遍吗……日后你若还是想要和我……难道我还会不给你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月卿扭扭捏捏说完这番话已是极限,而他那含羞带嗔的情态落到封行云眼中无疑是另类的表白。封行云心中暗爽想道,卿儿果然是早就爱上他了。面上更是不加遮掩,欣喜若狂地搂着明月卿连亲了十好几下,嘴里还一个劲儿喊着“心肝儿”“宝贝儿”,直喊得明月卿骨头都酥了,身子也软成了一滩春水。
明月卿享受着封行云对他的亲热,同时心内暗自嘲笑封行云愚蠢又轻贱,自己不过三言两语就哄得他日后也心甘情愿挨自己肏,当真是个便宜货。
思及此,明月卿趁热打铁说道:“只是我们私下……这样可以,却不要让外人知晓了。我父母管教我管教得极严,若是让他们得知我还未成婚,就已经同你……”
“我知道!”不等明月卿说完,封行云便爱怜地轻轻拍着他的裸背歉意地开口轻哄道,“我懂的,卿儿。我一定不会让外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唉,说来也都怪我没本事,只能委屈卿儿,害你这样没名没分地跟着我……”
明月卿闻言笑弯了一双含情的动人明眸,他如一朵解语花般十分体贴地依偎在封行云怀中细语宽慰着,二人在床上又黏黏糊糊亲热了好一阵,才终于相拥着入眠了。
而一直做丝带状束在明月卿腕间的两条白绫也趁着主人入眠,又悄悄缠到了封行云身上去。
两条白绫没什么灵智,只知道傻乎乎地往封行云身上裹。同他接过吻的那条还心心念念想同人再亲一回,可惜封行云睡觉不张嘴,那白绫便干脆展开了将人脑袋整个裹住,想着最大面积接触凡修温暖柔软的唇肉也总算聊胜无于。
另一条害怕吵醒主人又挨骂,故而这次安分多了,只是尾端绕着封行云细小的阴茎打圈,头部却一路沿着腹肌往上,在柔软绵弹的乳肉间自由地徜徉。
而与快乐的白绫们不同,封行云口鼻被堵、阴茎被箍,两粒乳头还时不时泛起一阵细密又轻微的麻痒,害得他即便在梦里也不舒服得直皱眉。
翌日,神华仙宗学舍内。
“为什么!”封行云不甘又委屈地大声抱怨,“我们以往不都会一同去学堂吗,为什么现在反而不可以了?”
明月卿轻蹙娥眉,脸上弥漫出淡淡的为难神色:“因为我们现在要避嫌呀,行云忘记我昨晚是如何说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提醒一番后,封行云总算闭上了嘴,只是他还是感到不满,虽然昨晚才被卿儿打过预防针,但封行云也没想到对方在外人面前会跟他撇关系撇得这么一干二净,竟是连与自己一同去学堂都不肯了!
当然,原本依封行云那不拘小节的个性,他本是不该在意这种细枝末节的,但奈何他自认的与卿儿两情相悦的开始就是源自于此。
而相交封行云的委屈不满,明月卿的态度就显得过于无动于衷了,毕竟与封行云在神华仙宗内同行在他看来一直都是件丢人至极的事儿。
而这事若要从头到尾细究起来,恐怕还得从明月卿十二岁时说起……
封行云此人,脾气不小,本事也大。他当年初入外门,便因为百年难得一遇的根骨与天赋广受关注,那会儿明月卿甚至都还没入神华仙宗,却已早在大人口中听闻对方大名。
然而当时还小的明月卿并未把封行云这个名字放在心上,毕竟在他看来,对方天赋再高又有何用,不过一个凡人而已,能成什么大事?最多又是一个“伤仲永”罢了。
只是三年过去,当再一次从大人口中听到封行云的消息时,明月卿惊讶地发现,他原以为的“伤仲永”不仅没被逐出师门,从此泯然众人矣,反而一路破格升入内门,成为三百年来整个大陆的唯一罕例,一时风头无两。
因此在进入神华仙宗前,明月卿就已用混元玄镜调出了封行云在宗门修行三年间的影像。明月卿当时心想,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封行云这个异数或许会在未来成为他修仙途中的一大威胁,只有提前了解对方,他才能获得安心。只是当时年还不到十六岁的明月卿耗费了大量灵力从玄镜中看到封行云这三年里零零散散的一些片段后,他一时间却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与明月卿设想中野心勃勃、城府极深的凡人形象不同,片段中的封行云简直是个地地道道的恶霸痞子。他在外门时频频交恶、树敌众多,有人因此合力找过他几回麻烦,可刚入门派的封行云空顶着个“天才”的头衔,却别说法力,就是武力都烂到令人发指,以一敌众必败无疑。
但封行云与普通修道之人不同,他脸皮够厚,街头斗殴经验丰富,因此打架招式十分肮脏下作,什么猴子偷桃、撩阴腿简直是他的必备招式,而趁其不备扒人裤子又或者假装认输却从地上抓起沙子抛人眼睛的龌龊事他也都干过,因此久而久之也没人再主动招惹他,都嫌打赢了跌份,打输了丢脸。
封行云的名声也在这一次一次的干架中跌落谷底,彻底成了神华仙宗外门的一匹知名独狼。
再后来等他升入内门,习了些术法后倒也装得人模狗样,很少再使从前那些阴沟里的下三滥招数。只是内门的除了他之外,都是一水儿神族后裔,他们嫌封行云是凡人出身,生怕他呼出的浊气污了自己的半仙之体,于是莫说交好了,就是愿意靠近他的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透过玄镜看到封行云孤零零一人独自游离在所有人之外的明月卿只觉大快人心,频频抚掌称快。他痛快地想道,修仙问道本就艰难险阻,更遑论世间的资源与机缘都是有限的。他们半神就该团结一心、同仇敌忾,将那妄图掺和进来分一杯羹的凡修赶走,毕竟此前从无凡人飞升的先例,与其浪费资源分给凡修,倒不如都留给他们。
而在断定封行云此人难成大器,不具备威胁性后,明月卿便再未耗费精力关注过他。只是世间之事有时就是那么阴差阳错、机缘巧合,就连明月卿自己也没想到,他进入神华仙宗后被分配到的舍友竟然会是封行云。
彼时明月卿早已开始暗中猎妖剖丹,以世人眼中所谓的旁门左道之法增进修为。可神华仙宗戒律森严,宵禁后不得外出,如有违背则会被逐出师门。
在正式见到封行云之前,明月卿曾不止一次地头疼过,因为就从他曾经在玄镜展示的片段中了解到的封行云而言,这人性子简直同那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不与他结仇都算好的了,更别奢求他会替自己打掩护。
明月卿那时候就曾认真地考虑过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在封行云不配合自己之前就先除掉他,可明月卿那时并无百分百能处理干净不被人发现的把握,于是便只能先采用怀柔政策试试看。
而真正见到封行云后,对方对他的态度却大大出乎了明月卿的预料。那封行云许是对自己见色起意,他们不过初见,封行云便对自己大献殷勤、热情有加。明月卿当时虽对这样轻佻放荡的举动深感厌恶,但他也毫无心理负担地利用封行云对自己的好感肆意在宵禁后下山狩妖。
不止如此,越是同封行云相处,明月卿就越是觉得封行云相当廉价好打发。只需要随意施舍一点零星的善意就能让他感激涕零地上刀山下火海,低贱得简直跟路边的野狗差不多,随便喂根骨头就能让它摇尾乞怜、死心塌地。
明月卿现在都记得当时不过是第一日去学堂还不熟悉路程,便提出与封行云同行,想着让对方给自己带路,谁想刚提出来封行云兴奋激动得简直吓他一跳,后面更是不顾人群异样的眼光,全程大嗓门地给他介绍了一路,就是路边的花花草草封行云都恨不得拉着他爬地上仔仔细细看个清楚。
那是明月卿一生中为数不多丢脸丢得想立即去世的时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又偷摸睡过一堂系辞课,当封行云打着哈欠从书堆里抬起头时,就正巧看见又一堆人绕着明月卿问东问西。
这样的现象也算常见了。即便在半神如云的神华仙宗内,明月卿也优异得一枝独秀,无论是佶屈聱牙的风水堪舆学,还是需要计算推演的观星占卜术,抑或是单纯比拼灵力修为的门派小试中,明月卿也永远独占鳌头。因此哪怕他刚入门就被提为内门首席也无人异议,反而令人心悦诚服。
封行云知道明月卿虽看着温驯和顺,但心中也疲于应付他人接连不断的课后询问。所以以往封行云若是见到有旁人散课后还敢围着明月卿打转,不让他的卿儿休息的话,他二话不说便会强硬地钻进人群中替明月卿解围。当然,这并不需要封行云有多会说,又或者多能打。
对于那些在世外桃源里无忧无虑长大的半神来说,凡间而来的封行云与一个行走的瘟疫源并没什么两样。他们未必多怕他,但却都是真嫌他,但凡有封行云的地方,他周边总会自动空出一段真空地带,甚至还有些矫情的半神同门会在他面前故作嫌恶地捏住鼻子,夸张地拿手挥挥空气,仿佛封行云多臭不可闻一般。
封行云早前不明其中弯弯绕绕,还真以为是自己身上哪儿有味道,只是他久居鲍肆闻不出来。于是那一阵子封行云天天散学都会烧水洗澡,甚至还学着那些文人骚客沐浴焚香。
封行云那会儿才入内门,也如天底下所有的凡人一般对那些高不可攀、漂亮华贵的半神们充满了不切实际的殷切幻想。他觉得自己新的师兄弟们个个长得貌比天仙,那么也一定都心地善良,肯定与外门那群面目可憎的杂碎截然不同。只要等他变得和他们一样,就一定能顺利地融入其中,交到知己。
可惜封行云只是想得美好,当他跟个傻子一样熏香熏了半个月后,他的努力非但没能获得他人认同,反而还因为厚着脸皮装着没听清故意往人群里挤时,被几个半神师弟当面嘲笑他附庸风雅,并指出他用的香廉价刺鼻,味道比他身上那种凡人特有的尘气更加令人作呕。
骂他的污言秽语封行云是从小听到大,而半神们教养良好,即便是指着鼻子羞辱他,用词相较之下都显得清新文雅。可当封行云被人毫不留情地戳穿身上佩戴的香囊是在夜市花几文钱买的时,他却情不自禁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难堪,封行云羞惭得面红耳赤、大脑发白,紧握成拳的掌心也沁出了黏腻的手汗。
像大庭广众被人扒光了衣服,封行云在那一刻只觉得自己丢人现眼得十分可笑。
故而那次之后,封行云便彻底歇了在神华仙宗内同人交好的心思,他恢复了自己从前的粗鄙做派,甚至行为还要更加粗犷豪放。那些自诩高贵的半神们见他如此,对他更是嫌恶鄙夷,纷纷将他视如蛇蝎,避之不及。
果不其然,封行云刚从学堂角落的位置站起,抬脚朝明月卿的方向动身时,有几个眼尖的半神瞧他打算过来便已经满脸嫌恶地想要转身走开。
封行云对此早已见怪不怪,还混不吝地冲他们勾唇,露出一个邪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中一个容貌姝丽的半神受不得激,登时火药味十足地指着封行云鼻子道:“你……!”
只可惜他话只来得及说个开头,便被明月卿抬手压住手腕打断,这是明月卿一贯打圆场前的起势。
几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心想,明月卿肯定又要拉那凡修的偏架了。而封行云显然跟他们的想法如出一辙,因此他见状只是更加嚣张地对着那半神挑衅地挑起一边眉毛。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出乎所有人意料,明月卿并没有替封行云说话,反而像是压根儿没看见他一般,温温柔柔地同周围人招呼道:“下堂课快开始了,我们一起去演武坪吧。”
封行云往前的动作一顿,一时之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明月卿反常的态度也令旁的人都有些怔愣,只是其他人在回神后都暧昧地拖长了尾音,齐声称好,还有人促狭地朝封行云笑笑,指桑骂槐地同身边人大声讽刺道:“青玄兄,你知道吗,人是不能对畜牲太好的。因为畜牲没有自知之明,你若是对他好,那久而久之他就不再认为自己是畜牲,而会把自己当成人的。”
此言一出,人群霎时爆发出一阵心照不宣的哄笑,明月卿众星捧月被围在最中心,他并未出言制止,只是顺从地勉强露出笑容。
一行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只是明明学堂很大,他们却都故意避着封行云,远远地绕开他走了。而明月卿直到踏出门去,都没有回头看过封行云一眼。
封行云早已收敛了唇畔的笑意,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挺直了脊背一个人站在空空荡荡的学堂最中央。窗外的一缕微风卷起了他鬓边的几丝碎发,露出了他清晰分明的下颌线。
突然间,封行云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从后狠狠撞了一下,他还来不及皱眉,便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总是裹着几分怒意的清脆少年音:
“好狗不挡道,滚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行云回头,薛灵羽那张写满厌恶的美艳脸蛋就那样俏生生地出现在了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见面前的人不肯动又不说话,薛灵羽不仅有些疑惑地微微抬起头问道:“你聋了?”
封行云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点笑意,他快速调整好情绪,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垂眸凝视着薛灵羽的双眸,温声道:“喂,薛小鸟,你刚刚怎么不跟他们一起走?还是说……你其实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等他们都走了,才好和我独处是不是?啧啧啧,小鸟,你是不是偷偷喜欢我啊?”
封行云边说着还边一脸严肃地认真上下扫视了薛灵羽一圈:“啧……可惜你太矮了,我还是喜欢像卿儿那样高一点的。”封行云浅笑着伸手轻轻拍了拍个子只到自己眉间的薛灵羽的脑袋。
薛灵羽现有的一生中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他被封行云厚颜无耻的一番言论震惊得瞪大了一双媚眼,甚至一时都忘记了愤怒:“封行云……你在发什么癫?我不过回去换身衣服而已……你说我喜欢你?我、我喜欢你?………你是不是真的有病啊??”
薛灵羽被震撼到轻微痴呆的反应成功逗乐了封行云,他被骂有病也完全不恼,反而强忍着笑意用拳头掩嘴,轻咳一声道:“行了,小鸟,你不用强行解释了,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我知道你特地回去换衣服也是为了打扮给我看。放心吧,我知道你害羞,所以你偷偷恋慕我的事,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封行云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还故作俏皮地冲薛灵羽眨了眨眼,他做完这一套动作也不管薛灵羽消化得了、消化不了,便直接转身大笑着扬长而去。
而在他离开不久,他身后也果然传来了薛灵羽气急败坏的声音:
“喂!死贱人!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我打扮是特地给你看’?还什么‘我偷偷恋慕你’?!你要去给别人胡说什么啊,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明月卿是临近宵禁才回的学舍,彼时封行云已经熄灭蜡烛,准备入眠。
以往明月卿并不常宿于学舍,但封行云总会自作主张地为他留一盏灯,一直烧到子时山下的禁入结界开始运行,确认他当晚是真的不会回来后,封行云才会熄灯睡觉。
当封行云怀着讨赏的心情第一次向明月卿献媚说起此事时,明月卿并未有丝毫感动或是温馨之意,他反倒是对封行云这样擅作主张的行为十分反感,像暗处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无孔不入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那种被冒犯的感觉让明月卿深觉不适与厌烦。
他后来也委婉同封行云提过自己不喜如此,可封行云却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将这举动一意孤行地保持了下去,直到成为了他二人间心照不宣的一种传统。
故而今夜是明月卿入神华仙宗半年以来,头一次深夜推开学舍大门,却没有看到封行云床头跳动的一豆烛火,而只有窗外冷冰冰的月光替他照明。当然,半神的五感皆远超常人,明月卿无需点灯也能将黑夜里的事物看得一清二楚,这也正是他以前嫌封行云自作主张的根本原因。
按理说今夜封行云终于肯放弃他那讨人厌的固执举动了,明月卿应该为此高兴才是。可不知怎的,在他推开门只瞧见满室漆黑时,明月卿却觉自己心头油然而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惶惶无措。
“今天的课好难呀,唤雨的口诀和手势都好难记,而且一想到在此之前还要准备那么多仪式要用到的器具,每一样器具又有每一样的用法,就觉得脑袋都快要炸掉了。”明月卿罕见地挑起话头,主动同封行云笑着攀谈道。
自言自语地说完后,明月卿脸上保持着笑容,在寂静的夜里乖巧等待着封行云给他的回应。他听见封行云不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对方并没睡着。
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对早已习惯被封行云追逐的明月卿而言更甚,明明只过了眨眼的功夫,可明月卿却觉得自己已经被封行云怠慢了许久,就在他等得不耐烦,忍不住想要重新找话题说点什么时,封行云才终于舍得开口了。
“哦……你回来了吗。我刚不小心睡着了,今天就没等你。”封行云说话时的口齿充满了一种刻意的含糊不清,仿佛真是刚刚睡醒一般,他在撒谎的时候甚至都不愿从被子里起身,而是十分失礼地拿后脑勺敷衍明月卿。
骗子,我知道你没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暗中,明月卿因封行云的一句话彻底褪去了脸上的笑容,如梳云掠月般柔丽的眉眼一时间阴冷得简直快泛起冰碴子,明月卿阴沉着脸却并没戳破封行云的谎言,而是顺着对方的话,故作讶异地说:“啊,抱歉,行云,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休息的,我以为你没有睡着。”
“……没事,我也才休息。你也早点睡吧。”
“可我睡不着。”明月卿幽幽地说,他指间掐诀朝封行云床头的蜡烛轻轻一挥,一簇微弱的火光便附着于灯芯,缓缓燃烧了起来,“行云,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封行云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他到底还是坐起了身,只是还来不及转头,一具柔软又馨香的身子便从背后拥住了他。
“对不起,行云……”明月卿的声线压得极低,句末的尾音甚至轻得几不可闻,“今日的事是我做得不好,我不该放任别人那么欺负你。尤其……尤其是洛时序,他那样侮辱你时,我听得也十分愤怒,甚至恨不得当场便替你出头回敬回去!可我实在是太软弱了……我害怕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更害怕我父母知道后会将我们拆散,所以我才、我才……”
封行云本还心情平静地听着,可他越听却越觉身后的人气息不稳、声线颤抖,甚至还隐隐带着点压抑着鼻音的哭腔,封行云心觉不对连忙转身,而他一转头果然就瞧见他的卿儿正一脸自责自厌地在悄然流泪!
明月卿那一张巴掌脸本就生得比雪还白,一哭起来流丽的眼尾和挺翘的鼻头便都敷粉似的晕开一层薄薄的艳色。他皮肤又嫩得吹弹可破,故而豆大的泪珠刚从眼眶里掉出来,就一路顺着细滑的肌肤滚落到了纤巧的下巴尖,一眼看去真叫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封行云认识明月卿这么久,见过他笑、见过他怒,却独独没见过他哭。看着往日那样端方自持、温柔高贵的明月卿如今却为了自己自责到流泪,封行云白日里那点本就不多的怨愤顷刻之间荡然无存,一时心下只心疼明月卿心疼得无以复加,他爱怜地用指腹轻柔揩去明月卿的眼泪,嘻嘻哈哈地用轻松的语气道:
“怎么一扭头就瞧见我的宝贝哭成个小花猫了?这有啥好哭的啊,我知道卿儿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更何况,他洛时序在我眼里就跟条只知道乱吠疯狗差不多,我会听一条狗在狗叫什么吗?再者说,我这人从小就是个二皮脸,那骂我的人多了去了,他洛时序算老几啊?又又又退一万步讲,不就是挨两句骂吗?我又不会掉一块肉,骂了就骂了呗,有啥大不了的。倒是我的小心肝儿现在这么拼命掉金豆子,我看了就跟有人活活从我心头剜肉似的,疼得不得了……比那些狗杂碎骂我还疼一万倍!所以,卿儿就当是为了我,别哭了好吗?我心疼。”
明月卿是真的听话,封行云让他别再哭,他便果真止住了大颗的泪水,只是人瞅着却还是情绪不大好的样子,在委屈地细细小声抽泣。
封行云见状便故意夸张地举着刚刚替明月卿擦过泪的手,在那儿咋咋呼呼地大喊:“哎呀!哎呀!我看看我手上这是什么啊,嚯,好家伙!这该不会是卿儿的大鼻涕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明月卿哪能忍受遭这样的凭空污蔑,他顷刻红了脸,照着封行云胸膛给了他不轻不重的一巴掌,羞嗔道:“你胡说,我哪儿有鼻涕!”
“怎么没有,这不就是!”封行云说着便五指张开作势要往明月卿脸上抹,明月卿“哎呀”一声就要躲,结果他刚要后撤就被抱着压到了床上。
俩人在床上滚来滚去嬉闹了一阵,明月卿才总算破涕为笑,而封行云见状也终于安了心,他正想撑着从明月卿身上起来,却不料被人一把抓住了衣领。
封行云疑惑地低下头去,就见明月卿玩闹一阵后发丝微乱,双颊绯红,一双本就清澈柔美的星眸被泪水洗涤后显得愈发澄澈,此时正亮晶晶地含羞带怯又隐隐含着某种期待地望着自己:“你、你就想这么走了呀……”
封行云今夜本是不想行那事,但见明月卿想要,他也不忍驳了对方兴致,于是便也只能顺从地再一次对明月卿张开了双腿。
又一番巫山云雨后,二人皆是气喘吁吁地倒在了一起。封行云在方才的交合中,被肏射了三次,简直连囊袋都快射空了,可明月卿才只射了一次,此时虽然刚泄完身,转瞬却又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封行云是真有些怕了明月卿的精力旺盛,他担心对方再扯着自己来一次,于是便只能漫无天际地瞎扯些话,试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卿儿,你哭起来怎么不掉珍珠啊?你知道就你刚刚哭的那些如果是珍珠的话,收集起来能在集市上卖好多钱了!到时候指不准能直接凑齐我娶你的聘礼。”
明月卿才被封行云的白虎馒头屄绞出了精,身心一时都舒服得有些懒洋洋的,他正筹谋着一会儿侧着干封行云,就骤然听见对方又在说些煞风景的蠢话了。
明月卿在心里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他有时候真想拿根针将封行云的嘴给缝上,明明长得不差,肏起来也很棒,但怎么就能这么贪财无知又粗鄙白痴呢?
但明月卿也只敢在心里默默腹诽,他嘴上依旧十分好脾气地解释道:“鲛人泪才会化为珍珠,据说鲛人珠还有香铜软玉的奇效。但因为捕杀过度,所以近百年已经很少再见到鲛人现世,有关它们的传闻也再难得到求证。而我们应龙一支虽人丁单薄,但和那些低等的生命还是很不一样的。”
明月卿的话让封行云下意识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可他才刚被肏完,脑子还不太灵光,捕捉不到对方话中那个让他感到不适的点。不过封行云一贯心大豁达,见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就干脆不想了,又转移起了话题:“说起来,卿儿知道我是为什么会喜欢你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得不说,封行云的这个问题对明月卿还是有着一定吸引力的,明月卿本还有些惫懒的态度一下让他这个问题勾得下意识专注起来:“为什么?”
只是话一问出口,明月卿又觉得自己被封行云带得也变蠢了,因为这是个根本就不需要问的问题,像封行云那样粗俗又市侩的人,会喜欢自己那无外乎是因为自己的相貌、家世、身份、能力。一想到此,明月卿本还有些认真的劲头转瞬就又萎靡下去了。
“因为你小时候救过我。”封行云双眸含笑,真挚地望着怀中的美人道。
“我救过你?”这意料之外的答案一下吊起了明月卿的好奇心。
“是啊,”谈及此,封行云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怀念神色,“那是很多年以前了,当时我才十来岁,而你更小,看着也就是个小娃娃。我那会儿在野外差点让只妖兽给一口吞了,幸好你及时出手,我才能保全性命。你小时候太漂亮了,漂亮到我以为你是哪个偷下凡间的小仙女,而你身边那个奶娃娃是跟着你的小丫鬟。对了,我还记得你的两条白绫!当时它们悬浮在你周身,看着特别像画里那些仙姑们的披帛。”
封行云一边娓娓描述着他的记忆,明月卿也一边在脑海里检索着,可他思来想去都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救过一个凡人……不过也无所谓,既然封行云说他救了,那便当他救过吧。
明月卿不以为意地听着,心里也漫不经心地想着,如果早知道自己当初的一念善心竟会惹来封行云这么一个大麻烦,那若重来一次他定会见死不救,也省得他后来为了除掉封行云费的那些功夫。
明月卿满不在乎地开着小差,而封行云沉溺于往事也并未发现,他只是接着回忆:
“……我当时还大声问你叫什么名字,可惜你都不回答我就带着丫鬟坐着葫芦飞走了……不过我并没灰心,我那会儿就发誓有生之年若是要娶妻,就定要娶你为妻!否则我宁可打一辈子光棍儿!……嘿嘿,现在也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还真当了我娘子!”封行云说到兴奋处不由搂住明月卿狠狠香了一口,而明月卿也配合地仰起了脸。
只是封行云这人废话颇多,明月卿自认已经摆出十足耐心听他讲那些过往的陈酸腐事了,可他非但不知见好就收,反而絮絮叨叨还想讲更多。明月卿这下是再忍不了,索性不耐烦地直接吻了上去,这才将将用双唇堵住了对方滔滔不绝的嘴,再掀起一室春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到宗门也快近两月了,封行云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日子过得说痛快也痛快,说不痛快也不痛快。
封行云这人性格说好听了是心性豁达不计较,说不好听了就是多少沾点缺心眼。那一晚后他自认已与卿儿互通心意,于是平日里任由明月卿如何无视他、与旁人一起孤立他,封行云也再未表露出一星半点的伤心迹象,因为他知道他的卿儿也只是被逼无奈、迫不得已。
因此,哪怕门派内不少人皆幸灾乐祸背地疯传他终遭明月卿厌弃,但封行云听后也丝毫不生气。说白了,那群背后说三道四的人知道他和卿儿晚上那么爽吗?
故而封行云依旧每天该吃吃该喝喝,该偷懒偷懒,该修炼修炼,自得其乐得不得了。只是他倒平和了,而主动跟他保持距离的明月卿心态却好像逐渐有些失衡。
早几日都还算相安无事,封行云谨遵明月卿的嘱咐,认认真真在外人面前同他装不熟。可演到后头明月卿却似乎有些当了真,私下相处时偶尔平白无故便会忧心忡忡地突然冒出一句“你是不是生气了”,封行云虽然疑惑,但也认真回答说没有。
这样的回答一开始还能安抚明月卿的情绪,可后头明月卿疑心病渐重,哪怕封行云矢口否认,他也会兀自说些“可是我看到你背对着我偷偷冷笑了”“那为什么明明回学舍了,我喊你你还是装听不见”的无稽之谈。
即便是封行云在面对诸如此类的无理取闹时,也是颇感束手无策。但好在即将到来的内门考核无形之中拯救了他。
神华仙宗作为屹立仙门的第一宗门,其竞争自是极为激烈的。不仅入门试炼十分严苛,在进入宗门后也有各种大小考核,并按考核胜负的积分进行末位淘汰。
封行云虽是一介凡人,可他天资卓绝,又在外门历练多年,因此破格提入内门半载有余,他的考核成绩竟也相当不错,位列中上。只是他的对手稍微有些特殊--是才入门派不足三月的薛灵羽。
当封行云看到对战表时,他在心中不由长舒一口气,薛灵羽的实力他是知道的,早在对方初来乍到时他们便打过一架。那会儿薛灵羽似误会了什么,将他当做纠缠卿儿不放的登徒子,初见便嚣张地拿起鞭子指着他鼻子扬言要取他项上首级。
那场单挑的最终赢家自然是封行云,他那会儿就发现薛灵羽压根儿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了,后来他们也陆陆续续碰过几次,但薛灵羽每次都是惜败,直到前些时日他领着人偷袭自己才终于得手一次。
因此在封行云眼里,薛灵羽就是个还没长大的暴脾气小孩,虽然对方首次下山试炼,便能单枪匹马收服摄青鬼夺得魁首,可封行云也仍旧没太将薛灵羽放在眼里,毕竟有时候人要走了狗屎运,那发生什么也不稀奇。
而就在封行云为上天对他的垂怜而安心偷懒时,考核的日子也终于如期而至了。